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的虚荣心。即便丘波警告了几次,她也不听。女人旦体会到被多个男人追求的感觉实在很妙后,就会上瘾,没有谁愿意主动戒掉。
次快下班时,艾妃在办公室当着仪君的面开始四处打电话,对别人讲:个老外抱了她,她睡不着了,向对方讨教缠住洋男马克的招数。打了半天电话,讨回最狠招:尽快上床。
仪君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艾妃的露骨滛词如坐针毡,她气得脸色发紫。她不明白,是自己否决了丘波的项目?还是她真的喜欢马克?总之,得罪了人,艾妃是在报复她。由于怒火攻心,她感觉自己的哮喘病要翻了,急忙给郝联续打电话,要他傍晚来百兴市给她看病。
傍晚,马克应艾妃之约开车来到百兴市,艾妃提议找家西餐厅吃晚饭。马克先是推辞,后来经不住艾妃的热情,便默然接受了。此时的他心情郁闷,正想喝酒。
二人进入市郊河滨家西餐厅,选了张临江靠窗的桌子坐下。马克问艾妃喜欢吃什么,她不假思索地说出牛排,发现站立旁的女招待在偷笑,以为自己说错了又重复遍。马克对女招待交待了几句,见女招待走远又才对艾妃说:“看来你不常来外国人开的西餐厅。中餐讲究味道,而西餐注重营养。这牛排只是个总称,下面还有很多种名字,在西餐厅分得很细。没关系,我已经帮你点了,是你们中国人爱吃的口味。”
艾妃明白了女招待偷笑的原因,自己也笑了。
“仪君懂得这些。”马克说。
“我们不提她,好吗?”艾妃露出丝不悦,继而又说,“我知道西餐大致分为法式英式意式俄式美式等,特点是主料突出,形色美观,口味鲜美,营养丰富,供应方便。”为显示自己并非无知,艾妃背出段教科书上的内容。
马克却这样形象地描绘它们:“法国人夸奖着厨师的技艺吃,英国人注意着礼节吃,德国人考虑着营养吃,意大利人痛痛快快地吃,美国人开着汽车吃。”
“蓝岛人怎么吃呢?”艾妃问道。
“我们是坐在太平洋里吃。”
“中国人怎么吃?”艾妃又问。
“你们是灌醉别人再吃。”
艾妃被他风趣的顺口溜逗乐了。
马克看着窗外,又被江上穿梭的游艇吸引住。艾妃见状便提仪,吃完饭坐游艇回市区。马克不清楚这里去市区有多远,但从开车的耗时计算定不近,他问她,汽车怎么办?艾妃笑着说,叫俱乐部的人把游艇开过来,又让他把车开去市区码头,说完就给俱乐部打起了电话。
“艾小姐,是你吗?”旁边有人在叫。
“猫头鹰。”艾妃侧目看,认出了正走过来的卫总。
艾妃和马克进来时,坐在另桌的卫总和个女人刚用完餐,女人起身去了洗手间,卫总则起身朝门口走去,这时他发现了艾妃和马克。
“怎么,许久不见,原来是有了洋帅哥陪嗦。”卫总边说话,边瞟了几眼马克。
“那里比得上卫老板,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地换。”艾妃冷言回敬句。
“不打算介绍下,让我们认识?”卫总又说。
“这位是薪桂公司的马克先生,这位是多晶硅公司的卫总。”艾妃为两人做了介绍。
马克与卫总握手问候。
“和你起的女人是谁?”艾妃问。
“舞池里捡的,还不知道底细。”卫总说。
“女人有什么底细,年青漂亮就行。是吗?”艾妃这样说笑着。
两人就这样互相调笑打诨,直到和卫总起吃饭的女人从洗手间出来,二人才草草告辞。
“你好像认识这里的所有老板。”马克问。
“他们都想追我,其实他们亲近我,是因为我在绿川环保局工作。”艾妃说完,见马克没什么反应,就去卫生间了。
此刻,马克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看着窗外的暮色。远处,晚霞映衬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平静的河面四处荡着点点船帆。近处,快落山的太阳光温和地洒在绿茵茵的大地上,折射出斑驳陆离的光环;窗前稚嫩的新芽在沐浴了充足的阳光后,散发出浓郁的草香,像剪草坪时闻到的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在清亮的视野中,还能望到平时望不到的河对面的绿川;马克隐约能看到岸边林中小屋,他心里又想起了仪君。
