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些人纷纷去看,一看那尸体的手指,果然奇长无比,顿时全都面如土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起灵的老爹死了我是知道的,但家族里对于这些死亡都讳莫如深,咱们这一次恐怕被骗了,这个地方是有人安排我们来的。”
“谁?”
张海客回头:“是张起灵这个小鬼,我们一路过来被引到了这里,你们回忆一下,似乎全部是他提供的信息。”他顿了顿,继续道,“这小子,把我们全部诓到这儿来,难道是为了他老爹的尸体?”
“干他娘,我上去拧断他的脖子。”其中一个怒不可遏。张海客立即摆手:“先等等,这些张家人死的太可疑了,张起灵应该不是想害我们,而是想让我们看到这些人的死状。他可能只是想弄清楚他老爹是怎么死的?”
“不是。”另一个人就道,“过来看这里。”
几个人转头,看到那人已经跳入了泥浆里,扛起另一具尸体,他用力拧转尸体的头部,瞬间就把尸体的头拧了下来,十分轻松。
“脖子断了,这些尸体身上有很多伤。”他道,“这里发生过很多打斗,而且,用的是张家人杀人的方式。这些人里有被谋杀的,而且,杀死他们的也是张家人。这是一个咱们家族内斗的现场。”
几个人面面相觑,关于家族内斗,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一点,但看到这样的场景,这些孩子还是有点无法消化。
“张起灵的老爹是被咱们自己家的人谋杀的?”其中一人恐惧起来,“他娘的,他老爹死了,我们老爹还活着,我们的老爹难道就是凶手,这臭小子要骗我们到这儿来报仇?”
几个人又面面相觑,顿了一下,立即都往出口冲去,才冲到入口的地方,一下就看到闷油瓶蹲在入口的砖墙后面,默默地看着他们。
几个人急刹车,最后一个人直接滚下泥浆,几个人站住就十分哆嗦,其中一个人道:“小鬼,你怎么下来了?”
闷油瓶左看看右看看,又看向他们,张海客还是比较镇定的,僵持了几分钟他就反应了过来,问道:“刚才我们的讨论,你都听到了吧。”
闷油瓶点头。
“是不是就像我们推测的那样?”
闷油瓶看着他,说道:“不是推测,当时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我也在场。”
几个人又是面面相觑:“真的是我们老爹杀了你老爹?”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老爹是谁。”闷油瓶道,“你们认为的我的父亲,其实也不是我的父亲。”
“那你把我们骗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闷油瓶看着张海客,说道:“我需要下到这个地方来,我太小了,很多事情我做不到。”
“你要到这里来干什么?”
“和你没有关系。”闷油瓶道,“这个泥潭之下,有蜘蛛网一样的甬道,全都被淤泥灌满了,但每一段甬道都有各自房间相连,可以休息和呼吸空气。其中有几个房间有很多你们需要的东西,你们用这些死人的装备,前进四到五个房间,就可以完成考验了。”
“那你呢?”
“我得走很深才行。”闷油瓶道。
第五章 脚下的古城
闷油瓶告诉张海客,这个奇怪地方之下的整片区域,就是泗州古城的遗址,最起码有四层叠着埋在他们脚下,他们所在的只是第一层。这座古城,张家三十年前就在经营,康熙年间一场洪水冲完之后,古城就被淤泥掩埋直接消失了,大多数财务都未清理出来,所以淤泥之中的好东西非常之多。
泗州古城建立于一千五百年前的隋朝,这一代黄河水患连年不停,后来无数老城地基陷落,埋土在新城之下一层一层也不知道叠了多少层,地震之后几层城市上下交错,地下俨然成了一个淤泥和遗迹堆积的迷宫。黄河水患五百年来发生了不下万次,每一次都把很多的财务固定在淤泥里,这对于盗墓贼来说,简直就是淘金。在遗迹中,只要往里探索几百米的距离,他们就可以满载而归。
而闷油瓶自己要的东西,却在最深的地方。
“你不需要帮忙?”闷油瓶说完之后,张海客就问。
“你们帮不了我。”闷油瓶道,“这里的一切你们都不了解,你们拿了东西快些回去,否则,危险不仅来自于这里,让张家人知道你们来了这里,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张海客几个面面相觑,闷油瓶就道:“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本想等你们自己遭受挫败,但是你们太执著精明了,还真的成功下来了。现在,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们自己了。”
说着,几步就跳入了污泥之中。一下翻了下去。
几个人看着几个气泡从淤泥中翻出来,扑腾了几下,闷油瓶就没影了,再一次面面相觑。
“怎么整?”其中一个人说道:“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只是,我们要是听他的,就算是输给这个小兔崽子了,咱们已经够没面子了,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凭什么听他的?”另一个人说道。
