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传出去了吗,罗浅浅?哼,也好,早该做个了断。
“查就查,我早不想跟那女人扯不清了。”
“话不能这麽说,你还年轻,路远著呢,不能意气用事。那老罗也真是,什麽理由不好,居然说你是同性恋,摆明了毁你名声让你以後找不著老婆。我看不下去了,你跟我把情况说说,大伯这回非得插手。”
“大伯,”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无奈还是高兴,叹口气,“他们要查就查,我早就预料到了。但大伯,你得帮我,帮我跟爸说让他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你怎麽了?”对方被我的要求弄得一头雾水。
“我爸把我关在房里了,不让我踏出房门一步。大伯,拜托你去帮我跟爸说说。”
闻言,大伯突然慈爱地笑了起来,“哈哈,阿信你又作了什麽坏事惹你爸生气了?淘气鬼,活该让你爸打屁股,哈哈……”
“大伯──”真是,都什麽时候了还有心情调侃我,“我和那个男孩子的事是真的,所以爸妈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去见他。但是,明天他就要动手术了,大伯,我必须去看他。”
说的激动,我竟忍不住哽咽。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他的答案会是什麽?答应我的请求,还是痛斥我一顿?不可知的等待让我心跳加速,竖起耳朵紧张得忘了呼吸。
良久,一声叹息通过电话传出,大伯沈重的道:“等我电话。”说完,嘀一声挂断。
土包子,我爱土包子 49
更新时间: 05/2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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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新章来了,疯玩回来後顶困作的哦,别人都已经睡觉去了,只有偶在奋斗也~~呵呵,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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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电话是我打给刘炫。
“刘炫。”
“有话快说。”
……他还在生气。虽然知道他绝对不甘愿,但现在非常时刻,我也只能拜托他。
“刘炫,你好好听我说,现在我被我爸妈骗回家关在房里了,有件事我要拜托你。”
不知有意无意,那小子闷闷地答:“你说什麽?被关起来了……那我这几天岂不是不能出门,也没有饭吃了?”
妈的,这个死小子,都什麽时候了还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他就不会在第一时间想想怎麽把我弄出来!
压住隐隐暴起的青筋,说:“你帮我做件事,我告诉你外卖的电话号码。”
沈默了一下,他哀怨地道:“……我不要外卖号码。”
这个时候什麽也想不及了,就怕他反悔,赶紧答应:“要什麽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帮这个忙。”
“好,我帮。你说,要我做什麽?”
清了清思路,说:“我这两天恐怕脱不了身,你帮我去医院看著唐堂,他们家没几个有文化的,没人在旁边替他们和医院打交道,被医生冷落了都不知道。我就怕那里的医生护士看他们眼低,治病的时候随随便便、马马虎虎。”
“……”
得不到应答,我焦急地问:“刘炫?你有在听麽?”
“嗯──”回答的语气相当不好。
“那就好。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你还要注意别让他们派些实习医生和护士来,扎一针扎个好几次,都不知道病人疼。对了,以前我们班那个伍霞丽就在医院里当院长助理,前几天我找过她了,她答应帮忙关照关照,你记得去找她。”开玩笑,在医院看病没点关系,哪年哪月才轮得医生看上一眼。
刘炫却立刻就反对:“伍霞丽?我不想见她。”
“刘炫──”我嗔道,“她得罪你都几年前的事了,还记著。不行,这次关系到唐堂的治疗,你一定得去找她看看。”
“唐堂关我什麽事?不去就不去!”
“你──”我气结,想骂上一句,又顾忌著,只好无奈地劝:“刘炫,我拜托你……你就当为了我。”
“卑鄙!”刘炫低骂,答应了,但声音明显冷淡许多:“还有什麽?交代完了没?”
不管怎样,他答应,我的心就定多了。叹口气,说:“最後,记得代我跟他说对不起,本来答应要在身边陪他的……还有,要经常打电话来,把他的情况告诉我……”
“知道了,还有没?”刘炫不耐烦地道,语气更加不好。
“没了……刘炫,谢谢你。”
“……”
“刘炫?”
“……你活该被关在房间里面!”
就这样,刘炫成为今天第二个挂断我电话的人。
*
被关著真是相当的煎熬,再加上心有所系,那滋味,特的折磨人。现在我终於有点明白刘炫当著他母亲的面吞安眠药的心情了,如果此刻手中有此类道具,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它运用到极致。该死!心爱的人正面临著来自病痛的压力和折磨,我却呆在这不足十五平方的房间里束手无策,我真恨死了没用的自己!
牵挂的情绪多了,就忍不住打个电话给刘炫问情况。
第一次的时候,他还没表现得怎样,简单地说:“还没从手术室出来。”
第二次,他也耐著性子回答:“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还要进一步观察。”
这一次,不知是闹脾气还是真烦了,没好气地道:“医生说他死不了!”
“刘炫──”我皱眉,他怎麽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得了,张口闭口就是你那土包子,你有没顾过我?昨天到现在我连口水都没得喝,不管了,我现在要去吃饭!”