马克这样想着,不觉饭菜已端上桌来。艾妃坐下来只认得牛排水果沙拉,其它的就不知道了。马克示意她可以进餐了,见艾妃没动其它菜,估计她不认识,就盘盘地给她介绍菜名,有馅饼鹅肝鱼子酱马克说着这些菜名头就胀了,他不是担心吃不完,而是怕自己卡上的钱不够买单。他想这顿餐费干脆各付半。艾妃小心翼翼地吃着,不时给马克劝酒,她的心思是想把马克灌醉,以便上演接下来的。
待艾妃吃完,喝得醉醺醺的马克就赶去吧台付钱。他只付半单,而收银员要他付全单。他说自己只吃了份,为啥要付两份的钱呢?收银员没办法就收下银行卡刷,发现他连半单的钱都不移,就和他吵了起来,还叫保安把他当吃霸王餐的无赖抓了起来。
艾妃有这里的会员卡是签单付账,她在桌上签完单,寻着大门口的吵闹声走了过来,听了马克的解释,气得要去法院告状。收银员吓坏了,挤出笑脸忙赔不是。转过身却说,有什么了不起,傍个倒贴的家伙。
出了店门,艾妃说哪里有客人给主人付菜单的道理。马克却说哪里有女士给先生付账单的。两人番谦词后,艾妃又说,想感谢我就陪我驾游艇好了,反正时间还早。马克喝了酒已没有自制力了,他被艾妃挽着朝码头走去。
忽然,马克的手机响了,是茶园老板打来的:“马哥,有情况,那个医生又和你女朋友来喝茶咯。”
这个电话像醒酒的惊雷贯得马克两耳轰鸣,呕吐地。他执意要去停车场,还要艾妃把车开去茶园。
第十五章三
茶园老板见马克歪歪倒倒进来,便上前招呼:“马哥,上回情报有误,十分抱歉。这回的情报是搞准了的。”
马克朝茶老板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仪君和郝联续二人正在二楼上喝茶聊天。马克听着四周的麻将声,开始嚷嚷着也要打麻将。茶老板给他安好座泡上茶后,又叫来二人陪他玩麻将。艾妃坐在马克身旁开始教他学习搓麻将,首先认识筒条万红中白板发财,又记住下叫口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在明白了碰牌杠牌和牌的规则后,马克提出自己也要玩把。四人进入实战。渐渐地,他迷上了这种游戏。不料,头盘艾妃就点了他个清对杠上花。随后,马克不听茶老板指导,开始乱出牌,结果又输了几把,其间还当了次相公。
仪君坐在楼上,看见马克流里流气的样子,听见他大声叫喊的臭牌德,感觉马克像变了个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彬彬有礼的洋夫子了,她不想再看下去,在郝联续给她号了脉,写完处方后,她提议离场。
就在这时,外面冲进来群人,将马克的牌桌围了起来。接着,丘波从外面瘸拐地跛了进来,他二话不说,声令下:“给我打!”
霎时,雨点般的拳脚飞向马克。郝联续见此情形飞身跳下楼来,大吼声:“住手!”
众人停下打斗看看联续又看看老板丘波。
“原来是郝公子,想管闲事么?”丘波问道。
“大家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有什么话就讲清楚嘛,何必要动手呢?”郝联续说道。
“好,既然郝公子出面,我就卖这个账。”丘波从衣兜里掏出张结婚证,啪地声拍在桌上,指着马克说:“这个老外勾引有夫之妇,该当何罪?”
“胡扯!我根本没和他结婚。”艾妃申辩道。
郝联续从桌上拾起结婚证翻开看,照片上的人确实是丘波和艾妃,他递给艾妃。艾妃看后说是假的。丘波又掏出份结婚合同,上面有丘波艾妃和任算律师的签名。艾妃在旁解说,自己是被骗签字的,也不知道这结婚证是丘波怎么弄来的。郝联续明白自己掉进了迷局,时难以辨明是非,只好对丘波说,大家都不知道你俩结婚了,不能责备马克,只要他道歉就行了。
而马克以不知情为由坚决不认错。艾妃说要离婚。但合同上对离婚设置了许多苛刻条件,其中条约定:签字后,艾妃获百万元礼金;若毁约,应双倍返还。双方为此又争吵起来,大有再动手之势。
楼上的仪君此时心乱如麻,她见丘波方人多势众,不平衡就意味着爆发武斗,为了防止事态失控,她准备报警。
正在这时,农万邦接了马克的电话带上帮兄弟火速赶来。双方剑拔弩张,茶园里顿时弥漫了火药味。
仪君走下楼来,发出了律师的警告:只能文斗不能武斗。可马克不给她面子,他捂着红肿的额头坚持要与丘波切磋武艺。丘波的侄儿出来应战。气得仪君离开茶园不管了。艾妃也走了。
人们退到茶园下面的河滩上,围了个大圈子,算是临时擂台。丘波方选出人和万邦组成了裁判。万邦看到郝联续正忙着处理马克脸上的伤口,便问道:“兄弟,你行吗?要不我换你?”
