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找妳进办公室,是为了郑亚东在酒店召开记者会的事?”
“嗯。”她点点头。
“你一直站在办公室外面?”
“没有,我在办公室等不到妳回来,才过来找妳,本来打算董事长再不放人,我就拿报告敲门进去帮妳解围。sandy也在妳的办公室,就是她告诉我,董事长一回来就找妳进去。”
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董事长为难妳了吗?”
她垂下眼,然后摇头。
“没有,董事长他只是心情不好。”
“可想而知,那个郑亚东真的太奸诈了!想不到他也搞了一个记者会,还跟我们选在同一个时间,根本就是故意的!”
“姜文,”她别开脸,不想再听。
“我头有点痛,想先回去休息……”
“那我送妳回去──”
“没关系,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好,你帮我跟sandy说一声,请她替我请半天假。”她柔声道。
“不行,我一定要送妳回去,否则我不放心。”他坚持。
智珍不再拒绝。因为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与姜文辩论。
“走吧!到车上我再打电话给sandy,让她帮妳请假。”他搂住智珍的手臂,护着她走进电梯。
智珍跟随着他的脚步……
沉重的心情让她根本没注意到,姜文眼底潜伏的阴霾。
准备追你(1)
智珍跟随着他的脚步……
沉重的心情让她根本没注意到,姜文眼底潜伏的阴霾。
智珍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因为担心父亲被杨日杰利用,她不得不再一次来找郑亚东,而这一次,她是来求他的。
隔天晚上,智珍透过马国程约到郑亚东,因为马国程欠她一个人情。
“约会地点需要这么隐密?”郑亚东如时赴约。
智珍坚持在饭店见面,事前订好席次,安排谈话包厢。
“帝华与联合营造召开记者会后,我不希望被记者拍到我们私下会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看到他一个人进来,她知道郑亚东的贴身保镳已经站在包厢门口守护。
“妳担心八卦记者想起三年前的事,拿妳的容貌大做文章?”他嘲弄。
“我担心的是,产经记者会拿我们会面的事,在捷运竞标议题上大肆炒作。而我爸他,这段期间不会喜欢看到太多关于你的新闻。”
郑亚东低笑。“妳与我见面,向来必须有理由,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的父亲。”她认真地回答。
郑亚东没接话,等着她往下说。
“昨天早上,你导演了一场好戏,这一场戏确确实实的打击了我的父亲。”她道。
“令尊并非如妳所想象的,是那么脆弱的男人。”相较她的认真,他仅淡淡地道。
“那要看他的敌人是谁。倘若郑亚东回复三年前一样,开始不择手段,那么我父亲即使再坚强,也很难成为你的对手。”她直视他,一字一句地道。
郑亚东为她的直言不讳鼓掌,他索性迭起修长的腿,咧开笑脸。
“三年前?妳的口气,就彷佛妳有多了解我一般。”
“我当然了解你。”她回避他探测的眼光。
“我彻底研究过你,了解你的一切,也许比你自己还要清楚你自己。”
郑亚东低笑。
“我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名女子,这么深切的研究着我。我很想知道,妳的动机是因为纯粹好奇?还是因为某种连妳自己都不清楚的狂热?”
她当然听得懂他的暗示,但她不生气。
“我之所以研究你的目的,只跟业务有关,过程没有任何你自以为是的“狂热”。
一直表现得像个疯子的人,应该是你才对,郑先生。”她反击。
郑亚东不怒反笑。“妳生气了?”口吻却像个情人般温柔。
智珍愣住,疑惑他反复无常的反应。
“生气?”她蓦然朝他微笑,然后冷淡地说:“我为什么该跟一个脱序失常的疯子生气?”
郑亚东咧开嘴,粗嗄低喃:“真的生气了。”
“够了,”她别开脸,试图挥开他莫名的温柔。
“我实在受够了你莫名其妙的话,跟你莫名其妙的行为!也许你愚弄人的行为是一种习惯,我无法制止你,但我再也不会陪你演任何自欺欺人的戏!”
“什么意思?”他玻鹧邸?br/>
“你根本没发生车祸,也根本没病,为什么把我骗到医院?我不明白……你明知道我跟欧阳桃子是孪生姐妹,我不是欧阳桃子,欧阳桃子也不是我!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自欺欺人?”
准备追你(2)
她的话击中了他,郑亚东震了一下,笑容自他的脸上敛去。
“芳渝找过妳?”他很快猜测到。
因为只有李芳渝,知道医院发生的事。
“谁找过我重要吗?”从郑亚东的反应看来,她知道李芳渝没有说谎。
“对你来说也许什么人都不重要,你只在乎自己的感觉,却不顾别人的感受。”
她后悔,为什么要相信马国程的话?
即使他真的生病又如何?她不该去看他,不该关心他!因为她是智珍,不是欧阳桃子……
“妳恨我?”他嗄声问。突如其来的问话,揪紧了她的心。
“不……”她的脸色苍白,强迫自己剔透的双眸注视眼前的男人。
“你戏弄我的事我不在乎,也无法在乎,因为现在我有求于你。”
她面无表情地,冷淡地带开他试图转移的话题。
然后她接下说:“郑先生,现在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爸他……他当年离开台湾有不得已的苦衷,以致现在每次回到台湾,他就必须面对心底的挣扎。
你也算是半个欧阳家人,这一次如果你愿意高抬贵手,我代表欧阳家永远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郑亚东收起笑容,他冷星般的眸光低敛。
“妳要我放弃捷运工程案?”
