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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作品:闲人勿禁|作者:卖吻|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08:55:37|下载:闲人勿禁TXT下载
  第 44 章

  挂电话以后;安如的脸色变得很差。时祎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我爸爸刚才说;奶奶今天晕倒了。送院以后;医生初步诊断为脑部肿瘤导致的浅度昏迷,目前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她醒了以后说要见我,我要马上回香港。”安如答道。

  时祎安慰她;“你先别着急;老人家生病很正常的;没事的。我帮你去订机票,大概今晚就能到香港。”

  “那就麻烦你了。”她已经六神无主,巴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回香港。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别说这些。”

  安如担心得连午餐也没有了胃口。时祎软硬兼施才逼得她坐到餐桌上。江嘉琳听说了此事以后;也跟儿子一同劝她:“小如;好好吃饭,别给家里添乱。”

  看着一桌美味佳肴,安如就是没有食欲。江嘉琳跟时祎给她夹什么她就只吃什么,连白饭也只是勉强地吃下了小半碗。

  这顿饭安如都没有露过笑脸,话也不多,除了“谢谢”和“好的”以外就没有说过别的。餐桌上的气氛也弄得怪异又沉闷,她尽管觉得这样失礼,但却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与江嘉琳道别的时候,她还歉意地说:“江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嘉琳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傻孩子,我都了解。你的奶奶一定会没事的,替我问候她。”

  午饭过后,时祎就立即送了安如到机场。他陪安如进了候机大厅,然后问她:“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吗?”

  安如摇了摇头,说:“你又不是医生,帮不上忙的。”

  他虽然有两张机票在手,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临走前,安如还叮嘱他说:“对了,我奶奶的病还没有确诊,你先别告诉小晴他们,免得他们也担心。”

  时祎应好,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的心慢慢开始不安。

  安如当晚就乘坐最快的航班回到香港,她感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私家医院的走道十分安静,安如的高跟鞋踩在光亮的瓷砖上,每一下都清脆有声,那密密的节拍非常紧凑,让人听着也觉得着急。直到看见站在走廊尽头的父亲,安如才稍稍觉得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爸爸!”她压低了声音唤了声,脚步更是加快。

  安海融倚窗抽烟,听见她的声音才转过身来。他抿熄了香烟,然后朝女儿点了点头。

  “奶奶怎么了?”安如心急如焚,连声音都有点颤抖。

  “做了mri,确定了脑部有肿瘤,医生说会尽快安排手术做冷冻切片,到时候就能知道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了。”安海融答道,他的脸色也不好,细小的胡茬冒在下巴上,看着有些许憔悴。

  安如揽过安如的肩,与她一同进了病房。陈宇诗也还在病房里,她抱了抱女儿,温声说:“别害怕,奶奶只是想你了。”

  听见母亲的低语,安如马上红了眼眶,手死死就揪住了妈妈的衣服。安海融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后低声说:“你们先回去休息,这边我来看着就好。”

  陈宇诗点头,但安如却不依,她坐到父亲旁边要等吴珍妮苏醒。陈宇诗知道她跟奶奶向来亲近,倒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而安海融就说道:“奶奶只是睡着了,你不用担心。明天你跟妈妈来医院就能见到奶奶了。你刚刚才下飞机一定很累,先回家休息。别让奶奶看到你这副样子,不然她肯定又替你操心。”

  再三犹豫,安如还是答应了。回家以后,她折腾到了半夜,也没有谁可以联络,但却鬼使神差地开了手机。果然,她看见了有几条未读的短信,传送者都是同一个人。逐条逐条地打开,她才抖着手指回了一条:我很害怕。

  短信发送成功以后,安如把手机放到一旁,双手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窗外。一想到奶奶有可能患癌,她就浑身发冷。就算当下医学昌明,能够勉强地多活几年,但要她老人家接受那么痛苦的治疗,安如根本无法想象这会是怎样的光景。

  就在安如在悲观中独自徘徊的时候,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接了,“你怎么还没睡?”

  听见她声音里透着倦意,时祎有点心疼,他没有回答,只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拿着手机是手指收紧,安如沉默了数秒,她才抖着声线回答:“我也不知道。”

  隔着电波,他突然很怨恨跟她有着这样遥远的距离。明明知道她在担心,她在恐惧,他却没有办法握握她的手给她温暖和安慰,更没有办法抱抱她,让她有依靠和力量。在这种时候,语言究竟有多么的苍白和无力,他终于了解。他微微失神,好半晌才温柔地说:“我在这里,不要害怕。你先休息,这一切明天就会好起来了。”

  安如又觉得鼻尖发酸,胸腔中似乎正酝酿着极其汹涌的情绪,即将要盛大的爆发。她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了,你也是。”

  那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继而说:“晚安。”

  安如轻轻地“嗯”了声,然后切断了通话。那晚她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久,脑海里除了担心和恐惧还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怪异感觉。将近黎明时分,她才浅浅的入眠。

  到医院看望吴珍妮的时候,安如的精神自然不佳。她出门以前还化了个淡妆遮掩自己脸上那憔悴之色,可惜她那疲倦的眼神却怎么藏也藏不起来。

  今早陈宇诗就把病房里的鲜花都换了,里头透着淡淡的清香。安如进门的时候,吴珍妮正慢吞吞地吃着白粥,听见门边的有声响,她才抬头。看见安如和安翊龙,她淡淡地对他们微笑,然后问道:“都吃过早餐了吗?”

