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大郎呵,你可是上了大当啦!福宝在肚里心疼地叫道。
哎呀妈呀!这一捅呵,可是真狠。这恶毒的城里人呵,是真吓狠手呵。
可怜的史哥哥呀,被王进这恶狠狠地一捅,棍子一撒手,向后就是一个大仰壳!
这一跤摔地呀,真让人心痛。
要是这个王进这样一摔,福宝看着只有乐的份了,可现在却换成了史大郎了,这个面似银盘,身纹九龙的帅小哥,福宝,不小翠,可是笑不出来了,只有个心疼疼。
福宝,不,小翠,真想进前去扶起史哥哥,可是,他,不她,又面皮紧,不好意思。
这熊人,怎么尽是阴招!史进躺在地上,想不明白,这阴招怎么能打人这么狠!
这个囊货,只一个回合便倒在地上。王进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赶紧上前,扶住史进。
“休怪,休怪。”王进不好意思地说。
这城里人,是真会来事儿。打人的时候把俺史哥哥往死里打,可这史哥哥被他打躺下了,他来又装好人!死样!福宝在心里叨咕着、骂着。
技不如人,啥也别说了。跟人家学吧。
农村青年,好小伙,史进史大郎,虽然生长在农村,可是怎么说也是个地主家的孩子,怎么也不会是个榆木疙瘩,他不会一根劲地强死劲儿。
史进爬将起来,不想着报仇,抓过条凳子,把王进按在上边,倒地就拜:“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原来不值关半分!师傅,没办法,只好请教了。”
这小伙,真实诚,真不藏心眼儿!这小伙儿够机灵,眼里有水!
“我子母二人连日在此搅扰宅上,无恩可报,当以此效力。”跟实诚人也能学好,王进听了史大郎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也实诚地说。
“快起来吧,把衣服穿上。师傅里面请,里面请。”别看咱是乡下人,可咱也懂礼数。史太公连忙上前,对王进让道。
“来人呐!杀个羊羊羊,酒食来摆上。姑娘小翠儿,快去请老娘。”史太公又吩咐道。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王进也推让道。
“使得,使得。师傅,请,请。”史太公向里面让着师傅。
为了表示亲近,史太公把师傅让进了后宅。
待酒食摆上,众人坐定,史太公端起酒杯,说:“师傅如此高强,必是个教头,小儿有眼不识泰山。请了,请了。”
“老丈对不住,俺没对你说实话,俺不姓张,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便是。这枪棍也是成天耍弄。为什么又流落到此呢?王家新任了一个高太尉,这家伙着挨过我爹的揍,小心眼,要报仇。我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不,我想着去找老种经略相公,阵前杀出个功名,让人识得。”王进向众人揭了自己的底。
“老夫没看错,王教头高人。王教头请。”史太公再向王进子母敬酒。
“王进来到这里,得到老丈和兄弟管顾,你们父子二个如此看重在下,又蒙老人家救了老母亲的病患,无以为抱。既然小兄弟肯学,又好这个,在下一力奉教。”王进客气道。
城里人真是场面人,这话说的,真暖人,可得好好学学。在一旁伺候着的福宝,也很有心机地想着。
“王师傅看小儿的武艺如何?”史太公顺着王进的话问道。
“老丈是个好人,我也就实说了吧。小兄弟学的都是花枪花棒,看着好看,上阵全无用处。不过,不打紧,在下可以重新点拨他,让他成个揍人的人。”说这话的时候,王进把握十足。
八十万,八十万人的禁军教头,说这话,不吹牛,不过分。
“好,好。我儿,快来拜师傅。”史太公一听王进这话,连忙让史进再次拜师。
史进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爹发了话,史进倒身就拜。
王进也不再客气,就受了史进的拜。
“王教头,跟你家说。老汉祖居着华阴县,咱这叫史家村,村中有三四百家人都姓史。我这儿子从小就不喜欢种地,只好个舞枪弄棒,他母亲说他,他也不听,结果气死了。老汉我不管他,随他去,这不,还给他请了七八个师傅,丢进去的银子都数不清了。这不,还请人给他纹了身,他这身花秀从肩膊到胸膛,总共有九条龙,咱县的人就都喊他个九纹龙。教头遇上你,你就成全他,让他成个真名人,我自当重谢。”史太公真诚地说。
“太公放心,话说到这份上,在下定然把他教成名。”王进做了保证。
还说啥呀?跟了八十万禁军教头,就是名人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高兴了。
要说,最高兴的人不是史进,而是福宝。史进高兴,只是想着能学到真功夫,而福宝高兴则是明白,这王进王教头可是个正宗,史哥哥若是跟他学了,就入了流,成了名门正派!一个乡下娃,要想成为名门正派,那可比登天还难!
要不是这京城禁军八十万教头走了背字,咱史哥哥上哪去认识他呀?在京城,在武林,人家也是大腕儿,就是真能见到,人家也不鸟你呀!
别说是在京城了,就是在咱这乡下,就是他王教头走了背字,他能看上咱?这也就是留了他住,医好了他娘的病,他这人是个孝子,才给了咱这个天大的面子。大郎哥呀,你可好福气哟。
站在一边的福宝可是真明白。
坏了,这大郎要是真跟这王进练了,学了他的内功心法,保着他的童子身,我小翠可怎么办呀?奴家这分心意,可就白瞎啦!
不成,不成!俺后悔啦!
007 长见识,福宝知英豪
以前,福宝知道什么叫练武,也尝过练武术的滋味,站个桩,打个拳,对这个,山东小伙福宝可是不陌生。可是,看到史大郎练武,福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福宝生长在文化相对落后的乡村,他要是生活在城里,或者他要是在城里在多待上几日,他一定会说那个名句:“i服了you。”
史进是真练呵,除了睡下,史进是一会儿都不闲着。福宝可真是纳了闷了,这史家哥哥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劲头,就是因为有自己站在了他的身边,大郎也不能兴奋成这样呵?这个练呵,能成那什么了。福宝真想问一声:“史哥哥,敢你不是得下了多动症了吧?”
