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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

作品:网王 海子|作者:dfyfhujts|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0:02:04|下载:网王 海子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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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望天。可,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之后,我们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这帮子天之骄子,能有几个心善的?更生,自从进来这里第一天,我就不停地告诉自己,我要成为强者,我要凌驾于他们之上,因为想要在这么个鬼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须变成和这里一样鬼,别无他法。因为我有个特别单纯又容易心软的姐姐,我必须保护她,所以我要学会面带微笑,快速地阉割自己的善良——”

  泪,无声地流,可男孩儿倔强的眼睛始终望着更生,不肯挪动一分。清俊精绝的脸上混合着脆弱、委屈、绝望诸如此类的形容词,有一种近乎凄厉的艳。

  更生抿紧了唇,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看看,她这个姐姐做得多么失败,居然还要她的弟弟来给她操心。

  “更生,”重阳依恋地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泪,还在流,“我真想回去,回到我们原来的生活中去。那时候我们多好……更生,我只有你,真的,我只有你,你也只要我一个好不好,好不好?”他流着泪,像个张皇的孩子,不停地乞求。

  更生的心生生地疼了,双手捧起他的脸,仿佛发誓般地说:“重阳,你放心,虽然你的姐姐很没用,但是她绝对不会让她的弟弟担心,让她的弟弟伤心,因为——你的姐姐那么爱你!”

  两张艳丽的红唇终于贴在了一起,亲密无间。

  一个月后,被打伤住院的美堂里会学校了,拄着拐杖,在众人指指点点中缓慢艰难地走回自己的教室,凤涟城和他在立海大的几员得力大将站在楼梯口,插着口袋,悠闲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曾经那么亲密,美堂里为凤涟城付出了多少,谁都无法计算,他爱凤涟城,爱到失去尊严,一无所有。

  不过,正是因为爱得这样毫无保留,被背叛抛弃的时候,才会有更大的恨意和怒火,不是吗?叶重阳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对经过他窗口的美堂里笑得意味深长。美堂里只是瞥了他一眼,仿佛麻木至极,可是谁见到那心头被挑起的复仇之火?

  事情来得太快了,打了个人措不及时。

  美堂里周一回学校,周二的时候,一辆警车就停在了立海大百年老校门面前,带走了凤涟城等一干人。

  第二天,被带走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凤涟城始终不见踪影。立海大几乎全校戒严,每个老师的脸都绷得紧紧的,不容一丝懈怠,每个学生的心里也都七上八下,人心惶惶。

  事情比想象得还要严重:高二b组的水野在自己家嗑药过量,昏迷,连夜送入神奈川综合病院,药品来源受到了警方关注,一查二查,查到立海大。本来立海大地下组织非常严密,凤涟城也的确很有一套,他这个人坏绝了,可也聪明绝顶,干坏事儿从不留下把柄,这么长时间,确实没出过什么纰漏,他也有些大意了。他以为一个美堂里,能翻过天去?他对自己太有自信,美堂里是爱他爱得快疯了,可怎么样,他都是个男孩子,被人这样利用完又像狗一样毫不留情地丢掉,有点自尊的都想着要报复的。

  现在凤涟城算是完了。水野家要告学校,立海大为着自己百年声誉,是绝对不会保凤涟城的。

  一向和凤涟城混在一起的娃娃脸花形和眼镜男牧刚从凤涟城家出来,对视一眼,彼此背后脊梁骨都窜上一股凉意,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盘旋不去,还是牧镇定,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证据,不要多想。”

  花形沉不住气,“你如果没有怀疑,怎么会说这种话?——牧,凤被风鸟院重阳迷得不知道东西,我可是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他跟咱们在一起的时候,眼睛从来都是不笑的。这是报复!他恨凤!”

