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
〃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沉默。
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间爆发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杭航讨厌争吵,非常讨厌。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他绅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劳。他曾那么执着并任性的追逐过一个人,他曾那么毫无保留的跟他交换情绪,可其结果却并不乐观。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烦。
〃得。你不说我说。〃梁泽也没有跟人起争执的习惯。他即便愤怒的要死也不会与什么人大吵大闹。这源于家庭培养。在他家,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事儿说事儿,有理不在声高。父母就是榜样,他们也时常有分歧,却都是坐下来一点点谈,采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式。但,这一方式并不是没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于,总要顾忌到对方,有些话说着说着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决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决定一切暂缓。
只可惜。
〃我操!帅哥!〃梁泽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几句话,你听我说完,行嘛!〃
〃梁泽。〃杭航按住了梁泽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听。〃
〃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梁泽没有给杭航离开并转移战火的机会,〃我跟你做爱。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让杭航非常后悔没有坚决离开。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没办法。〃他只能坦白了,对自己跟梁泽,他得坦白他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让,是他。不想退让,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只跟行为模式有关系,他不是不能为他忍受什么,是他为谁都不能忍受,〃我只做top。〃
梁泽愣了一下,这词儿他挺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哦,对,对付那性骚扰的健身教练,杭航教他说的。top。显然不能再理解为杭航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了。这显然就是最直观的一个意思。top,英文单词……上面。当时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好像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吧?他从来想不到他会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并时常感受到以前总也体会不到的温暖。自己现在到底对什么有所不满呢?仅仅就是做爱他要在下面?要当那个满足男人的?自己不满足吗?不舒服吗?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么会仍旧获得高潮?如果真的不满真的排斥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杭航关门离开,梁泽没再追上去。他回了卧室,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他现在是彻底乱了,彻底想不明白了。他确信他喜欢杭航,喜欢到不肯失去,可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身体上他对他的排斥。脱节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体。
侧脸,看到扔在房间一角充气娃娃的包装盒。梁泽没想到杭航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一般他们总事先要约一下。不提前预约是好的,这说明他们越来越不见外了,可。其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泽买这个充气娃娃其实真的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知道他怎么了。怎么跟杭航做爱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顺畅。一条龙变一条虫。这对他身为雄性的自尊是个莫大的打击。被杭航发现要命,但比被杭航发现还要命的是……他没毛病。这么说不是说梁泽盼着自己有毛病,地球上任何一只雄性也不能接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梁泽觉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骑上一塑胶娃娃,他一点儿毛病没有。这就很直观说明了,唯独,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这个不行,梁泽万分恐惧。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这与他对杭航的依赖和亲昵是最为相反的答案,这也就说明他不爱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坏事儿是刺激到他了,好事儿是梁泽安心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杭航,他是单纯不接受这种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旧的问题走远,新的问题却走近。天大难题几分钟之前诞生了……杭航说,我没办法。我只做top。
梁泽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盯着那充气娃娃的包装盒一声声叹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烟袋斜街。一月底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却执拗的不肯挥挥手,钻进温暖的车里。他不怕冷,因为心脏的温度此刻并不比呼啸的北风高多少。
俗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起针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过来找梁泽的,就是店里客人不多,关的早些就过来了。也兴许他就不该拿梁泽的钥匙。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有些事情注定逃避也是逃避不开的。
杭航从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简单,一是掰不弯,二是即便掰弯了直人也不会躺下面。所以杭航向来不动直人的脑筋。
可,寸,就寸在,梁泽就这么杀将进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个也许命中注定的时刻。顺,也还算顺利,虽然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终究还是给他纳入了怀中。他说他喜欢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头,杭航是聪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敏感细心的帅哥,简而言之,杭航什么都明白。
他是故意只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装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暂的逃避,最算给自己跟对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
杭航看到梁泽趴充气娃娃上是相当气愤的,可气愤的没道理,没帮衬,是他理亏了。他从没给过梁泽选择。因为在他这里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这辈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这辈子就跟任何一个男的上头。这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实说,就是他今天推门看见梁泽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没底气呵斥他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梁泽并不喜欢跟他做爱,他只是单纯的陪着他,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没办法。他知道他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却没一点办法解决。长此以往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杭航并不期盼梁泽让步,杭航也没法子让自己让步。
困住了。
他们是情人了,可仍旧被困住了。
就这么一路走过宽街,走过地安门东街,走向鼓楼,走到烟袋斜街。杭航的手插在大衣兜儿里,浑身唯一温热的手掌还被手机冰冷的外壳掠夺着温度。梁泽没追出来,也没打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发一个。这太不像他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了。是不是,他们真就得完蛋?
