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起来,然后拉过来,用自己的头靠在她的头上,像逗弄小猫似的,撞击着罗可可的脑壳。
“讨厌。男人就会说好听的。”罗可可嘴里这样说着,却顺从地倚过来。
224
不知不觉中出现的阴影,被情欲的波浪淹没了。语言体系里的解释会越积越多,只会引发争吵与猜忌,而借助于情欲的发泄,却可以荡涤切耿耿于怀的不快。这是种最简单的办法,但也是种危险的办法。情欲最初的迷人过后,却必须面对情欲背后的真实,这种真实是可怕的,是世俗的与功利的,它像丝低温下的极限温度,可以蜕去狂热与迷恋,而把严酷的本质裸露出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到的只能是寒冷,情欲就会在这种逐渐加强的冷冰的刺激上,经受着折乾沉沙的考验,为了掩盖这种可能的温暖的退化,只能借助于更疯狂的情欲来竭泽而渔,用更狂野的感受,去维持住那种摇摇欲坠的内心需要。
罗可可带孟望达进入卧室的时候,天光已经暗了下来,窗帘没有落下来,这种朦胧的天光,倒略去了开灯的需要。
很多情况下,已经不知道是在什么情况下上床的。
在冷静的状态下,会对上床的艰难作出种种过分畏惧的遐想,但是,实际状态下,上床却是种水到渠成的事情。
刚才的争吵,像种挥之不去的阴影,滞留在心中,使两个人都觉得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突然这种僵局的,只有唯的种可能,就是肉体的拥抱与接触。
孟望达在暗淡光线充溢的房间里,注视着罗可可的举动,他的手搭在罗可可的肩膀上,而罗可可没有拒绝,并且掉过头,用双闪闪的眸子,带着惊讶注视着他。
孟望达凑过去,再次亲吻起来。罗可可闭上了眼睛,身体变得软软的,发生低低的呻吟,这样的回应,如过去曾经的接触,孟望达在心里松了口气,用手托着罗可可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其实,孟望达的亲吻并不投入,他装出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只是想看看罗可可是否减少了她的热情。罗可可闭着眼睛,黑黑的睫毛覆盖下来,似乎忘记了世界。
孟望达手延伸下去,托着罗可可的腰,按了下,便把罗可可放倒在床上,罗可可顺从地坐到床的边沿,按照孟望达的手势的指引,缓缓地躺下来,孟望达也跪到在床上,嘴唇追随着罗可可的呵气如兰,俯伏到她的身上。
接吻其实很累,在最初的唇电释放之后,下面的时间,被大段大段的湿漉漉的肉体胡搅蛮缠所掌控,大有食之无味,丢之可惜的意思。孟望达觉得自己的亲吻是种做秀与试探,他只是觉得罗可可总是那样的投入,点没有感到她的拒绝与生冷,完全不像刚才那副拒人千里的面孔。女人在很多情况下是难以理解的,她是种装模作样的假投入吗?孟望达从片中感受到的最浩大的经验,就是女人有种职业性的毛病,就是假装高嘲与兴奋。这也是孟望达对片心里很有抵触的原因。任何从事某种职业的人,都会对自己的同行产生条件反射的厌倦。孟望达偶而涉入片行,也很自然地对片中女性的人模狗样的假高嘲唯恐避之不及,也许这种职业性的敏感,使他对罗可可的情回应,也心有余悸。
如果女人在床上的情况下都没有真实,那是很可怕的。还好,孟望达没有在罗可可身上发现这样的迹象。
当孟望达把自己的手沿着她的内衣,伸进她的罩杯里的时候,罗可可也没有拒绝。她的胸脯小巧玲珑,生过孩子的女人,竟然长着看似不见的|乳|房,唯有黑黑的|乳|头,证明着她曾经拥有个母亲的资格。
孟望达展开手掌,完全地把她的小巧的|乳|房包裹在掌心里,|乳|头乖巧地站立起来,像列队的士兵,凸现在地平线上。它们顽皮地钻过孟望达的手指缝,轻轻地悠闲地跳来蹦去。
225
亲吻像股温柔的风暴,使孟望达心中积存的芥蒂烟消云散了。暗淡的天光被隔绝在窗帘外,时间的概念也因而被抛弃了。在床上,那种升值的欲望,是种对对方的奉迎还是种本能的升化?也许两者都有吧,孟望达旦卷入到与罗可可的情欲的潮汐中之后,便不可抗拒地顶托起那滔滔不绝的欲望的浪潮。
b2免费
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次潜意识的想法,他似乎记不清刚才那番生冷的争执是存在过的吗?他无法想象,此刻的温柔,如果在另种情况下,就会是两个人的锋芒毕露,互不相让。那么,现在这种温柔是真实的吗?
