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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作品:幻惑微光|作者:美丽心点|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15:05:52|下载:幻惑微光TXT下载
  当然,米粒儿也是聪明孩子,凡是她教她的东西,她一学就会。如今,她已经可以自己看游了,她们的童年,过得很不一样。

  尽管米粒儿的童年多彩多姿,可是,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缺少父爱,她真的快乐吗?

  看高洋很久没出声,米粒儿终于闭上眼,说:“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都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敏感,可是,高洋没想到,米粒儿的敏感已经超乎寻常。

  后来,高洋以为她睡着了,就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伤口,心里默默的问了句:“宝贝,疼不疼?”

  谁知,她却猛然间吸溜了一口气,像跟她心有灵犀一般,说:“不疼了。”

  高洋诧异,给她掖了掖被子,问:“你没睡着?”

  她说:“没有,睡不着。”

  高洋知道她是伤口疼,正在头顶上,被枕头一碰,肯定不会舒服,可是,这个嘴硬的孩子,疼也喊不疼。高洋赌气的心说,谁疼谁知道,可是,她自己不也是如此?明明很疼,却不愿意说出来。伤疤摆在那里,岂是不说就不存在的?她觉得自己像鸵鸟。

  米粒儿往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哼唧了一声,又开始叨念:“明天还能不能下楼去玩儿了?”

  高洋看着她鬼灵精怪的小样儿,说:“你缠着纱布下去玩儿,不怕把别的小朋友吓着?”

  米粒儿一副就知道如此表情,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非常失望。

  高洋搂着她,觉得心里压抑的难受,憋了好久,才喃喃的说:“你爸爸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米粒儿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问:“他在哪里?”

  高洋像所有童话故事的作者那样,告诉她:“去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他会来看我吗?”她问的充满期待。

  高洋不忍心让她再失望,就哄着她说:“会的,只是需要时间。”

  显然,米粒儿很满意她的答案,居然高兴的自言自语起来:“哈哈,原来我也有爸爸啊!”

  高洋笑得有些哽咽,“傻孩子,这个世界上谁没有爸爸呢?”

  也许,是那晚她给她讲了她爸爸的缘故,她睡的特别香甜,连梦里呓语的时候都在叨念:“爸爸……”

  可是,高洋却失眠了。她想起她自己的父亲,想起那些纷乱的记忆,想起他是怎样痛心疾首的说:“我怎么教出来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想起他万念俱灰的仰天长叹,“你走吧,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女儿。”

  爸爸,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称呼,可是,为什么注定有人就得不到父爱?

  半夜,她好不容易睡着,可是,又做起了噩梦。一会儿是柳婷婷抱着孩子来找她,哭得如长江决堤;一会儿是罗隐怀疑的目光如刀一样凌迟她;一会儿是陈楚的厉声尖啸;一会儿又是陌生男人的亲吻……

  梦里,一切反反复复,如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友情出演

  第二天一早,高洋被大川的电话惊醒。她还纳闷,剧组已经说周末休息了,他干嘛还要给她打电话。

  大川的声音有点兴奋,说:“高洋,我爷爷昨晚差点去见了马克思。”高洋想,你爷爷要去见马克思你应该哭才对呀。可是,大川接下来的话让她差点哭了,“我爷爷强烈要求,在有生之日,要见见未来孙媳妇儿。”

  “孙媳妇儿?”高洋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没明白大川他爷爷见孙媳妇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川急了:“高洋,你可别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之前咱们可是说好的,你就是那个孙媳妇儿……”

  高洋用枕头把自己的脑袋压住,一点一点的回忆,她怎么就成了孙媳妇儿?她想起来,那个同志酒吧,想起来大川声泪俱下的说“爷爷希望我早点成家立业”,想起来大川说“我能让他就这样含恨而终吗?”

  高洋骂了自己一句白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大川约高洋在风情格调见面。

  看在大川平时对她颇多照顾的份儿上,高洋已经打算万死不辞,谁让她之前点了头呢?她好歹安慰自己,不就是去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带去点儿安慰吗?也算积德了。

  因为前一晚没休息好,大川又着急让她过去,所以,高洋根本来不及化妆,只能苍白着脸,蓬乱着头发,还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了。

  大川极度不满意的说:“还好,没让你直接去医院,要不老头儿没病死也让你给吓死了。”

  高洋赶紧道歉,说明自己绝对没有谋杀意图,只是昨天家里有点事儿,没休息好而已。

  大川看了她半天,终于放弃批判了,只叫风情格调的老板任风情小姐给她画个淡妆,然后自己屈尊去挑了几件衣服,让她换上。整套下来,高洋发现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居然也明艳靓丽。

  高洋觉得穿戴的差不多了,去见大川爷爷,绝对算盛装出席,但大川还是不满意,聚精会神的坐在那儿挑配饰。

  高洋向来知道风情格调的东西都贵的离谱,因为很多广告公司都来这里租借昂贵的奢侈品,有些小东西,租金都让她咂舌的厉害,更别说大川挑的东西都是非租借的售卖品了。所以,她赶紧制止大川,大川却好像没听见她的话,后来,选了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下面配了个水晶吊坠。

  高洋瞟了一眼价签,差点叫出声来,一条小链子八万块,还不算那个吊坠。她知道大川收入不低,但也绝对不会高到来风情格调买东西不眨眼的地步。

  她小声提醒他:“你要打算投资首饰,可以买黄金的,保值。”

  大川只是笑着,拿起那链子在她颈部比了比,说:“这个是大师设计的,不一般。”

  高洋戴着那个八万块钱的铂金链子,总觉得担心,嘀嘀咕咕的说:“看过莫迫桑的小说《项链》没?我要是把你这个链子弄丢了,估计结果会比马蒂尔德还惨。”

  大川只云淡风轻的说:“没事儿,丢了也不让你赔。”

  高洋撇着嘴,说:“我才不信呢!”

