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屋子吧。”
秦楚歌呆呆的点点头,举着叉子咬了起来,要知道那上面根本没有肉。。。秦楚歌实在是不胜酒力,那麽一小口红酒就让他意识模糊起来,连肉有没有被叉到都不清楚。
花啸无奈的抢下了被嚼的咯!咯!响的叉子,自己给他切了块肉放到秦楚歌的嘴里,秦楚歌傻笑了下,大力的嚼了起来,像个小孩子。
这个呆呆傻傻的模样让花啸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柔软了一下,但是只是片刻他就想起了过几天的和某千金的约会,顿时冷硬了下来。
但是他还是表情柔和的拿着自己的餐巾给秦楚歌擦拭着沾了酱汁的嘴角。早知如此他说什麽也不会让秦楚歌喝那麽一口酒。
这顿饭也就是秦楚歌单方面一个人傻呵呵的开心的吃完了饭,花啸几乎一直都在扶着秦楚歌不要让他左右摇晃,然後切割着食物喂给秦楚歌吃。
吃完饭後秦楚歌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走向了客厅,找到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便欢叫一声躺在上面蜷成了个球,不大工夫便睡着了。花啸呢,还在厨房里面刷着一大堆的餐具。。。
等到花啸收拾好厨房之後,来到客厅,发现秦楚歌已经在沙发上面睡着了,只好再次举起他酸软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走上了楼。
还好,秦楚歌很轻很轻。
经过秦楚歌的屋子的时候花啸顿了顿脚步,但是只是犹疑了一刹那,花啸就抱着秦楚歌继续走了下去,直到尽头他的屋子里面。
他的屋子也被秦楚歌扫除了一遍,虽然东西没有变位置,但是床头还有床头柜都比原来要光洁的多。
他把秦楚歌放到了床上,想要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却被身後的细碎的声音吸引了。
秦楚歌闭着眼睛,手好像在抓着什麽似的,小声的念着“爸爸”,然後眼泪就从那合着的眼皮下面流了出来。
花啸脱了西服,解开了领带,却是躺到了床的另一侧,抱住了抖着的秦楚歌,闭上了眼睛。
爸爸啊。。。他也没有。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抱着他,和他一起闭上眼睛。
四面楚歌 番外
秦放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黑暗当中不停的流着泪。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扔在了冰天雪地当中。
他养不起,而许谌能养得起,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无论许谌多麽不愿意承认。
但是他现在後悔了,万一许谌真的还是那麽胆怯的不敢承认,那麽他的儿子肯定会被冻死。
辗转反侧,只不过是离开了两个小时,秦放就已经被良心拷问的如同煎熬,他想回去看看,看看他的儿子是不是还在雪地中哭泣着,没有人去管。
他披上了大衣,擦干了眼泪,再次跑了出去。
他一路跑到了许家的豪宅门口,离很远他就眼尖的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襁褓,被放在扫出来的没有雪的空地里。他听不到了哭泣的声音,於是他几乎是踉跄的扑到了那个襁褓前面,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捡起了自己的儿子。
小小的婴儿本来就瘦弱不堪,加上寒冷的天气,把他不大的小脸冻得发紫,秦放的手指颤抖的放在那稚嫩的鼻子下面,还有气!
秦放紧紧的抱着那个襁褓,他的儿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许家的黑色大门,如同来时那样的速度跑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许谌,你不要我和你的儿子,那麽我要,你继续抱着那个女人给你生的儿子吧,你这个懦夫!
不,秦放你也是个懦夫!
