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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潮的那一刹那,唐晓晓对自已感到了最彻底的厌恶,额头下滑下的汗直接浸到紧闭的眼睛里,锥
子刺入似的发疼,眼泪自发的涌了出来,企图稀释这种刺痛感。
沈云川埋首在她香腻的颈间,齿间还含着她圆润的耳珠,倏地,紧贴着她的脸颊却感到湿热,不用手
摸,只需抬起头,就看见了她的眼泪,下意识的眉峰紧皱,心有点乱,说出话就招人恨:“刚刚比第一次
还糟糕么?”
是,比第一次还要糟糕一千倍一万倍!唐晓晓闭着眼睛心想。
“那就继续,做到你满意为止。”要看出她想什么并不难。
唐晓晓决定装死尸。
半天没动静,晓晓睁开眼偏头朝他看去,他却似乎睡着了,面容安详,额头被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大
半,他的眼睫毛浓密,整张脸看起来竟然有些孩子气,无辜而善良,唐晓晓一时看傻了眼,不想他放在她
敏感部位的手猛的一收,唐晓晓才知道上当了,狼狈的挣扎了起来。
“别动,”沈云川连眼睛也没睁开,“让我抱一会,还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说完,便自顾自调整
了一下他与她的姿势,不再说话,真正睡了过去。
六十分钟后,唐晓晓被已经洗漱一新的沈云川丢进了浴室,他说:“年轻人,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
原来他耿耿于怀的是这个!
一天,唐晓晓就被强制性的解决了时差问题。
后来的日子,白天唐晓晓就在繁华的第五大道上闲逛,那狭长道路两边是直入云霄的摩天大楼、奢
华的百货公司以及琳琅满目的专卖店,唐晓晓并没有购物的打算,她更喜欢跑到夹在第六十大街到第九十
大街之间的“艺术管大道”上流连,或者在中央公园乘凉,她的身后不远处永远跟着个不苟言笑的年轻男
子,晓晓知道那是沈云川安排来“保护”自己的,他太高估她了呢,这里是纽约,她能“玩”到哪里去?
一到晚上她就会老老实实的回酒店呆着,在异国他乡,招惹那个家伙显然很不明智。
沈云川依然是早出晚归,他们很少交谈,他们的节目就是做爱,唐晓晓不再抗拒,有什么大不了的
呢?
她的异常温顺显然让沈云川很高兴,一次唐晓晓被他折腾的精疲力尽的,刚刚睡过去又被他弄醒,眼
睛都睁不开,只朦朦胧胧听他在她耳边说:就这样吧,呆在我的身边,我会赎罪……
第二天早上唐晓晓醒来时,沈云川已经梳洗好就好出门了,恍惚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她抱着被子坐了
起来,沈云川走到门边又转回来在她脸颊上吻了吻,说:“今天我会早点回来,一块吃晚饭。”和当地电
视直播系统合作的谈判进行的很顺利,这两天估计就能达成协议,沈云川决定今晚无论如何要早点回来。
说完沈云川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没来得及细想,只听唐晓晓说:“别让人跟着我了,我知道怎么
回来。”早晨她的声音还半哑着,沙沙糯糯的,竟然有点撒娇的味道,沈云川很高兴的答应 了。
四个小时后,唐晓晓坐在从纽约飞往北京的头等舱里,飞机起飞的刹那,紧张、不安引起的亢奋留在
了纽约的停机坪,心里只剩恶作剧的得意和小小报复的痛快,因为她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有某人 的护照
身份证、信用卡……
喔,她知道她这么做有点幼稚,这点小麻烦相信他很快就能解决,但再小也是个麻烦不是?至于到时
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唐晓晓一点也不担心,最坏的已经发生了,还胡有更坏的吗?她更感兴趣的是他发现
她跑路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呢……
哈哈……纽约没法玩,那就回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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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乐极生悲?这就是了。
刚刚做完笔录的唐晓晓颓然的想,要不是心底一直在窃喜,又怎会在机场餐厅吃快餐的时候一时大意让
人给顺了包呢?
“姑娘,您先回去,有进展我们会尽快通知您。”给唐晓晓做笔录的警察大叔特和蔼又特公式化的说,
显然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去了,能找回来的——几乎没有!
