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幕已经降临,清冷的月光穿过窗棂照在干净的地面上。
两个时辰之前和小相公滚到床上又缠绵了好久,直到因为体力耗尽两人才沈沈睡去。可是因为她心中有事一直没有陷入深度的睡眠中。
四月看了看睡得祥和满足如乖巧小白兔的小相公,微微一笑,轻轻一吻落在他微微嘟起的水润红唇上,然後掀被下床,接著给他掖了掖被子便轻轻拉门出去了。
她还要去看看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陌生人……
“大相公?”四月不自在的唤了一句,想到刚才的激情被人听了去,从耳根处蔓延的热度一直灼烧到脸颊。见大相公神态动作自然,她安了心同时也疑惑的看著坐在竹屋前的横栏上独自饮酒的大相公。
一袭红衣在柔和的月光下笼起如烟如雾的魅惑感。微敞的领口,濡湿的胸襟,隐约可见诱人犯罪的完美胸肌。那一张似醉半醉般迷惑人的妖孽脸庞透出些许落寞的疲惫,让她莫名的心疼。
一个两个,这都是怎麽啦?连她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丑丫头,过来。”幽蓝的狐狸眼承载著丝丝缕缕清冷的月光,深邃到让人沈迷其中,而这样的妖媚的大相公从来都是四月无法抗拒的。可这一次,她为难地看了看隔壁房间,那里躺著让她揪心的陌生人,心开始踟蹰了,可脚步依然细碎的往大相公的身边走去。
流枫的眼神一黯。
“乖,来,喂大相公一口酒。”流枫捏著四月小巧精细的下巴,将细小的壶嘴对了上去。四月遵照他的吩咐含了一口酒,然後对著大相公红润娇豔的唇贴了上去。大嘴一口包住小樱唇,将美人美酒都吃了干净,宽厚的长舌还挤进小嘴里舔遍温暖檀口中的每一片肌肤,纠缠著小舌,恋恋不舍。
“嗯……”才消退不久的热情忽然又涌了上来,下体有一股气流在环绕,这熟悉的感觉著实吓了四月一大跳。昨晚被大相公折腾到天明,好不容易睡醒又被小相公从里到外从头到尾吃干抹净,难道大相公现在又想来?
轮番上阵,她怕是骨头都不剩了吧。
“呵呵”流枫离了让他今生留恋不已的唇,轻晃脑袋,晦涩一笑。墨发舞动,像是缠绵的留歌。
“丑丫头……”欲言又止。
“嗯?”迷茫。
“哎……罢了。进去吧,他一直在唤你。”说完,流枫提著酒壶迈著歪歪扭扭的步伐走了。
丑丫头,你可知道,在他出现那一瞬间,你的眼神比平时都要亮堂。
丑丫头,你可知道,你看著他的目光里盛满了连我都嫉妒不已的柔情。
丑丫头,你可知道,笼罩在你眉宇间淡淡的愁绪已经化成了浓重的担心。
丑丫头,你可知道,这一切,都和这个陌生人有关。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苍凉的吟唱在有月光的晚上幽幽响起。
四月怔忪的看著那个红色夺目的背影,心中有一块什麽在崩塌。她甩甩头,努力一笑。赌气似的想:哼,大小相公,你们这是吓我是不是,一个两个脸皮苦的皱的难看死了,一点都不帅气了嘛。明天一定好好整治你们!
她对著月亮扬起一抹笑,苦涩的,心疼的。她不知道她此刻的笑有多麽晦涩难懂,也许唯有高高悬挂在天上看遍无数悲欢离合的月亮能懂吧。
她快走几步,站在小相公的房间面前。心开始乱跳,不安,难过,怀念一抹抹全涌了上来。素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一眼望过去便看到在淡淡月光下平躺在床的男子。
(13鲜币)068 夜色阑珊(小h 慎入)
“月儿……咳咳……月儿,我来,咳咳,接你了……月儿,别,别走……”虚弱的梦呓,心伤的等待幽幽从那个男子的口中逸出。
四月静静地站在门口,不敢跨前一步,那一声声呼唤重重的敲击著她脆弱的心房,有一种哭泣如鲠在喉,上不得下不得,活生生掐断她的气息。
一滴晶莹的泪花无声的从她眼角泛出,陨落在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
头又隐隐作痛了……
迈开如千斤重的脚步,她一步一步朝那张床走去。
“水……咳咳,水……”干哑的呢喃,一下子拉回四月飘远的思绪,她匆匆跑到屋里角落的小柜子前,那里除了放置著一碗黑糊糊的药其他的什麽也没有,摸了摸,温度刚好。她没奈何,只好端起药碗快步走到床边。
药水也是水,不仅解渴而且能治病!
