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吃吧,我等回去吃。”钱昱依旧望着窗外。
“回去吃?昱哥儿,回去有啥好吃的,这里这么多好吃的,赶紧吃些。”小六子说着便把一盘糕点推到钱昱面前。
钱昱闻言收回窗外的目光,笑道:“你吃吧,我留着肚子回去吃,你嫂子做的饭可比这望江楼的厨子做的还好吃呢!”
“昱哥儿,你就吹牛吧!”小六子不信,这么大的酒楼自然请的最好的厨艺,权当昱哥儿穷显摆。
钱昱闻言笑而不语,她的玉兰要是开个小饭店,必定人来客往,只是,她舍不得她的玉兰那般辛苦。
“走,走,走,快走,别碍着我们做生意!”楼下忽然吵吵起来,小二不满一衣衫褴褛之人蹲在门口。
“这条街岂是你家开的,我不过是蹲下歇会,碍你什么了?如此态度,只怕这家大酒楼迟早因你而关门。”
“嗨,你个叫花子还敢跟我横!”小二闻言也恼了起来。
“我不是叫花子,我要进去喝杯茶!”说罢从怀里掏出钱,两只手刷的一下从钱绳上分出十文钱。
“呵,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十文钱就想进来喝茶?赶紧走,再不走可别怪我叫打手了。”
钱昱侧耳听了几句,俯身朝下喊道:“小二哥,那是我朋友,麻烦你请上来。”
“昱哥儿,他是谁啊?”小六子趴在窗口问道。
“商人。”钱昱抄着袖子,不仅是商人,怕还是钱庄的商人。
说话间,那人走过来,傲慢的抬手抱拳,“我想我们并不认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钱昱站了起来。
“呵,我可不想和你们读书人有什么相识。”那人白了钱昱一眼。
钱昱闻言也不恼,笑着坐下,道:“看来阁下对读书人有很大成见阿,读书明理,难道不好吗?”
“哼,只怕读书明不了理,反而越读越昏,越读越贪。”
钱昱听其语气颇是激愤,心想大抵受过什么刺激,便转了话题:“听阁下口音,不似庐陵人,异乡客地怎比家乡舒适?”
“有吴昶那狗县令在,家乡如何能舒适?要不是那狗官贪的太多,我东家如何能举家而逃?”那人神情激愤,“我们武昌县以前……”那人说到此警惕的看向钱昱,话也跟着停了。
钱昱见状笑了笑,“阁下不必担心,这里离武昌千里远,而我,也不过一个萍水相逢之人,阁下若说的渴了,便坐下喝杯茶!”
那人沉吟片刻,撩开脏兮兮的袍子坐下。
钱昱抬眼看了看天,站了起来道:“这里的饭菜已然付过银两,阁下若不嫌粗陋,但请食之,时候不早,我这厢就告辞了。”钱昱说罢拱了拱手,刚走两步,便又回头,指着往外最偏的店铺道:“哦,对了,阁下看见那贴着转让二字的店铺了吗,后天那里开张,阁下若是无事,但请光临。”钱昱说罢转身离去。
那人心中一惊,刚才那年轻的书生莫不是也是商人?随站起来,走到窗边,又摇了摇头,位置那么偏僻,怕是经营不起来。
钱昱潇潇洒洒走出望江楼,心情甚佳,“小六子,吃的开心吗?”
“还行,就是那个人也忒讨厌了些,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小六子哼哼道。
钱昱闻言笑了笑,大抵那般激愤的人心里都还有正义二字,就是性子太直,容易折了。
到家时,瓦工依旧在忙碌,屋里的女人也都在赶着冬衣,苏玉兰见钱昱回来,便起身去小灶把饭热了。
“好玉兰,你咋知道我饿着肚子呢?”钱昱见四下无人,便环住苏玉兰的腰肢撒娇,“你不知,一路上,我肚子叫了又叫,可饿惨了我。”
“活该,谁叫你不回家吃饭,还有,你到底做什么去了?”苏玉兰改上锅盖回头问道。
“哦,我想开家店铺,找地方去了。”钱昱说着放开苏玉兰,“先不说那,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照,想不想看?”
苏玉兰闻言拿帕子擦了擦手,将画接了过去,一点点打开,伸手摸了摸画中人,抿了抿嘴,确实像极了,仔细看上一遍,苏玉兰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玉兰,你喜欢不?”钱昱凑近苏玉兰,伸手将其搂进怀里。
苏玉兰依偎在钱昱怀里,轻微点了点头。
钱昱低头吻了吻苏玉兰的额头,温声道:“玉兰喜欢就好!”说罢肚子便叫了起来。
苏玉兰憋笑离开钱昱怀抱,“去,拿柴禾烧火去。”
“嗳!”钱昱笑着应下,转身跑出小灶,剩下苏玉兰怀抱结婚照,双眸含笑的看着钱昱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咯,感谢大家体谅和支持哈。
第90章91.
屋外,风吹叶落,几分萧条,屋里倒有些暖意。
苏玉兰瞧着吃的越发急的钱昱,不由嗔道:“慢些吃,哪个与你抢了,当心噎着。”
钱昱闻言朝苏玉兰笑了笑,“这哪里怪得了我,分明是玉兰做的饭太过好吃了。”
“眼下你倒会贫。”苏玉兰嗔了钱昱一眼,随即道:“你啊,整天往那县里跑,家里的麦子你也不割,来年吃什么?”
钱昱闻言,挑了一筷子菜道:“改天吧,最近事太多。”
“哪里事多,一会你要做什么?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咱们能割一些是一些。”苏玉兰说罢见钱昱吃完了便将碗筷给收了。
“怎么,你也要去啊?”钱昱抬头问道。
“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要去的。”苏玉兰说罢解了围裙。
钱昱凑近,从身后环住苏玉兰的腰道:“莫去了,天冷了,别冻着了。”
“哪里那么娇贵了。”苏玉兰靠在钱昱怀里,她若不去,指不定会有什么矛盾呢!
“不是娇贵不娇贵,总之,我许你去,麦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顾个人家收了就成。”钱昱抱紧苏玉兰,侧头亲了亲苏玉兰的耳畔。
苏玉兰闻言哪里肯依,挣脱掉钱昱的怀抱道:“有你这样过日子的吗?家里又不是没人,干嘛顾人割麦子?”
“碰!”门被人大力推开。
钱母匆匆从外面回来,瞧见儿子好似有了靠山一般,也不管屋内二人的神情,拉起钱昱便道:“阿昱,你快去山上,那泼妇把咱家的麦子给糟蹋了。”
“娘,你别急!”钱昱闻言拉住要往外走的钱母,“咱家的麦子咋啦?”
“那泼妇要收麦子,从咱俩地里过,好多麦穗都被他们踩在地里了,娘气不过骂了几句,结果,他们踩的更厉害,好些麦穗都糟蹋了。”钱母说罢便后怕,若不是跑的快,那镰刀怕是要挨到她身上了。
“什么,二婶,你说的可是真的?”钱旭在在听见,十分不可思议,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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