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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作品:爱情独角戏|作者:漂亮格子|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7 08:34:15|下载:爱情独角戏TXT下载
  寒,你是关己则乱,我不跟你计较。」

  杨叔魏愕愕然,张口闭口了半天,舌头被猫偷去。「你、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不就一副替自己的女人出头的态势吗?」当别人跟他一样没脑?「替我转告晓寒,暂时委屈她,这口气,我一定替她讨回来。」

  「你们……还真有默契。」杨叔魏闷闷地道。刚刚他要来,晓寒死死拖住他,说杨总会为她讨回公道,不急。

  还说,不必刻意去替她解释,杨总会相信她。

  她只是怪自己,跟了他那么久,道行还那么浅,轻易着了别人的道,给他增添麻烦,她觉得很抱歉。

  似乎,什么都不必说,一个眼神,对方就完全懂。这样的默契,他大概一辈子都追不上。

  现在看来,真的就如同她说的那样,他急着跑来替她出气的行径,感觉上……好像跳梁小丑。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很多年以前,爷爷曾在岁末时,带仲齐哥去过一家育幼院关怀送暖,另一方面也是想给仲齐哥机会教育,这世上还有许多比他更不幸的人,

  该时时为自己所拥有的,怀着感恩的心。

  仲齐哥多年来一直长期资助那家育幼院的院童,有资质、知进取的,他都无条件栽培,是院童们心中共同敬爱的长腿叔叔。虽然他嘴上总说,那是在为自己培养人才,但——有些是走政途、律师、牙医、老师、会计师,又有几个真正对他有助益?

  晓寒,也是那家育幼院出来的孩子。

  在她心中,仲齐哥一直有着不同于旁人的独特地位,是她人生的光,始终搁在心上敬重、仰慕。

  这些事,晓寒不说他还真不知道。

  仲齐哥早了他那么多年住进晓寒心里,又是那么特别的意义与存在,拥有别人所无法理解的默契,他怎么可能超越得了……

  杨仲齐看他旋风似的卷进来,又像斗败的公鸡,垂死般失魂落魄晃出去,也不晓得哪根筋又拐到,现在也无暇去顾及他的情绪问题。

  那个周末去陪龚云颦,后半夜她几乎快睡着时,听见枕边人压低音量讲电话:「给我盯死他!敢动我的人,不好好回报,我就不姓杨。」

  就像爷爷说的,没有人能玩到他头上来,除非他自己愿意。还以为人人都是龚云颦吗?

  枕被另一方动了动,娇容由枕间抬起,看他结束通话,将手机搁向床头,倾下身搂抱。「抱歉,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谁惹你了?」连他最骄傲的姓氏都拿来对赌,可见真的惹毛他。「记得晓寒吗?我们公司招商部主管。」

  「喔,虞经理,她怎么了吗?」

  「前几天,被人拍到她私下收取厂商赠礼。」

  滥用职权收厂商回扣、图利己身,这是招商部大忌,不免她的职,很难平风波,尤其有心人士在背后操弄,更是不容他轻易将事情压下来。

  他提拔上来的人出了这种纰漏,他也难免脸上无光。

  「你就那么肯定,虞经理是清白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亲信,我相信她的操守。」

  「这跟你前阵子说的,派系斗争有关?」

  「嗯。」他捏捏她的颊,赞许她举一反三的能力。「柯董是公司的大股东,股份是由他父亲继承而来,我礼貌上也得喊上一声柯叔。柯爷爷其实不太管事情了,这几年的暗潮汹涌,都是台面下,我顾着爷爷那一辈的交情,一直在隐忍。」连一家企业最重要的财务部,他都拱手相让,还不够礼遇吗?