她将陌生人的头扶起枕在她的臂弯里,然後端过药碗置於他的嘴边。陌生人黑长浓密的睫毛动了动,微微睁开一条缝,然後又闭上,将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口,好像并不打算喝。男子因发烧喷出的滚烫的鼻息灼烧著四月胸口处那颗小小的心脏,纷乱了她的思绪。
不是口渴吗?难道嫌药苦?
四月拧了拧眉心,焦急全写在了脸上,她只好贴著男子的耳朵轻声细心地哄著:“喝了这个药就不渴了,而且烧也会很快退的哦。乖,来,张口。”她将药碗再往前送了送,可是男人依然不领情,薄冷的唇紧紧抿著,让四月既是心急又有些挫败。
正当四月打算出去弄些温热的水来的时候,一个嘶哑病弱的声音很轻很轻的从四月的胸口处响起,再一次打乱了她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心跳。
“嘴,喂。”
心跳忽然快了好几个频率:他的意思是让她用嘴喂吗?
如果严宁听到看到此刻他家夜庄主在撒娇,他估计会去撞墙,并且控诉老天的不公:为什麽夜庄主面对他们时千篇一律都是冷冰冰的面孔,而面对冰姑娘的时候什麽表情什麽语句就连撒娇都能使得出来了?
“不喂,不喝。”
咚咚咚
心跳如打鼓,她有一种期待又有一种害怕。可以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密切到这种地步吧?这样很对不住大小相公耶?可是为什麽这个男子总给她一种熟悉到心痛的感觉。她总是忍不住去靠近他,想要拥抱他,不希望他出事……
动作先於思想,当四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樱唇已经贴上了陌生人薄冷刚毅的唇,她慌得想要离开,可是唇舌已经被人截住,苦涩的药味在两人的口中蔓延开,一股电流直击四月的脑海深处。
夜……
药碗从无力的小手中不幸身亡,碎成千片万片,破碎成花。
夜……
男人宽厚温湿的舌已经有力的勾引住那让他思渴已久的甜美。挑逗,勾勒,啃咬,吸允,舔遍口腔里的每一片肌肤,恨不得将其吞吃入腹。这是他熟悉的香甜。
夜……
女子还处在记忆的深处,而男子已经将女子压在身下,热情的吻来到女子最敏感的地带──耳垂。一口含入口中用舌头拱著,爱抚著,感受著它在舌头的戏弄下灼烧,然後让这份灼烧蔓延到美丽妖豔的脸庞。一只手无声的爬上女子绵软的椒乳,隔著衣服轻轻揉搓著,回味著那圆滑玉润的完美。
“嗯……夜……”记忆中的人名就这样毫无预备的唤出了口,男子的身体颤了颤,凤眼危险的一眯,随即是更加疯狂的掠夺。
臭小子已经告诉他,月儿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他不会放手,再也不会放手……
他亟不可待的一把将女子轻薄的浅蓝色丝绸外衫撕了个粉碎,就算是绣著芙蓉出水的豔红肚兜亦没有逃过粉身碎骨的命运,亵裤也在男人有力又疯狂的举动中化成片片粉碎。
两只圆润雪白的椒乳便毫无遮拦的暴露在空气中,在透射进来的月光下,随著呼吸的起伏有一种勾人犯罪的妖豔。星眸如醉,琼鼻翕合,樱唇微启,娇颜如梦似幻,娇躯曼妙灵动,芳草萋萋的丛林隐藏著让人神魂颠倒的欲望。
就连屋里的月光都带上了几分情欲的潋滟……
男人本来黑色的眸光更加暗沈,一双凤眼里跳跃著欲望的熊熊烈火。那双带著薄茧的大手毫无怜惜的罩住那两座浑圆的雪峰肆意揉捏,好像是一种发泄,更像是一种惩罚!
臭丫头,你居然敢忘了我,我绝饶不了你!