他无暇去考虑另种情况的可能,眼前的存在,是他觉得最值得留恋的。
越把她拥有在怀里,越觉得另种情形的可怕,于是,他带着种绝望的情绪,把她紧紧地贴靠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要把她的切都融入自己的身体内。
有种时刻,当拥有着个异性,却深切地感受到无法表达自己的那种情愫,那种关爱,那种喜欢,实际上,这背后是对拥有对方的困惑,对真正接触在起的感觉上的无能。
如何把对方纳入到怀里,尽情地喜欢,就像是彼岸的花样,拼命地接近它,但总是隔着段距离,于是情欲的状态下,可以放荡,可以纵情,其最终目的,就是对相互接近的可能性的探讨与触摸。
衣服也许是多余的,孟望达小声地说道:“脱掉行吗?”
罗可可睁开眼睛,半迷着,迟缓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行吗?”孟望达跪在她的身边,两手撑在她的膝盖上。
“”依然没有声音,她的迷离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闭起来,头微微地点了下。
孟望达跪着,把她的裙子拉下,连同她的内裤,他的动作有些匆忙而杂乱,她轻声地笑着,“连给女人脱衣服都不会。”
“我没有脱过知道吗?”他无意义地附和着。
罗可可光洁的长腿在暗淡的光线中放射着像象牙样皎洁而纯粹的光束,又像菌类植物在黑暗中,发散着毛茸茸的白荧荧的微光,可以感觉到她把两腿并拢,很奇怪,女人即使在最亲密的人身边,也会作出下意识的防备动作。
孟望达想把她搂在怀里,像搂着个乖乖女的样子,爱的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对种正式状态的另辟蹊径。渴望从另类的方式中传达心中的那份发烫的爱意。面前的这个女人远不是个乖乖的女孩,但孟望达旦把她想象成个稚气的小女孩的时候,她的所有的距离感的肉体,便幻化成种无尽的喜爱,可以任他自己肆意地吻,肆意地咀嚼。
他伏在床边,突然使劲把她抱在怀里。她纤长的身躯压在他的身上,根本不是绵软,而是种坚硬,她格格地笑起来,“你抱得动吗?”
“还行。”孟望达把她提起来,好像通过她的重力,去感受这重力中每缕爱意,每丝她的血液的温情,每处她的隐秘的切,孟望达在这刹那间,觉得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是种特别的可以与她贴近的感觉。这种新鲜的感觉,勃发着他的情欲,他觉得种从未有过的欢欣。这种感受里混杂着种情欲与爱意的成份,使他觉得了种崭新的感受。
罗可可蜷曲着,乖巧地伏在他的怀里。女人不管是大是小,都有着小猫的素质与性质,伏在男人怀里的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是女人与生俱来的那种天性,就像小猫碰它指头,它便会矫情地撒娇撒欢样。
孟望达把罗可可抱在怀里,跌跌撞撞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乱闯着,阳台外的粉红色的光线射进来,那是前边排建筑物泄漏下来的光束,孟望达踉跄着向阳台走去,罗可可拉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不能去”
226
孟望达坚执地抱着罗可可,来到了阳台上,前面的楼层似乎贴在眼前,每格的后窗里,散射着方方正正的光线,罗可可的手搂紧了孟望达的脖子,但却没有发生声音来。两个人都带着种默契的沉静,好像有动静,就会引起众目睽睽的注目似的。
孟望达却感到欲望正浓,嘴角边挂着点轻佻的笑意,罗可可因为畏惧,而索索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的沉重压力,令他难以支架。孟望达很快顺从罗可可的意思,离开了阳台,踏进房门,罗可可便猛烈地扑打着孟望达的胸脯,“坏死人了,你”
她的全身像春水样在颤动,孟望达力不能支,就近把她放倒在连接阳台的客厅里的沙发上,自己也被罗可可拖着倒了下来。
孟望达嘻笑着,“你再叫,再把你抱出去。”说着,伏在罗可可的身上,近距离的接触,释去了最初的刺激,他可以从容地接近她的温暖的身体。
两个人贴靠在起,在富有弹性的沙发上陷入到种没有支撑的绵软里。
手机突然间响了,罗可可打了个寒噤,毕竟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个男主人,这种意外的声音,可以说让两个人都忽地停止了动作与依靠。
“是你的。”罗可可辨别着声音。
孟望达支起身子,离开了罗可可躺倒的沙发,光脚在地板上胡乱地摸索着,踩到自己的拖鞋,插进去,垫着脚尖,溜小跑来到卧室,在床头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是谁?”
