叶子说:“陆景云,你以后不许来找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陆景云也说:“好,你以后认真的过日子。”
然后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笑了,眼角沁出了泪,叶子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从来都不喜欢遵守约定。”
“那是因为你没遵守好我给你的约定。”
“那现在算是达到了吧?”
陆景云摇摇头,不想同她再说下去,反过来牵起静的手,扳起来她的脸,在她的侧脸上印下了他淡淡的吻,侧过身子,像是示威似的再说:“这才是,你没有主动过,所以你仍是没有幸福的活着。”
叶子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找,李翊抓紧了她,他低头看见叶子的眼睛里倒是都是伤痕,擦也擦不干净。
叶子回家的车仍是早上开来的花车,前面坐着的还是那个成双成对的维尼熊,车后面的两个人反倒分开了距离。
(2)
回家后,李翊为她烧好了水,又为她整理好了卧室,她睡主卧,他睡客厅,因为那只隔着一道门,如果她不舒服了可以叫他,他怕她滑到。
叶子抱了一堆衣服出来,顶着湿漉漉的发说:“今天你也累了,就别睡沙发了,那不舒服的。”
李翊喝多了酒,上前就抱紧了她,叶子在他的怀里很安静,动也不动,他抱着就更不想放手,就这样他一直抱着,他说:“对不起,你们应该在一起的,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你们也不会……”
“不,我不会接受他。”
“如果是因为孩子,那我去求他,你不该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怎么能成为你的病源,我该救你,如果救不了,我也不该害你。”
叶子也抱住他说:“你没有,你是在救我。如果不是我喝醉了酒,你又不能自已,我们就不会有他,一个新的生命。我和陆景云,我和你,跟谁在一起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陆景云更不适合我,我们似乎总在因为同一个问题错过。”
“陈祺如,他……”
“他用一张脸救了我,再用那张脸杀了我,我不会忘了那天他恶魔般得对我的肆虐,但也不会忘了他温柔对我说‘今天我要带她走’,相加相抵,我们谁也不欠谁。那时我和陆景云分开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肮脏,配不上他,我爱他,所以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和你一起,我没有怪过你,我该谢你,我不喜欢陆景云,可是我还是亏欠着他对我的好,我在摇摆不定,你给了我一个借口,下定决心要和你在一起的借口。”
“我们都该……”
“是都不该,多姿多彩的生命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他们或许在你看来对我不好,但总归都是爱我的,难道你不是吗?”
李翊跟在她后面抿抿嘴,该如何说,他分不清到底是爱或者不爱,他只是觉得她孤单,她可怜,如果那也算,是不是就全世界百分之五十的人他都爱。
“不要告诉我答案。”叶子说,“让我自欺下去。”
叶子仍然没有忘记要去找那位老奶奶,她说她如果不是贫困了,不会卖掉那幅画。她从拍卖会的名单里没有查出这么大年纪的一位奶奶。然后她开始将每个名单翻出来查找,如果不是受约而来,那么肯定是和她相关的人送给她了这张请柬。
她和陆景秋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查,所有来访的人都说:不认识。
陆景秋同她一样好奇。
可是叶子的身形没有因为怀孕而日渐肥胖,反而日日消瘦,后来李翊的母亲只好强硬的对她禁足,叶子也干脆放下了所有,专心养胎。
陆景秋比起她,更不能释怀。她对叶子说:“我一定替你找出来。”
叶子点点头,冲了一杯咖啡递给她,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陆景秋说:“肯定有疏漏,你再想想。”
叶子喝了一口牛奶,又去了厨房稍加了一点糖,尝了尝,才满意。走回到陆景秋身边,说:“绕了一圈,还是回来了,不用再找了。”
“也许答案就在我们绕的圈的中间,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如果我们沿着直径的方向的走,就一定可以的。”
“好吧,我等你的答案。”叶子说,她摸摸还没有突出的肚子,这个孩子如果是陈祺然的,他该高兴还是难过呢?也许只是她一个人开心而已。
夜里的时候,陆景秋从叶楚的臂膀里钻出来,然后一直没有睡着。她睡不着就喜欢翻来翻去,最后把叶楚也吵醒了。叶楚闭着眼睛问她:“你怎么还不睡?”
陆景秋说:“想一件很诡异还很棘手的事。”
她说的很郑重,叶楚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听她说。陆景秋见他醒了,干脆趴在他身上,慢慢的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奇怪的老奶奶吗?我们都找她那么长时间了,怎么都见不着她。明明出现的呀?说不见就不见了,跟个幽灵似地。”
叶楚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想不通就不要想,找不到就不要找,对你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睡好觉。”
陆景秋拧了拧他的耳朵,不满意的倒下去,过了一会发现还是睡不着:“不行,我还是想不通,快帮帮我,不许睡。”
叶楚无奈的又被她掐醒,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下巴下,对她说:“傻丫头,怎么会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
“哪是别人?她是我们的妹妹。”陆景秋说,“我还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呢?你看你最近都不理她!哼,男人都是花心的。”
叶楚说:“你是在为叶子因自己的存在而打抱不平吗?”
陆景秋囧,又说错话了,叶楚还是一样的爱挑刺。
“叶子小时候很喜欢笑,不喜欢说话。”叶楚说,“爸爸妈妈们一直以为她是个哑巴,所以可能由于这个原因爸爸很不喜欢她,但是妈妈很爱她。”
“那怎么会丢了她呢?”
