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牲口吧,抬下山去卖吧。”甘松道。
山上的牲口要下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很不方便。甘松想到自己动员大家喂野猪,已经刚刚起了个好头,如果路没有修通,那增加收入还不是一句空话?
必须得把路修通啊!
这时,抬东西的人群已经很近了。总共五个人,其中一个冲在前面,领着号子,其余四人则抬着一幅担架,“嗨着,憨着几”地应着。抬东西一般都是五个人,轮换着抬,轮到休息的那人负责领号子,同时控制前进的度。
终于看清几人抬的是担架,甘松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头,暗道:“站在最前面的是我的小舅,不知谁家得了急病?”
yao王村有谁得了急病,都是用担架抬下山,从山下到镇上的医院,最快的度至少要一小时。一般得了急病,对病人来说就是间接宣判了死刑,其中一半的人都会死于路上或死在镇医院里。
但是,yao王村人不服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会找人用担架把病人抬下山。
叫到了谁,谁也不能推托,也不敢推托。
大家齐心协力,与老天爷抢时间,与死神抢生命。
同时,病人亲属则会拿起钱纸香烛,如果在路上病人就死去了,好随时送终。
这也很无奈,谁叫yao王村路途遥远,jiao通不方便呢?
来到凉亭之处,甘松和魏香已经让开了位置。
路不好走,他们一定会在这里休息两分钟再走,不然,抬担架的人受不了。
果然,这群人靠近了,直接到了凉亭里,把病人担架放在地上。抬担架的汉子则赶紧放松一下被压得红的胳膊,喝一口山泉水补充水份。
一路急行,他们都出了一声臭汗,全身的水份都流干了。
“松娃子,谢霞,你们也在这里,放假了?”放下担架,一个汉子道。
“小舅,谁得病了?这么严重。”甘松看到面带忧色的李锋,他是母亲李梅最小的亲兄弟。李梅排行老大,李锋排行老七,年龄只比甘松大了五六岁。
“你外公他,快不行了!”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在甘松的头顶炸响。
甘松赶紧走到担架前,掀开盖住病人的毯子,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外公!
此时,老人已经奄奄一息,陷入了昏mi状态,脸色煞白。
“他得了什么病?”甘松一边用鼻子闻着外公的气味,一边问道。
“今天早上摔了一跤,便不醒了人事了。”
通过呼吸,甘松感觉到,外公的脑海中血管破裂,正在向外渗着鲜血,渗血的量并不大,但时间一长足以致命。脚上一块骨头已经摔断,还是粉碎xing骨折。
脚上的骨头倒是小事,不会有生命危险。
最重要的便是脑中的溢血,如果不及时止住,必然死亡。
这样的病,抬到镇医院也没有用,他们绝对是让病人赶紧转院,转到县城的大医院去。
如果到大医院,必须做手术,把渗出的血吸掉。
而老人已经七八十岁,如何经受得住手术的折磨?
从福宝镇到合江县城,包车以最快的度跑,也要一个多小时。
说不定,还没有送到城里的大医院,病人就去逝了。
一查探到什么病,甘松即刻解开背包,拿出魏教授奖励他的祖传银针,准备施针。
“松娃子,你要干什么?”李锋急道。
“救命!”甘松来不及多说,精神陡然集中起来,将手中的银针cha入外公身上的穴位,轻轻捻动。
一针、两针、三针,甘松的度很快,外公的身上bsp;“这?”李锋有些mi惘,遇到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制止甘松吧,万一甘松能够把老人救过来,那不是1ang费了一个机会?任由甘松施针吧,又害怕耽误了下山的时间。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谢霞拍了拍李锋的肩膀,道:“李七哥,你要相信甘松,他一定能把老辈子救过来的。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甘松的医术是全校最好的,甚至连泸州医学院的很多医生都不如他。他还是医学院大教授的亲传弟子呢。”
“再说,甘松救不了的人,抬到镇医院去也没用。”
李锋没想到甘松去上了一趟学,医术就这么高明。想到谢霞说的最后那句话,的确,父亲的病在镇上医治没多大希望。之所以把父亲抬下山,是尽人事信天命。
现在死人当活人医吧!李锋下定决心,看甘松施针。
很快,甘松便感觉到外公脑中的血液止住了,但淤血还在,只能慢慢恢复。如果是年青人还好些,自我恢复能力比较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就不会有事。但老年人就不一样了,即使好了也可能会留下失忆等症状,这一点甘松也无能为力。
始终岁月不饶人啊!
