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不论是在哪里,都会有情男。阳谷县也不例外。于是,潘金莲的美,顿时打动了情男们的心,他们一下就迷上了潘金莲。
情男们不再看戏台上那虚假的表演,转而看潘金莲真实的表演。
共同的爱好,会结成朋友的。阳谷县的情男们,也结成了朋友,他们一起欣赏着,品评着潘金莲的美。
为了看潘金莲,阳谷县的情男们挤到潘金莲最近处,细细地看,用心的记。
潘金莲连看了五天的戏,也就是说,阳谷县五天的唱戏,潘金莲场场不落。
潘金莲的场场不落,潘金莲入戏痴迷,让阳谷县的情男们一包眼福。
常言说:色胆包天。
这个词虽然听上去不太好听,可是,事实上就是如此。被美色动心的情男们,并不会有什么世俗,比如身份啦,地位啦,金钱啦,等等世俗的考虑,而是专注地只想如何接近相中的美人,并抱得美人归。
五天的大戏结束了,阳谷县的情男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看不到潘金莲了,更看到潘金莲的娇痴了。阳谷县的情男们这叫一个闹心。阳谷县的情男们也是山东的汉子,山东的汉子是不难为自己的,他们不会弄下什么忍痛割爱的事情,他们要得到潘金莲。
可是,怎么样才能得到潘金莲呢?这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阳谷县的情男们并不傻。
潘金莲是一定要得到的,不管是谁。总之,潘金莲是不能藏在武大郎家里的小楼里,潘金莲的美,应该属于大家。这是阳谷县情男们达成的一致共识。可是,怎么样才能让潘金莲属于大家呢?
得到潘金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然,得到潘金莲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就没意思了。这件事,要进行谋划,要进行设计。这是阳谷县的情男们达又一个共识。
共识达成了,事情就好办了。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七嘴八舌,很快,办法就出来了。
阳谷县的情男们,没有把潘金莲的丈夫武大郎放在眼里,他们只盯着武松。
阳谷县的情男们,要向武松下手。
阳谷县的情男们,要通过对武松下手,完成得到潘金莲的目的。
这是一个阴谋。
060 进勾栏,宾白增见识
从早先的文字里,刘宾白知道大宋朝的勾栏很有名,特别是这一时期。其实,这个大家也都知道,因为这时节出了一个著名的人物,她叫李师师。
在来的地方,刘宾白活得比较保守,连歌厅都没去过,发廊也只是路过。当然,发廊的小姐也向刘宾白招手示意过。刘宾白没胆,不敢进去。
其实,刘宾白也不是没胆跟小姐亲近,只是,刘宾白看旧书看得太多了,在印象中,妓应有技,妓应有艺,而不是象来的地方小姐,就会叉开双腿。虽然刘宾白也是个码字的劳动人民,可是他是个懒人,并不想用这种劳作锻练自己。
叫鸡是刘宾白来的地方的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可是,却真的没什么意思。在刘宾白来的那个地方,鸡,也就是小姐,太没品,就跟民国时期的下等娼妇一样,来了你就上床,上了床您就干,干完了您撂下二毛钱您走人。这,这真是叫了。性的交易。
据说,在刘宾白来的地方,一个鸡一天能招呼几十位,少的也在两位数以上。这算什么?只能算是操作,为生活而操作。或者说,是为和生活而劳动。
刘宾白来的世界,是最讲感情的,人人都在说感情,人人都在献爱心,可是,从本应是谈情的鸡那儿,弄的却是操作!为了金钱而操作!
真无聊!
人呵,有时候还真不如动物,你看动物发情时,还会比画比画,弄出点子小样,弄出点小情意,让人看上去都怪喜欢的,可是,到了人这,就改纯粹发泄了。真是无奈,长着那么丰富的大脑,干什么呀。
现在好了,有机会了,刘宾白真想看看原本的勾栏是个什么样子。
好像早先的勾栏并不是为人民大众开的,而是应一些有社会地位和特殊人群开的,应该算是一个雅玩的场所。因为那时的社会不是一夫一妻制,所以,满足性需要是问题。不像是刘宾白来的那个地方,解决性苦闷成了大问题。
要说也是,在刘宾白来的那个地方,人们的生活好了,吃得饱,穿得暖。人说,饱暖思yin欲。这话的确不假,在加上没什么可追求的,所以,有劲没处使,解决问题,真成了一个大问题。于是,为了需要,就生出了便地的鸡。这也是市场经济。
好了,现在总算可以看一些离生活、生存远一些的东西了。
刘宾白不知道,其实,他能去阳谷县的勾栏,是阳谷县情男的安排。
带刘宾白去的是土兵中的一个,他有点文化,原想借当土兵,混入县衙,靠近县大老爷,想办法混迹于师爷的行列,通过曲线救国,谋一份好差事。
这个人带着刘宾白进了勾栏院,先在大厅里坐了下来。
大宋的勾栏院可不像是刘宾白来的地方,找着鸡妈妈,看着一群鸡,随便点。到大宋勾栏院,初来的客人得先在大厅里坐着,喝点小酒,听台上的小姐唱曲。没有相好的姐儿,你是进不了小姐的闺房的。
坐在大厅里,听着带自己来的土兵介绍,刘宾白才知道大宋的勾栏院,还有着这规矩。
阳谷县的勾栏院,还真像是电影里演的,是座上下两层的楼,楼下是大厅,楼上是小姐们的闺房。当然,楼上只是一般的小姐们的闺房,有身份的小姐,也就是说,小姐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在后院。
刘宾白很新奇的看着,听着。
