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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黑暗圣经刘洋异界怪闻录|作者:彼岸满殇|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8:35:35|下载:黑暗圣经刘洋异界怪闻录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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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的乳头虽然大,但是借著奶水滋润还是很容易就插进了瓶口,在用力揉搓乳房挤出奶水的时候,他闭著眼睛享受著这种愉快的宣泄的快感,一道乳白色的水柱从乳孔里急速地喷射出来,“哗啦啦”地流进了碧绿的酒瓶子里。乳白色的水流撞击在玻璃瓶壁上,随後又顺著瓶壁流向了酒瓶的底部,很快就把瓶底给盖住了。

  刘洋不断地按压著自己的乳房,直到奶水被挤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手,娇嫩而敏感的乳房一受到刺激,他的身体就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直到一只乳房挤完,他感觉自己下身的两个肉穴已经流出了很多水,把身下的地面都弄湿了,而阳具也同样不可避免地勃起,硬挺在了胯间。

  三根手指一插进湿滑的雌穴,他的鼻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记甜腻的哼声,同时他的嘴里也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为的是空虚已久的肉穴终於得到了抚慰。他一边握著从瓶口滑落出来的乳头,一边用著三根手指用力抽插著自己的雌穴。“噗嗤噗嗤”的水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而呻吟声也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止也止不住,粘稠透明的液体随著他手指的进出不断地滴落在地面上。

  但是几根细长的手指怎麽能满足得了他欲壑难填的肉体,即便到了最後,四根手指确实把他推上了高潮,但他依旧觉得不尽兴,这情形就好像忘记加盐的菜让人吃著寡淡无味,兴趣索然。直到刘洋从高潮中回过神来,他才发现那只还没有挤出奶水依旧饱涨著的右乳早就因为身体高潮的刺激而喷洒出了大量的乳汁,它们全都喷溅到了堆著的酒瓶子上和周围的地面上。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刘洋开始给他的右边的乳房挤奶,第二次的挤奶不可避免地又给他敏感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刺激,使得他身下的两个肉穴又不断地蠕动收缩起来。从那儿传来的阵阵痒意不断地冲击著他脆弱的神经,弄得刘洋只想要粗硬的庞大物体捅进他那两个骚穴里来解痒。

  他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上,旁边的玻璃酒瓶里盛满了从他乳房里挤出的奶水,奶香味弥漫在他的鼻尖,胸前的两只大乳叠压在一起贴在了地上,因为乳头上的小孔没法闭合的缘故,仍旧不时有奶水从两只乳头上滴落下来。

  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他的两条大腿紧紧地绞在一起摩擦著自己泛著热潮流著汁水的私处。虽然他很想分开两腿,用手指把阴茎和下面的两个肉穴都安抚一遍,不过只要一想起自己这是在做无用功,他就怏怏不乐地打消了念头。

  刘洋捧起自己的两只乳房,看著嫣红硕大的乳头上那两个与他下半身的饥渴肉穴一样正不断收缩著的娇嫩的粉红色小孔,为了不使奶水再喷溅出来,为了解决以後乘坐马车的烦恼,他强行打消掉了笼罩在心头的顾虑,决定找东西把它们堵起来。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了一遍不多久就落在了那枚被丢弃在地上的细长的软木塞上,他很快就从那堆酒瓶子里找到了另外几枚差不多尺寸的细长的软木塞,他把它们拔出来放在一起对比,选定了其中尺寸最小的一副。他用水把两枚棕色的软木塞擦洗干净,迟疑著把它们放在乳头面前比划起来。

  十几天没有东西插入和扩张,两个乳孔确实变小了那麽一点,一根手指已经不能很容易地插进去了。然而即使是最小的两枚木塞也还要比手指粗上一些,刘洋沮丧地看著躺在他手心里的那两只细长的塞子,如果硬要把它们塞进乳头里的话,不知道他是否要吃一点苦头,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乳头上的小孔将比以前撑得更大。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开始挣扎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颤抖著手捻起其中一枚塞子把它凑到了自己的一只乳头前,慢慢地旋转著塞子的头部把它往小孔里面塞去。“口丝,啊……”棕色的头部才进去那麽一点点,他的身体就因为乳头上传来的疼痛而颤抖了一下,刘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失望地看著那停留在他乳头上还没有挤进去多少的木头塞子。

  他想了想,拔下了塞子,咬著牙决定先用自己的手指把乳孔扩张一下,那再塞入瓶塞应该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了。他把自己细长的食指放入嘴中吮吸了一遍,等到它身上沾满了亮晶晶的唾液,他捧起一只乳房,深吸了一口气,把食指缓慢地插了进去。

