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却无意间对上了一对炙热的眼睛。他仔细看过去,发现那是一名大约二十三四岁的男子,长相英俊不凡,身材高大魁梧,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那人直直地注视着萧,眼神中有一丝痴迷,一丝同情,一丝欢喜。萧暗自好笑,从窗台走开。此时,若依也送来了一些糕点,萧开心地吃着这些非常美味的糕点,若依则是笑吟吟地看着他吃着。
片刻过后,楼下一阵喧哗吵闹,若依出去看了一下,过了一会,一脸纳闷的进来了,说道:“醉花楼里何时有小倌了?我怎么不知道!”
“姐姐,怎么了?”萧满嘴糕点,含糊地问道。
“慢点吃!别噎着了!你这孩子……”若依一脸好笑,轻轻拭去了萧嘴角的碎末,“刚才下面来了一位客人,一进门就吵着要为一个小倌赎身,老板跟他解释这里没有小倌,他也不相信,在那里吵闹,被看护给撵了出去!”
“哈哈……真是笨蛋!看来是个外地人吧!杭州人谁不知道醉花楼里只有姑娘,而没有小倌!哈哈……”萧一阵大笑,此时,一人在门口禀告道:“少爷,该回去了!”
萧点点头,看了看若依,道:“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听姐姐的小曲!”若依有些不舍,但是也无法说出挽留他的话,只能轻轻颌首。
萧眼光流转,明白若依的心思,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姐姐,我会经常来见你的!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好像是认为我不会来了一样!”
“姐姐就是怕你哪一天突然觉得烦了,再也不来找姐姐了!那样姐姐会是多么寂寞啊!”
“不会的!姐姐,你就放心好了!之前我就说过了,如果你想要从良的话,我会为你赎身的,带你远离这里,这句承诺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嗯,我知道,但是……”
“姐姐,你不用多说了,我都清楚,你一直在等那个人……那你就自己决定吧!何时改变主意了,都可以找我!好了,姐姐,我走了!”
“嗯……多谢了,萧!”
萧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如今已是辰时,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萧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慕容府的方向走去,在走到一家客店的门前时,突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他仔细看去,发现他就是刚才在醉花楼所见到的男子,只见他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萧不禁失笑,道:“这位大哥,请问你拦住我有何事?”
“……我……我……我想为你赎身!你不要再做小倌了!”男子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哈哈……哈哈……”一旁看热闹的行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都是一脸戏谑的表情,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捂住笑得有些疼痛的肚子,来到萧的身边,说道:“萧哥哥,你何时成小倌了呀!我还不知道呢!”说完,周围的人又是大笑出声。
“你这是……”男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围观之人,又看看萧,此时,人群中一个小贩笑道:“这位小哥,你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竟然把慕容世家的小少爷当作小倌!实在是有胆量!”
“啊!什么?……你是慕容世家的少爷?”男子有些震惊,但是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难怪刚才醉花楼的老板说那里没有小倌,当时看到这个少年时,他一脸寂寞悲伤的表情,让他以为……
“真是抱歉!在下误会公子了!”男子诚心地向慕容萧道歉。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嘛!不用放在心上!”慕容萧莞尔笑道。男子看着他那如花的笑颜,不禁有些呆住了。
慕容萧看在眼里,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点意思,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仇天修,此次是头一次来到杭州,所以不知道慕容公子,有何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慕容萧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不用在意!好了,就此告辞!”说完,转身便走,在走了一会之后,他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仇天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啊?”
“慕容公子,在下想要与你结为朋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朋友?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哎?”
“好了,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去了!”
“那……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是朋友嘛!”