我的儿子。。。即使我浑身是债我也要把他养大,养的好好的。
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实在是令医院的医生都惊叹不已,在心肺都受到了创伤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活过来,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这个好的结果令秦放几乎瘫软在地上。
秦放不敢说是自己把这个孩子放到雪地里的,只能谎称这个孩子是他捡的。在办手续要这个孩子的名字时,他放弃了原来准备好的许承谌的名字,而随了自己的姓,叫楚歌。
在他四面楚歌之际到来的孩子,就叫秦楚歌好了。
这只是他秦放一个人的孩子。
他没有钱,连医院的钱都是欠着的,虽然说儿科的大夫可能比别的科室的大夫心软一些,但是逐渐垒起来的高额医药费让秦放都不敢再去见医生,但是药,却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停,暖箱也是不能出来的。
走投无路之际,秦放借了高利贷,一借就是一百万。他把自己的那个小房子抵押了出去,暂时搬到医院来住,付了医药费之後终於是暂时了结了和医院的债务,他不敢去想借的高利贷要怎麽还,眼前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孩子治好,养大他。
小楚歌的病好了的时候,一百万也只剩下了一半,秦放找了个非常便宜的楼区,租了间只有二十平米的屋子,开始了他和他的儿子的新的生活。
日子过得很苦。即使是最便宜的奶粉和尿布,每天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秦放还不敢去找工作,他的儿子太小了,失而复得让他不忍心再次离开。
索性的是小楚歌懂事听话的出奇,不哭不闹,见到他还会咯咯的笑着,这是唯一能让秦放笑起来的事情。
随着小楚歌的长大,秦放开始出去找工作。秦放没有什麽高学历,也只能去出卖劳力,但是当初生下楚歌之时的後遗症让他连重活也干不了,碰了很多次壁之後他终於找到了一个在便利店做收银员的工作。
逐渐平稳的生活让秦放几乎忘了,他的债还没有还。
小楚歌的哭声让他的心肺都要被撕裂,他不停的磕着头,任凭那堆收高利贷的人的放过他的儿子。
“要是再不还钱,我就把你的儿子卖了抵债!小男孩儿在黑市可是很值钱的。”收高利贷的人拎着小楚歌,在那柔嫩的脸蛋上拍了拍。
“求求你。。。别动我儿子。。。我还钱。。。我还钱。。。”秦放磕头磕的头皮都蹭掉了一大块。他已经把剩下的三十几万都还了上去,但是这一年多来利滚利,债额已经非常吓人,就算是把小楚歌卖掉也不够填补这个份额。
“哎呀呀,瞧着细皮嫩肉的。。。”那个人恶意的笑了笑,回头和另外一个人笑着说,“老大手底下有鸡来着,可惜这小子是个男人,要不然倒是可以考虑去卖。”
秦放惊恐的抬着头,抖抖索索的想去够自己的儿子,却被那人一脚踢翻在地。“奎哥,您不知道也有男人卖的?”那人笑声猥琐,凑在叫奎哥的人耳边说道,“男人的滋味。。。啧啧,可比女人还好。。。”
奎哥皱了皱眉头,“你弄过?多恶心啊。。。男人怎麽搞?”
那人又耳语了几句,奎哥的脸色渐渐放晴,看着秦放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猥亵。秦放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不断的退後,但是眼睛却一直放在哭叫的发出哽咽之声的儿子身上。
奎哥舔了舔嘴唇,“喂,小子,和你打个商量。愿意被我干上一炮我就放了你儿子,免了你这个月的利息,怎麽样?”
秦放不停的颤抖着,仿佛是想搂紧自己。奎哥不耐烦的掐了一下小楚歌,小楚歌又爆发出新的哭声,这阵哭声让秦放几乎要心碎欲绝。秦放趴倒在地上,“求求你。。。别让他哭了。。。把儿子还给我。。。”
“这麽说你是愿意了?”奎哥满意的笑了,把哭泣的小楚歌交给他的手下,“把这个小崽子扔回去。”然後小楚歌就被放回了自己的婴儿床里。
秦放喃喃的念叨着“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然後被奎哥压倒在地上,胡乱的揉捏着,衣服被粗暴的扯了下来,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发出猥亵的笑声。
秦放静静闭上了眼睛。
那个叫奎哥的似乎是迷上了秦放,每个月来要债,与其说是要债,更不如说是来和秦放上床。由於这样的交易,可以免除掉很多的债务,秦放也只能忍受下来。
秦放每次都是闭着眼睛,一声也不吭,只有奎哥一个人做的起劲,渐渐的这也让奎哥感到恼火。
“妈的你不会说话啊?给老子叫!”奎哥骑在秦放的身上,抽着秦放的耳光。秦放紧紧的闭着眼睛,闭着嘴,只不过头被打得偏到了一边。
奎哥看到秦放那张漂亮的脸上印着他打下的红印,竟然也出现了一丝不忍,接着闷声闷气的做了下去──快感让他很快忘了那一次恼火。
做完了之後奎哥不仅没有再提收债的事情,反而还给秦放留了几百块钱放在床头,提了裤子离开。
秦放听到关门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枕头边的钱,突然笑出了声音,紧接着是大笑,以至於是狂笑。小楚歌被这声音惊醒,哇哇的哭了起来。秦放抽搐着收了笑声,从床上爬了起来,膝行到婴儿床前,表情温柔的摇着床,“不哭不哭。。。我的乖儿子。。。爸爸在。。。不哭不哭。。。”
他爱他的儿子,他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的支柱。
就算是以後喝着酒撒着酒疯的时候,他也抱着他的儿子,一起哭着。
他有的时候想要带着他的儿子一起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但是看到那小小的身体在他的手中挣动着,那张酷似许谌的脸憋得通红,他就忍不住松开手,然後又是抱头痛哭。
和奎哥的交易一直保持到奎哥在火并中死去,从那以後收高利贷的换了另外一拨人,更加的粗暴,长长将他打得头破血流。、
但是看着他的儿子,他还是要活下去。他的儿子需要一个爸爸,他的儿子除了他什麽都没有。
当他看到他的儿子也被一个男人压倒欺凌的时候,他多年来压抑的愤怒爆发了出来,他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直到他的儿子拉住他,“爸爸你要把他打死了。。。爸爸快停下!”
