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查咽了口唾沫,点点头,顺从的让他抬起腿,架在前排座的靠背上,感觉他在那个地方轻轻揉弄,慢慢的探入,似乎有什么东西起了润滑作用,被撑开的感觉虽然有些怪,但并不很疼,于是分神……
“你随身带ky?”
“嗯?没有啊……”
“那……那……那是什么?!”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蠢而且很囧的问题,可已经收声不及,于是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归楚笑:“哦,你放心,是全天然无公害绿色产品。”
“你——啊!”他刚想骂句什么来泄泄愤,却突然被强行挺入的冲力撞得尖叫一声,疼!这是真的好疼!他咬住唇,拼了命才忍住没有继续叫出来,但痛得苍白的脸和迸出来的满头冷汗已让归楚心疼不已。
停了下来,归楚轻轻抚着他的脸,叹息:“算了,你这样,我做不下去……”他想往后退,却被李查用双腿圈住。
“别……我……我没事,不要走……”李查伸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臂,皱着眉,象是哀求。
归楚看着他:“你脸都白了,还说没事……”还要继续说什么……
李查眼一闭,沉沉的说:“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我信你,你也要信我。”
还能说什么?还需要说什么?什么都不需要了!
归楚一挺身,整个进入他,听到他低哑的惨呼一声,懊恼的发现他终究还是受伤了,但这时候已经再没了退路,只有极尽所能的讨好他的身体,抚慰他曾受伤的灵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全力令他感受自己的存在,自己的爱……
疼……象被火灼烧着热辣的疼痛,除此以外,是深深的刺激,身体里一次次被撞击着,突然某一点传来一股强烈的感受,理智告诉他那是所谓的前列腺被触及了……仅止于此。不由自主的让呻吟漏出唇齿,身上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感受于是开始反复摩擦着那一点,引得他全身战栗,快感令他头晕目眩,直至再度失声痛哭,不象先前默默流泪的哭泣,他一边呻吟着一边放声痛哭,两条腿死死的勾着归楚的腰,随着他的律动将自己送得更深……极痛与极乐并存着,在两者之间疯狂舞动。
李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中的床上,头疼脑胀,他有些迷糊,生病了?不对啊……昨天……昨天……呃!他两眼发直的瞪着天花板,半天也没能眨一下……神呐!来个雷劈死我吧!居然送上门去给人吃了!啊——不活了!!!
门一开,归楚端着杯牛奶进来,一见他醒了,立刻欣喜的加快了脚步:“醒啦!饿不?我刚热的牛奶。”
李查看看他,绷着脸,心里嘟囔: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人都给你吃干抹净了,一杯牛奶管屁用啊?想归想,还是顺着归楚扶着坐起来,身子一动就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我的屁股是不是给你捅烂掉了?!疼死了!”
归楚叹气,发现这人还是喝酒了比较可爱,这边好生安慰:“还好啦,不是很严重,就是有点肿,我帮你清理过,给上过药了。”
“你!你——哎哟~~~”一生气,手指着眼前那人要怒,拉扯到腰肌,那个酸……那个疼……呜——
“好啦,别生气了,我今天特地请假在家照顾你哎!乖!”一边喂他喝牛奶,一边看着他笑,“你自己拼着命说要做的,不是我逼你啊……到后来说要爽死了的也是你,你这人真是心口不一到一定程度了!”
李查脸顿时烧得通红,把杯子往归楚手里一塞,一翻身钻到空调被里去从头包到脚,打死不出来了,归楚在外面又是求又是劝,最后没法,两人拉着被子玩,一玩又玩出火,李查这回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被从头压到脚,好在归楚怕他伤口挣开,只是做到就收了手,末了,两人趴在一块喘粗气,归楚凑过去吻他,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吻着,轻轻在他耳边低吟:“我爱你。”
李查:“……”
“哎!听到没啊?”
“嗯……”
“嗯?你好歹回我一句吧?”
“……”
“你昨天都说过了!再说一次怕什么?”
“……”
“说嘛——”
“&%%#(*&@!”
“啊?!没听清,再说一次!”