“……”
自那之后,仇天修便经常陪在慕容萧的身边,一起到各地游玩,对于仇天修表现出来的爱意,慕容萧是看在眼里,心中非常明白,但还是婉言拒绝了他,明白地告诉他自己心中早已有人了!永远也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仇天修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坚持地陪在他的身边,慕容萧对他的这种执着也没有任何办法,也只能随他的意了,可是,正因为他对仇天修的纵容,才会发生那件事。
由于仇天修经常出现在慕容萧的身边,以萧的守护人自居,所以引起了很多萧的追求者的嫉恨,在暗地里对仇天修做一些事,但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提防,所以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而这些小动作也被萧注意到了,明白如果仇天修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为了断绝仇天修的念,他故意与上官世家的小姐玉婷来往,造成了他喜欢玉婷的假象,他以为这样做仇天修就会明白,可没想到仇天修竟会以死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回想到这里,慕容萧的心中又是一阵苦涩,当时他以为仇天修已经死了,可没料到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做了这个旭风寨的大当家。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些年过去了,仇天修还是那样执着。
“萧,你在想什么?想以前的事吗?哈哈……我以前好傻,为何没有想到这样做!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机会!”
“修哥……你还是放弃吧!无论你怎样做,我都是不能接受你的!我们就做朋友不行吗?”
“我要的不是这些!我想做你的爱人!萧!既然无法得到你的心,那得到你的身子也好!”说完,仇天修抓住慕容萧的下颌,凑了上去,即将吻上他的唇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原来旭风寨的大当家是这种人吗?看来是我看错了你的为人啊!我不该让萧来与你叙旧的!”
仇天修转身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心中的激荡也渐渐平息了下来,道:“你这话是何意?”
隅华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走到慕容萧的身边,轻轻将他拥在怀里,萧紧紧地伏在他的肩头,神色有些黯然,隅华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抚慰他。
看着眼前这相拥的两人,虽然心中暗暗嫉妒,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着实是一副很美丽的画面,他们之间的那种氛围让外人无法进入。
“为何要寻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不是你的,你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何不去留意一下身边的事物呢!要珍惜眼前的一切,有些人或事,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无法重来, 到那时,你会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去在意那些!你好好想想吧!”隅华阳淡淡地说道,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与慕容萧离开了此处。
仇天修呆呆地站在原地,想着隅华阳的一番话,良久,他苦涩一笑,深深叹了一口气,隅华阳说得不错,不是自己的,永远也无法得到,就算是得到了萧的身子,自己的心恐怕也不会得到抚慰,就这样与萧单纯地做朋友吧!
他终于想通了,心中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一般,顿时变得轻松起来,既然已经放下,隅华阳的话他也明白了,转过身,朗声说道:“出来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一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着眼前之人,不由得暗叹,为何自己没有发觉到呢!这对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感情,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啊!他轻笑一声,道:“无尘,让你久等了!”
江无尘不敢置信地看着仇天修,双眼瞬间湿润了,仇天修轻轻拭去那晶莹的泪花,柔声道:“对不起!无尘,今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人了!”
江无尘轻轻点了点头,满脸泪花地笑了。
次日,隅华阳等人离开了旭风寨,临走之时,仇天修来到慕容萧的跟前,面露歉意地说道:“抱歉!萧,一直以来,我都让你……”
“修哥,不要这样说,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在意,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慕容萧含笑道。
“嗯,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仇天修感动地看着慕容萧,自己给萧带来这么多困扰,萧却没有怪他,他实在是很欣慰。他又看向隅华阳,道:“隅阁主,多谢!”一声谢意已能表达很多,隅华阳明了地颌首,看了看一旁的江无尘,笑了笑。
离开了旭风寨,隅华阳等人继续向月城赶去。
第六十八章 手术
月城,一座深宅内,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脸上均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其中一人看了看另外几人,轻声道:“确定是他吗?”
“不会有错的!消息出自他的口中不会有假!”一个女声响起。
“嗯,既然确定是他,那我们行事就要小心谨慎了!”
“哼!有必要如此防备吗?传言很多都是假的!不能信以为真,再怎样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不值得我们如此兴师动众!”
“你不要太小看他了!不管怎样!小心点总是好的!”
“……”
“明日太后与皇后会去佛光寺上香!可能国师也会同行,吩咐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好!”
“知道了!”