  “啊好涨……”他发出了难耐的呻吟声,细微的疼痛不可避免地从乳头上传出,在他的一番努力之下,手指头终於进去了一点,等他感觉乳孔好像适应了这种饱涨的疼痛感觉之後,他开始转动手指在小孔里旋转著,扩张著整个狭窄的通道,并慢慢地把整个手指都推进去。

  疼痛中混合著手指头抽插乳孔带来的酥麻快感,这种感觉不亚於肉穴被操干带来的巨大快感,渐渐地,他食髓知味,抽插乳孔的动作也不再那麽小心翼翼了,他全力地扩张著那狭小紧致的甬道,直到最後手指的三分之一都没入了小孔中。

  他的乳头在变态公爵的折磨下已经变长变粗了很多,一旦充血挺立的话就会像两个箭头一样在他胸前立起。他不断地转动自己的手指扩张著,并从中变相地汲取著快感,过了一段时间,开在乳头中央的小孔已经接受了他手指的尺寸,变得松软了许多。随著他手指头的捣弄,乳白色的液体也不可避免地沾湿了他的整根手指。

  刘洋拔出手指,把细长的软木塞对小孔缓慢地推了进去。“啊……痛……”因为乳尖上的疼痛,他的身体不时地颤抖著,虽然乳孔已经被扩张得能够塞得下一根手指,但是木塞的尺寸还是要大上一些,当那东西进入到乳孔里时就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些阻碍。

  刘洋感觉自己的乳孔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很清晰地从他的乳头上传来,整个甬道把木塞箍得紧紧的,不容许它再进入一步,刘洋停下了动作,他不敢再继续把它往里面推,乳孔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粗大的家夥。

  他用著同样的方法扩张著他的另外一个乳头上的小孔,然後将另一枚软木塞插进去,他只把细长的木塞推进去三分之一就停下了动作,插入塞子的两只乳孔都被撑得涨疼,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乳房里的乳汁已经被一滴不漏地堵在了里面,不必再担心它们会随时随地地喷洒出来弄脏衣服和家具了。

  不过虽然他上半身的小孔已经有东西填满了,但他下半身的那两张饥渴的小嘴可不像上面那样好打发,它们需要的是更粗更长更大的东西,而不仅仅只是手指。刘洋伸手拨弄著自己肿大的阴蒂和充血的阴唇,除了那根细小的阴茎外,女人身上该有的东西他都有了,而且还要比正常的女性大上许多。

  第六十一章:欲火焚身

  刘洋把手伸到张开的两腿之间拨弄著自己的性器,他的阳具在刚刚的高潮中已经射过了一次精,不过很快随著身体再一次受到刺激又勃起了,他伸手在那根牙签上套弄了一会儿,却显得兴趣缺缺。他已经无法从阴茎射精的过程中得到太大的快感了,对於现在的他来说,两个肉穴能够被猛力地操干会比刺激他那根阳具更能使他兴奋和快活,也更容易使他达到高潮。

  他用力地掐著挺立在雌穴上方的那粒鲜红的阴蒂,它虽然已经不像以前那麽大得离谱,不过一旦充血勃起,形状还是那麽地可观,就像一颗红豔豔的草莓挺立在他的两片阴唇上方。而且它依旧非常敏感,施加在上面的力道一大,他整个人就会像受到电击一样弹跳起来,嘴里则发出了急促而销魂的呻吟声。

  不断流著骚水的雌穴和屁眼都湿滑而松软,正起劲地开合著,急切地渴求著棍棒的捅入。

  欲火焚身的刘洋拾起了身边的一个长颈的玻璃酒瓶,它的瓶颈既长又粗,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著冰凉的玻璃质感,刘洋望著这只酒瓶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等脑子再多思考,他就把这只粗长的玻璃酒瓶子往自己的下身插去。

  粗大的瓶口一抵住那个不断流水的骚穴,他的身体就因为接下来将要被肏干而兴奋得颤抖起来,不断蠕动的穴口已经等不及要被插入了。借著里面湿滑粘稠的体液,瓶子的颈部毫无阻碍地就钻进了穴口,“啊,好爽……”他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快意的叹息,这玩意儿可比他自己的手指强多了。虽然对於身经百战的他来说,这只瓶子的颈部既不是特别长也不是特别粗。