“我……^&%%#@”
“不行,你别耍赖,说清楚啦!”
“我……爱……你……”声音极轻极轻……
“大点儿声嘛!”
“靠!你这人怎么这么贪心啊!啊?不就是三个字吗?你爱听,是吧?”他腾的跳起来对着归楚的耳朵大吼:“我!爱!你——你个白痴……”迎接他的是个深长的吻,这句话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依然在两人之间回荡着。
休息充足后,李查开始皱眉头:“嗯……”
“怎么了?”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耶……”
“啊?什么事啊?重要不?”
“貌似很重要耶……是什么事呢?”他斜着头努力的想,努力的想……
这时候李查的手机响起来,一看到手机屏幕上莫菲的名字,他终于想起来什么事了!
“小查!小爱和忠泉的婚礼下午三点开始啊!你这伴郎人呢?死哪里去了?!”
“啊——”
忘忧草?尾声 杭州,这是一个。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
黄忠泉站在宴会厅外向外张望,那小子不会不来吧?做了这么多年的哥们儿,要是他敢不来,赶明要提刀上门去问罪!
正想着,就看路上飞驰过来一辆悍马,以疯狂的速度冲到酒店门口,然后看到李查连滚带爬的从车里冲下来,一头大汗满脸媚笑:“忠泉!我……我来……呃……来晚了!不好意思!”
黄忠泉笑了,大手一挥拍拍他:“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眼一撇,见悍马上下来的另一个人,他一哆嗦,皱眉:“他怎么……”忽然发现李查不太对……这人被一拍,闷哼了一声,一只手撑着腰,脸就红了……
“啊!你轻点儿……我腰疼呢!”李查低声嘟囔。
归楚走过来扶着他,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你这模样还能当伴郎?一会儿是你搀着新郎?还是,新郎搀着你啊?”
“我……”李查狠狠瞪他一眼,拉着黄忠泉:“忠泉!你伴郎非我不可啊——”
黄忠泉愣了愣,看看李查,再看看归楚,忽然瞪起眼来:“你们——”
李查看看归楚,归楚看看李查,忽然笑笑,李查轻轻往他身上一靠:“我们——”
黄忠泉自然是明了,这两人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在一起了,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当年李查躲着归楚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替归楚可惜过,虽说是个gy,喜欢上谁不好,偏喜欢上小查这么样个直人,可当他发现小查对归楚的态度有些磨叽的时候,又吊起了心,耽美啊,站在圈子外面看看,光彩无限,真要进去了,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地,更何况现实中同性恋从来都处在灰色地带,小查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人了呢?再接下来,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看着归楚的悲欢,看着小查受着伤害和之后的自我惩罚,他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部小说,看完掩卷,其实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然而没有,这一切活生生的在他身边,发生在他尊重的学长,和他最铁的死党兄弟身上,每个人都没有错,可每个人都受着伤,无数次拥着董爱在怀里时,他都无比庆幸,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能光明正大的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也无比唏嘘,他们可能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不过看来他们并不在乎。
“我的伴郎当然非你不可。”他笑着拉李查进酒店,早已准备好的化妆班底立刻开始给这姗姗来迟的伴郎化妆打扮,执掌这一切的自然是新婚不久的小曼小姐!
“我以为你会跟阿j哥去渡蜜月。”李查笑着说。
小曼朝他眨眨眼,俏皮的笑:“本来是要去的,不过既然小爱要跟我一起做六月新娘,怎么能错过?再说,正好我们两对可以一起去蜜月啊!”
“刚结婚真好啊!哪像我,现在拉阿青到家门口散个步都要求神拜佛!”一旁的莫菲抱着儿子羡慕的叹气。
“你求他?阿青对你还不服服帖帖的?”李查笑着说。
小男生费遥咯咯笑着冒出一句:“妈妈是攻!”
一边的腐女哈哈大笑,插嘴问:“那爸爸呢?”
费遥宝宝比着胖嘟嘟的小手,说:“爸爸是受!”
李查看看这干儿子,失笑:“那遥遥自己呢?”