次日,月城皇城门外,站满了禁军,片刻过后,一行人马自内宫而出,领头之人正是国师炼。随后而出的是一些侍卫宫女,而后是几台大轿,想必就是太后与皇后等人了。
今日天空晴朗,暖阳当空,一行人走在街道上,平民百姓们都站在街道两旁,热情欢迎着他们,老百姓们都非常爱戴自己的君主,知道皇上生病后,他们都是一心盼望着皇上能够早日康复。
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眼前虽然是一副欢闹景象,但他很清楚,在这些虔诚的百姓中间还参杂着那些人……
佛光寺,乃是皇室圣地,享受着皇家的尊贵和世人的尊崇,这也是先皇当年为了报答佛光寺的方丈所行的特权。寺院建筑布局为上中下三层,规模恢宏,别具一格。
从塬上到塬下,殿宇楼阁,廊榭佛塔,依塬托势,逐级升高,给人以雄浑庄严,挺拔俊逸之感。坐北向南,依塬而建,寺之山门坐落在很高的高台之上,门正中悬挂着匾额,上书“佛光寺”三个大字,笔劲雄劲、气度雍容,这是当年先皇所留下的圣笔。
国师一行很快便来到了佛光寺的门前,一名虽然年迈但看上去非常健壮的老和尚率领着一干僧人在门前守候着,轿子停了下来,一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自轿中走出,众人纷纷行礼:“恭迎太后!”
“诸位平身吧!”
“谢太后!”
“太后,请这边走!”
“嗯。”
老和尚,也就是佛光寺的方丈玄空大师引领着太后向寺内走去,而国师炼则是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不对之处后,掀开了一顶大轿的帘子,引着一人走了出来,并迅速地进入了寺院内。
大雄宝殿内,太后正与玄空说着什么,之后,太后虔诚地上香祷告,玄空等人皆在一旁守候,此时,一个小沙弥轻步走了进来,在玄空的耳边说了几句,玄空点点头,示意小沙弥先离去。“大师,你有事就先去办吧!不用在此守候!”太后看到了那一幕,淡淡地说道。
“……是!那老衲就先行告退了!”玄空迟疑了一下,离开了大殿。
玄空直接来到了自己的禅房内,入眼便看到了临窗而立的白衣人,不觉露出了微笑,道:“隅施主,别来无恙啊!”
白衣人转过身,俊颜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大师,许久不见,您的身体还是如此健壮,真是丝毫也看不出您已经是一百岁的高龄了!实在是让晚辈佩服不已!”
“哈哈……这也是老衲唯一感到自豪之处了!……隅施主此次怎么会来到月国,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吗?”
“不!并非是为了生意方面之事,只是……”
“隅施主有任何话不妨直言,或许老衲能帮上忙也说不一定啊!”
“嗯,既然大师如此说,那么晚辈也就不客气了!晚辈想借贵寺宝物一用!”
“宝物?佛光寺并无任何宝物啊!隅施主何来此言?”玄空有些纳闷地看着面前的白衣人,也就是隅华阳,有些不知所以然。
“可能对于大师而言,那并非什么珍贵之物,但对于晚辈来说,却是一件可以救人性命的宝物,所以还要请大师相借才行!”隅华阳含笑道。
“隅施主所说何物?”
“香薰叶!”
“香薰叶?……原来是这个!施主想要多少,都可以去取,根本不必与老衲相商啊!只是不知道隅施主要香薰叶有何用处?”
“哦,是这样的,晚辈有一位朋友需要一些药来调理身体,而其中的药引就是这香薰叶,所以……”
“原来如此!……”玄空唤来了小沙弥,吩咐他去取香薰叶,然后又转过身对隅华阳说道:“隅施主稍等片刻,一会就会取来……”
“嗯,多谢大师了!”
“哈哈……只是小事而已,何必言谢!”玄空正说着,门外一名僧侣进入,躬身道:“方丈,西厢房的客人在等候您前去!”
“好,老衲马上过去!”说完,玄空对隅华阳面露歉意地说道:“隅施主,抱歉,老衲先行离去!”
“大师不用客气!快快去吧!”
玄空离开了禅房,来到了西厢房,此处是玄空专门为皇室中人休息所准备的。玄空推门进入后,立刻躬身道:“玄空参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玄空直起身,看向正坐之人,身形高大却瘦削,相貌英俊非凡,但却面色憔悴,此人正是月国之主——月王苍舒夜。
“皇上,身体好些了吗?”