“是小孟啊,我是小全啊。”里面传来莎比声音。
b2免费
“你好,你好,全姐,有事吗?”
“没什么。今天还真得感谢你,帮了小火那么个大忙。”电话里,莎比的声音轻柔地说道。
“客气什么,都是起的朋友,再说,也算不上什么事情啊。”孟望达说道。
两个人例行公事地说了几句话,莎比告诉她,她本该早打电话的,只是手机突然间不见了,刚刚才找到电话,所以赶快就打来电话表示谢意。两个人客套地寒喧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孟望达重新回到客厅,见罗可可弓着身子,光着脚,把沙发上刚才压得起皱的绸布理顺,重新铺平,她细条的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柔顺的曲线从肩头路平滑下来,在腰肢处收缩了下,便涌起臀部的简洁而柔美的弧度,这样欣赏个女人,实在难以移开眼睛。孟望达有点呆呆地看着她的玲珑的背景,没有打破屋内的宁静。
罗可可掉转头,吓了跳,“你干嘛呢,进来了也不吱声。”
孟望达走过去,把罗可可拉过来,握住她的腰,但罗可可却有丝冷淡,好像刚才相拥的是另个女人,她问道:“是谁打的电话来?”
“小全,她来表示感谢的,她还说谢谢你呢。”
“哦,我记起来了。除了感谢,她没说其他什么啊。”
“还能说什么?只是大面场上说的话。”孟望达感到她的声音里有丝特别的关注。
“你们在起的时候,是不是很要好的那种。”罗可可神定气闲地问道。
“什么呀,我与她都不怎么熟悉,只是面熟而已。”孟望达说道。他说的没有错,剧组里当时没有安排她与莎比拍过戏,而演员之间基本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我倒挺羡慕你们那种关系的,用你的话说,就是那种兄弟姐妹的关系啊。”罗可可说道。
“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与他们呆那么久了,也没有与你的关系发展快。”
罗可可定定地望着他,“你真的喜欢我?”
“我心中只有你。这你还不明白。”
“我都人老珠黄了,她们都那么年轻。”
“谁嫌谁了?将来还不是我被你脚踢开。”孟望达盯着罗可可说道。
“你想不想分手?”罗可可说道。
“你干嘛总提这个事。”
“我没常提这个事啊。这也是迟早的事。”
“我就知道你想分手。”孟望达不悦地推开罗可可,“你是嫌弃我了,是不是?”
“不分手,还想怎么着啊?”
“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冷?”孟望达望着她,刻不离。
“为什么你这么怕分手?”
“我是贱,知道吗?我怕分手,我离不开你,行了吧。”孟望达说道,“我赖着你,行了吧?”
“你干嘛用这个口气说话,叫人怪害怕的。”
“我怎么了,难道怕我吃掉你?”
“我问你,小孟,要是真的分手了,你会不会吃掉我?”
