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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作品:织梦天使|作者:朝令夕改|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18:53:44|下载:织梦天使TXT下载
  两人在走道上相遇了,他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她看见他提着行李像是准备出远门。

  她原已支离破碎的心又漾出阵阵酸痛。

  “去哪儿?”他开口问她。

  “你去哪儿?”她也问他。

  “奶管不着。”

  “那……你也管不着我去哪儿!”她说完低下头去。

  而他没有伫足,立即离去。她惊讶的抬眼,瞥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住想朝他飞奔而去的冲动,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她的泪滚落了下来。

  他要永远的离开她了吗?

  她沮丧地揉揉泪眼,缓缓地从另一道楼梯下了楼,朝院子里走去,进了凉亭,草原上风动的波纹像时光的流动,令她的心抽痛不已。

  她伏在桌上,痛苦的抽泣,不停流泪,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呼唤了她。

  “羽裳。”

  小舞抬起悲伤的小脸,发现是华洛夫的母亲。“伯母。”

  “怎么了,和洛夫吵架了?”华母慈爱地笑着,坐了下来。

  小舞失神的摇头,取出手帕拭泪。

  “奶深爱着他吗?”华母心疼地瞥着她。

  “是的。”小舞点点头。

  “他去了达拉那,过两天才回来。”华母主动告诉她这个讯息。

  原来,他仍是会回来的!“他去达拉那做什么?”

  “他对我说是去看一位朋友。”华母和善地笑着,没有透露洛夫托她这两天“盯”着她。

  她知道有许多外来的因素干扰着他们,考验着他们的爱情,但无论如何她很看好他们,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孩。

  她含蓄、婉约、谈吐不俗,她不认为她有什么值得人怀疑的;倒是那个法兰丝总是令人难以接受,昨晚她也不知在鬼叫什么,今早听女仆说从她房里清出了不少破破烂烂的手绢。

  难道她除了令人贻笑大方的举止,还有撕碎东西的恶癖?

  唉,不提也罢!

  “奶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华母问。

  “孤单的时候,我就来这亭子里写信。”小舞说道,发现伯母一直关爱的盯着她,她感到有些害羞。

  “写给谁?”

  “写给我的姐姐,梦寒和安琪。”

  华母看见小舞手中那小袋子已塞了好多封信。“奶可以差仆役出去帮奶寄。”

  小舞摇头。“不知要寄哪儿!”

  华母没有追问,她眼底的孤单令她怜爱且同情,她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远嫁异乡的心情。“奶的神情真像年轻时的我!我也深爱过一个男人,但父母却逼我嫁给洛夫的父亲。”华母情不自禁地对小舞说起了往事。

  (bsp;小舞当个安静的听众,随着她的故事心情起伏,说到伤心处,两人纷纷落泪,言谈间一份新的友谊就这么建立了。

  就在她们贴心的交谈之时,一个身着小西装、长相十分漂亮的小男孩,从草原跑来。“奶奶……奶奶……”

  “哦!我的宝贝尔沙,你什么时候来的?”华母展开双臂将小男孩抱个满怀。

  “刚到呢,爸说奶和爷爷回来了,就带我过来探望你们啊,我好想奶哦!”小男孩撒娇地倚偎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华母开怀地问。

  “我问了女仆,说奶在亭子里……”小男孩的眼珠子活灵灵,说话的模样聪慧可爱,他好奇的看了小舞一眼,问道:“她是谁?”

  “你洛夫叔父的未婚妻。”华母这么介绍小舞。

  小舞惊悸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小男孩,刚刚伯母叫他尔沙,难道他是姐夫!

  小男孩离开奶奶的怀抱,立直了身子,相当有礼貌的打招呼。“阿姨奶好,我叫华尔沙,奶呢?”

  这声阿姨令小舞有点怔住了,突然不知如何面对他。“我……叫……羽裳。”

  “奶好漂亮哦!”华尔沙像个小大人似的赞美,好奇地问:“奶在这亭子里做什么呢?”

  “我……我本来是要写信给姐姐……”小舞忽然哽咽,说不出话来,许多的感触在心底滋生。

  华尔沙侧着小脸瞥她,发现她的紫珠珠。“奶脖子上的项炼好特别哦,是紫色的。”

  “你喜欢吗?”小舞问。

  “嗯!”华尔沙点了点头。

  “那……就送你吧!”小舞解开项炼,将紫珠珠取下,放在他的小手上。“如果你将来遇到一个叫安琪的女孩,请好好珍惜她!”

  “安琪?”华尔沙喃喃地念着。

  华母笑了笑,并没有特别去问小舞为何这么说,她抚了抚爱孙的头,提醒道:“别忘了说谢谢。”

  “谢谢阿姨。”华尔沙像个小绅士道谢,转而对华母说:“奶奶,我得去找爷爷了,爸爸说喝了下午茶就走了呢,我要把握时间才行。”

  “去吧,宝贝,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华尔沙向两人行个礼,一溜烟地离去。

  “这孩子真是可爱。”华母望着他的背影,慈蔼她笑着。

  “他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小舞问。

  “他和他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大儿子华雷恩住在市郊,自从他的母亲前年去世,他们就搬出去了,我那大儿子不想住这儿,怕触景伤情。”华母感慨地说道。

  “原来如此。”小舞点了点头。

  “好了,我该走了,咱们下次再聊天。”华母说着从座位上起身。

  “好的,伯母。”小舞欣然的回应,正要起身送她,没想到这一站立,却忽然头晕,禁不住想呕吐。

  “怎么了,怎么了?”华母扶住小舞,神情紧张。

  “我没事,最近常常这样。”小舞站都站不稳了。

  “快坐下来!孩子。”华母的心底冒出一个想法,她温柔地问:“会不会是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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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舞自己相当震惊,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以为自己只是生病了。”

