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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整条大街快走完了,没看到什么异状,冯丞斐正准备放下轿帘,忽看到街角处一个乞丐,暗叫了一声绝,吩咐轿夫停下。

  那乞丐就是郭从炎,若不是特意留意,冯丞斐也认不出来。

  郭从炎也才三十多岁,五官原来极不错的,此时脸上一道血红的伤痕左侧额头横斜着划过鼻梁直拖至右侧脸颊,左眼也伤了,红红地渗着血,整张脸看起来极是恐怖,再看不出本来面目。

  冯丞斐站定,郭从炎抬头看他,尚完好的一只眼露出乞求之意,口中啊啊有声,张嘴时鲜血流了出来,舌头竟是被割掉一半,不能说话了。

  冯丞斐瞟了郭从炎整个人一眼,忍不住一阵恶寒,他想过郑建业要惩罚郭从炎瞒报褚明容喜欢自己的隐情,惩罚他招出闻人雄一案的背后阴谋,却想不到郑建业的手段如此残暴。

  郭从炎右手腕软垂着,分明被折断了,裤管膝盖以下空空的,两截小腿被切掉了。

  这样留着一命,扔到大街上当乞丐,实实是比死更残忍百倍的折磨。

  一阵臭味传来,冯丞斐眉头一皱,郭从炎眼里闪过羞色,冯丞斐悟了过来,郭从炎大小遗拉在裤子里了。

  冯丞斐瞬间虱子虫儿爬满身般痒将起来,脚底着火般急忙奔回轿子。

  “起轿,快走。”

  冯丞斐回府,听说褚明锦去杨家了,不忙去接夫人,先吩咐烧热水洗漱,狠搓了半个时辰方出来。

  “你不是去干坏事,回来了先消灭证据吧?”李怀瑾半是开玩笑半带犹疑问道。

  冯丞斐摇头叹气,把郭从炎的情况说了,李怀瑾呕呕有声,喘着气道:“不要说了,再说,我以后都吃不下饭了。”

  “少装了。”冯丞斐笑道,他可不相信,李怀瑾光是听,没有看到也能恶心得要呕吐。

  两人正说笑着,冯翌走了进来,喊了声老爷,侍立一旁。

  “君玉不是外人,什么事说吧。”

  “派去铜陵调查凤双溪的人回来了……”冯翌把调查到的凤家家变的事详细说了。

  “竟有这样的事!”李怀瑾带着笑容的俊脸一凝,看了冯丞斐一眼,问道:“你查凤双溪的经历做什么?”

  冯丞斐不答,问冯翌:“接手凤家商号的,是不是褚记商号?”

  “正是。”冯翌点头,道:“但是,去查的人禀报,褚记是在凤家出事后,才接手凤家商号的,在那之前,褚记没有介入过凤家的生意。”

  “怎么?你怀疑你岳父与凤家灭门之仇有关?”李怀瑾摇头,不以为然道:“我虽是与你岳父接触不多,然也可看出来,你岳父不是这等卑劣狠毒之人。”

  冯丞斐挑了一下眉,道:“凤双溪却不这样想。”

  李怀瑾恍然大悟,道:“凤双溪以为灭门惨祸是你岳父操纵的,难怪酒楼中,对你岳父像对待杀父仇人。”

  冯丞斐点头,沉吟片刻道:“我想亲自去铜陵走一趟,设法查清凤家灭门血案。”

  “这事过去近一年了,不容易查。”

  “不容易也得查。”冯丞斐抬头望着前方,黑眸明澈,语气清洌坚定。

  “你怕凤双溪对褚家不利?你为褚明锦,可真是……”李怀瑾啧啧赞叹,“你刚升任吏部尚书,此时哪能离京,罢了,我替你走这一趟。”

  李怀瑾口中不赞同,开口却就要替冯丞斐去办事。

  冯丞斐反对:“皇上和瑶妃娘娘不会同意你离京的。”

  “我这不是正在查圈地的事嘛,留书告知,先斩后奏。”李怀瑾笑着站了起来,道:“择日不如撞日,你这边没事了,我赶紧走,今日便出发。”

  “这么急?”

  “能不急吗?你夫人三天两头跟凤双溪接触,这事不早些解决,怎么让人安心?”

