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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作品:狩猎时区|作者:负债赌博|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7 19:56:54|下载:狩猎时区TXT下载
  “江小姐她……。”肖秘书也回到车里。

  家龙打断道:“别说了!没时间听个臭女人啰嗦。大光,你死在外头了,还不进来开车?”

  大光刚开车门,发现有人挡在车头,又停住手。

  “怎么啦?谁挡路?”家龙又要骂,看清是那个江小姐,转对柳姑说:“你刚才说这女人的姘头是什么?”

  “我们市民政局局长。”柳姑说,“介绍人没对我们讲实话。提供的材料基本是假的,差点上当。”

  雪茄已被雨淋湿,家龙另点燃一支,说:“本省人装外省人找我们,看来我们是名驰遐尔了!”

  “我刚看她的护照,这女的确实是江苏人。”肖秘书盯着淋得像落汤鸡的于小姐。

  柳姑不耐烦地说:“管她是哪人,她那姘头离我们太近。走吧!来江苏该办的事已经办好,又不是为她。不冒这个险。”

  这时,江小姐走到车边敲窗。家龙不开门,而是放下窗,色迷迷地看江小姐湿衣服印出的上身轮廓,胸太小,乳头蛮大。

  “东西在车后箱,你们不要算了!”江小姐头发已湿得挡住脸,说完,扭身消失在大雨中。

  大光打开车门,刚坐下又看见柳姑的白眼,只好再一次下车。

  车里三个人各怀心事,闷不做声。外边的雨渐渐小了,车顶上的响声像有气无力地叹息。

  “哈哈哈!”家龙的大笑发声,像一只突然漏气的轮胎。“真他妈有趣!这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柳姑,你说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柳姑还是不说话,一脸茫然。

  “不如这样吧?咱们过去看看,是否值得冒险。”肖秘书眼镜后的小眼睛,一直在观察家龙。

  “我同意。走!”

  大光把伞凑近。家龙一把夺过,说:“你别跟来!”亲自打伞,挡柳姑下车,搀扶她走到对面的夏利车后。

  夏利车电门插有一串钥匙,肖秘书扯下去开后箱,试到第二把,后箱开了。一张帆布盖在上边,他伸手揭开,露出一捆捆排列整齐的钞票,看样子整个后箱全是。

  “少说能解决东东那个项目的十分之一!”家龙对吃惊的柳姑说。

  雨停了,明媚的阳光让人忘了曾下雨。

  第二次坐飞机比第一次放松多了,要不是快降落,被扩音机提醒系安全带打扰,大光肯定能在机上睡一觉。

  从机场走出,家龙表扬说:“不紧张了吧?习惯就好。”

  比去香港远多了。大光对自己首次远行也非常满意,去了北京、南京,新中国和旧社会的首都啊!这是隔壁那大叔说的。每次说,都得意洋洋,其实那大叔不过是去当泥水匠,有什么了不起?比得上老子在五星级宾馆吃住,在五星级宾馆干女人么?可惜风光没人看见。大光有些想家了,出来两年,钱没少寄,但从不回去。

  回家有什么意思呢?不是看老爸喝完马尿打老妈,就是听大嫂二嫂为电费吵架。一家人心情不好,还齐心骂他这个劳改犯呢!正是这样,把骂得最难听的大哥打得半死,才离家出走。现在回去,除了风光一时,没什么意思。况且,回去再来,像叮叮说的,万一龙哥另找新人怎么办?风光一时有屁用。

  可能是淋了一早上的雨,大光有些轻微感冒。吩咐部下开车,坐进凯迪拉克昏昏沉沉。怪柳姑多事,本来龙哥只是去中山陵逛逛,她中途却提议去一个小县城,倒霉碰上下雨,柳姑真够毒的,三番五次不让进车。大光不清楚他们去小县城干什么?只记得有个女人淋得像落汤鸡,那女人不戴胸罩,奶头真大。嗯,好久没摸过大奶头了。前晚在酒店花一千块叫来的那个,奶子是够大,奶头却是瘪的。叮叮的也不大,两样都不大,说是从小练舞蹈束胸造成的。他妈的,练舞蹈干吗?害老子摸不到大奶头。

