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自己上的。”
“上个屁,我嫌命长还是不要脸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上场比赛的,哪个没有上五千年的道行,就是魔界派上场的都是宫玖熙那个讨厌鬼,我才28岁呢,人形才16岁的摸样,按照天狐族的年龄,我还是个黄口小儿,五百岁才是成年……你丫的那群老匹夫的想法你以为我不知道,看我年轻想打压打压我,你让我上去,不明摆着让我出丑!”御明离将这些点一一说给寒鸦听,口气大发得像个小混混,眉头不悦的皱起,寒鸦摆过脸:“离儿,怎么说话,那些可都是你的长辈。”
“好嘛,你不喜欢我这么说不说就是。”被寒鸦训斥,御明离带着些委屈的表情又道:“你昨晚才回来,累不累?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事,就是人界现在大乱,没有了龙朝,天下四分五裂,到处硝烟弥漫,就是漠北也时有战乱。也不知道常荣带着歌烬到哪里去净化了,找了这么多年,即使有一些消息,也没有多大用处。”
“没事的,我并没有感到爹爹死,天狐子孙都有灵性和羁绊,这几年我甚至感觉到与爹爹的羁绊越来越轻松,这说明啊,说不定我爹爹早就苏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要是爹爹醒来了,没道理不来找我爹啊——”皱眉想着,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南天门的守将迎上来,御明离等人纷纷下马,他上前朝天蓬将军作揖,“没想到今儿居然是天蓬将军亲自迎接,真是受宠若惊啊——”少年事故的朝那人寒暄,身材魁梧的天蓬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看着御明离那男女不辨的脸居然就红了起来,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世人都知道这天蓬天性好色,但仅限于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这会居然亲自来迎接御明离等人,估计也是因世人传颂御明离的眉毛而前来的。
“那个——哪里的话,妖王第一次来到,作为负责人,当然要好好款待的,呵呵……妖王的皮肤还真……真好啊……”
“只是皮肤好吗?”御明离带着些嗔怪的语气半靠在身后的寒鸦肩膀上,带着些挑逗意味的冲早就失了三魂六魄的人眨眼:“我难道不好看吗?只有皮肤好啊?”
当……当然也很好看……呵呵……真是漂亮啊,要是……要是……”
“要是是个女的就更好了吧。”嘲笑的声音在身后幸灾乐祸的响起,一袭黑衣的宫玖熙大步向前,冲着另一边接待的守将问:“真是的,你们的接待工作也太慢了吧,走吧,带我去我的别院。”
“怎么?羡慕嫉妒恨我有这么漂亮清纯的样貌,这不容易,你再回你娘肚子里重新改造就好了,或者啊,叫你哥过来,说不定待遇更好——”御明离从来就不待见宫家的人,尤其是这个宫玖熙,以前可没少损他爹爹。
“用不着,我这样很男人,够了。”白他一眼就要跟守将离开,御明离气得想要拔刀了,寒鸦在他后面拉住他,手指着后面的马车,御明夜澜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还呆在干嘛,走吧。”
御明离不甘心的跺脚,要是爹爹在就好了,一定会帮他都讨回来的。还有那御明夜澜,保准也没有他说话的份!!
被安排住进一个白云飘渺的院子里,四周是葱郁的竹林,就连脚下的路都有白云组成,可踏上去却如青石板路一般,一脚一脚踢踏出清脆的声响,他们的脚下,透过稀松的白云,依稀可见银河从东流向西,银河两遍不满了璀璨的繁星,月色下的天界,宁静中透着喧闹。这里没有人类城市的车水马龙,却有不断闪耀的星光熠熠;这里没有涌动的人群,却有白衣飘飘长袖舞带的仙女你来我往。
靠在窗口,御明离打了个哈欠,寒鸦将毛巾包住他的头替他擦干头发,黑长的发因继承了御明夜澜的特性,而显得乌黑发亮,像一袭瀑布,长而柔顺。
“天界真美。”御明离感叹。
“嗯。”身后的男人只是嗯了一声,继续专心做他手中的事情。
“我有点想爹爹了。”御明离又说。
“你昨天不是就说过了。”男人莞尔一笑,难得好心情。
“今天想跟昨天想得不一样。”少年辩解,寒鸦收了毛巾搭在一边,拿梳子梳理,“有什么不一样?”