再次沉默,就见其中一人骂了一声,收拾了装备,也猛然了跳了下去。
张海客看着他们一个一个下去,心中暗叹,一股特别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但他还是跟着他们跳入了淤泥之中,向下潜去。
在淤泥之中下潜的感觉别人诡异,张海客没有多形容,他只说他憋了有三分钟的气,就抓到了绳索把他引到甬道边上,他一手抓着绳索一手摸着甬道的边一路往前,等到甬道到顶,他在往上浮探顶,发现是一个井口,井中全是淤泥,外面有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几个泥猴全部躺在地上喘气。
这好像是一家人的院子,显然已经陷入地下成了一个洞穴,但盆景、假山、鹅卵石的地面依然存在。
火把已经点了起来,不加以判断,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小的石厅,洪水冲垮了两栋房子,外墙倒塌盖在了院子上,如今变成天花板的外墙已经倾斜了。张海客抹掉脸上的黑泥,就看到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并没有看到闷油瓶。
“那小子呢?”
其中一个人指了指一边,只见地上有一道泥脚印,通往一边火把照不到的黑暗里。张海客想立即跟去,被人拉住:“那小子让我们别跟着他走,否则会非常危险。他说那条路,只有他能走。”
张海客不耐烦,心说这小子真的不要命,连帮忙都不要,这就是小孩子的表现,他道:“毕竟是同族胞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能让他去送死。”
张海客顺着泥脚印跟了过去,几个人一路过去,就发现那边的墙角,还是一个窟窿,通往另一个空隙。
张海客说这座古城完全被淤泥掩埋,有些地方的淤泥经过几百年已经完全变成泥土,有些还保持着黏稠的状态,只在很多比较大而封闭的古建筑遗迹中存有空气。前面张家人的前期探索,已经在可以行进的路线之间建立了通道,在淤泥中藏了绳索,只要进入淤泥里就可以摸到,从而在窒息前到达另外一个房间。有些房间之间距离过远,前人采用了挖掘盗洞的方式前进,总之因为古城里地质情况复杂,成为了一个盗洞、淤泥下的绳索和各种通道组成的体系。
张家的前人在开始阶段采用了网状探索,但是到了后期,所有的路线都归为一条,显然目的性很明确。这是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这批人的目的只是收集财务,但后来他们在收集到的财务中发现了一个秘密,于是转为专心探索这个秘密。
那个房间的角落里,是一个甬道的入口,他们进去之后又进入了一个干燥的古遗迹中,已经坍塌了一半,能看到刀削一样的天花板,一半被埋进了泥土里,整个顶是倾斜的。
这是一个厢房,边上就是花园,看样子是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建筑,家境殷实,所以房子很坚固,虽然在洪水中倒塌了,但很多形状还得以保存。
他们在这里看到了两个岔路口,继续往前延伸的墓道,变成了两条。从淤泥的痕迹很容易辨别出闷油瓶走的是那一条,但张海客却发现他们无法跟下去了。
因为这两个到洞口,一个大一个小,大的是正常的尺寸,小的,却只能容下闷油瓶这样的个子。他们几个看着虽然身材比闷油瓶大不了多少,但却绝对挤不进去。
张海客百思不得其解,等他仔细检查了那个小盗洞后,他就发现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这个盗洞的四周,泥土中有四块青石板,这是一个下水通道,直径已经被固定了,无法扩大。
难怪闷油瓶说只有他自己可以通过。
第六章 他们的发现
张海客当时有很多的遐想,遗迹本身存在通道,显然比自己挖掘更加便利,闷油瓶对这里这么熟悉,又说当时他也在这里的现场,那么这条通道里的泥就是他自己清理的。
这个通道只有孩子可以进入,但由他一个人来清理这些泥土不是很现实,当时和他一起清理通道的张家小孩,应该不止他一个。
但这在张家是不符合族规的,让那么小的孩子下地,本身就是违反道理的事情。
刚才闷油瓶说过,他的父亲不是他们所谓的父亲,这句话里似乎没有什么感情,那么,也许他是张家家族里没有人保护的那批亲身父母死在斗里的遗腹子,被人强行利用,在这里做这些暗无天日的事情。
在倒斗这一行,无论多厉害,总有人死伤,张家也不例外,这些人的孩子,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生存状态。
说起来,张海客真没有关心过这一批人的命运。这些可怜的孩子和他们不同,平时生活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由其他人照顾,平时完全封闭在院子里,无法接触。张家每一代都有一批这样的孩子,有些张家人没有子嗣,会在其中领养几个,认做亲生的。闷油瓶会不会就是这样被所谓的父亲领养出来的,但却被他的父亲训练,在古墓之中进行这些工作,进入那些大人不能进入的狭小空间摸出冥器?
