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知道了,妈。”
詹及雨一进门,就开始吱哇叫开了,“哇,丁叔,你家这是怎么了,遭贼了啊乱成这样。”
丁小伟无奈道:“可不就是遭贼了。”
小詹瞪大眼睛,“真的?”
“真的啊。昨天一回来就这样了,闹心死了。”
“报警了没有啊?”
“没,没丢什么东西。”
“啊?”
“呃……家里没什么现金,总之损失不大,就不想费那个事了。”
小詹一脸同情的样子,“丁叔,你怎么这么倒霉,锁换了吗?”
丁小伟直叹气,“今天刚回来装了新的,屋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完。”
小詹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丁小伟的头发,“不哭啊。没事儿,等吃完饭我帮你一起收拾
21、第二十一章 。。。
”
丁小伟给他逗得笑了出来。
丁小伟托同事买了两张火车票,空闲的时候该收拾东西收拾东西,该买东西买东西,就等着十一放假带玲玲回家。
这天接了玲玲放学,本来好好的天,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变了,噼里啪啦地下起了雨。
丁小伟正骑着车子,无处可躲,两个人都给这场急雨淋湿了。丁小伟赶紧带着玲玲避了起来。
天上雷声轰鸣,雨越下越大。丁小伟和玲玲身上湿了,都冻得发抖,眼巴巴地看着天,希望雨快点儿停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雨势才减小,丁小伟正犹豫着是现在一股气骑回家,还是再等等的时候,两辆黑色地轿车一前一后地拐到了他们面前,然后稳稳当当地停下。
丁小伟怔愣地看着车。
第一辆车上很快下来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大步向他们走来。
丁小伟把玲玲推到他身后,皱眉看着这些人。
为首的人朝他点了点头,“丁先生,你好。”
丁小伟道:“你们是谁?”
“丁先生,我们是周先生的保镖,周先生有请。”
丁小伟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心还是猛地一颤。他咽了口吐沫,沉声道:“干什么?”
“这个我们不清楚,我们只负责带丁小伟过去。”
丁小伟挑着眼角,“凭什么他让我去,我就得去。”
那保镖面无表情,做了个请的姿势,“丁先生,请吧。”
丁小伟看了看眼前三个彪形大汉,那西装下面估计都是鼓囊囊的肌肉,他就是再胆儿肥,也有些打怵,而且这架势,明显也不容得他拒绝。
丁小伟感觉自己那愤怒地小火苗腾腾往上冒,心里开始大骂周谨行,这个畜生,还他妈来绑架这套了。周谨行想不认识他就不认识,想见他就他就必须得配合,凭什么!
丁小伟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真想抬脚把眼前的人给踹雨里去。
那三个保镖不依不饶地看着他。
丁小伟“操”了一声,“走!”
他抱起玲玲,快速地钻进了车里。
车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丁小伟觉得自己都困了,玲玲更是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些个保镖多一句废话都不会说,他屁都问不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丁小伟下车一看,发现他们已经被带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地地方,周围是些独栋地别墅,占地面积都很大,一个赛着一个地气派豪华。
丁小伟抱着玲玲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屋。
屋外屋内的温差,让他一进门就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有点儿担心这么一场雨淋下来,会不会感冒。
他本来以为一进门就能看到周谨行,可是空荡荡地客厅一个人都没有,这屋子整个就没人气的样子,都不像有人在住。
丁小伟又心急又不耐烦,“他人呢
21、第二十一章 。。。
”
“周先生还没回来,请你随我来,先去换一套衣服吧。”
丁小伟骂道:“是他想见我还他妈是我想见他,还要我等他?”
那保镖皱了皱眉头,“丁先生,这边请。”
丁小伟忿忿地跟在他身后。
他觉得要是现在周谨行站在他面前,他会上去掐死他。
尽管再不想承认,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想见周谨行一面。
至少,有些话他要当面问个明白。
他被保镖领进了一间卧室。
“丁先生,柜子里有换洗的衣服,不过并没有合适小孩儿的,但是浴室里有浴巾,可以暂时代替一下,你们可以先洗个澡,我就不打扰了。”说完那保镖利落地退了出去。
丁小伟刚把玲玲放下,想问那保镖周谨行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人家已经给他关上门了,而且丁小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咔嚓落锁的声音。
丁小伟的神经立刻炸了起来,他赶紧冲到了门前,用力拽着门把手。
门真的被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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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第二十二章 。。。
丁小伟这回傻眼了,闹不明白这唱得是哪一出。
他泄愤般地狠狠踹着门,大骂道:“妈的开门!反锁是什么意思!开门啊!”
惜外面的人根本没想搭理他,他只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丁小伟气得朝着那实木门狠狠砸了两下,门没怎么样,自己手倒疼得要命。
他没想到跟着过来居然碰到这种事,周谨行是想怎么样?为什么要把他和玲玲关起来?