御明离转过身包住寒鸦的腰:“以前晚上,爹爹总是会抱着我哄我睡。”
“你昨天已经用了这个借口了。”男人顿感无力,这少年以撒娇起来,自己是怎么也担待不住的,但总不能总这样。
“爹爹抱着我睡得时候还会唱歌,可你没有!”少年继续抗议,寒鸦无奈:“我不会唱歌。”
“不可能!”少年说着就讲男人拖到床上,男人连反抗都来不及,被子被少年一掀,瞬间将两个人罩在一起。
“陛下!”冷着脸,寒鸦脸色不快。
“呐,我说过不许叫我陛下的,寒鸦,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怎么老改不掉,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做臣子看待。”
“我们不是兄弟,我就是陛下的臣子。”寒鸦很无力,自己从很久以前就是御明夜澜的臣子,就是按照辈分来说,也做不到御明离的兄弟啊——
“寒鸦,你讨厌我……”说完眼眶里的泪水一瞬间涌了出来,寒鸦愣了一下,眨着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御明离落泪的瞬间,心口有什么像是要碎了。
“你以前待我很好的,我要什么都会给我,那时候我中毒,你都没日没夜的抱着我睡,你还跟我许诺了,你说这一辈子都不会让我一个人孤独的,你说过的——呜呜呜!”看着嚎啕大哭的少年,寒鸦真的慌了,他从来都不懂怎么安慰人,也不懂怎么表达感情,他没想过要让少年哭得,他最见不得就是这个少年的哭。
“你……你别哭了……”
“那你叫我!”
“叫什么?”
“叫我离儿。”
“臣不能……”
“啊呜——呜呜呜——”御明离干脆就双眼一闭身子一转面对墙壁狠狠大哭起来。
“你……你……别哭了。”寒鸦尝试着想要扳回少年,但少年执拗的不肯动。
“知道了……离儿……”这人刚叫出来,那边少年就止住了哭声,身体一个翻转,寒鸦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腰上被人用力一压,整个人卧倒在床上,腰间的双手紧紧的勒住他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
“寒鸦,我是真心看待你的,你说过的,不许放弃我。爹爹现在走了,我爹又不管我,你要是敢放开我,我会拿整个妖界一起来下地狱的。”少年威胁着说道,寒鸦拍拍他的肩膀,“白天还说斗不过那群老匹夫,怎么现在倒是会说狠话了?”
“目的不一样,那不过是为了些虚名而已,还不值得我出手,但是你,不一样,我不能没有你。”
“……”听到御明离这样的表白,寒鸦并没有多高兴,在寒鸦的心理,一直都把离儿当成自自己的子侄来看,保护他,教育他,守候着他。他的爹是他的主子,御明离理所当然的就是自己的小主子,仅此而已。
“总有一天,我们是会有分开的,你与我,不过是因为从小的依赖,你必须要结婚生子,诞下小皇子,而我,那时候怕早就老了,也无法再伺候了吧……”寒鸦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在对御明离说,更多的像是在对自己说,“我本就是个孤儿,如果不是你爹爹当初救了我,我现在只怕也不过是妖界的一只小小的妖怪而已……跟着他是为了报答,护着你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其实,我原本可以……”絮絮叨叨的说着,可他身边的少年早就进入了梦乡,寒鸦无奈苦笑,食指刮上少年的鼻头:“也许是命吧,等你真正长大了,我再离开吧。”
话分两头,别院另一边,靠着小湖的竹屋内,刚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屋外的人举手拍到:“真是好听。”
“这么晚了还不睡?”收了琴,御明夜澜给自己倒了杯水,似乎并没有打算招呼窗户外的玖熙。
“这不是睡不着嘛——”呵呵一笑,少年跳进来给自己不客气的斟茶,“怎么还没有找到九子道人?”