“不。”马克话不多,只管脱下外套,边活动筋骨,边哇哇地叫着。万邦又走去问丘总,现在还可以放弃。丘波的侄儿说:“走盘就走盘,老子也练过。”
比武前,万邦和另裁判先搜两人的身,确认无暗器后,便宣布了赛制:按古制,不踢裆不锁喉不挖眼不抱摔。双方5个回合决胜负,方倒地不起挂红流血或是出擂便算输。
随着声口哨响,比武开始。第回合,双方十分谨慎,只是互相比比招式,熟悉对方套路,时间到,战成平局。第二回合,两人才真正交手。马克学过拳击又跟秦已龙练过近似李小龙的咏春拳,讲究贴身短打,是形意内家拳术之,长于近身短距离爆发千钧之力,致对手于败局。而丘波的侄儿学的是峨眉派的拳法,大开大阖,精于长距离奔袭,挥拳如流星,似闪电。双方比试下来难分高低。第三回合,丘波的侄儿跳跃式进退,马克躲闪之间近身破掉他的攻击,不过吃了点小亏。第四回合,丘波的侄儿改变打法,采取飞腿连环进攻,踢得马克眼冒金光,吃了败仗。第五合回,丘波的侄儿打得顺手便忘形,什么“泰山压顶”“黑虎掏心”之类的招式也使出来了。马克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劈挂,移步躲了,他听从了郝联续休息治伤擦药时的忠告,以弱示强,后发制人。就在对手“展翅高飞”猛扑过来之瞬间,马克借机躬身插入,粘住对手施予流星雨般的快拳,打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丘波输不起了,他手挥带上人冲过去帮忙。万邦伙也跟进参战。刹时,局面失控,两方人马在河滩上展开了追逐混战。
仪君出了茶园并未走远,她站在河岸上看到双方打架了,即刻打电话报警。会儿,沿江路上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警察来咯,快跑!”茶园老板拿着话筒喊道。
时间,已分不清戒斗双方的混战人群,又迅速集结成两队。丘波队朝下游跑去,万邦伙则向上游逃之,分钟之内连观战的茶客也闪了,只有绿川河里的水留在原地静静冲洗石缝间的血迹。
第十五章四
万邦开车将马克带回养殖场,郝联续在简单处理了受伤人员的皮外伤后,便驾车回省城的医院值夜班了。夜深人静之后,躺在床上的马克开始聆听万邦的谆谆教诲:你怎么去惹那个疯婆娘,在百兴市不知有多少未婚老板被她过。你无权二无钱,她看上你什么呢?无非是找你玩玩,气死仪君,你没长脑子吗?
“脑袋?我有啊。”马克摸着脑门说。
“我说的是里面。”万邦背过身去,知道两人是鸡鸣对鸭叫又要说来搅起,“你这样做就不好了,爱情要专嘛。”
“仪君可以和郝在起,为什么我不可以和艾妃在起?”
“人家是同学是友情,你和艾妃算什么呢?听说你们还在山上搂搂抱抱。”
“我不抱住她,她就会掉下山摔死的。”马克解释说。
“这么说来,你还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万邦见马克不吱声,又讲道:“仪君是爱你的,你怎么还要干对不起她的事?”
“她爱我吗?我不远万里来到绿川,可看到的是她跟郝在起,我不难受吗?我会相信她真的爱我?如果她爱我,为什么又不愿跟我回蓝岛呢?如果她爱我,为什么把这个官司看得比我更重要?”