黑暗,阴冷,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就要面对这些,难怪这小子是这样的性格。
不管怎么说,他们无法从这个通道中经过,边上还有另外一个土制的盗洞,这应该是后来挖掘给大人使用的通道。
这两个通道应该是通向了同一个地方。
张海客用手电照射,走向确实差不多,就带头钻入了边上那个大盗洞往前爬去。
张海客对我道:“这是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我们爬进去快一百米才看到出口,出去之后,我们才意识到,这两个盗洞通往的是两个不同的地方,我们和闷油瓶失散了。”
他们从盗洞中爬出去之后,进入到了第二个临卡,也是他们到达的第四个房间,这个相对于之前的简陋了很多,一看便知道应该是一座土地庙。
地方很小,地面之上有一层黄土,有半个巴掌深,铲开黄土可以看到地上的青砖地面。
庙里四面都有佛像,一面是地藏菩萨的像,左右两面是地方土地公,另一边是庙门,庙门已经被冲破,泥土从门中进来形成了一个陡坡,但因为这种庙宇很是坚固,泥土只是堵在门口,没有冲垮庙宇,门两边各有一尊神像,估计是道教的,中国人似乎是什么神都拜,谱系混乱。
在这座小土地庙里盛放了很多东西,都挂在房顶之上,密密麻麻的,地上则摆着水缸和一些休息用的杂物,水缸之中还有清水,不知道从何而开。
几个人简单冲洗了一下,围坐到板凳上休息,张海客便看到在一边地面上画着什么。看四周板凳的痕迹,一定是有人在这里坐着休息时,用到或者树枝什么东西,在面前随手画的。
张海客在一看就看出来,那就是古城的平面图,没有探明的区域和已经探明的区域标示得很清楚。让他感觉有些意外的是,这人在画图的时候,给整个城市的轮廓加了一个边界圈,这个圈现在看起来,竟然是一个蝎子的形状。
而在没有探明的区域,其中一个点上被放置了一块石头,显然,这个点,就是他们要到达的地方。
这是第二个休息室,他们在这座古城中举步维艰,遇见的许多地方,里面的东西都挂着,说明都是震动的高发地带。但是,震动是怎么回事?进到这里来之后,他们还没有遇到过任何这个推测有关的事情。
“越往里走,离出口越远,也就越危险。”张家小孩中有一个忽然道,“我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既然那么值得经营,为什么不干脆把上面的马甲端了,咱们张家那么厉害,那些逃兵绝对不是对手,把地方豪族一拔,自己取而代之,想怎么玩都可以啊。”
“照你这么说,那张家干脆当土匪算了。”张海客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身上有点奇怪?”另一个人道,几个个人转头过去,就看见他在摸自己的手,他的手上,出现了很多的红疹。
他挠着红疹,看着一边的水缸,“水有问题。”他道。
“不是水,水我查过。”另一个人道,想了想面色凝重起来,“是淤泥,这些泥有问题。”
张海客没有说话,回到了他们清洗淤泥的地方,然后沾了一点儿,放在鼻子下仔细去闻。就道:“淤泥里有水银。”
张家小孩随身携带了解毒的东西,他们立即拿出小瓶子给自己擦上,其中一个道:“这不是一个古城吗?为何会有古墓中常有的水银混在淤泥里?”
