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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品:画地为牢|作者:指环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8 19:39:17|下载:画地为牢TXT下载
  温软的声音又问:“你们为什么不信呢,唐果为什么也不信呢?”颜早看着还要往嘴里倒酒的人闷闷的又问。

  这次穆呈贺却没有那么干脆的回答,颜早本以为他都睡着的时候他说:“唐果怎么会信,她本以为他回来会娶她的。哪里想到会是你呢。”说着穆呈贺抬眼看她,那眼睛里好像根本就没有醉意。可是浓重的呼吸却真的是醉了,“哪里能想到会是你呢?小嫂子,你真是个幸运的人。”

  颜早抬头去看天花板上的花纹,醉的不行的穆呈贺已经把呼吸放平。颜早没有办法只好给赵司楠打了电话。果然那边听见这边的情况之后压低了嗓子,颜早知道他是生气了。

  挂了电话静静的等赵司楠来接这两个醉鬼。空气里穆呈贺的呼吸声格外浓重。

  幸运的人?颜早嘲讽的笑了笑。

  果然是台下的人不知台上的人的辛苦。

  她恍惚的想,赵司楠是不是也是很辛苦?

  匆忙的和同事调了班又送醉死的穆呈贺回家之后两个人也回了家,赵司楠却没说话。可是颜早却知道他生气。

  毫无意外的,犹记得只要是和他的工作和身边的人有些瓜葛的话他都会这个样子,安安静静的皱着眉头。可是颜早却知道他生气。

  一个急刹车,颜早看着黑乎乎的楼,家里黑乎乎的窗户,笑意一下子爬上脸。看都没看赵司楠推了车门就下车了。

  身后带着风,颜早想快点闪过去这股子邪风,终于抵不过男人的大步伐被赵司楠在客厅里抓住。

  屋子里还是没开灯,颜早就看着赵司楠在黑暗中模糊的身影。

  “怎么恼羞成怒了?做贼心虚了?”颜早挣了挣被攥的很紧的手臂,徒然无功的放弃了挣扎就看着黑暗里的一双眼睛。

  赵司楠默不作声,颜早那点小脾气终于被挤压出来。

  “你放开我,赵司楠。我也只不过发现了约了你的朋友吃了一顿饭,你这是干嘛?吓唬我么”赵司楠突然松了手。

  颜早听着他踢踢踏踏的的动作,然后厅里的灯大亮。颜早慢半怕的才反应过来回身向楼上跑去,最后还是被赵司楠抓住。

  “颜早!”颜早拗不过赵司楠却拼命的去扭,甚至皮肤上都出现了一层褶皱。

  “赵司楠,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颜早突然转过来去看赵司楠安静的眉眼,“莫良的事情我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你,更何况我们两个人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在你面前。你呢,你告诉过我什么?那么大的一间医院里,你和你的情人、和你的朋友,三个人圈成一个圈子,极力的不希望我融入进去,那好,以后就算你求着我我都不会去。”

  说完也不去看赵司楠的表情,闪身反手进了卧室关了门。

  颜早靠在门上满室的黑暗突然增加了一种悲凉慢慢的滑下来坐在地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赵司楠拿着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先是被挡了一下,然后顺利的打开了房门就看见了颜早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小区的路灯在她脸上映射出一道子一道子的泪痕,被水浸过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让人不忍心责怪,赵司楠叹了一口气蹲下来和她处在一个平面上说:“我什么都没说,你倒好,噼里啪啦的把我说了一顿。”

  说完还去擦颜早脸上的泪水,颜早心里怪他,掺杂着酒精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也不管是不是赵司楠的错给人家数落了一段,关上门的一刹那她却害怕了,害怕什么却自己都不想去追究。

  赵司楠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安妥的把她放在床上。

  “呈贺都和你说了什么?”好半天两个人都没了刚才的怒气和委屈的时候赵司楠问。

  颜早侧首去看他,想看他的表情,可是赵思楠脸上还是冰冷的样子,“没说什么,就说唐……医生想要嫁给你。”

