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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

作品:所谓教授|作者:止水惊羽|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4:09:34|下载:所谓教授TXT下载
  有他这个副总说话的地方。事实上他这个副总经理就成了摆设,业务行政两不沾。白明华不由得恨起了朱校长。狗日的朱校长,怎么得罪了你,如此绝情,下如此毒手。白明华仔细回忆这一段和朱校长的交往,每一个细节都很正常,更没有哪里得罪了他或让他不高兴。当初刚跑这个项目时,朱校长是那样高兴,对他寄予了那么多的期望,跑成了,让他掌了董事长的大权,就把扶他上马的功臣一脚踢开。都说卸磨杀驴,磨还没卸,驴就被杀了。白明华不禁仰天长叹。

  他想多喝几杯,来个一醉方休。端起酒杯,他又放下。喝酒赌气那是弱者的做法,自暴自弃怨天尤人那是愚蠢的表现。越是关键时刻越能冷静,越能总结经验,那才是智者的做法,大将的风度。叹气和怨恨都是没有用的,人生有低潮就有高潮,关键是怎么应对目前的局势。俗话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一辈子穷。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把不利因素降到最低程度。白明华决定冷静分析一下,特别是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刘安定能被重用,能压他一头,没有别的原因,关键是人家有那个技术实力,特别是那篇论文,更让朱校长觉得刘安定是个人才,技术业务方面的事不能没有刘安定。

  其实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发展是硬道理,世上的一切事,都要靠实力来说话,没有实力,就没有根基,如同空中楼阁,遇到风吹草动,就要随风摇摆随时倾覆。白明华心里不禁有点恐慌。

  这次事件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不武装自己,就如同不打牢地基,外表多么华丽,终究经不起摇摆,特别是在风云变幻的官场,靠别人特别是靠某个领导,就如同押赌,押一注下去可能押中,但每注押下都中,肯定是不可能的。

  重新学习业务,这个年龄已经不行,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拿个博士学位,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说花几年时间拿了又能怎么样:教书不想教,当官错过了机会,只能是高不成低不就,更加烦恼。

  最好是拥有一个自己的实体。自己靠自己,自己为自己打基础,自己为自己打天下。

  赵全志说过,他有权直接批五十万元以下的项目,让他批个五十万,自己搞一个能产生经济效益的研究项目。最好用这笔钱办一个集研究生产为一体的大实业,然后不断壮大,别说办成方正和巨人这样的大集团,就是搞个产值千万元的小集团,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

  这一想法让白明华兴奋。细想,觉得确实是个最好的主意。白明华看眼表,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拨通了赵全志的手机。

  简单问候几句,白明华说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着重强调说:“狡兔三窟,这个实体办成了,就是我的根据地,也是你的大后方,如果你不顺心了,或者到时退休了,你就来当顾问当总管,这就是你的家。”

  赵全志问打算办个什么实业。白明华说:“当然是集合我们的专长,集合我们学校的情况,搞畜牧方面的东西。具体搞什么,还没有想好,这要深入研究广泛论证才能决定,我先和你打个招呼,先把钱落实下来才行。”

  赵全志沉思一阵,觉得也是个好主意,确实得为自己留个后路。这次如果调到下面,还能不能上来很难说。当然,谁又能保证这一辈子一直掌握实权,一直有这样批项目的机会?赵全志不想告诉白明华他可能要调动。他说:“具体搞什么你必须尽快考虑好,项目必须符合国家的投资政策,必须是国民经济发展必须的生产项目,不符合这些条件,我也没办法给你批,特别是那些皮包公司项目,你就不要考虑,我也不能给你批一分钱。项目申请报告要在这一周内报上来,越快越好,迟了就有可能发生变化,一分钱都要不到。”

  白明华作了许多保证,直到赵全志连说好了好了,他才挂掉了电话。

  白明华又想喝酒。兴奋让他有点难以控制自己。喝两口,便背了手在地上踱步。究竟搞什么实业,又让他犯难。五十万并不多,也无法搞什么大项目,也许只能和别人合作或者借助别人的力量。另外,一个人搞,无论技术力量还是其他力量,都不大可能干成大事,必须有一个合作伙伴。

  刘安定再不能用。白明华想到了李红裕。虽然上次合作谈得不愉快,但李红裕是个正直的人,又是系主任,可以利用手中的权,也可以利用系里的物,是个合适的人选。他决定找李红裕谈谈,看能不能商量出一个很好的发展项目。