  他们刚去看过凤涟城,他被他父亲关在自己的房间,他们没见着面,只隔着门讲了几句话——凤涟城的状态非常不好,精神恍惚得很,问三句也答不上一句。凤家,家大业大,凤涟城的父亲在家族企业做事,本来还算说得上话,可出了这种丑事根本连向凤家家主求情的话都不敢说,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事情还没有波及凤家声誉之前赶紧将凤涟城遣送出国。

  花形和凤涟城从小一起长大,当初凤涟城在冰帝呆不下去,他也跟着转到立海大,两人的感情确实不同于一般。

  “别乱说!”

  “呵,牧,咱们都看走了眼,风鸟院重阳就是匹不折不扣的狼,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不起他的人,你看着吧,事情还没完,下一个不是你就是我!”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此时的叶重阳叶小爷正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天台猛烈的风鼓满了他的衬衣,他神色淡淡地靠在栏杆上,吸一支烟,他的心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欣慰——

  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当初相中美堂里的时候,他就是在赌他残留的一点男子血性。当然,他也在赌凤涟城对他的那份势在必得的心。先是言语挑拨,果然,爱得失去理智的美堂里醋劲大发不顾一切地朝他动手,以至于闹到警局,接下来就看凤涟城的选择了,果然,凤涟城没让他失望,他简直就是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对他一片痴心的美堂里。然后只要有个人稍稍对处于绝望当中的美堂里表示点亲近同情,吹吹耳旁风——一个爱得太决绝太卑微的人,反弹起来是非常恐怖的。在这里,美堂里的确是最无辜的,也许有一天,他会后悔今天的一切,但是,那关他什么事!

  什么也不是

  学校里发生这样大的事,叶更生这个小祖宗依然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假期旅游的事儿。主要还是因为重阳事先就跟她打过招呼,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不管不听不看,秉持她一向做人原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更生确实蛮听重阳的话。

  叶更生这个人似乎就是生来被人宠的,你说,她长这么大,有什么事真让她操心过?

  立海大原本每年假期都会组织旅行,不过更生和重阳都不打算参加。coco假期要回家,更生准备跟她一块儿回去。重阳当然不会放他姐姐离开自己那么长时间,于是也说要一起去。

  更生无所谓,coco倒是有点郁闷着了,她是喜欢东方男子,风鸟院重阳也算得上一个极品,可,coco怕他。没错,一看见重阳那张冷心冷肠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没牛饷聪不赌痔诘娜耍坏搅酥匮裘媲埃捅涞霉怨缘摹8醯谜娌豢伤家椤

  机票订的是他们考完试那天的下午,所以,这会儿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当然,动手的是重阳,更生盘着两条腿,歪着脑袋在正在想着她的西班牙——

  光想想,这个国度就能让人迷醉。这是一个完全将艺术平民化的国度,它的风格不是如英国的优雅和内敛,法国的随意和浪漫,而是狂放和迷幻,充满着不确定,极具感染力。那里有塞万提斯笔下充满奇思怪想的堂吉诃德,有最富魅力的地中海海盗传说,有天才建筑师高迪的不朽奇迹,有鬼才导演阿尔莫多瓦镜头下的活色生香,有佩内洛普?克鲁兹的风情万种,哦,当然,还有荷西的天真与痴情,斗牛士、弗拉明戈……

  西班牙,代表着人性最大程度上的不羁和回归。

  “重阳,咱们到了西班牙住哪儿?”仰着脖子,问着些傻问题——更生现在处于极度兴奋中,恨不得马上飞往那个梦幻的国度。

  “看你是喜欢跟coco住还是我们自己住酒店。”将更生的衣服折叠好放进行李箱,一边还有问必答她每一个无聊的问题。

  西班牙时典型的地中海气候,一年中有200多个晴天,倒是不用带什么厚重衣服,不过更生身体一向不好,还是带件保暖的衣服,嗯,就带那件红色的兔毛披风好了,可穿可脱,也轻便——哦,还有防晒霜也要带——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重阳完全像个老妈子。也亏得有他,不然要更生自己弄,估计这辈子都去不成西班牙。

  “嗯,还是住酒店好了,coco回去肯定要拜访亲戚朋友的,咱们住她那儿不方便……嗯,重阳,我喜欢巴塞罗那,你喜欢哪儿?”

