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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品:我的爱情像狗屎|作者:蒂帆|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17:28:17|下载:我的爱情像狗屎TXT下载
  满油的嘴巴贴到杯子上,喝光了里面的酒。

  蝶语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然后她听到一个打饱嗝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有些干呕起来。

  她慢慢走了回来。

  汤近辉的脸已经皱成一团了。宫发臣始终清冷,没什么表情。蝶语往四周看了看,围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旁边莫不美女相伴。脸上都乐呵呵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蝶语又看了一眼濯k认铝颂澜缘莨吹暮炀啤j虑榫褪钦飧鲅樱莆兆拍惴雇氲哪歉鋈顺3j歉觥涿畹娜恕?br/>

  主菜陆续上来了,蒜末生蚝,白灼龙虾,生菜叶配一块烤得上好的鸵鸟肉。才上了三个,蝶语就开始后悔昨晚没多吃点感冒药。

  她看着美味佳肴,却毫无胃口。

  整个饭局就是这样,濯家少爷包下了最为昂贵的会场来过个简单生日,身边陪伴的都是些莫名不妙不相干的人。

  原来很多人的生日都是一样的。

  蝶语想到这里,汤近辉的手在桌下不安分的在她光裸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蝶语瞪了他一眼,抬头却看见那啃鸡腿的孩子也瞪着她,她刚想友好的笑笑,他却把头别了过去。

  他已经不啃鸡腿了。他现在正在喝一杯白白的牛奶。

  蝶语又一次推开汤近辉的手。可是她并不烦躁。

  至少,去俄罗斯的旅费她已经赚到了。

  “怎么了,急着走?”宫发臣走出来。蝶语正站在阳台上,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你是认不出我,还是装不认识我?”他走上来跟她并肩站着。这里只是高一点,看得远一点。他向下看了一眼,“该不会也想从这里跳下去吧?”

  “没。”蝶语偏头看他,嫣然一笑,“我什么时候有那种雅兴了?”

  宫发臣呵呵笑起来,“还在到处跑啊,准备什么时候停下来?”

  “不知道。”蝶语再次望下去,“就这么个命。”

  “什么时候信命了?”宫发臣的声音略略的低沉起来。

  “不知道。”

  “女人还是得定下来。”沉默了一会,宫发臣说,“我这是作为朋友真心劝你一句。”

  “你老婆说的?”蝶语的声音幽幽的。

  宫发臣轻笑,却没有回答。

  蝶语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他的太太已经去世了。

  于是两人都沉默起来。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他们惊讶的回头,看见刚刚上满美味佳肴的水晶豪华大餐桌已经被掀翻在地上,精美的食物和考究的碗盘混在一起,铺满地板。

  蝶语略有些惊讶的看了宫发臣一眼,又看回去宴会厅。

  那濯僖褚煌贩吲男∈ㄗ樱叛牢枳Φ暮葑嶙拍掣霾恍业娜恕5鹊锟辞迥歉龅姑沟募一锸歉龃┲品姆裨笔保‘已经扭头走了,身后跟着一个戴黑边眼镜的随从。

  一个人如果是个傻子就已经很悲惨了,如果还是个容易愤怒喜欢暴力的傻子,情况却很危险。

  更危险的是,这个傻子有钱有势。

  蝶语有些看不惯,她才迈了一步,手臂就被宫发臣牢牢抓住。

  “这种闲事你也管?”他说。

  蝶语没回答,也不知道从哪里上来一股气,她挣脱了他的手,就走了上去。

  几年前,她大概能和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傻子干上一场。但现在……

  “起来吧,跟一个傻子没什么好计较的。”她走去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孩身边,孩子看上去年龄并不大,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挣开了蝶语的手,自己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蝶语追上去,“你不用害怕,不是你的错,桌子又不是你砸的。”

  男孩倒是挺安静的。“谢谢。”他说。走了。

  蝶语觉得他的背影很孤单。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手机咔嚓拍了一张。保存图片的时候才发现,拍摄的时候男孩正略略回头。她照到三分之一的侧脸。