  他一口气就把酒瓶的颈部整个儿推进了肉穴里,冰凉而光滑的玻璃壁缓缓地撑开鲜红的肉壁,按揉著整个湿滑的甬道,给一向因为空虚而焦躁不安的肉穴带来了抚慰和充实,刘洋双手抓住酒瓶使劲地抽送著瓶子的颈部,把自己的雌穴干得噗嗤噗嗤直响,水花四溅。

  淫水顺著瓶口不断地滴进玻璃瓶里面。

  很快他又拾起一只长颈的酒瓶捅进了下面的屁眼里,顶在肛门处的粗大瓶口只微微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捅了进去,推进了充满肠液的肠道里,下一刻那坚硬圆润的瓶口就撞击在了直肠深处的前列腺上。“啊!”随著他的一声惊呼,一股前列腺液就猛地喷洒出来,流进了玻璃瓶子里。

  刘洋张著嘴巴呼呼地喘著粗气,一手各握住一只瓶子猛力地抽插起来,不停地干著自己的两个骚洞,干了不多久,屁眼和雌穴就同时达到了高潮,从里面喷洒出来的淫液全都一股脑儿地顺著瓶口流进了玻璃瓶里。而挺立的阴茎也因为上下两个肉穴达到高潮而射了精。

  他迈动著两条软绵无力的腿,把两只瓶子竖著用手固定在地面上,随後一丝不挂的他张开大腿,沈下身体,把两张张开著的湿嗒嗒的小嘴对准那两个竖立的酒瓶子,缓缓地坐了下去。借著重力的冲击,粗长的瓶颈一下子就插进了肉穴里,粗暴地撑开他的肉壁,瓶口猛烈地撞击在了他的子宫颈上。

  “唔……”刘洋发出了一声看似痛苦实则充满愉悦的呜咽声。

  他晃动著充满黏液而湿漉漉的身体,不停地上下起伏著,下身的两个肉穴狠狠地吞吐著绿色的酒瓶子,粗长的瓶颈上沾满了透明的黏液,它们顺著光滑的瓶壁一丝丝地滑落到地上。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淫靡无比,寂静的空间除了“噗嗤噗嗤”的插干声和他的淫叫声,还有一双大乳拍打在胸口上的“啪啪”声,这些声音此起彼伏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支香豔旖旎,别样风情的交响曲。

  经过大半个晚上的“劳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刘洋看起来明显地脸色疲惫,脚步虚浮,面对同伴的关心询问,他显得有些尴尬,他心虚地干笑了几声之後就敷衍了过去。昨天晚上的那一连串疯狂的举动,让他消耗掉了许多体力,让他摇晃著身体行走不稳。他一直维持著下身插著两只酒瓶的姿势直到今天早上,直到现在,那两个被插干太久的肉穴依旧大大地张开著,在他走动的时候,不时就从里面流下一两滴液体。

  刘洋没有把那两个细长的软木塞子从他乳头上取下来,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扩张,那两个娇嫩的乳孔已经适应了它们的尺寸,不再有胀痛感,有的只是被填满的饱胀感。怕疼的他没有把软木塞全部推进去,留了大半在乳孔外面。幸好他有件被施了魔法的袍子可以蔽体,不然谁都能看见他的胸前支起了两个尖尖的圆点。

  五人小队照例在旅馆里吃了一顿早饭,这一天城里似乎有什麽盛大的节日,涌入小旅馆里吃饭和住宿的客人特别多,为了避免麻烦,王华他们一吃完早饭就匆匆离开了。在他们走出旅馆门口的时候,从门外挤入了一名大汉,他走路非常莽撞,一头就撞在了刘洋的胸口上。

  “啊!”刘洋脸色发青,痛叫了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幸好走在他後面的王华眼急手快抱住了他。

  “你没事吧?”

  刘洋颤抖著身体,用胳膊环抱住胸口,只觉得两只乳头胀痛得十分厉害,简直快要被撑裂了,被那名大汉在他的胸口狠狠地一撞,两枚露在外头的木塞全部都没入了狭窄的乳孔里,把他的两只乳头塞得鼓鼓胀胀。

  “不,我,我没事。”刘洋竭力收起自己脸上露出的痛苦神色,摇摇头,下意识地从王华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

  王华一言不发地放开了他。

  那撞人的大汉一脸气势汹汹,但当他被凌云狠狠地扭住胳膊的时候他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很快软了下来。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对队伍的成员带来什麽影响,除了刘洋之外,大家很快就把它抛到了脑後,开始继续踏上旅途。