大家心里也疑惑起来,最先发痒的人忽然一下栽倒在地上,他身边的小孩立即上去扶起来,就看到那人不停地发抖,手上的红疹不仅没有减退,反而更加严重了。
“我们都没什么事,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扶他的人问道。
张海客将手指伸入那人的喉咙里,使劲一抠,淤泥全都被吐了出来。
“他吃了几口泥,给他灌几口蛋清水,给他洗洗肠子。”
可能这个张家小鬼水性不好,下来时吞了几个泥,为了不丢脸,硬忍着没吐出来,也亏得他咽得下去。
淤泥的气味本身就极其难闻,呕吐出来的还混着胃酸,一时间熏得几个人脸色都有点发绿。其中一个去给他灌蛋清水,张海客随即铲起地上的土想把秽物掩盖住,铲子几下忽然就发现,那被呕吐出来的淤泥,竟然自己在动。
第七章 绝境 (更新时间2012年8月24日)
张海客拨开淤泥,一下就发现在他呕吐出的淤泥里,是无数细小的蚂蟥,这种纯黑色的蚂蝗只有面条粗细,在污秽中不停地扭动,好像一碗活着的面条 。
张海客挑起来一条,发现那蚂蟥和平时所见的还不一样,上面全是小包,仔细一看就看见那些全是白色的糊着淤泥的卵,密密麻麻的。
张海客啧了一声,仔细看了自己的皮肤,他的冷汗就下来了。
他看到自己的皮肤之下,隐约有无数条细小的突起,上面细微的小隆起非常多。
没有任何感觉,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其他人还在给那人洗胃,还在打闹怒骂,张海客喝道:“别闹了!我们要死了!”
那些人才安静了围拢过来,就看到张海客用匕首挑破了自己的皮肤,划下去很深,一条黑色的覆满了虫卵的蚂蝗才露出来。张海客用匕首挑起它 ,血四溢而出,滴落在地上,地上秽物中的蚂蝗全往血滴落的地方爬去。
挑起的蚂蝗在刀尖上不停地扭动,张海客表情都扭曲了起来,点起火折子就把它烧死。再看自己身上的其他地方,张海客几乎绝望了,他举目能看到的所有地方,全隐隐透着黑线,他的皮下几乎全都是这种蚂蟥。
“什么时候进去的?”
“就是我们在淤泥里的时候,你们看看自己。”
其他人立即脱下衣服,仔细看自己的身体,一看之下所有人都崩溃了,所有人身上全和张海客的情况一模一样,全身的皮肤下面,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没有蚂蟥。
“是从毛孔进去的。在淤泥里它们是休眠的状态,可能只有头发丝粗细;进去之后,吸了血才变大的。”
“怎么办,这要是挖出来,我们就算能挖光自己也成肉馅了。”
“用火烤,把它们逼出来。”张海客道。
“它们吸了血变得那么大,恐怕想出来都出不来了。”
“闷死在里面也比它们把我们吃空的好。”
地下的空间和氧气都不够,否则张海客真想把水缸里的水给煮沸了,他们只能用火把贴近自己胸口炙烤,很快,空间之中便弥漫出了一股浓郁的烤肉味道。
张海客觉得,烘烤之下即使这些蚂蟥不出来,也会在体内被活活烤死,但真如此操作之后,他就发现不对。
蚂蟥立即被温度所惊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所有的蚂蟥竟然全往他的身体里钻了进去。之前他只是觉得瘙痒,很快他就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他们只好作罢,其他几个人立即抓狂了,开始想用刀子划开自己的身体。
还是张海客冷静了下来:“别慌,这事不是绝境。”他看了看四周就道:“咱们族人之前来这里的时候,这些蚂蟥肯定已经存在了,他们都没事,我们刚才看尸体的时候,也不见他们封闭自己的裤腿什么的,说明他们有解决方法。我们找找。”
几个人开始在土地庙为数不多的东西中寻找,但东西实在太少了,一无获,只有那个水缸。
该不是这个水缸里的水?