  白明华给李红裕打电话,问李红裕有没有空,有个要紧的事要商量。李红裕说有空。白明华征求李红裕的意见说:“是晚上我到你府上登门拜访,还是咱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谈。”

  李红裕说:“我当然欢迎你来寒舍做客,就来我家吧,你来看一看,就算是访贫问苦。”

  李红裕住在引凤楼,是专门为吸引高学历的年轻人才而盖的,屋子都是一百几十个平方米,比白明华住的还要大。引凤楼和白明华住的高知楼只隔一片小花园,吃过晚饭,白明华便提了两瓶酒来到李红裕家。

  白明华是第一次来。屋子确实宽敞,但装修和摆设一般,不但不显豪华,反而显得有点简单和寒酸。白明华是前年换的房子,装修时他就全部铺了实木地板,而且是最高级的。李红裕去年入住装修,却铺了很一般的瓷砖,铺得技术又不怎么样,留下了一条条黑色的缝隙,显得比不铺还难看。倒是李红裕的妻子,让白明华大吃一惊。白明华知道李红裕的妻子也是学校毕业的学生,比李红裕要小些,在农业厅一个什么部门工作,没想到她竟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有风度。白明华努力不去看她,但仍忍不住要看。她戴着眼镜,穿着吊带裙,怎么看都像个未出校门的学生。因为上学,李红裕结婚迟一点,但也有四五年的婚龄,她最少也应该有二十八九,但怎么都看不出有这么大,站在李红裕身边,怎么都像一个小妹妹。白明华不由得心中感慨:还是迟结婚好哇,哪里像自己,匆匆忙忙,没来得及认真挑选就结婚了。自己的老婆和人家比,不漂亮不说,还死胖,简直就成了大妈。现在,差距找到了,却没有了办法。

  坐好,白明华看了李红裕说:“怪不得你一天守在家里不出门,约都约不出去,原来是金屋藏娇,有这么一个宝贝在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干什么事业。”

  李红裕说:“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好菜费饭,好女人费汉,女人漂亮了对男人是个压力,你时时觉得不干出点成绩就对不住她,所以我要拼命努力,但也没干出个名堂。我不明白,你老婆长得一般,你拼命干,干出了这么大的名堂,动力在哪里。”

  白明华苦笑几声。如果是以前,他心里会想,我老婆一般,可情人比你的老婆漂亮,现在悦悦送给了别人,再也没有可值得骄傲的了。白明华不由得心里一阵痛。他什么也不想说。

  李红裕的妻子怀里一直抱了只猫。小猫真的特别可爱,浑身雪白,身体瘦长,两只眼睛却蓝得发亮。小猫趴在怀里一动不动,倒像她身上的一个装饰品。白明华故意问这猫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笑了,然后低头对猫说:“贝贝,给叔叔叫一声。”

  小猫真的细细地叫了一声。这一声纤细而娇柔,就如同她的声音,让人心里发颤。白明华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小猫还真像你的女儿,什么时候你再给我也生一个。”

  李红裕说:“你说得倒轻巧,再给你生一个,你知道这猫值多少钱吗?”

  白明华说:“能值多少钱,你不会说比你老婆还贵吧。”

  李红裕说:“你说对了,我娶她才花了几千,这个猫就值一万二。”

  白明华说:“那正好,你要猫,把老婆给我。”

  李红裕切了西瓜,又洗了桃子。他的妻子始终没有动手,只帮着端到了桌上。可以看出,平时家里的活儿肯定也是李红裕干,这老婆也只是个花瓶。在干家务方面,自己的老婆还不错,拿这一点来比,倒是比李红裕有福气。白明华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人呀,很难把什么都占全。

  白明华从包里拿出那两瓶酒,要李红裕的妻子拿两个酒杯来,再炒个鸡蛋,他要和李红裕喝几杯。李红裕说:“在我们家,男女平等,咱们三个人喝,你别看她是个弱女子,喝起酒来你不一定是对手。”

  白明华一下来了精神,问她会不会划拳,要和她较量一番。李红裕的妻子说:“我们处常下基层,去了就得喝酒,我先不敢喝,后来才发现还有点酒量。”