  坐在马车上,刘洋依旧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沈默,他此时正在忍受胸部带给他的疼痛折磨,马车不时的颠簸加剧了他乳头上的疼痛,他只能咬紧住嘴唇不让自己的惊呼声溢出来。和同伴一起呆在马车上使他不能解开自己的衣服来察看乳头上的伤势,拔出那两只给他带来撕裂般疼痛的软木塞,他只能用手臂环抱著胸部默默地忍受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的这具身体的适应能力变强了,那东西在他身上呆了大半天之後他就慢慢地习惯了,虽然他依旧能从乳头上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疼痛,不过已经没有先前那麽严重了,而且有木塞堵在乳头上,他再也不会烦恼奶水流出来了。

  趁著用午饭的时间,刘洋借口上厕所一个人离开了同伴,来到了旁边的一片林子里,他藏身在茂密的树丛後面,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後解开了身上的衣服。两个乳头因为疼痛的刺激早就硬挺了起来,中间的两个乳孔像他预料得那样被强行插入的木塞磨得通红,用手轻微一碰就火辣辣地疼。不过好在乳头上没有血迹。

  他试了试想把那两个弄痛他的软木塞拔出来,但它们都插得比较深,只剩下棕色的头部留在外面,他一扯动留在乳孔外面的木塞,就不由自主地痛叫出声来。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免得把他的同伴招来。他又试了几次,依旧无法把它们顺利拔出来,他只得作罢,只希望自己乳头上的小孔在适应了木塞的尺寸之後能够让他比较容易地拔出来。

  在他拉扯堵在乳孔里的木塞时,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情动,两个微微张开的肉穴早就流出了淫液,但他不敢太过放纵,害怕自己一个人呆的时间一长他的同伴就会来找他。他强行压下身体里的欲火,草草收拾了一下就步履蹒跚地回到了队伍中。

  在前往女神神殿的这段路途中,刘洋的日子不算太难过,一路上没有多大的变故出现,再也没有可怕人把他劫走贩卖,也没有奇怪的海洋生物侵犯他,也没有贵族识破他双性人的身份把他抓回去当做宠物调教。一切都那麽的顺风顺水,他们光明正大地在贴著他们的通缉令的城市里穿行著。

  唯一的麻烦,只有依旧情欲高涨的刘洋只能借用手指或者冰冷的器具来安抚他欲火难平的肉体,在那漆黑而孤独的夜晚中,他独自一人在床上对著清冷的星空或月光辗转难眠,在玩腻了那些冷冰冰的假阳具之後,他渴望的是一具炽热强壮的肉体,包裹他,拥抱他,亲吻他,猛烈地操干他。

  在多少次露骨淫靡的梦境中,他似乎都能找到他的痕迹,他强壮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他那健壮的胸膛摩擦著他的胸部,汗水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滑动,他紧紧地抱著他在他身上耸动,那根坚硬的火热猛烈地撞击著他的肉体,一次次地把他推上高潮,把他的身体熨烫得滚热。

  但每一次醒来之後,他面对著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狭窄简陋的床铺,单薄的衣衫紧贴在他湿热的身体上,他才明白自己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第六十二章:高山神殿

  经过漫长的几个月的跋涉之後他们终於到达了莳萝山的山脚,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是攀登高山,徒步走向位於高山之巅的神殿,这同样是一件艰巨的消耗体力和磨练意志的任务。任何人,不管是卑微的平民,还是显赫的贵族,他们在光明女神面前都是平等的,这些芸芸众生都是女神的子民,他们在向她朝觐祈求福的时候都需要非常虔诚和恭敬。

  任何人,他们都需要迈动他们的双腿一步步登上巍峨的山峰,在这里任何高阶的魔法师的法术都失去了作用,它们的威力在女神的神力下变得极为渺小,就如萤火虫决不能和皓月争辉一样。

  这对於队伍里的其他四人来说并不算是太过艰巨的任务,只有刘洋,这个时候他算是彻底了拖了五人小队的後腿,在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的时候他的体力也算不上强劲,而如今他那副被邪恶的黑袍法师改造过的肉体则变得更为柔弱纤细了,他简直快跟女人差不多了。不,事实上,女人们拥有著与她们的柔弱外表相反的坚韧心理,但未必刘洋也拥有这种值得称赞的品质。

  但是怪蛙和侏儒他们绝没有埋怨过他,相反五人小队互帮互助,他们互相扶持著在时而陡峭时而平缓的山路上行走著,走得既缓慢又小心翼翼。王华和身手一向不赖的侏儒在前面开路,凌云殿後,一向有说有笑的他这回心情也不差,他嚼著口香糖,不时哼上几支小曲,似乎完全不把矗立在面前的高山当回事。

