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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站了起来,寒冰化作长剑在她手中凝结。
“受害者?”森冷的笑容几乎要扭曲起来,“我的唯一的族人死在恶魔手里,你却自称是受害者?”
“别忘了,诺亚一族也有不少人死在你手里。”
“你杀了我的家人,所以我也杀了你的家人,这很公平。”
伯爵笑了一下。
先前受命离开的恶魔侍女正从厨房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内容丰富的甜点塔。看到这个笑容,它的手抖了抖,塔顶的泡芙因此掉了下去。餐厅里的恶魔们一时都把视线集中在那颗滚动的泡芙上,虽然他们不需要呼吸,依然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甜点的香气飘到伯爵和辛西娅之间,凝固的空气似乎被这香气化解开来。
“当时派遣恶魔袭击你们的人不是我,而是和你联手的那个人。”伯爵重新坐下,对那“侍女”招了一下手。它战战兢兢地在桌上放下甜点塔,见伯爵没有别的指令,便无声无息地躲进角落的阴影里。
“事到如今再互相指责也无济于事。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心’,只是有一点点小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小’问题?”辛西娅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愿闻其详。”
伯爵也重新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往里面扔了六七个方糖。
“别介意,其实我也喜欢甜食。”他满足地喝了一口,才说道,“十四号死前从我这里偷走了某个……东西,并且藏了起来。比起同为诺亚的族人,他总是更偏向他那些人类朋友,因此我正在寻找当年和他有关系的人,也许他们会知道那东西的下落。不过很遗憾,那些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处在教廷的保护之下。”
辛西娅垂下眼睑,喝了一口茶。
伯爵的话透露出很多信息,但无论是十四号已死还是教团早已知道他的存在,都不算意外。
“所以呢?”
“所以,他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了吗?”
伯爵歪了歪头,满面儒雅的笑容,身上却散发出阴寒的气息和深海般的威压。
“三十五年前见到你时,我不相信那样弱不禁风的人会是大名鼎鼎的千年伯爵,现在我信了。”辛西娅无所畏惧地笑起来,“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你不告诉我那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
伯爵却没有为她挑衅的态度而恼火,转而收敛了一身戾气,让人分不清他刚才到底是在恐吓,还是在恶作剧,“你一定见过那东西,既然你想不起来,看来十四号也没有交给你。人类像他们的庇护者一样狡猾,但我相信月之民的信誉。”
辛西娅冷笑了一下:“真是让人受宠若惊。既然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就来说说我的吧。三十五年前你告诉我你对‘月之民’并不了解,现在却说我会死而复生是因为我属于这一族。哪一句才是真话?”
伯爵对这个问题毫不意外,吃了一块饼干之后才慢悠悠地从很久以前的事说起:
“‘月之民’不属于这个世界,时至今日已经销声匿迹。不过因为我活得比较久,所以多少了解一些。这一族在大洪水时代之前就已存在,谁也不知道你们从何而来,你们自称抛弃了故乡与名字,只是一个行至末路的流浪民族,但因为你们曾乘着巨大的空行神殿在月色下降临,因此当时的人认为你们来自于月亮,称呼你们为‘月之民’。”
辛西娅安静地听着,虽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听起来却好像别人的故事。也许七千年实在过于漫长遥远,而她已经忘记了本该传承在血脉里的东西。
“据说你们这一族信仰着其他世界的神灵,受其恩惠不死不灭,所以你失去了心脏却依然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听到这里,辛西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她微微倾身,有些急切地问道:“如果真是这样,我的族人也有可能还活着是吗?”
伯爵摇了摇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听说你复活之后我就让人挖了他的墓,别生气,教团不也挖了你的墓?他的墓里一无所有,连衣冠都烂光了。如你所知,恶魔是我的耳目,遍布世界各地,但三十五年来没有一个恶魔见到除你以外的白发红眼之人。所以我想他是彻底死了。”
饱含希望的面容一瞬间暗淡下去。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如果月之民真的不死不灭,现在也不会只剩下你一个人。”
辛西娅冰冷地回道:“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伯爵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说,你我都被十四号骗了。我的确对月之民搅到我们和圣洁的战争中感到不快,但我没有非要除掉你们不可的理由,恶魔这种东西多少都能造出来,‘屠戮者’多一个还是少一个都无关紧要。所有诺亚都有调动恶魔的权力,包括十四号,那家伙一直盘算着取代我,而你们又是多么好的突破口。他自知没有与诺亚全族为敌的能耐,就与黑色教团的内应勾结出卖了你们,迫使你与乔伊反目,这时他再哄骗你与他联手,而你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摊了摊手,“后面的事我也很遗憾。”
一句“遗憾”就翻过了所有恨和痛。辛西娅交握双手,克制着不把冰锥丢到伯爵脸上。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涅亚死无对证,你当然怎么说都可以。但他调动你制造的恶魔,你会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涅亚”这个发音出现时,伯爵的脸突然扭曲了一下,在此之前他一直奇怪地称呼涅亚为“十四号”,似乎刻意避免提起那个名字。
走神了片刻,他才回道:“我当然知道。但我信任他就像信任我自己,我从没想过他会背叛我。”
话音顿了顿,伯爵突然垂下眼,喃喃自语:“对了……他背叛了我……”
“你……”
从伯爵不承认自己改变容貌时起,辛西娅就觉得他有哪里不大对劲,但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
“是你杀了涅亚,对吗?”她弯起嘴角,极尽恶意与嘲讽地笑了,“涅亚说他想救你,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我只想让你也尝一尝失去至亲独存于世的痛苦。你说的没错,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就算杀了你们所有人也无济于事,只要人类还存在,诺亚因子的传承就不会断绝,你们会不断在下一代觉醒,永远杀不尽。不过现在我发现,其实我的目的也早就已经达成了——就在涅亚背叛你的那一刻。那比杀死任何人都让你痛苦,而你还亲手杀了他。”
她盯着伯爵,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你亲手杀了你的亲·兄·弟。”
桌上的东西被挥落在地,发出乒铃乓啷的声响。
“这一切都是马纳的错!是那家伙的错!”