将银针拨了出来,老人悠悠醒转,看着甘松,道:“松娃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外公能够把自己认出来,这是好现象。
老人又看了一眼谢霞,道:“你是松娃的媳fu吧,我去年还吃了你们的喜糖呢,生娃子没有?这摔了一跤,我怎么不大记得起来?哎哟,脚好痛啊。”
谢霞脸一红,正要纠正,甘松赶紧拉了拉谢霞的衣角,小声道:“我外公还没完全好,会1uan讲话,受不得刺ji。”
谢霞将想说的话吞了下去,狠狠地瞪了甘松一下。
李锋见老人醒过来了,赶紧把毯子给老人盖好。这里风大,害怕老人得了感冒。
“真神了!”抬担架的几人看到甘松只是在老人身上cha了几根针,就把老人给救活了,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此,甘松“神医”的名字传遍整个乡村。
甘松道:“还是快些把外公抬回去吧。到家后,我再给他正骨,外公会很快好起来的。”
第三章 捏骨
第三章捏骨
“哎哟,痛死我了,死了算求了。”外公喊着痛,被抬进了甘松的家里。
看到父亲的样子,李梅一边伺候着老爷子喝水,一边不停地抹眼泪,口中埋怨站在旁边的李锋:“小七,爹摔得这么严重,你怎么都不给我说一声啊?你们走后,我才听村里的人给我报信。你看,可把我急得!”
“哎,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姐。”李锋双脸憋得通红,坚强的大山男子眼里也酸酸的,好像rou进了沙子:“大姐,你放心,爹没事了。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给你说,找了邻居就出了。今天多亏了松娃子,要不是他,爹就昏mi不醒,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松娃子到大学里面去转了一圈,还真变出息了!”
“是松娃子救的我?”躺在担架上的老人又犯健忘症了。
“是啊。”李锋走到父亲身边,理了理父亲xiong口的毯子,点了点头。
“你是松娃子?”老人皱了皱眉头,抓住李锋的手,道:“听说你读大学了,咋长得这么个样啊?一点都不像个大学生?怎么跟我那小七儿,也就是你那小舅一个德xing,一样是个丑八怪。不过,这身上的肌rou疙瘩还壮实,是个种庄稼的好把式,没丢老李家和你们老甘家的脸。”
“呃?”李锋憋得说不出话来:“爹,长得丑也不用说出来吧。”
“哈哈。”周围前来看热闹的,躲到一边偷笑。
很快,甘松救回李家老爷子一条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yao王村,很多无事可做的村民们都跑到甘松家看热闹,看甘松如何给他外公接骨头?
这时候谷子已经打了,村子里每家每户正在忙着修理田坎,除了在外打工的青壮劳动力外,其余有点劳力的都下田去了,为第二年的种植作准备。
现在这时候,还在家里的,大多数都是三姑六婆。
接骨是技术活,特别是给老人接骨,大医院对这种粉碎xing骨折都是采用的手术手段。十里八村以前骨折受伤的,大部分是靠甘松的父亲甘洪的手艺,不知道甘松接骨的手段是不是过了他的父亲?
接骨,对于经常上山的村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基本上家家户户的村民都会两手,包括那些有点力气的三姑六婆。
但是,给老人接骨,大家都没什么好办法?
他们到甘松家,也是想看看,大医院培养出来的学生的接骨手段。
“甘松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转头一看,便看见甘松从竹林里走了出来,迈着稳健的步伐。
“松哥哥。”
丁香一听说甘松回来了,她是甘松明正言顺的未婚妻,听说甘松回家了,第一时间便跑到了甘松的家中。这时,见到甘松出现在自己面前,十来天的思念顿时化成蜜糖,一下跑过去粘在甘松身边。
甘松离开十来天,丁香却觉得过了十来年。
刚才,她在帮未来的母亲照顾老人,眼睛却四下张望,就是想看看甘松在哪里?可是,看了一阵没见到甘松的人影。
甘松出现了,她的心里那个ji动啊!比吃了蜜糖还甜。
“真是一对金童yu女啊!”