  位於队伍中间的怪蛙则拄著一根树枝做成的拐杖搀扶著刘洋同行,他们并不急於立刻到达神殿,为了照顾到刘洋,每隔一段时间怪蛙就会发令让大夥儿都停下来,坐在路旁小憩一会儿,喝点舀来的甘冽的泉水,吃点怪蛙做的可口的小点心。偶尔会有经过他们身边的同样前去朝圣的旅人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的队伍,但都被他们婉言拒绝了。

  并不是每一个到达山顶神殿中的人都能见到女神显灵并得到女神的指点和祝福,一切都需要机缘,绝大部分人满怀希望地攀登上山顶,来到神殿当中,但他看见的只是宏伟空旷的建筑物,没有任何神迹向他显现,他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或者呆在那儿三五天甚至更长;苦苦地祈祷著女神能够聆听到他的心声,向他显灵。

  面对这种很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怪蛙心里沈甸甸的,它也很害怕他们长久以来所做都是无用功,如果踏进神殿之後,光明女神没有向他们显现的话,那他们一路上所经历的辛苦就全白费了。然而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它所关心的不是自己身上的黑魔法能不能被解除,它最先考虑到的是刘洋。

  等休息够了他们就继续攀登高山。也许是受到光明女神神力的影响,怪蛙能感觉到施在刘洋身上的黑魔法得到了压制,它们不再那麽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全身上下游走,甚至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独特的异香也变得丝丝缕缕,若有若无了。

  比起怪蛙,刘洋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身体不像以前那麽敏感脆弱而容易被挑起情欲,欲求也变得不像以往那麽旺盛,他的心灵似乎也随著攀登神山变得平和而纯净。他默默地感受著这一令人喜悦的变化,脑袋像是开了窍一样开始像其他虔诚的朝圣者一样在心底祷告起来,虽然他对这个世界的祷告词一窍不通。

  在通过漫长的旅程之後,在经历过各种艰辛和磨难之後,藏在他胸膛里的那颗自私自利妄自尊大的心似乎也逐渐变得平和而谦逊起来了。

  五个人花了比普通人更长的时间到达了山顶,他们站在高高的山巅上,怪蛙拄著拐杖,怀里抱著几乎累虚脱了的刘洋,侏儒蹲坐在地上,凌云则将胳膊支在王华的背上,他们共同眺望著前方那座宏伟庄严的建筑物,随著距离的拉近,他们更清楚地观看到了神殿外面的每一个部位。

  整座神殿没有一丝华丽奢靡之感,它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它的外表没有任何装饰,显得朴质低沈而包含沧桑,庞大的神殿在年复一年的风雨的侵蚀中非但没有变得摇摇欲坠,反而显得更加坚固,巍然挺立。它建立的年代非常久远,即便是对它最最有研究的建筑学家和史学家也无法确切地断定它的年代,而在流浪者和吟游诗人的嘴里则把它描述成了光明女神在凡间的居所,它出自於女神之手,将随著女神永恒地存在著。

  他们踏上了通往神殿的宽大台阶,上面摆放著旅人采摘来供奉给光明女神的莳萝草束,有细小的黄色小花点缀其中,它们散发出类似於茴香草的辛香气味。这里的居民喜欢把它们磨碎了洒在浓汤里或者羊排上,他们把它看成是女神的恩赐,他们同样也把它点缀在女神的神殿当中。

  他们走进了空旷宽大的殿宇中,一个高大的由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的祭台展现在他们面前,上面摆满了淡黄色的莳萝花束,辛香甘甜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人的鼻间。宽阔的大殿内空无一人,只有矗立在祭台上的高大的女神雕像微笑地注视著他们,她身披长袍,秀发如瀑,嫋娜纤细,她那美丽的双眼充满著仁慈而温柔的笑意。

  尽管它只是一尊毫无生命的石像,但每一个踏进神殿中的朝圣者都会深深地受到了弥漫在大殿中的庄严肃穆的氛围的感染,而不会对神殿以及女神的雕像产生任何不敬。身为女神虔诚的信徒,怪蛙立刻脱下了戴在头上的帽子,将长蹼的绿色的前肢搭在自己的左肩上,低头朝著女神的塑像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以一名白袍法师的名义默默地祷告起来,希望她能显示神迹。

  同样作为生长在这片大陆上的光明女神的子民,王华、凌云以及侏儒也深深地向雕像鞠躬致敬,他们的脸上同样充满著严肃恭敬的神色,就连一向笑嘻嘻的凌云也不例外。刘洋抬头凝视著女神的雕像,他的内心当然恳切地希望这位传说中的神只能够帮助自己解开施在身上的黑魔法,恢复他本来的样子。但同时他的心底又升起了一丝惶恐与迷茫:等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他又该怎样重新开始他的生活呢?