“哦……疼,嗯……”这样充满霸气的揉捏让她舒服的直想哼哼唧唧,零星的记忆在脑海里组合著。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闯入了一个她的闺房向她索爱……
还有什麽?让她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啊!”乳头被尖尖的牙齿拧著狠狠的往外一拉,身子像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电流四窜,下体喷射一股熟悉的黏腻。
“果然是我的小月儿,小骚货。瞧这股浪劲!”男人薄冷的唇弯起一个霸气的弧度,大掌在女子娇嫩的花心处一抹,掌心处便沾上了一股晶莹的黏腻。他将其凑近鼻端轻嗅,深深眷恋著这十分熟悉的香腻,舌头一卷,甘洌的蜜汁便被他吞吃入腹。
四月迷离的眼紧紧绞著男子凤眸,她在起初的象征性反抗之後便完全配合了男人的动作。因为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熟悉,熟悉到她忍不住想要他立刻进入她!
“快进来,让我感受你!”软软的娇吟致命的催情剂,在深夜里勾起男人兽性般的渴望和掠夺!
房间里再一次响起“嘶啦”的声响後,男人健壮傲美的体魄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女子的面前。那天赋异禀的昂扬硕大在嚣张的在空气中怒目圆瞪著,时刻准备著攻击它的目标。
“啊!好大!”四月依然会惊呼。这个东西比大相公的还要可怕!
扑哧!肉体撞击著肉体的淫靡之声响彻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给小女人过多的适应和润滑,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提枪上阵了!敢忘记他,这便是教训!毫不留情的冲杀,抽插,顶撞,夜轩将身下娇小的女人撞得一次又一次差点飞出去!
“啊,好胀!要坏了!”四月尖叫一声,美目翻白,脸上潮红,身体也浮现出水嫩的粉色。她嘴里虽是这麽说著,可她却爱死了这份被填充满的感觉。那记忆的潮水就这样一波波,随著男子的撞击而撞击著她的脑海。
【夜,我会在幸福的大门口等你来接我。】
一切的一切,变态宋,小柳,公主,侍卫,面具男,马蹄纷乱,人影晃动,断崖上猎猎的冷风,还有那澎湃的江水……
一滴泪再次凝聚在眼角,晶莹剔透,欲落未落。慌乱了男人的动作。
“月儿,我弄痛你了吗?”夜轩慌忙将小女人搂紧宽厚安全的怀抱,吻著她眼角的泪,涩涩的,让他揪心。
他已经知道她失忆了,这不是她的错,他不能这样狠心的蹂躏她。
“月儿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不是,我像你赔罪。我现在退出来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夜轩说著就要退出来,无视欲火烧得他十分难受。可是,四月却慌忙紧紧收缩小腹将男子的肉棒要得死紧。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笑脸,脸上又是哭又是笑,表情很诡异,将夜轩唬得一愣一惊,却听她开了口:“夜,你来啦。”
她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14鲜币)069 这样算搞定了吗?
“呜呜,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啊?呜呜……”四月嘤嘤哭泣,黑亮的眼珠被泪水一洗更加夺目动人,葱嫩的玉手轻轻抚摸著夜轩胸口,那里有一个已经结疤了的暗色狰狞的小洞口。这个洞口曾经让她的男人九死一生。
四月的动作里包含了浓浓的情意和心疼。每次看到这个伤口她便忍不住伤心难过,外加十二分的庆幸。幸好夜的心脏与常人不太一样,生在偏右的地方,不然她怕是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男人了。
“月儿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有你这麽关心它它早就不疼了。嗯,瞧我家月儿的这张小脸,哭著也这麽妖冶动人,你现在是不是打算勾引夫君啊?”夜轩坏笑著朝四月挤眉弄眼,刚毅的线条冷硬的轮廓本不适合做这样的动作,但是这个揶揄的表情出现在这个天神般俊美的男子脸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养眼,帅到爆!
只见一只大手一捞将小女人拥进宽厚安全的怀抱,坐在男人的膝盖上,环抱中感受著温香软玉的美好。另一只手带著浓浓的情意在女子银色柔顺的发上来回拂动。男人的脸上是若有所思的沈静。
“扑哧~讨厌,你太坏啦!哪有这麽安慰人的!眼泪鼻涕一大把都丑死了。你肯定拐著弯儿的骂人家!”四月转涕为笑,粉拳握紧轻锤了男人的胸口一下,忘了她锤的地方还是她刚才为之哭泣的地方,惹来男人夸张的闷哼。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四月余惊未去,一脸紧张的看著那个伤口,小樱唇嘟起,凑近伤口便柔柔的吹了起来。丝丝冰凉的气体探摸著他刚劲有力的肌肤泛点涟漪,仿佛吹进了他的心头跳跃著魅惑的舞蹈。
其实,那个伤口在流枫高超的医术下早已经愈合了。本来流枫还打算帮他去痂顺便将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旧伤口留下的疤也去了,但是被夜轩拒绝了。流枫挑眉,他却冷冷的什麽都没有解释。在他认为,行走江湖的人不在身上留几个疤如何服众?