周围的人啧啧称赞。
甘松小声对丁香道:“我还得为外公正骨,晚上的时候再去找你哈。”
“好。”丁香的声音细不可闻,脸色羞得低下了头。
为什么松哥哥要傍晚的时候再找我?
甘松回来以后,直接到竹林中去准备材料。同时不引人注意地把腾蛇蜕为主的yao物调配好,准备为外公接骨。不同于为魏香接骨,外公是七八十的老人了,经受不起折腾,加之,他的脑海中还有淤血,不能受到太大的刺ji。
走到家门口,坝子里围满了人。那些个媳fu婆娘好奇地打量着他,好像要把他全身上下看个透。
感受到带侵略的眼光,甘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
媳fu婆娘们让开道,放甘松进去。
进入屋里,人群又合拢起来,长得俊俏的、不俊俏的媳fu婆娘们垫起了脚尖,看甘松施展神奇的接骨医术。
甘松走到老人面前,轻轻地捏了捏老人的痛脚。
“哎哟,痛死我了。”老人一呼痛,大家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子可不行?”甘松皱了皱眉,让几个年青人扶着老人,把身子侧过来。然后,取出两支银针,刺到老人的头部后侧的安眠穴上。
老人觉得眼皮子变得沉重起来,意识越来越mi糊,沉沉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呼噜。
当老人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脚凉悠悠的,已经被固定好了,虽然还有点疼痛,但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道:“我这是在哪儿啊?怎么感觉睡了好长时间,难不成从昨晚上一直睡到今天大中午?”
李梅端起一碗亲手熬的稀饭,一口一口喂起老人。
“真神了!”
周围的人看清楚了甘松施术的全过程,一个小媳fu一只手学着甘松的样子,做了个捏的动作,道:“就这样慢慢地捏几下,便把骨头给接好了。”
一个大媳fu开玩笑道:“男人的骨头都是软的,捏捏就硬了。”
小媳fu哪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道:“要不然,叫甘小子回头给你捏捏,反正你老公外出打工两三年了,只是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次,有的是机会。”
“去。人家是大学生,我是什么?别把他给糟蹋了。”大媳fu眼中也色,捏了捏小媳fu水灵灵的细腰,道:“你细皮嫩rou的,说不定大学生能够喜欢。要不然我给你们俩牵线搭桥?”
“有本事你去,我可不想沾腥。”小媳fu瞪了大媳fu一眼,眼睛痴mi地看着甘松,不再转移视线。
甘松jiao代了注意事项,抓了化解淤血的中yao,道:“七天后,外公就能够bsp;小舅千恩万谢,直夸甘松了不得,然后招呼人把老人抬走。
临走时,李梅拿了几百块钱给甘松的外公,说是让老人家买点东西补充营养。
外公拿起钱,不可思议地道:“现在这个世道倒过来了,我来看病居然医生倒给钱?真是敬老爱老的典范啊!”
看来,老人的健忘症确实不轻,但治疗起来又急不得,只能慢慢用yao物调养了。
第四章 足三里(加更,都过来看看)
第四章足三里
小舅等人离开,看热闹的媳fu姑娘们便跟着离开了。
丁香记得甘松的话,回家精心打扮去了,把时间留给了甘松和他的父母。
好久没见,是该好好地聊一聊。
“你这身本事是给谁学的?”众人散尽,甘洪不解地问道。
甘松早知道父亲有这一问,只不过,当时人多,他不好说出来。这些人全都散了,才好问出口。毕竟这是属于甘松个人的秘密,如果甘松不愿意告诉他,他也不会强求甘松回答。他更不会在众人面前问起甘松的秘密。
现在之所以要问,是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甘松已经想好了措辞,一字一顿地道:“我在泸州医学院学习,因为有良好的医学知识,被医学院一个教授看上了,那教授是大师级医学专家,收我为亲传弟子,这身本事都是给他学的。”
这句话不经意间把甘洪夸奖了一番,“良好的医学知识”跟谁学的?还不是他老子甘洪。
“没想到,医学院专家的医术达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甘洪得意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看来,松娃子考上医学院这步棋是走对了。他们的医术哪是我这个草脚台医所能比的?怪不得现在的医术这么达。你以后学了这些神奇的医术,一定要有一个医生的医德,不能害人啊。”
医术可救人,也可杀人。
虽然甘洪的医术并不高,但是,他却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听到父亲话重心长的话,甘松不停地点头。从本质上来说,父亲还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只不过有一技之长,在农村生活得较为滋润吧了。
“松娃子刚回来,快去杀ji,晚上我们好好地庆祝一下。”李梅有点不耐烦甘洪的说教:“甘松才多大的孩子,就要背负什么医生的责任?你这个不争气的老子也该分轻这是什么时候啊?明明儿子医术比你高,是不是忌妒了?”
