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愉快。二是祝贺宇,新任经理。三,欢迎诺回到公司。”
在大家把杯中酒或饮料一饮而尽的时候,他只喝了一小口,然后把pass叫过去,说:“来,给我喝掉。倒这么大一杯,你黑我呢。”pass干瞪眼,我正好听见这话,也看见pass的表情。难怪老板把酒接过去的时候那么奇怪的笑。
无数的人过来向我表示祝贺,其中也包括洪经理。他看上去也是非常欣喜的,这个调动对于他来说虽然只是一个平级的调动,但是销售部和网络部相比是一个庞大了无数倍的部门,实际上,他也是升迁了。寒暄中我问他:“这事儿,你早知道?”他很神秘的一笑:“加油。”
老板作势欲走,我赶紧跟上去。出了厅门,他看我:“想说什么?”
我支吾着说:“这个。太突然了。我好像压根儿没有这方面经验。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能力。”
“没有人生来就是管理者。有的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学。你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学习做一个管理者,而且站在一个这么高的位置上。不想要吗?”
“不,不是……”
“是很突然。我们这个决定做的是比较仓促。我知道你很疑惑,以后你会知道的。这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不懂的地方只管问我。”他拍拍我的肩膀,“你能行的。”
我用力的点头:“那,谁来接我的工作?”
老板大笑:“你现在是这一部门的经理,这样的事情自己决定。”
我最后没有逃过同事们的轮番灌酒。用他们的话说,这是大家最后一天平起平坐,以后成了领导就不敢再来灌我喝酒了。如此强大的理由,我实在无法拒绝。
除了小鱼。我,pass,诺,都醉得一塌糊涂。也分不清我们到底是谁扶着谁出了宴会厅,打车,然后进了家门。我们三人直接倒在沙发上,谁也不想动,可能也是无力再动弹。小鱼看着,拿我们谁都没办法,只有自己先去洗漱。
大约真的是喝多了以后讲话做事都不经大脑思考,有人说“酒后见真言”,我认为,真言倒未必。只是忘乎所以的不计后果。我听见pass说的话相当不靠谱:“诺,菲呢,她回不回来?”
我在迷糊中心里猛的打了一哆嗦。旁边的诺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见pass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经意间,我见她嘴唇微动,似乎是在说“对不起”。我不肯定她含在嘴里想说未说的是不是这三个字,因为她毕竟没有发出声音,而我也喝了太多的酒,本身就很不清醒。
来不及细想。浓厚的醉意睡意混杂在一起。很快的,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沉。第二天并非周末,我们都得上班。好在有小鱼。她尖叫着把我们一个一个的摇醒。我们在恍惚中把自己收拾妥当,然后继续在恍惚中结伴出门上班。三个人。因为诺说她还是得洗个澡换身衣服才敢出门。我说:“你会迟到的。”她说:“我现在是你的助理,你准我半个小时假成么?”
路上pass问了一句:“兄弟。经理级别待遇是个什么样的待遇?”
“这,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想,大概,以后我可以不用走路上班了。”我说,“pass,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真实呢。是我做梦还是老板喝多了拿我开涮?”
“我都觉得一点也不真实。但好像真的是真的。实在没理由。”
我相信这样的经历很少有人会有。而这种心情若没有亲身感受是怎么都无法模拟的。所以无论我如何描述都很难让人明白。买彩票中了头奖,那好歹也是明明白白的,选了一组号码,买了一张彩票。然后这组号码正好是头奖的中奖号码。可以高声欢呼忘形的兴奋。但我现在,就如同中了头奖一般,问题是,我从没有买过这张彩票。
南柯一梦并不是那么可悲,起码在梦里拼了死命的爽过一回。这梦,也不是任何人想梦就可以梦到的。那么多年以来,我本就没有走过鸿运,昏昏噩噩的平淡生活中,逐渐的没了激情丢了梦想。对太多的事情都无所谓。既不会大喜也不会大悲。
我十分乐意做一场好梦。但事实证明。我是醒着的。公司里关于人事调动和任命的文件在9点种的时候发到了我们办公室。我和洪经理花了整个上午的时间才算勉强完成交接。我了解的实在太少,他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跟我交代。末了,他说:“你也不用担心,慢慢来。暂时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可以多听听两个副经理的建议。再次祝贺你,一切顺利。”
我跟他握手:“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想了想又说,“这都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去吧。”
他说:“那是必须的,你不请我我也得请你吃一顿。一起工作那么长时间,看见你有今天,我也为你高兴。怎么着,也要庆贺庆贺。但今天就算了。我得赶到销售部去交接工作。下午再过去怕来不及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是因为要对我交代的东西太多耽误了他的时间:“那再约。这顿饭我无论如何得请你。”
他拍我的肩膀,这个动作和我们老板昨晚拍我肩膀很有些相似:“好好干,前途无量呀。这么年轻的经理在哪里可都不多见。”
5。5
回到家,时间还不太晚。我们坐在沙发上聊天。聊着,我就想起一件很重要很急切需要解决的事情。诺一回来我首先就想到把她领回家。但是我却忘了考虑该让她睡哪儿。我家吧,房间是很多的,但床,就只两张。我怎么都不能让诺跟我睡在一起吧。我思索着,开口就说:“pass,有个很重要的事。”他们都转头看着我,我说,“pass你晚上跟诺睡,我跟小鱼睡。”
他们三人几乎同时把眼睛睁到最大,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啊?”