看著小女人忽起忽瘪的腮帮子,看著那殷红如血的唇,看著那张绝色的容颜,那一头银发衬出的美丽,夜轩只觉得小腹处有一团火在烧。
“嗯……”抬起小女人尖细的小下巴,夜轩狠狠的吻了下去,常年握剑沾上薄茧的麽指沿著下巴处圆滑的线条来回摩挲。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渴望一个女人,渴望到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他曾经经手过无数女人,却不过都是一夜欢愉後便索然无味,而那些女子不过是别人送来的馈赠品或者只是纯粹泄欲的工具。可那一夜自从遇见了怀中这个少女,他的灵魂好像从孤寂和漂泊中觉醒,仿佛捉到了生命中的至死不渝,她的狡黠,她的灵气,她的善良,她的妩媚一点一滴对他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他说不出是为什麽。他只知道,埋在她的体内,他感到了数年来漂泊的心找到了让他驻足的港湾。他只想紧紧抓住,绝不放手。
“嗯……夜,呼,不要了。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细细喘著,胸口起伏著,眼神水雾弥漫一般全是情欲的朦胧,四月艰难的推开那个令双方都要窒息的吻,让理智全部回过到脑海。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夜摊牌,虽然这几天她一直想说却总也说不出口。看著面前这个退了烧养好伤生龙活虎的男人,是去是留她总该要做个选择。如果能过了他这一关,那麽她再对大小相公逐个击破怕是不难了吧?别怪她太贪心,她只是都舍不得。
“何事?”好事被打算,男人明显不悦,冷豔的气息缕缕散发著。然而男人也知道,有些事迟到需要面对。想起月儿和程安流枫之间的暧昧,想起几天前那个雨夜竹屋里传出的疯狂的欢爱浪语,以及他病倒後那天傍晚时分隔壁屋传来的缠绵靡音,想起这几天月儿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想起这几天他想的许多许多,他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四月欠他们的也就是他欠他们的,既然他认定了她这一辈子,那麽,她的决定便是他的决定。
屋里突然是诡异的沈默,两人心思沈沈。
四月眼神开始闪烁,难以启齿,可是看到大小相公这几天落寞的神伤,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感情也有喜怒哀乐。她深刻感受得到他们对她的好,特别是这段日子以来,在夜没有出现之前他们三个相处的很和谐。大相公偶尔打翻一下醋坛子,小相公偶尔对她撒撒娇,虽然在谷中呆了一个多月可是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的。然而夜出现了,她恢复了记忆,大相公依然会因为某些小事打翻醋坛子,小相公依然会搂著她的腰撒撒娇,可是有一些东西似乎变了,因为他们似乎都看的出来夜轩对她的重要性,他们心中也似乎有事瞒著她,可是不管怎麽样,她都必须和夜坦诚相待。她已经不再属於他一个人,她和变态宋,程安,流枫都发生过关系,如果他不能接受这样不检点的她,也不能接受大小相公,那她,她……
“月儿,你是不是担心我嫌弃你,担心我不肯接受程安和流枫?”夜轩一脸严肃的问。甚少看到他这副模样的四月心慌了,紧紧抿著唇不语,无数不好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如果夜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她,也没有办法和大小相公一起共享她,她该怎麽选择呢?曾经在小相公为了她受重伤的时候,她承诺过他绝不会抛弃他。对大相公她心中除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外也悄然生出了情愫。如果……那她,她大不了继续陪著大小相公好了。漫长的时间或许可以治愈她的情伤吧?
“我夜轩从来不和人分享东西。”冷冷的霸气尽显。
四月的心揪紧了,脸上出现一种认命的苍凉。果然……毕竟这是个一夫多妻的社会,几个男人共享一个女子怕是少之又少吧。有估计也是皇家贵族的女子豢养的面首,何曾有几个是真心的?
“他们都对你有恩,虽然你已经‘以身相许’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他们对她有恩她才以身相许的,她对他们也是有感情的。四月接著嗫喏道:“我,我是自愿的。”说完头埋得很低,脑海里想起他们三人之间缠绵悱恻的情景,四月的整个脸庞都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这个时候怎麽想起这些!夜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淫荡的浪妇?
