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檬,是我,大哥。”欧阳钤快步的走到林檬的身边,在她的面前蹲下,小心翼翼的说道。
林檬慢慢的找回自己的视线,抬眼看见近在咫尺的欧阳钤,虚弱的对着他笑了笑,仿佛是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昏倒在他的怀里。
欧阳钤立刻抱起她,也来不及理会顾瑾白,就往外走。
“顾瑾白,你不要太过分了。”欧阳凝气势汹汹的对着顾瑾白说完,便转身出门去追他们。
上次差点把小檬掐死,这次又害的她昏倒。他就有那么的恨她吗?
从始至终顾瑾白都只是冷眼旁观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没什么事,只是昏过去了。”欧阳凝给林檬把了把脉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欧阳钤说道。
“我改天找瑾谈谈。”欧阳钤开着车,对着妹妹说道。
欧阳凝沉默不语,看着昏睡中的林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算当初小檬不对,可是这几年她也为自己付出了代价。她只希望顾瑾白能放过她,她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顾少。”秦越进来,对着站在窗前静默不语的顾瑾白说道。
“阿越,你去查查这五年她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秦越点点头,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又听见顾瑾白开口。
“算了,别去查了。”顾瑾白又开口制止道。
“是。”秦越说道。
秦越站在客厅里,看着顾瑾白的背影,那一刻他有一种感觉。林小姐回来了,很多的事情都要变了。真希望只是他的错觉。
说实话,他并不觉得林小姐适合顾瑾白,他需要的是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心在别人身上的女人。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只要你告诉我欧阳骏的下落,我就放过你,怎么样?”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墙角的瑟瑟发抖的女人,心下有些不忍,伸手制止着自己的手下。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既然你不合作,那我也爱莫能助了。”男人十分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倔强的女人。他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机会只有一次,给过了就不再有了。
原本站着的几个男人,立即两眼放光,扑了上去。
“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不要……我真的不知道。”
“老子还从来没碰过这么嫩的女人呢?”
……
男人的淫笑浪语,伴随着女人越来越低的哀求声,最终消失在重重的喘息和淫邪的笑声中,留下的是不堪入目的场景和记忆,以及挥之不去的绝望。
林檬猛的从床上惊起,望着漆黑的夜,额前豆大的汗珠密密的滴下来。她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睁大眼睛,久久找不回自己的思绪。
她有多久没有再梦见了,挥散不去的噩梦。她侧过头,看着身侧依旧沉睡的怀安,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睡意。她轻轻的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的夜晚,冰凉刺骨。可是却比不上心上的凉意。
她走到窗边,看向夜空中,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却让人觉得格外的寂寥。月有阴晴圆缺,是固有的存在。可是人呢?人的悲欢离合,却是无法捉摸的,没有固定的规律。
一别就是一生一世,再无相见之期。
泪水肆意的流下,她靠着墙慢慢地滑下。双手环住腿,头埋在双腿间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她以为她真的忘了,她真的快要忘记了,可是为什么偏偏还要再出现?
其实,活着才是最辛苦的。她只觉得身心俱疲,倦意纵生。
“找我有事?”顾瑾白看着欧阳钤,他大概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他一般不会在他上班时间来找他。
“瑾,可能我这么说会有些过分,但是你能不能放过小檬。”欧阳钤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对着他开口说到。
“凭什么?”顾瑾白丢开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放过她?可能吗?当初她既然敢做就应该知道后果,而且当初欧阳老爷子那么果断的声称断绝他们和欧阳家的关系。现在呢?欧阳骏死了,一切就这样了结了,没那么容易。
他顾瑾白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样玩弄过,第一次,他绝不允许有第二次,放过,更不可能。
“我知道当年的事是小檬和小叔的错,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如今你也有自己的生活,而他们也付出了代价,难道还不够吗?这些年,小檬过的并不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不行吗?”欧阳钤也知道要顾瑾白松口并不容易。
顾瑾白是谁,整个g市都没人不给他面子。真正的红三代,官二代,何止是含着金汤匙长大那么简单,简直是呼风唤雨都行。从小到大唯一摔的一个跟头,就只有小檬。他虽然不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但是这样的屈辱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说不计较就不计较。这种事要是换在别的男人身上都未必的就这样不计较,更何况是他。以前小檬不在,倒可以不记得,可是现在她回来了。
“阿钤,这件事没商量,不然朋友没得做。”顾瑾白神色没有一丝的松动,他已经厌倦这样的对话。
这几年,除了秦越,他几乎没有再和那个朋友再掏心掏肺,总是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朋友?他再也不相信,因为在背后捅刀子的往往就是你最掏心的朋友,伤了不够还要再洒盐。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谁又真的清楚。所以要想不受伤害,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距离。
“一定要这样?”欧阳钤没想到他的态度这般坚决,不留一点情面。站起身来,手撑着桌子,直直的看着他。
“阿越,送客。”顾瑾白拨通了内线对着外面的秦越吩咐道,他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地方。
“欧阳先生,请”秦越进来对着欧阳钤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不过我不会让你伤害小檬。”欧阳钤对着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既然劝说不了他,他只能尽力保护好小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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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对不起
等欧阳钤出了办公室,他迈开脚步走到窗户边站定脚。
今天早上他的手机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
顾瑾白,对不起!