  “都行吧。”头也不抬地回答,重阳还在低头看着要带的润肤乳,更生喜欢的橙花味,不过看上次她用了之后,皮肤有点起皮,还是换个牌子好了。

  重阳忙得团团转,更生还觉得重阳忽视她,敷衍她的问题,鼓着脸瞪他。

  “乖暖暖,”重阳重重地在她微厥的唇上亲了一口,“咱们要在那儿待两个星期呢,到时候只要你想的,咱们都能把它玩遍。”

  “哦,那我想去看看毕加索博物馆。”更生的脑袋就随着重阳的身影转。

  重阳正把阿司匹林、绷带、晕车药、防蚊虫叮咬的药水等等收进行李箱,闻言,抬头似笑非笑地说:“早跟你说了,这种艺术真品大多在私人收藏家手里,博物馆啊美术馆啊,泰半都是赝品。”

  “你又知道了~”更生嘟着嘴巴不服气地看他。

  重阳笑笑不反驳,“随便你吧。”将她抱到桌子上坐好,转身去收拾刚才被她压在屁股底下的护照。

  “哦,重阳,记得带上我的‘活色生香’。”

  “瞧你那紧张劲儿,放心吧,不会忘的。”

  “能不紧张吗?那可是我送给西班牙女神的见面礼。”更生回答得理直气壮,自从听说能见到佩内洛普?克鲁兹,更生就开始连夜画那幅画,昨天晚上两点多才正式完工。

  “活色生香”——确实是活色生香。记得当时更生怎么说来着——

  “重阳,艺术是西班牙人的性格,那你知道西班牙人的艺术之源是什么吗?——是情 欲。只有在这个国家里,你才能感觉到,艺术实际上就是情 欲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是桶泼在外面的水,而它的水源是那么源源不断。”

  “重阳,你说她会喜欢我的礼物吗?”这会儿,曾经的滔滔不绝又变成了不自信。

  “更生,多点儿自信吧,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你,女人也一样!”额头碰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她的弟弟,真能为她创造一切奇迹。

  更生咯咯笑着,两颊艳红,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双腿也妖精般环上他的腰——

  “更生,别闹,我还得收拾行李呢,你明天不想去西班牙啦?”重阳像个慈爱的父亲,拍拍她的屁股,哄道。

  “就闹!”像个不讲理的孩子。

  “那我怎么收拾东西?”重阳似乎颇为无奈。

  “就这样收拾呗!”

  重阳居然就这样任更生无尾熊一样缠在他身上,继续收拾东西——

  “明天考完试别乱跑,记得等我来找你。”

  “知道,你都说过好几遍了。”

  最后一门考的是英语,更生的强项,时间还剩半小时的时候她就交卷了,她听了重阳的话,乖乖地等他,坐在楼下花坛边,百无聊赖,直到——幸村精市坐到她旁边。

  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在高三联考前,幸村精市就已经获得了保送京都大学的资格,但是以幸村精市的性格,肯定不会就这样满足的,果然,一星期前的联考,他还是准时去参加了,现在就只等着发布成绩了。不过,他会这时候到学校里来,确实让更生蛮惊讶的。

  “去送一个朋友,就顺便过来看看,以后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多了。”他淡淡地解释,眉宇间有一股绕不开的清愁。

  更生了然地点点头。

  “虽然早料到这种结局,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有点伤感——桑原回古巴了,花都去新西兰了……”

  唔。更生附和地一边点头,一边想着花都这个名字有点熟,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柳生比吕士的女朋友吗?她去新西兰了?那柳生比吕士怎么办?

  “你似乎挺惊讶?”

  “唔,没什么。”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柳生君还好吧?”