他们立即用水缸里的水再一次擦洗身体,这一次擦得格外认真和努力,恨不得把水从皮肤注射进去。
他们洗完之后,发现没用,于是全都冷静了下来,那些蚂蟥也随之不动了。
“那小鬼说我们肯定会死。会不会他知道这泥里有这种虫子?”
“可是,他也跳进去了啊,他如果知道,那他是怎么克服的?”
张海客喘着粗气就想到了之前听闻的传言。闷油瓶是一个有着家族最厉害遗传的孩子。这种遗传虽然不是必须的能力,但只有遗传到这种能力,他才能去一些特殊的特别凶险的古墓。
“他的血。”张海客突然明白了,“他的血,他的血使得这些虫子不会靠近他,我操,上次他在这里,那些张家人是用他的血躲过这些虫子。”他猛地站了起来,“别休息了,在我们体内这些虫卵孵化出来把我们弄死前,我们必须找到那小鬼,只有他能救我们。”
他们立即出发。
一路往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起码有一天一夜。他们已经完全深入到了遗迹之中,但始终没有再发现闷油瓶的任何踪迹,他似乎走的完全不是这一条路。到了第二天晚上,张海客他们来到了这座古城已被探索的边缘。
所谓边缘,也就是说之前张家人的探索只到这儿结束了。这个边缘有一艘古船,陷入了淤泥之中。张海客在船舱里看到了三具孩子的尸体。堆在角落里已经完全风干,显然都是张家的孤儿,被取血而死,身上有明显的取血的伤口。
孩子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张海客一边觉得愤怒,一边也觉得力不从心。身上的黑线越发粗大,能清晰的摸到那些卵在皮下的轮廓。
“没办法了,这里太大了,我们找不到其他的通道,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也许立即出去回老家,父亲他们会有办法。”
“你也听那小鬼说了,被家里人知道我们到过这个地方,我们是会被杀掉的。”张海客就道。“再说我们出去赶到家里还需要时间,到时候不说蚂蝗,鸡蛋都孵出来了。我们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了。”
“什么?”
“我们要在这里搞破坏,非常严重的破坏,让他来阻止我们。”张海客道。“这里的结构并不稳定,我们带了炸药,我们要制造足够大的震动,让这里坍塌。每两个小时炸一次,不管他在这个古城的哪里,他一定会来阻止我们。”
“如果他不仅没来,而且自己跑掉了呢?”
“那我们就死定了,所以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张海客道,“但我相信,他既然千辛万苦回到了这里,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的胜算很大。”
第八章 之后的意外 (更新时间2012年8月24日)
结果,张海客使用自己的计策,进行了每两个小时一次的爆破.这些爆破不仅没有把闷油瓶引过来,反而触动了整个古城上方的机关。
张海客说道:“当年古城被淹没之后,当地的政府不仅没有去挖掘,反而在古城的遗址上方划湖封堤,往古城上方的淤泥中灌入了大量水银进行封闭,行为很是诡异。
“当时就有人推测,洪水突然袭击古城,似乎不是自然灾害,而是有人想把什么秘密埋于这座古城之内,完全封闭起来。
“灌入水银之后,在水银之上又灌入了三合土,将整块被水银包囊的区域完全封闭了起来。”
张海客他们在古域的地下深处使用炸药,破坏了古城内部的沙石平衡.结果古城整体坍塌,当年覆盖的三台土上出现了大量裂缝,水蒸气外泄,把地面上所有的植物全都杀死了。
闷油瓶当时已经出了古城了,发现了这十情况,才有了之前大金牙讲述的那个故事。
听到张海客说完这一切,我的整个头脑都有点发涨,张海客又说到:“这就是你们朋友曾经做的一些事情。”
“之后,他就把你们救出来了?”
张海客点头道:“是,当然过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要是说出来,也会是十分精彩的故事,但一来古城之下的秘密我们已经知道了;二来其中很多东西虽然精彩,可你们两位也算是这一行经历异常丰富的,那些奇怪诡异未必会勾起你们的兴趣。所以我在这里也略过不说,只是把我们救出来之后,他就和我们分开了。之后在家族中偶然遇到,也没有太过说话。你知道后来他能力越来越强,地位也越来越高,不久就不是我们可以说上话的高度了,从此也就断了联系。”
“插句题外话。”胖子这时候问道,“你说当时是民国,老大,你当时十五岁,您现在贵庚啊?”