“慈母多害儿啊。”甘洪苦笑一声,到后院的厨房抓ji去了。
不一会儿,后院便传来“咯咯”的ji叫声,和甘洪抓ji时的喝斥声。
看着父母的斗嘴,以前在家的时候不觉得。
这次回了家,甘松才觉得格外有意思,那种亲切感朝思夜想,终于再次回到现实眼前。
这便是家的感觉,很温馨很温馨的家的感觉!
“利用自己的能力,守护好家,这是我的责任。”甘松在心里暗暗誓。
“哎哟,甘神医在家吗?痛死我了。”
门外,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
甘松抬头一看,是一个可爱的小媳fu,穿着hua布格子的衣服,头上戴着银钗子,居然画着口红。她捂着肚子,艰难地走进屋子。
李梅一见病人来了,赶紧走过去扶住小媳fu走进堂屋,道:“翠hua媳fu,你哪里不舒服啊?甘洪到后院杀ji去了,哪当得上神医的称呼啊?”
“我找甘洪干嘛?”翠hua嫂子捂着肚子皱着眉头,道:“我这病啊,甘洪医生看不了,非得甘松小神医才能看。快,甘松给我看看,是咋回事?”
病人上医院,非得找专家。
以前这种小病小痛都是找甘洪看的,可是甘松神医的称呼传出去了,上门看病找的医生就变成甘松了。
“松娃子,你给翠hua嫂子看一看吧。我到后院张罗张罗晚饭。”既然自己的儿子能够应付,李梅干脆撒手不管了。
“翠hua嫂子,你过来坐。”甘松招呼道,装模作样地握着翠hua嫂子的手,鼻子闻了闻她身上的体香,然后,闹了个大红脸。
“我这是啥病?”
“这样吧,你这病好治,我称半斤当归给你,每天用三片泡水喝,坚持三个月就可以好了。要急止痛,那使劲按一按足三里。”甘松直接说了治疗方法,却没有说翠hua嫂子得的是什么病?
“我这病到底是什么病?”翠hua嫂子可不想放过甘松,继续穷追猛打。
“真要说?”甘松尴尬地道。
“说的不准,我可不按你的方法医治。”
“痛经。”甘松板着脸道,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红了。
“真神了!”翠hua嫂子红着脸道:“不用脱ku子,不用mo肚皮,都知道是什么病,果然不愧于小神医。对了,足三里在哪里?快给我按按,我学学。”
甘松伸出自己的tui,指着足三里的位置,按了起来,道:“就是这里,按的时候要向下按,就是这样。”
翠hua媳fu试着按了按,道:“没什么效果啊?要不,你帮我按按吧。”
“这?”甘松有点为难。
“天哪,你还抱着男女有别的封建思想?”翠hua嫂子笑道:“你可是大学生,听说大学里面好多学生都在同居呢,有的女大学生还成了一些大老板的情fu。是这样吧?难不成你没有赶chao流?对了,你和丁香已经订婚了,难道你们还没有那个?”
甘松被翠hua嫂子说得一愣一愣的,道:“翠hua嫂子,你别说了。我给你按还不成吗?”
“哈哈。”翠hua嫂子大笑起来,1u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顾不上肚皮的痛疼了。又现这样笑不成,赶紧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装出淑女的样子,她可不想在大学生面前丢了形象。
甘松被翠hua嫂子的样子给逗乐了,抓起她的一只脚,在足三里的位置使劲一按。
“啊!”刚才还在笑着的翠hua嫂子大叫了起来,牙咬得紧紧的,那还有什么淑女的形象?自己的脚好像被螃蟹狠狠地咬了一口,整个脸都变了颜色。
甘松松开了翠hua嫂子的脚,她便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甘松的鼻子大吼道:“甘松,你想谋杀我啊。”
“翠hua嫂子,你的肚子还痛不?”甘松和气地道。
“耶?”翠hua嫂子不可思议地mo了mo自己的肚子,被甘松这只螃蟹一折腾,居然真的不痛了,道:“松娃子,你还真是神了!”