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早已被证明是场无稽之谈。如果真能理性的面对情感,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当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么?妖?
梁泽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这会儿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梁泽鹦鹉学舌的模样就在眼前,可杭航半点儿笑不出来。
开门,进屋,一休跟咔咔正跟笼子里哈皮,小叶子的宝宝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优雅进食。
杭航鞋都没脱,就那么蹲在了笼子前。
怎么别人一家子都这么哈皮?
咔咔不一会儿凑了过来,小鼻子顶着笼子。杭航伸手过去,被咔咔湿润的舌头一通问候。开了笼子门,咔咔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咔咔。〃杭航摸了摸咔咔的皮毛,〃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另一只笼子里的小叶子背着宝宝也蹭了过来,杭航开了一代白薯片,咔咔夺了两块,一休跟笼子里也瞅见了,也夺了两块,杭航又塞给小叶子跟x君几块。他盯着这群龙猫,顿感有人质也没辙了。
他跟梁泽,似乎走到了一个太过于宽的鸿沟,跳过去还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这间屋儿吧,梁泽的宠物在,梁泽的书在,梁泽的睡衣在。唯独。拥有这些使用权的人,不在。并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眼看就要是春节了。这么一节骨眼儿,这么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act 17 感恩戴德
我是帅哥:喂,我想了一宿,我吃亏了
爱心 123:?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帅哥: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
爱心 123:你打住,我稍微替你有些脸红。
烟袋斜街10号 下
我是帅哥:没事儿,你红着吧,别发烧就行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听我说完!
爱心 123:说,我脸红着。
我是帅哥:我还英俊潇洒、完了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举手发言
我是帅哥:许了
爱心 123:钻石王老五我实在不能点头,这有点儿欺骗上帝的意思了
我是帅哥:那好吧,去掉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嗯,谢谢
我是帅哥:就总之,我这么说,就是想表达我是个优良雄性!
爱心 123:好,你想得出什么结论呢?
我是帅哥:我不该被你骑啊!
爱心 123:你反射弧真长= =这都是既定现实了,你还想怎么地?
我是帅哥:我认为以此条件,说明我不比你差,也就能得出结论,我不该给你当媳妇!
爱心 123:不可否认,你可以这么逻辑分析。但!
我是帅哥:但什么?
爱心 123:我这么牺牲奉献的承包了你,做你男人是理所应当的!
我是帅哥:且慢,你怎么就牺牲奉献了?
爱心 123:目前为止,除了我,有人陪你孤老终生嘛?
我是帅哥:。没有
爱心 123:为什么呢?
我是帅哥:(t。t),雌性最后都不选择我,她们歧视我
爱心 123:那还有别的雄性承包你吗?
我是帅哥:显然没有。
爱心 123:对吧,我是不是牺牲奉献?
我是帅哥:哭,我一辈子都被女人骗,我哥给气得都不让找女朋友了。到了骗来一男的
爱心 123:恩恩,你命好啊!
我是帅哥:哈哈哈哈,是哈,我命是不错唉~~
爱心 123:女人哪儿有我好,是不是
我是帅哥:对啊!帅哥你是善人,无私的奉献,也就索取片刻欢愉。唉,帅哥,我都替你不值当!
爱心 123:什么话= =你多可爱,多能带来生活乐趣
我是帅哥:真的?
爱心 123:真的!
我是帅哥:帅哥!我爱你!
爱心 123:摸摸,我也爱你(☆_☆)
我是帅哥:我得出门了,晚上去找你,蹭~
爱心 123:去哪儿?
我是帅哥:去趟出版社
爱心 123:行,车上放件大衣,别犯懒,今天特别冷。
我是帅哥:不用吧,就两步暴露野外!
爱心 123:用!快过年了,别感冒。
我是帅哥:好,我闪人!
梁泽关了本子,蹲在小沙发上,点了颗烟,越想越对!自己真的很过分唉!不是一般过分,是过分的不能再过分了!分明就是狗咬吕洞宾嘛!帅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人家基本属于舍生取义了!想来想去,一辈子,对自己这么好的人,除了老哥就是店主了,自己居然还有非分之想,这太过分了!
