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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作品:除却巫山怎停云|作者:赖赖|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00:09:28|下载:除却巫山怎停云TXT下载
  “已经好多了。”沈炵将鱼整条夹到了那堆大肠上,“下班我有约了。”

  “美女?”苏晓随意开口,只是开玩笑的,却听沈炵郑重其事地回应“是女朋友。”她指尖的力道瞬间失了控制,直直把鱼身穿透,这才大笑出声,“师兄你终于开窍了?还好不是在扎针,要不我铁定被你吓得扎错穴。”

  沈炵听她喊地夸张,也是好笑,“一整条鱼还封不住你的嘴。”

  “啧啧,师兄这几天身体欠安,嫂子该是要捧着啥十全大补汤之类的过来探望吧,

  到时候可记得分我一碗。”苏晓继续扒着饭,悠悠说着,“小鱼啊小鱼,人家留着肚子等好料呢,莫怪你被嫌弃。”

  “上次倒是听说,有位女患者给你送过。”沈炵看着眼前一头短发,大大咧咧的小师妹,从容回忆着,“好像义诊那会儿也有小姑娘替你买午饭,师兄的魅力怕是不如你。”

  “那您可得仔细着点,别到时嫂子见了我,就被我收了心,着了魔。”苏晓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今天的菜色许真是有些油腻了,她拼命吞着,却似梗在了喉咙口,难以下咽。

  岂会魅力不如她?这么多年,她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他收了心,只有在他面前,她才着魔般的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女孩子呢。

  龚娉准时准点地出现在了沈炵看诊的办公桌前,“医生,我好像被人气得脑溢血了。”

  “小姐,你挂错科了。”沈炵埋头整理着资料,平静回应。

  “沈炵,你不只是个泰国马桶,还是头法国沙猪。”龚娉几乎是用吼的,今日一战,怕是又失了先机。

  沈炵抬头,一脸笑意犹是无辜,“娉儿,你不是说要随心所欲些吗?”

  随心所欲吗?如果足够霸道,沈炵想,他至少有勇气问一声,为何不让他唤她“娉娉”,那个人,以前是这么叫她的吧。

  只是生气吗?如果真是气极,龚娉知道,她完全可以不过来,那天脱口而出的是“不允许”,却突然又会觉得不忍心,才改口弥补,“我朋友平时都叫我娉儿的。”

  两人各怀心事,互相对视着,却显然是有些分神。

  “师兄!”苏晓地出现,倒是打破了僵局,她近身打量着龚娉,顿了顿,才开口“嫂子?”

  “你好。”龚娉也同时打量着眼前这人,为何一瞬间,她看到了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颇有玩味的瞥了眼沈炵,这男人果然招桃花。

  “娉儿,这是我的师妹,苏晓。”沈炵几乎立刻看明白了龚娉这一眼的含义,无非是“这姑娘对你有意思。”,这丫头,似乎敏锐过头了,更可恶的是居然还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奋。只得补充了句,“假小子一个,就爱凑热闹。”

  “你好,我是龚娉,不知是第几任嫂子了?”龚娉看着眼前的姑娘,师兄妹呀?最是暧昧。可惜最可悲,不过是现在这样了,想着沈炵这张嘴,也太毒太狠了点。

  苏晓哪里招架的了这两张利嘴,耷拉着脑袋迅速逃逸。

  “听人喊嫂子,适应良好啊。”沈炵起身换下白大褂,知道她的从容,怕只是因为不在意,

  不爱又哪里来的羞怯?

  “可不是,还闻着股酸味儿,都有点想吃酸菜鱼了。”龚娉故意这么说,知道他定然不爱吃,只是想看他为难的表情。

  “之前预定了雨竹斋的位子,那家的黄鱼煨面也不错,可惜了,要不去渝蘅吃酸菜鱼?”沈却故作惋惜,看到龚娉已将一脸的惊愣转为满满的期待,努力忍住笑意。

  “那就吃面好了。”哪里有人会因为赌气而错过美食?雨竹斋的位子多难定?“沈少爷对吃食果然很有见地。”