“我想想。”孟望达抬起头,望着无限的远处,“我会吃掉你,就是不吃掉你,我也要掐死你。”
b2好看的电子书
“真的?”罗可可的眼睛里闪过丝忧郁的恐惧。
“那你不能说不分手吗?”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停,你想说你的不好,来让我离开你?你的如意算盘是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不会掐你啊,”孟望达右手抵着她的喉咙,作出副掐下去的样子。
“你狠得下这个心吗?”罗可可突然变成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到时候你就看到了。”孟望达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军中无戏言。”孟望达的眼睛像发出绿光。
“你的青春才开始啊,干嘛要搭在我这个无是处的女人身上。”
“我喜欢,行了吧,这就是我答案。”孟望达严峻地说道。他不由分说地把罗可可抱起来,两手插在她的两腿中间,托着她的臀部,举着她,走进了内室。
227
莎比拨通孟望达的电话,是在她找到手机之后的事。
手机很奇怪地失踪之后,莎比着实到处乱找了气。她觉得这件事情很跷蹊,最大的可能,手机还是落在了培训班的办公室里。没有手机,真是什么都不觉着方便,上面留下的好友的号码,是手机丢失后的最大的损失。这么心里忐忑不安着,她还是回到了培训班上。此时天色已经黄昏,培训班里空无人,她人上了楼,来到自己的会计室里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但却无所获。她猛然想起,何不用座机拨下手机号码,或许能有点什么意外的收获。于是,她用会计室里的座机,拨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虽然屋子里没有任何回音,但是,大办公室里却传来隐隐的手机铃声,自己的手机声音的熟悉,就像自己发出的声音样,莎比像被针刺了下,顿时感到种不可思议的阴森感。
她记得,那天手机丢失后,自己明明到大办公室里找过手机,可是却无所获,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在这样的凄清暗淡的光线下,真有种遇鬼的感觉。
她走出会计室的门,沿着空寂的走廊,来到大办公室。她把走廊上的路灯打开了,好像这样可以驱走席卷上来的阴霾的气息。
走近办公室的门,那本来熟悉的手机铃声,就像个溺水者哀惋的叹息。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手机,沦陷在空无人的办公室里,心里涌出种陷陷的不忍感,就好像自己被遗弃在荒无人迹的地方样。人都有这样的体验,自己心爱的物品遗落在荒凉的地方,就好像自己被逗留在那里似的,爱屋久乌,爱自己,自然要及于自己的物品,莎比心里被种怜爱的情绪所裹胁着。
她开了办公室的门,打开灯,循声找去,果然见到自己的手机,放在张靠墙边的办室桌的角,混和在堆里。莎比拿起手机,就像找到失散的好朋友样,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怀里。手机作为种心爱之物,它更多地记录着自己某时某刻的种情绪,种温暖或者惨淡的感受,很多过往的记忆,都浓缩在这小小的手机上,简单地说,这手机里,有着自己的爱情,自己的渴望,自己的等待。莎比拿起手机,情不自禁地把手机放在嘴前吻了个,然后打开翻盖,逐项对功能检查了番,她看到好友的电话依然存储在里面,完好无损。
在种奇怪的力量支使下,她又接着尝试用上面的号码,拨通了电话。她本想打给小穆的,但想想他现在沉浸在电脑中,不定喜欢她的电话干扰,她听那天黄导演说过,马兰对余秋雨就是很乖巧的,余秋雨写作的时候,马兰从不在边上打扰,有时候,余秋雨还对马兰走来走去嫌烦呢,何况自己根本没有马兰的色与德呢。于是,莎比又从电话号码中寻找新的对象。
“打给阿冥吧。”莎比觉得自己这次可选对了对象。不知小火出院手续办的如何了,这的确是她迫切想知道的问题。接通阿冥后,阿冥很高兴地告诉她,小火明天就和他回松江了,准备到松江县医院再住段时间。莎比因为心情很好,便说道,明天也到医院去,为小火送行。莎比又问是如何办好手续的,阿冥告诉她是请的孟望达的忙。