呃?回去?分文没有回哪去?能遣送不?已经买了飞回x市的机票能照坐不?虽然机票也在那包包里…
…看出唐晓晓面有难色,警察叔叔推了推桌上的电话,好心建议:“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想办
法把你接回去。”
道了谢,晓晓拿起电话一时却不知道该找谁,脑子里存的号码没几个,都手机里存着,从来没用心记过
想了想,打去了高远家里,因为她居然不记得高远同学的手机号码了。电话是高远妈妈接的,听出晓晓
的声音,熟络却疏离的语气,只说高远没在家,即没问晓晓有什么事,也没说高远啥时候回来,连着问了
些晓晓的近况,晓晓话到嘴边了,最后还是礼貌的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程颖手机号还有些印象,晓晓估摸着打了两个,都错号了,又试着给她宿舍打,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接,
派出所里已经有同志显出不耐烦,有拿眼瞟的,有咳嗽的,有来回走动的,没法,最后还是拨了那个一连
好几个九的号码,从来没有拨过,却一直记得,人的记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
铃声从话筒里传过来,晓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有些紧张,她并没有想好要怎样开口,只等着电话
接通了再想,可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掐断,嘟嘟的忙音传来,晓晓心跟着一沉,放下电话,晓晓朝看向自己
的警察干笑两声:占线。心里暗暗估算纽约时间,现在应该是凌晨吧,难道还在忙,不方便接电话?
没等晓晓再打过去,电话陡然的响了起来,旁边办公桌已有手快的拿起了话筒。
“您好,xxx派出所……什么,哦,你等会……姑娘,你刚打的电话。”
“喂?是我。”电话接通,晓晓这么说的时候,忽然发现有点怪,这个“是我”实在是有些暧昧,仿
佛这是熟人甚至情人间的暗语,有了这层认知,晓晓有些羞恼。
“还真是你。”隔了半个地球的声音,仿佛也不真切,听不出喜怒。
刚刚手机响起,看来电显示陌生号码的时候,沈云川想也没想就掐了,可掐的那瞬间却忽然冒出来一
个念想,是她?还真是她!怎么跑局子里去了?“你该不会投案自首去了吧?”
“……我的包在餐厅被人偷了……”他这么快就发现了,晓晓心一虚,声音就小了,偏偏那人在电话
那头居然问了句“什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听清,晓晓只得大声重复了一遍,默片刻,那头便传来了
低低的笑声。
“……你别笑,你的护照也在里头……”晓晓被他笑的气恼,直把自己的把柄往外说。
果然,沈云川在那头笑的更欢了,于是晓晓不说话了,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这么能笑的。
“好了,你就呆在那,哪也别去,我找人接你去。”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我找回我那个钱包,就是棕色的那个……”
“这个我只能说尽量试试,一会你跟警察把情况再详细说一遍。”
她这就算求着他了,琢磨着钱包一定对她很重要,沈云川思量几番,最后给肖鹏打了个电话。肖鹏正
在开会,见是沈的电话,便暂停会议,走出会计室接听了电话。
“三儿,在b市?”
“没,在美利坚。最近怎么样,忙不忙?”
“吓,到美利坚还能给哥打电话,就关心哥忙不忙?有啥事你就直说,别学人拐弯抹角。”
“哥,有个案子麻烦你,不是大案要案,不过你得帮我盯一盯,我一……朋友的包在机场给人顺了,
里面没啥值钱的东西,就是里边那钱包对人有纪念意义,你看能找回来不?对了,人现在在机场派出所,
你抽个空把她安置安置,好吃好喝,就是千万别给她钱,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肖鹏静静听,末了问“你那朋友,男的女的?”
沈云川正色答:女的。
“行,我知道了。找钱包那事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只要那人还在b市,找回来应该不成问题。”也不
多问,这个时候,时间比什么都很重要,挂 了电话,肖鹏跟着打了几个电话,了解情况,然后安排下去,才又进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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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发现包包不见的那会,晓晓只觉得整个人没着没落的,却又不觉得惊慌,现在人安定下来,才晓得不知不觉中那个人竟成了自己心里最后的那根稻草,原来自己最初的那点镇定竟然来自那个人,真是讽刺,曾经她仰仗着父亲手里的那一点点小小的权利,就能如公主般金贵,现如今,本该那样深恶痛绝记恨的一个人,又因着他的权势、金钱,成为自己最后的倚靠,只是这样的倚靠来得又虚又飘,好似唐僧自以为到达西天,得到腾云驾雾的许可,正难得的飘飘然,可人佛祖掐指一算,不够九九八十一难,袖子那么轻轻一挥,你就得从天堂堕到人间乃至地狱,她清楚其中的滋味。
派出所里陆续又有人进来报案、办公,晓晓看了看埋首工作的公安民警们,无人有空再招呼自己,毕竟这种案子在他们手里落过成百上千,微小得不能再小,他们不可能有足够多的人力与物力每个案子都投入其中,于是一个人悄悄走到门廊外,现在她只有等待,只需等待。
不一会儿却又被刚刚为她做笔录的民警大叔请了进去,说是要再细细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晓晓微笑:金钱或权势的力量。
肖鹏开完会就直奔机场。
看到报案处门口静静站了个高挑白净女孩,打量了两眼,然后才转进门,里边约莫十来人,在门口只一扫眼便退了出来,在晓晓身后问道:唐晓晓?