  “他没事。”

  肯定是强颜欢笑!更生几乎想都不想的就下了这个结论,想想柳生比吕士也蛮可怜。

  “暖暖。”幸村精市忽然开口叫她。

  “嗯?”

  “……你跟重阳的事……你们母亲知道吗?”

  “……”更生睁大了眼睛,惊讶、慌乱、愤怒,都一闪而过,最后定格为面无表情,“不知道。”

  幸村的目光紧盯着更生,“你难道不觉得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吗?”

  “是不对。可我不在乎。”这一次,更生回答得干脆又坚定。

  幸村几乎被她的目光刺到,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不怕你的亲人伤心吗?你的妈妈、外婆、爷爷、父亲,还有所有那些爱着你的人,你真的不在乎他们吗?他们对你来说,真的都比不上重阳吗?”

  这一次,更生沉默了。

  幸村再接再厉,“还有向日岳人,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更生抿紧了嘴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觉得她这一辈子恐怕都过不得向日岳人了,这会是她心底永远的伤——

  “精市,我不想骗你,我喜欢岳人,可以说,他是我的初恋,不管怎么样,他在我心里永远有那么一块地方。可是,重阳是我的命,谁都不可以让我们分开。”她的眼神明亮、诚恳、坚定,望着幸村精市,不犹豫,不退缩。

  幸村精市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苍白,几乎是惶急地开口,“那我呢?”

  更生愣住了——幸村精市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专注得近乎凶狠。然而过了一会儿,他紧绷的身子忽然放松下来,脸上慢慢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果然,对你来说,我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他望着她笑,那样精致的脸上有一种雨打桃花凄艳的美,让更生的心硬生生地疼起来。

  “对不起。”仿佛做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更生嗫嚅地道歉,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低着头,她离开那个让她不自在的地方,慢吞吞地走出校园。

  校园外跟校园里面一样,静悄悄的,没什么人,更生胡思乱想,有点魂不守舍,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偷偷跟在她身后的四五个人。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他们逼到一个死胡同。

  五个男生,凶狠的眼就那样饿狼一样地盯着她,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

  洒狗血

  更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说不害怕慌张,那是骗人的,可更生的面上却不动声色,盯着来人,谨慎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们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是脸色不善地围住她,递给她一个手机,“打电话给风鸟院重阳。”

  “他还在考试。”

  “嗤,”有人嗤笑了一声,讽刺地说,“他宝贝姐姐都在这儿,他还考得下去吗?”

  “少废话,叫你打就打。”

  更生不吭声了,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手机,却在手指触到机身的一瞬间,猝不及防地挥手,用力推开拦在她面前的人,飞快地向前跑去——

  她可不是傻子,她是羡慕那种身子帅气眼神冷酷的侠女,抬抬手就能将围攻上来的小混混打得哭爹喊娘,然后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那也要有实力做基础啊。她虽然是实打实的剑道四段,可毕竟男女有别,五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她找死去吧,况且剑道这种东西看起来很厉害,其实没有竹刀在手,比普通人厉害不了多少。

  让她真把重阳叫来,那更是不可能,她宁愿自己受伤,也绝不会将重阳置于如此危险的地步。跑,自己只能跑——

  那五个男生反应也快,见更生跑了,立马拔腿就追。

  他们原本都是跟着凤涟城的,凤涟城倒了台,他们这些也不好过——警察局、学校、家里,各方都逼问、施压,简直他妈的太憋屈了。他们隐约从花形和牧的口中知道这件事跟风鸟院重阳有关。

  他们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这样没证据的事他们也没有全信,一开始只想着要找风鸟院重阳问清楚。可风鸟院重阳一直避着他们,就是真被堵着了,那态度也着实让人窝火,于是一来二去,他们打上了风鸟院更生的主意。

  风鸟院重阳确实心思缜密,他预料到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善了,不动声色地将更生保护得密不透风。可只要是人,总会有疏漏,这不,这一次就让他们堵了个正着吗?