这让梁泽想起小时候哥哥给他读的一个寓言故事。说一个砍柴的把斧子掉进了河里,河神出来,依次拿出金的、银的,可他的却是铁的。这故事告诉我们,人,不能太贪婪。
哎呀呀,这就犯了七宗罪了,贪婪!
梁泽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恨不能现在就扑去店主怀里道歉,只可惜现在扑去了,出版社会像砍猪头似的把他脑袋砍下来。
穿好衣服,特意拿了外套,梁泽出门。
到出版社不到四点,今儿黑压压的阴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反正此时基本感觉要天黑了。
孙主任热情接待了梁泽,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放到他手里。那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头发染的一丝不苟,小眼镜儿架在鼻梁上更加凸显出她的智慧。
〃小梁啊,稿子我们几个编辑都看过了,感觉相当不错。〃
〃那是!我奋斗了那久呐!〃梁泽嘿嘿笑。
孙主任看着梁泽,心里说了,行,你小子真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可嘴上她可不敢这么说,今年他们还指望送这位这部小说参选呢!一年出版那么多小说,能拿上严肃台面的,根本寥寥无几,可如果一年都送不出一本好的,直接关系到明年书号的下放。他们在这上面不是摔了一两次跟头了,要不她怎么会铤而走险,一下子放出那么多稿酬签这么一位。别看梁泽没写过长篇,可中短篇小说相当叫好的,这个年纪能获‘百花奖’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幸亏下手早!但相对于叫好,可就是叫座的反义词。这书送选获奖基本没问题,可是你要想人民群众买回去并看明白,有些难度= =要不怎么今天喊他来呐!
〃现在吧,有这么一个问题。〃孙主任端着茶杯,讪笑着看着梁泽。
〃哦?有什么问题?您说。〃
〃是这样,现在我们经过讨论,认为您的这本书文学价值很高,并一致通过送选百花奖。〃
〃啊!是嘛!真好!〃
〃可是吧。〃
〃嗯?〃
〃在发行方面,有一些我们具体的考量。〃
〃好比说?〃
就这个时候,梁泽听到了高跟鞋蹬蹬蹬的响动,回头望过去,然后,〃啊!怎么是你!〃
进来的女人也惊奇了一下,〃是你啊?〃
〃你们认识?〃孙主任起身。
〃诶你叫什么来着?〃女人皱着眉琢磨。
〃我也想这问题呢。〃梁泽拍脑袋。
孙主任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无奈,介绍吧。
〃梁泽,这是谢金燕,我们发行部的主管,金燕儿,这是梁泽,《花开不败》的作者。〃
〃对对,想起来了。〃谢金燕笑,伸出手想跟梁泽握手,梁泽却一动没动,只回了一句,〃你好。〃
那场完全不靠谱的419梁泽没忘,不仅没忘他还记得这女人的滋味儿,这可不行!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可是有妻室的人了,哦,不对,有。不管有什么吧,这类诱惑要坚决抵制。
谢金燕看着梁泽,女人的敏感让她发觉他就是在抗拒她,〃孙主任,我跟梁泽算认识,也有过‘交流’,〃这‘交流’二字谢金燕咬的很重,〃我们谈吧。〃
孙主任的眼睛转了转,马上领会了谢金燕的意思,道理再明显不过了,交给她,定然搞定。谢金燕是个什么女人,她孙主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没点儿本事没点儿手段人脉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她谢金燕才几岁?三十都不到唉。这么想着,孙主任又看了看梁泽,瞅着挺纯洁一大男孩儿。唉,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尤其这类顶着文学头衔的流氓。
〃好好好,〃孙主任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温和的笑,〃你们聊着。〃
等屋儿里就剩下梁泽跟谢金燕了,梁泽开始坐立不安。那次糊里糊涂,他没想太多,干就干了,这会儿人姑娘穿的时尚体面坐他眼前。你还别说,穿上衣服更好看,再加上那甜腻腻的香水味道,梁泽觉得自己尾巴都钻出裤子了。这就是本能,见了漂亮妞儿谁不想干?除非。同性恋。
幸亏这‘同性恋’仨字儿冒出来,梁泽立马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梁泽,混蛋当不够了是吧?你现在跟帅哥一起唉,你得学习成为一个同性恋!
谢金燕一直观察着梁泽,从他脸上表情吧,你还真难猜测他一连串的心理活动,先是满脸色欲继而。变了一和尚?