“嗯,仍旧是没有起色,整日头昏脑胀,有些发热、恶心,有时还会呕吐……”
“……皇上,您所中之毒老衲会慢慢为您解除,但是您这病症,实话讲,老衲未曾见过,所以也无法为您分忧解难,实在是惭愧啊!辜负了皇上对老衲的期待!”
“大师何出此言!如果没有大师你为我解毒,我早已不在人世,大师今后千万不要再说如此菲薄之言了!”
“是老衲失言了!”
此时,房门再开,国师炼步入房内,见到玄空,也是露出了微笑,道:“大师,别来无恙!你仍然是老当力壮啊!”
“哈哈……国师,多日不见,你也依旧是如此风采奕奕啊!”
“哈哈……我们两个老头子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大师,皇上的药准备好了吗?”
“药倒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有多少疗效,老衲就不得而知了!”玄空的面色有些黯然。
“没关系,大师你已经尽力了!不用如此沮丧!”月王含笑道。
“……”
玄空取出一个小瓶,交给了月王,里面装得便是他亲手炼制的解药,可惜只能慢慢解除毒素,却无法治疗病症,这也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此时,一名僧侣叩门入内,行过礼后,对玄空禀告道:“方丈,香薰叶已经送到了隅施主手中,隅施主说非常感谢您的恩情,今后如若有事,尽管开口……”
“隅施主已经离开了吗?”玄空突然打断了弟子的话,问道。
“弟子来此之时,隅施主刚刚出门,如今应该也没走多远!”
“好,你速去追隅施主,务必让他来此!快点!”
“是!”
在那名弟子离开后,玄空一脸兴奋的表情,说道:“老衲差点错失了一个良机啊!有一位神医在此,老衲都给忘记了,皇上,您的病可能有治了!”
月王和炼对视一眼,月王奇道:“此话怎讲?”
“呵呵……皇上和国师应该也听说过华轩阁吧?今日来找老衲之人正是华轩阁阁主隅华阳……”玄空兴奋地说着,却未察觉到在他说出华轩阁之时,月王和炼都露出了一副惊喜的表情。“听闻隅施主的医术了得,想必也可治疗皇上的病……”
“大师是说隅华阳吗?是那个隅华阳?”月王一脸喜悦至极的表情问着玄空。
“皇上,您这是……”正待说着,门被推开了,一道声音响起:“大师,您叫住晚辈有何事?”正是隅华阳,他即将走出寺门时,却被一名僧人急匆匆地叫住了,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回走,在来此的途中才知道是玄空要见他。
“隅施主,实在是抱歉,只是有一事相求啊!”
“哦?何事?大师不必客气!请讲!”隅华阳说着,看了看另外两人,在看到那个满脸病容的男子时,他不由得一怔,定定的看着那人,好像啊!此人竟与爹有五分相似!而那人也是呆呆地注视着他,双眼微湿,一脸激动、喜悦的表情。难道他是……
“哦,隅施主,老衲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用了,大师,我自己来说吧!孩子,你就是隅华阳,华轩阁的主人,也就是锦云山庄的少主,是吗?”
“……是!”
“孩子……”月王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了隅华阳,隅华阳的身体微微一震,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百感交集的心情,他已经明白此人的身份了。
玄空看着相拥的两人,有些惊讶,看了看一旁的国师,发现他也是一脸喜悦、欣慰的表情。顿时,他明白了!再看向隅华阳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慈爱的光芒。当年的那件事,他也是知情人,看到月王的反应,他便了解了,想不到……
月王放开隅华阳,仔细地看着他,问道:“华阳,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
“嗯,二叔。”
“好孩子……可惜你爹他……唉!”
“爹如果地下有知,看到侄儿回到了他的故乡,见到了二叔,他也会很开心的!”
“嗯,是啊!是啊!……来,华阳,为你引见一下,这位是国师炼,月国多亏有他在啊!”
“晚辈见过国师!”