此时,台上一个小姐,弹着琵琶,正在唱曲子。但见她,低眉垂目,慢启朱唇,轻声唱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小姐的声音婉转,飘飘渺渺,直入人心中。
刘宾白上小学中学的时候,书背得还不错,特别是课本上的宋词,还真记了几道。刘宾白听得这首,知道这是宋朝名家柳永的词。是曲蝶恋花。
刘宾白能记住柳永的这首词,也是因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名句,千古流传的名句。
大宋的勾栏院,刘宾白来的地方的歌厅又不一样。刘宾白来的那个地方,歌手在台上唱歌,台下的人依旧是吆五喝六,全不听台上在唱些什么。可是,大宋的勾栏却不似这般。小姐唱曲的时候,大家都在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来勾栏院的人都讲下风度,都弄出些儒雅,全无有刘宾白来的地方那些人的粗俗。
见刘宾白一脸欣喜,一同前来的土兵却说:“此非佳者,丽人在后。”
刘宾白一听,兴致更高了。
这时,台上的小姐一拨琴弦。
众人明白,小姐这是又要唱了,于是,再次禁声,仔细聆听。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享单。终日恹恹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这如此多情,这又是谁的填下的词?刘宾白这回是不知道了。
小姐一曲弹罢,静了一会儿,抬起头,用多情的双眼,向台下扫视了一遍,然后拿起琴走了。
刘宾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便拿眼睛看着同来的土兵。
“她下去了,要换人了。”土兵对刘宾白说。
“我如何去找她?”刘宾白试着问。
“着这里的人送银子进她屋,收了便可。都头不急,还有好的。”土兵心里有谱,便对刘宾白说。
刘宾白看了一眼土兵,没动。
这时候,台上又坐上来一个小姐,还是抱着琵琶。
不错,真不错,这个小姐是比前边那个养眼,看来这小子说得还真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唱得如何。
台上的小姐略坐了坐,然后也是轻启朱唇唱了起来: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这个对味口。刘宾白听罢,在心里说。
这个小姐唱得别有一番风味,听她的唱曲,不似前边那个是听音,而是感受歌里的情!
“雅,真雅。”刘宾白不禁赞叹道。
“都头读过书?”听到刘宾白这样赞,土兵奇怪得很。于是,他试着小声问。
刘宾白看了土兵一眼,想了一下说:“书读得不多,字也识得不多,曲子听了不少。”
“想都头侠士,定人走南闯北。”土兵一听,又恭维着说。
“又不曾。京城尝未去过。只是曾去过柴大官人府上,在那里听得。”刘宾白敷衍着说。
“柴大官人?都头跟他相交有厚?”土兵又好奇地问。
柴大官人柴进,真是名人,世人皆有耳闻。
看土兵提起柴进,刘宾白便问:“你也识得?”
“不曾。只是闻名。”土兵如实说。
是这样。刘宾白明白了,点了点头。
这时,台上的小姐又是一拨手中的琵琶。
听到小姐要唱,众人又都禁了声。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苹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小姐依旧是轻声唱道。
这是怎么话说的,这小姐的歌声里,怎么有着几番悲凉?是叹无知音?刘宾白在心里纳起闷来。
061 见美人,宾白小弄巧
刘宾白这边听得正入港,不想却被出来巡视的老鸨子看见了。
老鸨子一见武松来了,这叫一个开心,他连忙走上前来,拉起武松就走。
土兵一见,很是开心。他知道这回可是省了他的事儿了。
大宋的勾栏院可不像刘宾白来的地方,客人找到鸡妈妈,随着性的点。此时的大宋,由于当朝的皇帝很喜欢文化,有着文人的风流。皇帝讲文化、喜欢风流,带着社会风气都是讲究文化,喜欢风流。这勾栏院,本就是风流之所,而这风流之地的主人,接客的小姐们,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下,身价倍增,一下便真成了主人。
此时的小姐,是要挑客人的,他们并不会接待所有的来访者。此时的小姐,是占主动地位的。因为客人们要讲风流,而是不讲野蛮和粗鲁,所以,他们都会尊重小姐,尊重小姐的选择。
客人的尊重,和文化之风的熏陶,让每个小姐也都有了自己的品味。小姐在接客时,就会按自己的品味接待自己欣赏的客人。当然,最受欢迎的人,是那种风流潇洒的文士。
此时的大宋,是文人的天下,武都头一介武夫,是很难受到小姐、特别是那些小姐中的名星的赏识的。所以,与武松同来的土兵,并没有把握今天会有小姐把武松带入自己的闺房。常言说的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土兵收了情男们的钱,就得把事情办好。可是,这事儿他来的时候也真没底。
现在好了,有老鸨子出面,这事儿就成了。因为老鸨子一定会把武松安排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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