  更生不敢回头,不敢放松丝毫,心里也有对重阳的怒气:瞧瞧他都惹了些什么人!什么人!

  忽然斜刺里出来一人拉住她,更生以为他们追上来了,不管不顾地开始踢打。

  “暖暖,暖暖,是我,是我,怎么了?”

  更生这才认出了是幸村精市,刚松了一口气,却紧接着又提起心来,抓着他的手头也不回道:“快跑!”

  可——已经来不及了。那五个男生不是吃素的,这么一会儿,已经追上来了,在更生还未有任何反应前,一巴掌已经恼怒地甩到她脸上,更生一阵耳鸣,然后幸村精市就冲过来一拳就正中对方的脸,顿时两管鼻血就这样醒目地涌出。幸村精市一手抓过更生的手腕,小心地护在身后,蓝紫色的眼睛凶狠而谨慎地盯着那些人。

  学校里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幸村精市,这会儿看见他,似乎有些忌惮,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说:“幸村精市,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劝你不要逞强当英雄。我们可不会因为你是学长而手下留情。”

  幸村精市没说话,只是拉着更生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原本总是以温柔为掩饰的霸气一下子全释放出来——

  一场混战。幸村精市很厉害,风鸟院家的家教严谨,自小的防身术从不曾疏忽,可再厉害也是一对五,况且,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战况极其激烈。更生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让明显已经力有所不及的幸村精市分心,心里一边焦急一边却在自嘲地想:这真是狗血啊,英雄救美这种烂透了的戏码怎么就找上了她?这要是那位骑士再受点伤,公主以身相许一下,狗血的童话故事就完美了!

  这样刚想完,更生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这什么乌鸦嘴啊——对方显然已经杀红了眼。本来都是赤手空拳,可一个被幸村精市踢倒在地的男生忽然抽出钥匙串里的折叠刀,疯了一样地冲向幸村精市。

  更生吓得肝胆俱裂——

  “小心!”

  “暖暖!”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更生想伸手拉幸村精市,幸村精市却见更生身后的人想要对她不利,想都没想转身护住她,而将自己身后的危险完完全全给忽略掉了。

  更生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折叠刀的刀刃完全地没入幸村的肩部,她甚至清晰地听见利器插入肉中的声音,“噗-”,干涩而心惊。

  幸村抱着她的身子一震,痛哼出声。

  “混蛋,谁让你动刀子的!”有怒吼声。

  “我……我……”

  “快走,有人来了!”

  刷拉拉一群人撤退的声音——

  可更生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眼里只有那尖利的刀刃,漫开来的红色,鲜艳的,汹涌的,红色,湿透了白衬衫,触目惊心。更生睁大着眼,像个木偶娃娃,嘴里嗫嚅却吐不出任何字眼,眼里有什么疯狂闪过,让幸村心惊——

  “暖暖,暖暖,没事,真的,我没事!”幸村忍着痛,刷白了脸,冷汗颗颗冒出,可还是努力微笑着,安抚已经不对劲的更生。

  “暖暖,别怕,别怕!”刀子还插在肩部,痛觉蔓延,有什么在慢慢地流失,连带着意识也开始模糊,可他不敢闭眼,忍着痛伸手抚上更生呆滞的脸。

  “精市……”带着哭腔的呼喊,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脆弱,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淹没了幸村的手指。

  “乖暖暖……”带着无限眷恋和疼惜,他的唇印上她的唇。

  “更生!”带着急促的喘息和巨大的惊恐,叶重阳这回真的是彻底吓到了,当他考完试却找不到叶更生时,心里就开始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得罪了太多的人,别人要怎么报复,他都无所谓,可是更生,他的更生……只要一想起,他的心就开始无限制的疼。

  更生愣愣地抬起头,看见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重阳,忽然心头一松,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精市!”更生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入目的是白的天花板。

  “更生,更生你醒了!”一直守在一边的重阳眼巴巴地扑到更生面前,紧抓着她的手,眼里全是惊喜和感激。

  “这里是哪里?”