  如今拔他的桩拔到他爱将身上来,这么大的动作,分明已不安于室,想直接斗到台面上来。

  晓寒才刚停职,都还在查证阶段,后脚就向他施压,举荐自家人顶招商部头儿的位置,未免也太急,算不准哪天连他这个总经理都想换掉了。

  公司两大命脉都让人掐住,他还有戏唱吗?欺人太甚。

  「那你——有办法应付吗?」

  对上她忧虑的眼神,他笑笑地揽近她,亲昵依偎。「我不是软柿子,我是让,不是真拿他们没办法。」这些年,在财务上做的小手脚,他不是不知道,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既然要玩,他乾脆把洞挖大些,请君入瓮,否则光玩些低级的小把戏有什么意思?

  龚云颦光看他那令人发毛的冷笑,便知他心里有底,知道该怎么处理,心下也安了一半。「那个虞经理的事……」或许,她帮得上忙。

  「怎么了?」

  「没事。」她笑笑地带过。暂时没把握的事,还是等确定了再说。

  之后,约莫过了半个月,杨仲齐在下班前接到龚云颦的电话。

  「晚上,有没有空?」

  佳人邀约,通常只会让他联想到那回事。

  身为某人的固定性伴侣,随口便笑弄了几句:「你会不会太急了点?」周末都还没到呢,需求量有这么大吗?女人年近三十,果然如狼似虎。

  「……你给我正经点!有重要的事找你。」

  他低笑。「我今晚被大老婆预约了,你晚点来接她,有什么事到时再说。」

  「切!」小老婆只好很闷地退让。

  晚上十点钟,到杨家祖宅接人时,他已经盯着娅娅做完作业,正在陪她玩小游戏。

  龚云颦靠过去看了一下。

  这算游戏吗?爱因斯坦的逻辑解谜——

  就是那种五间房子排成一列,每位屋主都来自不同的国家、养不同的宠物、抽不同的烟、喝不同的飮料,然后再根据什么国家的人住在养什么宠物的人隔壁、养什么宠物的人又喝什么饮料、抽什么烟的屋主喝啤酒……之类的线索,然后问——谁养鱼?

  她光看头都昏了,他跟六岁小孩玩这个?!

  她一脸狐疑地望去,发现娅娅表情很专注,解题解得有模有样。

  妈呀,她女儿是怪物!!

  当然,杨仲齐会适时地给些引导,娅娅玩得投入又认真,破解谜题后,笑得好开心,超有成就感。

  「……」这两个不属于正常人类的变态。龚云颦默默地龟缩到角落,她发现那完全不是她能理解的世界,她被排挤了……

  杨仲齐陪小孩玩完游戏,抬眸见她瘫在一旁,一脸悲情。「怎么了?」

  「你们就不能玩点正常的游戏吗?」让她有点参与感嘛,呜。

  他讶笑。「那是以前我爸陪我玩的谜题。我九岁才解得出来的东西,娅娅六岁就能解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也有小小被打击到。

  「……你还自卑吗?」她悲愤地咬牙。她到九十岁都解不出来好不好!

  娅娅收完作业,坐到她腿上撒娇。「没关系,妈咪老了我会养你。」

  「……」谢谢你喔。

  杨仲齐闷笑了一阵,才想起正事。「对了,你说什么事找我?」

  「喔,这个。」她赶忙从包包里取出一支录音笔递去。

  他按下播放键,听了一阵,敛容。「这个,你哪儿来的?」

  「店里有个vip客户,常带他包养的对象来挑些珠宝饰品,因为有一回攀谈,他自称是丰禾某位重量级董事的桎儿,让我对他多了点印象。那天听你提到公司的事,就想说试试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挖出一点什么来,还真的运气很好,这件事他有分。」

  当然,直接略过这家伙手脚不安分、很爱吃女人豆腐。会知道他的底,也是当事人太刻意炫耀身家。她那时只暗觉好笑,堂堂的丰禾总经理都是她男人了,她还会看得上小小的丰禾董事侄儿、财务部经理?