  世上没有後悔药卖,时光也不可能会倒流,一切都已经回不到以前了,他与他的前女朋友往日的甜蜜爱意早就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她对他的狠毒的恨意和报复。他或许可以因为林桦对他那过分恶毒和残忍的报复而去责难和非议她,但他永远无法洗净他曾犯下的无耻过错带给他的污点。

  面对著即将到来的离别情景,他的心却忽然变得沈重起来。

  第六十三章:女神指引

  就在大夥儿低头向著光明女神的石像祈祷的时候,一点洁白柔和的光芒突然间从王华的手上升起,王华摊开手指,惊讶地看著那枚呆在他无名指上的原本暗淡无光的指环又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他摘下戒指,把它搁在手心里,若有所思地看著上面逐渐扩大的洁白光晕,心里似乎预感到了什麽。

  过了不多久,在大夥儿的惊咦声中,银指环好像被什麽力量所牵引从王华的掌心悬空而起,往他们的头顶飘去,确切地说是往女神的石像那儿飘去。很快闪著明亮光芒的指环就落在了女神石像的手掌上。

  随著戒指的落下,突然间从石像身上闪现出来千万道耀眼的光芒,整个神殿都被照得通亮,所有人都沐浴在了这股洁白的光芒之中,紧接著他们看见高大的女神塑像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它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莹莹发亮,闪烁著湖水般的波动,就犹如月光下平静的蓝纹海上泛出的点点美丽的波光,令人陶醉。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胸前,她那美丽的脸上泛著柔和的笑意,那同样温柔而美妙的嗓音出现在了整个神殿当中,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怪蛙他们分不清这声音究竟是出於石像之口而是凭空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的。

  在那美妙的嗓音落下之後,怪蛙走上前朝著石像恭敬地弯腰行礼说道:“尊敬的光明之神,我们是来寻求您的帮助的。”

  “我知道,”那道柔美的嗓音继续回荡在他们的耳边,它对著每一个人说道,“我亲爱的子民,我知道你们想要得到的帮助是什麽,我无法阻止某些事情发生,因为它们早已记录在命运女神的手上,注定将要发生,不可避免。你们的毅力和勇气值得敬佩,在这里我会给与你们想要的帮助,因为这也是你们命运的一部分。”

  他们看见女神的神像浑身上下包裹在一团光晕中,显得飘渺而虚幻,而他们自己也被笼罩在光华之中,光明神那空灵的声音回荡在他们的耳边,回荡在空旷的神殿中,一切都那麽地如梦似幻。每个人都静心聆听著女神将要传达的神意。

  “外界人,你知道你为什麽会来到这个世界吗?”她悠扬的声音在刘洋耳边响起,刘洋垂下了头,他自惭形秽,心虚而害怕,不敢与女神哪怕是石像的眼睛对视,他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女神,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同情你的遭遇,希望黑魔法没有腐蚀到你的灵魂,但是你必须承担起你以往所犯下的过错,尽心为它忏悔,洗净你身上的污垢,这是你能不能回到原本世界的关键。虽然我能立刻解开你身上的魔法把你送回去,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够改写命运,你在这个世界的旅程还没有结束。”

  “你必须到达莳萝国南边的沙漠,在它的尽头是大地母亲的花园,你需要到她的花园里去找到你丢失的东西,如果你得到了那睡在花心里的灵魂的原谅,那麽你就可以顺利地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了。”

  “同样地,马恩,”女神轻柔地呼唤著侏儒的名字,那道柔美的声音告诉他,“你想要寻找的东西也在那里,她一直沈睡在那里而不愿离开花园,但每一个灵魂在它的生命结束之後很快就需要踏上新的旅途,你需要去开解她。”

  “我善良的法师,你会得偿所愿的,但我希望解开你身上法术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愿意为他曾经犯下的过错赎罪的人,你们会在沙漠的古城中遇见他,如果他愿意向你忏悔并赎罪的话,那麽我将会原谅他曾自甘堕落投向万恶邪神的行为。”

  “他在那儿?”在听了女神的话之後,怪蛙的心蓦地收紧了,它攥著长蹼的手指,脸色阴沈下来。

  说实话它实在是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个人,那个因为嫉妒它而把它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阿瑟……但是他的名字却非常自然而然地在下一刻就浮现在它的脑海中,无声地从它的嘴里溢出。这名字是它的伤疤,它痛恨他,如果不是他那极端的嫉妒心作祟,它绝不会中断它在魔法学院的学习,被别人视作异类而黯然离去,只能栖身於森林之中。