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
也许他是把过往的委屈和愤怒发泄了出来,突然他觉得身体里面空了。
当他最後咬下了那个被他揍得看不出面目的男人的阴茎的时候,头被钢管猛力的砸着,他听到那个男人的嚎叫,秦放仿佛笑了,那疼痛离他远去了。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小楚歌。
他的小楚歌还那麽的小,没有了爸爸会不会哭?没有爸爸,讨债的人会不会把他打了?没有爸爸。。。没有爸爸的儿子。。。
不过,这一切都在离他远去。。。他离这个污秽的世界越来越远。
“许谌。。。”他最後一次叫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在心里。他伸手向那个光明的世界,闭上了眼睛。
四面楚歌 第十五章
花啸睡得不是很安稳,梦也是杂乱不堪的,尤其是到最後他有了一种窒息的错觉,於是他猛地醒了过来,发现了这种窒息感的原因──秦楚歌像是个八爪鱼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半拉身子都压在他的上身,就算是醒过来了他也仍旧觉得憋气。
花啸还算轻柔的把秦楚歌从身上剥了下来,秦楚歌没有了抱着的东西,在睡梦中转而搂住了头下的枕头,然後一弓一弓的和脑袋抢枕头,最後把枕头从脑袋底下抢了出来抱在怀里,继续酣睡。
花啸没注意到这些,他忙着把胡子刮干净,喷上淡淡的男士香氛,整了整领带,在镜子中找不到自己的瑕疵便穿好西装匆匆离开了别墅。
今天很重要,是最後揭晓中标的日子。虽然这次大家都知道内定的就是他的御腾集团和邸氏共同中标,但是邸律扬前几天的那一手不得不让他提高了警惕。
开着车,花啸觉得无缘无故的心神不宁,他松了松领带,把这种感觉归结到睡觉没有睡好以及早饭没吃的缘故。
秦楚歌对醒来花啸不在身边已经习惯了,叼着牙刷满嘴沫子的早冰箱里面翻找剩下的速冻食品,然後随便的拧开厨房的水龙头,把嘴伸到下面就开始了漱口。。。
哼着小曲儿,秦楚歌把速冻馒头放到煎锅上炸了炸,之前他没有经验的时候经常把馒头炸的黑乎乎的,要麽是糊了,要麽是馒头芯还是带着冰渣子的,怎麽也弄不出花啸做的那种松软金黄的效果。
不过现在好多了,虽然还是没有花啸那两下子,但是他好歹能把馒头弄熟了。又撕开一包乐利枕倒了一碗牛奶,放到微波炉里面,拧了一分锺开转,然後回到卫生间把牙刷一涮,嘴角一抹,回到厨房开始吃饭。
厨房并没有用过的痕迹,说明花啸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吃饭。秦楚歌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他会不会饿到。
“靠。。。算了,不管他了。”秦楚歌拍拍自己的脑袋,想要把那种想法摇出自己的脑子里面,脸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花啸能够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变凉,然後流窜着带动整个身体的温度下降了起来。邸律扬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过来和他握手,“看来花总,我们是没有办法合作了啊。。。”邸律扬握住花啸冰冷的手,靠近到花啸的耳边低声说,“这回,你输了。”
花啸冷眼斜视着邸律扬,冷哼一声把手挣脱开,“只不过是一个项目而已,想让我认输还早得很,你不用得意。”转身离开。
邸律扬扯开了嘴角,笑的不知所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再无翻身之地。”语气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花啸没有再去理会身後的邸律扬,他保持着微笑和取代他的资格的公司的代表人握手,客气的寒暄着,维持着表面上的斯文温和。
然而他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他的愤怒以及他不服输!