丁小伟又踢又捶地折腾了半天门板,也没人理他,他只好垂头丧气地放弃。
玲玲似乎是被她爸爸的疯狂举动给吓着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丁小伟摸摸她脑袋,“没事儿,爸爸跟那个叔叔玩儿呢。走,爸爸带你去洗个澡,换干爽的衣服。”
丁小伟抱起玲玲进了浴室。他一开灯吓一跳,那浴室有他半个家大,金碧辉煌的,他就从来没见过一个浴室弄得这么奢华的。
玲玲一下子兴奋起来。
丁小伟想着不享受白不享受,往浴缸注上水后,干脆自己也脱了衣服,跟玲玲一起泡了进去。
湿乎乎的衣服穿了两个小时,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这样泡在温暖的水里,别提多解乏多舒服了。
丁小伟闭着眼睛靠在浴缸上,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来。想着也许一会儿就能见到周谨行了,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要说人也是贱,他明明知道周谨行早就结婚了,他们俩再也不可能了,可是潜意识里还在偷偷期待,周谨行是真的失忆了,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也许他现在想起自己来了,所以才把他接过来,准备跟他道歉,互诉衷肠什么的。
丁小伟被自己的幻想弄得都臊得慌。他也实在是没办法,如果人脑像电脑似的,说删除什么就删除什么,世界上哪儿还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哪儿还有那么多的喜喜悲悲。
他就是忘不了周谨行,就是怀念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他有什么办法。
这个澡足足跑了一个小时,玲玲玩儿得都累了,水也渐渐亮了,丁小伟才抱着小姑娘出来。
他把玲玲用大浴巾包了起来,塞到被子里,然后给自己找了套干爽的休闲服换上。
洗完澡才发现桌子上还有准备好的饭菜,拿锡纸包着,一摸还是热的。
丁小伟一边吃一边想,这他妈服务够周到的,看来是打算把他关到晚饭之后啊。
被关在一个豪华套间里,却没事儿可干,丁小伟烦躁地想拆家具。
玲玲早就困得睡着了。丁小伟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转眼都十点多了,依然没有任何人出现,他不禁越等越心烦,索性也上床睡觉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丁小伟起床上了个厕所,回来掀开被子躺下后,突然就觉得身边怎么这么热。
丁小伟猛地坐了起来,
22、第二十二章 。。。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玲玲的脖子。
好烫!玲玲发烧了!
丁小伟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他的小闺女生了一场病,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这件事让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从那以后但凡玲玲有一点小病小灾,他都紧张害怕得要命。
他赶紧跳下了床,用力地捶起了门,“开门!开门!妈的来个人,我女儿发烧了!”
他狠狠踹着那道结实的木门,破口大骂道:“操你妈给我来个人!我女儿发烧了!”
叫了半天外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丁小伟气得说话声儿都变了。
他急得团团转,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有手机。
他赶紧掏出手机,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打给谁,他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如今似乎只有拨110了。
丁小伟一时犹豫了。
如果就这么冒冒然报警,不知道会不会给周谨行带来什么麻烦。
脑子里一冒出这个想法,丁小伟立刻想抽自己。
终究是自己闺女重要,自己还替那个白眼狼儿考虑什么。
他一狠心,拨了他这辈子第一次拨出去的110。
那边很快通了,接电话的是个女的。
丁小伟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愣是没把事情说清楚。
他又不想说自己被绑架了,又说不清自己在哪儿,弄得对方也很是迷惑。
警察小姐让她别挂电话,试图定位他的手机。
折腾了半天丁小伟才挂上电话,专心等着警察来。
他报了警之后,就从浴室找了毛巾浸上水,敷在玲玲的额头上给她降温。
他是真的害怕,他宁愿自己不能说话,听不见声音,也不希望这些发生在他女儿身上。
他左等右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他幻想中警笛的声音,反而是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丁小伟竖起了耳朵,有些期待地看着门板。
门外响起了今天带他来的一个保镖的声音,“丁先生。”
丁小伟跳起来,“妈的你们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女儿发烧了,快放我们出去,我要马上去医院。”
那人沉声道:“丁先生,我们没有没收你的手机,是对你的尊重,报警这么幼稚的行为,请你不要再干了。”
丁小伟脑子一热,用力踹了一脚门,“去你妈的,我女儿发烧了!开门!”
那人不为所动,“明天一早我会去买药,现在离天亮也不远了,你还是先睡一觉吧。”
丁小伟吼道:“你女儿生病了你睡得着!马上给我开门,我他妈跟你们没完!”
保镖沉默了一下,“这附近并没有二十四小时的药店,要是赶去市里,来回也差不多就天亮了,发烧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何必这么紧张。”
“咣”的一声,丁小伟狠狠踢着门,脸气得都扭曲了,“你他妈去死!再不开门,
22、第二十二章 。。。
我就把这房间给砸了,开门!”