〃那什么。刚孙主任说,发行方面有些考量。〃梁泽点烟,非把脑子拽回来不可,公事公办,四个字儿倍儿沉重压在他脑袋上。甭管如何性压抑,他就得这么压抑自己!
〃嗯,是。〃谢金燕的声音透着一股柔媚,〃《花开不败》我也看了,然后感觉确实很不错,只是在发行方面,我们认为有些过于严肃的地方,考虑到读者的角度,我认为是不是应该适当。〃
〃修改吗?〃梁泽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谈。
〃不是不是。〃谢金燕却不着急不着慌,〃主要是包装角度,比如封面的装帧设计啊,简介啊,还有些必要的炒作,从这个角度出发,我策划的是。〃
谢金燕后头到底说了什么梁泽根本没听进去,他那眼睛一直看着地,可那双丰满的乳房,那不着寸缕的光洁身体,那湿润的女性生殖器似乎全取代了地面。
梁泽一直在回答,是,没错,好。匆匆就结束了这场商讨,起身想要离开,谢金燕站起来,刚拉住梁泽的胳膊,梁泽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喊:〃你干嘛!〃
这一下,好么,吓得谢金燕差点儿没坐地上。
〃抱歉。〃梁泽扶住了谢金燕,〃就按你说的,很好,谢谢。〃
谢金燕就那么看着梁泽狼狈的逃窜出去了。
杭航一整个下午都在笑,笑梁泽的2以及自己的不厚道。
说实话,他没想到经历过昨儿那场尴尬,梁泽还能第二天没事儿人似的上旺旺打招呼,更加没想到他会跟他争论上下问题,最后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是,他把他给绕进去了!
是自己天才呢,还是。
无论如何,是他太聪明也罢,还是他太傻,目地达到了……他把他给说服了!目前让梁泽从根儿上认定这应该的了。
可是吧。
杭航总觉得自己笑得空洞,他横是不能就这么绕他一辈子吧?难不成二愣子每次醒过懵儿来,他都再绕他一次?狼来了才管用三次,他。能管用几次?
想到这里,另一个问题油然而生……一辈子。
我的天,杭航一下感觉要崩溃,他居然想到了他跟他的一辈子!
杭航曾以为他不可能再这么天真,可事实证明二愣子有这个本事,现在更加佐证,他已经让他陷的格外深了。
为什么不能下来呢?
杭航接着想到了这里。
为什么?
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或者认为自己要占主导地位?因为这样好像更能控制整件事情的发展?
不明白,想不明白,死胡同一条。
好像就是如此,没为什么,但就不能接受。
相当无厘头。
吃过晚饭,梁泽还没过来,他说晚上来,也不知道几点。
杭航正好在整理出库入库清单,也就没急着催。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生意不错,节节攀升。
从电脑屏幕上抬头,杭航恍惚看见一身影,但见那人一头扎进院子,跟敢死队似的就过来了。还没等杭航定睛看清楚,一晃,人影儿没了。
是不是梁泽?
杭航站起来走到门口,探出头踅摸。没人啊!
晕,难道是思念急切生出了幻影?
正转着脑子琢磨,裤兜里的手机‘哈哈哈’笑= =
这绝对是梁泽的恶趣味,把他手机短信提示音换成一‘哈哈哈’。
【上楼,我在楼上!】
啊?
杭航一惊,这嘛路子啊?
抬头往上看,没开灯。
想了一下,杭航喊了海红一声,〃海红,你盯着吧,我上楼一下。〃
〃啊,好。盘点完了?〃
〃甭管,就那样儿吧,基本可以了。〃
〃诶,行。〃海红一边称重一边答。
杭航洗手上楼,刚一开门那冷不丁的黑还真让人不适应。更让他不适应的是。有人直接把他拽了进去,挺粗鲁的把他顶在了墙上。然后就是。无比热情的吻,浓烈到让人甚至无法喘息。
杭航几乎快招架不住了,二愣子大变身?
世纪魔法了!
〃嗯。〃杭航抓住每一个能喘息的机会。这人到底怎么搞的?这么一个时间,狂野的一塌糊涂!楼下还开着店呐!认识到现实之后的反作用力?崩溃,这可太强大了!