马克的长串为什么袒露了心声:他还深爱着仪君,和艾妃在起只是种疗伤或自残。万邦听出了这些意思,便不在怪罪他,而是思考着如何让两人和好。
次日,马克由秘书接回了成都。万邦给幸芝打电话讲了昨晚发生的事,要她替马克在仪君面前求情说点好话。幸芝找到仪君,而仪君无动于衷,她对马克为艾妃决斗比武事气得伤心,表示不可原谅。至此,仪君和马克的关系陷入更难解的死结。
马克当了第三者,被丘老板打了。此事下在薪桂公司传得沸沸扬扬。布莱恩知道后,便来找千虚评理,说马克近来上班出神,精力无法集中,在实验中老是犯些常识性错误,甚至还弄坏台仪器,这样下去怎么行?他要千总尽快给马克安全感,恢复公司秩序。
千虚随即来到实验室看望马克的伤情,见无大碍便问:“你怎么去勾搭别人的女人?”
“是公司要我干的。说什么和开发区律师团的人拉上关系,公司的项目才能获批。”
“我是要你找李律师,你怎么和艾律师牵上了呢?”吴谋在旁申辩说。
千虚弄清马克是因工负伤后,转身对吴谋说:“我要见他!”
吴谋送来了喝茶的请贴,丘波慑于千虚在江湖上的威望,答应赴约。而艾妃坚决不去,此时她已住进丘波的大宅,正为两个男人为她决斗而狂喜。丘波则向她抖出了千虚的底细:外面盛传,规划建设局有他的建筑师,银行有他的出纳,税务局有他的会计,公安局还有他的卧底,千虚是百兴市不折不扣的大佬,我们惹不起。
次日,丘波带上几个兄弟和艾妃,如约来到处僻静农家乐小院。进院门后,当丘波看到沿路三步岗五步哨的阵势,心里已输了几分。走到间小屋前,丘波见千虚已在门边等候,赶紧踮着脚尖快步迎上去。两人进入屋内,其它人则分列两队站在屋外护驾。
千虚和丘波落座后,名女服务员沏好茶就退了出来。屋里只剩下两人开始密谈,几句江湖客套话后,千虚问道:“丘总打算怎样处置马克?”
“全听千总的意思。”丘波显然不敢自作主张。
“我们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我看这样吧,”千虚吮口茶水继续说道:“马克是外国人,不懂我们的规矩,冒犯了丘总,而他又是我请来的工程师,在此,我先向你道个歉。”
丘波见千虚向自己拱手作揖,赶紧起坐:“岂敢,岂敢。”
千虚坐下后又说道:“马克就在外面,再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马克被叫进来后,听说要向丘波赔礼,他坚决不从,他说,“我不知道艾妃已结婚,中国有句古话:不知者无罪。可他为什么还要动手打人?”
这下弄得千虚下不了台,他愣了下又说:“现在你知道了,那就向丘总保证,今后不再与艾妃交往。”
“可艾妃说过要离婚的。”马克顶了句。
千虚闻之愣,他问丘波:“丘总,有这回事吗?”
丘波将艾妃叫了进来,让千虚亲自问。艾妃则当着马克的面向千虚保证:“不离婚!”
马克听后很吃惊,他抬头盯着艾妃,想对视她的目光,看穿她的灵魂。而艾妃则极力回避他的目光。
“马克,该你表态了。”千虚抓住时机刺破他的自信心。
“我永远不想见到她!”马克留下这句话,跑出了房门。
“谢谢千总主持公道,我会付马克的药费,以后也不会再为难你的人。”丘波表态,给足了千虚面子。
该事件就以挫伤马克的自高自大自狂而收场。
马克被艾妃伤害后,回到公司自觉无脸见人,便闭门不出,埋头于实验。
布莱恩偶尔去露易丝的西餐厅吃饭,露易丝通常会问起马克的表现,布莱恩都如实讲了。当露易丝得知马克挨打的原因,对他失望极了,她明白马克已经深陷与仪君的感情纠葛中。随后,她掩饰住内心的酸苦,强装笑脸来看马克。而马克总是爱理不理,没说两句话,就钻进实验舱再也不出来。艾妃的薄情寡义,使马克懂得,中国女孩并非个个都如李仪君那样真诚,他更加怀念与仪君的那段纯真之恋,可事到如今要想破镜重圆,比登天还难。
没几天,就传来马克病倒的消息,露易丝了解马克知道他的症结在哪儿,她赶去绿川见仪君,希望她马克。仪君没来看马克,而是叫郝联续来给他看病。马克喝下郝联续煎的几付汤药后,往日精神恍惚抑郁焦虑的病情减轻了,见到露易丝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吹牛。露易丝见此情形,大为惊讶医生的医术,她拍拍马克的肩说:“带我去见这个医生。”
第十五章五
马克怕露易丝见了郝联续反悔,直不敢告诉她真相,也没转告郝联续。不过,当他想到自己被丘波打那天,郝联续从二楼上跳下来为他打抱不平事,就为情敌的义举而触动。思来想去,出路只有条,让情敌另结新欢,自己才有幸福可求。于是,马克斗胆把露易丝要约见他的话转述了。郝联续半信半疑,旧伤未好,不敢再添新痛,他告诉马克不要乱谈情,自己不想当第三者。
“你就是个第三者,是你把我逼到今天这步的。”马克看着郝联续又说:“医生同志,你也有病。但病根不在仪君这儿,在‘花妖’哪儿,去找她看看,我求求你!”