  看来她是真能喝,并且也爱喝。来时他知道李红裕不爱喝酒,带酒只是表示个亲热。没想到还真带对了。白明华高兴了说:“今天才遇到了知音,菜也不用炒了,就拿你下酒,划拳,喝酒,讲黄段子。你常下基层,肯定有一肚子东西。”

  李红裕的妻子说:“我还以为高校的教师文明一点,怎么你也和那些基层的男人一样,一坐到桌前荤的就上来了。”

  李红裕说:“他哪里是教师,他是地道的政客地痞。”然后又说:“我得先问问你,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得先问清你有何贵干,今天来不会是专门来喝酒的吧,不然糊里糊涂喝酒,最后被你这政客拉下水怎么办。”

  白明华很夸张地说:“我是什么人,是人民的大救星,今天来,就是专门来给你送温暖送幸福的。你想想,你现在有什么,又最缺什么。告诉你,你现在最缺的就是千万资产,我来,就是和你商量怎么把这千万资产拿到手。”

  白明华喝口酒,见李红裕两口子很认真地看着他,才详细说了办实业的事。

  那次在酒店一起谈科研时,李红裕确实从心眼里看不起白明华,觉得他只是个官场混混而已,和他们搅在一起,不会搞出什么名堂。他觉得凭自己的学历和才能,自己完全可以申请到研究课题,说不定不用申请,有关部门也会把研究任务分到他的头上。经过这一段的奔跑,他才基本摸清了申请研究课题的门道,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那样可笑,才懂得申请经费比登天还难,没有特殊的门路,别说拿到钱,连门都摸不进去。这时他不得不佩服白明华,不得不承认白明华在这方面的才能,才觉得白明华的活动能力,他这辈子也望尘莫及。他有点后悔当时没跟了白明华一起干,现在人家申请到了西台县那样的大项目,连刘安定都牛了起来,自己白白失去了一次大好的时机。本想找个机会和白明华拉点关系,没想到今天竟然找上门来,并且把研究的经费现成地摆在了面前。李红裕一下高兴起来。说:“我说我昨晚怎么做了个好梦,原来有好事等着我。搞科学研究,咱有的就是这方面的才能,你来找我,算是找对人了,可见你这伯乐确实是好眼力。”

  谈到搞什么项目时,李红裕说最好是搞动物性食品加工,和发达国家比,在这方面咱们国家还在初级阶段,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白明华也觉得是个发展的方向,但搞现代化的加工需要大量的投资,投资少,小作坊式的加工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出路。五十万确实太少了,只能另想项目。

  李红裕的妻子提出养宠物,说养像贝贝这样名贵的猫狗,投资少,饲养成本低,赚钱多。这一主意让白明华和李红裕眼睛一亮。白明华高兴地搓了手,用电影里一个坏蛋的一句话说:“你别看我们老九是女流,肚子里的货还真不少啊。”

  仔细分析,中国的宠物饲养还没有普及,和发达国家比,不仅饲养宠物的人数少,而且种类也少,基本只有猫狗,并且猫狗的品种也不多,如果把世界各国的名猫名狗都弄一些来,然后繁殖饲养,成本不高,效益肯定可观。发展大了,就将各种珍稀动物都饲养一些,办一个世界宠物博物院。

  李红裕说:“这个项目前瞻性强,前景肯定广阔。等发展大了有了资金,我们再搞食品加工,说不定能弄出一个畜牧业的方正集团。”

  李红裕自告奋勇要写可行性申请报告,他说:“你放心,所有的材料包在我身上,只要你能把项目跑到手,以后的具体工作我也包了,你只管指挥发号司令就行。”

  白明华觉得这样不行,现在的人权力欲强,有个机会就想掌权。我白明华有刘安定的教训就够了,决不再犯第二次丢权的错误。白明华早想好了,这次要牢牢地控制研究,把一切权力都抓在自己手里,真正把这个研究搞成自己的,让任何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白明华说:“计委领导说了,这个研究项目要实行承包责任制,我是总承包人也是总责任人,一切利害都与我挂钩,这要在申请报告中就写明。项目只用我一个人的名义来申请,申请到手后,工作再怎么分工,到时咱们两个再商量。”

  李红裕理解了白明华的意思,他看着白明华笑着说:“这么说你就是这个项目的老板了,我是你的科技打工仔。”

  白明华说:“话不能这么说,但人家要求承包责任制,我们就按人家的要求来办,这也是一种新的尝试,这样可以将责权利更好地统一。”