“是的。”她屏息。
“妳在做一个完全不理性的要求。”
“我知道请你放手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请你“暂时”放弃,或者应该说,在父亲冷静下来之前,不要再试图刺激他──”
“谭董是一名成年人,我认为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应该考虑过后果。”
“这次不一样!我爸他明知道杨日杰正在利用他,却执意往火坑里跳!”她垂下眼,语调忽然忧郁。
“我不忍心看见他如此,但我相信他只是一时无法面对……毕竟你也有错,你不应该擅自安排那一晚,在爸爸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之前。”
郑亚东面无表情。
她忧愁的脸庞像一块磁石,深深吸引他的注目。
“你可以答应我吗?暂时的,只要一次就好,请你放手。”
她再一次求他,轻声柔语,为了父亲抛掉自尊。
“如果我不放手?”他的神色阴郁。
“那么,我也不会让你伤害我的父亲,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那么做的。”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宣誓。
“妳想保护他?”他玻鹧邸?br/>
“但是妳看起来,甚至没有妳父亲坚强。”
智珍纤细的身体微晃。
“你错了,我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坚强。”她平视他的眼睛。
“是吗?”他粗嗄低喃。
“为了我父亲,为了他,我会尽一切努力。”她平板的语调宣誓着。
时间彷佛静止,过度寂静让室内的空气令人窒息。
然后,她凝雾的眼眸望向沉默的他,再一次请求:“请你放手,只要暂时的放手就好,我一定会说服父亲,因为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郑亚东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氤氲。“那么,就尽妳所能,将我击败。”他残忍地回绝。
准备追你(3)
智珍的脸孔瞬间刷白。
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
一个唯利是图的男人,即使曾经沧海,终究无法改变他追逐名利的野心与冷血的事实。
“绝对,”郑亚东站起来,临走之前轻柔地、几近温存地倾身对她呢喃:“绝对要记住,千万别对
妳的敌人心软。”他低柔地对她道。
然后转身走出包厢。
最近这几天,下班后姜文总是坚持带智珍外出吃饭,之后再开车送她回家。每天晚上都要到十点钟左右,智珍才能回到家中。
对于婚事一再拖延,智珍对姜文感到十分亏欠,因此她很难拒绝他的好意,只因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这晚她仍然强颜欢笑应付了姜文一整个晚上,智珍的脸庞堆积着疲累,深锁的眉宇诉说着千丝万缕的愁虑……
“连续三天,准时六点离开办公室,十点过后才回到家。跟男人在外逗留到这么晚,这种行为实在应该打屁股。”
公寓楼梯口,传来熟悉却让她心惊的低沉男声!
“你怎么进来的?”她惊讶地张大眼睛,瞪着不请自来的男人。
郑亚东从楼梯转角的阴暗处慢慢走出来,他的眸色深沉,冷凝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如果我告诉妳,我正好认识管理员,这个理由妳会相信?”
楼下根本就没有管理员!她屏息。他看起来不高兴,甚至……在生气?
“你来做什么,我跟你之间,应该没什么交集了。”她别开眼取出皮包里的钥匙,打算以漠视忽略他的存在,让他知难而退。
然而郑亚东居然上前一步,直接捉住她的手腕。
“真的没交集?还是妳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直接将智珍压上墙面,手段霸道,口气却异常温柔。
“你疯了?”她忽然紧张起来,因为他今晚不太对劲。“你快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放开?一直保持风度的结果,就是让别的男人乘虚而入,与其如此,我宁愿不做绅士。”
他粗嗄地道。不费吹灰之力擒住她的双腕令她不能反抗,然后他伸手意图触碰她的脸庞──
“你看清楚,我不是欧阳桃子!”
智珍急切地撇开脸,狼狈地避开……
可郑亚东竟然回答她:“我知道。”
他低笑。
“妳,是谭智珍。”
她愣住,直到郑亚东的脸孔突然朝自己压过来──
“郑亚东!”她死命推挤他,却发现根本推他不动后便下意识地大声喊:“郑亚东,请保持你过人的理智!”
因为这句话,郑亚东暂停下压的举动。
他英俊的脸孔定格在她面前数公分处,冷沉的双眼盯着她逃避的眼眸,灼热的男性气息喷拂在她紧绷的肌肤上……
然后,他忽然撇开嘴,贴在她耳边粗嗄地低诉。
“没错,妳说的对,我的确还剩理智。”他沉声低笑,喃喃的语调如同情话。
智珍心底忽然鼓起鸣钟──
彷佛,在上一个世纪,同样的对话蓦然在她的脑海显影,如钟鼓般余音波荡地缭绕起来……注意到她的错愕,他慢慢敛下眼,性感的薄唇咧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准备追你(4)
智珍回过神,用力挣开他的掌握!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欧阳桃子。
况且姜文也不是一般人,他是我的未婚夫,不久后我就会嫁给姜文成为他的妻子。”
她喘息着,惊魂未定地瞪视着他,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失去冷静……
何况,他才拒绝过自己,而且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今后两人将成为“敌人”。
“我们曾经讨论过婚姻的意义。”
他沉定地看着她,过于平静的音调彷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
“虽然我说过,我不认为男女结婚必定存在爱情,但是这个定律,不适合用在妳身上。”
她蓦然失笑。“郑先生,”因为他的过于自信,她禁不住嘲弄。
“我与姜文的感情如何,不需要你来评论。”
“我不评论,只是说出事实。”他露出笑容。
他的话,令她一窒。
“我确定,与你之间实在有严重的沟通问题。”
她迅速掏出钥匙,转身开门──
郑亚东出手挡住半开的大门。“那是因为,妳根本就不打算敞开心扉,跟我“沟通”。”
他又再一次将她困住。
这次是把她包围在大门与他之间。
智珍屏息着,因为两人之间几乎没有间隙的距离,贴近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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