  “君玉,有劳你了。”

  “你守好褚明锦,在我回来前,不要给她去见凤双溪。”

  冯丞斐应下,两人道别,冯丞斐自去杨府接夫人。

  李怀瑾怕自己府里的人泄露行踪,皇帝又派人把他追回,办不成事,连信王府都不回,在西苑收拾了两套衣物,写了一封书信,让冯府一个下人在他走后送到信王府,跟冯翌要了两名随从,就用冯府的马车和车夫,即时出发了。

  “马上派人去追回来。”光宗皇帝看着李怀瑾的留书,又气又急。

  “奴才派人出城追过了,没追上?王爷书信里根本没说上哪,侍郎府的人奴才问过了,也说不知道。”信王府掌事嗫嚅。

  皇帝挥手让信王府掌事退下,瘫坐龙椅上不能动弹,他还有计划等着李怀瑾执行呢,那分离褚明锦与冯丞斐的奸…夫淫…妇计策,奸夫他打算让爱子来当的。

  眼下怎么办?皇帝摁住突突跳的太阳穴,稳了稳心中愤怒无奈的情绪,无力地长叹,方廷宣找他挑明冯丞斐的身世,他拖不了多久就得表态,拆散冯丞斐夫妻迫在眉睫,儿子这一离京,也不知过多少天才回来,只能找别的人来当奸夫了。

  心腹太监见皇帝一直摁着太阳穴,小心地问道:“皇上是否龙体欠安?要不要宣太医?”

  “宣。”皇帝真觉得头痛得厉害,褚明锦是冯丞斐的夫人,儿子与冯丞斐好得可以共穿一条裤子,不会吃冯丞斐的醋,可别的男人就不是了,若是另找一个男人奸…辱了褚明锦,回头万一给爱子得知是自己安排的,会不会要找自己拼命?

  光宗皇帝在对所爱之人上,倒是顾虑颇多,可怜冯丞斐也是他儿子,他却半分没考虑过。

  “皇上是忧急过度了。”太医诊完脉,小心翼翼开口。

  诊得倒是对症,光宗皇帝在心中暗暗点头,想起奸…夫淫…妇之计,若无药物,褚明锦不会与旁的男子有沾染的。

  “配一副让女子迷情失了神智的药给朕。”

  皇帝要临幸哪个女子哪用得着药物,太医不敢糊涂着来,问道:“皇上要的,是要动情的,还是只是失了神智的?”

  皇帝还不知药物分了这么多种,微微一愣:“各种药有什么不同,详细说给朕听。”

  太医怕事后挨鱼池之殃,忙细细分说。

  “有动情但神智清醒的,有动情神智不清的,有神智不清不动情的……”

  这么多,哪一种好呢?皇帝在心中琢磨着,自己还想让爱子娶褚明锦,最好是让冯丞斐以为褚明锦失身,然后夫妻离散,可事实上褚明锦却没有失身。

  “有没有一种药,让女子片刻昏睡,没有失身,却像是失身?”

  “有,有几种药材调配了让女子服下,秘…处会分秘出一种汁液,形状气味跟男子阳…精相若。”

  “那若是女子发觉了,洗浴了岂不是没有了?”皇帝皱眉。

  “不,此药的最奇怪之处,是服食后与男子亲热时,闻到男子阳刚之气,方会分秘出那种汁液。”

  皇帝有些没弄明白,太医又详细地介绍了几遍,就是说,此药可以让节妇无处申冤,明明没有失身过,可是跟男子亲吻或是爱抚只要闻到男子情…动勃发的气息,下…体便会分泌出粘浓的跟阳…精形状味道差不多的汁液,很多,让人无从分辩。

  太好了,皇帝大喜,赏了太医一百两黄金,吩咐太医静悄悄地配,不要声张,配好马上送来。

  药物解决了,还得找一个所谓地奸夫。

  皇帝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然后想到一个人——凤双溪。

  74、云浓雨急

  褚明锦从杨府落荒而逃,面对杨润青时,她连开口试探都不敢。

  倒在冯丞斐怀里,褚明锦很想哭。

  她跟杨润青谈话时,以悯怀的口气,提起杨润青的夫人,那时,原本面带微笑跟她说着话的杨润青突地沉默了,满是沧桑的脸在摇曳的阴影下静寂如雕塑,没有半分生机,又仿佛空旷了千年,只有严寒风雪摧残无人造访的苦垠天地。

  其后,杨润青眼眶红红的,说起他的兰妹妹,兰妹妹在他心中就是纯洁的神仙妹妹,白玉无瑕。

  褚明锦突然就明白,兰氏明明思念杨润青入骨,为何不敢相见。

  她心里觉得兰氏失贞事出有因,可面对杨润青时,她连试探地问一句你的兰妹妹若是活着怎么样都不敢。

  杨润青是那样痴情的男子,十六年了,在以为兰氏已身故的情况下,还为兰氏守身如玉。

  (bsp;她不忍心,敲碎杨润青心中那个完美的兰妹妹的形象。

  “格非,你说怎么办好?”