  黑暗里她都能听见赵司楠咬牙的声音,她想去看,赵司楠却一手盖住她的头。悠悠哑哑的嗓音不复曾经每每听见的坚定。

  “颜早,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

  颜早默默的听着,赵司楠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好半天,颜早都以为他的沉默是敷衍的时候,他说。

  “唐果的丈夫……为了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字真的是个很开心的过程。

  一点一点的临摹出你心里的人物。

  他们的生活其实是在你和看书人的心中的。

  可是。。。可能一直是我的耐心不佳;突然觉得有些坚持不下去的感觉。

  唔。

  16、我怎么能够……(下)

  *

  “唐果的丈夫……为了我,死了。”

  颜早的心一下子沉入湖底。

  赵司楠却突然噤了口。

  外面的有一闪而过的车,车灯晃的两个人的影子在墙上交接、分离。

  窸窣的声音,赵司楠站起来走到窗前拉上窗栏阻隔了外面的灯光。走回来的时候拍了拍颜早的头顶。

  “所以,唐果根本就不会说想嫁给我的话。早点睡吧。”颜早就看着他这么走出了卧室轻轻的阖上了门。

  “咔哒”一声颜早仿佛才回过神来,屋子里安静的要命。她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赵司楠刚才说话的语气。

  赵司楠看着厅里亮着的灯,身后的门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撒开握着手把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突然觉得好累,松软的沙发把他高大的身体完全的收纳进去。他闭上眼睛,好多年前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吵闹的从眼前划过去。

  初和赵晞楠的针锋相对,认识唐果时候的澎湃,被交代作为交换生的欣喜,空旷荒凉的草地上看满天繁星时候的那种豁达,那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是谁?那笑意盎然的声音是谁?

  头顶上的等有些刺眼,赵司楠抬起一只手臂盖在眼睛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楼梯拐角的地方,悄声跟出来的颜早就这么看着他。

  看着他从来没有过的哀伤蔓延到自己身边。

  第二天颜早带着严重睡眠不足的状态去上班,同事八卦的打趣她。平时颜早也会回应两句这样的调侃,但是今天却怏怏的丝毫没有反应。同事们左右看看都不明所以的散了。

  颜早刚落下坐,听着大家伙另起话题聊得不亦乐乎,办公室的电话此起彼伏的想起来,扰的人心烦意燥。

  她没办法拿了准备排版的材料去复印。

  宽敞的复印间里就她一个人,身前的复印机一会一道光的扫描记忆着一摞文件。一张一张的上面的逐渐减少,下面的逐渐增多。

  好像回忆。

  和赵司楠结婚到现在,他总是言辞稀少,面无表情。冷冷的样子谁也不知道自己哪点惹到了他。

  就连她和莫良约会被撞破赵司楠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家之后依然冷然相对,还要自己去认错讨饶。

  昨晚坐在沙发上没落的忧伤的赵司楠是颜早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那些光晕打下来的时候她都看见他下巴上突然间冒出来的胡髯。

  “大枣?大枣?”颜早被叫回神智,后面等着排队打印的同事伸着脖子看她,颜早一直尴尬才发现自己要复印的东西早就完事了。

  匆忙的拿了东西道了歉,在同时古怪的眼神里退出了复印间。

  靠在墙上却不知道想些什么。

  然后仿佛充满电一样弹跳起身体,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傍晚的时候天阴沉沉的,不算冷,却刮了大风。

  颜早走出大厦的时候还和同事们依依不舍了一会,然后扬手道了别。

  她靠着马路行人道的内侧走,外侧的车道上却紧跟真一辆车。一个转弯颜早停下来看从车里下来面色不善的穆呈贺。

  “小嫂子,你坑苦我了。”穆呈贺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却没有了玩笑的口气。一双乌黑幽圆的眼睛看着颜早。

  颜早提了提肩上的包,心里的大石却好像徒然没了重量。

  “这不是来找我算账了么?”颜早看了看他,“走吧,把你没说完的话说完。”