良好的心情的确可以感染,莎比又向阿冥要了孟望达的电话,打通了孟望达的电话,这样,就发生了孟望达收到电话的那件事。
莎比收拾停当,把最后个号码留给了小穆,小穆说他最近没有什么事情,说要来看莎比,莎比想,自己正好开着车子,还是自己过去吧,便匆匆地下楼,开出车子,驶出了学校。
走上永远吵吵嚷嚷的街道,莎比又被夹在车流中无法动弹了。她经常发誓,宁愿打的,也不要开车,但每次度过了马路上的惊魂时刻后,便忘记了路上的烦恼。她打着方向盘,紧张地在街道上左冲右突。她本无暇停意路上的人群,但是熟悉的身影,却可以排他性地直钻眼睛。
她看到个熟悉的女孩的身影闯入眼帘,边上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搂着她的腰,托着女孩,把她搀带着,引导着穿过长虹体育馆门前那永远纷攘杂乱的地界。
莎比把车子停了下来,专注地打量着这极不相称的男女。
228
莎比认出,那个矮胖的男人正是那天有面之缘的黄导演,他与身边的女孩极不相称,这个纤细纯净的女孩,莎比知道她的名字,名叫谢北桦,那天黄导演来到培训班,钱主任叫她找人陪客,当时找的两个女孩中的位就是谢北桦。那天吃饭,莎比找了个借口没有前去,不知道饭桌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当黄导演与谢北桦如此亲密地穿过马路,结伴行走的时候,她仍然感到丝惊讶。
b2好看的电子书
黄导演的年龄在五十与六十之间,身体严重发福,莎比有种不成形的感觉,这个年龄层次的男人,如果挂着个艺术家的招牌,都带有着副个模子里脱出的虚伪的嘴脸。这真是个奇怪的现象,普通的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很可能给人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但到了艺术家那儿,整个就是个方寸大乱,那副尊荣里包含着恬不知耻的虚伪笑容。莎比曾经当面见过那位著名的娶了位戏曲演员的上海著名学者,那位年已四十的地方戏剧女演员还好,尚保持着股纯真的气质,而那位学者老公整个个不能目睹。他还偏偏喜好与这位演员妻子合影,给人的感觉,就是陪衬出自己的虚伪更加变本加厉。还有位画家出身的电影导演,也在这个年龄之间,莎比也觉得他的脸上挂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虚伪。所以,莎比总是把那位学者与画家导演的面容搞混。而从她第眼看到黄导演起,就觉得这人与她所见识过并且概定过的男人有着脉相承的面貌特征——虚伪。这三个男人在莎比的眼中有着惊人的相似,这真是个奇怪的生活之谜。
她与小姐妹也曾好奇地谈论过这个问题,女友还曾翻出过那位上海著名学者年轻时的照片,看上去也不至于像现在看到的这么阴险狡诈,后来,莎比与小穆共处室的时候,也曾经与小穆闲扯过,小穆毕竟看的书多些,当时他提到巴尔扎克笔下的伏脱冷也是这样的种恐怖的男人脸型。莎比虽然似懂非懂,但多少也有点明白,大概有种特殊的男人,发展到五十六十岁年龄段的时候,就会被烙印出种特有的虚伪的气质。艺术的遮羞布与生活的真谛的强烈反差,日积月累地作用到这些艺术家身上,便使他的身上虚伪基因日益发达膨化,从而形成了特有的六十岁左右艺术家特有的共性风格。
黄导演有着憨厚的厚厚的嘴唇,有着副黝黑的面部色彩,本来应该连贯成种知天命的泰然与自若,但艺术家的小聪明总是从他的脸上破土而出,这难道就是他的脸上总是混和着种自命得意的狡诈神情的原因?
莎比停下来,想得头皮发疼,她搞不清楚在这样的时刻,黄导演突然出现在上海的东北角与个年轻的学员走在起,意味着什么。
眨眼间,黄导演与谢北桦的身影消逝不见,莎比觉得自己在自寻烦恼,人家的事碍着自己什么呀,她重新启动车子,谨慎地驶过这段拥挤不堪的道路。
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个男人与个陌生女孩的身影,像丝强劲的风,吹动了她的内心的湖面。她不知道如何挥去刚才见到的那幕不协调的情景,就像粒沙子混进了自己的眼睛内,自己主观上想略去它们的存在,但是它们却不速之客般地刺激着自己的视域。