费遥宝宝晃着头,看看妈妈,说:“遥遥是攻!象妈妈一样!”
李查一头汗,看着莫菲:“恭喜你,第二代同人男养成成功……”
“呵呵!”莫菲笑着,眼瞟了一下站在化妆间在等待的男人,“也恭喜你。”
李查愣了一下,笑笑:“谢谢。”
婚礼,他不是主角,看着黄忠泉还没等司仪宣布就抱着新娘狂吻,他们是他一手搓合的,这种成就感无于伦比。同时,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这样一天,轻笑,那有什么关系呢?看着台下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被祝福的不一定天长地久,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不见得不能长相守,不必去比较了。
“小查!弹一曲!”董爱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艳丽的新娘指着一旁的三角钢琴。
李查一愣,看看黄忠泉,后者朝他笑,示意他上去……
坐在钢琴凳上,再看看黄忠泉:“弹什么?”
“随便你!弹吧!小爱早跟大家吹了你琴技好久了!”
“随便弹?”他沉吟了一下,十指轻轻的放在黑白的琴键上,清脆的音乐缓缓自指间流溢而出,《忘忧草》的旋律悠扬传响,有人轻轻的在哼唱,亦有人神情微妙……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
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与他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你、我……所有相爱的人是彼此的忘忧草,你,是我的忘忧草。
―――――――――――――――――――――――――――――――――
婚礼进行到深夜,两人索性在杭州住了一晚,隔天,李查忽然说:“我们去看看他吧。”
归楚愣了愣,等明白他说的“他”是谁的时候,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好吗?”
“去吧。”
于是他点点头,应允了。
公墓的名字叫“闲林”,一块雕刻成一本书的模样的大理石碑,镶嵌在上面的瓷相片里,十八岁的少年淡淡的笑着,再也没有忧愁烦恼……墓碑上仅写着“送别我们亲爱的孩子”,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支言片语,那对父母对于这个孩子也许真的难以表达更多,因他终究不曾原谅他们。
归楚将一束百合放在大理石的书本上,轻抚着相片里的少年:“他喜欢看书,这一点,他爸妈没记错。”
李查没有说话,他到这里来是来解一个结的,这个结,连归楚也不会知道,七年前,岳霖在那个黑夜里留下的遗愿:“如果你不爱他,请离开他,如果爱他,请许他幸福,连我的份一起……”
不,小岳,爱是自私的,我爱他,将许他幸福,但,只有我自己的份,一个人的,完完整整的爱,不加杂任何其他,你也不行。他看着淡笑的少年,心里这样说着,又有些自嘲的觉得那少年正在以他那独特的冷笑看着自己,似乎在嘲笑他的迂腐,只是这一次,他回视他,轻轻的笑开,永别了,岳霖。
―――――――――――――――――――――――――――――――――
回来的路上,在高架的一个匝道口,归楚笑说:“从这里出去就是单行道,要不要去看看?”
李查笑,摇摇头:“不用了。”
归楚看着他,车继续往前开……
“那里的传说也许是真的哦!”
“呵呵,谁知道呢?”
“我觉得是真的。”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两个男人相视而笑。
“你没有帮过他们吧?”
“当然没有,凡人的事,我们不能插手,那可是犯天条的事。”
“切!你犯的天条还少么?”
“可我真的没有帮过他们耶!”
“好吧,我相信你,不过,这两个小没良心的居然都不去我们店里捧个场,实在是有点不够义气了!”
“焰,别这么小家子气。”
“是!福星大人……”
―――――――――――――――――――――――――――――――――
很多年以后,上海,浦东的某条街口,有一家名叫“忘忧”的pu。
pu里的服务生都知道这里的老板是一对幸福的恋人。
当然,偶尔也会——
“啊!李!你又在我的电脑里中了什么?”
“烂菊花病毒!哦耶!”
“你干嘛?我明天要去投标的方案还锁在里面!你快把资料还给我!!!”
“门?都?没?有——”
“为什么?这案子要是接不到,我就要破产了,你得陪我一起喝西北风!”