  李红裕刚才还想以这个研究项目为,然后大展宏图,结合系里的优势,走产、学、研一体化的道路,现在看来,这个研究只能是白明华一个人的研究。也罢,反正有研究总比没研究要好,再说在学术方面,白明华虽然有科技带头人一系列称号,但这些都是利用地位,利用某些政治家搞出的东西,有名无实,外强中干,真正搞研究,白明华还得依靠他。李红裕什么也没说,默认了白明华的要求。

  三个人都有点兴奋,便频频举杯。李红裕的妻子确实有点酒量,但白明华不能败在女人手下。李红裕妻子的吊带裙很露,半个胸部和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白嫩嫩地引得白明华心动。她的声音也很甜美,白明华觉得具有一股穿透力,让他浑身发酥。当这双玉手端了酒让他喝时,他哪里还有拒绝的力量,一向在酒场上奸滑的他,却像个听话的孩子,让喝就接了往肚里倒。

  两瓶酒很快就喝干了,白明华后悔没多带几瓶。问李红裕家有没有酒,李红裕说没有,并说再不能喝了。白明华也知道再不能喝了,理智告诉他也该散场了。白明华这才觉得有点头重,也不能再坐下去了,便起身告辞出来。

  夜色很好,一丝凉风吹在身上,白明华觉得浑身舒服。看来好运气又来了,养宠物这一思路确实是个金点子,以后搞大了,那就是真正的老大。但这回只靠李红裕一个人不行,就像靠刘安定一样危险,必须得把工作和实权分给众人,依靠大家,让大家来干,才能避免养虎为患。

  养宠物,这样的工作何秋思完全可以干,完全可以当骨干来利用。利用何秋思,不仅可以搞研究搞饲养,还可以搞感情。何秋思同样年轻漂亮,和李红裕的妻子比,一点也不逊色。何秋思的丈夫不在,她当然也有感情方面的需要。现成的美人放在身边不用,让资源白白地浪费,真有点有眼无珠。这样一想,白明华有点急不可奈。他看看表,还不到睡觉时间。他决定现在去找何秋思谈谈。

  刘安定当了总工程师,再挂研究所的副所长也没有道理,应该利用自己所长的权力,建议学校让何秋思当研究所的副所长。这样把何秋思拉到身边,一方面多一个心腹,另一方面多一个情人,有了这样的心腹情人,当然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见白明华来,何秋思感到有点意外。闻到一股强烈的酒气,何秋思有点警惕,她问:“你喝酒了?是不是喝醉了。”

  白明华大大方方在沙发上坐了,然后说:“酒是喝了,但人不醉,你放心,我不会喝醉了酒才来找你,我今天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白明华不说是什么要事,却转了话头问何秋思不睡觉在干什么。何秋思指了笔记本电脑说学学电脑,白明华笑了说:“今天你可遇到老师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保证一点你就会。”

  白明华起身来到电脑前要给她表演。何秋思急于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便说:“我这人心急,我还急着想知道是什么要紧事,等你说明白这件事再说别的。”

  白明华先说准备提拔她为副所长,然后才说办宠物养殖场的事,最后用鼓动的口气说:“养殖场办起来,就是咱们自己的,如果办成北大方正那样的集团,你至少可以弄个副总裁当当,怎么样,是不是大好事。”

  何秋思觉得这个副所长当也好不当也好,无所谓,倒是养名贵宠物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弄好了确实有发展前途。何秋思说:“我从小就喜欢小猫小狗,搞这个倒也合我的心意。我听你的,一起干一阵试试。”

  白明华笑得很开心,然后开始吹嘘自己。吹一阵,看到何秋思并不感兴趣,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来,你坐下操作,我在一边指导,有什么问题我给你指点,保证一点就通。”

  买来这个笔记本电脑后,有空何秋思就坐在电脑前学,确实有许多问题需要请教。白明华在教务处当科长时,那时教务处就有一台电脑,他不仅学会了操作,还成为全校为数不多的几个电脑通。白明华站在何秋思身旁教她。何秋思身体前倾时,从她的领口他一下看到了她的整个乳房。如同引力巨大的磁铁,白明华眼睛都直了,一下呆在了那里。何秋思问他问题时不见回答,她才发现他在看什么。何秋思红了脸捣他一下说:“我在问你呐,来,你是老师,还是你坐下,我站着学。”