  要探对方口风对她来说不难,那人约了她好几次,每回来店里都刻意攀谈,被她技巧地回绝了,她随便几句话约吃饭,几杯黄汤下肚,还有什么套不出来?「这下好玩了。」他笑哼。闷了一个月,终于可以替晓寒讨回这个公道。

  当初拿这事大作文章,在会议桌上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识人不清,现在他倒要问上一句——是我的人不规矩,还是柯叔您的人无风起浪?

  龚云颦见他舒眉,一扫月余来的悒闷,不自觉也跟着扬起唇角。

  「你开心,就好。」

  他俱阵瞥去,阵心暖暖。「小容,谢谢。」

  他的女人,全心为他,这份心意,他受下了。

  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

  晓寒收礼一事,是柯董侄儿私下运作,与厂商套招,真要放大来看,他可以像柯董那样,将事情无限放大,来个株连九族。

  当然,也可以说它纯属误会一场,不去动他侄儿的官位,棋盘抹一抹,当没下过这一着,岂不皆大欢喜?

  对比当初硬逼他铆了晓寒做交代,他心胸算是无比宽大了。

  末了,再将对方的话原原本本奉还……就像柯叔您说的,人都难免有识人不清的时候,咱们上头的人,哪能对底下每个人做的事都了如指掌呢?是不是?

  柯董闷恼地吞下这口气,带着一腔内伤离去。

  他快意大笑,拨内线到小堂弟办公室。「阿魏,把晓寒从你床上挖起来,她的假期结束了。」

  【第17场你,归我保护】

  若说这事就这么轻易了了,当然不可能,杨仲齐不是任人惹了还能当没事,全身而退的善良人士,但他不急,这笔帐可以慢慢讨。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可他忽略了,小人报仇,通常很即时。

  莫名栽了跟斗,要猜出是谁让自己吞下这闷亏,一点也不难,但杨仲齐却是到了某个周未,迟迟等不到龚云颦时,才意识到这件事。

  如果她不克前来,一定会事先告知,不会让他傻等一晚。

  一直等到了凌晨,他开始狂拨她手机,当一向维持收讯畅通的电话也突然关机时,他已经确认事态不寻常。

  他开始大半夜里四处找她。从住处、店面、她可能去的地方,都一遍遍地找,凌晨三点钟,开着车边找、边联络她有可能往来的朋友。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能使用的资讯,竟是如此的少。她的生活圈中,他熟知的只有工作上的往来,其余私交的部分,他数都数不出来,除了住处还有店里,几乎无处可寻。

  他们之间,除了每周一回的幽会,还有什么?

  除去娅娅、以及肉体上的交会外,他们几乎是毫无交集,不曾融入对方的生活,对她的一切,他其实跟陌生人没两样,连她平日常去哪些地方,都不知道。

  他一夜无眠,在街上漫无头绪地寻找,直到天亮之后,手机突然传来一封讯息,看看发讯人,是龚云颦。

  上面只有一个地址,他无法多想,点开车上的导航便按指标寻去,一路开往山上来。

  很偏远的山区。

  车子无法再往上开,他下车循着偏僻小径而去,在山路尽头,看见一处小屋。她在里面。

  惊慌担虑了一晚,推开破败木屋乍见她的那一秒,重重松下一口气。

  里头的龚云颦,听见开门声,瞬间堆起满脸惊慌,惊惧地往角落缩了缩。

  「是我,小容。」

  她被蒙着眼、捂住嘴、双手綑绑,完全失去自由。过度的惊吓,让她瞬时神情空茫,连最心爱男人的声音,也无法辨识。

  杨仲齐快步上前,替她解除困缚。双眼重见光明的那一刻,她怔怔然瞧着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眼睛所接收到的影像,重重撞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她用力地哭,近乎歇斯底里。

  好恐怖。

  她从来不知道,山间的夜晚有这么可怕,静得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什么都听得到,风声、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动物叫声,她听得见老鼠声音,还有蟑螂爬过她脚边,她甚至怀疑有蛇的爬行声……

  各种脆谲的声音都听得见,她看不到,只能猜测,到最后,已经不确定是真实还是过度恐惧所产生的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