郝联续知道马克诡计多端,他才不愿再上当,明言拒绝,可马克接下来的话又使他动摇了。马克说,男女关系的确定般是这样的,即与多个异性朋友交往,从中找到真爱。而你呢?只与仪君人来往,这就局限了你的视野和选择,既害了自己又坑了别人。你和我都应让仪君和露易丝自由,让大家在自然交往中比较选择。既然仪君没有明言要嫁给你,你又何苦只等她呢?
“可露易丝是明确拒绝了我的嘛。”郝联续不自信地说。
“那是你方法不对,谁叫你见面就吃几大碗甜牛奶米饭?甜东西吃多了会得糖尿病的,谁见了都怕。特别是露易丝,她非常重视健康问题。”
“是吗?她重视健康?”郝联续心想:马克的话似乎颇有道理,看来马克对女孩子的研究比他有深度,自己应汲取了上次冒失进攻的教训,可否采取给露易丝看病的方式,来接近她试探她,弄清她是虚情假意呢,还是真心实意?于是,郝联续提出了这个想法。而马克却说露易丝没病,身体很好。
“她吃过什么药吗?”郝联续问。
马克想了半天说:“她在吃些减肥药和注射抗皱药品b。”
b中文翻译为肉毒杆菌,俗称肉毒素,是种专门清除皱纹的药物,它是有副作用的。联续想到这里就说:“你带他来,我用中医给她护肤。”
“要是她认出你怎么办?”马克有点担心。
“我戴口罩。另外你就说是看病认识我的,千万别提‘花妖’‘蜂鬼’的事。”
接着,两人又进行沙盘推演,拟定了些细节后,认为可行,便着手实施。马克将这个行动命名为:病员接触计划。
天,马克领着露易丝来医院。当衣着光鲜时尚的露易丝出现在治疗室时,由于郝联续戴了白口罩,露易丝没认出他,但他还是紧张得说不出话。露易丝说,有位中医治好了马克的病,自己便慕名前来就诊。郝联续嗯了声就出去了。
露易丝被凉在治疗室里不知咋办,当她看见屋里有几位穿白大褂的外国青年时,误以为他们是国外来的医生。位外国小伙告诉她,他们是中医学院的留学生,在这里实习。
郝联续见到心动的女孩就要犯口吃的毛病,他到办公室喝了“开口”的药后,便回到治疗室,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话。首先,他向露易丝指出了肉毒素针剂的副作用,虽然它能令面部肌肉麻痹使皱纹大减。但是旦中毒,它就会扩散到注射部位以外的其他部位,使负责呼吸和吞咽的肌肉麻痹或无力,出现肺部积水吞咽困难呼吸不畅口齿不灵等症状。因此,我给你推荐针灸除皱美容。这种治疗用25—75根银针插进美容者面部,它的优势就是无风险无副作用。
“没有副作用,也意味着没多大疗效。”露易丝反诘句。
“这是西医的看法,我们中医不这样认为。”郝联续又说:“针灸治疗以促进血液循环和胶蛋白生成,胶蛋白可以清除皱纹改善肌肤和眼部松弛状况,并调节肤色。另外,针灸对减肥和提高怀孕率也有疗效。”
“提高怀孕率?你不是在卖打药吧,医生同志。”马克在旁取笑说。
郝联续非常严肃地回道:“今年的英国医学杂志公布了美国医生的研究结论:针灸疗法使女性的怀孕率提高了65。”
“什么原理?是不是巫术?”马克又问。
“针灸可以刺激人体产生神经递质。神经递质会影响月经周期排卵和生育率。”
露易丝见郝联续讲得头头是道,便同意试试针灸。郝联续让露易丝躺在治疗床上,用睡眼带蒙住她的眼睛后,取下自己的口罩,深呼口气,开始在她的脸上扎针。马克在旁傻笑,郝联续让他安静。
“你们在说什么呢?”露易丝想摘掉眼罩。