  “啲、啲!”喇叭声惊醒大光。到家龙别墅了,车子在等待开大门。他妈的,这帮两个王八蛋又打牌了,开门这么慢。好在龙哥也不怪罪,他心情不错,飞机上有说有笑,虽然柳姑不一同回来。

  突然,大光发现车窗玻璃上贴有一张血淋淋的脸。后座的家龙和肖秘书也看见了,发出惊叫声。

  大光感冒也忘了,敏捷地扯出脚底的棒球棍,旋动锁,踢开门,跳下车就乱舞一气。黑灯瞎火,什么也没打着。好像有惨叫声?咦!踩到什么了,软绵绵的?别墅大门这会开了,里面透出光线。

  原来双脚各踩在一个人肚子上。

  “是、是阿丘,还有二、二炮。”大光向放下车窗的家龙汇报。

  表面看,二炮和阿丘像是要死了。头脸流血,身上流血。从大门抬进别墅保安室,用来抬他们的破床单也被血浸透。

  肖秘书怕见血,躲进别墅去了。家龙不怕血,他见过的血太多太多。那会,十二岁的他和十岁的二炮,每次矿区开批斗大会都钻到前排去,离挂牌站台上的反革命最近。反革命要被革命,革命就要流血。大人们有的拿石块,有的拿棍棒,有的拿铁锤钢钎,开始是一两个义愤填膺,首先跳上台。反革命流血了,义愤填膺的人越来越多,他和二炮也参加了革命,他们用的是弹弓。批斗会经常开,他们也经常参加。直到有一天,台上反革命队列中,有一个居然是他父亲。他和二炮调转弹弓,专打革命的人,那天保住父亲不死。但他和二炮把父亲扶回家,三个人浑身是血。

  “龙、龙哥……。”二炮能说话了。

  经过查看,这两人伤的只是皮肉,多处被刀砍,阿丘比二炮重。皮开肉绽,样子难看,但死不了。家龙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可找上门来,不能见死不救。他指挥大光和保安做完简单的止血包扎,准备送去找医生。

  “龙哥,你、你先听我说。”二炮像有急事要说,拼命挣扎。

  家龙朝大光使个眼色,大光心领神会,把保安撵出保安室,自己也出去,并关上门。

  “你们搞什么鬼?”家龙蹲在二炮头边,“不是说那蠢货是个三流演员吗,怎么反给人家弄得半死不活,对方人多?”他也有许多疑问。

  “不、不是,演员,前几天就解决了。是、是‘大耳窿’。”二炮的神志很清楚。

  原来是这样!家龙又喜又惊。“大耳窿”的人终于来了,可这两个人在自己家,不成了引狼入室吗?那帮催债的,比二炮、大光更心狠手辣,而且阴魂不散,不达目的不罢休,牵连上不是好玩的。

  “大光,马上打电话。”家龙往门外喊,“从今晚起,守别墅的增加到六个人。”

  “没事的,龙哥。”二炮少了半边耳朵的脸,露出一丝冷笑。“我们成这样了,对方也好不到哪去,不会跟到这的。关键会有下一批人,你、你要帮我还债……咳…咳。”

  家龙听他这么说,稍稍松口气,踱了几步,等二炮咳嗽完,说:“不是不想帮你,我不过是个傀儡,哪里拿得出几百万帮你还债?老师不点头,柳姑一分不给,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唉!你自己干吗不亲自找老师或找东东?”

  “他们还肯见我吗?连电话也打不通了!”二炮恨恨地说。

  家龙早就料到会这样,老师见自己也提心掉胆,绝不会跟这个杀人凶手有任何联系。自从二炮跟洪卫东勾通一气,向他反目后,伤透了他的心。叛徒!叛徒都没好下场。他心里暗骂,你现在成了丧家之犬。

  “伤好再说吧!我刚到家,柳姑还在南京没回来,急也没用。”家龙不容二炮争辩,叫进大光吩咐:“打电话叫老林在荔枝园准备房子,看完医生连夜送他们去,走吧!”