还真是她,看着她转身看向自己,肖鹏还是有些意外,沈云川口里的“朋友”竟然还是学生模样,脸庞很纯真,眼神坦率却不够纯粹,还真有些耐人寻味。
“肖鹏,”肖鹏本来挺公式化的自我介绍,不知怎地的又加了句“你可以跟着云川叫我哥。”
“你好。”
客套疏离而又礼貌的应对,肖鹏再次投去探究的一瞥,没想到跟她的目光撞个正着,对视三秒,依然是不卑不亢、不躲不闪,由于职业的关系,肖鹏看人尤其是陌生人的时候往往不自觉的会带上探究与威慑。
来人浑身上下有一股子正气,目光犀利却又丝毫不动声色,有震慑力却不咄咄逼人,但他眼里的审视却让晓晓不悦。跟着肖鹏出来,看到门口停着的警车,晓晓怔了怔,原来他是警察。由于没到下班时间,肖鹏直接开着警车出来的。
“外面那么热,怎么没坐里边等?”
“……”
“你不喜欢警察?”问句,陈述语气,没等晓晓想好说辞,他便飞快的问道。
是的,晓晓非常的不喜欢,因此方才她宁可等在门口也不愿呆在那里头任人打量揣度,于是她轻声回答:“怎么会,你们除暴安良、惩奸除恶,为民除害,是正义的天使,是天使的化身,是人民的好公仆,敬仰还来不及呢。我们这是去哪?东西有可能找回来吗?”
她的语气真挚诚恳,不含一丝讥诮,可肖鹏就是能感觉她的口是心非,不露痕迹的投去一瞥便发动了车子。
接着带唐晓晓去买了些日用品以及几套衣服,再领她到酒店安置。肖鹏就出来给沈打电话,劈头盖脸的就问:“三儿,这小姑娘到底是你什么朋友?”
“……我结婚对象。”
“你小子不早说!刚弟妹拐着弯管我要钱,我想着你的话,就没给,结果跟着她上超市买买……买日用品……你害你哥丢人丢大发了,知道不!”这回晓晓可不是诚心的,实在是没办法,有些女性用品不能不买,肖鹏长这么大还真没跟女人买过那些东西,于是刚刚在收款台,两人都涨红了脸,别提有多尴尬。
具体怎么回事沈云川是不知道,但想想也觉得特可乐:“嘿,还真管你要钱啦,我这不是怕她又偷偷跑了嘛。”
“又?闹了半天你还没把人搞定,行啊你,越活越出息了。唉?她不会是有什么案底吧,怎么见警车就发怵啊。”这话肖鹏当玩笑话说的,没想到沈云川那头却忽然静下来,“……不会被我说……”
“是她父亲,挪用公款,给判了二十年。”
“……三儿,你刚说的结婚,是认真的?你家老头知道这事儿?”难怪他一开始只跟自己说是一个朋友,看来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再想想现在这对父子的关系总算比前几年好些,不由得劝道:“以前你们因为什么事闹得要决裂我是不知道了,但沈叔近几年身体不大好,怎么说他都是你才子,你让着他点,凡事好好说……”
“这事他迟早会知道,所以到时你可得保障我们老百姓的人身安全。”沈云川苦笑着打断他说。
“……这倒还不至于吧……还有什么别的问题?”