秦楚歌能够感受到花啸的身边的低气压,虽然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秦楚歌知道他在生气。
秦楚歌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给花啸削着苹果。他可不会什麽一刀一皮,他削的苹果能吃就算很不错的了,果皮上的果肉多的吓人。花啸坐在沙发上,表情貌似柔和的看着电视──电视台哗啦哗啦的换着,根本不作停留。
秦楚歌腹诽着今晚的节目他是看不到了,然後把坑坑洼洼的苹果递给了花啸,“喏,吃一个吧,挺甜的。”
花啸接过苹果,仍保持着风度细嚼慢咽着。夏天的苹果其实并不好吃,要麽面面的,要麽就是涩的惊人。花啸却没有什麽别的表情,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苹果上面,而是不断回想着竞标会的场景以及他的备案文件。
苹果都被他啃得连核都没有了,差点儿连自己的手指头都要被啃到了,秦楚歌连忙把他的手拉离了嘴边,这一动作也让花啸暂时清明了过来,皱起了眉头差点要吐了出来,他竟然把这麽难吃的一个苹果包括核也吃掉了。。。
“花啸,你是有什麽心事吗?”秦楚歌不善於安慰人,但是看到花啸这副样子也不由得关心起来。
花啸勉强的笑了笑,放下了遥控器给了秦楚歌,“我。。。,有点儿不舒服,先去睡觉了,你继续看吧,记得也早点儿睡。”
“那个。。。”秦楚歌欲言又止,但是花啸没有注意,转身上了楼。
秦楚歌捧着遥控器,看着闪烁的屏幕,努了努嘴,开始换台。
等到他所喜欢的节目终於结束以後,秦楚歌关了电视,慢腾腾的上了楼,走到花啸的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但是想了又想,他还是没有敲了下去,而是轻轻的放在上面片刻,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他收拾好了自己少的可怜的东西──其实也不算是他的,而是他从花啸这里蹭来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搜刮来的一万多块钱。
虽然良心上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还是决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花啸,也离开邸律扬,那麽一个倒霉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渐渐发展的不受自己控制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控制过什麽。
所以这一次,他想去摆脱。然後拿着这笔不多不少的钱在小城市里面找个地方住,找个正经的活计干,也算是新生活的开始。
秦楚歌趴在这个小小的包裹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秦楚歌其实很早就醒了过来,但是他没有出去,而是听着花啸在门外的动静,直到最後一声关门的声响传来,他才松了口气,不知是惆怅还是高兴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胸腔里。
他最後一次光顾花啸家的厨房,认真的煎完了速冻馒头,热好了牛奶,开始了最後的早餐。
吃完收拾好以後,秦楚歌上楼把自己的东西拿了下来,在这个豪华的别墅中又走了一圈,走出了这个自从进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的房子。
再见了,花啸。
秦楚歌打了一辆车到商场,心疼的看着因为堵车而不停跳动增长的计价器,肉痛的掏出车费递给司机。
秦楚歌打算给自己买两件像样的衣服──所谓像样就是不是西装,不是衬衫。。。
由於有钱在身,秦楚歌也开始敢看那些标价不高不低的中档服装了,从前他来商场一直都是偷人家的东西,根本顾不上去看服装如何。
他一口气给自己买了三四件之前只敢看不敢买的t…恤衫,甚至还买了里维斯的牛仔裤一条──要知道他从来都是穿地摊货的,哪敢买一条六七百的裤子。
心满意足的出了商场,秦楚歌想要直接坐公交去火车站买票,但是渐渐的他身为小偷的本能让他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秦楚歌心下疑惑,难道是邸律扬的人还想把他抓回去改造?