我意识到自己一边思考一边说话,一不注意把话说错了,马上改口说:“不是不是,我是说让诺跟你睡,小鱼跟我睡。”话一出口就发现这话还是没说对,赶紧呸了一声,“你跟我睡,让两个妞睡一起。”
然而无论我怎么说,都显得不太靠谱。pass瞪我一眼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两个妞睡在一起确实是不合适。
我纠结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诺摇摇头说:“我说,你怕跟我睡一床呀。我怎么记得以前我们常倒在一张床上睡觉呢。”
仔细想想,诺说的话本来是不错的。问题是,过去我们倒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两个人。那时候有pass。嗯,还有菲。其实也没什么,文月不也在我床上睡了两个月,何况是诺,她到底能不能完全当是个女人我都还说不好。
跟我心有灵犀的大有人在,我只刚一想到文月,pass就说了:“对,宇,你别装。诺,我告诉你。就在这前不久,他收留了一美女。天天夜里两人睡一起。那女人就管他叫老公。我现在都很怀疑他们的关系。”
诺饶有兴致的问:“现在人呢?”
我说:“她预知你要回来,所以离开了,给你把床位空出来。”我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好了,大家洗澡睡觉。”
真到了要睡的时候我才知道很多问题是不能想当然的。
我是最后一个洗了澡的。诺已经先进了房里睡下。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吓了非常非常之大的一跳。
曾经文月在这里的时候是初春,天气挺凉的,睡觉的时候都还穿着比较厚的保暖内衣,尽管经常盖的同一床被子,但那怎么也是盖了被子,什么都没看在眼里。
但眼下,是6月。诺躺在床上,穿一套比三点式多不了几分布料的内衣。对,她确实可以不算个真正的女人。但她的身子,彻头彻尾就是个女人的。凭心而论,在我所见过的女人中,诺是最漂亮的一个。她没有所谓魔鬼的身材,那是因为相当苗条的原因。皮肤也没有特别的白嫩,偏黄,但看上去很光滑,灯光照在她的皮肤上,光线直接就被反射出来。单从外表来看,这是个几近完美的女人。
我站在门口呆了半饷没决定到底要不要走进去。
“发什么呆呢?”诺疑惑的看着我。
我醒过神来,说:“你,能不能,多穿点儿衣服在身上。”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东西,又看看我,然后点点头:“哦。”说着就爬起来,打开箱子在里面翻。她行李本来就很少,翻了半天似也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我走进房里拉开柜子拿了床毯子丢给她。她说:“大哥,会热死的。”
我想想,也是。于是又找了床稍微厚点的空调被出来,说:“开空调吧。”
她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开了空调起码也得等上20分钟才用得上这被子。你就说吧,你是不是要坐到外面等我盖好被子了再进来。”
我没有说话,直接就关了房门,然后把灯也关掉。爬到床上拿毯子盖着睡觉。我是背对着她的。她用手指甲轻轻的碰了碰我,说:“嗨,我其实挺照顾你的感受了,我本来是习惯裸睡的。”
“你现在也可以裸睡。但我不保证我半夜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听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接着我又说:“别闹了,睡吧。”
连续很多天,各种请客吃饭一直围着我在打转。有别人请我去的,也有我请别人的。就比如调到销售部去的洪经理,这顿饭我肯定是要请的。不光吃饭,顿顿都还得喝点酒。一来二去,让我经常感觉自己晕头转向。看来,这经理真不好当。倒不是因为工作有多么繁重多么无从下手,而是连续不断的场面上的应酬实在让人有些力不从心。我是由衷的打心眼里佩服那些各种公司各种单位的高管人员们,这人情世故交际应酬真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既要进退得当又不能有碍颜面感情,谁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这本来完全陌生的学问做好,尤其我还特别缺少这一方面的天赋。
如此看,原则上必须有一定的工作年限才可以按条款逐级提拔的规定是很有些道理的。因为你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去积累工作经验社会经验处事技巧应对能力,然后在每一级的岗位上熟悉自己所在单位的运作方式和各种业务,以及建立自己稳固的人脉,最终才有可能做好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以上的条件,我貌似基本都不具备,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个位置。还有诺。我后来搞清楚,经理助理这个职位是主任级别的。我不知道公司董事们是如何做出这些说荒诞一点也不过份的决定的。我假象了很多种可能性,但只有一个解释听起来稍微合理一下,便是,这些董事们在同一个时间集体大脑短路。
公司里给配了车,一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不知道价值几何。看上去挺有派头。也给配了司机,我是不会开车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有一辆自己的小车,所以断然没有考驾照的必要。司机叫小马,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很阳光也非常健谈的样子。公司倒是建议我找一个年纪大一些经验更佳丰富一些的司机,我想想还是不行,如果总是要使唤一个年纪比我多出一大把的人,我心里肯定会别扭。
诺成了跟我形影不离的人。她也有自己的办公间,在我办公间的外面,仅只隔了一块落地玻璃。她经常进进出出的,有时候是公事,有时候就是闲着倒两杯咖啡跑我面前坐着说几句话。如果我要参加公司会议,她作为助理肯定跟在左右。下了班我们也是一起,她陪我去各种宴会饭局也或者是一起回家。很难让人不误会我们的关系。
我心里明白,我和诺在公司里肯定是要有许多非议的。对于我,他们首先肯定会怀疑我跟公司董事的关系,的确,如果我的家人是公司的大股东,那么这一切都合乎情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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