  安如点头,安翊龙却说:“宇诗,给小如也舀碗白粥,她的早餐就吃了一点点。”

  吴珍妮示意安如坐到自己身边,说道:“来陪奶奶吃一点。”

  坐到奶奶身边,安如这才发觉她消瘦了不少。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白粥以后,安如问道:“奶奶,您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怎么突然会长了肿瘤?”

  “奶奶都老了,人上了年纪就多病多痛的,很正常。”吴珍妮说道,她把碗放到床头柜面上,接着说,“我前一阵子就经常犯头晕,我也没有在意,那天不知怎么着就昏了过去了。”

  “您不舒服怎么都不说呀?”安如那语气糟糕得很,说完以后她也觉得有点不妥,但却难以控制。

  陈宇诗也给安翊龙盛了碗白粥,然后说道:“小如,你这段时间还是别回g市了,省得奶奶天天都惦记着你。”

  安如没有犹豫就应好,吴珍妮倒是笑了,她说:“可别答应得这么爽快,回头你就后悔了。”

  医生来巡完房的时候,安如就追了出去向医生了解更多关于奶奶的病情。医生说具体的状况要等开刀以后才能确定。他还提醒她说,老人家患病都会比较痛苦,毕竟上了年纪,身体给方面的机能都不如从前了,所以家人一定要多花时间去陪伴和安抚,这样有助于病人的康复。

  看见安如忧心忡忡,吴珍妮有点后悔把安如召了回港。她提起精神,然后让安如推他到楼下晒晒太阳。安如推着轮椅,心里发酸,一路都没有说话。

  天气还算晴朗,医院的小道上有不少的病人在散步。吴珍妮知道她在担心,于是跟她说说话,向她询问了她在g市工作的事情。说到工作的事情,安如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她把跟同事的一些小趣事说得会声会色,引得吴珍妮笑声阵阵。

  晚上的时候,安如还不愿意回家。她想了想,说:“我今晚在医院陪奶奶。”

  吴珍妮却说:“小女孩呆什么医院,赶紧回去!”

  安如又觉得难过,有那么瞬间她又像回到了小时候,每天都家人看管照顾,事事为自己操心。只是,到了今天她已经不是小女孩,而他们的角色也应该调换,由她好好地看顾奶奶,就像奶奶往常一样。

  最后安如还是离开了,因为陈宇诗很坦白地对她说:“你在这里帮不上忙,遇上突发事情你不会处理的,听话!”

  司机早就在医院的停车场等候,她上了车无聊才拿出手机,看见有个未接来电。翻了翻原来是时祎在下午打了的电话,她犹豫了下,回拨过去。

  “你在哪里?”那头招呼也没打,直接问道。

  “我在回家的路上。”安如答道,她很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于是追问,“你又在哪里?”

  时祎顿了顿,说:“我在我的公寓里,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怎一个懒字了得……

  第 45 章

  安如先跟家人交代了一声,然后让司机把她送到附近的超市;接着再打车到时祎的公寓。当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居然能够把那尘封心底的地址脱口而出。

  抵达时祎所住的楼层,安如站在门前;犹豫了数秒才按下了门铃。很快房门就被打开,她抬头;两人沉默对视了一眼,她才说:“找我有事吗?”

  时祎侧了侧身示意她进门再说,但安如没有动,她接着说:“你要是没有要紧的事,那我先走了。”

  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时祎沉声喝道:“站住!”

  闻声,安如果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见他脸上那不善的表情,她突然觉得无力至极,连半点拉扯或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低叹了声,她还是软着声音说:“我真的很累,我想回去休息。”

  她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时祎听着很不是滋味。他深深地吐了口气,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要控制好情绪。

  安如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以为他默许,于是举步欲行。她才走了小半步,右手就被他拽住,她怒视着他,而他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不顾她的意愿,最终还是强行地把她推进了屋内。把门关上以后,他才发话:“吃饭了没?”

  反正是敌不过他的力气,安如干脆放下包包,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他的问话,她答道:“我在医院陪奶奶吃了。”

  “她老人家情况怎么样了?”他问道。

  “还行。”安如明显不想多谈,她应了两个字,又继续抚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时祎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又折回房间拿出了一沓资料。他坐到她身边,边翻着资料边说:“我替你联系了几位这方面权威的医师,他们已经答应飞到香港进行会诊,预计明天就会赶到。”

  安如捧着水杯喝了一小口白开水,含糊不清了应了声。过后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接过那沓资料看了几页,说道:“爸爸也找来了不少人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奶奶的精神虽然不错,但我看得出来她瘦了很多……”

  她说完以后又轻声地叹气,时祎看她一脸愁容,握住她的手说:“你要是难过的话,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着。”

  他的手很大很暖,安如先是一怔,继而慢慢地把手抽了回来,她低头看着他僵在原地的手,沉默不语。

  “你怎么了?”时祎疑惑地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捉摸不透眼前的人。

  “时祎,你能来看我,你能帮我,我真的很感激。”她没有抬头,似乎不想去理会他的反应。她说得有点艰难,“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作为朋友,你的行为已经有点不妥。我想我们不应该继续这样纠缠不清,你明白吗?”

  客厅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微妙起来,镶在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发着柔和的灯光,灯影投下,打在茶几上的玻璃水杯上,折射出浅浅的光圈。细细地观察,还能在杯壁上看见她和他的指纹。

  时祎紧紧地抿着唇,尽管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胸口还是微微急促地起伏。安如不在意这样诡异的沉默,她依旧低头,一副出神的样子,他真的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背缓缓地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