没说话,白他一眼,很明显要是找到了人他还会跟着御明离等人到这来。
“喝茶多没味,咱们去喝酒吧——”
“没兴趣。”放下茶杯,御明夜澜打算熄灯就寝。玖熙不依不饶,“这么早睡做甚,男人不喝酒就不叫男人了——来嘛,杜康那新进来一个酿酒师,听说酿酒有一手,连杜康自己都自愧不如,咱们去试试?”
坐在床沿上的男人没说话,过了很久才点下了头。
杜康山庄外灯火通明着,即使深夜,依旧有五六个仙家坐在八角桌边喝酒调侃着,这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与平时正经八百的样子相差甚远。
御明夜澜刚走到门口,好客的龙四太子直冲他们打招呼:“喂——玖熙,妖王陛下,你们也来了,到这边来!”
玖熙笑呵呵的挥手,拉着御明夜澜就往那边去,御明夜澜不悦的甩开玖熙,径自做到了一遍,玖熙似乎也习惯了这人的冷漠,呵呵一笑,说:“我跟他们打了招呼就过来啊——”
御明夜澜也不回答,兀自做到角落,不久就有侍女上来,御明夜澜要了一坛子招牌女儿红和三叠小菜便自饮自酌起来,另一边的玖熙与龙四太子等人端了酒坛就开始豪饮。
“喂,恭喜你啊,荣升当魔王了——”龙四太子笑到,玖熙说:“不是我哥下位哪有我出头之日,比起我哥来,我可算不上什么。”
“对了,那封印之力怎么样了?”
“不知道,被九子道人拿去救人,结果15年过去了也没有半点音讯。”玖熙大喝一口有些感慨的说道:“nnd好不容得到的力量,就被那家伙拿去了,毕竟也是拼了生死换来的东西,是生是死好歹也说一声。”
“也是,我们当年那么辛苦才消灭了那会三绝堂,怎么就没点音讯了——”龙四太子被带动也不禁感叹,玖熙问:“对了,白泽呢?”
“你别说了,自从那次带回一个残废的三绝教众后,他就关在自己的洞府不怎么出来,后来听说他有一阵子脾气特别不好,雷神和我又一次去看他,他正和那个人吵什么,那人还弄伤了他的脸,我就让白泽把人仍会人间,结果他跟我们发了一通脾气……都不知道为什么留下那人——”
“什么人啊?我那天怎么都没看见?”
“听说是叫影木吧——呐,你看,他们来了——”龙四太子摇晃着醉醺醺的身子指着门口,白泽依旧是一袭青衣,他的手牵着另一个人的手,顺着那白皙而过于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去,一袭绿色的锦衣将人映衬得更加白皙,而那个人因为太过瘦弱的关系,使得本就白皙的肌肤像是要透明化了一般。
白泽附耳于那人,那人的脖子动了动,嘴角抿着笑,但眼睛的焦距一直对不上,似乎是吓了。
“喂——白泽——这边!!”龙四太子热情的邀请着,玖熙看到那瞎子的瞬间有点错愕,同意错愕的还有站起来走向他们的御明夜澜。
“你们?”话刚出口,白泽警觉性的将影木护在身后,“前妖王陛下居然也来了。”
御明夜澜挑了眉,问:“影木,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bsp;“你认识影木?”白泽表现的有些惊讶,握着白泽的手不由得抓紧了些,白泽拍拍他,笑着对御明夜澜道:“在那次九重宫上就遇上了,只是我被夜悸兮废了双手仍在角落,所以你们都没看到。”
“你们早就认识?”白泽听影木这么说,放松了警惕,但抓着影木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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