“自愿?那我也是自愿爱上了你,怎麽办?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夜轩的浓眉故意纠结在一起,一脸幸灾乐祸的看著羞愧自惭的女子,那副委屈娇羞懊恼的模样,让他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对不起……”四月吸吸鼻子,浓重的鼻音里只发出了一个‘对不起’便没有了下文。
是啊,她除了说‘对不起’还能做什麽?三个人都是她的伤,缺了谁她的心都不再完整。
“想要对得起我就让我做大相公!”男人释然一笑,这便是他思考了好几天得出的结果。虽然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可以抢走四月让她只属於他一个人,他也很想很想,只是他不希望他看上的这个女人不快乐,她的痛就是他的痛而且比她更痛。他的生命里已经完全溶入了她的血肉,抽不掉了。
“哈?”四月完全震惊在这个回答中。
事情这麽简单就解决了吗?四月看著夜轩坚定的眸,如深潭般深邃的眸中全是她的影子,仿佛告诉她,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切都不是大问题!那她要不要立刻去征求大小相公的意见呢?
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思考,男人已经扑到她开始了今晚丰盛的晚餐。哼,能和月儿多温存一夜他都怎麽会放过!他们,继续等著吧!
然而,事情真的这麽简单吗?或许只是四月的一厢情愿罢了。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17鲜币)070 乐观背後潜藏著变故
四月的心情是飞扬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像所有沈迷在恋爱情结中的小女人一样,蜜糖般的情愫一点一滴都在她的笑颜上展开;
四月的心情也是矛盾的,心尖尖上被缠绕上一种如烟的愁绪,淡淡点染在她眼角眉梢,她的男人们都看的出来,唯有她自己看不透。
“赵大伯,早安!”四月早早便起来,洗漱之後便奔向厨房熬补药。
虽然夜轩的伤、病已经全好了,但是四月心中依然紧张和心有余悸,他因为她的失踪内心焦虑,伤刚刚有点起色便出来寻她,好不容易在神秘兼隐秘的桃花谷中遇上了,却因为她失忆的缘故被凉在雨中站了一夜以致旧病复发从而引发高烧,若不是有流枫在後果真的不敢想。
於是,这些天她总是巴巴著一定要亲自给他熬些补药滋补他的身体。其实像夜轩这种游走在剑尖上的人身上有伤是必然的。只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四月没有见过太血腥的场面便多了几分紧张罢了。四月一想到有这样一个深情的男子如此对她,心里甜丝丝的,好像被灌了蜜糖一样。
“啊啊”同样在厨房里忙著准备早饭的哑巴驼赵大伯‘啊啊’了几声,然後咧嘴憨憨一笑,算是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後两人便各自忙各自的了。
在她恢复记忆後的第二天,哑巴驼赵大伯从谷外带回大量的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以及柴米油盐。这位赵大伯每隔三个月会给谷中添置一些生活所需,因为他的家人在谷外生活著,所以他每隔三个月才过来谷中住几天。
将配好的药放进小瓦锅,兑了水放到炉子上慢慢熬著,她便踱步出来来到屋前,呼吸清晨清新的空气。
站在桃花树下,抚摸著岁月的轮廓,感念生命的沧桑,漫看花瓣飞舞,她的心有片刻的恍惚。心中除了见到情人的喜悦之外,刻意忽略在心底深处的淡淡愁绪悄然爬了上来。和夜的缠绵悱恻、情浓依依固然让她欣喜若狂,可是与大小相公之间莫名的疏离和尴尬又让她烦恼。
该如何开口呢?虽然很吃惊狂狷高傲的夜轩如此会通情达理,流枫和程安似乎也并不介意共享她,可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呢?是不是因此付诸东流,心如果被切割了,那还算是完整的吗?
“小姐……”身後一个细小的声音尾随而来,嗓音轻颤有著难以言状的愁苦。四月一愣,转而无奈一笑,自从夜出现後她似乎疏远了身边这个与她患难与共的小相公,和那个救了她小命的妖孽大相公。
三个男人啊,这可如何是好?
曾经以为抓住一个夜轩便捉住了一生的幸福,而今却多跑出来两个同样优秀俊美的男子,并和她有著亲密的关系,甚至对她将心赋予,她和大小相公之间的纠葛越来越深,她如何忍心放手,如何心安理得的投入夜轩的怀抱呢?