顿时觉得心中警铃大作,秦楚歌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想要混淆自己的身影。
但是突然从後面来的一块手帕捂住了他的脸,让他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最後的意识中,他绝望的想着,不会醒来以後,他就变成许帆忆了吧。。。。
四面楚歌 第十六章
秦楚歌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在车上晃来晃去的时候,他被扔在後排座位下面,驾驶座上一个人,副驾驶上一个人,差点儿踩着他的腿的後座上一个人,加上他一共四个人。
秦楚歌不敢动弹,他也动弹不了,手脚都被胶带缠绕的结结实实,连嘴也被封了个严实。这个样子让他推翻了他认为是邸律扬做的手脚,看来他是真的碰上了绑架的了。
为什麽绑架他呢?秦楚歌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不是邸律扬的冤家就是花啸的冤家了,这是肯定的。他就是一个小贼,连钱以外的东西他偷得都很少,不可能偷什麽重大的东西因而被大boss“临幸”。
他透着两个座位之间的缝隙看到了副驾驶上的人正在仔细擦拭着一把枪,不禁马上打消了逃走的微小念头,闭上了眼睛,让还眩晕着的头稍微放松一下。
汽车变得颠簸起来,好像是开到了什麽起伏大的地方似的,把他颠的差点儿连早饭都要吐出来了,然後车停了下来,坐在後排座的人一把把他扯了下来摔在地上,秦楚歌不得不睁开了眼睛,用他最诚恳的眼神看着那个一看就是个匪徒的人,轻柔点儿。
那人看他终於不装睡了,把他拎了起来,把他脚上缠着的脚步割断了,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往前走,秦楚歌才发现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工厂,回头小小的看了一眼愕然的发现竟然跑到山上了。这个动作让跟在後面的匪徒,给了他一圈,把他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直接扑进前面的匪徒的怀里面。
一行四个人都进了这个破工厂里面,最後面的那个人便把工厂的门关上了,使得本来就黑乎乎的工厂更加昏暗。
那人关完门看到他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便把他一脚踢翻在地上,对另外两个人笑着说:“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啊?”
秦楚歌大头朝地的摔了个结实,地上的灰让他呛了个够本,嘴又被粘的严实,一时间竟呼吸困难。
应该是坐在驾驶座上那个人将胶布撕了下来,秦楚歌立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像个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
“给东子打个电话,挖个骨灰盒也这麽慢,真是麻烦。。。要我说把这个小子抓来就得了,就他非要去挖什麽骨灰盒,他把邸律扬当傻子啊,不要活人要一堆灰啊?”我们暂且将那人驾驶座,大大咧咧的骂着,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急躁。
後座(同理命名)给那个东子打了个电话,说了不几句以後挂断了电话,“得手了,就是说差点儿被看墓地的老大爷抓着,溜的挺狼狈,哈哈。”其他两人也一同笑了起来。
秦楚歌好不容易才觉得舒服一些,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什麽骨灰盒,也听到了邸律扬的名字,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是许帆忆的骨灰盒,不禁觉得浑身冰凉。
驾驶座看到秦楚歌不咳了,便用鞋尖踢了踢他,“瞧瞧,人家邸律扬的婊子长的就是好看,有钱人的爱好可真是有意思,难道男人比女人更得趣?”
副驾驶座把枪放回了口袋,“你管人家那事儿呢,绑他又不是为了玩的。怕就怕邸律扬那个家夥不吃这套,那我们就白挖墓白绑人了,到时候这小子怎麽办,不还是得让咱们麻烦一次处理掉。”
“不要杀我。。。我对邸律扬没啥作用,那个骨灰盒就够了。。。诸位大哥行行好让我走吧。。。我本来今天就是打算走的,我绝对不和任何人说你们。。。”秦楚歌知道这种哀求没啥作用,但是适当的软弱也能使自己少受些罪,何况这些人说起杀人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手里到底染了多少多少血了,他的大好日子还没有开始过呢,可不想为了邸律扬的恩怨送了命。
驾驶座好像突然喜欢用鞋尖去蹂躏秦楚歌的身体,他每使劲的踢一下,秦楚歌痛苦的表情和叫声都能让他更加兴奋。
“老二,我要玩玩他,我都硬了。”驾驶座收回了脚尖,饶有趣味的说道。
副驾驶座皱紧了眉头,“男人有什麽可弄的?要弄快弄,拿你没办法。。。不是告诉你干活之前找女人的吗?”
驾驶座舔了舔嘴唇,“怪不得邸律扬喜欢这个小子,叫的我不由自主的硬了。”然後把秦楚歌和拎了起来,把他扔到一个大架子旁边,让那个架子把秦楚歌支撑住,然後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就要把勃起的肉块往秦楚歌的嘴里面塞。
秦楚歌拼命的想把头扭开,那人不耐烦的抓起他的头发,往架子上大力的撞了两下,“张嘴!都被男人操过了还装什麽?”