  白明华急忙压了她的肩膀让她坐着,然后继续教她,并且抓住她点鼠标的手,手把手指挥她操作。何秋思感觉到这样有问题,便强行站起。白明华有点急,仗着酒劲,他一下抱住了她,然后急切地说:“宝贝,你不知道你有多漂亮,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简直让我神魂颠倒。”

  何秋思挣脱他的手,说:“你喝醉了,规矩点,不然我让你出去。”

  白明华再次将她抱住,说:“你真是想不开,你丈夫又不在,屋里又没有别人,你何必想不开自己苦自己,自己压抑自己,放开了,谁又能知道。”

  何秋思用力边挣边恼了脸说:“你是不是想欺负我,放开,请你放尊重一点。”

  白明华觉得女人都是这样,明明想干,也要忸忸怩怩,如果不放开她,亲吻她的敏感部位,让她也难耐时,一切就顺利发展了。白明华一下面对面抱紧她,整个身体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将嘴压在她的嘴上。她拼命挣扎。他觉得对她还不够刺激,便一下把她的衣服掀起,一口将她的乳头含到嘴里吮吸。何秋思急了,在他的脸上狠劲抓了一把。

  白明华叫一声放开。摸把脸,满手是血,知道脸被抓得不轻,肯定是四个血手指印。白明华有点恼羞成怒,酒也好像一下醒了,喊了说:“你以为你还是小姑娘!什么东西,我又不吃你,你婊子装什么正经。”

  何秋思说再不走就喊人了,然后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快步下到楼下,白明华摸摸脸,又是一手血。细摸,才知道抓痕很长,几乎纵贯整个脸部。白明华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事情严重了。完了,完了,这下毁容了,这下完了。他清楚地感到事情确实弄麻烦了,他的心也一下有点发凉。这样的伤痕留在脸上,任何人都能想到是女人干的,而且会联想出许多故事,就如同挂了破鞋示众,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白明华要返回找何秋思算账。走两步又止了。这样只能把事情闹得更大,更臭,如果人家告强奸,事情就更麻烦了。

  要紧的是赶快到医院,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治,能不能不留疤痕。好在已经夜深人静,白明华决定立即到大医院去看看。

  到了医院怎么说。如果不说真正的原因,有可能治不到点子上。只能冤枉老婆了,就说被老婆抓破了脸,也算不得丢脸。

  跑了几家大医院,皮肤整容等相关科室都没人值班,只有急诊室在接诊。大夫告诉白明华,整容只能等伤好了才行,现在只能上点药,包扎一下防止感染。如果不感染,也有可能不留明显的疤痕。

  对着镜子,白明华才看到伤得确实严重,四道血印如同四个手指,几乎能分出哪是食指哪是小拇指。这张脸无疑是被毁了,他真想告她个毁容罪,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如果人家说你强奸,人家便成了自卫。白明华真想哭。

  回家的路上白明华就想怎么和妻子说,回到楼下也没想出一个满意的说法。楼前修了花坛,天热时常有人坐到花坛的水泥护墙上乘凉,现在静静地没有一个人影。白明华想在那里坐坐想想。刚过去坐下,突然想出了主意。白明华急忙起身上楼。

  进门,白明华就脾气很大地将手里的包甩到桌子上。妻子吓一跳。见丈夫包了半个脸,急忙问怎么了。白明华骂声真他妈的倒霉,然后重重地坐到沙发上。妻凑近前看看再问,白明华说:“人走背运出门就碰鬼,我从李主任家出来,刚想着走到大街上就打车,没想到拐弯时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女人出口就骂臭流氓,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抓了我一把。我抓住她不放,女人立即就大喊抓流氓,我一松手,她就拼命跑了,看来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坏人。现在的社会治安,搞得人人风声鹤唳,好人也没了安全。”

  妻子要看看伤得重不重,白明华捂了脸摇头,说伤得很重。妻说为什么不报案,让她赔偿经济损失。白明华说:“报案有什么用,大街上人来人往,黑乎乎的又没看清人家,你到哪里找人家,这种事,谁碰上谁倒霉,只能吃哑巴亏。”

  妻子看白明华半天,说:“我怎么觉得有点问题,如果女人把你当成了流氓,一碰面女人就会掉头逃跑,怎么倒先出一招抓你一把,是不是你调戏了哪个女人,让人家给你留了个教训。”