“问人年龄是一个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张海客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你的推测肯定是不准确的。”
张海杏看了看我,似乎有什么触动,我也看了看她,她就怒道:“看什么?你叫姐就行了,有什么废话我宰了你。”
胖子转头看我,动了动嘴唇:“张奶奶的痛脚被我们抓到了。”
嘴唇还没闭上呢,“刷”一碗酥油茶泼在胖子脸上,我转头就看到张海杏转身气氛离去。
“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修养都没有。”胖子抹了抹脸道,“还好茶是凉的。”说着又问张海客,“你妹妹嫁人了没有?”
“尚且没有,这事我妹妹基本不会着急。”
“几百年的老处女啊。”胖子道,看了我一眼,“咱们离这种人最好远点,胖爷我可懒得伺候内分泌失调的女人。”
我问张海客道:“那后来呢?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这么说吧,你想知道这个人的生活细节,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他在我们家族内部也十分神秘,因为张家族长能接触到的秘密太多了,我们对于他的行踪也很难把握。张家在某些方面非常开明,但某些习俗却非常传统黑暗,不守族规那是要用私刑的。”看见我有些惋惜的样子,他立刻又道,“我可以说出他这么多年行动的脉络来.你听完之后,应该还是能有所启发.毕竟你是在他身边,知道很多们所不知道的细节。”
我心说我知道个蛋啊,但他既然这么想,我也就不动声色。他继续道:“他八九岁的时候,被人带入了泗州古城之下,当做采血和苦力。之后,他应该是了解到了古城中埋藏的秘密,那东西现在我也知道了,就是张家族长身上的信物。
“我是推测出来的,当时的泗州城有一次张家人的内乱,两派势力在城内暗斗,可能是一次刺杀张家族长的行动。那一次暗斗的结果是有人放堤坝把整个城市淹了。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张家人查明事实,当时的阴谋者还控制政府将古城完全封闭了起来。后来古城被掩盖了下去,但张家族长的尸体上,有—个东西,随着尸体一同被埋人了古城之下。”
我听张海客说,那是一只青铜的铃铛,现在我们知道.张家对于六角铃铛是有研究和控制的,虽然他们还是无法参破其中的奥秘,但比起普通人,他们已经可以使用六角铃铛了。族长那只六角铃铛和其他的铃铛不同,第一.它非常大,几乎有牛铃一样大;第二,它发出的声音十分轻微,但人只要听到就会神志清明,就是可以定往你的魂魄。说白了,就是它可以抵消其他青铜铃铛的作用。
当时族长佩戴这一只铃铛,肯定是用来避祸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张家的老宅中,有一间房间只有族长可以进入,每次新老交替,都是老族长在房间之中,新族长入内,带着尸体出来。遇上老族长没估准自己的死期,恐怕他们两个要在其中待上几年老族长才能死透。
在这个房间之内,摆放着中国历朝历代各种秘密,书籍卷首、文物神器,所有东西都是张家这么多年从地下带出来的不可现世的发现。
在这个房间之外有很长的走廊,通往房间的走廊和房间之中,挂满了六角铃铛.各式各样毫无死角,只要触动一个,人立即就会疯狂。
这个房间后来被挪到了张家古楼的最底下,放在了他们的祖坟之中.这里面的各种秘密也分为三六九等,其中最重要的那个秘密,被称为“终极”。
这里很关键的是,张家族长死在泗州城内,之前的张家族长知道世界的秘密.而之后的张家族长只得到了一个强大的家族,但这个石头房间中的秘密,是这个庞大家族存在的使命和理由.从那一刻起,张家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危机也就开始显现了。
当时闷油瓶所在的那一批张家人,目的应该是想从泗州古城的底下挖出那一只六角铃铛,我们无法推测目的是好是坏,只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家族内部造成了一番殴斗,这批人被人杀害在了泗州古城内。
但显然闷油瓶拿到了那只铃铛,他之后进入了张家古楼的房间之中,他知道了张家的使命和目的,也知道了“终极”的存在。
所以,他接下来的人生,只做了两件事情。当时张家已经分崩离析,他成为族长之后,开始重新履行张家人的使命。当时他使用了老九门的力量,然后,他显然亲自去看了,那所谓的“终极”。
再往回推断,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终极”应该是张家人很久之前就发现的一个可以说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的核心。闷油瓶本来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但后来他亲自去看了那个秘密。
那山川之下的巨型青铜古门背后的秘密。
谁建造了那门?那门后面,又是怎样一番世界呢?