哎,生活真是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呢!不过,既然夜的那一关已经过了,那麽现在,她只需征求大小相公的意愿了。无论他们的选择是什麽她都要微笑以对,因为,这样平凡的她能得到这三个优秀男人中其中一个的爱已经是上天对她的眷顾了。
“安,早。”四月迅速收拾了一下矛盾的心情,浅笑盈盈转身和程安问安。清晨柔和的光芒描绘著四月优美的身体线条,勾勒出翩跹聘婷美感。黑亮灵动的剪水双瞳顾盼生辉,眉梢眼角处绛染出少妇独有的妩媚风情。银色的发好像蒸腾起一层如梦幻般的淡金色,几缕随风起舞有著翩翩如仙的美。
洋洋洒洒一树桃花前,美人如花如画,一笑芳华,勾人夺魄!
程安眼中闪著痴迷,有片刻的呆愣,喉结缓慢的滚动了几下,想要控制却无法控制,跨前一步搂上四月的小蛮腰张嘴便亲了下去。深情缠绵的吻印证著男子对女子的深情不悔,也传达著男子内心深处的浓浓不安。
那种不安从这个激烈的吻中传导到四月的心尖激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呼……”四月粗粗喘息,平复内心深处的躁动。一双皓腕环过程安的蜂腰紧紧拥著,娇小的人儿也依偎进他起伏不定的胸脯。她扬起笑脸,娇豔如花,轻启朱唇,款款相问:“安,你爱我吗?”
“爱!”脱口而出,坚定不移,此生无悔。
“安,如果我一直像在崖洞里那麽丑,你是不是还爱我?”四月知道她多此一问了。
程安深深凝望著他家小姐的眼,坚定的,至死不渝的,点头:“爱,无论小姐美与丑,程安这一辈子只爱小姐一个人。”程安从来不掩饰他对四月的爱,从来都不需要掩饰。
“我知道也许自己很自私,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你,你如果,如果你需要和别人分享一个我,你……愿意吗?”四月忐忑的询问。她知道她贪心了,真的太贪心了,都是这般优秀的人却要和别人分享一个女人。
“小姐爱程安吗?”程安脱口而出却立刻後悔了,如果等不到他要的答案,他或许会心碎的吧。为什麽要问呢,和小姐维持这样微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在小姐身边保护她一辈子不是很好吗?为什麽要亲手掐断他们之间脆弱的联系呢?
正在程安惴惴不安的时候,四月毫不迟疑的点了头。虽然夜在她心中占据了极大的分量,可她忽略不了对这个阳光般男孩的爱!
没有过多的语言,程安露出心安的笑,比阳光都明媚!小姐是说,他可以一直呆在她的身边了吗?只要小姐的心中有他,允许他在她身边守护她,他什麽都不介意的。
只是,小姐,如果有一天,我从你身边离开,请不要怪我,我的心里从来从来只有你。离开,是因为我爱你,想要看著你心愿如偿!
“咳咳!”身後有故意放大的咳嗽声,四月越过程安的肩头看去,一袭红衣飘渺,一个妖孽缓步走来。
“怎麽,我一不在又勾搭上了?”流枫优雅的走过来,不用费力便将四月抢到了自己的怀抱。程安深深的看了四月一眼,然後对著流枫笑笑便识趣的走开了,给他们单独交谈的机会。
有了小姐的肯定,他即使离开,也是幸福的!程安勉力眨眨眼角将那股酸涩憋回心中。
“一大清早的聊什麽这麽亲密,还嘴对嘴了亲上了哈!”狐狸眼里醋意横飞,幽幽泛著浅淡的蓝光。
啵……
“一个不落!枫,早安!”四月好看的眉眼弯弯如上弦月,晃得流枫心驰荡漾。
流枫岂肯就此罢休,逮著那张红豔豔的娇豔红唇就狠命啃了下去,吻得双方意乱情迷才肯罢休。
这个吻,让四月有一种哭的冲动,好像是吻别。不是只要得到流枫的意愿就可以在一起了吗,为什麽还会有感伤的情怀?
“大相公,你的吻好像要把我吃进肚子里似地!”四月微踹的气息里含著哀伤的粒子。她不明白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很不安。
“哟,吃了你还嫌不够呢,最好把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你这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丑丫头,老相好来了就丢下大相公乐颠颠的跑去暖人家的被窝了啊?这两天还给我躲著不见人影,是不是嫌弃大相公了?啊?哼,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捡你回来,应该把你扔花树下做花肥!”流枫咬牙切齿,红润的唇吐出醋味极浓的语句,说著四月羞愧的低了头,却没有发现流枫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似水。
“做了花肥谁陪大相公采菊花呀。大相公,都是丑丫头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嘛。要不今晚,我把菊花好好洗洗给你吃?”四月挪著小小的步伐慢慢依偎进流枫的怀抱,手环上他的腰,紧紧的。被允得又肿又红的小嘴里吐出黄色的语句,一点也不害臊!