“华阳不必多礼!既然你已经来了,恐怕也听大皇子说过了,还是先为皇上诊治一下吧!”
“好!”隅华阳仔细地为月王检查了一番,再听他讲了一些症状后,心中也有了底,沉思了一会,道:“二叔,您身上所中之毒已经开始化解,而这个病,其实在现代是很简单便能治好的……”
“现代?”
隅华阳不禁失笑,他一时口快说到了那个时代,看了看三人一脸好奇的表情,他忙摆摆手,道:“没什么,这个病,之前是慢性的,由于没有对症治疗,所以如今有些麻烦,可能需要动手术了!”
“动手术?”三人又是一阵惊讶。
“哦,我来解释一下,二叔,您这个病叫做阑尾炎,阑尾是位于盲肠末端的一个细管状器官,末端为盲瑞,多位于右下腹部,但也有变异而位于其他部位者。阑尾炎是比较常见的,不过可能在这里很少见吧!……引起阑尾炎的主要原因是阑尾发生梗阻,而引起阑尾梗阻的原因有多种,我也不一一说明了,得此病者一般就会腹痛、恶心、呕吐、发烧等等 。
如果有人了解此病的话,可以服用一些药进行治疗,比如银花、公英、丹皮、大黄、赤芍、桃仁、甘草等等,水煎后分2——4次服。不过如今再用这些,也不能根治了,以后还会复发的,所以,必须要动手术了……只是手术的危险性很大啊!因为没有任何消毒措施……”
“消毒……?”三人听得是目瞪口呆,一头雾水。
“……我只想问一句,二叔,您相信我吗?”
“我信你!不管你说的那个什么手……手术……多危险,我都相信你会治好我的!”
“好!那么就这样办吧!”
“我也相信你能治好皇上的病!希望皇上能早日恢复!”
“嗯。”
“对了,华阳,你的几个哥哥不是去找你了吗?他们在何处?”
“哦,他们就在意蕴楼。我们是昨夜赶到月城的,因为大哥说先不忙进宫,所以便在那里住下了。”
“嗯,忧儿考虑得很周到!你的身份恐怕也已有人知晓,来到月城之后,恐怕不会那么轻松啊!你们暂时就住在意蕴楼吧!意蕴楼是忧儿所开,那里都是他的手下,在那里我也会放心一些!等时机慢慢成熟了,我再接你回家!好吗?华阳!”
“一切全听二叔的安排!此次侄儿来到月国,一个原因是代替爹回家看看,也好让他安心,另一个原因就是来解决那些麻烦!”
“麻烦……?”
“大哥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您放心!就由我来处理这些事情吧!”
“可是这样,你不是会暴露在他们面前吗?这样会很危险的!”
“二叔不用担心!我并不会与他们正面交锋,您忘了我的身份吗?”
“……是啊!你是华轩阁的主人!”
“只要我的身份没有揭露,他们也就不会与我正面交手,只会在暗地里行事,而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
“好,一切都交给你了!只是……”
“我会手下留情的!”
“……”
“华阳,你的奶奶也在这里,她一直都在等待着你爹,你的事,她还不知道,要告诉她吗?”
“还是不要了!等事情都结束了再告诉奶奶吧!”
“好!”
……
……
“好了,我先走了,二叔回宫后,我就和大哥一起进宫,可以对外宣告我是大哥请来为您治病的!”
“好!”
玄空拿出纸墨,隅华阳把一些手术前、后的注意事项全都写了下来,交给了月王。基本上注意的均是手术后的事,因为肠道手术后胃肠活动暂时停止,进入胃肠内的食水不能下行,积于胃内引起腹胀。所以手术后不能吃喝,要等到胃肠活动恢复后才能进食。为免手术创伤处粘连,所以还要多活动。注意事项有很多,但只要遵循了,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发生。
几人寒暄了一阵后,隅华阳离开了佛光寺,来到了月城西街的意蕴楼,他们入住的客房是在三楼,进门后,上官玉书等人均围了上来,他把在佛光寺所发生的事都向大家说了,除了林意然外,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华阳,那个手术不会有危险吗?”
“我会避免危险的发生,大哥,你放宽心!”
