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婷和韩础都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想到居然被范无病这么一个刚刚脱离了未成年人范畴的家伙说教,真是比被张梅说教还要难堪了。
范无病就懒得再理会他们了,认真地看起了韩础拿过来的杀毒软件。
八十年代中期,计算机病毒刚刚开始流行,种类不多,但危害很大,往往一个简单的病毒就能在短时间内传遍世界各地。计算机反病毒工作者认识到病毒的危害后,在很短的时间内编制了一批早期的杀毒程序。
早期的杀毒手段主要是消除磁盘的病毒,一般病毒的传播是通过在合法文件中加入非法的程序和数据,也就是用病毒去侵占合法程序或文件的某些部位,而杀毒程序正是找到这些病毒代码,把他们清除出去,恢复文件的原状,这也就是杀毒软件的最初形态。
这个时期的杀毒程序是一对一的,也就是说一种程序只可以清楚一种病毒。但是不久之后,计算机病毒的数量急剧膨胀,显然这种一对一的杀毒方式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于是反病毒工作者设想是否可以研制一种既能对抗新病毒又不怕病毒感染的新型反病毒产品。
后来这种反病毒产品被设计出来,这就是反病毒卡,通过硬件固化程序来防止自身被感染。但是反病毒卡在性能上有很大的局限性,例如不能清除磁盘上的病毒。
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期,杀毒行业里基本上杀毒软件和防病毒卡同时使用。
到了最近几年,病毒的数量和技术不断提高,杀毒和防毒产品各司其职已经不能满足用户的需要,于是各家反病毒公司都在研制查杀防三合一的集成化反病毒产品,把各种反病毒技术有机的结合在一起,协同对抗计算机病毒。
韩础等人对于病毒程序的研究是早就开始进行了,但是过去的手段比较单一,无非就是被动地寻找病毒特征码,然后杀毒。
“当年我们学习杀毒技术的时候,国内出现了最早的计算机病毒小球和大麻,而当时国内并没有杀毒软件,这时候,我们就使用微软的软件缺陷调试程序debug来跟踪清除病毒,这也成为最早最原始的手工杀毒技术。”韩础知道范无病和范婷对于具体的技术问题并不了解,因此就简单地跟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杀毒历程,“debug通过跟踪程序运行过程,寻找病毒的突破口,然后通过编译功能将其清除。debug在早期的反病毒工作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但由于使用degug需要精通汇编语言和一些硬盘底层技术,所以,能够熟练使用debug杀病毒的人并不多,而早期经常使用debug跟踪破解病毒的程序员,在长期的杀毒工作过程中积累了经验以及病毒样本,多数成为后来计算机反病毒行业的中坚技术力量,我们反病毒部门就有不少这样的程序员。”
范无病听得连连点头,这个东西他以前的时候也学过,但都是浅层使用,毕竟他学习计算机的时候,dos操作系统已经不流行了,对于debug仅仅是知道一点儿而已,根本达不到实际应用的程度。
据说kv杀毒软件的创始人王江民在当时,就是利用debug杀毒,然后编写一个程序,当杀掉100个病毒,就把他们集中起来,叫做kv100,一直到风靡全国的kv300,这样,普通的电脑用户不需要掌握debug,只需用kv就可以杀毒了。
但是随着操作系统和病毒技术的发展,dos病毒逐渐在退出历史舞台,现在的反病毒工程师已经很少用debug去破解病毒,而是普遍应用了各种现成的反编译程序。
“我们的产品杀毒效果如何?”范无病最关心的是这个实际问题,而不是宣传上的杀毒软件如何如何优秀。
韩础非常自豪地回答道,“我们使用了新型杀毒引擎,通过不断地更新病毒特征码,可以杀灭各种新型病毒,软件升级也非常方便。假如国内的互联网络建设好之后,用户直接在家中就可以进行网上升级病毒库,随时保持自己的杀毒软件是最新的。”
“好啊——”范无病知道韩础是实在人,绝对不会随意夸大事实,便非常满意地点头道。
“不过,我们还没有给这款杀毒软件起一个名字。”韩础又说道。
“就叫霹雳贝贝好了!”范无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第二百零六章 知识产权保护方略
第二百零六章 知识产权保护方略
霹雳贝贝,是一九八八年拍摄的国内第一部儿童科幻影片,科幻与国家的科学生产力以及太空技术的发展有很大关系,那个时候美国已经有影片《e。t。》了。而国内当时因为三维科技比较落后,拍摄资金也有限,好多东西想拍都没能拍成,只好先拍模型然后再进行特效技术合成。影片在技术上比较弱,那么自然就要扬长避短,所以导演比较强调人情方面,主要还是靠情节打动人。影片部分是孩子们到长城呼唤宇宙人,这是因为当时认为在遥远的外太空能够看到的中国痕迹只有长城。
影片中几次出现的宇宙人,正是当年在儿影担任美术的冯小宁,他制作了那身全金属外壳的衣服,在上面缀满舞台上表演时使用的亮片,他怕别人穿坏了,于是自己亲自披挂上阵出演。
范无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名字来,或者是因为当年自己看到这部学校包场的电影的时候,印象比较深刻吧?
