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还是很严厉,叫我不要到他那去,还说我管著少枫太严了,应该让他自由的成长,走他自己的路!训了我几句後就赶我回来了!”爸爸的眼神看得出来在深缅著过世的爷爷。
“爸,是不是真的啊?爷爷这麽疼我啊?哈哈!”我当然不信老爸的鬼话,不过心里还是对这个传说中的严厉的祖父产生著好感。
“想以前你爷爷就是这麽严格的要求我,所以现在我也这样的要求你!”老爸不无感慨的说。
我的确从小时候开始就受到爸爸的严格要求,在吃饭的时候老爸从不许我留剩,没穿破的衣服也不许我丢弃,待人要谦谨有礼,做事认真负责。因此在大学的几年里,在别人的眼中我生活得很苦,不过对我来说只是一种习惯。原来我这一切都是受爷爷的影响而遗传到了我这一辈。
我这位从未见过的爷爷听爸爸说在解放前算得上是资产阶级,爷爷原本是做裁缝的,靠著手艺起家做到布匹生意,後来都垄断了临近几个镇上的市场,可以称为一方豪强,光是老婆就娶了七个,爸爸是五姨太所生的,却是爷爷最小的儿子。
解放後爷爷就被打成了地主,不久後病逝,那些姨奶奶也相继短命,而到了文革时代,爸爸的几个兄弟姐妹也被做为地主崽子被迫害致死,我李家到此只馀爸爸一根独苗了。由爸爸对我的要求看来,爷爷确实是他心中最敬重的人,对我的期待也许正是当年爷爷寄予他的厚望吧!
“爸爸,我明白的,我很感谢你和妈妈对我的教导,让我现在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谢谢爸爸!”我满心感激的道谢生我养我教育我的父母。
“好了少枫,你爸说了这麽多话,让你爸好好的静养吧!”老妈记起了医生的嘱咐,轻轻的推了推我。
“嗯,妈,那我回小静那去了,今天中午我给你和爸爸做粥,让你们也看看我的手艺!”
“好的,别做太油腻了,你爸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
“知道了!”我兴高采烈的走了,这麽些天来心头上的一块大石终於能够落地了。
“咦?少枫,给我做什麽好吃的呢?”下了班的席静闻著味道进了厨房。
“呵呵,我给爸爸做的肉粥,熬了两个多小时了!”我开心的说。
“伯父┅┅伯父醒来了?”席静带著惊喜的问道。
“嗯,老爸终於醒来了,谢谢你了小静!”想到这几天席静对我的照顾以及一直对老爸病情的关注,我好想拥她入怀再爱怜爱怜。
“太好了,真高兴,等下你要去给伯父送饭吗?”
“是啊!要不要一起去?”我心情大好,再加上昨夜的思想转变,我不再惧怕席静和我的关系曝光了。
“当然要,人家要去看伯父呢!”席静噘了一下小嘴,似乎觉得我问得很多馀。
“好了,熬了这麽久应该也行了,快拿碗来,先填饱你美丽的小肚子我们就走了!”
看到我第一时间关心到她,席静开心的拿了碗筷来。
“我不饿,你吃吧,慢点,别烫著了!”见到两双碗筷,我笑了笑道。
“你真的不饿?”
“不饿,现在我很高兴,张嘴喝口空气都觉得饱了!”我夸张的说道。
“那不管你了,我可是饿了,也试看看未来老公的手艺!嘻嘻!”席静调皮的说。
“未来老公”这个称呼虽然让我楞了一下,不过我也没提出反对意见,对她微微笑了笑,看著她小心的喝著我第一次做给她吃的粥。虽然她是沾了我老爸的光,不过却依然吃得很高兴。
“吃饱了,味道真好,嘻嘻!很饱!”席静可爱的用小舌舔了一下香唇。
我笑了笑,用块湿毛巾给她仔细地擦著美丽的小嘴。看著她红艳艳的唇,我忍不住凑上大嘴吻了过去。她“嘤咛”一声沉醉在我的爱流中。
“小蜜瓜的小嘴比我做的粥味道更好!”
“油嘴滑舌!”她娇媚的嗔了我一眼。
“吃好了我们走吧!”我一手提著饭盒,一手拉著她站起来出了门┅┅
[待续]
(二十七)
在医院里妈妈一勺一勺的小心喂著爸爸喝我做的肉粥,我和席静两人微笑著看著爸爸妈妈间融融的真情,不知怎麽的,我想到了有一天,我也有可能躺在病榻上,席静也一勺一勺的在喂著我喝粥。
“喂,李子,我们出去吧!”席静轻轻拽了拽我的手,对著我耳语道。
“嗯。”我点了点头,和她悄悄的出了门。
“李子,你说有一天我要是也躺在病床上了,你会不会像伯母照顾伯父这样照顾我?”她侧过头看著我,很认真的问。
“你也这麽想?刚才我也在想你会不会像我妈照顾我爸这样照顾我呢!”我有点惊奇的道。
“嘻嘻,你真的也这样想?”她乐呵呵的问我。
“那可不是,这说明┅┅说明┅┅”
“说明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呗!”
她傻傻的把头靠在了我的肩头上。我轻轻的贴过脸摩挲著她秀美的长发,心里涌起暖暖的幸福感。
“小丫头,怎麽不注意场合?跑我这医院来谈恋爱?”一声带著威严的调侃打断了我和席静的亲热。
我和席静赶紧分开,双双从休息椅上站起。
“高伯伯,是您啊?这麽不声不响的吓人一跳!”席静撒娇的说。
“院长您好!”看到是院长,我略带尴尬而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哦,原来是你,小伙子!嗯,人还不错!”院长的炯炯的目光注视著我。
“高伯伯,您别用那种吓人的眼光看李子嘛!”席静甩著院长的手,替我解围。
“呵呵,小丫头,有了男朋友,伯伯看一眼都不成啊?什麽时候带回去给你爸爸也瞧瞧去?”