“好了,请允许我卖个关子,如果你想继续知道更多,那就加入我们把。”
“最后一个问题。”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基本上被说服了,我问他道:“闷油瓶留在雪山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只青铜铃铛。”张海客道:“得到了这个东西,我们才能进入张家古楼,看到张家保护了那么多世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九章 快速出发 (更新时间2012年8月24日)
请允许我记录一段流水账,从我答应张海客到我们四个人出发,又隔了两天时间,我们进了雪山,一路前进,两周之后,我们就来到康巴落的外沿那个冰川湖泊的附近。
风景非常优美,雪山、蓝天、白云,但我实在没力气去欣赏它们,走进冰湖前的一刹那,稍有的一丝感动,也被胖子子弹上膛的声音给破坏了。
我们一共是四个人。胖子、我、张海杏和一个很矮的身材像特种兵的德国人。德国人的中文非常好,他告我他他的名字叫von.翻译过来就是冯。至于矮是因为胖子一直要求配一个矮的,说两米多高的德国人如果跟来,受伤了他只能把他切成两段运回来,
所以我就叫他“坟堆”,胖子叫他大粪,张海杏最规矩,叫他冯。德国人很少说话,除非必要。和一般的德国人不一样,他十分善于变通,思维很快,但一路过来,我和胖子都说话很少,和他也就没什么交流。
没有心情交流。路实在太难走了。
在进入冰湖之前,我们还在冰湖之外大概三/公里的地方,胖子和他都开始擦枪,给枪的所有部件上防冻油,再用油把子弹抹均匀了,重新装入弹夹之中。
闷油瓶的笔记中写了,这片区域的雪下面有奇怪的东西,他们觉得必须小心点儿。
我们进入冰湖.一路上没有遇到什幺,只在冰湖的边缘看到了一头死鹿被冻在冰里.被吃得只剩下脑袋和骨架了,
一路过来从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形,高原上也不应该有这种鹿。
胖子举起枪。看了看白茫茫的四周,就道:“是投喂的,你看,脑袋上有子弹打开花的痕迹,有人在山下打了带上来投喂的。
“吃成这样,是什么东西。”张海杏就问冯。
“不是说是狗熊吗?”
“狗熊吃东西没有那么精细。吃得这么干净,这东西智商很高。”冯说道,他用枪托敲了敲冻住鹿尸体的冰盖,“看不到牙齿印,不然我会有结论。。
这么厉害,看看骨头就知道是谁啃的。”胖子道。
“冯有动物学的学位。”张海杏说道,“人家是副教授。”
”我也有学位。”胖子就道:“你胖爷有涌泉、足三里等的穴位,他是副教授,我也有副脚手。”
“别扯淡行吗”张海杏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点上烟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把弩箭扯出箭筒挂在腰上,看我看着她,她就道:“老娘最讨厌带响的东西,这东西安静。”
“装填速度是多少?”