  “洛夫知道吗?”华母十分关心。

  小舞摇头,请求道:“请不要告诉他!他对我仍存疑,我不希望用这个理由牵绊住他;何况,我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身孕。”

  “这……”华母思虑着,迟疑地道:“我会尊重奶的想法。”

  第八章

  两天后

  华洛夫从达拉那归来了,他亲自走访安德烈的家乡印证管家的调查属实。

  “大人,老夫人在房里等你呢!”一个仆役接下他的行李,向他禀告。

  华洛夫卸下外套,前往母亲的卧房。

  “洛夫,你回来了。”华母正在房里织毛线,从棒针上已可看出小袜子的雏形。

  华洛夫倾身亲吻母亲,发现了那只小袜子。“奶织这个给谁啊?”

  “给未来的孙子啊!”华母笑说。

  华洛夫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妈,奶有没有帮我盯着她?”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件事。

  “有,你的羽裳一直都很乖,不是待在房里,就是在亭子里写信。”

  “写信?”华洛夫相当惊讶。“写给谁?”

  “她的姐姐们。”

  “哦?”很可疑。

  华母看见儿子不信任的眼神,她放下手中的织物,语重心长地道:“洛夫,你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是。”华洛夫坐到母亲身畔的椅子。

  “爱一个人无须任何特殊的理由,只要对方值得爱,就勇于付出,何必钻牛角尖。”

  “奶觉得我在钻牛角尖吗?”

  “我是这么觉得,难道你感觉不出她深爱着你吗?你该珍惜她给你的感情,那是人间最单纯的、难能可贵的爱。”

  “她给奶灌了什么迷汤?”

  华母摇摇头。“我只是感受到她对你的深情,如果你也爱她,那就不要辜负了她,你自己好好想想。”

  离开了母亲的卧房,华洛夫直接往小舞的房间走去,他没有敲门直接入内,但她并不在,房里只有一名女仆正在更换床单。

  “小姐呢?”华洛夫问。

  “小姐去澡堂梳洗了,她刚刚吐得一塌糊涂。”女仆抱着脏污的床单离开,旋即取了乾净的床单进来。

  “她为什么吐?”

  “我也不知道,她最近经常这样。”女仆开始换上新的床单。

  “哦。”华洛夫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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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您要在这儿等小姐回来吗?”女仆问。

  “嗯。”他是有这个打算,他走向座椅正要坐下,不经心的发现茶几上一个斜放的蕾丝手提袋,有几张信封露在外面。

  他信手翻看,发现有好多封信。真是可疑到了极点,也许这正是“呈堂证物”,他毫不考虑一并没收。

  他没坐下,把手提袋整个拿走了。

  “大人,您不等小姐了吗?”女仆问,但他没回答迳自回到自己的房里,上锁。

  他将她所有的信摊在书桌上,开始一一检视,信并未封缄,他任意取出一封读阅

  安琪,梦寒:

  奶们一定不相信,藉着紫珠珠的力量,我回到了一九六八年的华家和华洛夫相遇。

  还记得奶们都曾问我是否在恋爱,其实我只是在梦里单相思。

  他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呼唤我,而我相信他一定在某个时空等着我,而我也非常渴望见他一面,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奶们一定疯狂地在找我,但我永远回不去二○○一年了,只能将对奶们的思念寄托在这信纸上,希望奶们别为我挂心,我深爱着华洛夫,他也对我很好,我相信自己会过得很幸福。

  她真的是来自二○○一年!她曾这么跟他说过,华洛夫心底恍若被投进一颗巨石!

  他手指微颤的再度拆阅了另一封

  安琪,梦寒:

  怎么办?

  我被人们说成了来路不明的女人,但我却只能保持沈默。人们绝不会相信我是一场梦的牵系,来自未来的二○○一年!

  噢!这使我好困扰。幸好华洛夫从来不追问我这个问题!其实我告诉过他,虽然他不相信,却始终以包容来看待此事,但他会包容我一辈子吗?

  安琪,梦寒:

  奶们现在在做什么呢?我好孤单,也好害怕。华洛夫的父亲很不喜欢我,华洛夫也开始怀疑我是否另有“目的”。

  而我……也许已怀了华洛夫的孩子……

  该怎么办?我好无助,真想一死了之!

  华洛夫将所有的信一一读完,跌坐在椅子上,这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这一刻他的脑子是一片纷乱!

  忽然案头的专线电话响起,他猛然回过神。

  “喂!”他烦心地按下通话键。

  “洛夫,我查过了。”是杰西!

  “结果呢?”

  “全瑞典没有人叫羽裳,也没有人叫小舞。”杰西确定地道。

  “哦!”

  “你要如何处置她呢?”杰西好奇地问。

  “还不知道,千万别向外界透露这件事。”华洛夫特别向好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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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还用你提醒吗?”

  “那就先谢了。”

  “谢什么,有需要再跟我连络。”

  华洛夫才挂上电话,就有人敲门。“谁?”

  “是我。”是父亲!

  华洛夫将桌上散乱的信收进原来的手提袋里,前去应门。“什么事?”

  “法兰丝今天生日,今晚大家一起为她庆生,她真是大方还邀请那个叫羽裳的女孩也三加呢!”华父神情间有种施舍的意味。

  “我不去,羽裳也不会去。”华洛夫毫不犹豫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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