包包第二天就找回来了,丝毫不差。
沈云川是在四天后的凌晨到的酒店,晓晓还在睡觉,轻手轻脚的把自己收拾清爽了才在晓晓身边坐下。
床头灯开着,尽管知道这并不是她为自己留的,沈云川的心里还是涌上一阵暖流,曾几何时,也有人为自己留过一盏灯……昏暗灯光下她的脸一如以往的恬静安详,平稳规律的呼吸让他的焦躁不安慢慢的平复,是的,她是他的救赎,没有她,他无法安睡,天渐渐亮了,困倦潮水般的朝他席卷。
唐晓晓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栗子蛋糕,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中央台刻板的早间新闻,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显然此刻面无表情站在卧房门口的某人正是被电视声吵醒的。
她是故意的,绝对的!看着那个满脸写着中山狼那股猖狂劲的小样却又摆出一派无辜的架势,本来还懵懵懂懂的沈云川立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大步就朝那个小狼崽子走去,晓晓反应激烈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跳下沙发就跑。他也不追,走到沙发上斜倚着坐下,伸手拿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好一会没动静,然后他转头找她:“嘶,我还能吃了你么?过来。”
切,又不是没吃过。不过听他这么说,晓晓还是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哪知刚走到他跟前,就被他一伸手拽着跌到了他身上,他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唔~再也不要相信这个混球,他说的话能信,母猪也会上树!晓晓手里还拿着蛋糕和小勺子,半点使不上力气,直到他放过她的唇,往下游移,她才能喘息着阻止他:不,不行,我在生理期。
嗯~半响,他神态自若的将她胸前的扣子重新扣好,整了整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手指慢慢在她柔软的发丝间穿行。
“你父亲——现在在青岛的一家疗养院,要去看看吗?”
她抓着他的胳膊坐起来:“……他的病情……恶化了?”
“不,据我所知并没有,只是为了方便办理保外就医的手续,所以……”
“……不用了。”晓晓从他身上爬下来,低头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车子里有新车固有的淡淡的皮革味,偏偏外头火炉一般,与足以令人窒息的热浪相比,唐晓晓宁愿忍受这股味道,任车窗紧闭,冷气嗖嗖的吹着,好在人的嗅觉适应能力非常强悍,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呢。
这几天是开学报道的日子,车子一路顺畅开进校园,唐晓晓侧头静静看着窗外,校园里到处可见拖着行李箱的学生,还有不少小车进出,早到的男学生迫不及待的在球场里挥汗如雨,三三两两的女生叽叽喳喳的结伴外出购物,唐晓晓忽然生出一丝怅惘,新学年,最后一个了吧。
女生宿舍楼下已经停了不少私家车,因为是新学期,学校也破例允许私人车辆、出租车开进校园方便接送学生运送行李。按下安全带,晓晓欲开车门下车,一路一言未发的沈云川却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晓晓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她的唇微凉,停一下,他便放开,唇角挂着笑,低低说:“good…byekiss。”
用手背擦了擦,唐晓晓开门下车,被猛烈的太阳照得一阵眼花,拎着小旅行李袋埋头就往宿舍门口冲,一窜进去就觉出不对劲来:芒刺在背,回头率百分百了呢吧!
拉风的新跑车、多此一举的good…bye kiss、特意送自己到学校……唐晓晓扭头又往外走,沈云川正打方向盘要掉头,看了眼后视镜便停了下来,等她走到自己这一侧,沈云川放下车窗,暴晒下的她的眼睛微眯着,显然是被太阳晃得睁不开,红唇紧紧抿着,晶莹得透明的皮肤微微泛红,生气了么?
晓晓弯下腰,侧头看着他,迎上他平静无波的深眸,蓦地伸出手以指尖轻触他的脸颊,在他一闪而过的讶异中又滑到了他的颈背,作势整了整衣领,然后将他稍稍带向自己:“我不愿意再住酒店了,”看着他一怔,她有些得意,你喜欢人人都晓得你被人傍,是不是?“周末来接我。”
再次走进大门的时候,她听见他在身后喊:你会做饭么?
她当然不会做饭,她学会了靠自己双手挣钱养活自己,但在学校的这几年并没有条件来得及让她学会做饭,不过就冲着他这句话,唐晓晓暗暗下决心:打死老娘也不学。快步走在宿舍楼道里的唐晓晓背挺得笔直,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对自己说。
31最新款的bmw、新闻系的系花、神秘的宝马男构成的一组组不同角度或模糊或清晰的照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校园bbs包括八卦、时尚、生活版在内的各大冷热门板块的首页同时以光束在男女生宿舍、校园、食堂、球场甚至澡堂传播。
“哎哎哎哎,高远!快来……快来……你看看这是不……”发现新大陆的徐乐平眼睛帖着电脑屏幕上嚎叫着。
“他在洗澡。什么好东西……靠!宝马6系!老子才看上的……”
“滚!你就看上了也摸不着……这摸着手感一定特棒……”
“爪子给老子拿开……哎,你看看,这是高远他姐不?”