“高伯伯,您等著吧,我把李子带回家会通知您去和我爸喝两杯的!”席静一点也不尴尬,还笑嘻嘻的对院长说。
在一旁听著的我不知道该说什麽话才好,只觉得席静似乎已经把话说满了,我再无选择的馀地了。
“小伙子,你父亲醒来了吗?”院长转过头略带温和的对我说。
“谢谢院长的关心,我父亲刚醒过来不久,现在我母亲在喂他吃粥!”我很感激的道。
“好啊,不错,我看看去!”说著院长推开了病房门。
“爸,院长亲自来看您了!”我抢先一步说话。
妈妈赶紧放下手中的碗,从床上站了起来,老爸也回过头来看著走进来的院长。
“院长您费心了,他爸终於醒过来了,谢谢您一直的关照!”老妈略鞠了鞠躬,满心感激的向院长道谢。
“雪梅,是你?”院长听到老妈出声後,竟然惊异得把目光从老爸身上收了回来。
“啊?是你啊?老高!”老妈居然发出和院长一样的惊叹。
“都二十多年没见了!你的样子都变了!”院长不胜唏嘘的感慨。
“那可不,人都老了,你瞧你头发也都快掉光咯!”
我和席静交换了个惊异的眼神,没想到老妈居然也认识院长,而且关系好像还不一般。
“对了,丫头过来!”高院长忽然向一旁站著的席静叫道。
“高伯伯,我在这呢!”席静应声走了过去。
“雪梅,这丫头是老席的女儿!没想到吧?”
“丫头,认识不?这是傅阿姨!”
“伯母又变成傅阿姨了?嘻嘻!傅阿姨!”席静甜甜的叫著老妈。
“乖,想不到老席的女儿也都这麽大了!”老妈再次打量著席静,言语中似乎还有不少怀缅。
“妈,您和高院长认识?这是怎麽回事啊?”一直插不上嘴的我终於说话了。
“是呀,高伯伯,您怎麽和傅阿姨也是老友啊?”席静也歪著头看高院长。
“呵呵,此事一言难尽,你回去问你爸,哈哈!”高院长爽朗的笑了一下,并不打算告诉我们两个小辈。
(bsp;接著院长向病榻上的老爸走了过去∶“老李,真抱歉啊!这麽迟才来看你,真没想到你是雪梅的爱人!”
老爸也是一团糊涂的回握著高院长的双手∶“高院长你太客气了,你居然是雪梅的老友,说起来真惭愧,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哈哈,今天可谓双喜临门呐!一是你苏醒过来了,二是让我见著了二十多年未逢面的老战友了!”院长高兴的说。
“战友?敢问高院长原来也在部队?”
“是啊,当年这丫头他父亲和我、还有雪梅都在同一个部队里啊!”
“伯父祝您早日康复!”席静这时候乖巧的走到床前对老爸说。
“好的,谢谢你了小静!”爸爸这时候也是正式的打量著席静。
“雪梅,这麽难得的相逢,真应该好好的聊聊,不过老李现在还不能下床,我看等多几天老李我们再好好聚聚吧!”高院长略带歉意的看著老妈道。
“好的,是一定要聚聚,得让我们一家好好感谢你这大恩人!”老妈很真心的说道。
“嗨,先别说其他的,这治病本来就是我们做医生的天职!以後别说太见外的话了!”
“院长,我代表父母给您致谢了!”这时候我走到院长跟前准备鞠躬。
“哎,快别,你这孩子!”高院长躲避不急被我敬礼赶紧伸手拦住。
“院长,我母亲和您同辈,这礼只好由我这小辈代敬了!您别介意!”
“对,对,少枫说得对,老高你就受了孩子的礼吧!”妈妈也赞同我。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院长也不再阻拦,受了我三鞠躬。
“好了,老李还需要多休息,我就先告辞了!下次再来看老李了!”院长请辞了。
“你,丫头,也快给我回家去,告诉你爸说傅阿姨在这!”院长对席静道。
“好的,高伯伯,我马上就去!”
高院长和席静和我们一家道了别後,我才有机会问老妈往事,老爸也心痒痒的在旁边跟著煽风点火,老妈笑了笑,和我们两爷子摆了当年的故事。
原来老妈年轻的时候在部队当话务兵,後来认识了席静的爸爸席一鸣和高院长高生,当时他两人一个是宣传部的,一个是卫生部的,席爸爸曾经拜倒在老妈的石榴裙下,高院长则因已婚而丧失追求资格,充当了席爸爸的参谋,不料後来老妈复员後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因此大家二十多年没见了。
“呵呵,妈,你说说看,如果见了席静的爸爸你还会不会旧情复燃?”我嬉皮笑脸的问老妈。
“混帐,什麽旧情复燃?还教语文的呢,用词这麽难听!”老妈佯怒道。
“妈,我是代老爸问的嘛,我怕老爸喝醋啊!”我把老妈对我的呵斥丢到老爸身上去。
“呵呵,你个混小子,你爸我要没本事把你妈追到手,今天哪有你小子?”
爸爸也是为老不尊的道。
“爸你有本事哦,不然我就有可能姓席了!”
“你们爷俩没个正经的!”老妈红著脸笑骂道。
“你要是姓席了,还能追求席静这姑娘吗?”爸爸轻喘了口气笑著道。
“爸,你支持我不?”
“当然支持,当年是你妈被她爸爸追,现在该换成是她女儿被我儿子追了!
哈哈!咳!咳咳!”说了好些话爸爸咳了起来。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