梁泽一直没说话,他吻了杭航很久,现在刚刚放开,就去同样粗鲁的脱杭航的衣服。
〃梁泽!〃杭航想推开他,太离谱儿了= =
梁泽纹丝不动,只是拽着杭航的衣服。
不一会儿杭航的上衣就被梁泽给扥下来了,背脊贴着冰冷的墙壁,这一下给他冰的,更让他受刺激的是,梁泽湿热的吻缠上了他的脖颈,然后是胸膛,顺着一路向下,他跪了下来,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不住的亲吻他的腰。
他想干嘛?
这是杭航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的问题……他想干嘛?
来强的?
这想法让杭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梁泽要想比力气,自己绝对败北!
不应该啊,不是把他转进去了吗?难道是我被他给迷惑了??
杭航脑子里现在有无数种可能,却完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吗?〃梁泽解开了杭航的裤子,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这句刚问出来,杭航就感觉到两人贴着这么紧毫无缝隙的某个部位。
梁泽又吻上了杭航,持续不断的吻,毫无章法的吻。一边吻,他一边脱他的裤子,一扒到底。他还在吻他,吻得愈发的霸道,并仓促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赤裸后,梁泽下面那小兄弟不是一般有精神,一下下蹭着杭航的小兄弟。
梁泽绝对是把杭航的火儿给点起来了,可杭航制不住梁泽,他想干他,可是他没法摆脱他的束缚。
他用力的吸吮他肩膀的时候,下面那话儿顶进了杭航的两腿间。湿润的前端在光滑的大腿内侧蹭着,一下一下。
〃梁泽。你放开我。〃
〃帮我弄啊。〃梁泽的声音特别的低,像是撒娇又像是闷哼。断断续续,即便是贴着耳朵呢喃,杭航也听不清。
〃什么?〃
〃你都不热情。〃梁泽啃咬着杭航,急促的喘息。
这下杭航听清了,他。这是发情吗?大冬天发情?莫名其妙发情?
〃你先放开我啊,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帮你弄!〃
梁泽是被杭航给压在床上的,他抓着他的肩,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床垫上。刚躺稳,他就去抓杭航的头发,拖着他往下滑,下面那直愣愣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就捅进了杭航嘴里。
那东西在杭航的口中一下下顶着,顶的杭航几乎都调整不过来呼吸。
梁泽如此的迫切,挑逗的杭航恨不能现在就闯进这副身体。
梁泽不停的起伏喘息,杭航的脑袋被他压着,死也不放开。杭航一边对付着嘴里这暴徒,一边尽可能的去拽床头柜的抽屉。碰翻了灯,玻璃灯罩哗啦一声响,可谁都没在意。
够出润滑剂,杭航倒了很多在手上,冲着身下人分开的双腿就去了,摸到那紧绷的洞口,挤压了一会儿,手指就探了进去。动了几下,梁泽就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脑袋,接着腥涩的味道就在杭航口腔内蔓延。
杭航闯入梁泽的身体只用了几秒钟,然后就是抑制不住的快速冲击。他觉得他会把他撞散,可他就是绅士不起来。梁泽的腿被杭航压得几乎快麻了,他抓着他的胳膊,想让他放开他哪怕一小会儿。可那人偏不。
梁泽受不住了,断断续续的表达他的腿麻了。
杭航拽起了梁泽,小兄弟退了出来,然后勾住他的腰,让他侧躺着,紧接着再度闯入。梁泽几乎是连放松一下都没来得及就再度被填满了。那种猛然抽出又被闯入的剧烈刺激让他前面又蠢蠢欲动了。
他的腿勾着杭航的腿,慢慢的适应,手滑下去取悦自己。
杭航等他稍稍适应,就拿开了梁泽腿的钳制,放肆的动了起来。
一下下的冲击让梁泽哼哼出声,手里的小兄弟也兴奋起来。
他们像两条蛇似的缠绕着,直到都发出崩溃一般的粗重急喘。
杭航射在了梁泽的体内,他就是太舒服了,已然别的全部忘记。梁泽舒服过后,缩成一团,手死死的抓着枕头。太爽了。
两人沉默无声的躺了许久,直到杭航的手机大响。杭航慵懒的下床,在满地的衣服裤子里翻找。来电显示是海红,杭航给按了。又趴回了床上。
梁泽躺在那里,脑子几乎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等同于畜生了。沉浸在性爱中脑子根本什么都不想,就那么最原始的搞。而刺激他萌发这场激情的毫无疑问是谢金燕,他发誓他在那间空旷的办公室再多呆十分钟他就能把她给干了。这让他非常的羞愧,没爱的性不算什么,人本身就是动物。他的羞愧在于他的龌龊,他不开灯,他近乎强迫的跟杭航做,然后。他钳制他的时候,他完全把他想象成一个女人。所以他兴奋,所以他狂热。这毫无疑问是对杭航最大的侮辱。
手覆盖了上来,胡噜着梁泽的头发,〃你躺着别动,累就睡一会儿,我得下去一趟。〃杭航说着凑过来亲了亲梁泽的背脊,〃没把你折腾坏吧?〃