“嗯,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相信你!”
“华阳,需要帮忙吗?”
“这些你们都不懂,景云随我一起去就好了!他是大夫,这些事他都了解,有他帮忙就可以了!”
“好,那就走吧!”
“嗯!”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皇宫,与刚刚回宫的月王见了面,定好在两个时辰后动手术,月王做着术前的准备,而隅华阳和梅景云则是准备着手术中所用的工具。
皇上要开刀之事很快便传遍了皇宫内外,嫔妃、皇子、公主均来到月王的寝宫,太后在皇后的搀扶下也急匆匆地赶来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正在准备着的隅华阳和梅景云二人,看着隅华阳,众人不由得都呆住了。
“杨大哥,你可以把这些人请出去吗?”忙于手中细活的隅华阳头也不抬地说道,守在月王身边的孪生兄弟均看向隅华阳,而后,便上前请众人出门,众人虽然觉得有些恼意,但见皇上也未说什么,便悻悻离去了。只有太后和皇后未曾离开,她们都默默地注视着隅华阳,太后上前问道:“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吗?”
隅华阳抬起头,看了看太后与皇后,淡淡地说道:“如果两位想让皇上死,那么就留下来吧!”说完,又低下头忙了起来。
太后和皇后均被这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有些恼怒,不由看向月王,却看到月王眼中的安慰,顿时,两人便冷静了下来,两人均是执掌后宫多年的厉害角色,很多事不用言明,便能理解,她们看到月王的表情,明白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是什么。两人看了看隅华阳,离开了寝宫。
“华阳,刚才的话说得太过分了点!”两人一走,梅景云便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不这样说,她们就不会离开,待会手术时,她们看到那些……会感到害怕的,而且,手术期间本就不能让闲杂人靠近,以免感染细菌。”
“嗯,虽然你说的有些词我不太明白,但还是理解你的做法。”
“好了,杨大哥,你们也出去吧!”
“隅公子,我们可以做事啊!如果我们也出去了,一旦有什么事,那……”
“有景云在……算了,你们留下吧!”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后,隅华阳拿出了曼陀罗花、草乌、川芎、当归等麻醉药,煎制成汤,等煎好后,给月王服下,月王很快便失去了知觉,倒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床榻上,隅华阳快速地给那些手术工具消毒,又给月王消毒,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便开始了手术。
从手术的第一刀开始,到完成缝合,不过花了半个时辰,但是在场观看的几人却好像是经历了漫长的一天似的,全身汗流浃背,感到惊心动魄,梅景云在惊讶之余,也是赞叹不已,原来这就是手术,好熟练的动作,简洁、干净利落。
一切清理干净后,隅华阳淡然道:“杨大哥,把皇上抬到龙塌上吧!”
“哦!哦!是!”杨氏兄弟一阵发愣之后,回过了神,赶紧小心地将月王抬到了龙塌上,隅华阳交代了两人注意事项,便坐在了椅子上,眼角处隐隐露出一丝疲惫,梅景云心疼地看着他,他们昨夜赶到月城,还没有休息一会,意然突然生病,并引发了旧疾,华阳一直没有休息地为意然抓药、煎药,照顾了一夜,直到意然好转起来,想要休息时,却已然天亮,便一直不停歇地忙到现在。
此时,国师出去了一会,片刻过后,太后等人便来到了寝宫,大家均是满脸焦急之色,看到皇上安稳地躺在龙塌上时,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太后来到隅华阳的身边,说道:“多谢公子相救之恩!如若有任何需求,请尽管说,我会尽最大的能力来达成!”