甘松笑道:“这只是解一时燃眉之急,要长期治好你的病,还得用当归泡水喝。”
“行。”翠hua嫂子拍了拍xiong脯,道:“要多少钱,你说话,今天我让你崽了也心甘情愿。”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暧昧?
甘松称了yao、收了钱,翠hua嫂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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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家常饭
第五章家常饭
“甘神医,快给我瞧瞧,我的老mao病又犯了。”
刚送走了翠hua嫂子,一个老汉又走到甘松面前,坐了下来,一点也不客气。
甘松正在作着行医笔记,这是魏教授要求他必须每天做的功课,抬起头随口问道:“谢大爷,你得的是什么老mao病?”
“你猜?”谢大爷脸上乐哈哈的,把皱纹都笑开了。
怎么要我猜?甘松抬起头,闻了闻谢大爷身上的气味,开始治疗。
……
好不容易送走了谢大爷,村头的林大妈又来了……一下午的时间,甘松累得够呛,村里的人好像事先约好了似的,换着趟找甘松瞧病。有些小痛小病他们自己也能处理的,家中都备着最好的治疗yao,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来找甘松瞧。
并且,每个人都不说自己得了什么病,让甘松猜?
甘松忽然现,他们瞧的不是病,是来瞧自己这个“神医”到底有多神的?
敢情,自己变成了动物园的大猩猩了。
不过,对每一起病,甘松都认真对待,用最简单的yao物和方法进行治疗。有的病根本不需要yao物,用银针一扎,立马见效。没有用过yao物的病人,甘松也不好意思收他们的钱。乡亲们不依,硬要将一把一把的零钱塞给甘松。
甘松也没办法,正要追出去还钱的时候,另一个病人又找上门来了。
哎,淳朴的村里人啊!
天渐渐暗了下来,经过一下午的折腾,以甘松的体质,虽然不觉得累,但却饿得够呛。
父母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有ji有rou,这在甘松家来说,虽然平时每天也有rou吃,但这样的级别,只有来了重要客人,以及每回过年的时候才吃得这么好。
山里的物资本来缺乏,甘松买回来的蔬菜起了大作用,被制作成精美的小菜端了出来。甘松一看,基本上每样菜都上齐全了。虽然山里也有蔬菜,但甘松买回来的蔬菜品种,山里可不容易吃到,只能下山买。
本来自己买的好几天的食材,没想到一顿饭就用完了。
甘松有些感动,父母巴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
大口大口地品尝着美食,村里的东西都是原生态的。猪是自己养的,吃的是田坎边上割下来的猪草;ji是粮食喂的,还满山遍野到处跑,找虫子吃。
加之,好久没有吃过父母亲手煮的饭菜,甘松吃得特别香!
李梅看到甘松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禁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一家人在一起,你哭什么哭?”甘洪道。
李梅擦干眼泪,道:“对啊,松娃子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你看我,见到松娃子的吃相,他肯定在学校里受苦了,就忍不住流眼泪。”
“妈。”甘松咽下口里香喷喷的白米饭,道:“我在学校过得很好的,魏教授对我很好,同学们也对我很好。学校生产的抗癌新yao,也有我的股份在里面,占四成呢,每个月能挣1oo万。你们不用担心我。”
“这所以吃得这么香,是因为你们做的饭菜味道确实好啊。”
“什么?一个月一百万?”李梅猛地站起来,mo了mo儿子的额头,又mo了mo自己的额头,道:“松娃子,你别吓我啊?我们都没烧吧?”
甘洪没当家,对钱没什么概念,也不大在意钱财的多少。在他的意识中,只要钱够用了就行,一千块和一百万没什么区别,并没有李梅那种ji烈的反应,只是眼中出现了一抹异样的神彩。
他高兴的并不是甘松找了多少钱,而是甘松出息了,知道赚钱了。
看到母亲那吃惊的样子,甘松笑呵呵的,嘴角的一粒白米饭掉在了桌子上,赶紧用手把饭粒拣起来,放入口中。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了。
甘洪看到甘松的小动作,不住地点头:“松娃子,不错。有钱了也知道节俭。你说的抗癌新yao,是不是忠山牌的那个?”