“是嘿,看着挺像……”
“什么挺像,根本就是,没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傍大款一点也不含糊……有钱就是好吖,要美女有美女,要香车有香车,我不贪心,给我其中一个就行……”
“不可能吧,是不是她家亲威?”
“怎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你说这美女一个两个思想觉悟看着都挺高的,怎么就都这么自甘堕落,那宝马男看着有四五十了吧……”
“这样你都看着出来,我可看不出来……”
“你看得出来个p,这张,你看这张,肯定在车里打波……我要是有这样一辆车,让我在里头……哎呦~”
“哎呦~”
几个忽然被狠狠碰撞在一块的脑袋疼得同时发出哀嚎,齐齐回头看去,是洗完澡出来的高远。只见他一边不紧不慢的用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凉凉的扫了眼自己的室友,淡淡抛下一句:“我姐和我姐夫打波儿干你们p事,要yy滚厕所里去。”
“靠,你tm激动个p,老子又没yy你老婆!”平时就图个嘴上一乐的徐乐平气得跳脚。
“她要是我老婆,我现在就把你废了。”高远露出一个苦笑,语气仍然淡的出奇,说完径自将毛巾甩到床沿,接着从旅行袋里翻拣出t恤和沙滩裤,随意套上,扔下气还噎在喉管的兄弟转身就摔门而出。
“嘿,他是不是中邪了?”
“靠,这小子该不是……”
“奖学金出来了,你又是一等,这回该请客了吧,连续三年一等了都。”晓晓刚打了一暖瓶水从水房出来就遇上了班上的团支书陈刚。奖学金这事儿她今年根本没往心里去,但以往因为学费的关系,对这事她一直很上心,一开始陈刚见她问过几次,知道她关心这个,此后每年只要一拿到名单,总是第一个通知她,这倒 不是他对晓晓有什么企图,唐晓晓为人虽然和善,但明显心气比一般女孩子要高,就是没她傍大款的传闻,他也觉得自己和晓晓不是一路人,这点眼界他还是有的,只不过讨好漂亮女生原本就是男生的天性罢了。
“行啊,就这个周末吧,我请大家唱k,你回去跟咱班男生说一下,听者有份。”略一思索,晓晓就答应了,既然她傍大款的消息已经满天飞,既然那个人连房子也给自己买了,既然是事实,藏着掖着就矫情了。
请客这事,本来陈刚是说着玩的,却见晓晓当真应许了,顿时受宠若惊,唐晓晓是典型的外热内冷,几乎没参加过同学自行组织的集体活动,这次居然主动请同学k歌,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过如此了,当下说好具体时间就立刻跑回宿舍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去了。
回到宿舍晓晓给沈云川打了个电话,问他周五晚上是否有空,她想他要是有空,就让他在同学面前露上一面,无关炫耀和面子,就是有那么点小赌气的意思,关于她神神秘秘就找个大款男朋友的事,虽然没人当着她的面冷嘲热讽,但风言风语还是少不了的,可惜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周末人在b市,怕是赶不回来,也只好作罢。
这是晓晓第二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听语气竟有点约会的意思,可惜很不巧,周五是艾妮生日,肖鹏正好提议大家伙聚一聚,沈云川想着几个哥们的确好久不见,也挺想的,一早就答应了,现下虽然有些好奇晓晓究竟是为什么,却还是选择留在b市过完周末再过去。
ktv选的是学校就近的一家,客源是学生居多,装潢设备都一般,由于人多晓晓就包了整个大厅,几个外向的男生打头阵,鬼哭狼嚎的一番,高手才逐渐登场,很快状态就渐入佳境,气氛也越来越hight,晓晓被男生扯着唱了几首,间或跟着起起哄,打趣一下班级情侣,其余大部分时间她都安静的坐在角落吃零食喝茶。
这边热闹,那边也不冷清,说是艾妮的生日party,其实不过六七好友的小聚。杨清拿酒杯碰了碰沈云川的,笑问:“怎么听说你近来老往x市跑,该不是在那金屋藏娇了吧?”