  “慢慢来,不着急。”冯丞斐亲了亲褚明锦,劝道。

  “可是,我爹……我爹只怕……”她爹只怕要去行使夫权,做他以为弥补兰氏之举的宠爱了。

  冯丞斐喟叹,低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份,若是兰姨娘此番顺从了爹,咱们就想办法,让杨御史永远不要知道兰姨娘活着的消息吧。”

  好残忍!若是一辈子捂住还好,万一哪一天,杨润青得知真实情况,他们这些知情者,百死亦不能赎其罪。

  褚明锦越想越伤心为难,忍不住流泪起来。

  “宝宝,宝宝别这样。”冯丞斐柔声安慰,不停地轻啄亲吻,要使褚明锦安心。

  有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在心尖扎着,褚明锦心口委实疼得慌,冯丞斐越吻,她哭得越厉害。

  有人宠着,无端的也分外软弱些。。

  “宝宝……”褚明锦五分伤心,落到冯丞斐眼里,他便是十分心疼,言语安慰不能使褚明锦略略开怀收泪,心里疼得慌,把褚明锦拦腰抱起,走进内室放到床上,拿起什锦架上的酒瓶,柔声道:“宝宝,来,喝两口,喝醉了睡一觉。”

  “一醉解千愁。”褚明锦抬头,含泪看冯丞斐,心中着实苦恼,拿过酒瓶,咕哝哝大口喝起来。

  “宝宝,别喝太多,这酒后劲猛着。”冯丞斐见她当喝水般牛饮,急忙去抢,褚明锦已喝下一半了。

  “喝这么多会难受的。”冯丞斐心疼又无奈,扶了褚明锦躺下,给她除了鞋袜,把双脚扶上床,“躺着,我去让人烧点醒酒汤给你喝。”

  “不要走。”褚明锦抓住冯丞斐不给他走,她有些醉糊涂了,脸颊热热的,身体只觉得腾云驾雾般的飘飘然。

  “格非,我真的不难受了,酒真是好东西啊。”褚明锦昵喃般低语,脸颊艳若桃花,双眸还带着盈盈水光,朦胧迷离。

  冯丞斐倒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滑动,大炮立了起来,倾刻间有些忍不住了。

  “格非,要抱。”褚明锦面红心跳,气息紊乱,她觉得自己要随风飞去了,眼前模模糊糊似轻纱笼罩,冯丞斐的脸飘渺模糊,似近又远,她不要离冯丞斐远了。

  “果然饮得太多,实打实的醉了。”冯丞斐不知该高兴该心疼,怕褚明锦宿醉醒来难受,看着她此时的风情,又动心不已。

  褚明锦已没有半分清醒,嘟着嘴细声撒娇道:“格非,你来抱着我,我要你抱。”

  “好。”冯丞斐除了靴子上床,伸臂将褚明锦搂进怀里。

  褚明锦没有骨头般緾住他,两手揽腰,双腿盘他膝盖,起劲儿蹭着,初始觉得火热的身子贴着冯丞斐微凉的身躯无比舒服,后来又觉得不过瘾,体内有一股火烧着,让她觉得只是这么相贴,如隔靴搔痒,太不尽兴了。

  怎么着才能更尽兴?褚明锦在冯丞斐脸上蹭了蹭,迷迷糊糊中觉得,这样肉贴着肉更舒服。

  褚明锦半闭着眼,喃喃道:“格非,我要肉贴着肉。”

  宝宝这是在求欢吗?冯丞斐身体微颤,大炮胀得他难受,顺手推舟便解衣裳。

  “你穿得真多。”褚明锦嘟囔,嫌冯丞斐脱得慢,坐了起来,眯着眼道:“咱们来比赛,看谁脱得快?”

  夫人是真醉了,冯丞斐强忍着把人扑倒的冲…动,问道:“脱快奖励什么?脱慢了罚什么?”

  罚什么奖励什么?褚明锦摇晃着脑袋想着,片刻后道:“脱得快的人可以随意摸脱得慢的人。”

  这算什么奖罚,冯丞斐乐得要大笑,怎么来都不错,脱得慢了可以给夫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