“太后客气了!我并没有任何需求,也不需要这些!如今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之后的事还要注意,我与杨大哥已经说明了,有任何不懂之处就问他们吧!我先行告辞!”说着,便偕同梅景云离开了。
在他们的背后,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隅华阳的身影。
两人快速地离开了皇宫,他们没有与苍舒忧等人告辞,一是他们不愿在那么多人面前交谈,二是梅景云见隅华阳有些累了,也不想让他再去费心回答那些人的话。在回到意蕴楼之后,隅华阳便倒床睡下。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亥时。
伸出双手,使劲伸了个懒腰,隅华阳觉得神清气明,精神抖擞。他起身出了房门,来到了三楼拐角处的一间房内,此房是沐浴之所,隅华阳进到里间,那里有一个很是漂亮的浴池,里面常年盛满了温水,方便客人随时洗浴。
隅华阳脱去衣物,随意地丢在了一旁,却不想掉在了水中,他无奈地捞起衣物,放在了一旁,专心泡了一下澡,经过这样一泡,感觉真是爽呆了!他一直在水中待了一个时辰,才缓缓起身,不料却愣在了那里,因为他忘记拿换的衣物了。
而原本的那身已经湿的不像话了,再说又是脏的,他肯定是不会穿的,可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让他光着身子走出去吗?虽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但难免会有人出门,如果被别人看到自己那副模样,啊啊……隅华阳想到那个画面,就感到头疼!
正在烦恼之时,门被打开了,还未看到人,声音先传了过来:“就猜到你会在这里!”隅华阳暗自松了一口气,是玉书!
第六十九章 遇刺
上官玉书走了过来,虽然房内并未点上灯烛,但在月色的微光下,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隅华阳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露出一副戏谑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隅华阳的身体,隅华阳佯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如此迷人的身体吗?”
“是啊是啊!就算让我看一辈子,我也看不够啊!”
“是吗?那我就让你生生世世地看,让你看个够!”
“嗯,永远也不分开!华阳……唔……”两人的唇交缠在了一起,上官玉书抚摸着隅华阳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好似摸不够一样,流连忘返地来回磋磨着。
“华阳……我爱你……”上官玉书突然道出了如此深情的爱语,隅华阳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道:“我也爱你!”
说完,便紧紧地抱住了玉书,玉书深情地注视着他,凑上前,深深地吻住那两片性感的唇瓣,华阳也顺从地张开嘴,任由他在里面肆虐着,湿软的舌纠缠在一块,舔舐吸允着。
隅华阳快速地脱去玉书的衣物,扣住他那纤细而柔韧的腰身,心中的欲火在一瞬间狂涌了上来。他极尽所能地爱抚着他,看着他愉悦的神情、听着他声声低吟,让他觉得很满足,他不断地亲吻着他的身体,最后来到了他的下体,轻轻把那已经挺立的硬挺握在手中,低下头,嘴唇轻启,含住了那个炙热,深深地吸允起来。
下身的火热被温暖湿润的口腔紧紧包围着,上官玉书的理智几乎焚烧怠尽,全身渐渐泛红,口中发出阵阵呻吟,“嗯……啊……”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急需爱人的抚慰。
隅华阳看着玉书那沉醉的表情,便无法再克制了,分开他的双腿,猛一使劲,冲入了那个紧窒温暖的内壁里,“啊!……”玉书轻叫一声,双臂紧紧地搂住爱人的颈子,修长的腿紧紧地勾住了华阳结实的裸背,柔软的腰配合着华阳而摆动着。
“真美!”
“嗯?”
隅华阳深深地看着玉书,眼中盈满了浓浓的爱意,沉浸在欲望中的玉书,是那样的美丽,让他疯狂,也让他更加使劲地抽插着。
“嗯嗯……啊啊……”
隅华阳忘情地在他的身体里驰骋着,疯狂地侵犯着身下美丽的身体 。
“啊啊……华阳……华阳……”
“啊……”一阵快感急速袭来,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隅华阳起身倒在了一旁,上官玉书休息了一会后,突然直起身,跨在了隅华阳的腰上,握住他那还很硬实的欲望来到了自己的后庭,猛然坐了下去,
结合的一瞬间,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好舒服!玉书不停地上下摇动着身体,体内的硬挺律动的速度渐渐变得快了起来,“嗯……啊……”
隅华阳坐起身,双手紧抱着玉书的腰,而玉书则是双腿缠住他的腰部,搭着他的肩,加快速度侓动,耳边听到华阳的呻吟声让他不禁更加兴奋,“好舒服……啊……不行了……啊……”
侓动了几下后,上官玉书身子一紧,比华阳先一步喷出了灼热的白液,身子一软,靠在了华阳的肩上。而华阳还未到达,就着相连的姿势,翻身压住玉书,快速地抽插着,随着他的一声低吼,玉书感觉到一股炙热注入到他的体内,身上猛地加重,华阳伏在了他的身上,头深埋在他的肩窝,轻轻喘息着,玉书的心中一阵甜蜜,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
“华阳……”
“嗯?”