“对啊。”甘松道,这长多长时间,难道忠山牌的名气传到了村里,连父亲都知道了?
甘洪摇摇头,道:“那yao卖得特贵,要一百块钱一颗,效果还不怎么样?我们镇上的yao店里就有卖,临村有个得肝癌的,吃了那个yao,没什么效果?吃了还昏昏yu睡,好像吃了感冒yao的样子。”
甘松的眉头皱了起来,放下筷子,问道:“镇上也有卖?只卖一百块钱一颗?”
“是啊,怎么了?”
“不对。”甘松道:“他们一定卖的是假yao。正宗的忠山抗癌胶囊,要一千块钱一颗,只能在泸州医学院才买得到,不可能在我们镇上有销售?”
“我亲自去看过,就在四哥yao店就有卖?”
四哥yao店甘松有印象,那是一个从中心卫生院退休的医生开的si人yao店。因为他以前在中心卫生院工作时,医术谈不上高明,但在同龄的医生中算拔尖,退休后继续靠技术吃饭,大家都比较相信他,虽然没有医保报销,但生意还很不错。
“这假yao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甘洪答不上来,甘松拿出手机给魏教授打电话,把情况给他说了。魏教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找学校汇报,一场yao品打假行动就此展开。
看到甘松手上的手机,等甘松打完了电话,李梅再次惊喜道:“松娃子,你用上手机了?还是彩色的。给我看看,这家伙怎么用?”、
2oo6年的时候,农村手机用户极少,更别说彩屏手机了。
甘松教母亲玩起来,还给母亲和父亲照了像,存到手机里,想念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甘洪却在一边沉默地吃着饭,他有点不高兴,刚才还夸甘松勤俭节约,话还是热的,甘松又铺张1ang费了。在甘洪的认知中,手机完全是奢侈品,更何况,还是“彩色”的、可以照像的高档手机?
比镇干部的手机还要高档?
不一会儿,李梅便学会了玩手机,翻开手机的相册,看到罗晓雪的照片,把甘松叫过来,紧张地问道:“这姑娘是谁?长得跟明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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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海
第六章入海
甘松心里打了一个突,道:“这是我的一个女同学,叫罗晓雪。上次,她们有好几个约起到我家中来过。”
甘洪一听,抬起头看向甘松。
“我想起来了。”李梅的记忆力不错,道:“当时,同来的有三个女的,这是其中一个。”
李梅看了一眼甘松,小声问道:“你们?没什么吧?丁香怎么办?”
甘松听明白了母亲的担心,道:“妈,你放心,我这辈子只有丁香一个媳fu。”
李梅松了口气,甘洪却一扔筷子,气冲冲地回寝室去了。
吃过晚饭,甘松帮李梅收拾了碗筷,两人都很沉默。
李梅回到寝室中,和甘洪一起站在窗前,看到甘松轻轻地拉上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甘洪道:“这小子,才在大城市几天时间,就学会hua心了。”
“哎。”李梅叹了口气道:“儿大不由母啊,甘松一直ting听话的。时代不一样了,年青人的想法我们又不懂,可千万不要亏待了丁香啊。”
丁香穿着最漂亮的衣服,站在闺房的窗前,等待着松哥哥的到来。眼睛出神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和远方的灯光,这都九点过了,松哥哥为什么还不来?
“啪。”丁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心头一慌,喊道:“谁?”
当她转过身,看到甘松笑yinyin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顿时笑了。
“松哥哥到了!你总是神出鬼没,吓我一跳。”
丁香用细小的拳头,轻轻地敲打着甘松宽厚的xiong膛。甘松一把揽住丁香的肩膀,丁香顺势扑到甘松的怀里,心里面甜蜜无比:“松哥哥,我好想你,为什么你都不来看我?”