“可你不就是马纳吗?”
辛西娅古怪地看着他。这个伯爵的确不正常,只怕他从涅亚死的那天起就疯了,他竟然不记得自己就是马纳。
她和马纳曾只有一面之缘,与涅亚也只是合作关系,但她看得出来,涅亚分明深爱着马纳和诺亚一族,如果他真的想要“救”他们,为什么又坚持要杀死他们?抑或真如伯爵所说,涅亚给她的理由只是一个随口胡诌的谎言?
排除个人感情之后,三十五年前的事细想之下处处是疑点。可惜涅亚已经死了,而“马纳”似乎也不复存在。
嘶哑的低吼打断她的思绪:“我不是马纳!不准再提那个名字!”
绅士的假象破裂开来,伯爵像头困兽般沉重而艰难地喘息,眼神混乱得没有落点,这令他看起来又像一个癔症患者,终日耽于幻想而不可自拔。细小的颗粒在他身侧浮现,逐渐凝结成记录里千年伯爵应有的外形。
空气震荡不休,辛西娅翻身跳到窗边,寒意在周身涌动,双手蓄势待发。
比照其他诺亚的战斗力,千年伯爵绝不是她能应付的对手,但如果伯爵要战,那就来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这世上再也没有“月之民”。
局面僵持了一会儿,浮在空中的巨大人形被挥散。千年伯爵抬起头,平静得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存在过。
“别乱说话,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他整了整有些散乱下来的头发,戴上凭空出现在手中的帽子,“七千年的序幕已经结束,我等肩负重担,过去的事既往不咎。我不会命令诺亚攻击你,但如果他们自己想起来了找你报仇,我也不会阻止他们。”
“无所谓。”辛西娅推开身后的窗户。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踟蹰了一下。伯爵也像是料到她有话要说,耐心地站在原地。
犹豫片刻,她问道:“乔依德他……是怎么死的?”
“哦?你已经知道他死了吗?”提起死去的族人,伯爵却未见悲伤,也许悲伤已经被三十五年的时光洗尽,此刻他的脸上只有嘲弄,“他是因为你才死的哦。杀了你之后他十分伤心,被十四号乘隙偷袭,身受重伤,过不了一年就死了。老实说你们的确成功了,上一代的诺亚除了一个人全部都死绝了呢。”
一向敏锐的感官变得迟钝无比,感受不到伯爵的话语间蕴含的森然冷意,辛西娅怔在原地,终结的一幕幕如同临终之人的走马灯在眼前清晰回放。颊边淌下温热的液体,慢慢只余冰冷的痕迹。
伯爵新奇地打量着她:“看来你是真的爱他,不过到现在才来难过未免也太晚了一点,乔伊已经看不见了哦。”
“我选择复仇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这种结局。”只是没想到她死了之后他还是没能活下去。辛西娅深吸一口气,拭去残留的泪水,“你刚才说涅亚与教团的人勾结,那个人是谁?”
伯爵扬起一个揶揄的笑容:“谁知道呢?可能是任何人,比如说,我们都认识的克洛斯·马利安?三十五年前是他为你收尸,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区区一个研究员为什么会恰巧出现在那个地方?”
辛西娅为这个意料之外的名字而愣住了。伯爵却再也不看她一眼,推开餐厅的门径直走了出去。
回过神时正看到恶魔们阴森地看着她,包括最早出现的“管家”,它们全都进入了这间小小的餐厅里。
“伯爵抛弃了你们。二级恶魔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恶魔们一言不发,沉默地开始变形。
她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16。12。11修改
17。01。25修改
17。7。27修改
☆、vol。04黑暗边缘(三)
处理完伯爵留下的恶魔,辛西娅前往里昂车站。夜色降临时,火车停靠在车站里,下一站就是巴塞罗那。但这一次停留的时间远远超出时刻表的规定,乘客们逐渐躁动起来。
乘务员在这时走进车厢,大声说由于前方道路被临时封锁,列车暂时不能通行,而解除封锁的时间他一问三不知。
车厢中顿时爆发出嗡嗡的议论之声,辛西娅在乘客们的不满之声中独自走下车。
谁也没有注意到,夜色笼罩的站台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几个身着黄袍的人影。这一探索部队的队长正在与车站站长交涉——或者说只是通知。
“所有往巴塞罗那方向的车都必须停运。请尽力留下这些人,至少到明天中午,由此产生的所有费用由黑色教团一并承担。”队长的语气还算温和,内容却没有给人留下一点余地。这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站长大摇其头:“明天早上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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