“切!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上上上次还是这么说的!而且,你就算真的破产了!我养你好了!明天那个案子我已经交待洛把方案都准备好了~~~”
“靠!你这是手段恶劣的非法竞争!”
“哦~~你可以想办法赎回你方案啊!”
“你……你又想干什么?”
“今天晚上你在下!”
“你做梦!”
“好吧,那你方案五分钟后将被那朵烂菊花彻底销毁~~我说到做到!”
“你!呃……李,乖,这事咱们慢慢商量,你先把文件还给我……哎呀!小爷爷,我求你了~~~”
“哈!”
“……”
呃,并不是每个服务生都能听明白他们说的话里的意思,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们很幸福,嗯!就是这样。
'n?年月日时分
兄弟 兄弟
岁
“真丑!眼睛都是肿的!我不要丑八怪做弟弟!”四岁的某人……
“……”无法为自己辩解的婴儿只能以大声的哭泣来表示抗议。
岁
“小守!张开嘴!”六岁的某人命令。
“啊——”乖乖张开嘴的可怜宝宝,在片刻后惨叫一声,“呜哇——啊——”
“胤嗣!你怎么能喂弟弟吃毛毛虫?!”
“书上说小鸡吃毛毛虫的!”
“小守不是小鸡!”
“那他一天到晚咯咯咯咯的叫什么?!”
“……”完全无语了的父母。
岁
“你白痴啊?人家打你,你不会还手吗?”
“呜……”
“哭!哭有屁用?就是那个小鬼打你是吧?”
“嗯!”
“好。”?&*%###!!~~%^%*%(*)++*)*&(^%*
…
“哥哥!呜——”
“不许哭!要是我死掉了,都是你错!”
“你别死!!!”
“还哭!烦死了!”
“……”
“不许告诉妈,我打架了!”
“……”被震慑到无语的弟弟。
岁
“哥哥!莉莉说她喜欢我,要做我的女朋友!”
“哟!恭喜啊!小胤守居然有小女朋友了!”
“不,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她!”
“哦?喜欢你女孩子那么多?”
“小浩说他也喜欢我!我决定在他们两个中挑一个!”
“……”终于无语了的哥哥。
一周后——
“胤守,小浩和莉莉,你挑了谁?”
“小浩!”
“啊?!为什么?”
“他能跟我一起上厕所!莉莉不可以!”
“……”彻底无语了的哥哥……
岁
“哥,下午来看我的网球比赛吧?教练说我今年有希望得第一!”
“呵呵!那是因为我不在了!”
“你来不来?”
“不行,我和嘉仪约好了去看电影。”
“可是这比赛对我很重要!爸妈都去的!”
“他们去就行了,我不去了!拜——”
“我开始讨厌嘉仪姐了!”
“我会告诉她。”
“……”无语的弟弟。
“这电影很一般啊……”
“是啊!比宣传上说的差得远,上当!”
“嘉仪,我们去看网球比赛吧!”
“……”无语的女友。
岁
“哥……嘉仪姐在外面……”
“……”
“你不出去跟她道个别吗?至少跟她解释一下!她在哭哎!”
“让她去,你也别来烦我!”
“干嘛?不想去美国就跟爷爷说好了!你不是一向很能找理由的吗?”
“胤守,这不是找个理由就能逃避的,将来你也一样。”
“这不是逃避!他们凭什么决定我们的未来?我的未来要自己决定!这是我的自由!”
“你……这么想要自由?”
“当然!不自由勿宁死!”
“呵呵,你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
“……”因为不懂而无语的弟弟……
岁
“哥!我今天认识一个人!”
“你每天都在认识人。”
“那个人不一样啦!你不知道!他超有意思的!”
“比你更有意思的人,我还没见到过。”
“好吧,他跟我一样有意思!我是说,你知道吧?看到他就象看到我自己一样!当然他长得没我好看!”
“……”噎到了的哥哥。
“我不去美国!”
“这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你不去的话,将来怎么做我的助手?”
“找别人做去!我不去!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了会给我自由的!你这个骗子!”
“胤守!你给我回来!你上哪儿去!”
