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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作品:办公室恋歌:半步天涯|作者:上访不如上网|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8 22:29:56|下载:办公室恋歌:半步天涯TXT下载
  “不能这样算?”苏画冷笑:“你的意思是,他死了,我却没死?那是不是我也死了,就算扯平了?”

  易沉楷哪受得了苏画诅咒她自己,他喝止:“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愤怒中的苏画,却理解错了易沉楷吼她的意思,以为他在维护戚宗胜。顿时失去了理智,指着门:“好,那你去,去!走出这扇门,永远也不要再见我!”

  易沉楷懊恼不已,为什么会越解释越糟,着急之下,他再次说错了话:“你总得给我时间吧,苏画。”

  “给你时间?多久?你今天去陪你岳父下葬,明天还要去你岳父公司开会,后天还要安慰你未婚妻和岳母……易沉楷,我该给你多长时间才够?”苏画嘲讽地笑。

  “那婚约不是我愿意的,你要讲道理。”易沉楷有点生气。

  “愿不愿意你不是还认了吗?网上到处都说你是他们戚家的女婿,现在估计电视和报纸上,这样的标题也是铺天盖地。所有人的眼里,你都是戚安安的未婚夫,那我呢?我是谁?”苏画举起左手,拔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打算扔掉:“这还有什么意义?”

  易沉楷拦住她,将她的手,和手心里的戒指,一起紧紧握住,眼神变得恼怒:“戒指是一生的承诺,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取下来?”

  “承诺?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你守在别的女人的父亲的灵前,充当孝婿!我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人家的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轻易地离开我!这就是你的承诺吗?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承诺我,即使你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我也照样可以跟着你做好车,住好房,享受荣华富贵,就像你爸爸的那个老情人一样,可以一辈子都不用离开你?易沉楷,我告诉你,我对当二奶没兴趣!”

  苏画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并且拿起床头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玻璃碎裂,水四向横流……

  易沉楷呆了:“画儿你在胡说什么?”

  “你别再叫我画儿!”苏画的眼睛,已经呈现血红:“你以为,你从戚家走出来,从电视报纸上走下来,回到我的家,关上门,你就可以再变回我的那个小易么?不可能了。我的小易,不可以让在中坚力量的女人身边,被人介绍是别人的未婚夫,即使是假的也不行。我也不许我的小易,对别人的眼泪心疼,为别人的微笑微笑。你作不了我一个人的小易,你就不配再叫我画儿!”

  她再次指着门:“走,你马上走,我再不要看见你!”

  易沉楷想要安抚她:“别这样……”

  她却不知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敏捷,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对准自己的脉搏,眼神倔强:“你相不相信,以我现在的头部,想死很容易?”

  易沉楷握紧了拳,收回了手,深深地叹气:“好,我走,但是你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

  苏画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脚步,慢慢移到门口,最后,关门,失去声音。

  她怔怔地坐着,手松了,碎片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将脸埋在手心里哭了。

  倘若易沉楷的心里,放不下戚家,那么,即使她和他,去了天涯海角,他的心里,也永远会存着对戚宗胜的愧疚,对戚安安的担忧。那么,他们的幸福,就不可能再透明。

  杂着浑浊的幸福,她还要吗?

  162第一部结局

  易沉楷其实并未真正离开,他就靠在门边地墙上,听着门内的声音。

  没有听见哭声,他去知道,她一定要哭,她本来就是个爱哭孩子。可是他不能进去,那只会引发她更激烈的情绪,让她伤害自己。

  现在,问题的所有症结,是戚家。他做不到无视戚叔叔临终时的托付,她做不到在戚氏局势混乱的时候,撒手不管。所以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尽快帮戚氏实现平稳过渡,然后将它交回到戚家人的手里。这样他就可以干干净净地离开,回到苏画身边。

  他转身去找苏画的主治医生,叮嘱一定要给苏画最好的治疗,最好的照顾。他还和医生互换了号码,以便随时联系。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回到那扇门前,从门上的玻璃,悄悄地向里面张望,看见苏画已经躺回床上,侧着身,默默地看着窗外。

  他深深叹息,在心里轻轻地说:

  画儿,等着我。

  他离去的脚步很轻,心却那样重。明晚,便是大年夜了,他的画儿,却要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医院里。

  画儿,今生今世,仅这一次,以后,我会加倍地补偿你。

  第二天早上,护士一进病房,就给了苏画一个大红的挂穗,笑容甜美:“过年好。”

  今天,已经是过年了吗?苏画凄凉地笑,她都已经不记得了,自己还要过年。

  她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护士赶紧阻止她:“欠身体还很虚,不要随便动。”

  “我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苏画笑了笑,和她同龄的护士,看见那笑容,心里一酸。这样喜庆的日子,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却是刚刚从鬼门关里逃回来,应该很需要父母的关怀吧。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苏画:“别出去了,就用我的电话打吧。”

  “谢谢。”苏画感激的对她笑,接过手机拨号。

  电话的外音有这些大,护士听见那边响起声音的时候,苏画的手,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泪,才勉强笑着开口:“爸好,过年好。”

  那边在问:“你现在在哪?”

  苏画捂住嘴,镇定了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声音里,不带颤音:“我在家啊,过一会,就吃年夜饭了。”

  一旁站着的护士,眼圈也有些红,这是多么善意的谎言,宁可一个人忍着苦,也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

  那边又是絮絮叨叨地叮嘱,年要过好,对男方要体谅,对长辈要尊敬。苏画只是一径“嗯,嗯”地答应。

  最后后,她再也撑不下去,说了句:“要吃饭了,我先挂。”终于结束了这个悲伤的电话。

  苏画将手机还给护士,对她点点头,却已经连最勉强的微笑,都给不起。

  护士理解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了病房。

  那晚的病号餐,很丰富,苏画却一口也吃不下。但她还是硬逼着自己,喝下了一碗汤,吃了半碗米饭。她对自己说:“苏画,你要坚强,一个人,也要新年快乐!”