赵明、冯国栋、许叡都一脸戏乜的想看好戏,这事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所风闻,沈是他们中这方面较清冷的一个,和个学生好上可不符合他一贯的做派,肖鹏是知道的,他只是有些担心的朝艾妮瞥去,艾妮好似没听见似的,却云淡风轻的扔出一句:
“可不是,藏了个大学生。”
沈云川拿起酒杯朝清远点点就一干二净:“你先管好你那点艳破事,你家老爷子的家法可不是好糊弄的。”
“得,就保密吧你,别拿老爷子吓唬我,我胆儿小,来,满上。”
大厅人多空调根本不起什么作用,晓晓就用手掬着自来水洗了把脸,总算凉快了些,正想着现在几点了,忽然传来一点酒气,原来是同学杨淼,见她怔怔望着自己,便笑笑说:“听说你王菲的歌特拿手,今晚怎么没见你唱?”
杨淼并不领情,面无生殖转身打开自来水洗起手来。
晓晓碰了个钉子有些愕然,杨淼住另外一个宿舍,平时虽然少有说笑,但印象中也并未得罪于她,算了,或许她心情不好吧,晓晓绕过她打算出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卫生间空间狭小,她的声音不大,却准确无误的窜进晓晓的耳朵里。
“你是说我吗?”真是莫名其妙,本想装作没听见,终究气不过要问个究竟。
“谁不要脸就说谁,”杨淼也有些激动起来,面上挂上了冷笑,口不择言起来,“拿着不该自己拿的奖学金大张旗鼓的来请客,真是脸皮厚,呵,又或者是拿男人的钱吧,说来说去,都是靠男人,不要脸。”
“什么叫不该拿的奖学金?你说清楚。”晓晓无暇顾及她后半句的讥讽,那是她的痛脚,半点反驳不得,但这奖学金,难道也是靠某人使的手段得来的不成?
“装什么蒜,上学年你的平均分和何全一样,最后凭什么你拿一等,何全二等?何全第二学期平均分还高了你三分,论德行,就更不会比你这个和男人到酒店开房的‘小姐’差了,你到底凭的什么?不就是靠长的漂亮,班长和团支书才都向着你吗?还是你用金钱贿赂了系里的老师?嗤,也不是没有可能,贪污犯的女儿……那就不奇怪了……”
何全?那是班里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这是两耳不闻班上事的晓晓对他唯一的一点印象,如果晓晓对他的情况多了解一点,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冲动了,但是杨淼最后的话顿时深深刺激了她,这个她一直试图忘记和隐瞒的秘密如今被人赤裸裸的揭示出来,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堪与愤怒,她双目怒视杨淼,半晌才冷笑着说:“那又怎么样?这关你什么事?是何全让你来讨公道的?还是说你在追求他吗?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羞辱我来讨好他?哼,你和我不过半斤八两,不同的是别人讨好我,你却要讨好别人,所以你才心理不平衡……”
啊~没等说完,杨淼啊的一声就朝晓晓扑了上去……
“行了啊,你们喝的差不多就行了啊,可别一个两个都喝的烂醉如泥如让我收拾烂摊子,到底今儿谁生日?”
“嘿嘿,来,我们再敬今儿的大寿星一杯,完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别,大寿星担不起,把我说老了都。”
喝完最后一杯,这几人就散了伙,走到门口,肖、杨、赵、冯、许上了各自司机开来的车。
“我也喝的有点多了,我叫车送你。”沈云川留下送艾妮。
艾妮瞥他一眼:“我可没喝多,还是我送你吧,要不……今晚去我那儿?”
“今晚你的车我可不敢坐,上去吧,我送你。”沈云川打开后座车门,将艾妮推了上去,跟着自己也坐了进去。
司机老陈将车子开出去的同时,艾妮也倾身缠上了他,她的吻热烈而急迫,带着渴求与不容拒绝的坚决。
32 晓晓小时候还是颇有打架经验的,可到底长大了就再没打过,手也生了,杨淼生猛扑过来的刹那乱了手脚,于是两人便毫无章法的纠缠拉扯撕咬在一块,就在拉扯中,晓晓忽然脚底一滑,杨淼也失了平衡,压着晓晓直挺挺地向砖上砸下去。
艾妮仰起头看着他有些晦暗不明的脸,喃喃问道:“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云川,你就没……”
“别逼我说真话,艾妮,”他棒着她的脸,鼻尖轻触她的,“你知道,我不爱说真话,因为,真话真的很难听。”
闻言,艾妮忍不住连连冷笑, “你撒谎,你总是喜欢撒谎.你现在仍然在撒谎,沈云川,你是个孬种……”她撤回身体.移到座椅的另一边,慢慢坐直了,再不看他一眼。
他扭头看向窗外.一排排向后退去的昏黄路灯.印照着尘封的记忆飞速在眼前掠过,一幕幕清晰而又晦涩……
——你是小川吧,我叫……
——你是谁,你叫谁小川?!