  白明华虎了脸说:“狗屁,大街上的女人也不全像你,温柔得像个绵羊,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狗,比狗还凶,不吭声就给你一口。再说,以我的地位,我还用调戏女人,满大街都是鸡,五十块钱就能抓一只,一百块钱就能在宾馆要个好的,我什么人搞不到,如果我是那种人,黄花闺女大学生都得在我面前排队。”

  妻子说:“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事情有点巧,也越觉得有点怪,这个女人也有点厉害,遇上了流氓,不告饶不逃跑,倒主动出击惹流氓,抓一把又跑了,你还真遇到了女英雄,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白明华不想再和她说,越说只能越糟。白明华骂骂咧咧上了床,脱光了睡了,然后闭了眼一声不吭。

  妻子刚才已经睡了,再上床睡下,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白明华却没一点睡意。妻子粗重的呼吸如风吹尿壶,不时发出咝咝的响声,让他更加心烦。想侧身背对着她睡,脸上的伤痛又使他重新躺平。他想,何秋思肯定不会主动把这件事传出去,但伤留在脸上,明天怎么对人说。当成流氓在大街上被人抓了,这个解释肯定没人信,即使有人信,也要追根问底问你半天细节。不如就说是老婆抓的,这个解释没人会怀疑,也能省去尴尬的解释。他想和老婆商量一下,让老婆为了他背一下黑锅。再看妻子,妻不知梦到了什么,竟一脸笑意,口水也流了出来。白明华真有点羡慕妻子。宰相肚里能撑船,多大的事在妻子肚里也是一只小纸船,漂一阵就会无声地沉入海底,仿佛不曾有过那样一个东西。丈夫脸被抓破了,并且也觉得可疑,但就是不往心里去,真是修炼到了佛的境界。白明华突然想,也无所谓,不就是脸皮破了吗,可以说成是被亲戚家的小孩抓的,别人信不信由他,别人怎么猜测由他,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别人说去,说烂了又能怎么样。白明华心里平静了许多,他也想像妻子那样平静地睡去,但他很快发现做不到,连不去想脸破的事也做不到。

  19

  一大早何秋思就来上班,见刘安定也来了,便悄悄进来将门关死,然后直接说:“我本来不想说这种事,但憋在心里难受,又没有人可以说,只能找你诉诉苦。”

  刘安定正在看一份图纸,抬头看眼何秋思说:“什么事情有这么严重。”

  昨晚白明华走后,何秋思的心情却无法平静,她感到气愤,也感到委屈。白明华之所以肆无忌惮敢这样,就是因为她没权没地位又没丈夫,如果她有点地位,量他也不敢如此轻浮。她哭一阵后,又有点担心,毕竟把人家的脸抓破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如果给人家留下伤疤破了相,这和故意毁容也没什么差别,这事让谁来看,都会觉得她心狠毒了一点。她几乎一晚没睡踏实。见并没引起刘安定的重视,她便在他对面坐了,说:“我把白明华的脸抓破了。”

  刘安定这才有点吃惊地看着何秋思。何秋思把昨晚的事说了,但她只说死死地抱住了她吻她,并没说含住了她的乳头。刘安定了解白明华,知道这都是真的。这个无耻的家伙。刘安定恼怒了说:“你抓破他脸皮轻饶了他,你应该咬他几口,然后报警。”

  想不到刘安定这样说。何秋思失望地说:“你的意思是说这还闹得不够,还要大张旗鼓地闹,让全校的人都知道,让全校的人都骂我不要脸,骂我泼妇,骂我心狠手毒。”

  也是,刘安定觉得自己考虑不周。连说两声对不起,然后说:“你是我的,我当然恨冒犯你的人。你真的抓破了他的脸?破的重不重,他没骂你吧?”