啪,电话被挂断。
*
*
按刘炫的电话,小家伙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恢复的情况也很好,才三天的时间意识就已经恢复了,一醒来就睁着眼睛找我呢。可惜这样的时刻我却不能在他身旁……天知道我有多希望能亲眼看着他慢慢醒来,然后第一眼就送上我欢喜的笑和温柔的吻。
就这样呆着也不是办法,其间我不知耍闹、哀求过双亲多少次,可他们硬是狠下了心肠不理不顾,就连我抗议的节食都动摇不了他们的决心。
三天了,我一点东西都没吃过,就靠喝点水维生。看我迅速憔悴,老妈心疼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我。我不听,她竟给我来个以牙还牙,眼泪一擦,说:“你不吃,行!大家一起来,只要你一天不吃饭,老娘就决不喝一口水,看是你先饿死还是我先渴死!孽障,你真要活活气死我们!”
没想过她会下这样的狠招,一下子我竟愣了,呆呆地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其实自己还能做什么呢,除了从窗户跳下去,什么办法都想尽了。现在连博取他们同情的最后一博都被轻易化解……我到底该怎么办!
痛苦地揪着头发颓坐在床沿,老妈端了粥进来,老爸就坐在门口,防着我突然冲开门跑出去。看他们紧张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悲哀,在他们眼中我这个儿子都变成什么样了,好像随时都会发起狠,然后做出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的事。而我又怎么会呢,再怎么跟他们闹我也从没想过恨。如果我的心够硬,现在也不会在他们的注视下一口一口,身不由己、食之无味的把粥混合了泪水往嘴里咽。
一顿粥吃得大家都痛苦难受。终于,老妈看不下去,用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痕,柔声道:“阿信,妈知道你难受,可我们比你更难受啊。你知道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算你不为我们、不为自己,你总得为那个孩子想想。你们都还那么年轻,这件事处理不好,以后就都不用在社会上立足了。你说,我们做父母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这样,因为一时冲动而把下半辈子给毁了呢?”
“我知道,我们的爱情不会那么轻易就得到人们的认同,我也没有奢望你们能够理解和接受,但为什么是现在?现在是唐堂最需要我的时候,你们却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陪在他身边,这样要我情何以堪!”我冷冷地道,拼命维护着自己的坚持。
“你以为我们把你关着好玩?”老爸腾地走过来,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说,“这种事能够拖么?越早解决越好!好在现在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你大伯还有小叔,我们都忙着到处帮你打通关系,找人帮你说话。要让你跑出去和那小子在一起了,这事还能瞒得住?!蠢啊,你!”
老爸恨铁不成钢,说完,跺着脚气呼呼地出去。老妈摸着我的头,好声说:“现在你都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啦?以后你就乖乖呆在屋里,别老想着那个乡下来的孩子,还变着招和我们闹别扭,啊?一切交给我们,过段时间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妈——”
“好啦,叫妈也没用。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做才是对的吧。”
说完,老妈端起脏碗出去,回头并没有忘记给房门上了锁。
等我终于能从房间里出来,已经过了半个月。这些日子我就靠着刘炫的电话了解小家伙的状况,虽然手术成功,恢复的情况也很好,但这些并不能磨灭自己没能守候在病床旁的遗憾。其间,秦冬也来过电话,问了我关于教育局准备处分我的事,我有些暗暗惊讶,怎么连他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听到了那些消息,难道事态已经严重到超出我想象的地步?好在随后他就解释说自己是在和某些高层应酬的饭桌上听来的,没有指名道姓,但隐隐猜到了是我。我漠然一笑,就算指名道姓了,恐怕自己也早已不在乎。
于是,今天早上就接到了教委要求我接受会查的通知。
踏出房门,我笑了起来,原以为自由是个抽象的东西,现在却具体的可怕。有多久了,没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会查的地点定在医院,大概是考虑到唐堂刚做完手术的情况。老爸老妈也一起来了,脸上的神情,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正要赶赴考场的高三学子。
会议室门前,老爸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慈爱而又深邃地盯着我的眼睛,说:“没什么好怕的,进去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切我们都已经打理好了,知道吗?”
“嗯。”我答。该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不自觉地,笑容漾了起来。
“看你笑我就放心了……”父亲拍拍我的肩,推门进入。
我叹气,他哪里知道,马上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爱人了,自己又怎会不开心。
*
我们来得算是早的,除了几个教委的官员,诺大的会议室里就只有罗浅浅一家子。
原来,小家伙还没到啊……我心底泛起了一股失望,真想就这样冲出去找他算了。
也许觉得自己志在必得的关系,罗局长今天表现得特的飞扬跋扈。罗浅浅还是一贯的装,低头坐在椅子上,不知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
乱七八糟的想着,门被推开了,视线急切地飘向那个方向。然后,我看到了令人心疼的他。
一头飘黑的头发被完全剃去,过上了厚厚的一层绑带,本就不大的脸现在显得尤为的瘦小和虚弱。那双水水的大眼睛自进门就一直定在我身上,那样强烈的思念,那样浓厚的爱意,统统通过忘情的眼神传递到我的心间。我的小家伙……我几乎是立刻眼睛就红了起来。
猛地推开椅子冲过去,想不顾一切就这样把他拥入怀中,好好护着,再不让他受到半点委屈和惊吓。然而就在这时,一脸倦容的刘炫跟在唐堂身后拖着脚步进来,看我一眼,无视我存在的把他拉到对面座位。
刘炫?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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