——对,对不起……你不叫小川吗?阿姨说……
——我叫沈云川!不许你叫我小川!
——为什么不许我叫?
——因为我看到你就讨厌!
——你在干嘛?!
——你回来了!我在做拉面,你吃过吗?
——那么难吃的东西谁要吃?
——是吗?可是外婆说我做的很好……
——刘婶呢?我饿了,我要吃饭!
——刘婶回乡下了,你不知道吗?阿姨、叔叔今晚也不回来,所以今天晚上的晚餐由我来准备……
——好吃吗?
——不好吃!我不吃香菜!
——那把香菜挑给我……小川,现在,好吃了吗?
——不要叫我小川!
——还有点面,我再你给下一碗……今天的牛肉汤汁很香吧?
——不香!
——小川……
砰的关门声,将他从飘忽的浮光掠影般的影像片段中拉了回来,可那一声声小川恍惚仍然在耳畔回荡……他怔了足足有好几秒,用手心搓了一把脸才真正回到现实,心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去机场。
一声闷响,晓晓的后脑结结实实砸到了地砖上,砸得她顿时是眼前阵阵发黑,耳朵嗡嗡直响,意识想要悄悄溜走,却又被无规则袭来的钝痛给拉扯回来。
晓晓哼哼着想要坐起来,偏偏手脚都失了力气,半点动弹不得,她这样子把杨淼吓得够呛,一时不知是该道歉还是先撇清,手足无措的蹲在一边,直到有女生来上洗手间,才帮着把晕晕乎乎的晓晓扶起来,杨淼朝地上看去,污浊的地砖上赫然有些许血迹,这艳红的颜色反倒惊醒了她,张罗着要把晓晓送去医院。
沈云川给晓晓打电话时,那边刚刚处理过伤口,所幸伤口不大,只需消消毒再上点药,但是否还有别的后遗症.则需要再等等着有没有恶心头晕等不良反应,此刻晓晓正在医院走道的凳子上静坐,杨淼在一旁陪着,两人平时就不怎么熟络,径此一战,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晓晓心里本来就还有些怨气,又丢脸的摔到了头,感觉跟输了似的,更加不想说话,于是两人就只能尴尬的沉默着,直到晓晓的手机钤响起来。
“出来吧,我在你们校门口。”沈云川回来没见着人,还以为她在宿舍,直接就杀了过去。
“出不去现在。”听到这个结作俑者、罪魁祸首的声音,晓晓一腔的委屈直往咽喉眼睛上冒,直冒得眼睛冒汗、咽喉冒烟。
这话听在沈云川耳朵里,那就带上点使性子的意思了,以为她还在为自己之前说的周末不能赶回来而生气,沈云川心一软,赶回来没见着人的那点不快也没了,“你下来,我进去接你。”
“你进哪去?我现在在医院呐。”
听着晓晓打电话的话气.杨淼也猜到了来电是何人,听着似乎那人一会要过来,于是等晓晓挂了电话杨淼便不好意思的开口低声道:“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晓晓轻轻晃了晃脑袋,感觉还好,除了有点疼,晕眩感已经不明显了,便回答说不要紧了。
“医药费回学校我就给你,如果一会还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再做个检查什么的,费用我出。你朋友一会来接你吧,那我先回去了。”
“你和我一块等等吧……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一会我们送你回学校。”晓晓想想自己之前也恼羞成怒,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不能全怪对方,心便软了下来,出口挽留道。
看到朝自己方向走过来的男人的时候,杨淼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或许误解了唐晓晓,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与传言中暴发户似的糟老头沾不上边,年纪不过三十上下,身资挺拔修长,衣着考究,气质淡薄儒雅,挺直的鼻梁与长长的剑眉又凸显主人的刚毅,面容有些许疲惫,带着风尘仆仆的沧桑感,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浸透着成熟男人才有的沉稳气度。
不知不觉中,杨淼已经站了起来,而晓晓依然稳如泰山似的在长椅上坐着,只朝来人招了招手:这里。
只见来人快步走近了,却又在两步外停住,略一打量,紧绷着的脸就放松了下来,还调侃着问蓬头垢面的伤员:跟人干仗了?赢了还是输了?