  它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怪蛙摇了摇头,尽管它生性善良,但在面对原谅一个给自己带来痛苦回忆和伤害的人的问题上,它却犹豫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女神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说著:“我亲爱的子民,我很感激你们让这枚戒指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那是我曾经掉落在凡间的东西,它在一路上帮了你们很多忙,但现在我必须得收回它了。”

  王华向著神像鞠了一躬回答道:“一些听凭您的吩咐。”

  他看向那枚悬浮在石像的手掌上莹莹发光的戒指,尽管它确实在他们所走来的这一路上帮了他们很大的忙,帮助他们杀死了黑袍法师,但他绝不会吝啬於物归原主,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

  女神告诉他们她会把他们送到沙漠中的那座古城里,但接下去的路需要他们自己走完。在他们离开之前,一片散发著光华的羽毛掉落进了刘洋的手心,它一接触到他的掌心就融入了他的身体中消失不见了,光明女神告诉他,那片羽毛上附著了她的神力,它会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一切都取决於你自己,你需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不为幻象所迷惑,避免堕入欲望中而迷失自我。”她在他的耳边告诫他。

  她告诉他们,娇豔芬芳的花朵的凋谢固然使人伤心和哀叹,但是芳花的掉落并不代表著它生命的完结,一切的结束又代表著重新的开始。

  在莳萝国的最南端有一片广阔的沙漠,它炎热荒芜,在一年固定的时间里,它是一片流动的沙海,在地面下流淌的沙子就像个永不餍足的怪兽一样张开它的大嘴吞噬著地面上的生灵。然而即便是在没有流沙活动的季节中,它也异常危险,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中存在著许多禁区,一旦迷失方向,踏足其中,将有去无回。

  只有为庞大的利益所驱动,敢於冒险的商旅和亡命之徒他们才敢於穿越这片恐怖的沙海,到达邻国。也时常有冒险家和胆大的考古学家踏入这片死亡沙漠寻找著远古文明的遗迹──那座据说遗留下了史前文明的臭名昭著的荒漠之城和被光明神所放逐的蛇神斯内克的地下神殿。

  五个人进入伊斯坦城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气温在沙漠进入夜晚之後就会骤降,原本行进在高温灼热的沙子上的商旅这个时候都感受到了寒冷的侵袭,他们纷纷拿出御寒的东西裹在身上,像游鱼一样一群群涌入古城中,寻找晚上过夜的地方。

  但有些甚至会连夜赶路,只在这座沙漠的中转站中补充给养,沙漠之城的原著居民们见惯了各色各样行路匆匆的旅客和商人,对城中装束举止怪异的外来人已经没有任何惊讶感。伊斯坦城在当地的语言中被称为“沙地的玫瑰”,因为它是这片广袤荒芜的沙漠中唯一的一片绿洲,就好像开在灰色的荒漠上的一大片火红的玫瑰,它是那样地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他们出现在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走出狭窄的巷子,安置在外边宽阔的大道两旁的汽灯已经点燃,散发出温馨暖人的橘黄色光芒。因为感受到了寒冷的侵袭,他们裹紧身上的衣服,顺著巷子走了出去,尽头处是一个宽阔的铺满灰色石砖的广场。

  透过稀稀落落的人群可以看见一些裹在破旧的斗篷或者长袍里的流浪汉和卖艺者呆在那里乞讨或者表演,希望能为自己找到一顿晚饭。他们走进广场,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接著便有一道忧伤的歌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第六十四章:陌生旅人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裹在破旧的棕色斗篷里的男人,他缩在广场上的一个石像下,昏暗的路灯只点亮了他脚下的影子,却无法照清他的模样。他的身边架著一张同样破旧的棕色的竖琴,陌生的旅人用手拨动著琴弦,随著轻柔的琴音流泻出来,他那低沈忧郁的歌声也合著琴音在人们的耳边响起。

  这是一支关於爱情的曲子,它表达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因得不到他心上人的爱情而长吁短叹,伤心欲绝的心情。旅人的歌声是那麽地饱含著深情和哀伤,好像那些情感正是发自他的内心,忧伤的歌声拨动著人的心弦,回荡在怪蛙他们的耳边。