  穆呈贺神色古怪的看着颜早仿佛根本就不是昨天灌醉他然后从他口里套话的人,怡怡然的好像两个人是多么熟稔的朋友一样坐进了他的车。

  他叹了一口气,果然和赵司楠扯上关系的。都是乱七八糟的。

  穆呈贺有些吃惊的看着颜早。

  她好像很饿,自己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吃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还不住的往嘴里填。

  “你……你慢点吃啊。”穆呈贺一开口没想到先磕巴了一下,颜早弯弯的回复他一个眉眼,继续使劲的吃。

  “赵司楠没给你吃饭么?你饿成这个样子?”颜早一听见他说赵司楠停下了咀嚼不停的嘴,细嚼慢咽开始回味那些味道。

  直到嘴里的苦涩味散尽了她喝一口水。“说吧,清醒的时候说的话可信度比较高。”颜早靠回椅背上,捻起盘子边上的装饰萝卜丝一点一点的吃。

  穆呈贺看见她这个样子额头上青筋直突突。“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么有心眼儿的人。”

  颜早算准了他会来找他,赵司楠和他多久的朋友定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个性,醉或者没醉。昨晚颜早装腔作势的大肆闹腾了一把。按照赵司楠的性格指定认为穆呈贺和她说了什么伤筋动骨的话,必然收拾他一番,这样不论是来算账还是来继续昨天未说完的话,他都会来找她。所以昨天她没有死皮赖脸的让赵司楠说出来,那样她……于心不忍。

  或许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面对赵司楠的过往,可是当赵思楠说出来有关生死的问题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怎么都是败了。

  穆呈贺看着她柔和的面庞,突然有点恍惚,突然明白什么叫“红颜祸水”。虽然她不是红颜,但是对于赵司楠来说确实是祸水。

  他想起来早上赵司楠都没换衣服就闯进自己办公室时候的样子,黑色风衣好像又让他看见当年在战火里不顾生死的那个救世主,只不过是生了气的救世主。

  他叹了一口气和颜早说:“你了解多少赵司楠?她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颜早正在盘子里挑自己喜欢的吃的菜,听见他这么问愣了愣。然后拿起桌上的餐巾纸细致的擦自己的手。

  “冰冷,不爱笑,爱干净,会做饭……唔……”她抬头翻翻眼睛说:“典型的闷骚男。”

  穆呈贺在她最后的形容里“噗”的乐出声音来。怎么也没想过她会形容的这么……贴切。顿时缓和了这种预知秘密的气氛。

  其实是个挺戏剧化的故事,颜早心里却不如面上的那么兴趣盎然和了然于心的样子。

  穆呈贺讲了一段停下来看颜早的表情说:“我是应该赞赏你的镇定自如呢还是应该感叹我的兄弟遇人不淑?”

  颜早状似没听懂穆呈贺话语里的讽刺一般端起来面前的白水杯子,轻抿了一口。放下的手两手交叠在腿上,优雅从容。

  “穆医生,”她轻笑了一下又说,“还是叫你呈贺吧。这样亲切。我22岁出国,和家里据理力争,那时候差一点就和家里闹翻了。你知道为什么?”

  穆呈贺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不明所以的为什么她又说起来自己的事了。却诚实的摇摇头。

  “为了我弟弟。”她一顿,“我弟弟是间歇性心理障碍症。认识人的时候可能会甜甜的叫我‘姐姐’,不认识人的时候近他三尺之内的事物,不论活的死的都会被摔的砸的面目全非。我花了差不多四年的时候才能让他略微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但是偶尔还是会天翻地覆一般。”穆呈贺早就在她说起弟弟的病情的时候就目瞪口呆没有了反驳的力气。

  “我把他放在郊外的疗养院里,每个月我工资的大半全部进了那里。可是你知道么,就在刚刚,你来之前。我辞了职。”好像经过了一场极累的长途跋涉,终于要看见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精疲力竭了,她不知道是休息一下继续还是就此坚持下去然后不知道是不是能到达。

  穆呈贺看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