梁泽连贫两句的心思都没了,只是乌里乌涂的答,〃没。〃
〃果然困了,睡吧。〃杭航下地,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开门出去了。
下台阶两步,忽然想起梁泽的烟他可能够不到,就又开门,进卧室,翻出梁泽裤子兜儿里的烟扔给了他,〃接着。别下床了,我回来收拾地面。〃
杭航很满足,这种满足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强烈的是内心。二愣子开窍了,就算是被他绕进去的也罢,他至少能从他跟他的性爱中得到愉悦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啊。与此同时,杭航也深知梁泽的步步妥协,那是让人由心而生的感动。
梁泽等杭航离开才爬起来点了烟,下面几乎是麻了,他靠在温软的靠垫上,借着月光注视着那一地散碎的玻璃。
莎士比亚说:成功的骗子,不必再以说谎为生,因为被骗的人已经成为他的拥护者,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他老人家还说:人们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梁泽头一次感受到如此这般的痛苦。
act 18 一定很爱你
爱心 123:今天能忙完?
我是帅哥:差不多,手里还有一点儿就写完了!
爱心 123:好~那一会儿早点儿过来吧。
我是帅哥:?
爱心 123:晚上跟我见个朋友,好否?
我是帅哥:跟你一样管饭吗?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咋不说话了?
爱心 123:说。
我是帅哥:那管饭吗?
爱心 123:管!
我是帅哥:哎呀,果然你朋友都跟你一样好^_^
爱心 123:你上辈子饿死鬼吧?
我是帅哥:啊!还说呐!我昨儿夜里玩儿了个游戏!算命的!
爱心 123:哦?
我是帅哥:就算我上辈子怎么死的!
爱心 123:。真是饿死的?
我是帅哥:对!关键你猜你怎么死的!
爱心 123:气死的!
我是帅哥:我操!你怎么知道的?死于肺痨!
爱心 123:。
门口风铃响,杭航离开了计算机前,跟二愣子说让他赶紧忙,忙完直接碰头。进来的是张大爷,拎着一小笼子,笼子里是他们家那吉娃娃。
〃小航啊!〃张大爷把笼子放在了地上,〃还是寄养,今天开始到初六。〃
〃大爷,您没看见我门口挂的牌子?〃杭航满脸黑线,硕大一牌子瞎子也能看见:今年春节期间休息,不能为您提供寄养服务,我们深感歉意。
〃啊!看见了!〃张大爷仍旧笑眯眯。
〃呃。〃这句出来真给了杭航难度,完全不知道怎么接了。他这宠物店今年是第三年,头两年春节都不休息,但现在他有了二楞子,二楞子春节又说一起过,他就决定休息了,还特意多给了海红跟盈盈几天假,反正再过三天就年三十儿了。可。看来张大爷很不甘心,这也代表了很多老顾客的不甘心。只是他们没张大爷这么绝罢了= =
〃是这样,你看咱们这么熟,我这个丢丢也小,你就给看几天吧!〃张大爷相当‘直爽’的表达了他的意图。
〃大爷,是这样,我要是在这儿,我就不挂牌子了。〃杭航硬着头皮推辞。
〃你要出远门儿?〃
〃嗯,是,要去朋友家过年。〃
〃是齐霁吧?齐霁不也养狗嘛!你看你就带带我们丢丢。〃
杭航气结,〃张大爷,不是去齐霁那儿!〃
〃你去哪儿就带着它呗,你又不出国去你父母那儿。〃
崩溃啊!杭航愣是给噎的没话了。
〃就这样,我不告诉别人,你放心。〃
杭航赶不及拒绝张大爷已然出门了。
蹲下来,看着笼子里的丢丢,杭航忽然没了脾气。这小家伙儿跟他熟,每次张大爷过来给它买狗粮,它到的比张大爷早= =
拎着笼子到寄养处,倒了些狗粮和水给它,杭航还格外给了块儿狗饼干。与此同时杭航思踱他要多带一活物儿过去,梁泽会不会有意见。
最近杭航觉得自己有点儿搞不懂梁泽,是真的搞不懂。以往他那脑子就跟注水了似的,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天热情似火的折腾完,梁泽睡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想起差专栏两期稿子,着急先回去的。杭航没当回事儿。可接下来三天这人一次也没主动联系过,更别说过来了。问他怎么搞的,人老先生讲话忽然想写个东西。继续等,仍旧是忙忙忙。直到今天,齐霁说快过年了,一起吃个饭,杭航再去问梁泽,梁泽说忙完了。
杭航感觉到二愣子有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就是有什么发生了微小的偏差似的,肉眼都看不出来,可就差那么一点点火箭也能发射失败。
杭航摇晃了一把脑袋,觉得似乎是自己矫情了,敏感的跟什么似的,干嘛呢!那可是梁泽,他什么路子都不新鲜。他喜欢你的,放心!这点千真万确不是?啧啧,那天献身多有激情啊!再说了,年底谁不忙?就算什么都不算,作家突然有灵感你也不能拦着不是?