“是我故意的。妹妹的眼神很讨人厌,每个人都这么说。我们是龙凤胎,性格却迥异。爸爸一看到叶子就会用皮鞭抽她,一直不说话地叶子第一句竟是说‘你是个懦夫,连畜生都不如’。那一年她是五岁,她开始说话,却没有一句好话。其实我早知道她会开口讲话,因为她遇到困难,就会向我求救,小声的喊‘哥哥’。可是只要是爸爸妈妈在场,她就不再讲话,显得很孤僻,不与人交流。”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还要丢掉她?”
“她经常会被爸爸打得半死,我是想救她,但又不知道怎么救,我就想,也许妹妹离开了就不会痛苦了。所以在集市上的时候,我扔了她的手。后来,我也后悔过,我竟然比爸爸还懦弱,不敢保护她。我在原地等了她一天,我以为她会回来的,她很聪明,但她最后还是消失了,她应该是带着自己的那份厌恶走了,不再回来了,可能她痛恨着这个家。”
陆景秋夹着泪趴在他的身上渐渐睡着,叶楚把她的头轻轻搬起放在了松松软软的枕头上,然后再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口,小声的说:“小呆瓜,如果没有我你怎么能找得到她。”
第十一章
(1)
静的小说编辑成的动画刚播出一集,反响就特别好,开播的第二天网上就遍布了关于它的讨论。也开始有疯狂的八卦粉丝寄来信件渴望见一眼静的庐山真面目,叶楚派小杜收集好所有的来信定期转交给静。
小杜对于这种无关工作的差事十分的不乐意,可能叶楚的谩骂在她的脑海里还是时时的浮现,所以一开始她就产生了反感。
动画仍在紧张的制作中,边做边播的效果很是奏效,静能通过作者的心声适时的调整内容,以达到读者最大的要求,也因此静与洛水的接触越来越紧密。
每隔几天,陆景云就载着静过来,他们之间也很熟悉了,谈完工作,叶楚就叫上不知道整天忙些什么的陆景秋出来,和他们一起坐在餐厅叙叙旧。
陆景秋和叶子相处多了,自然而然就对叶子的感情深了,比起这个家里认准了的媳妇,她反而没有太多的兴奋感,总是时不时的为陆景云抱憾。
恰巧那天陆景秋辗转到了钱飞飞那里,叶楚打电话找她,她听说又是和静吃饭,直接挂断了电话。叶楚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然后他站在餐厅门外打了几次电话问她为什么,她挂了三次才又接起来,劈头盖脸的就问:“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哥的准老婆。你为什么老是夸她是才女,老是要我和她一起吃饭,老是随便这么吩咐我?”
“我以为你难得回家一次,肯定会想念家里人。而且你又和哥哥感情这么好,我们反正也是要是一起吃饭的,不如一起聚聚。”
“自个聚去。”陆景秋冲他。
“你今天吃错药啦,火气那么重!”
“我没有生气,我不生气,你要是高兴,就去和那个痞子老大姐相会去,我不稀罕。”然后她在挂断前又对面前的钱飞飞说,“我们继续。”
“他倒是冤枉的很。”钱飞飞边调颜料边说。
“别管他。”陆景秋举起画笔目测,问道:“是不是因为我近视,所以总是量不准?”
钱飞飞抓住她举至眼前的素描笔说道:“我不喜欢教有着心事的徒弟,这样做出来的画会带着私人感情,画面波动起伏太大,笔触会忽重忽轻,对于你这个初学者而言,就更加明显了。”
“哪听来的说法啊,挺官方的。我才没什么心事呢?心情平静的很呢。”陆景秋说。
“那为什么好好的要发脾气。”钱飞飞和她一起描摹,她比陆景秋的速度快,转眼间轮廓已描了出来,她指着画说,“你的心思不再这个上面,好好的要学自己不擅长的,不会有结果的,与其浪费,不如做些乐意的事。”
“我很乐意。”陆景秋不管她的劝阻继续作画,心里越来越烦躁,果真如钱飞飞所说画面被她搞得糊了起来。她扔掉笔说:“我休息一会,马上在来。”
钱飞飞偷偷凑过去看,然后好气又好笑的说:“是和叶楚吵架了?”
“不是。”
“那是因为他吃醋了?”
“不是。”
“他惹你不高兴了?”
“钱老师,你不能因为我美术刚起步,就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看吧。好歹我也是个大人了。”
“算了,有时候你还不如我的那些小朋友呢!”钱飞飞在她面前大大的叹了口气,“长不大的孩子啊。”
“才不呢?”陆景秋嘟着嘴说,“她老是和静在一起,说她聪慧,说她有才,说她会写会弹会唱,说我呢?就变成一无是处了。”
“最后一句他没说过吧?”
“那也差不离了,反正他就这个意思。那个叫静的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她,我哥哥以前会变坏吗?从小就和她早恋,恋出个痞子王。不是我包裹的严实,哪轮到她做我的嫂子呀。现在,那个叶楚还不知好歹,和她越走越近,我是不是应该生气。”
“是应该生气。”钱飞飞说,“他是块木头才会把静的好在你的面前翻来覆去的说,不信任你,他说这干什么。你应该生气,他是块不会谈恋爱的木头。”
“听来听去,怎么感觉你是在拐着弯骂我。”
“我没有说你什么呀,你误解了吧。我是感觉叶楚不错,上次为了陈祺然的拍卖会,他还死活向我求了一张券呢,不是为你吗?在我面前低头,我差点折了命,他可是我的师哥。”
“他问你要券?”
“是啊,叶子没有把券给他,他就求我,说有个人想要来看看。”
“你是说,嘉宾入场券里有一张是叶楚的?”陆景秋拼命的顺着思绪,叶楚有一张券,可他没有来,这样就少了一位,可是到场人物正好,那么就是有人冒充了叶楚前来,那个人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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