  是夜,她躺在床上,从窗口看这个城市的夜空,竞相绽放的焰火。

  最美的绚烂,燃过一刹那,就只剩下最冷的黑暗。

  就像爱情。

  苏画悲哀地笑。

  她就那样一直看着,天空中所有的焰火,都熄灭。才闭上眼睛,孤寂地入梦。

  她的梦,也如焰火燃尽的夜空,无边无际的凄冷。

  过后的几天,她很听话地配合一切治疗,表情平静无波,每次还会淡淡地微笑着对照顾她的医护人员说:“谢谢”。

  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尽早离开医院。

  她如愿了,在初七那天,她拎着自己的东西出了院。

  出院之前,医生曾经跟易沉楷通过电话,告诉他苏画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回家疗养。易沉楷长长地舒了口气,决定等自己处理完戚氏的年后开业,便回家照顾苏画。

  晚上,他给家里打电话,仍旧是没人接,她的手机,大概也还是扔在他家的沙发上,仍旧关机。

  他苦笑,她那样的性子,必要回到了她自己的小房子,再不肯去他家。

  也罢,他就快回去了,到时候,再好好地哄她。

  可是第二天,他就接到了人事部经理的电话,说苏画一大早去了华易,要辞职,并且说,她就坐在公司大厅里等,不办好她绝不离开。

  易沉楷愣住,过了好一会,才重重叹了口气:“给她办吧,越快越好。”

  如今的苏画,多在华易呆一秒,只会多看一秒的白眼,多受一秒的奚落。华易的某些人,大概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

  易沉楷的预料,并没有错。

  此时的苏车,正看着程惜雅和钱雪,一脸恶意的笑,向她走来。

  “小雪,你看那是谁啊?那不是我们受宠的苏大秘书吗?怎么不上她的十楼,可怜兮兮地坐在这里?”程惜雅的声音,十足刺耳尖利。

  钱雪嘴角一挑:“她的十楼?哈!现在的十楼,还有她什么事?华易的少奶奶一来,她只怕连个站的位置复函同有了。”

  两个人望着苏画,张狂地大笑。苏画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程惜雅面前站定,她在微笑,可是那笑意,让人心底发寒,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透着鱼死网破的狠绝:“程惜雅,算起来,我一直对你还算很宽容,今儿个我反正是落魄了,不如豁出去,当一回泼妇,好好收拾你,连同你背后勾引江岷的帐,也一起算了。”

  程惜雅看着这个自己好像不认识的苏画,竟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而身边不识相的钱雪,还在大声嚷嚷:“苏画你给我说话小心点!”

  这时,有人从楼梯口冲过来,一把推开了钱雪,是屈月,她愤怒地撸着袖子:“钱雪,你敢再对苏画说一个不中听的字,你看我今天不让你被抬着出华易!”

  她是刚回人事部办公室,就听见赶时面的人在议论苏画辞职的事,所以赶下来的。

  而收到她短信,随后赶来的王瑜和李舒,一左一右,护住了苏画。

  苏画的眼睛湿了。今天来之前,她曾经对自己发过誓,离开华易的大门之前,她绝不掉一滴泪,无论有多么屈辱!可是,站在这样的好朋友中间,她却还是忍不住想哭。

  李舒的眼泪,也开始跟着苏画往下掉,王瑜却强忍心住,对着程惜雅和钱雪大吼:“你们还不滚?”

  那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自知今日留下,也只会吃亏,不甘而悻悻地走了。

  屈月转过身来,一向坚强如男孩子的她,眼圈也红了:“苏画,你回去吧,你剩下的人事手续,我会帮你办好。”

  苏画点了点头,由她们扶着走出大口,这时,一辆车在她们面前停下,是接到易沉楷电话,刚从外面赶回来的魏庭。

  魏庭走过来,沉声说:“我送苏画回去吧。”

  三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将苏画交给了魏庭,王瑜却又忍不住叮嘱:“魏总,苏画身体弱,你路上开慢一点。”

  苏画眼中的泪光,又是一闪,她对她们挥军手,却没有说再见。

  车开出去很远,苏画却忍心不住回头望,她的朋友,她们还站在那里,变成视线中,越来越小的点。

  今生,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再见你们。

  一滴泪,掉在手背上。

  魏庭看见了,安慰她:“苏画,别哭。一切都会好的。”

  苏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魏庭努力想要开解她:“易总他……也是迫不得已……戚安……也是一种责任。”

  苏画只是不语。

  魏放弃了,微微叹了口气:“苏画,你何必这么倔?对有些事看开一点,不也就好了吗?”

  苏画却只是望着前方,忧伤地笑了笑:“这已经……不是我想要的爱情了。”

  魏庭再无话可说。他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当他曾经深爱过程那个人,痛哭着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他想要原谅她,却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说:

  这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份爱情了。

  所以,他只能转身离去。

  剩下的路程中,车是只有沉默。

  到了苏画楼下,她对他挥了挥手,同样没说再见,她只是说了句:“魏庭,你会是我永远记得的朋友。”

  她第一次,不是叫他魏总,而是叫他的名字。这让他感到不安,这似乎,是一句永远的告别语。

  他想叫住她,楼着冰冷的铁门,却已经关上。

  他怔了一会,开始打电话给易沉楷:“你尽快回来。”

  易沉楷此时,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命令秘书,可惜尽办法弄到了时间最近的机票。他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如果他走得晚了,或许,会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