“对不起。”
甘松的话里不仅有没来看她的歉疚,还有对自己曾经出轨的道歉。
只不过,丁香听不出来罢了。
丁香伸出yu手,遮住甘松的嘴巴,道:“我永远不许你说这三个字,以后每周来看我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
“嗯。”甘松郑重承诺,感觉自己身体热乎乎的,年轻的身体仿佛要爆一样。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丁香一定会同意。但是,在丁香家中难免会被大人们知道了,虽然丁香的父母不会说什么,但总归不好。
“走,我带你去看星星。”
甘松拉着丁香蹑手蹑脚地上了天楼,放出龙马,两人骑在龙马的背上。
龙马双脚一腾,便飞入空中,消失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好似流星。
谢霞正坐在自家的院坝里,突然看到流星出现,这可不常见。于是,赶紧闭上眼默默地许愿。流星消失,谢霞刚好许完愿,睁开眼以蚊子般的声音道:“甘松,希望你能听到我的愿望?”
夜晚的天空异常晴朗。
在高空中,万家灯火也变成了如天空中的星星那般,而天空中的星星则更加明亮耀眼。
“松哥哥,你看,天上有星星,地上也有星星,好美啊!”丁香伸出手不停地指着身边上下的星星,不停地欢呼道。
天空之中,一匹龙马,一对丽人,形成黑夜之中的亮丽。
“无论天地之间有多少星星,但在我心中,最明亮的一颗,始终是你。”美人在怀,甘松有些动情了,伸出手揽住丁香的腰。
“松哥哥。”丁香靠在甘松的怀里,享受着甘松xiong膛的体温,双眼已经有些mi离,眼前的星星幻化成甘松那mi人的笑脸。
黑夜高空中的风轻轻地吹着,吹起丁香的头,挠到甘松的脸上,麻麻痒痒的,好像猫抓。
甘松抱着丁香的手逐步上移,轻轻地握住了丁香的鸽子。
“松哥哥,不要在这里,好吗?这么高,我怕。”丁香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求饶道。
“走,下海去!”
龙马欢呼地打了个响鼻,一俯身,带着甘松和丁香进入水路。
海始终是龙马的归宿。
丁香伸出双臂,让风吹起自己手臂上的衣服,道:“杰克,我是萝丝,泰坦尼克号要沉没了,你愿与我一生一世吗?”
甘松有些吃惊,因为从小眼盲的原因,丁香没什么文化,却能说出如此前卫的话,看来她这些天在家里可没少补课。她补课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跟上自己的脚步。想到此处,甘松一ji动,揽住丁香的腰,把丁香举了起来,站在马背上。
“啊!”丁香一声尖叫,害怕地道:“甘松,快把我放下来,站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我好害怕。”
“你睁开眼睛。”
“不!”
“你不睁开眼睛,我就不放你下来。”
丁香试着眼开眼睛,在她的眼前,一片汪洋大海不停翻滚,好像一面涌动的镜子,又如一块一望无垠的水晶。
海水的1anghua最开始还是一条条白色的银钱,眨眼之间,就变得异常宽大,并越来越大,逐渐看清了翻天的巨1ang,“哗――哗――”海1ang声震耳yu聋!
突然,海面从中间分开,龙马一头冲入海里。
海水从四周漫了过来,将两人一马包裹进海水中,不见了踪影。
两人一进入水中,海1ang水便越变越小了,世界从最喧哗变成极安静。
甘松将丁香放回到马背上,道:“即使泰坦尼克号沉没了,我们也不会有事,就在海底里生活万万年,名副其实的老夫老妻。”
声音在水中震dang,dang成一圈圈视力可见的bo纹。
丁香重新靠在甘松的怀里,觉得安全得多了,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但听到甘松说俩人是“老夫老妻”,心里面又是一阵甜蜜。
“丁香,后天你不是要过生日了吗?到时候,我送你一样你意想不到的礼物。”
“什么礼物?”
“现在可不能给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龙马,向水晶宫进!”甘松命令道。
龙马腾起四啼,猛地往下一扎,一个巨大的气泡向下猛扎,深深地沉了下去。巨大的磨擦度,形成无数个一连串的小气泡,向海面翻滚而去。
“这世界上真的有水晶宫?有没有金箍bang?”丁香奇怪地问道。
“呃?”甘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第七章 二人世界
第七章二人世界
深海和浅海大不相同。
浅海里可以看到鱼队成群,光亮度较高,鱼儿的体形普遍较小,在浅海,你可以看到鱼队的婀娜多姿,它们甚至会游到气泡前,轻en着气泡,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这些可爱的鱼儿,把丁香逗得极乐!