  “这是医院,更生你吓死我了,一下子就倒在我面前……幸好医生说你没事,只是有点受惊,更生……”重阳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心还吓得归不了位。

  医院?——

  “精市呢?精市怎么样了?”忽然记起梦中那吓人的一幕,更生什么也管不了了,打断重阳的话,只一心惦记着幸村精市。

  重阳有点心酸,可还是紧着安抚他姐,“没事,他也没事。”

  可更生压根就不信,她记得那刀子扎得有多深,怎么可能没事?重阳摆明就不想她关心这些。

  更生心里明白,挣开重阳的手,不顾他阻拦就赤脚下了地,没头苍蝇一样地走出病房。

  “更生,你相信我,他真的没事,你先回去躺着好不好?”

  可更生完全当他是隐形人,胡乱地走在走廊,左右张望,寻找熟悉的身影。

  “更生,鞋子,把鞋子穿上咱们再找好不好?”重阳提着拖鞋,巴巴地跟在后头,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更生脑子里一片混乱,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死死地盯着叶重阳,大声质问:“精市呢!”随着这声喊声,眼泪啪嗒啪嗒地开始往下掉。

  重阳心里又酸又疼,可还是小心翼翼地轻声说,“你别着急,我带你去,先把鞋穿上,啊?”

  更生抿着嘴巴不吭声,也不动,重阳蹲到她面前,将棉拖放到她脚边,抬起她的脚,放进拖鞋里面,左脚之后右脚。

  重阳没有食言,的确带她去看了幸村精市——在手术室外。

  那个刀子扎得很深,割断了关节筋腱,必须进行紧急手术。更生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眼泪是止住了,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望着里面那个义无反顾将她护在身后的男孩,脸上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坚决和莫名的脆弱。重阳站在她后面三四步远的地方,望着他姐姐,望着他心底里最最柔软而疼痛的存在。

  结束?

  手术很成功,但是,并不是没有后遗症的,伤的地方实在太微妙,即使尽了最大的努力,往最好的方面去考虑,幸村精市的右臂也只能恢复到原来的六七成,不仅不能提重物,连灵活度都大打折扣。

  更生是在一星期后,在幸村的病房里听麻生医生下这样的结论。麻生医生也似乎感到非常惋惜和抱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听说还是日本中学生网球界的领军人物,有“日本第一”的称号,乍闻这噩耗,无论怎么说,都不好受吧。

  也许,老天爷是太嫉妒他了吧。

  麻生医生摇着头,沉重地离开幸村的病房。

  更生还是有点蒙蒙的——麻生医生的意思是说,他以后都不能再打网球了吗?不仅不能再打网球,甚至——不能像其他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样,轻松地在女生面前提起她的行李,以示一个男人的力与美,不能将心爱的女孩子双手举起,享受她的尖叫和快乐,不能……

  瞧她都造了什么孽,什么孽啊!她几乎毁了一个男孩的骄傲!

  更生心里极度的自责、愧疚,甚至厌弃。

  同样听到这个消息的当事人幸村精市却显得相当的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的脸上没有大喜大悲,只是略带茫然地看看被纱布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右肩,缓缓地闭上眼。

  更生的心里难受极了——

  “精市……”更生在他的床头蹲下,手慢慢地握住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收回手,扯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你不用这样,反正我接近你也没安什么好心!”声音里带着自嘲和讽刺。

  更生一愣,呆呆地望着他。

  他却仿佛已经累极,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也不再看她一眼。

  更生觉得她混乱极了,她不去理幸村精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像自虐似的,她每天都去幸村精市的病房,将一只自己折的千纸鹤放到他的床头,然后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仿佛存心要跟她划清界限似的,自那天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