  送走二炮,家龙回到卧室,解开领带,突然想起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处理那个演员,二炮肯定拿到一些材料,万一他来个故技重施,操纵老师,那不成猪八戒倒打一耙了?

  喝了一杯酒,想找肖秘书合计合计,床头上金色的古典电话响声大作。

  “拔了五个指甲,手指一个个折断都不招,用上剥皮、抽筋、阉割、抠眼才屈服。你说,这人是江姐还是许云峰?”

  老师在说什么?家龙手拿话筒,半天摸不着头脑,最后想起二炮的话,可能是讲那个三流演员吧?

  “手段这么残忍,他到底想干什么?”老师的声音有怒火,“我问你,他找到的东西给你了没有?哼哼!没有是吧?大龙啊,人家是杀鸡给猴看,但愿你没被吓破胆,赶快想出对应之策,不然,我们将死无藏身之地!”

  杀鸡给你看,与我何干?家龙太了解二炮了,这小子没蠢到家。这一手,吓养尊处优的老师父子可以,甭想吓他。那年批斗会,搬尸体的民兵累了,出五毛钱,他和二炮一人抓一只脚,拖一个死反革命去废矿井扔,谁知反革命没死透,二炮怕了,是他捡路边的矿石,把反革命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放下电话,像突然开了窍。二炮在掌握之中,管他找到什么材料,他本身就知道不少秘密。你们父子俩最好天天寝食不安,老子才有机可乘。

  打开音响,家龙走到穿衣镜前,捋一把他漂亮的八字胡,露出得意的笑脸。

  透过玻璃窗,外边大办公室的人又走光了。

  坐在大队长办公室里的陈士风,看烦了互联网上的明星图片,连用了几个搜索引擎,才找帕瓦洛蒂的mp3歌曲。唐建红像灌鸭子一样,强迫他接受高雅艺术,几经抵御,最终迷上了这个被他称为“胖娃裸体”的意大利老胖子。

  “你怎么搞的?”许菲开门进来,敲办公桌。“小红昨晚哭哭啼啼跑到我家,问她又不说,你对人家怎么啦?”

  用下载软件连上歌曲琏接,陈士风这才放下手中的鼠标,苦笑道:“女人谁不哭?没观众还哭不开心呢!”

  “呸!你们男人,心情不好就拿女人出气。”许菲坐上对面方队长的办公桌。

  和唐建红的关系,到了吵吵闹闹哭哭笑笑的阶段,倒也有趣,陈士风不愿和许菲在这事纠缠。转了个话题说:“对面是哪个倒霉鬼?”

  办公室对面的审讯室,从上班开始,哭喊声就没间断过,隔两层玻璃也听得见。

  “健美教练的另一个老情人。”许菲一边脚踩上桌面,“这女人,情人恐怕有一个排。唉,当初你死脑筋,咱们也来点硬的,一个个收拾,这会也破案了。你看人家唐建国,案子到他手上才几天,就有点眉目了。唉!”

  陈士风不置可否地笑笑,手又抓鼠标,点击另一个网站。这时,方队长脸色阴沉地出现在门口,朝他走来,拉椅子坐下,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支,余下全扔给他。

  许菲笑道:“哈!队长,玩深沉啊!嗯,蛮酷的。”方队长点烟没理她。

  “什么处分?说吧!”陈士风抽出一支烟,只是没点,“迟早的事,我受得了,副队长是要免的,总不至于开除党籍吧!”

  “处分是不可能的。”方队长给陈士风点烟,“又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办案的手法太古板了。唉!怎么说你呢?”

  “办案古板也不能让人家不办案呀,这么凉在一边算什么?”许菲打抱不平。

  “是不是要把我调职?”陈士风眼盯方队长,他隐约感觉到这种可能性极大。

  方队长不自然地笑笑:“啊、啊、是有这意思,昨天党委会有人提起。说是到派出所锻炼,我说,扯淡!在派出所都锻炼六年了,还有什么好锻炼的。不过,也有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