秦楚歌被撞得头晕眼花,只好张开了嘴,那人立刻握住自己的勃起往秦楚歌的嘴里面塞进去。秦楚歌被那腥臊的气味熏得差点儿吐出来,却被那肉块堵得连呼吸都困难。
“真是婊子。。。说叫你给老子含就给老子含。。。快给老子吸,像给你那个姘头那麽弄。。。舌头不会动啊!”然後揪住秦楚歌的头发就直接抽插起来,不时的舒爽的低吼着,摇摆的动作逐渐加大。
秦楚歌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然而那喉管的痉挛使得肌肉骤然的收缩,使得那人更是得趣,撞击的便更加的深入。渐渐的秦楚歌觉得喉咙可能都被撞破了,铁锈味呛在嗓子眼的地方。
秦楚歌闭上了眼睛,不由得想到了他的父亲。。。
咬断的阴茎,血肉模糊的头部。
秦楚歌又是一个痉挛,然後是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跪在父亲的尸体面前,脸上眼眶里却是干干的。
那人的肉块越发的胀大,秦楚歌的脸都涨得通红。
警察鄙夷的眼光,以及周围邻居的漠不关心,他一个人拖着他父亲的尸体。。。
那人的肉块跳了跳,剧烈的抽插了数次之後终於泄了出来,腥臭热辣的液体直接被灌到喉咙里面,他想要吐出来,却被那人死死的顶住,毫无退路,只能咽了下去。
从那天起,他就是一个人。
秦楚歌被扔在地上,那人舒爽的提好了裤子离开,大声的又和他的同伴说这些什麽。
秦楚歌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剧痛将他的意识带离。
邸律扬的秘书战战兢兢的将电话递了过去,邸律扬皱着眉头接了电话,“什麽?”邸律扬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儿把转椅撞飞,烦躁的走来走去,挥手示意秘书离开,秘书忙不迭的关上了门离开。
“你要什麽?钱?”邸律扬低吼道,“钱我给你,不要擅动。。。我不会报警。。。”
“不,邸律扬,我不止要钱,虽然把你老爹的帐算到你的头上有点儿不地道,但是仇还是要报的。你老爹当年害得我们几个家破人亡,我差的不只是钱。”那人在电话里面悠哉的说道,“我还要让你做个选择。”那人的声音带着恶质的笑意,“是老情人的骨灰重要还是新情人的命重要。。。哈哈哈,我也要让你尝尝,什麽叫做──”那人拖长调笑道,“绝望!”
“你们把帆忆怎麽了?你们怎麽敢!”邸律扬咆哮着,连眼睛都要红了,“告诉我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不要对帆忆的骨灰再做什麽了,他都已经不在了。。。”
“哈哈哈,邸先生果然是爽快人,我们要的不多,一人五百万就够了,我们四个人,给你凑个整,两千万,换许帆忆的骨灰盒。但是,你的新情人,我们可就不奉还了。。。”然後直接就把电话恩断了。
“喂?喂!你们还没有告诉我怎麽给你们钱!喂!”邸律扬一怒之下把电话掷出老远,然後愤怒的用双拳砸着办公桌。“混蛋。。。”邸律扬深呼吸着,努力想要平息自己暴怒的心情。
四面楚歌 第十七章
邸律扬先是建立了个新的账户,然後从自己的账户中提出了两千万打到了这个新账号。银行本来是不允许这种一笔大额资金转账的,但是看到邸律扬那种近乎绝望的模样,银行经理连大气也不敢喘,就算是违反规定就先违反一回吧,看这样子是出大事儿了。
邸律扬一直捏着自己的手机,但是电话却再也没有打来。邸律扬并不相信警方,而且害怕警方打草惊蛇惹怒那帮人,把许帆忆的骨灰毁掉,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关乎许帆忆的事情,他的智商似乎也会打上许多折扣。
邸律扬近乎疯狂,许帆忆的骨灰是这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後的东西,也是很少的能够证明着这段爱情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说什麽,他也不能再次失去了。上一次,是他眼睁睁看着许帆忆在他面前逝去而无能为力,这次,他不能够让帆忆在死後也不得安宁。
若是让他抓住这帮人,他恨不得将他们撕碎,也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愤恨。
摆在他面前的,从来都不是选择题,而是问答题。
邸律扬选的是,许帆忆。
直到傍晚他的手机才终於响了起来,邸律扬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摁下了接听键,“等急了吧邸先生。。。”
“我已经建立了新账户,打了两千万进去,我怎麽把钱给你们?”邸律扬的声音微微发抖,握着手机的手也在不停的颤着。
“郊区唯一的山记得吧,沿着盘山公路开,到第六个弯的时候走那条废弃的辅路,一直往里开,有个工厂。一个人来,别耍诈,省着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人的声音仍是悠哉悠哉的,似乎是料定了邸律扬会一个人来一样。
邸律扬牢牢的记住了,这回反倒是他先摁了电话,然後冲向自己的车,开向郊区。
然而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流极其堵塞,任凭他是谁也只能老老实实在车队中等待着。邸律扬心急如焚的摁着车喇叭,但是没有用,那声音只会让他以及其他人都烦躁而已。
而此刻电话又响了起来,邸律扬连忙拿出手机,一看竟是花啸打来的,“有何贵干?”口气又冷又硬。
“你把楚歌弄到哪里去了?”花啸开口就是指责,“你就算是把人带走你也赢不了的,为什麽你就不明白楚歌他根本就不是许帆。。。”
“你给我闭嘴!”邸律扬咆哮道,“我他妈的什麽也没干!”