  “我爸喜欢吃,味道应该还行。”沈炵挑眉,他倒是不太在意,只是泡泡那丫头喜欢拉着椀书到处寻吃的,只为带回去哄父亲高兴,多吃上几口。

  说是不在意,却偏偏又都认真记下了,明明不会哄人,却是想着要让人高兴。

  包厢的环境很好,炉下柔和的火光透着抹幽蓝,奶白色的汤汁咕咕翻滚着,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龚娉并没有觉得难耐,似乎习惯了,就这么安静地与之对视,由着他不时夹些菜色放到自己的碗里。

  沈炵拿过汤匙舀了小碗热汤放到龚娉面前,而后端起碗替自己也舀了些,边舀边同她说,“小心烫。”

  龚娉小口喝着汤,想来今天的菜色明显比较合这人的口味。而面对一个有同样好食欲的人,似乎也比作弄为难他来的愉悦有趣。

  吃完出包厢门,走道挺长,要拐几个弯,沈炵顺势牵起龚娉的手,龚娉觉得很好笑,这人的一系列举动,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习惯而已。”沈炵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理所当然的语气。其实并不太习惯,只是想这次的关心,能有机会表现的亲近些。

  龚娉误以为他说的习惯,是指对待既往女友的方式,刚想调侃他的绅士行为,却因为眼前的人,停下了脚步。

  “这就不够意思了,说好了大家晚上好好聚聚,这才到一半。”包厢前,这人显然是喝多了,面色涨红,目光游移,映衬间对面被他拉扯挽留着的人,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龚娉觉得自己不该掺和,挣扎犹豫间,终究还是挣脱了沈炵的手,几秒钟的时间思考就脱口而出,“经理,人家约你你总说没空,现在总算让我逮到了。”

  她自己都觉得这台词恶寒,那人竟然立时信了,一脸明了的神色,“看来吴总是佳人有约了,当然放行,当然放行。”

  “听着我自己都觉得恶心,那人居然信了?看来平日被人恶心惯了。”龚娉看包厢门合上,松开吴憾的手臂,立时吐了下舌头。

  突如其来的状况,吴憾本就胃痛的有

  些恍惚,如今已有些支撑不住,思维慢了半拍,才意识到杀过来的人是龚娉,苦笑着说了声,“谢谢。”挪开脚步,却因为一阵抽痛过猛,不由闭目扶住了墙。

  龚娉吓得又一把拉住了他,想着要打120,立刻反应过来现成的医生就有,扭头看向沈炵,“你不过来救死扶伤吗?……那个,这是我以前的上司,不对……也是我朋友的丈夫。”

  “身上有药吗?”沈炵平静地问,这丫头,哪里到了非死即伤的地步?但想着她匆忙解释间的那点紧张,没由来的高兴。

  吴憾摇头,见对方递了排药片给他,抬头看了眼,倒是爽快的取了两粒吞下。

  “问都不问是什么情况就给人吃药,你有点专业水准好不好?”龚娉看着直犯愣,扭头又质问吴憾,“你不怕是毒药吗?”

  “如果从医院出来接着就是应酬酗酒,下次也不用来看我的门诊,不然别人都怀疑我的专业水准。”沈炵看了眼吴憾的脸色,冷声嘲讽,“下午挂的水都是在浪费时间。”

  “这么说经理他是你的病人?”龚娉理清了思绪,想起严柔上次同自己抱怨看病时医生的态度不好,立时皱眉瞪沈炵,“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炵握着方向盘,瞥了眼后座上的两个人,皱紧了眉头,看来自己果然有多管闲事的癖好。

  耳边是那丫头一路不停地叽叽嘎嘎的唠叨声,相处至今,还不曾听她说过这么多话。

  “我以前总想着肉肉怎么可以那么没心没肺,现在觉得她还是那样好些,有多少在乎就有多少担心。”

  “肉肉她有点傻,上心了就挖空心思地对你好,偏偏你又实在不让人省心。”

  “那个烂摊子摆那里烂也就烂了,我真不懂你们想些什么,一个个死撑着,真到了人在天堂,钱在银行的地步,有意义吗?”