“……没输……也没赢。”晓晓心有不甘,说完又瞄了一脸尴尬的杨淼一眼,然后给两人做介绍, “这是我同学杨淼,这是……我朋友。”
对方明显是社会人士,杨淼说了句你好,想想又伸出了右手,沈云川伸手握住,“沈云川。你好,嗯,谢谢你这么晚还陪着晓晓,”然后低头问正垂头窃笑的某人:“伤了哪儿了?”
晓晓用手指指后脑勺。
沈云川神色一紧:“我看看。现在感觉怎么样?做ct了吗? 结果医生怎么说?”
晓晓摇摇头,确定没晕眩感了,就站起来说:“医生说不晕就没事了,走吧,回去吧。”
“没做检查?!”沈云川攥着她的胳膊有些不悦,磕到后脑勺可不是开玩笑的。
晓晓抬头看他.却在他的颈上看到隐约的唇膏印,原来如此,“事”办完了,所以赶回来了?很快的别开眼.晓晓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手掌笑说:“检查过了,医生说没问题。”
杨淼对她的伤也没底,想开口劝她做进一步的检查,却见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好欲言又止。
沈云川皱了皱眉,奇怪她的态度忽然间又变得疏离起来。
凌晨,马路上车子少了许多。沈云川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晓晓陪着杨淼坐在后座,晓晓有些累了,靠着椅背就要睡去,杨森也不是没话找话说的人,三人一路安静无话。
车子在校门口停住,沈云川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就被放行了,直直开到女生宿舍楼前。杨淼和二人打了招呼,就要开门下车,晓晓叫她等等,说:我和你一起上去。
然后又对前面的司机说:麻烦你了,你路上小心。
沈云川一怔,没吭气,看着晓晓和杨淼在宿舍门口叫门。
楼管的灯亮了,见是晓晓便出来开了门,晓晓道了谢,感觉沈云川还没将车开走,下意话的回头看去,却见他下了车正朝自己走来,明显的脸色不好看,晓晓忽然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可惜来不及了。
“你先上去吧,她不进去了。”沈云川没看晓晓,只对着杨淼说。
杨淼犹疑的看了看他俩,不知是否该撇下晓晓自己先进去,这俩人之前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这样剑拔弩张,明明在医院时还好好的呀。好在,没等她做选择,晓晓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眼神竟流露出请她留下来的期待。
晓晓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今晚并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今晚她有太多的委屈和气恼要排解发泄,而杨淼此时却似乎由“敌人”转成了盟友,此刻她需要她,她虚弱的低喃:我要进去。
“谢谢你,杨淼是吧,麻烦你先进去,我和她需要谈谈,现在。”沈云川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跟自己较劲,他感到很不舒服,但他不想和她争吵,尤其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他的话气太强硬了,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措辞让杨淼立刻醒悟过来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她连晓晓的朋友都称不上。
杨淼给了晓晓一个拥抱,并终于在她耳边正式跟她道歉:“今晚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现在我想我不方便留下来,今后.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我先上去了,你们好好谈谈。”
也是,还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要和他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为别人第二天早中晚餐的谈资?俩人回到了车上。
沈云川没发动车子,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说吧,你怎么了?说清楚了,我就让你上去。”半响,沈云川问。他能从后视镜看出她的疲惫与愤怒,但他觉得他有必要问出个究竟,他不习惯被动。
晓晓觉得以他们的关系,她没有质疑与愤怒的权利,他们不是情侣,他只是用钱、权将她束缚在他身边,目的原因不详,但她想不外乎征服、性这两种男人的原始本能,她想起了杨淼之前对自己的指控,可不是如此么?于是更觉得愤怒异常,“那好,麻烦你下次赶场时,别忘了把自已洗干净!”
什么?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沈云川有些莫名其秒,可晃眼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颈上的吻痕时,有些气急败坏,他气!这又怎么样?她怎么能把自己说得跟男妓似的!她以为自己是谁?!
“下车!”沈云川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此时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真正是面目可憎,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
看着车子飞快的消失在夜幕里,晓晓转身厚着脸皮又让楼管大姐开门让自己进去,一路走,一路笑,沈云川的失态让她感到痛快!_还没走到自己宿舍门,手机响了,静谧而又黑暗的走道使得手机钤声太过刺耳,晓晓连忙手忙脚乱的接通了,是他,只听他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而又心有不甘的说:你给我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33 沈云川并没有想好要怎么教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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