“敌人多就靠你们,如果只有一个目标,老娘还没试过用第二支箭。”
“哎,这种大话我以为也只有我胖爷能说说,臭老太婆,你知道你胖爷我穿着开裆裤就开始玩枪了,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太不给我面——”
胖子突然闭嘴,因为我们都看到冰湖里,又一个黑影贴着我们脚下的冰盖游了过去。
这个黑影很大,动作很慢,看着更像是一条大虫子,而不是什么鱼在我们脚下缓缓地游了过去。胖子和我都看到了,冯和张海杏随后也看到,我们都站着不动。
冰盖十分厚,厚得完全看不清下面的任何细节,只能看到那东西大概的形状。
三分钟后,那东西从我们脚下游过,无声无息,如果不往脚下看,一定什么都感受不到。我看到冯开始发起抖来,一下把枪口对准了脚下的冰面。
胖子就在他边上,瞬间捏住了他的撞针,我看到冯的手指已经扣死扳机,如果胖子没按住的话,枪已经走火了。
冯还是不停地发抖,但好在他已经完全吓蒙了,没有其他的动作。胖子也一动不动,直到那东西离开。
那东西消失之后,我们四个人互相看了看,胖子把冯的枪拿过折叠起背在自己身上。
冯看向胖子,胖子就道:“对不起,大粪同志,你最好不要用枪。”
张海杏看着胖子,说道:“这儿不是你做主的。”
“这里是冰湖,如果他刚才开枪,咱们已经死了,掉进湖里,我得把你扒光了拼命摩擦你,才能救你一命。”胖子说道, “看他现在的状态,枪还是在胖爷我身上比较靠谱。”
张海杏看着胖子,说道:“即使你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决定也应该是我来下。”
胖子看看我,又看看张海杏,显然觉得有点不可理喻。我也有点意外,虽然一路上张海杏都很强势,但我第一次察觉到,她对于谁做主这件事情,似乎有点儿过于关注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胖子才叹了口气,把枪甩给张海杏:“好吧,胖爷我最尊敬老人了。”
张海杏自己背起枪,去安慰冯,胖子就对我做出一个他要崩溃的表情。
冯的脸色苍白,也没有任何度驳或者反抗。
“这个女人得吃个亏才能明白,在这种时候,谁做主并不重要。”胖子说着,又把自己的枪也拿了下来,折叠后放进背包里。
”怎么了?你这算是怄气?”
“没用。拿着只是壮胆而已,你也看到了水里那个东西的大小,那东西体格儿足够抵挡子弹。”
我一想真是很有道理,而且我们在湖面上,冰还那么厚。我一直没有拿武器,觉得他们几个都带着我肯定不用了,现在看冯这样,知道这家伙基本上是靠不住了。
胖子甩了把匕首给我,我反手放在最容易拔出的地方。张海杏走过来道:“我们尽快通过这个冰湖,你们别拖后腿。”
“好的。”胖子道,“师太你先走。”
我瞪了胖子一眼,心说关系本来就不是特别融洽,你就别给我煽风点火了。
“我们们走直线。目的地是前面那个山口。用最快的速度通过,落脚尽量小心。”张海杏指了指远处。
我和胖子往张海杏指的方向看,我立即觉得不妥当,胖子就道:“我们对情况不了解,从湖的中间经过,如果遇到问题,没什么机会翻盘。”
“在我们张家有一个原则,很多事情看上去很危险.但实际上却是最安全的。不要被表面的判断迷惑。”张海杏看向冯,后者显然稍微缓了过来,说道:“刚才那东西,应该是这冰湖中一种鱼类,体型部幺大,应该是这里的人几个世纪投喂后的结果,人们不会在湖的中心投食,他们肯定是在近水的地方喂,所以湖中心反而会比较安全。”
张海杏看向胖子,胖子看了看我,我琢磨了一下,心里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看我们两个既不出发也不表态,张海杏就道:“怎么,你们有其他的想法?”
“我的感觉不太好。”我说道。
“一般我们天真感觉不太好的地方,我们都坚决不去、”胖子道,“天真同志是有名的开棺材必诈尸的体质。”
“你们存心捣乱是吧?”
“小姐,你来过这种地方吗?”我看着她,海外的张家人善长于行动和做生意,似乎已经全然没有了闷油瓶那种发自灵魂的谨慎和小心。
“我做过的危险事情,比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多。”
“那是,您年纪那么大了。”胖子说道。
张海杏的神情不满起来:“张家人能存在至今,并不偶然,我们的行事规则都是以生存为最大目的,你不要小看张家祖辈积累下的智慧。”
我叹了口气,看着湖面,真的很想就这么跟她去了,但我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顿了顿,说道:“我以前是一个特别崇拜有你这种智慧的人,但后来我开始相信我自己。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们几个没有你那样的身手,没有你那样的反应速度,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智慧的基础是你长年的训练,而我们能活到现在,无非是耍一些小聪明、小把戏和小鸡贼。你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们,是不公平的。”
胖子也点上烟,看张海杏一直僵在那儿,脸都红了,就道:“师太,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指挥着一帮很厉害的人,我们两个傻逼是在太弱,要不,你和副教授走中间,我和我的天真从边上爬山过去。”
“刚才那种生物,也许可以在陆地上活动。”张海杏说道,你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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