“……”
这是他第一次从我身边逃离。
――――――――――――――――――――――――――――
当一个人活到岁时还象个小孩子,我们通常会认为这个人脑子有病,胤守脑子没病,事实上他的脑子比一般人还要好一点,我只是觉得他偶尔缺根筋什么的,而那根他缺掉的筯大约是在八年前,落在了一个叫李查的男人家里……
“哥!我去找rihr玩!晚上的记者招待会交给你了!”然后这个小孩子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他雇了银翼拆我们的盘子,你想怎么处理?”嘉仪在电脑那头发出声音。
“他到现在还没放弃?有够死心眼的。”其实我知道,他要是不死心眼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你就让他这样去了?”嘉仪问。
“嗯,让他去好了。”想了想,嘉仪告诉我这些不是没有道理的,“把那些东西放在他们感兴趣的地方。”
“胤嗣,你在玩火。”
“不,我只是做个好哥哥,如此而已。”
“你干嘛就不能直接告诉他?”
“有些事,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好吧,你向我保证不伤害银翼组织里任何一个人!包括洛,我就帮你。”
“我保证。”
“ok。”
我不知道在他心里我还是不是兄弟,自从八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对我有着敌意,这种敌意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可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比他敏感多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
有人说兄弟是比情人更难得的关系,因为千千万万人里,只得他与我血脉相连,也许放干了身上的血才能把我们分开……结果他真的差一点放干了我的血,为了他那愚蠢的自由!
――――――――――――――――――――――――――――
“哥,我错了,你醒醒……”
“……”我无法回答他,这个白痴!
“哥,我没想到会真的开枪!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如果是有意的,我就直接进坟墓了。
“哥!公司我接手,你好好养伤,快点醒过来……”
“……”公司?那个还没垮掉吗?
“哥!rihr现在是我们的it部主管了!他没有记恨我……你也不要记恨我好不好?醒过来吧!求求你了!”
“……”我不是他!而且我要被你气死了!
“哥,rihr是不是真的很像我,你也舍不得杀他?所以你子弹才会打偏的?”
“……”才不是!明明是你先开枪打中了我,我才打偏的!
“哥,你说我和rihr像不像镜子里外的两个人?一模一样,可是却永远不能触碰到一起?”
“……”你们哪里像?他没有你一半好看!
“哥,他跟归楚那个王八蛋终究还是在一起了……为什么呢?要是我,打死也不要那个大变态!果然我们还是有不像的地方的……我讨厌那家伙!”
“……”嗯,我也讨厌那家伙!谁让他救了那个王八蛋!(ps:这个“王八蛋”跟那个“王八蛋”不是同一个“王八蛋”,理解的请举手……)
“哥,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医生说你再不醒来就要变成植物人了!拜托你醒过来吧!”
“……”我也想啊!你当我乐意这么躺着么?!
“哥……听说深度昏迷的病人受到强烈刺激的话会醒过来,现在医生不在,我试一试好不好?”
“……”你……你想干嘛?!
“哥,可能会很痛……你忍忍……”
“宗……宗……胤守……咳……咳!”
“哥!你真的醒了!!!”
“快来人哪!!病人醒了!”
“医生!我儿子是怎么醒的?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无语的医生……
“……”红脸的护士……
“……”心虚的弟弟……
―――――――――――――――――――――――――――
一年后
“哥,对不起……最多明年我们就有办法把你保释出来了!”
“你把公司管理好就行了,我的事,不用太操心。”
“那怎么行!你在这里都是我……”
“胤守,我从来没怪过你。”
“哥……”
两年后
“哥,我们回家!”
“嗯……咳咳!”
“哥,你一直这样咳么?”
“嗯……”
“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
三年后
“哥……公司已经稳定了,中国分部那边也有rihr帮忙管理,一切都很好……”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这是公司所有资产和股份的转让书,我要走了。”
“什么?”
“我要走了,去圆我一个自由的梦,我从一开始就搞错了,rihr不是我,他的自由不属于我,你说得没有错,所以现在我要去找我自己的自由去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就不能清醒一点?!”