  何秋思说:“他的脸皮也不厚,我感觉并没用力,就看到流出了血。”

  刘安定换了轻松的口气说:“你也不用担心,没关系,这种事他只能吃哑巴亏,根本无法给人说。”

  想到白明华脸破后的狼狈相,刘安定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何秋思说:“你高兴什么,你们男人天生就爱吃醋,是不是他失败了你胜利了你就高兴。”

  刘安定止住笑说:“我是在想白明华回去怎么向老婆交代,人问起来他又怎么回答,我想,说不定倒霉的是他老婆,他只能说是他老婆抓破的,和他老婆一起吃个哑巴亏,所以说你这一招确实高,既抓破了白明华的脸,也抓破了他老婆的脸。”

  何秋思说:“我就知道你会幸灾乐祸,我也是一时急了没多想,我担心他脸上会留下疤痕,如果人家的容貌给毁了,怎么办。”

  刘安定说:“你放心吧,没那么严重,他又不是小姐,哪个男人脸上没点印痕,再说也该给他脸上留点纪念了,白明华的毛病我最清楚,拈花惹草玩弄了多少良家妇女,还以为自己本事很大,这回给他留点纪念,让他一照镜子,就想起这个教训,避免犯更大的错误,也算教育挽救了他。”

  何秋思担心白明华会真的报复。刘安定说:“怕什么,他能报复你什么,所里的事也不是他说了算,现在老书记退了,在校长面前他说话还不如我,你怕什么,我倒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怕他而应该怕我。”

  何秋思说:“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了,权也有了,情人也有了。人是由猴变来的,都说男人有了权势就出现返祖现象,就想学猴王,就想占有更多的异性,我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思想。”

  刘安定止不住嘿嘿笑。何秋思说:“你别偷着乐,伸出左手来,我看看你这辈子有几个情人。”

  刘安定伸出左手,何秋思很认真地看一阵说刘安定一生有两个情人。刘安定说:“才两个呀?”何秋思瞪刘安定一眼说:“两个你还嫌少呀,再多了你没那个能力不说,一群女人吵起来你怎么办。”

  刘安定说:“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有的是解决的好办法,我成立一个党支部,让你当书记,专门负责调解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

  何秋思笑着揪住刘安定的耳朵,把他揪到了她的面前。刘安定乘势倒在她的怀里,将整个脸贴在她的胸部乱滚。何秋思抚摸着他的头说:“你是不是要出国去买种畜,还要带一个懂专业的翻译。”

  何秋思也知道了这事。学校是让他选一个懂专业的翻译一起去,他当然一下就想到了她。何秋思一直想出国,也一直在学英语,她的英语水平在全校也很突出,但刘安定不能没有顾虑。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是领导干部了,领导干部就应该注意影响,带个女同事外出,会让人们产生看法。还有,这样下去,越陷越深,以后怎么办。刘安定一时很为难。他问:“你是不是想去。”

  何秋思低了头半天不说话。刘安定问她怎么了,何秋思忧伤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你现在是领导了,怕和我这样下去影响不好,其实你也不用为难,如果怕影响了你的仕途,我现在就走,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直说,我也丝毫不会怨恨你。”

  好聪明的女子,好犀利的眼睛,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男人简直就是透明的,别想有半点心思瞒过她。其实这些天每当闲下来时,他就不由得考虑和她的事,特别是面对身旁的妻子,他就感到惭愧,就感到良心不安,就受到道德的拷问。他想过结束两人的关系,但他清楚这不可能,他知道他管不住自己的思想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特别是和她一起出国,如果一起走一趟,关系无疑会更进一步。虽然英语好、懂畜牧的不止何秋思一个,但何秋思偏偏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有时想,这也许是天意,也许天意让他和她有这么一段情缘。他不禁再次想到援藏时老高的话,老高说感情是个魔鬼,被缠上了,你就别想活。刘安定叹口气说:“我真是佩服你的聪明,正是你的聪明,才使我越爱越深无法自拔,我现在倒要问你,你觉得我有力气从你身边走开吗?”

  何秋思搂住他的脖子说:“你倒乖巧,腿在你身上,心在你肚里,我有什么办法。”

  刘安定说:“我现在不仅腿在你的身上,心也在你的身上了。”

  何秋思动了情说:“你不知道,我一方面特别想你,也特别爱你,另一方面也特别悲伤,特别孤单,特别是晚上睡了,觉得床是那么大,房子也是那么的空,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屋里好像到处都藏了贼,都藏了鬼,我就特别怕,就特别想你。”

  刘安定抚摸着她说:“我们俩一起去,我尽快把你的材料报到外事办。”