她无由地生出丝恼恨,不遵守规章的车辆,争先恐后地插到她的前面去,个个都是趾高气扬的感觉。莎比心中不快,心里暗暗地说道:我凭什么让你?头脑的血嗡嗡地着,看到想插入的车辆,她偏偏加快速度,挤进空隙,不让别人的意图得逞。她以为这样横冲直撞会引起不同凡响的后果,但奇怪的是,那些目中无人的车辆,却在她的加速面前退避三舍了。莎比感到种无由的快意,心想,原来这个世界还是要争下的,你总是让,让,让,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欺,就可以得寸进尺。世界的规则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这么风驰电掣般地驶上了高架桥,莎比的心情开始豁然开朗了,她的眼睛描了下放在面前的手机,只手提溜起来,闭着眼睛,揿动了串号码,这是拨给穆岩的。
229
莎比只是想早点听到小穆的声音,迫切地想听到。这种奇怪的感觉折磨着她,使她不能自己。
渴望他的恩爱,他的搂抱,他的力量,他的温暖,这是种典型的小女人心态,也是她久违了的种渴望的心态。她的心里涌上了种甜蜜的欣喜,这使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老,还像少女对爱的渴望那样跃跃欲试,这种感觉,加剧着她的心跳,她在这刻,觉得自己是正常的。这是她目前迫切需要向自己证实的。
度以来,她偏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连她自己也视自己为异类,但是,此刻的泛起的情感的情愫,使她充满了信心,觉得自己是生活中的分子,个平常的与大多数人样的分子。这种平凡人生的感觉,只有在失去之后才觉得可贵,原来自己能像芸芸众生那样,得到份天经地义的快乐,却原来是件值得窃喜的事情。有时候发现自己还能爱,还能有爱的感受,那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电话里小穆的声音讲了些什么,她根本没有听清,她似乎只是需要这样的声音陪伴着她的孤独。在含糊地交谈了几句之后,她关掉手机,耳边顿时响起的车子引擎单调的呜呜声,但在她的耳中听来也像是和悦的乐音。
来到小穆住着的闸北区,找到个僻静处把车子停靠下来,脚步匆匆地穿马路,越天桥,下地道,找门牌,气钻进了小穆所在的地下室。
每次走过地下室的过道,裸露在外的通风管道,总给她种阴森森的感觉。那些锃亮的粗达圆盆大小的管道,横七竖八,葡伏在顶棚上,就像高高在上的盘曲巨蟒,君临下尘,随时要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经过的活物。莎比总奇怪,不知为什么没有用天花板把它们遮住。莎比无由地想到,大千世界里裸露出来的东西,都是极其不雅的,面目狰狞,但是人类却对裸露的身体情有独钟,每天值得炒作的热门玩艺,无不是围绕着裸露身体做文章。前几年,周渔的火车挂出的招牌,就是巩俐的镜头,后来观众进了电影院,发现巩俐连个屁股都没有露出来,大失所望。不过,最近有消息说,巩俐终于在好莱坞影片迈阿密风云中露出奶子了,这实在是个进步。其实,演艺界有个规律,可以对外国人相向,但却不能面对国人。所以,陈凯歌到好莱坞拍的那个情片,好像名字是温柔地杀我的,基本等同于赵导演向往的那种艺术类的片,但陈导演回到国内,还是必须装模作样地把女演员穿得严严整整的。
莎比有时也会随便地想想,其实片在国外是司空见惯的,到国内,就像个禁区似的,不仅是片,就是任何艺术片种,是凡涉及到有的,到了中国就要删剪,好像中国人特脆弱,特经受不住的打击,所以整个民族必须要用套子装起来,但是,这仅仅是表面上的自欺欺人,中国人真的承受不住的冲击吗?子夜中的那位吴老太爷当初来到上海的时候,看到车窗外面的半的上海女人,立刻头脑嗡嗡,血压升高,命呜呼,倒是应验了女人是祸水的中国经典式理论。如果现在这位吴老太爷来到今天的上海的话,可能没有踏进上海的大门,就已上气不接下气了。幸好,中国人对的承受力有了空前的提高,吴老太爷被上海女人的丰|乳|肥臀吓死的历史悲剧再也不会重演了,但吴老太爷的幽灵化作了另外种形态,游荡在城市的上空。中国艺术圈内半的花边的新闻,都靠引爆。
这里面还有个奇怪的现象,边是在中国被噤若寒蝉地遮掩着,另边,还是种特别可以炒作的资源。每当莎比看到部新剧公演,媒体无不是借影片里有进行炒作的陈词滥调,莎比便觉得十分好笑。她总是会想到钱盛肿说过的,他拍片,就是要让中国电影病态的借而说事的那么点卑劣心态破产,虽然莎比对钱盛肿很多的想法不以为然,不过,想想还真是的,钱盛肿拍摄的片里的女人都是丝不挂的,这样的电影看多了,谁还去真的关心那些人模狗样的电影里再打出光不赤溜招牌吸引人上钩的招数呢?