但是现在看起来,国内和美国的科技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在计算机技术上的发展,更是相距甚远,假使现在不下定决心迎头赶上的话,在软件和硬件两方面的技术发展都会越来越慢。
所幸,范无病现在已经开始全面布局,无论是跟intel合作的cpu封装工厂,还是现在大力投资的pcfans反病毒事业部,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霹雳贝贝,怎么会叫这个名字?”范婷和韩础都是看过这部片子的,闻言有些好奇,不知道范无病是怎么跟这个电影片名联系上的?
当时的电影,尤其是儿童电影,并非只是为儿童拍摄的,一般为了支持国内的原创电影,再加上影片资源匮乏,所以很多单位都会去包场,因此这部电影在当时还是很受欢迎的,大家一说基本上都有印象。
范无病挥了挥手,自己也有点儿莫名其妙地说道,“感觉,会放电的小男孩似乎很酷吧!我们是做杀毒软件的,这个名字会给许多人带来很直观的感觉,就是我们的软件就像闪电一样,杀灭那些病毒。”
“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一般而言,范婷对于范无病都是盲目信任的,于是也没有多想,只是问了一句,“会不会有版权问题?”
“这个好办,我们出钱买断商标使用权就行了。”范无病顺口回答道。
两个人突然扯到了版权问题,却不是没有原因的,今年中美之间继续在知识产权问题上互相指责,此时的中国已经加入了《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商标国际注册马德里协定》等保护知识产权的主要国际公约。
尽管中国的立法逐渐完善,但是侵权、盗版现象却依然屡禁不止。
今年在泡沫经济运行下的中国各行各业的迅速发展,催生了众多造假昌盛的城市的诞生,诸如晋江、温州等地的企业,大量涉及侵害知识产权的生产经营活动,并由此发家。在打击侵犯知识产权的过程中,由于企业的利益和地方政府政绩紧密相关,所以地方政府并无太大动力来关注此事。
去年,美国贸易代表宣称要确保美国政府的目标清晰无误,其他国家能够明白美国需要什么。他有针对性地说,有些国家采取执法措施是一阵风,没有取得连续稳定的进展。
到了今年,美国人发现中国大陆依然是满大街猖狂的盗版碟,便再次把中国列入重点国家名单,重新对中国发起特别301调查。
美国认为中国没有采取有效的执法措施,盗版特别严重,商标侵权非常普遍,他们要求中方制订侵权判罪的标准,侵权够得上一万元人民币的损失就可以判罪。
中国对此表示不满,在美国,你们美国人什么算犯罪你们可以定,但是在中国,中国人什么算犯罪得我们自己定。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国内开始查抄和焚烧盗版音像制品,甚至出动了压路机,电视广播等宣传机器频频播报整治盗版音像制品的成果。
在这种情况下,姐弟俩对于这个知识产权当然是比较关注了,首先想到的就是商标专利使用权的问题,这事儿不可轻忽,省得被别人给抓到了把柄,再给放大一下,那就比较麻烦了。
在国内因为侵权被告上法庭,也就是赔偿少少的一点儿钱而已,算不得什么,可是要让美国人了解到这个情况的话,可是会被记入黑名单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制造点儿障碍,影响到国际贸易,那样的话,可就是太亏本了。
“不需要那样吧?我自己用的软件都是盗版的。”韩础实在是觉得姐弟俩有点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知识产权什么的,保护起来费劲儿,侵犯起来却是容易得很,在国内,有谁会在乎你使用的是不是盗版软件?
对于从美国进口的售价动辄成百上千或者更多的正版软件,就算是韩础这种高收入阶层也会感到非常心疼的,更何况普通人?就算是有人买得起电脑,却未必配得齐所需要的正版软件了。
范无病对此解释道,“我们是国际化的大集团公司,必须注重这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否则将来成为历史上的传奇的时候,就会留下许多污点。”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韩础有些不在意地说道,“就算是intel这样的大公司,还不是也暗中使用一些卑劣的小手段来打击对手?”
韩础说的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目前intel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就是amd公司,两者都是个人计算机的cpu提供商,前一阵子就传出来内幕消息,说是intel公司的高层们在与戴尔等个人计算机厂商进行电脑配件采购谈判的时候,就提出了对方公司必须将intel公司生产的cpu作为主要采用部件,不能少于该公司计算机产品总数的百分之九十。
这种做法,就应该说是很霸道的垄断行为了,而且也涉及到了不公平竞争,据说美国商业部已经开始对intel进行相关的调查,后果不是非常明朗。
根据往常的惯例,这种事情往往就是无疾而终,不会有什么力度太大的动作。
虽然美国人一直在指责中国这样那样,但是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往往也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使用双重标准来衡量同一件事,就是他们的拿手本领。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不能够降低道德的标准。”范无病正义凛然地对韩础说道。
韩础看了范无病一眼,心里面顿时有些佩服,心道老板真不愧是老板,难怪能够建立起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看来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们,也只配趴在地上仰望人家罢了。
不过下一刻范无病立刻暴露出了真实的想法,他对韩础说道,“其实,盗版这事情,要一分为二地看,如果是国内的公司,就需要尊重他们的劳动成果,保护他们的权益,但是对于某些海外垄断企业而言,咱们盗版他们只能算是劫富济贫。毕竟我们国家的经济还比较落后,人民购买力比较弱,钱都给了他们,咱们赚什么呀?”
“哦?”韩础心想范董的口气变化可真快,前一刻还在大力鼓吹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性,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为盗版行为做合理性辩护了,真实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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