  原来今天还是有所收获。她笑了笑。

  二、落水事件

  蝶语:我知道人生中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忘怀的。譬如,已经过去的爱,已经发生过的事,譬如,已经说过却未曾实现过的誓言。

  譬如,放在心中太久从未说出口的爱。

  去年在贵州黄果树瀑布拍摄图片,落水的深潭里突然出现一顶红色女帽。不知道哪个少女把它丢入了水中。

  有些心事总是湿漉漉的。

  海生说的那个碎石羊圈我始终也没有找到。他后悔没有在那里拍一张图片。我后悔没有问清羊圈究竟在哪里。

  钱包里夹的半张素描图,已经渐渐看不到碳痕。

  濯核茄壑械氖澜绺液孟袷遣灰谎摹n宜的咽艿氖焙颍谴雠19痈摇n姨稍诖采希谖疑砩夏ゲ洌揖醯煤苎鳎兴∈帧k豢咸业拿睿乙虼税阉谋亲哟蚱屏恕?br/>

  血流到床上。

  林管家说因此我多花了一笔钱。

  我只是心里难受。我并不需要一个女孩子来让我浑身很痒。

  因此我把卧室里所有的瓶子都摔烂了。

  今天,有人对我说,生日快乐。

  * * * *

  “思思,我那条湖水绿色的吊带裙你穿去了么?”蝶语从她装衣服的大塑料箱子里抬起头。头发很乱,在中午的阳光里丝丝缕缕。她刚刚起床,眼睛有点肿,脸色发白,并且发胖。

  “你怎么睡了一觉就肥了?”思思照旧穿着小吊带,光着脚丫子跑进来,“我可没穿,再说了,我最近减肥,都没出去,就整天呆在家里。”

  “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蝶语妩媚的撇了她一眼,“天气还冷着,我穿也不急啊。”

  “得,留着你的媚眼吧,浪费在我身上多可惜啊。”思思慢腾腾溜过来,一双大眼睛亮莹莹的忽闪着,“说,最近又狐媚到哪个帅哥了?”

  “切—”蝶语拉了个长声,“本小姐还用得着狐媚么,往街边一站自成风景。”

  思思咯咯得笑了,“蝶语姐,你可越来越贫了。是不是给我带坏了啊。你不知道最开始你拖着个皮箱走进来,我还以为见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呢。”

  蝶语笑笑,“没办法,本人就是气质好。”低头又开始翻箱倒柜。思思做了个晕倒的表情,颠颠的走了。

  蝶语这个人,已经彻底不是当年了,自认为老油条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外星人不说话。跟少女时期整一个反版。这样也很好,生存嘛,社会大染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做人就要有这种牺牲小我的精神。年幼无知的个性张扬或是乖张跋扈早已被抹杀的一干二净。

  找到了。蝶语拎出一条湖水绿色的吊带裙。脸色惨白的笑笑。在清晨的阳光里忽然带出那么点沧桑味道。25岁对一个女人来讲,其实是开始老了。红灯区的女孩子都只有十几岁,嫩的可以掐出水来。蝶语却觉得自己的青春已如一片老桑叶,被流年蚕食了。

  二十分钟后,她已经穿上了那条湖水绿色的吊带裙。海生从海南岛买给她的。她喜欢这个颜色,就像喜欢海生所有的作品。

  她默默在窗口点了一根烟。这是海生的习惯,架好摄像机后默默吸一根烟,然后就用那双灵巧的手控制焦距和辉度,拍摄出摄人心魄的图片。

  蝶语背上她的白色大皮包就出门了。

  天凤出版社的大楼不是很高,跟周围的建筑物比起来有点不起眼。不过这是圈内最为知名的摄影图片出版社。蝶语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自己的摄影集可以在这里出版,她要在扉页上写上一句话:给海生。

  蝶语坐在计程车里,天凤出版社的标志物在她眼角飘过。

  “师傅,左拐。”