想到这里杭航感觉又还好了,掏出手机给齐霁打了个电话。
〃喂?〃齐霁接的挺快。
〃接的够快的。〃杭航靠着架子,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清单。
〃嗯,洗完澡,出来刚想点烟手机就响了。〃
〃他今天忙完了,没问题。〃
〃行,那吃什么?〃齐霁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看你呗,我俩无所谓。〃
〃啧啧。我俩~~〃
〃你。〃
〃多么亲密啊!〃
〃还有点儿新鲜的吗?〃
〃杭航。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至于嘛!〃
〃至于吧,初恋么,哈哈。〃
杭航皱了皱眉,话说,这还是他头一次跟齐霁说他在谈恋爱。杭航从未向齐霁提及过自己之前的恋情。这使得齐霁看来,杭航总是跟谁都一般般,也没想不一般过,〃要不西湖船菜?〃
〃不错,他爱吃吗?〃
〃这世界上能吃的没他不爱吃的。〃
〃呃〃。齐霁一愣,〃你能别这么破坏人形象吗?〃他好歹还挺崇拜他唉。
〃得吧。真没破坏的意思,他大脑分区失调,就跟我以前那计算机似的,c盘最小。〃杭航一边说一边笑。这次他介绍他们认识,前后也犹豫过很久,他相信齐霁跟梁泽很容易打成一片,却不确信自己跟二愣子能不能行。齐霁八卦了数次两人的进展问题,杭航真不知道迟钝的齐霁怎么就认定他能跟梁泽有什么,并在一个还没什么的时候。杭航最后认为,大约世界上大脑分区失调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传递信号。非这个种族,无法破译。
〃你这张嘴唉。〃齐霁摇头。
〃你订位子吧,我手里还有些活儿,暂定七点?〃
〃行,没问题。我六点半左右过去你店里。〃
〃晚上见吧。替我摸猛男两把。〃
收了线,杭航笑了,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笑得堪比弱智。恋爱似乎总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让天才变白痴。
正这么想着,杭航收到一条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爱情让白痴变什么呢?
似乎只能是白痴+白痴了= =
梁泽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从机器前离开。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刮胡子的时候他认真的盯着镜子里那张脸孔,竟然觉得如此陌生。电动刮胡刀呲呲的响,他的脑子也跟着刺啦刺啦的响。
对于梁泽来说,从来做什么决定都是yes or no,唯独对店主,似乎一切的是或否都不干不脆。说要写东西实则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可逃避这若干天,一切什么样儿还什么样儿。梁泽俨然意识到一个无比深刻的问题……他跟杭航,到底算什么。
杭航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他知道他在谈恋爱。可自己呢?到底进没进入状态?甚至有没有可能进入状态?
思来想去,梁泽只有一个模糊的结论……他喜欢杭航。但这种喜欢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清。跟朋友肯定不一样,但跟。情人,似乎也达不到。他只明白,他无法失去他。也因此,因为是这个结论,到最后,梁泽只能要求自己按部就班,他喜欢杭航,杭航喜欢他,这点二人是共通的,他梁泽只要按杭航需求行事就罢了。
并且,为了避免那天那种操蛋事儿发生,梁泽决定远离女人。错不怕,怕就怕知错不改。他梁泽不是混蛋也不想当混蛋,因此,珍惜爱情远离女人!杜绝种种诱惑,他跟杭航总有一天能好起来,不对,不是好起来,是更加好!