  大川还是开的那辆卡宴,副驾驶座位上的相机包和镜头却不见了。

  高洋保持了高度自觉性,习惯性的坐在后座,边走边问大川:“你爷爷喜欢什么风格的女孩儿?天真烂漫型的?青春狂野型的?还是万种风情型的?……”

  大川汗了一把,说:“只要正常点儿的就好。”

  高洋才放心了。

  一路上,高洋始终担心那条细细的链子掉了,摸了好几次,后来小声跟大川嘀咕:“要不是知道你是gay,我真严重怀疑你对那个风情格调的任风情有意思,要不,谁肯白痴到到这种地方大把烧钱啊?”

  大川又汗了一把,干脆来了个急刹车,他从前门下去,然后打开后门,凌厉的把高洋拉下来一把揉进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他温热湿润的唇已经覆盖在她的上面,辗转反侧,积极探索,厮磨了好半天,直到尝遍了她舌尖的甜蜜。

  高洋拳打脚踢,全部用上了,才让大川被迫离开她诱人的红唇,高洋揉着唇瓣,大口喘着气,喊:“韩大川,你疯了吧?”

  大川的眼睛比往日更晶亮,目光里好像波涛汹涌,直直的看着高洋,声音喑哑的说:“再说我是gay,试试?”

  如果刚才那个吻过后,高洋还以为大川是gay,那她就是彻底脑子坏掉了。

  她有些气愤,随手就是一拳,打在他身上,“你丫明明不是gya,干嘛之前跟我说是?”

  大川看着她嫣红的脸颊,心头千回百转,只能握着她的拳头说:“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gay,是你自己单方面认为的,好不?”

  高洋想可能开始他带她去那家同志酒吧误导了她吧?仔细回忆,他还真没当面承认过他自己是gay,这事儿,摆明了是自己理亏。

  但大川也有错误,知道她一直拿他当gay,为什么不当面澄清?

  大川终于摆出一副“我错了”的样子,跟高洋说:“刚才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就随便吧。”说完,认真的立正,等着她出手。

  良好的认错态度,终于争取到了从宽处理,高洋懒得再跟他纠缠,只是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拳头说:“我跆拳道红带的,下次再袭击我,小心点儿。”

  高洋不再像之前那样喋喋不休的说话,只是看着路边的风景,好像陷入了沉思。

  大川从后视镜刚好能看到高洋的脸,她出神的时候,表情很乖巧,微张着小嘴,翘着长长的睫毛,只是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走神,他都觉得心里特慌乱,想抓住她那些恍惚的思绪,又觉得力不从心。

  他问她:“怎么,生气了?”因为摸不透她的心思,所以,他问的小心翼翼。

  高洋彷佛沉浸在另外的世界里,神思不甚明朗的说:“没有。”

  她说没有的时候,大川已经将车子开上了去往医院的辅路,还是上次他们车祸后去体检的那家私立医院。

  大川再三提醒高洋,“今天,来的人多了些,你千万别紧张。”

  高洋终于笑得神采飞扬起来,与刚才的神游太虚判若两人,她说:“我干嘛要紧张,一会儿见到你爷爷,我惊慌失措,漏洞百出,估计该紧张的人是你吧?”

  大川无奈的嘘了口气,祈求说:“拜托你认真点儿吧,我就这么一个亲爷爷!”

  高洋满不在乎的反驳:“好像谁就十个八个爷爷似的!”

  为了防止戏演砸了,大川找她追究责任,高洋又重申了一遍:“今儿我这可是纯友情客串,如果事情穿帮了,概不负责。”

  大川说:“你可别盼着砸了,万一演砸,我就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跟你假戏真做了。”

  高洋说:“瞅你威胁我的价码?就算是假戏真做,我乐意,你能乐意吗?”

  大川仔细思考了一番说:“我乐意。”说得还相当郑重其事。

  高洋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们儿,你今天又哪根筋不对付了?我要是你,这个关头,绝不拿自己的搭档消遣。”

  大川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束花,递给高洋说:“要是不想空着手进去,就抱着它。”

  高洋想,又不是会见美国总统奥巴马,干嘛还献花?至于这么夸张吗?

  开始,高洋的确把这件事想的简单了些。

  她一直以为,大川的爷爷就是个普通老人,现在生病了,命不久矣,无非是那份盼望儿孙满堂的心意殷切了些。而大川是孝顺孩子,虽然不情愿,还是找了个女孩儿来应付差事,以至于使老人心里能多少有些安慰。

  她不过是露个面,说几句吉利话,讨老人家欢心,让老人以为有了些念想,或许,可以多喘息些时日。然后,等哪天老人家呜呼了,她也就可以跟大川交任务了。

  病房很宽敞,外面围着好几个看护,个个白衣白帽,显得一个比一个专业。高洋的心里开始疑惑,什么样的病人,需要请一个团队的人照顾?

  进到病房里面,高洋首先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闭目躺在中间的病床上,身边站着两个妇人,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因为保养的好,都显得贵气十足。

  高洋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川一定要帮她挑个配饰戴着了,因为跟两位妇人比起来,她顶多算是穿戴得体。

  大川轻声冲两位妇人叫声了:“奶奶,妈。”

  高洋一下就傻眼了,分不清到底哪个是他奶奶,哪个是他妈妈,于是,只能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听到大川的声音,老人努力睁了睁眼,虚弱的叫了声:“大川。”

  大川赶紧拉着高洋扑到病床前,说:“爷爷,看看我带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