莎比溜小跑下着台阶,脑子里急速地旋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许是心里高兴吧,想象力特别发达。这么联想,觉得巩俐她们也挺累的,想吧,又羞羞答答的,想做嗳吧,又只能在镜头前摆个架子。就说巩俐的吧,在张艺谋时代,那个叫菊豆的电影里,巩俐那个不带胸罩的奶子就颤巍巍地呼之欲出了,直这么半遮半掩地在银幕上欲说还羞,勾引得观众馋涎欲滴,愣是坚持着过了女人最美丽的青春期没有露出星半点的峥嵘来,直到奔向好莱坞电影之后,才舍得把个徐娘半老的奶子奉献出来,最后国人只能出口转内销,从好莱坞的电影中进口国产女演员的奶子。外国人的抵抗力就是强。莎比的头脑收不住暇想,想到她的位女友,曾经参加过首届中国人体艺术模特赛,最后那个决赛是在美国的塞班岛举办的,男女演员裸露着上身,女演员下身是用薄若蝉翼的“蒙娜丽”纱遮住的,最后,在塞班岛的海滨,让女模特赤身,翩翩起舞,在中国人的理想中,婴儿与处子是最纯洁的,是可以赤身舞蹈的,所以,酒池肉林的雅趣直在中国历史中闪烁着暧昧的光泽。可以想象,在海滨搔首弄姿的女演员,表现的无非是丰|乳|与肥臀两个部位,那姿态,完全是个片的格局。此种拍片方法,正是赵土根导演朝思暮想而不可得的。参加这个人体艺术模特大赛的评委中,就有个是莎比很不惯的著名画家,谁能想到,这位画家会英年早逝呢?
虽然莎比脑子里想的这么多,但也是哗哗啦啦地闪过的,我们都知道,脑子里出现很多东西,其实是在很短时间里完成的,这么多的联想,足已耗费莎比急如流星奔向小穆的那段并不冗长的过道了。
230
莎比来到小穆居住的那间地下室,发现门居然虚掩着,她悄悄地摸进去,里面黑乎乎的,男人呆的地方呆久了,整个就变成个脏乱差。记得过去小火住在这儿的时候,虽然是同样的地方,但里面却散发着种淡雅的气息,莎比不由皱了皱了眉头。
纸箱的壁垒分割成了几个小空间,从里面的个空间里,传来隐约的声音,莎比本想叫小穆的,但是,被这声音吸引,她没有吱声。
她顺着纸箱的巷道,依次往里走,中间的个较大的空间,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电脑,这儿的布置与当年小穆在莎比同处个屋檐下的时候几乎是模样,就像是把过去的那个电脑房克隆到这里来似的,莎比觉得有种异样的亲切。
小穆坐在台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电脑屏幕上,个女人单衣薄裳,做出副投入的销魂状。
“这家伙,又看片了。”莎比的脑海里第个产生了这样的反应。
她走近小穆,也许是电脑里发出声音的缘故,小穆几乎没有听清后边有人过来,莎比安然无恙地走到了小穆的身边,“啪”的声,捶了下纸箱,小穆“啊”地声叫起来,好像莎比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
b2
莎比哈哈地笑起来,“这次,你可被我活捉了。”
“你来了?我犯啥错误了?”小穆的脸上脸的无辜。
“还没有错,你看,又在这里看——这种片子。”莎比指着电脑,完全是副人赃俱获的气派。
屏幕上,个女人正在个男人身下痛不欲生地呻吟着,那个女人依稀面熟,莎比惊叫起来,“章子怡也拍情片啊?”
“什么呀,你看看是什么电影?最近好久没有看电影了吧,这是最新的部好莱坞电影艺伎回忆录。”
“这片子有了?我直想找这个片子呢。你有这片怎么也不告诉我声?”莎比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充满着期待。
“你也没有问我要啊。”小穆小声说道。
“非要我要,你才给我?哼。”
“你来了,正好拷给你。”小穆说道。
“你想把电脑给我带去啊。”莎比说道。
“早知如此,上次应该留台电脑给你。这样吧,我刻录张光盘,你不是有吗?可以把碟片放在影碟机里看。”
“下次我把班上的手提电脑带回来。刻张光碟要多长时间?”莎比问道。
“很快的,至多五分钟吧。你看看你还需要什么电影,我并成四个,给你刻到起。”
“哎,上次下载的那个绝代宠妓有没有了?我想留着。”
“啊,我明白了,你喜欢有妓的电影。”小穆笑着向她说道。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嘴越来越臭了。”莎比挥拳打在小穆的肩膀上,但她并没有着恼的意思。也许这样的话,在当初陌生的情况下,会引起她的猜忌,但他们已经有了那么种灵魂的默契,进入到种崭新的状态,这可以容忍很多过去敏感的无法接受的玩笑话题。“哎,章子怡演的怎么样?”
