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法院,一大堆媒体记者围了过来都被葛郎西先生挤开了,他带着季园和狐里安冲出人群坐上飞行器离开了。
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人海,季园松了一口气,这种被围观的日子真是够了,她看向前面的狐里安和身侧的葛郎西,两人都是精疲力竭的样子。
“这次我能出来真的超级谢谢你们,狐里安先生,葛郎西先生。”季园说。
她的话让两人愣了一下,狐里安笑笑说‘没关系’,葛郎西摸了摸她的头说‘出来了就好,以后不会再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十几分钟后,到住处了,一下飞行器季园就被抱住了,她微微低头,是阿罗巴婶婶。
“都瘦了,阿园,该死的老头子这样陷害你,大婶我恨不得冲去把他给砍了。”阿罗巴擦着眼泪说。
“婶婶,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要是跑去砍了他,等我出来了你却被关进去了。”
“好,不哭了,我们进去吃饭吧,阿仆帮着我给你做了好多吃的。”
四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进去,阿仆在屋里等着他们,季园看到阿仆那张木然的脸第一次有了表情,淡淡的微笑,温和的目光看着她,季园忍不住和他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阿仆对她点了点头。
几个人一起进入餐厅,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大家都饿了,也不多说什么,坐下就开吃。
吃了多天的监狱饭,季园嘴巴都要淡出鸟了,吃到阿罗巴做的饭菜香得她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吃喝完毕后,葛郎西,季园,狐里安三人坐到客厅去交谈。
“阿园,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葛郎西先开口了。
“什么事?”季园抬头看向葛郎西。
“原来,你说过你出狱后要去找慕迪妮妮麻烦,这次可以算了吗?那些证据是她交给狐里安的,放过她最后一次,下次我绝对不会拦你。”
季园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吧。”
“对不起,阿园。”
“不要这么说,郎西先生,你已经关照我很多了。”
她看向葛郎西,那双蓝色眼睛满含歉意地看着她,看到这样的郎西先生,她觉得再记恨着那些人也是徒增烦恼,给自己找气受。
“作为补偿,郎西先生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出狱第二天,季园被葛郎西带着来到了医院,她昨天向葛郎西提出的补偿是她想看两个人,一个是她老大一个是章妮的妈妈。
“八页司,八页家的大少爷,我在门外等你。”葛郎西将她送到了一间病房外,自己在门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季园这才想起来,郎西先生曾经和八页家发生过争执。
她点点头,敲敲门,在里面人应声后走了进去。
病房内,她老大正在打游戏,气色看上去非常好,看到她进来也没怎么吃惊。
“我昨天看到新闻了,你被释放了,你个冤大头果然还是有运气,不过我没想到你今天就来看我了,坐吧。”他说着将游戏机收了起来。
“在监狱里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是能出来就来看你的,老大。”季园在病床边坐下很不好意思地看向他:“老大,谢谢你为我挡下的那几下,我会一直记得的。”
少年斜起眼看向她:“就光记着吗?没有什么表示?”
季园慌忙提起手上的一大篮水果和保温杯:“我给你带了水果和鸡汤,老大,你要吃吗?”
“蠢货,算了,先给我喝口鸡汤吧。”
她打开保温杯给少年倒了一碗肉香扑鼻的鸡汤送到他嘴边。
少年也就着她的手喝完了慢慢一碗鸡汤,咂咂嘴,又要了两碗,喝饱后他满足地打了个嗝,躺会床上:“鸡汤味道不错,以后再给我送点吧。”
季园点点头,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神色柔和了很多,不像在监狱时那样恐怖了。
两人随便聊了会,医生进来查房了,季园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了,说下次再来看他,少年点点头。
走出病房,季园看到等在门外的葛郎西,他闭着眼靠在墙上。
睡着了吗?她想。
她走到葛郎西身边,轻轻晃了晃男人的肩膀:“郎西先生?”
葛郎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季园注意到他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应该是没休息好吧,季园有点不好意思,在他这么累的时候还拖着他出来。
“郎西先生,我们今天先回去吧,我看你好累的样子,等明后天再去吧。”
“对不起啊,阿园,确实有点撑不住了呢,等明天我又陪你去找人。”葛郎西温和地笑笑,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季园摇摇头。
“没事的,是我没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我们回去吧。”
两人走出医院,搭了个飞行器回去了。
一路上,季园注意到葛郎西的脸越来越红,这让她十分担心,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摸摸自己的头。
温度好高!
“郎西先生,你发烧了!”季园焦急地看着他。
“发烧,没事的,小病。”葛郎西声音都有点飘了,这让季园更担心了。
幸好,医院离他们的螺旋盘很近,很快他们就到家了,季园搀着葛郎西下了飞行器,葛郎西开始很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女孩扶着,可是拧不过她,只得让季园扶着他进去了。
进了门,阿罗巴看到被扶着进来满面通红的葛郎西吃惊上了,一听说他发烧了,连忙和季园一起将他扶进屋子,按上了床,阿仆则跑去给他找冰袋去了。
“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就是发烧而已,吃点药睡一觉就好。”葛郎西看着众人为他忙碌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了。
“先生,你好好躺着,别乱动,阿园,你在这里给先生换毛巾,阿仆说冰袋没了,我去给先生熬点稀饭。”
季园点点头,在葛郎西床边坐下,忠实地遵守阿罗巴大婶的命令。
屋内,一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季园死死地盯着床上的葛郎西,因为发烧郎西先生的肤色白里透红,湛蓝的眼珠子水汪汪的,唇瓣红润润的,还时不时微微张开喘气露出洁白的牙齿。
唰,她脸红了。
阿罗巴大婶你快来!病人太秀色可餐了,我怕我把持不住做出不好的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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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郎西先生就像一盘冰冻烤鸭一样,她想吃又不敢下嘴。
“阿园,怎么了?”