而流枫在她靠近那一刻就已经很紧很紧的将她拥在了怀里,好像就这样过一辈子他也是无怨无悔的。
“一个姑娘家,什麽话都说的出来,真不知羞!”流枫笑骂一句,白净修长的手指宠溺地捏了捏四月小巧的琼鼻,然後轻柔的抚摸著女子的秀发,感受她身上的每一丝温暖和眷恋。
“大相公,你本是这样一个不食烟火的隐士,却因为我的到来打乱了你的生活规律。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纠葛,你这样优秀,又是神医的亲传弟子,我怕这麽平凡的我实在配不上你。”埋在流枫胸口的四月幽幽道来。
苦情戏的女主都是这麽演的吧,不知道用这招对付大相公管不管用。
“嗯,你的确配不上如此倾国倾城的我。”谁知流枫很自恋很肯定的点点头。
呃,四月在风中凌乱了。剧本不是这样子发展的啊。不是应该是男主听了女主这麽苦逼的自贬後都会慌忙安慰女主说她多才多艺温柔可人是他配不起她之类煽情的话语吗?流枫怎麽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啊!下面她该怎麽继续诱拐美男呢?
“哎!我直说了吧,你愿不愿意和别人共享我?”四月眼波霍霍的看著流枫,贪心就贪心吧,她最爱夜轩,却也放不下大小相公,如果他们都愿意共享她,她虽然累了点,但是至少她内心是满足的。
“我不是一直在和别人共享你吗?”流枫凉凉的看著四月,眼神里是“都和别人共享你一个月了,你怎麽这麽笨没有发觉”的鄙视。
四月瘪了。好像是的。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和夜还有安一起都会留在我的身边的,对吗?”四月转而惊喜,笑得一脸小得意和满足。
三个男人,这麽容易就搞定了?都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了!
流枫却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含住了那抹红唇,勾缠出此生难忘的甜蜜回忆。
丑丫头,对不起。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师父啊,‘桃花殇’是否真的无药可解?此生,我是否真的不能踏出桃花谷一步?
我多想反悔当初的决定,只因为眼前这个女子让我放不下。
(12鲜币)071 总是离别最伤情
“为什麽不和我们一起走?”当四月听到流枫说不打算和他们一起离开後,她立刻找遍了竹屋和竹屋的四周才在他们无数次留下欢爱痕迹的温泉旁的大岩石上找到了一袭红衣的他。
一看到那个在她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痕迹的美男子,看著他许久都未出现的落寞寂寥的神情,少女妩媚多情的眼角已然挂上晶莹的泪珠,俏丽倾城的小脸皱成让人心疼的一团。
为什麽他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放浪形骸中带著无限孤寂的样子?
难道他反悔了,不想和别人一起共享她吗?
想到这样的可能四月便是一脸的挫败。是呀,她凭什麽让三个这麽俊美优秀的男子留在她的身边呢!他们给她的爱都是完整的,而她给他们的爱呢,已经七零八落了吧?
“丑丫头,过来,让我再好好抱抱你。”流枫拍拍身边光滑冰凉的岩石,微笑道。所有的湖光山色在他温柔的笑意下顿时失去了光彩。
本来气势汹汹,告诫自己不可以妥协的四月在这一笑之下又开始迷失了自己,乖乖的走过去,坐在流枫的身边,咬著下唇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控诉他的食言!
咚!