“……事情结束后,你……”
“嗯?”隅华阳抬起头,看着玉书,玉书的眼中有些许忐忑和忧虑,华阳明白爱人的心思,莞尔一笑,道:“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就回晋国。”
“真的吗?你不会留在这里吗?”
“嗯,做皇帝实在是太无聊了!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只要你们在我的身边,我就非常开心了!”
“华阳……”
“呵呵,好啦!一直躺在这里也不舒服,你那里也要清理一下吧!”
“……嗯!”
隅华阳抱起上官玉书,来到了温池边,轻柔地为他清理着,上官玉书的脸嗖地红透了,但还是乖乖地依偎在爱人的怀中,享受着爱人的温柔。
清理干净之后,上官玉书穿好衣物走了出去,片刻过后,他又回来了,迅速地关上门,在门后向外窥探着,神情有些阴郁,隅华阳裸身走了过来,见到玉书看向自己的眼神,立即明白了过来,玉书把刚才取来的衣服交给华阳,待他穿好后,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有杀手!”
“他们呢?”
“还不清楚,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那些客人就……”
“事到如今,恐怕他们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想不到竟会连累到无辜之人!”隅华阳的话音中有着些许恼怒,他轻轻打开了房门,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形,此时的月亮被乌云遮掩住,周围的景象霎时变得昏暗,两人悄声来到了林意然的房间,几个爱人之中就意然不会武,有任何不寻常之事他也不会防备,如果遇到危险他也无法自救。
进房后,隐约看到床上有一团隆起,隅华阳快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掀开被子时,手腕却冷不防地被抓住了,而背后也隐有一股杀气,他刚要回击,却又停了下来,轻声道:“萧,轻点,很痛啊!”
抓住他手腕之人明显震了一下,放开了他,语带惊喜地问道:“华阳?你没事?”
“我当然不会有事啊!”
“啊!太好了!刚才你进来时,我还以为是那些杀手呢!”
而在这时,顽皮的月亮又再次探出头来,在大地上挥洒着淡淡的光芒,借着这一线月光,大家都看清了彼此,隅华阳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除了萧以外,所有人都在,都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他看了看众人,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意然这里?”
“你知道我一向是很难入睡的,好不容易快要进入梦乡时,却突然听到下面有一些动静,只好起身看看,谁知这一看,倒发现了一些不寻常,意蕴楼所有的客房都是一片黑暗,其实现在时辰也不算是很晚,一些外地客人都是在外游玩一番才回来的,理应不会熄灭火烛,所以就感到有些奇怪,把大家都叫了起来,想到意然没有武功,就来到了他的房间,刚才不见你和玉书,你们到哪去了?”慕容萧来回打量着隅华阳和上官玉书,却发现玉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可疑的晕红。
“呃……我醒来之后,觉得很热,就去洗浴了,玉书也在那里。”
“哦!原来如此!哼哼……”慕容萧的那几声哼笑让上官玉书的脸变得更红了,其他几人都明了地轻笑出声。
“好啦好啦,你们也不要再调笑了!先办正事吧!”无奈地笑了笑,隅华阳正色说道。
“嗯,恐怕意蕴楼除了我们之外,都被杀了吧!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好!”
“那要去哪里?”
“去分舵吧!”
“嗯!”
月亮好似在帮助他们一样,此刻又被一片乌云给遮掩住了,几人乘此良机迅速地离开了意蕴楼,就在几人略向一条小巷后,走在后面的隅华阳突然停住了脚步,前方几人也停了下来,隅华阳缓缓转过身,冷然道:“出来吧!”
话音方落,十几道人影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均是黑衣蒙面,而在他们的后方也出现了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知诸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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