“不是你带走的楚歌是谁带走的?难道他会自己走?”花啸讽刺的一笑。
邸律扬这才想起来那夥人把秦楚歌也给绑走的事情,闷闷的跟花啸说道:“他被绑架了。。。那帮人竟然还抢走了帆忆的骨灰!我正赶往他们所在的工厂,他们要钱我就给他。。。我跟你说这个干什麽。。。总之秦楚歌不是我带走的,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到处乱开火!”
电话那头沈默了片刻,邸律扬刚想挂断电话,花啸不郁的声音传来,“告诉我地址。。。”
花啸挂断了电话以後,坐在昨晚秦楚歌还睡过的床上,有些犹豫不决。
他能做什麽呢?去解救?他没有真把自己当成守卫王子的骑士,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脱离开母亲的影响,而没有母亲的支持他很多事情根本做不了──这件事情他的母亲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花啸捏紧了手机,然後缓缓的松开,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
烟雾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楚歌并没有完全的昏迷,所以他朦朦胧胧的能够感觉到那四个人(那个叫东子的也回来了)在一起喝酒吃饭,吵吵闹闹的。听到了副驾驶座那个人打着电话,然後好像四个人获得了巨大成功似的又一次喝着酒,几乎要吵翻了天。
他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幸亏他穿的不算少,粗粝的地面只是刮伤了他的脸,身体的其他地方──当然除了被踢中的地方,还算是完好无损。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秦楚歌模糊的想着,要是他今天没有出来,大概他现在还在花啸的家里面看着电视吃着水果。
他正胡思乱想着,那个叫东子的人走了过来,秦楚歌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那人一把把他从架子上面拎了起来,招呼了那个後座过来。
而驾驶座和副驾驶座正把工厂大梁上的钢索拉了下来,後座把他绑在钢索上面,然後到摇手那里兹拉兹拉的摇了几下,把秦楚歌吊离了地面几尺高。
东子拍了拍手,“还挺像那麽一回事的,骨灰盒呢?拿出来吧,这可是重要道具,别碰坏了。”
驾驶座把一个汉白玉的骨灰盒从地上拿了起来,放在准备好的凳子上,凳子下面是一盆清水。
看来这个意思是要是邸律扬不选骨灰盒,便把骨灰倒入水中毁掉。
秦楚歌的手被吊的生疼,但是他也不敢扭动,因为每动一下他的手腕都会痛的要掉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要黑下来了,邸律扬还是没有出现。驾驶座开始焦躁了,“他妈的是不是耍老子啊?怎麽还不来?”