“哥,等我梦醒的时候,你是不是会在床边等着我?”
“……”
这是他第二次从我身边逃离,也是最后一次……
―――――――――――――――――――――――――――
许多年以后……
我的抽屉里堆满了他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写着他在当地的各种趣事。
他享受着他的自由,而我是他押在箱底的责任和牵挂……
我想我会一直等着他,直到他梦醒的那一刻。
我相信我一定会等到——
“哥!我回来了!”
“胤守……”
“我把rihr也带来了!”
“……”
“这是rihr的行李和归楚。”
“……”
“我们一起去夏威夷度假吧!”
“宗胤守!!!”
――――――――――――――――――――――――――――
夏威夷度假别墅——
“胤守,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跟你哥把事挑明了说呢?”李查皱眉看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闹什么别扭?
“凭什么要我先挑明?”凤眼一翻,得色。“是他先喜欢上我的好吧!”
“这没关系的吧!你们这样闹到七老八十也不会有结果的。”摇头叹息。
“rihr,你越来越受了!”
“再受也照样攻你!你个总受!”
“来呀,不试试怎么知道谁受谁攻呢?”
“宗胤守,你哥哥让你去他房间一下,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归楚皱着眉打断两个老不羞的jq。
“什么?!”宗胤守紧张万分的朝哥哥的房间跑去。
“宗大哥找你谈什么?”李查好奇,宗胤嗣居然会提出单独跟归楚谈话……
“嗯……他跟我讨教一些事情。”
“然后?”
“他决定实践一下。”
“结果呢?”
“不知道。”
“啊?”
“因为实践对象刚刚才过去,大约至少要分钟以后才能知道实践结果如何……”
“……”无语的小查。
霖 最近经常头晕,一直在低烧,阿楚说我快可以改名叫林黛玉了……呵呵。
我觉得应该是最近忙论文熬夜太多的关系吧,大三啊……十八岁的大三生,呵!
那天,阿楚说要带我去参加他那帮朋友的聚会,问我身体行不行,我说当然没问题!于是他就很开心,他总是希望能把我和他的那帮朋友合在一起,他明知道那不可能,却总是不停的这样尝试着……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个人……
阿楚对我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可是真好笑,居然是那个人搓合了我们在一起,算起来竟然还是我们的媒人!不过也好,跟那种人在一起,会很惨。
我讨厌李查,仅有的几次见面中他总是一付悲天悯人的样子,处处替人着想,可其实根本只是他一厢情愿,自以为是!阿楚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我想既然我这个天才都不能理解,也许这世界上也没人能理解了,好在至少他在床上的时候不会叫错名字……
我不知道这是否代表我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分量,当我开始在乎他是否只关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我贪恋他的怀抱,谁也不想给。这种时候,我会很庆幸,那个人没有接受他,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那人愿意接受他,会怎么样?也许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我,到那人身边去吧……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所以聚会,我是一定要去的。
我知道老天爷一向都是不帮我的,可我没想到,他会恶劣到这个地步。
跟阿楚约好去钱柜的时间,我故意约晚了两个小时,因为要去医院拿体检报告,那是上次晕倒后阿楚押着我去医院做的体检,他其实挺爱唠叨,呵呵,我喜欢他这小脾气。
那医生递报告给我的时候一脸虚伪的同情,我却只觉得恶心!太荒谬了!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呵!就算得爱滋也不会让我意外,却结果是这种……白血病?哈!
医生说我的情况还在恶化,建议我一定要马上住院,住院?不!我才不要住在医院里等死!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种地方!
手机响了一下,阿楚发来消息问我在哪里,我说了个折中的地址跟他汇合,然后一起去钱柜,体检报告就在裤子口袋里,我头晕得很厉害,也许是心情的关系……
我坐在包房里最角落的地方,前面的闹腾影响不到我,阿楚去拿点心了,他一直以为我这症状是贫血,就象我一开始以为的那样……
要分手吗?他不够爱我,可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吧?他对我不是完全没感情的吧?如果我死了……他还是会难过的吧?我无法想像他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愿永远看不到那样的场景……我无法避免爸妈因我而悲伤,是不是至少应该让他不要悲伤?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居然跟那人很象,嗯!很典型的那个人的思维方式,除了自己不想伤害任何人,呵呵!原来我也有这么伪善的一面啊!