他知道是谁,除了她还有谁对不起过他。这么多年,他换来的就是一句对不起,而且还有那么疏离的称呼。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对不起……
可是在看到短信那一刻,他竟悲哀的发现他们之间好像除了抱歉,就真的没什么了。因为她以前给的都是假的,那么他得到的也就是假的了。
还有什么是真的,所以林檬,我们之间还没完。你欠我的,何止是一句对不起这么简单,你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的全要回来。
他望着窗外,阴鸷的双眸越发的深遂,不可捉摸。
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
林檬看着电话上的短信,有些恍惚。她昨天向小凝要来顾瑾白的电话,给他发了一个短信。
至从那天之后,欧阳凝只要不上班就会陪在林檬的身边,那天林檬的那个样子真的把她吓坏了,同时也担心顾瑾白再来找麻烦。那个人做事从来都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的,这点她因为韩劼的关系算是深受领教。
林檬已经想他们解释过那天的事了,那天真的不关顾瑾白的事,是她自己的问题,偏偏他们都不信。
将电话丢在梳妆台上,林檬转身出了房门。其实她也很想找个机会和顾瑾白见个面把事情说清楚,不管怎么样,她都欠他一个道歉,一个解释。可是,至从上次之后她就有些惧怕单独见到他,五年不见,他真的变了好多,比起以前更加的沉稳,内敛,眉宇间总是有一股子阴郁的气质,让人着实琢磨不透。
只是他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坏,稍不顺着他的意,他就没完没了。所以说一个人就算再变,本质的东西是不会有多大的改变的,顶多就是换了一种修饰的方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祖宗说的话,一向都是很有道理的。
她去了书房,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睡午觉,不会有人打扰到她,她也不会打扰到谁。回来已有半年了,她还是第一次来书房。里面倒是没什么变化,她有些意外,她的书桌还是原封不动的摆在原地,桌上的摆放还是想从前一样。
眼角有些湿润,她在桌前站了一会儿,倒了一点墨汁在墨砚里,静静地磨墨。
以前外公练字的时候,她和子安就会呆在他的身旁磨墨。外公说要想写好毛笔字,就要先学会磨墨。不过她常常偷懒,磨一会儿就不磨了,然后他就会接过手,所以他的字比她写的漂亮多了。
有时候他写字,她就站在一旁帮他磨墨,偶尔说上两句话。两小无猜,没心没肺的打闹的日子,如流逝的小溪,一去不复返。
“写字,最重要的是静心,心无旁骛,方能做到得心应手,行云流水。”这是以前外公对他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拿起倒挂在笔架上的比,虽然已经五年没有再写过字了。可是拿着笔在宣纸上随意的写上几个字之后,感觉就出来了。
有的东西一旦学会了,记住了,就是一辈子,忘不掉。
写完之后,她将笔放在墨砚上,望着宣纸出神。
“心神不宁,怎么写的好?最近有困扰?”一个声音淡淡的从身后响起,林檬回头便看见外公站在身后,她微微的侧开身子,对着他点点头。这个时间他不是在睡午觉吗?
“年纪大了,瞌睡也就少了。”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欧阳沣开口说道,目光移向宣纸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首纳兰性德的诗,林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写了这首诗。
“这字还要加强练习,没事就多到书房走走。”欧阳沣认真的看着字,然后对着林檬说道。这丫头从小就比阿骏那小子有慧根,就是爱贪玩。
也可能是秀慧对她过于严苛,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学,所以样样都学的马马虎虎的。对她的期望太大,都忘了,其实她只是个孩子,也没问过她是不是就真的喜欢这些。
林檬点点头,她今天也是心血来潮,才忍不住来书房。回到家里这么久,除了小凝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很少交流。主要是她不会说话了,所以彼此交流起来很困难。二舅和二舅妈每天都忙的早出晚归,外婆几乎很少搭理她,她也尽量呆在自己的房间,避免和她见面。大舅一家不住在这里,所以就更少了。
五年,让原本熟悉的一切都变得很陌生了。
“该放下的就要学着放下,该解决的也要去解决,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让问题自动消失。”欧阳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对着她说道,然后向着自己的书桌走去。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磨墨。”摊开宣纸,见着林檬还站在那里发呆,他叫着她。
林檬这才回过神来,走到他的身旁,磨墨。
有的问题是该解决,这样放着也不会办法。
找个时间约他出来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出来见她?
欧阳沣看了一眼林檬,心下有些不确定,他不知道自己即将做的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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