  门外有脚步声,刘安定急忙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

  今天九点岳父宋义仁要在所里给牛做瘤胃手术。因系里实验经费少,很少买大动物做手术教学实验,像牛瘤胃这样的手术,会做的人并不多,所以昨天刘安定就让人贴出了海报,让学生和教师自愿前来观看学习。给动物做瘤胃是研究动物消化情况常用的办法,做瘤胃手术何秋思见过,她认为这是动物实验中最残忍的实验。所谓的瘤胃就是将动物的胃切一个口,在开口处安一个管子通往体外,实验可以随时从管子里提取胃内的食物。问题是为了固定插管,胃的开口处要和腹腔肌肉缝在一起,这样既固定了插管,也使胃开口处和肌肉粘在一起完全闭合。如果粘合不好,胃开口处就有穿孔,就会使动物死亡。何秋思想,人得个胃溃疡就疼得要命,把动物的一大片胃缝到腹腔上长期饲养实验,动物的痛苦可想而知。她本不想去看,但觉得自己就是搞这个的,如此心肠怎么能吃这碗饭,便硬着头皮来到手术室。

  牛的腹腔已经打开,由于止血不力,鲜血已经在地上淌成一片。手术由刘安定和宋义仁来做,刘安定正虎着脸像个厨师,握着刀在牛身上切割。何秋思全身都麻了,便转身走了出来。

  抬头,白明华迎面走了过来。何秋思不由得心里咚的一下,急忙低了头避开,快步来到办公室。想不到白明华却跟了进来。

  白明华的半边脸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可见是伤得不轻。何秋思有点害怕,也有点内疚,见白明华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便主动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秋思能主动道歉,白明华一肚子的恼火一下减了大半。白明华仍恼着脸说:“你倒说得轻松,你的心倒够狠的,你要不要看一下抓得有多重,整个毁容了。你说吧,我以后怎么见人。”

  何秋思说:“你当时那么粗暴,我也是急了,没想到你的脸皮还不算太厚,我觉得只轻轻抓了一下。”

  昨晚睡了,脸上虽疼,但何秋思那对雪白饱满的乳房却总在脑中闪现,怎么都无法抹去。他甚至有点后悔,如果当时不顾脸伤咬了牙坚持下去,也许会引出她的欲火使她软下来。如果当时抓住她的手,将她强行压倒,她也不一定会真喊,如果她反抗不强烈,半推半就也就办了。现在看来,何秋思确实没有真恨他,而且还有点后悔,看来昨晚确实是胆小了点,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白白被伤了脸皮。不行,这脸皮不能白丢,俗话说得好,栽在女人手里不算栽。白明华说:“我粗暴是爱你心切,我又不会吃你,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黄花闺女,你男人又不在,我也是为你着想,你有什么想不通的。”

  何秋思明白,白明华仍然贼心不死,说不定会讹她硬要上床。在她心目中,白明华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这副嘴脸。何秋思恼了脸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没想到你白处长竟是这么个样子。”

  白明华说:“你觉得我应该是哪个样子。”

  何秋思说:“我觉得你不像个领导,也不像个教授,倒像个大……”

  白明华说:“往下说呀,倒像个大什么,是不是大流氓。我告诉你,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人,都长着一样的家伙,都有着一样的欲望,见了你这样的美女不爱,除非他有毛病。”

  他是在调戏,他确实不打算放弃。对这种人决不能再给好脸色,否则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何秋思从鼻子里哼一声说:“家伙都一样,我以为你教授的脑袋和别人不一样,比别人多点知识多点判断能力,没想到你竟然没长人脑袋,只长了一个猪一样的东西,你以为我也会像猪狗一样会随意同意一个人的要求?我也告诉你,你如果再敢欺负人,我还敢把你的另半个脸抓破。”

  何秋思不想再和白明华纠缠,说完便出门往手术室走。

  也许是真的看错了人。白明华有点恼怒,这回他真的是恨自己,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在女人面前一再低三下四,一再尊严扫地,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白明华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恼怒和失落使白明华痛苦万分,七尺男儿竟然管不往自己的裤裆。他真想把自己劁了。他暗暗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外面闹哄哄的,这么多人,又在搞什么名堂。什么事都不和我这个所长商量,明显是目中无人。不行,再不能迁就,今天必须得把这事说清,必须得对刘安定提出严厉的批评。

  白明华来到手术室,刘安定正牛逼哄哄地给围观者讲解手术要点。白明华心里又不禁一阵嫉妒。何秋思和刘安定近来关系密切,有空就在一起,竟给刘安定申请来二十万科研费。白明华想,对刘安定,今后必须要想法加以抑制,现在已经养虎成患了,真是驴下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