李查跟一个女生端着食物进来,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那女生上次见过好像姓莫,对了,阿楚说过他恋爱了,跟一个女人,这么说的时候,阿楚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酸味,很可笑。
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很礼貌的笑了一下,我得承认他长得很帅,笑起来很温柔,可是跟阿楚不能比……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不知道在阿楚眼里,我和他,谁更好看?
阿楚端了些蛋糕进来,那一定是给我吃的,他牙不好,几乎不吃甜食。
果然——
“听说味道不错,你贫血吃点甜食有好处。”他递给我一块蛋糕,是我喜欢的巧克利口味。
“我要是被你养成个大胖子了可怎么办?”我接过蛋糕说,只是,心里明白,胖不起来的吧……这身体已经腐朽掉了。
他说:“你能胖点倒好了。”眼神很温柔,很怜惜的看着我,他是真的很在意我的吧??我能不能这样自以为是一下?
“喂我!”我靠在他怀里,笑着要求,然后张大嘴等着他把蛋糕送进口中。
他有些宠溺的看着我无奈的笑,照办了,我突然发现,我不仅仅是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宠爱,我爱他,爱到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地步,他的一颦一笑我都不想跟任何人分享……我是如此爱他。
坐在这昏暗的角落里,我们像两只下水道里的老鼠只有彼此可以依偎……可是他不,他的目光追随着明亮的灯光下那个唱着少年游,潇洒不羁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死心?为什么?!
“你再这样看着他,我可是会生气的啊!”我凑近他,耳语,然后狠狠的咬了他的耳垂一下,他疼得抽了口冷气,但是没有发火。
我拿起遥控器,切掉了那恼人的少年游,唱这种歌的人不识愁滋味,幼稚,胆大无谋!
阿楚,知道忘忧草吗?
每个人都应该学会残忍,这样才不会受伤,残忍的伤害别人,然后被别人残忍的伤害,人是一定要变成这个样子才可以面对人生的寒冷……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不想看你有一丝一毫的难过,我是如此爱着你,为什么偏偏是有缘无份?
是否我注定不是你那株忘忧草?
但你是我的……
“怎么样?”你能听懂吗?能吗?
“你这人啊——”他笑着喂我蛋糕,我看得出来他不高兴我打断了那人的歌,就像我打断了他与那人之间的某种情愫……
“刚刚这歌是送给你。”你有一辈子的时候去和他纠缠,而我的一生却快要结束了,许我这短短一份情缘很难么?
“你非要这样咄咄逼人不可吗?”他生气了,我们在一起,他很少生气,有人说不吵架的夫妻不是恩爱夫妻,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也许正是欠缺这种能放任争吵的契机,他很好脾气,我又习惯于冷淡,却没想到他第一次跟我生气,为了还是那个人。
“我不过是想让你看明白些,有些人,你和他,有缘无份的。”这不是真心话,可我真希望这是真的!有缘无份的是他,而不要是我!这样我会好好的爱你,陪着你,直到永远。
“够了!”他猛的推开我,喝斥道。
音乐声盖过了他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阴暗的角落里这两个人……
还是分手吧,他也许真的不够爱我……
可是……
可是……我根本没有那个勇气对他说出那两个字!
白血病判了我身体的死刑,分手也许将是我心的死刑……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为什么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是谁在唱爱情?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不停揣测你心里可有我姓名?
“喏。”他推了一块布丁过来,皱着眉头倔强又不舍的看着我。
你心里有没有我的姓名?有没有?有没有?
“喂我。”我说,他照办,一如既往的温柔,这溺毙我的温柔……
“给我时间。”他说。
笑,我此生所有的时间都是你!
“没关系,我等。”我等,等你爱上我,等到我死。
阿楚,我就要死了……
原谅我的自私,我是如此期待你爱,无法放手!
阿楚,我是如此爱你,我那有缘无份的忘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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