东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可能是堵车了?这个点儿有可能。”
“再等他半个小时,靠,敢耍老子就让他两个全没!”驾驶座举起一瓶啤酒灌了起来,喝完之後随手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玻璃。
果然,不到十五分锺,工厂的外面发出了汽车的马达声。一直松懈着的副驾驶座也精神起来,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枪,别在腰间。
大门吱呀呀的被推开了,邸律扬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秦楚歌抬起了头。他的双手早就没有了感觉,连胳膊一开始发出的撕裂感也都一并没有了,仿佛吊着的不是他的双手。
邸律扬没有看向他,他一进来就将目光完全放在了骨灰盒的上面,“你们要的钱,我带来了,把骨灰盒给我。”
东子笑道,“不在考虑一下你的新情人了?他可是一直在等着他的姘头来救他呢,可真是够无情的啊。”用脚踢了踢吊在半空中的秦楚歌。
秦楚歌低下了头,默不出声。他知道他现在就算是求邸律扬也没有用,他只是希望邸律扬没有那麽笨,连个援军也没有的孤身前来。
东子从腰间抽出一把长约四十厘米的砍刀,敲击着铁索,“瞧这脸蛋,和你那个老情人真是一模一样,当初我可真是不相信呢。”然後将那冰冷的刀刃靠近了秦楚歌的脸颊,“难道你都不考虑一下吗?毕竟许帆忆可是个死人,而这个,”用刀面拍了拍秦楚歌的脸颊,“啧啧,还活着呢。”
邸律扬咬着牙,一言不发。
“要是你执意要骨灰盒,那好,把钱放下,我给你,但是你的新情人。。。唉,就算我帮你一把,把这个漂亮的脸蛋。。。毁──掉──好了。”那把刀危险的挥舞了一下。
“你要的钱你要到了,我的确绝望了一个下午,你想得到都得到了,何苦再去为难一个根本无关的人?”邸律扬摇着头说道,“无论你说什麽,我都要那个骨灰盒,把它给我!”
“哎呀呀,真是个绝情的人呢。。。”东子仿佛是在唱咏叹调般,歪歪头,耸耸肩,“老三,把骨灰盒给他端过去。然後邸先生,拿出钱来吧。”
邸律扬把存折从上衣口袋中掏了出来,缓缓的走着,两个人都在慢慢的走着。“把骨灰盒先给我。”邸律扬急躁的伸手道。
“nonono,”後座,也就是东子口中的老三摇着手指怪腔怪掉的说着,“把钱先给我。”
“同时交换。”邸律扬把存折往前递了递,老三也把骨灰盒往前松了松,然後两个人同时收手,邸律扬迅速的把骨灰盒拿到手,老三把存折拿到了手。“其实我更喜欢现金,当然你不会报警,我们会很快把钱取走。。。嗯,没什麽问题。”老三满意的看了看上面的金额,数了数二後面的零,高兴的回到了他的兄弟身边。
邸律扬抱着骨灰盒,激动的吻了吻,然後看了看吊在半空中的秦楚歌,有些愧疚,但是再怎麽样,和许帆忆的骨灰相比,没有更重要的了。花啸应该一会儿就会到,秦楚歌应该不会有什麽危险。
“哦,对了,其实我们应该给邸先生的离去送一些欢送乐。。。?”东子的声音从他身後传来,邸律扬忍不住回头,就听到秦楚歌撕心裂肺的惨叫──
两个人摁着秦楚歌,东子的刀从秦楚歌的左脸颊开始滑动着,一直割到了右脸颊,刀口深可入骨。
秦楚歌还在惨叫,他的脸上马上就被涌出的鲜血覆盖住了,汹涌而出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很快就在地上聚集了一小洼。
邸律扬的心被狠狠的撕扯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扭回了头,向出口走去,向自己的车走去,尽量去忽略身後的惨叫声。
秦楚歌的声音已经破裂到听不清楚,邸律扬把手搭在车门上,紧紧的掐着。但是怀中的骨灰盒提醒着他,这才是最重要的。
副驾驶座从腰间拔出枪,瞄准没有任何防备的,呆滞在那里的邸律扬,打开了保险。
“啊。”邸律扬只觉得右腿小腿一麻,然後热辣的疼痛蔓延了上来,他回头一看原本摁着秦楚歌的那个人举着枪,但是现在他在殴打着秦楚歌。
邸律扬马上拉开车门,扭动钥匙,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开着车离开了。
他的车後备箱上又中了几枪,但是这并不碍事。
秦楚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撞开那个人的枪口,但是接下来,那个人的殴打却让他开始了新一轮的疼痛。
这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惨叫,脸上的伤口,肚子上的拳头,直到他再也听不到邸律扬的汽车的马达声,他知道邸律扬离开了。
後面没有任何援助,没有警察,什麽都没有。
“东子,这个人怎麽办?做掉吧,把这儿烧了得了。。。哎呦,老二你打我干什麽?”驾驶座说道。
“你想让警察都过来啊?”副驾驶座咬牙切齿道,本来他能够打中邸律扬的,结果被这个婊子给撞开了,“把他扔这儿得了,咱们赶快走,他要是一直这样儿肯定会死,省着再脏咱们的手,能少杀是少杀一个。”後座表示赞同。
东子把秦楚歌从铁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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