“还行吧,看不出什么好来。”
“电影还好看吧?”莎比问道。
“我不太喜欢。电影这东西,关键是看各人的眼光。你马上看了,自己作出判断吧。不过,刚才我看着的时候,倒觉得电影应该改名叫‘根冰淇凌引发的爱情故事’,里面章子怡的那个女孩,就是因为吃了根冰淇凌才爱上那个男人的。”
“真的?这不是诱拐吗?居然有这样的故事。”
“你也别当真了,我这是恶搞的,我想把它改成个视频,就叫‘根冰淇凌引发的爱情故事’,到时候,还想请你给章子怡配音呢。”
“你也拍电影了?”
“你知道恶搞的意思吗?就是在原来的电影镜头上,重新给它编个故事,配上声音,我正缺少个女人的声音,你到时可要帮忙哦。”
“那我有什么报酬?”莎比歪着头,带着调皮的神情看着他。
“报酬嘛,亲个。”小穆飞快地在莎比的两腮上亲了下。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好哄啊?”莎比噘着嘴,说道。
“马上带你去吃晚饭。”小穆拉着莎比的手,亲热地抚摸着。
“你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用好吃的东西哄哄,用手摸摸她的头,再叫声小乖乖。”
莎比挑刺地说。
“我把你当成大人怎么样?”小穆说着,把莎比拉近自己的身边,拦腰把她抱起来,莎比经他的触摸,便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狂热地亲吻起来。
b2免费
231
恋人之间见面后的搂抱就像次柔情的互通有无,融化了隔膜与陌生,让两人变得亲近而贴切。莎比与小穆在小屋里肆意地搂抱在起,对这种见面的消释皮肤饥渴的亲密接触,不同的语境有不同的评价,正人君子称之为“鬼混”,艺术家称之为“情”,片领域则称之为“作秀”,而对拥吻的男女来说,则是灵与肉的奉献。
莎比与小穆搂抱在起,忘记了时间与环境,毕竟女人理智点,莎比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说:“你连门都没有关,你太粗心了。”此刻,小穆的手正伸向她的臀部,这使女人有丝警觉,女人般情况下,对周边环境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是把臀部及相关的部位划入禁区的。
“怕什么,谁敢进来?”小穆恋恋不舍地沉陷着美好的手感中,意犹未尽地说道。
“你不记得老钱说的了?你这里都是贵重物品,要是被人家看见多不好。”莎比抬眼看着他说道。
“你这么说,倒有道理。要是在大街上我搂着你,我怕谁啊?”小穆厚皮塌脸地说道。
“去,没正经。”莎比把额头上的弄乱的头发拂了上去,眼光在发丝中闪烁着。
“现在正经的事,是应该去吃晚饭了。肚子有没有叫唤?让我摸摸”小穆低着头看着莎比,欲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肚皮。
“讨厌。不准你干不正经的事。”莎比含羞脱开了小穆的手。
“好好,那就去干正经的事吧。”
莎比和小穆出了地下室,上了车子。他们过去的活动范围直在长宁区,所以,莎比先把车子开往城市的西郊,两个人在车上约好了,莎比请客,小穆做东,莎比弯弯绕绕地开着车子,停在了番愚路上的“罗马地窖音乐餐厅”,过去莎比曾经和朋友到这里吃过饭,当然不是与钱盛肿,所以,她很乐意把小穆带到这里来。
这家餐厅装潢是按照罗马风格建造的,有种异国情调,但主菜却是川味菜。也许上海地处长江的下游吧,川菜顺江而下,在这个城市里大行其道,让这个城市里的口味也变得火辣而迅猛。也许这个城市的对外开放,正迎合了上游地理区域口味所确定的火辣风格。但是,毕竟温润如玉的上海,难以全盘接受川味菜溢于言表的劲爆火热,在川菜入驻上海滩的时候,也悄然地脱胎换骨,藏掖起外在的热辣劲头,更?br/>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