“别动眼罩。”马克提醒说。
郝联续也紧张了,他说:“摘了眼罩看到银针,你就会紧张的。如果肌肉痉挛,那针会拔不出来的。所以千万别动它。”
“如果你闷得话,可以和医生同志聊聊。他现在很想说话。”马克建议。
第十五章六
“医生,你说这人为什么会长胖呢?”露易丝问道,显然,她被蒙住双眼后心里闷得慌。
“影响人的体重有许多因素。”郝联续开始展露他的专长,“第是空调,它让人们待在恒温的环境里,而人体就不用调节自身体内的热量,体重就增加了。因为气温低时,人体会自动消耗脂肪以保暖;天热时,食欲会降低以减少体内热量。可是空调使冬天温暖夏天凉爽,这就降低了人体调节自身体重的功能。”
“胖点有什么不好。”马克不以为然。
“肥胖容易患6种癌症,如食道癌胰腺癌直肠癌芓宫癌肾癌和更年期||乳|腺癌。因此,身材苗条点,癌症就离你远些。”
“第二呢?”露易丝想知道得更多。
“很多证据显示,肥胖与睡眠和调节食物摄取量的各种神经纤维有关联。睡眠少的人会长胖,进食过量也会长胖。所以少吃多运动睡眠好就不会超重。”
“可是我很想吃好吃的东西,比如甜牛奶米饭。”
“甜牛奶米饭?我也想吃。”郝联续有点激动。
“你也喜欢吃这个?”露易丝有点惊讶。
“他瞎说的。”马克给联续使眼色,“你吃过吗?”
“没吃过,只在西餐菜谱上看过图片。”联续马上改口道。
“吃多了怎么办呢?”露易丝又问。
“运动。例如你想每周减肥2磅,那你每天要少摄入或多消耗500卡路里的热量。30分钟快走能消耗100卡路里热量。所以当你从食物中摄取的热量比身体需要的更多时,就要靠运动消耗热量。”
“第三呢?”
“基因抗肥胖因子,这些跟遗传和病毒有关。但这些因素你本人没法控制,需要依赖医学的进步来解决。”
“还有什么我能做到的。”露易丝再问。
“有点你可以做到,就是最好不要和胖子成为亲密朋友。例如,谈恋爱或者结婚。”
“医生同志,你不要以为我胖你瘦,你就为自己打呵。”马克发杂音了。
“马克,他是中国人,我怎么会爱上他呢,你就放心吧。”露易丝开口了,“医生,继续。”
“因为很多调查发现,有胖子朋友的人,他增肥的可能性要增加57。原因是他会受到胖子的饮食偏爱生活习惯等方面的影响。”郝联续听露易丝说不会爱中国男人,心里委屈,就戴上口罩拔针,早早结束了治疗。当露易丝走出诊疗室时,他又问:“女士,你为什么不喜欢中国男人?”
“今天不谈这个话题,等我们熟悉了,你的治疗有效,我才告诉你。否则我怕你受不了。”
“是吗。”郝联续又补充道,“另外,同性朋友和兄弟姐妹之间的肥胖影响要大于异性朋友。所以,你和马克先生交往不会长胖的。”
“医生同志,别讲和治疗无关的话。”马克不高兴了。
“当然有关哪,这是医嘱。”郝联续更不高兴。
约好下次治疗时间,马克和露易丝就离开了医院。
露易丝做了针灸美容治疗感觉不错,几天后又神采奕奕地按时来找郝联续做第二次治疗。这次马克借故没来,想让两人单独接触。郝联续照例喝了开口药,才开始工作。露易丝躺在治疗床上边接受治疗边和他聊天。话题是,人为什么会生病?
郝联续说:“有人说是因为人渴了才喝饿了才吃困了才睡累了才歇急了才排胖了才减病了才治这些无规律的生活就是致病的重要原因;而另有人说:其实病菌是致病的祸首;我认为环境恶化才是致病的元凶,人的身体再好也抵抗不了新的变异的病菌。”
“什么是有规律的生活呢?”