深海则一片幽暗,可见度极低,点点滴滴的星光时隐时现,这是鱼儿的按照灯,用来照明和捕捉食物。
鱼儿的体形普遍较大,如果说鲸鱼是浅海的霸主,但它在深海里,连根葱都不算。
在深海里,气泡出亮光,显得特别刺眼,大型鱼类都远远避开,生怕惹怒了更加恐怖的生物,成为别的生物的肚中之餐。
深海,步步充满危机!
龙马快地下浅,片刻之间,便经历了从浅海到深海的距离。
深海浅海压力也不同,但是,裹在气泡里的甘松和丁香,根本感觉不到压力的变化。
他们的视力极好,不管水有多么幽暗,两人都能看到周围的情景。
下浅了一段时间,两人终于着6了。
此处地势平坦,一条水路通向水晶宫。迈步向前,很快就到了水晶宫的门前。
丁香一看,水晶宫金碧辉煌,不禁赞叹道:“没想到,水晶宫是这个样子。”
小说《西游记》中并没有水晶宫的相应描述,影视作品中把水晶宫拍摄成宫殿的样子。在影视作品中,水晶宫里到处闪着亮晶晶的光芒,而水晶宫里面,却有一串串的气泡冲出来。站在里面的人,似乎还在水里。
实际上,水晶宫从外面看,仍然是一片幽黑的海水,只不过有一道着亮光的大门,而进入水晶宫里面,却好似一个独立的空间,与6地上装修豪华的别墅差别不大,里面没有水泡出现,而很干爽,与6地上一个样。
水晶宫也不是固定存在的,它可以在深海中,也可以在浅海中,甚至可以在水路的任何地方。根据水晶宫主人的意志,水晶宫能够自由移动。
只要能容纳水晶宫大门的水域,都可以安放水晶宫。
这是一座能够在水底自由移动的豪华别墅,也是一座强大的移动堡垒。
一般情况下,水晶宫都是在深海中,毕竟深海要安全许多。
外界如此巨大的压力,一般人和船舰都潜不到这么深。
走进水晶宫,透过水晶宫四周的墙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情境。
水晶宫内的压力与6地上的压力相等,甘松二人进入水晶宫后,身边裹着他们的气泡便消失了,水晶宫里的这一片空间,丁香不需要在甘松周围,她也能自由活动。
一条桨橹鱼从水晶宫外游过,拖着十来米长长的扁平身体。看到水晶宫的大门,猛地一甩尾巴,逃命似的游走了。
桨橹鱼在深海中处于高端食物链上,形似船桨,可以吞下整条的鲨鱼。
水晶宫便是海域的主宰,如果水晶宫的主人愿意,海底的一切生物都逃不过他的掌控。就拿刚才那条桨橹鱼来说,只要甘松意念一动,把桨橹鱼放进水晶宫里,内外压力的不同,桨橹鱼的内脏将会被挤爆,必死无疑。
丁香并不知道水晶宫凶残的一面,反而觉得水晶宫内的一切都非常好玩。
这些东西她一辈子都没见过,没听说过。用贝类来做的饮水杯,用珊瑚做成的屏风,不知什么材质做的桌子、椅子、凳子,大概也是海里的东西吧。
就g上,也长着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海藻,mao茸茸的,mo上去没有刺手的感觉,也没有chao湿的感觉,就好像铺开的鸭绒,整齐地码在一起。
海藻还是红色的,带着大红的喜气!
看到g,丁香心里一羞,不知不觉中,一双大手缠在了她的腰间。
在这深海底,没有别人,只有甘松和丁香,二人世界。
“松哥哥。”丁香的身体开始烫,猛地转过身,不经意间与甘松碰到了一起,好像点燃的引线,将两人之间的ji情彻底引爆,en在了一起,相拥缠绵。
两人的呼吸声在幽暗的深海中格外粗重。
水晶宫内,到处留下来他们相爱的踪影和痕迹。
……
村办公室,甘松和谢霞相约,找到村支书谢跃进。
“行啊,甘松,你的野猪喝得不错啊。前几天我专门去看过了,有些母猪都怀上崽子了。”谢跃进戴着老hua镜,端着茶杯,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甘松和谢霞没成,反而与丁香订了婚,谢跃进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看到谢霞跟着甘松来了,他心里面才好受些。
要不然,他还真不想与甘松见这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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