再去看镜中的自己,梁泽觉得那人精神很多。遂,对着镜子咧嘴笑,〃我是帅哥!我爱帅哥!我们是霹雳无敌二人组!!〃
念完咒语,梁泽给杭航发了条儿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杀将到烟袋斜街10号,不到六点。梁泽‘哈罗’着进门,杭航正给顾客算账,见二楞子精神奕奕打招呼,抬头对他笑了笑。梁泽看杭航正忙,就去找龙猫玩儿了。
小叶子的宝宝长的挺大了,见了梁泽还躲躲闪闪,现在梁泽坚信杭航有句话说的是对的……龙猫一生就认一个主人。显而易见,这宝宝认了杭航= =
小叶子不停的跟梁泽起腻,隔壁笼子里的一休不干了,跳上了咔咔的背,踩着咔咔,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抢眼。
梁泽看到这一幕,嘴里念念有词:〃一休啊一休,你真是傻的可爱。〃他殊不知很多时候自己的智商还不如他的这位龙猫朋友。
一猫打点了一些白薯干,梁泽很满足。杭航送走了客人踱步过来正看到梁泽在笑,〃美什么呢?〃
梁泽回头,没想到杭航亲了他额头一下,四下看看无人,吧唧,他回敬了一口。
〃晚上订的西湖船菜那家,没问题吧。〃
〃好吃!〃梁泽乐的更美了。
〃果然上辈子饿死的,给你拿张纸巾擦擦?〃杭航无奈。
〃诶,还没给小叶子宝宝起名字呐!〃梁泽一拍脑袋。
〃嗯,是,决定自己留着?〃
〃当然!〃
杭航皱眉,〃咱。四只龙猫了。〃
〃就多张嘴嘛,多热闹!〃
〃得。〃
〃话说。一休跟咔咔还没生?〃梁泽瞅着咔咔斑秃的脑袋,咋就不见好呢?
〃你这什么逻辑?非得生?〃
〃我喜欢宝宝,跟当爸爸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杭航不吱声了。
梁泽并没意识到话题偏左,听杭航没吭声以为又是加重家里粮食负担,也就没继续,心说:吝啬的帅哥,你明明这么多口粮嘛!话题遂又跳转回之前,〃你说叫什么好呢?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还弥生呐!〃
〃哦?是母宝宝?〃
〃。〃
〃帅哥,你说到底叫什么好嘛!〃梁泽回头认真的看着杭航。
〃没别的选择了?非得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你自由发挥也行,其实我比较希望咔咔改名为新佑卫门的。〃
〃你。〃杭航无语问苍天。
〃我来了!〃
梁泽跟杭航正大眼儿瞪小眼儿,齐霁推门进来。但见这一位裹着羽绒服,顶着毛帽子、系着毛围脖,手上还一双五指合并的奇厚无比的棉手套。
〃来了?〃杭航看过去,不以为然,他早已习惯齐霁跟冬天的雪人装备,不对,比雪人还胖。
〃下雪了?〃梁泽不知道啊,不知道这路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齐霁一愣。
〃没雪啊。〃梁泽走过去,揪着齐霁的帽子。
〃快下了。〃齐霁回答的诚恳。
杭航看着这二位,语塞,忽然不想跟他们出门吃饭了。
〃总听杭航说起你,以前也见过哈。〃齐霁脱下手套,跟梁泽握手。
〃嗯嗯,帅哥也常说你。〃梁泽热情的握,〃齐霁对吧?〃
〃对对,对梁泽你久仰大名!〃齐霁呵呵笑。
〃帅哥都说我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很帅!〃
〃呃。〃这问题让齐霁措手不及,这什么意思?
〃不是久仰大名嘛!他说我什么让你久仰了?〃
〃。我是说我读你小说挺久了。〃
〃啊!哈!哈哈哈哈。〃梁泽看看杭航又看看齐霁,发现只有笑一下才能遮掩过去= =
〃帅哥!你不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见杭航不言语,梁泽接着问。
〃需要我介绍吗?〃杭航皱眉。
〃此话怎讲?〃齐霁跟梁泽基本异口同声。
杭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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