平静无波的温泉中掀起一股水浪然後化为无数浪花隐没在水中。
流枫优雅地扔了酒壶,温柔的抱起四月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後背贴著他的胸膛。他紧紧拥住她的腰,整张脸埋在四月银色柔顺的发里面,深深嗅著秀发上散发的淡淡的桃花馨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静谧又暧昧。四月的心软了又软,终於不再生气。只是觉得这个拥抱蔓延著无穷无尽的悲伤,怎麽化都化不开。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啊,她也不知道这股不甘心从哪里滋生出来,她不想他一个人在谷里独自寂寞,她心疼他。自从知道他童年时的悲惨遭遇,每当深夜想起,她都会暗自落泪,然後紧紧拥住这个多灾多难的大相公企图用她的温柔她的爱来填补他的创伤。
“为什麽不离开?在这里,一个人,会很寂寞。我也会,心疼。”四月吸吸鼻子,打破沈默哽咽著问。扭回身子,捧著大相公雄雌莫辨的脸,恰恰捕捉到他脸上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哀伤眷恋。
四月鼻子又是一酸,心抽的厉害,好像被人用一根很细的绳子勒著一般。也不多想,红唇便贴上了红唇,辗转私磨。
舌尖卷著舌尖,有一种永恒从舌尖上蔓延,坠入彼此最深的心底。
“嗯……丑丫头是不是又想发浪了?”流枫狠狠吸允了一下女子甜美的丁香小舌才放开,细长狐狸眼里的眸色很深很深,深蓝到没有人看到里面跳跃的火焰和深深的无奈。
他用这具残破肮脏的身体勾她进入他布设的局,原本只打算让她陪他玩玩作为治病的诊金,谁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深陷在局中无法自拔。
她不嫌弃他被人玩破玩脏的身体而是无限心疼他的遭遇,这让他深深的感动。
能够得到她的怜悯和心疼,她的爱与不舍已经是上苍对他的宽仁。
他不能束缚她的自由。虽然他很想将她困在桃花谷一生一世,可是她眼中已经深深印上那个男子的影子,抹也抹不去了。
这一个月能真真切切地拥有她,此生足矣。
“讨厌!你别想转换话题,为什麽不和我们一起走?”在流枫不正经的揶揄下,四月的心情好了一点,但还是揪著她前来的目的不放。
哼,休想又糊弄过去!
流枫深深看她一眼,然後将她背转过身,不让她看到他的脸。而他下巴搁在她的肩窝,缓缓道来。
“师父就像我的阿爹。他抚养我长大,教我医术,让我报了仇。”流枫目视著前方,浅淡幽蓝的瞳眸里是深深的感激和敬佩。
四月虽然听得一头雾水,摸不透大相公心中所想,但她知道他在跟她解释。
“那一年我报了仇後,心就已经死了。我一回到桃花谷,便跪在师父的面前,告诉他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踏出桃花谷一步,外面的世界太丑陋,浮华转眼都成空,我只愿此生此世尽心尽力服侍师父直至终老。师父问我後不後悔,我说不後悔。於是师父给了我一颗淡色的药丸──‘桃花殇’。”
“吃了那个药丸後,从此,我就真的不能离开桃花谷了。”
“这是毒?你医术这麽高,难道不能解吗?”
“这是师父的绝密配药,解药只有师父能配置出来。如果配置的时候药材错一点点步骤错一点点,中毒的人就会立刻死亡。而且,在你出现之前我从未想过去配置解药。”
“他不是待你如子吗?怎麽忍心给你下毒?直接抹杀了你後半生的幸福生活!”
“师父脾气古怪,我也参不透。怪只怪我当初太过於执著。”流枫无奈的笑笑,鼻尖轻轻拱著银丝,感受著最後的温暖。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四月又想哭了,心中泛起浓浓的心疼,她只有反身狠狠的搂紧大相公才觉得没有被这股子哀伤所淹没。
“丑丫头,哭什麽,真难看。”流枫眼里是少有的宠溺,将她眼角为他而流的泪水全部卷进了嘴里,细细品尝。
“那个夜轩很在乎你。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有他在你身边,我很放心。”流枫将飘落在四月额头的碎发拨到一边,静静地看著她的泪颜。心已经开始不舍了。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和别人分享一个女人,我也不例外。”如果愿意一起共享你,那是因为爱你至深。而我,这辈子怕是不能了,不是不爱你,只是因为体内的‘桃花殇’。
四月的心沈了下来,果然!她就知道不应该太贪心,不能想得太天真!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桃花谷的,这是师父的遗嘱也是我毕生所愿。”
四月紧咬下唇,克制自己一波波冲上来的悲伤。
“你的心中必定放不下夜轩,他是你今生的殇。无论你人在何处,你的心总在寻觅著他的脚步。他已经刻在你的心里,你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他。”他是读心高手,又怎会看不出眼前这个单纯女子的想法。从他看到那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预示到了今天。
“我不能束缚你的自由,也不能剥夺你的所爱。此生无他愿,只愿你能幸福。我们之间,你就当是一场游戏罢!时间会让你忘了我的。”忽略心中的揪痛,流枫将唇抵著女子的眼角,无声落泪。
四月哭了,狠狠的抱著流枫哭了。
离开那天,因为进谷的路上有很多致命的机关,流枫让赵大伯送他们出谷,而他却没有再出现。
四月的心情一直很落寞。她甚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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