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你想必也看到了,我这个人,喜好杀人,这在你们佛门之中,是禁忌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感化我,让我放弃杀意,做个善人。”
“我佛慈悲,连牲畜,飞禽走兽亦能感化,何况人?”顾离怅回道:“佛曰,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我……愿意度你,助你放下心中的杀戮,也放下手里的剑,度你成佛。”
第2章缘深
寒君夜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嘹亮,他是第一次这般开怀大笑,笑声里少不了以往的鄙视:“那我就看看,你怎么打算让我放下屠刀,如何立地成佛,这个赌,你若是输了……”他抚摸着顾离怅的脸,语气魅惑。
顾离怅莫名感到脸上被触摸的地方烫得厉害,一想起那个赌注,他此刻心里不由自主的狠狠跳动,耳朵红得滴血。
那个可怜鬼哭狼嚎的孩子,终究是活下来了,不知道是顾离怅执着保了他,还是那个所谓的赌注保了他。
……
两年后,入秋时节,一片树叶随风飘落,顾离怅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那片焦黄。
“入秋了……”他不由感慨一声,这是他下山的第二年,他时时刻刻都在念着寺院古井旁的大槐树,那是他最喜爱的地方,每次他闯祸的时候就会躲在树上,闹得满寺的师兄都在找他,那时候的他,经常被方丈逮住训话,面壁思过。
不知不觉,已经两年了,他离开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已经两年了。
别说,他还真是想回去了,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可是,一想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自己就不得不断了回寺的心思。何况,自己跟他之间,还有一个赌注,这两年以来,寒君夜未曾被自己感化半分,依旧是往日的做派,杀人放火,样样不少,官府拿他也没有法子。
正想着,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挽住他的腰身,蛊惑般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怎么?退缩了?”
“才没有,”顾离怅想要拿开那只作乱的手臂,迫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强硬些:“你没有任何改变,说明我修为不够……先把你的手拿开。”
“呵呵,”寒君夜轻笑:“其实,我也有所改变。”
“果真?”顾离怅睁大眼睛偏头看他,难以置信。
寒君夜吻了吻他的脖子,顾离怅不经意颤抖。
“我对你都这样了,难道不算改变?”寒君夜声音轻轻的,每个字都带着别样的诱惑。
“这算什么?阿弥陀佛,男女……男男授受不亲……”顾离怅想要逃离,但是寒君夜的手臂就像一个套环一样,将他整个人都套死在哪里,无法脱身。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两年来,寒君夜在他身上的这些举动越来越没有规矩,处处挑战他内心的那道防御,有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的感到恐慌。
现在的顾离怅,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初生牛犊的纯净少年,他被寒君夜带入过青楼,懂得了男女之事,被带入赌场,见到了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的富商。所有的该不该看到的,该不该听到的,寒君夜都让他见识到了。
顾离怅彻彻底底成长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青年,他所有的作为,皆非一个佛门子弟该有的,这是在凡世间漂泊流浪的俗人才具有的作风。
寒君夜的原本之意,是需要将顾离怅变成一个跟他一样没心没肺的魔头,顾离怅身上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偏是自己最为厌恶的。但是随着两人接触的不断加深,那个一口一个“我佛”的人竟慢慢闯进了他的心里。
这种猝不及防的异样感让他意识一种潜在的危险正在逼近。
寒君夜咬着顾离怅通红的耳朵:“你怎么能这么勾人?我竟……舍不得除掉你了。”
顾离怅身子一僵,但是即刻便恢复过来。佛门之人原本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看来,还是自己修为不够。
“我知道你一直想杀我,为什么两年了,你还不动手?”顾离怅不解。他能感受到,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每晚他都会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息刺在自己身上,冰冷而寒得刺骨,如同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让他险些窒息。后来相处久了,顾离怅才知道,那股气息,叫杀气。
“这个问题嘛……”寒君夜把他的腰搂得更紧,暧昧不清道:“我觉得吧,你活着比死了好,毕竟你活着才可以给我增添点儿乐趣。”
顾离怅:“……”
再一年,顾离怅终于来到了长安,那个他心之所往的神圣之地。
不顾寒君夜的反对,顾离怅硬是进了生化寺,当年三藏法师讲经说法的地方。
寺内的僧人实在热心好善,对待寒君夜这样一个身上欠着无数人命的魔头皆如善待其他香客那样,彬彬有礼。
“方丈,久闻玄奘法师西去取经,弘扬大乘教法,普度众生,超度亡者之灵,度恶者之心,教人向善,弟子心之所往,欲寻得心中答案,望方丈解弟子心中之惑。”顾离怅态度诚恳,语气平缓而尊敬。
方丈双手合十,很是慈悲:“施主想知道玄奘法师的哪些事?又希望老衲解哪些疑,哪些惑?”
顾离怅见着这方丈,就好像看到了无相大师,二者都是一样的慈祥,满目善意。这使得他越发的恭敬:“传闻玄奘法师途径女儿国时,偶得国王真心,欲传之帝位,同他共享天下。弟子不明白,玄奘法师就真的只将女儿国当成一道难关?对那国王,果真也只是宛若常人?他的那颗向佛的心……是否果真从未动摇过?”
方丈沉默不语,拿下脖子上的佛珠挂在手里转动起来,续而道:“这个问题,老衲也无从得知,此乃法师的私事,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除了法师自己,没有任何人知晓。法师已经圆寂三年,灵魂早已飞往西天大雷音寺,成佛成圣。有些事,终究是个劫,大大小小八十一劫,哪还值得去深究价值。施主,你也莫要执迷于此事,老衲见你慧根极深,实乃与我佛有缘,莫要沾染了杀戮晦气,污染了佛根哪。”
顾离怅知道那杀戮晦气指的是什么,但是自己也是佛门中人,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与他有赌,就不会欺骗于他。
自生化寺出来之后,寒君夜不知所踪。顾离怅心一惊,生怕他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动了杀气,佛门之地,是见不到血光的。
“小师傅,麻烦告知一下,你可曾见过一个妖艳的男子走过?”顾离怅没法子,逮住一个和尚就问。
那和尚点头:“倒是见过,他出了寺门,贫僧也不知那位施主去了哪里。”
“多谢!”顾离怅道了谢,便匆匆离去。
是夜,顾离怅回到原先定的客栈,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去哪儿了?莫要惹出事端才好。顾离怅心里祈祷。
“就在房间等着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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