  ……

  沈炵想着这位先生也着实可怜,本就难受,耳朵还要受此番折磨,是她从前的上司?怎么看着,倒像是下属。

  但是,龚娉又何尝不傻,因为上了心了,才会忘乎所以的训人,口不择言地希望那个人好。清楚这两人间的关系,却还是忍不住嫉妒。过去的上司,朋友的丈夫?九转十八弯的关系,自己同她的距离,却恐怕比这还要曲折。

  快到吴憾家楼下的时候,龚娉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严柔,几分钟时间,这丫头就急冲冲下楼在大门处守着了,小心扶吴憾下车,心疼到不行的模样。看吴憾皱眉盯着她,立刻道歉,“我错了,不该没出月子就下楼。”

  吴憾揽紧了

  她,只低声应了句,“我也错了。”严柔听了,自是笑得更为绵软。

  “肉肉你做了妈后还真像只老母鸡。”龚娉摇头,拒绝了严柔的挽留,示意车上还有人等着。

  严柔本是礼貌地向某位司机先生致谢,却看出几分眼熟来,又有吴憾在一旁好心提点,“上次的那位医生。”

  龚娉听着偷笑,这恶人看来是坏事做多了,到哪儿都是冤家路窄。

  龚娉折回来时,自觉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沈炵侧头看她,果然还是距离近些好。

  “你怎么欺负肉肉了?她这人忘性大,一般的仇还记不住呢。”严柔来不及细讲,龚娉自然好奇。

  “他们以为得了癌症,问我能不能手术,我只是告诉他们不能。”沈炵自然是记得的,忍不住逗弄,是觉得这个丫头心疼宝贝丈夫的模样,像极了母亲,想着,唇边又泛起抹笑意。

  看龚娉又睁大了眼瞪他,才补充了句,“当然不能,病情又没严重到那个的程度。”

  龚娉都懒得指责他,仰头靠在椅背上,“我以前一直想着撮合他们两个,总觉得好男人不过是像吴憾这样了,现在看着,都觉得有些心疼了,替吴憾,更是替严柔。”闭目有了些困意,随意问沈炵,“你是医生,应该很注意自身健康的吧?”

  “嗯。”沈炵应了声,微皱了下眉头,胃部的不适转为阵阵隐痛,药方才又全给了吴憾,此刻的钝痛真有几分东施效颦的意味,令他感到厌恶,他绝不会让她知道。微欠了欠身,启动车子,抬手将车内的冷气调高了些,问龚娉,“这算是优点的话,我们彼此撮合下?”

  龚娉闭目装睡,还需要撮合吗?刚才好像有跟严柔说,自己答应和这个人交往了。周遭的空气微暖,便真有了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脑内小剧场:

  萝卜咬着肉肉的耳朵小小声说:就是上次那个医生。

  肉肉:啥!就是这个坏蛋上次欺负偶家萝卜!!!公主,折磨他,别手软!!

  公主:哎,你可是医生哇,这身板儿总该过的去哇?偶可没肉肉那个母鸡般滴爱心。

  小白菜重重点头说:嗯!!!小爷才不像那酸不拉几的病恹恹臭萝卜!

  悲伤是毒

  交往,相交如不相知,终成过往。

  那天晚上,龚娉本是睡意已浓,只是靠在窗边,看着沈炵的车驶出小区大门,尾灯的光亮渐黯淡不清,她迅速拉起了窗帘,心跳却不可控制的加快着,牵着胸口泛起酸疼。

  那天,苏崎川的车就是这般驶离了公司大楼,而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死亡。

  他们勉强算是交往过的,有所交集,如今,皆是过往。

  回过神来,电脑屏幕已经成了屏保状态,游鱼穿梭在珊瑚间,色彩斑斓,美好宁和,如斯遥远。

  手机震动着,屏幕闪着光,龚娉以为是沈炵,屏幕显示是严柔打来的。

  “娉儿,我有点担心你。”绵软的声音,透着焦急,龚娉听着都觉得好笑,以往严柔说的最多的是,“娉儿,我有点害怕,怎么办?”现在却到了她为自己担心的地步。

  “担心什么,这次我可算是钓到只金龟了,这么一比,你老公顶多18k了。”龚娉自己都觉得好笑,若是真的喜欢,哪里会有人这么比喻?

  “你不喜欢他吧。”严柔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如果只是自暴自弃,心灰意冷了,娉儿,那个……不是每个人都有吴憾这么好的。”

  “啧啧,这皮也太厚了,有你这么夸老公的吗?”龚娉知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