一只白皙的大掌在季园眼前晃了晃,她回过神,郎西先生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阿园,你脸蛋也红红,该不会是被我传染了?”说着将手掌放到季园额头,季园脸红得更厉害了。
“没事,郎西先生,是这房里太热了。”其实是你太美丽!
“对了,阿园,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你说吧。”
“你能回家了,我买到星墨了。”
听到这话,季园整个人都愣住了,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回家之路,就在就得到了,可是她对这里的一切却开始有了不舍,明明做好了呆一年半的准备,没想到现在她就要回去。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她勉强地笑笑,然后垂下头。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去行商了,在那之前我送你回去吧。”葛郎西说。
季园轻轻点点头,心里乱糟糟的,回去吗?离开这里,回家?回家!
郎西先生……
“好,等我再去看看我老大和章妮的家,我就走吧,在这里这么久,我也想家了呢。” 季园傻笑着说,内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葛郎西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从鼻翼里轻呼出一个“嗯”,然后闭上眼,什么也没说了。
等到葛郎西温度退下来睡着后,季园悄悄地从他屋子里出来回到了房间。
她翻出自己的作业和来时候穿的衣服,她到这边的时候地球是夏天,现在这边过着秋天了。
打开本子,拿起笔,做起习题,却发现自己一点也看不下去,她趴下去,叹了口气,一下子就要回去了,好舍不得啊,每个人都是。
郎西先生,阿罗巴大婶,阿仆,章妮,老大,狐里安……
过了两天后,葛郎西已经恢复精神了,剩下的日子里他带着季园去医院看望她老大,还去章妮说的地址看了她妈妈,那是一个温柔瘦弱的女人,独自一人住在老旧的房子里,等待着自己坐牢的女儿出狱,等待自己女儿出来后重新过日子,季园最后将自己获得的3万卡贝给了这个女人,本来她是怎么也不肯收的,最后给季园打了个欠条后才勉强收下了这钱。
医院内,季园已经知道路了,她今天独自来看她的老大。
“老大,过两天就不能来看你了呢,对不起。”季园说。
正在啃苹果的少年听到她说的话顿时愣住了。
“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去了……”她搔搔头傻笑着。
“你是哪个世界哪个国家的人?给我留下地址,以后我可以去找你。”
“真的吗?老大,我的世界是沉默世界,和你们这边是不连通的。”
少年再次愣住:“……你还会回来吗?”
“……”季园怔了怔:“大概……不会了吧。”
“我会去找你的!”
“咦?!”
“既然你能过来,那我也能过去,告诉我你的地址吧。”
“我的星球叫地球,我是中国h省km市人……”
最后,她和少年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约定总有一天会见面。
出了医院,她在门口看到一个曾经让她头痛的人。
“圣安水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前方,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看到她就走了过来,他走到季园面前摘下了墨镜和帽子。
“阿园,你真没良心,出了狱也不来找我。”
“……”根本不想来找你这个满是麻烦的家伙啊!季园心说,不过有件事情她却是要感谢他的:“圣安水先生,谢谢你,出来后我看到新闻了,谢谢你进监狱来陪我,真的很谢谢。”
“没什么的,进监狱也是新奇的体验呢,没想到监狱里有这么多崇拜我的孩子,我决定以后还要进去看看他们,喜欢我的都是好人,我要看着他们早点出来。”
“是吗,很不错的事情呢。”
“那么你呢?决定和我来一发了吗?”
“混蛋,我才感动了一秒钟你就原形毕露了,不要和你来。”
“呜呜,每次都拒绝我,阿园你真是冷血。”
“才不是冷血呢!算了,不说了,圣先生,我要回去了,你要走了吗?”
“不,我哥哥住院了,我要进去看看他。”
“那好,我先走了,再见。”可能再也不见了吧。
“再见,下次我来找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圣安水说着递过去一张卡片,那是他的名片。
季园接了过来,朝他挥挥手走了。
两人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远,如同交错的平行线错过了就一直错过。
三天后,到了季园回去的日子了,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提上作业本,跟着葛郎西来到了他的书房,身后的阿罗巴大婶眼睛都红了,阿仆也沉着一张脸。
前两天他们知道她要走的时候就一直这样,季园一直安慰了他们很久。
依旧是那本书,郎西先生翻开书,瘫在桌上,拿出一瓶墨水拧开,抬起刚起毛笔在银色的墨水里沾了沾。
白皙的手掌执着毛笔在书本上画着圈,一圈圈下去,银色的墨水沾上本子后从中心开始慢慢变黑。
当画满一页纸后,葛郎西停住了笔。
“好了,阿罗巴阿仆,隧道快打开了,你们都出去吧,要不然等会儿你们也会被吸进去的。”葛郎西扭头对两人说。
听到这话,两人恋恋不舍地看了季园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阿园,有空一定要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啊!”
“还……还有我!”
季园猛地回头,第二个沙哑的男声是阿仆,她居然听到他开口说话了,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被朗西先生抓住了手,郎西先生将她扯到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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