  车子开进另一个写字楼区,蝶语付钱下车。

  绿洲出版社是一个很小的出版社。但是并不因为小就降低了门槛。蝶语想最好还是今天能够敲定,不然下个月不知道要怎么生活下去。她已经来了几次了,绿洲就差没当着她面把门甩到她的鼻子上。蝶语想最好还是在心里打一遍草稿,要说服那个固执的编辑,大概需要弹簧一样的舌头。

  她站在楼梯里按下28楼,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在心里默念了一个长篇大论:说服史上最固执编辑为你出画册之话术要点。

  当电梯叮一声打开的时候,蝶语忽然发现大脑已经呈现空白。

  “姐姐,到底出不出来啊?”电梯门口一个送快递的男孩带了一顶黄色的太阳帽,从巨大的纸箱后面伸出一个脑袋。

  蝶语“哦”了一声,很麻利的走出了电梯。

  蝶语敲了敲门,决定机智应变。她的这本摄影集是一定要出版的。

  门忽然被打开,那个眼镜男编辑露出一张冰冷的脸,蝶语感觉有点窒息。继而眼镜男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微笑,看得蝶语一口气没喘上来。

  “周小姐来了,快请进吧。”

  蝶语机械般的点点头,就见眼镜男冷冷说了一句,“小艾,倒两杯茶进来。”回头挤出一个微笑对着蝶语,“周小姐,喜欢红茶还是绿茶啊?”

  蝶语笑笑,“随便都行。”

  也许今天走了狗屎运么?眼镜男恰巧中彩票了,还是恰巧被天花板砸了脑袋。

  接下来的事情出奇的顺利,也让蝶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太顺利了。

  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中似乎是从没有这么的顺利过。有些人天生的倒霉,如果哪一天忽然不倒霉了,她会不习惯。

  云里雾里半天之后,蝶语拿了一张支票走了。眼镜男很客气的出来送她。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摘下眼镜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睛很大,睫毛很密很黑。衬托得眼神更加无神空洞。

  这曾经也许是一双很美的眼睛。蝶语忽然没有那么讨厌眼镜男了。因为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要在扉页上写上那句话。

  “周小姐你慢走,其实你下次不必亲自来了,打个电话我们可以派人去取样的。你怎么不早提呢,宫总可是我们最重要的赞助商啊。”

  蝶语本来想要客气一句,结果最后一句话把她彻底颠覆到马里亚纳海沟底层。这时候门也毫不客气的挨着她的鼻子嘭一声关上了。

  她转身进了电梯。掏出手机。

  宫发臣这个名字应该已经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只是她并没有办法做到。忘记这回事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满腔怒火的找到了那个号码,满腔怒火的按了下去,却又及时的慌忙的按掉了手机。瞪着电梯上面不断变换的数字。

  她根本不知道开口该骂些什么。

  有些事情即使不肯放手也是丝毫没有办法的。

  这一天蝶语的心情简直到了谷底。等到她捧着一束海芋到达海边的时候,她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跳下去。她不是感情丰沛的女子,却在最为青春的时刻把它丰沛的献给了一个男人。

  海生——

  海生——

  海生——

  她在心中大喊。喊得肺快要炸了。站立在海边巨岩上,海风吹得裙子鼓鼓的,像一只张开翅膀的翠鸟。她最后得到结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跳下去的。她是一个世俗女子,只会为世俗烦恼。尽管一直在逃避,但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逃离。

  想到这里她往前迈了一步。

  然后胳膊忽然被人拽住了。

  “你干嘛?”蝶语回头大喊,声音在海风里咸咸的。

  “你干嘛!”男孩向着她大喊。

  蝶语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人一片模糊,恍然意识到已经泪流满面,于是拼命抽出被握住的手想要擦一擦。结果这个动作引发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后果,使得她在往后的几年里始终也无法想明白。

  据现场目击者描绘:当时那个女的左手一扬嘛,手里的白色花就散开了嘛,然后她右手就跟那个男孩子推啊推啊的,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后退了一步滑下去嘞。那个男孩子啊,动作快的嘞,一下子趴下去就拉住了她的手。当时我们就在海边嘛,天气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