福宝现在不伺候王教头的娘了,王教头的娘好了,不再叫唤了,所以,福宝就正式到了史进的身边,整日里跟史大郎私守。
这王教头也是有病,大郎哥都快练成机器人了,你就不知道让他歇上一会儿呵?再说了,你有多少东西让他这么往外掏呵?就算你是一个八十万人的大教头,就算你会的东西多,可你也有被掏空的时候呗?就大郎这么个掏法,你就不知道个怕?
郁闷呐,郁闷。福宝原想和史大郎唠唠嗑,了解了解宋朝人,和这帅哥亲近亲近。可这史大郎这么不解风情,整个一个武呆子,真是让福宝郁闷。福宝真想再用一条命,换个人儿!可是,福宝又舍不得。这可是命呵,用了两条了,还就有两条了,福宝真舍不得。
就这么个练法,功夫是练下了,可人会不会傻掉?真是没准的事儿呵,我看着他练,都快傻掉了。福宝一想这个,就会自言自语的叨咕。
哎,我算是被套在这儿了。福宝无奈了。
可是,史大郎却是像上了发条,每天就这样不停地练练!而福宝也就是看呀,最多就是送个茶水,递个面巾把儿。
单调,单调,史大郎练得挺来劲儿,可福宝看着就是单调。啥叫单调呀?看着就想睡,就是单调。史大郎的武艺还没练成,福宝的功夫却练成了。福宝现在的功夫可深了,看史大郎练武,站着就能睡着了。睡着了还不能算是有功夫,福宝站着睡,嘴角还能吊出一条晶亮的线!
睡觉就是能养人。现在,小翠的身子可胖了一大圈,都从貂蝉肥成了杨贵妃了。这也就不是自己的身子,要是自己的身子,福宝真就会跟他们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让史大郎给练没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让福宝给睡没了。半年的时间,没了。
日子也把个王教头掏空哩。王教头再也没啥往外掏的玩意了。史大郎终于算是学成了。
我的妈呀!总算是有个头了。福宝开心地对自己说。
把个徒弟教成了,王教头也该走了,他还有自己的追求,他还想要上延安府,他还想去投托老种经略相公去,到疆场上去杀出番功业来。
噢,原来是这样。从军报国,王教头有这么个远大的志向!
留不住,王教头还是带着母亲走了。史进都说出给他们子母养老送终的话,还是没能留住。
可走了,可走了,福宝的精神来啦。
点点,点点,看你都学下了个啥?福宝催问着。
史大郎也想盘点盘点,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他耍了起来:
一趟耍下来,福宝识得,这是棍;跟着一趟耍下来,福还识得,这是枪;又一趟耍下来,福宝长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识得,这是剑;再一趟耍下来,福宝坐在地上说,这是个戟。
大郎还要耍,福宝赶紧拦住:“我说大哥,响午头都过了,你就是不累你还不饿呵?我可是饿毁啦。”
听到福宝这样说,史大郎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
吃罢饭,这个大郎也不说歇会儿,还要接着练。这个大郎,刚吃了饭就练,也不怕得下个盲肠炎。
一趟耍下来,福宝打着哈欠说,这是第五种,这是个斧;跟着一趟练下来,福宝靠在了树上,这是第六种,是个是个……福宝说不上来了。
“这叫个钺!”史大郎告诉福宝。
在史家庄,人们都好看个大郎习武,可没像福宝这样,谁爱看个全的。今天可算是抓住一个了。史大郎就可劲的练。
史大郎练了三天三夜,终于把从王教头那里掏来的把式都练了一遍。
三天三夜,这可是三天三夜呵。福宝被累得差点没瘦回原形。
史大郎真是个能神,三天三夜练下来,可却没见他变啥样。
这三天三夜也没白受累,福宝知道史大郎还会矛、锤、弓、弩、铳、鞭、锏、链。挝、戈、牌、枺В还彩搜?br/>
福宝真是不明白了,他问史进:“我说大哥呀,你行走江湖,带得全这些家伙吗?”
“行走江湖?我为什么要行走江湖?”史进反过来问。
“我倒。不走江湖,你练这些干嘛呀?”福宝真是服了他了。
“闲着也是闲着,解闷。再说,那是城里的玩意,我练练瞧瞧,看练得会不?”史大郎一脸轻松的说。
“我说大哥啦,解闷也用不着这么玩命呀?”福宝流汗了。
“我怕他待烦了,没教完,就跑了。我要把他掏空了。”史大郎得意地嘿嘿笑。
咣当,福宝倒了。
要是福宝倒了还没啥,可倒下的身子是小翠,这可就是有意思了。
还好,王师傅没教史大郎内功心法,大郎不守那童子功。
小翠如同芙蓉姐姐这一倒,还真引起了史大郎的注意。
可这意思刚有,史老太公却来搅和了。史老太公倒下了,过去了,撒手人寰了。太公是缺乏锻炼,染病而死。
太公一病,大郎请便远近名医看治,可依然不能痊愈,呜呼哀哉。
史大郎是个孝子,太公死后,史进备棺椁盛殓,请僧修设好事,追斋理七,荐拔太公。又请道士建立斋醮,超度升天,整做了十数坛好事功果道场,选吉日良时,出丧安葬。
管他道士、和尚合络不合络,有一号的全请来。
太公不是普通人,满村中三四百史家庄户都来送丧挂孝,一起把太公送到了西山上的祖坟里。
这个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