“每天的吃喝拉撒睡要按时定量。暴饮暴食起居不定喜怒无常就会百病缠身。人是台生命的机器,如果接时加油检修就用得久,如果无节制地生活那就报废得早。”
“照你这么做,人会不会变成蠢猪?”
露易丝的问题令郝联续笑个不停,他说:“你知道吗?来我这儿看病最多的有二种人,种是很能挣钱的富人;另种是不会挣钱的穷人;而收入中等知足的人很少来看病。”
“看来你还是个研究社会学的。”露易丝说。
“听马克说,你是研究社会学的。”
“不仅仅是社会学,还包括它与经济学环境学交叉的边缘学科。”露易丝答道,“就是‘以人为本’还是‘以钱为本’。”
“是的,坏的学说也使人生病。”联续叹道。
“为什么?”露易丝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b2想百万\小!说来
第十五章七
“有学者得出的研究结论是:男性富人,由于睾酮睾丸激素水平在高位,攻击性自信心和冒险欲都很强,赚钱的机率较高;而穷人呢,由于他们的皮质醇较多,产生了更多的犹豫不确定和不新鲜的感觉,所以行为迟钝,缺乏理想,没有追求。”
“那你怎么给这些病人治疗呢?”
“我除了医治引发的病症,还治他们的病根。”郝联续信心满满地说:“我给富人讲财富泡沫破灭的故事,以便降低他们的睾酮激素的水平,要知道个男人获胜后激素水平就会上升,如果持续时间过长就要引发不理智的冒险行为,做出愚蠢的决定。就像炒股炒房引发的股灾和楼市泡沫。”
“你的心理疗法很有意思,那穷人怎么治?”露易丝又问。
“在激素研究中有种理论叫‘胜者模型’,个男人赢了,其激素上升,不可世;而个人输了,激素水平会下降,精神萎靡不振。为了激发失败者的进取心,用情感刺激法,我给他们看美女照片彩票中奖号码吃美味的巧克力。”
“结果呢?”
“他们再没来找我看病了,大部分人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那女病人怎么治?”露易丝再问。
“我是男医生搞不懂她们。”
哈哈露易丝张嘴大笑:“我最怕对女人有办法的男人。”
郝联续立刻戴上口罩为她拔针。露易丝走时,对郝联续说:“我很想交你这个中国人做朋友。我请你来我的餐厅吃饭,怎么样?周末有个聚会。”
“你不是不喜欢中国男人吗?”
“我说的是不爱,但正常的友谊是可以维持的。”
“为什么?”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钱是衡量人的价值的唯标准,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货币关系,社会道德体系开始解体,怎么会有真正的爱情?”露易丝背上她的双肩包又说,“还有,他们说话娘娘腔,做事婆婆妈妈,没有爷们样。”
露易丝的话,句句刺在郝联续的痛处。
周末,郝联续问马克,自己是否该参加露易丝的绿色单身派对。马克说,当然要去,这是机会;我们分开进去,你先别暴露中医师身份,看我的暗示行动;另外,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展露男人的刚毅,你可以在胸前粘点胸毛,以西男的雄姿示人。
马克走后,联续心想:必须在露易丝面前展示自己的阳刚,改变先前温和软弱的面。于是,他照办了。
露易丝的西餐厅常与报纸或杂志合作,为其读者举办交友活动,这次的主题是绿色单身派对。当夜幕降临时,马克来到餐厅,见露易丝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像似在等人。马克问她:“找谁?”