  不知道是不是这五位绅士之中有人也正如那歌声中的所倾诉地一样饱受著爱情和相思的折磨,他们原本匆匆路过广场的脚步很快就随著歌声的响起停了下来,他们站在寒冷昏暗的广场上,混在稀落的人群中,驻足聆听,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不同的神情。

  这里是他们这场即将结束的旅程所经过的最後一个城市,他们聚在广场上,享受著踏上征途前的最後一点静逸时光。但他们并没有为艰辛的旅途即将结束而产生一点轻松愉快的感觉,相反他们的心里似乎都变得哀伤和沈重起来,朋友的离去并不会给人带来太多痛苦,痛苦的是你将再也看不见他,永远。

  凌云裹紧身上的袍子离开人群,独自一人走到昏黄的路灯下,他倚靠在铁灰色的灯杆上,白色的烟雾弥漫在他周围,氤氤氲氲,他整个人宛如笼罩在一片轻纱之中。

  香烟的烟灰不时从他手指间掉落下来,他微微皱起两道浓眉,好像怀有心事,但脸上却沈静如水,什麽表情也没有。哀伤动人的歌声撞击在他的心口上,令他的心也像潮水那样起起伏伏,无法平静。

  旅途的终点,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他心想道,随後深深地吸了口气,白色的烟圈从他的鼻间和嘴里呼出,模糊了他的轮廓。

  刘洋处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之中,因为寒冷,他的身体微微地发抖著,他用双手环抱住胸口,整个人都缩在一起。然而他那沈重的心情不比受到寒冷侵袭的身体好过。这一路上他都在仔细咀嚼著光明女神对他说的那番话。

  他一面在惶恐自己究竟能不能顺利地回到家,另一方面他对这个即将要离开的世界却又是那样的恋恋不舍。那些一路走来帮助他死里逃生的朋友,与他们的离别是他不愿的,然而更加让他不舍的是,是那正在他那颗卑微的心头萌芽的爱情的种子。

  离开,就意味著萌芽的种子将被强制性地进行割除。

  哀伤的歌声好像就是在诉说著他的心声一样,在这寒冷的夜晚里,他的眼前似乎起了一层薄雾,在灯光的照射下,他黑色的瞳孔里闪现出了点点波光,也许那是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他情不自禁但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转头朝身边的那个人看去,好像希望能从他身上汲取一点表明自己心意的勇气和信心。

  但遗憾的是,王华并没有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他正放眼眺望著整个广场,看著来来去去装扮各异的行人,他轻皱眉头,若有所思,似乎也同样怀有心事。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那束投注到他身上的目光,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过头去。

  听著那道歌声在它耳边响起,怪蛙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它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它思考了片刻就迈动著两条长蹼的脚走近那流浪的旅人,盯著他看了一会儿,但是它看不清那被宽大的斗篷包裹下的人的面貌。

  它站在旅人的面前听他拨动著竖琴把那支歌唱完,那歌声令它怀念。随後它从袍子里拿出了一枚银币放在他的膝盖上,对著他说道:“愿女神保佑你。”

  “请等一下!”

  正当怪蛙放下银币转身离去的时候,旅人唤住了它,只听“当啷”一声,随著旅人猛地站起身,那枚银币从他的膝盖上掉落下来,它在灰色的石砖上划开一条不规则的弧线随後滚落到了它原有主人的脚边。怪蛙停下脚步,弯腰拾起银币,随後转身朝那正往它走来的旅人看去。

  它询问著他:“有什麽事吗?”并伸手将手中的银币递给他。

  陌生的旅人虽然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破旧的宽大斗篷里,但是他的身体却颤抖得十分厉害,不知道是出於饥渴和寒冷还是因为害怕和紧张或者激动,使他表现出这副忘乎所以的模样来。

  他甚至把他那宝贵的竖琴都扔在了地上。

  “盖文,是你吗?”在对著怪蛙试探性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後,流浪的旅人一下子就把盖在头上的帽子给拿了下来,很快他的模样就暴露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原本有一头漂亮的棕红色头发,但它们现在却黯淡地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耳边,失去了往日主人神采奕奕盛气凌人时的夺目光泽。他原本是一个称得上英俊的小夥子,年轻有为,气宇轩昂,但现在他的整张脸则更像常年受到风沙侵蚀的古城的城墙,黝黑沧桑而布满疲惫。

  他的脸上甚至像斑驳开裂的石柱一样爬满了伤痕,它们大大小小地散布在旅人的脸颊上,扭曲了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此时这张脸上显露出了异常激动的神色,他的身体同样因为内心的激动而在发抖,他紧紧地盯著面前那位和他一样把身体和脸孔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