“看见那个中医师了吗?他怎么还没有来?”露易丝问道。
“刚才,我在车上还看见他的,可能快到了吧。”
说话间,郝联续走了过来,他主动向露易丝打招呼,见她无反应便识趣快步进了餐厅。
“他怎么来了?”露易丝脸不快。
“什么?”马克反应过来,她还不知道郝联续就是中医师,“哦,你开的是餐厅,他作为顾客当然可以来。”马克说完也进入餐厅领郝联续找座。此时郝联续的热情话已被露易丝的冷淡浇灭了。
随着几十个客人陆续到齐,活动准时开场。当激荡人心的音乐响起,马克跑出餐厅大门见露易丝还在向远处张望,就告诉她活动开始了。这时,仪君从辆公交车上下来,她和露易丝寒暄后,没搭理马克,三人同进入餐厅。
第十五章洗牌八
此刻,炫目的灯光已点燃餐厅内热烈的气氛,人们围坐在个小舞台边,注视着台上的司仪。她正在宣布活动第项:“亮牌。”
由于大部分单身客人互不认识,需要每个人上台作自我介绍,并喊出句环保口号。因此进门时,每位客人自抽张扑克牌,别在自己身上作为代码。
第位男士红桃率先登台亮相,他说道:“怪说房子不好卖,原来你们都不结婚。求大家别让我失业!清楚了吧,我是房地产公司的,已为新人们建好了节能新房。”
接着,第二位女士红桃2上台说:“结了婚嘛就赶紧生娃娃呵,要不我就下岗了,明白了吧,我是妇产科的护士。有意的先生尽管来追,无意的嘛就带着大肚子老婆来找我,保证给你们接生个健康的宝宝。不过,二胎的不要来呀,地球资源短缺。”台下不时发出阵笑声。
轮到黑桃马克出场时,袭长衫,两袖倜傥,手持折扇,讲了段评书:“话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今年对全球47677种动植物作了调查,发现其中有万物种濒临灭绝。谁干的?环保人士说,是两条腿的动物——人干的!当然,要排除学生物的家伙。幸会,我就是其中员。”
梅花郝联续上台后,扶下眼镜框讲道:“请大家注意,肺癌已取代肝癌成为我国第致死癌症。许多病人说,我管不了空气污染。那就像我这样去健身吧。”说完,他敞开了衬衣露出几撮胸毛,出示了发达的胸肌,“有人说我像女孩,没有爷们样。试问,你们见过比我强壮的男医生吗?”
“没有。”台下发出女士们的欢呼掌声。
方块仪君戴着口罩出场,她揭下口罩说:“室外吸尾气,室内呼甲醛,要想不得病,只好戴口罩。可这样下去,我就要改行了,因为我是靠嘴巴挣钱的律师。”
方块8露易丝最后出场,只见她身穿旗袍,头顶塑料饭盒,身上挂满了汽水瓶塑料袋餐币纸,踩上节奏走着猫步出来:“本店不提供这些东西,外卖有纸袋,饮料用杯子,开嘴巴送手绢,擦屁股用水冲。”
阵哈哈大笑后,服务员端出了客人点的菜品。
司仪宣布,活动进入第二项:“洗牌。”
每个人作完自我介绍,彼此有了初步印象,接下来,该与感兴趣的人交谈交谈。男士端着盘子起立,找准对象后又重新入座,与喜欢的女士边吃边聊。
当然,亲和女士的身边总是拥挤,男宾们老有说不完的废话,即使后面排着长队;而高傲女人的桌边就有些冷清了,仪君和露易丝即是这样。男士们和她们谈不上几句,要了电话就走开了,只留下马克和郝联续死守。但仪君只与联续交谈,仍不搭理马克。马克暗示郝联续要多与露易丝说话,而露易丝只有客气的几句。
用完餐,活动进入第三项:“出牌。”
根据前面的交流情况,每个人心中都有了意向。这时,男宾要邀请女宾合演个节目,只须女士同意就可上台露手。当然,不服气的竞争者,可以上台出牌挑战对手,让大家评判:谁更默契般配。
马克看到不断有人上台唱歌跳舞,他也心痒痒,便邀请仪君唱歌。仪君却说,她答应联续了。马克为此闷了很久,心想:这样怎么行?为了不让联续搅黄自己的好事,他见露易丝从厨房出来,便迎上去请她块唱歌。露易丝爽快地答应了。
走上台后,露易丝唱了首英文歌,马克用吉它为她伴奏。在“再来个”的欢呼声中,马克说道:“露易丝小姐的舞跳得很好,要不再请她跳个舞。”马克听着台下欢迎的掌声,停顿下又说:“不过,要请个舞伴,她才跳得尽兴。谁愿意出牌?”
此刻,台下片鸦雀无声。马克指着郝联续说:“就请这位先生上来吧。”
郝联续高举梅花被众人推上舞台。而黑桃马克随即被另伙人轰下场。当急促的音乐声响起,方块8露易丝骑虎难下只能与郝联续合跳曲。舞蹈中有些手拉手旋转的动作,由于两人从未配合过,跳起来十分生硬牵强。
随着舞曲节奏的加快,郝联续手滑,让露易丝倒向台边。郝联续飞步向前去拉,露易丝也顺势伸手抓,结果扯下他撮假胸毛,并跌倒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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