“房内的任何东西你都请便,不过我劝你别白费力气,窗户外面是防盗网。”那保镖说完这句话,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转身就走了。
丁小伟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抄起椅子狠狠抡向那一排展柜,把玻璃柜门给砸了个稀烂。
窗户外面果然是如那保镖所说,是手指粗的防盗网,丁小伟举着椅子砸了半天,木腿都劈开了,也没什么效果。要弄开这些玩意儿,除非用电锯。
丁小伟气得把房间内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干净,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看着玲玲烧得红扑扑地小脸,心里难受得想哭。
他只能不停地给她换毛巾,把被子给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希望她的温度能降下来一些,然后在极度的焦躁与恐惧中等着天亮。
他后悔自己就这么冒然地跟着人家来到这荒郊野岭的别墅区,而且还被关了起来。如果不是他一心想着也许能见见周谨行,他就不会眼看着玲玲发烧却束手无策。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他犯贱。如果玲玲有个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原谅周谨行。
接下来的每一分一秒,对于丁小伟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丁小伟支愣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廊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丁小伟立刻站了起来,手里拿了个铁质的水果盘,慢慢靠近门边。
“丁先生。”
丁小伟恶声道:“药呢,赶紧开门。”
那保镖沉声道:“请你先往后退,退到窗子边,敲一下玻璃。”
“还有个屁玻璃,老子都砸了。”
外面沉默了一下,“那么退到浴室,把浴室门关上,让我听到关门的声音。”
丁小伟咬着牙往后走去,过去把浴室的门狠狠带上。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三个保镖鱼贯而入。
丁小伟瞠目欲裂,手里的水果盘用力向他们扔了过去。
那三人一愣,随即马上闪避。只是三个人都还挤在门口,空间有限,虽然没砸到脑袋,但是还是砸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地看着丁小伟。
为首的保镖皱眉道:“丁先生,现在要紧的难道不是我手里的药吗?你如果不能心平气和下来,我就走了。”
丁小伟大步走向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塑料带。
他赶紧倒了杯温水,让玲玲把退烧药吃了下去。
只是光吃药,还是不能最快的解决问题,丁小伟迫切地想要去医院。
他瞪着那几个保镖,“我要马上去医院。”
那人看了看表,“再过一个来小时,周先生就过来了,到时候丁先生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周先生说,我们做不了主。”
丁小伟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让我跟那个王八犊子通电话!
22、第二十二章 。。。
”。
“周先生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请你稍安勿躁,等吧。”
丁小伟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眼前这几个保镖,就跟石头一样硬,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等周谨行那个畜生回来。
丁小伟相信周谨行至少对玲玲是有感情的,到时候一定会及时送玲玲去医院。
房间的门重新被关了起来,丁小伟呆愣愣地看着他的女儿,心里百感交集。
时针又整整转了两圈,走廊才再次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他被要求着再次退到浴室,把浴室门关上。
等他甩上门后,双手紧握成拳,就等着那个人一露面,就照他的鼻子狠狠来那么一下子。
只是门打开的瞬间,丁小伟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更
23、第二十三章
被几个保镖簇拥着进来的男人,高大英挺,俊美无匹,样貌跟周谨行有几分神似,可是却不是周谨行。
丁小伟想起这个人,是那天在周谨行公司走在他旁边,叫周谨行“二哥”的人。
这人比周谨行年轻一些,尽管样貌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周谨行明显比这个年轻人沉稳内敛,有礼有节。这人的傲气不驯,高人一等全都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丁小伟的心直往下沉。
现在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恐怕此“周先生”非彼“周先生”。
果然,那保镖从被他砸得狼藉一片的房间里,找出了一把完整的椅子,放到房间中央,朝那年轻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周先生。”
那“周先生”慢慢坐了下来,懒洋洋地把丁小伟从头打量到脚,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丁小伟恶声道:“你他妈是谁,周谨行呢?”
那人似笑非笑地开口,“你想见他吗?我也很想见他,尤其想见你们久别重逢的样子。”
丁小伟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歪着头看着他,“他跟你睡过吧。”
丁小伟脸上一阵燥热,恼羞成怒,“去你妈逼,没事儿老子就要走了,我女儿现在发烧了,我要马上送她去医院。”
“别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管你屁事。”
那人嗤笑了一声,“跟我可大有关系,本来就是个杂种,如果再是个同性恋……事情就太有意思了。”
丁小伟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直接了当跟你说吧,你手里有任何能证明他和你曾经在一起的证据,交给我,我不仅会马上放了你……”那人把手往后一伸,立刻有人递上了一张支票,他快速地签了名,用两根修长地手指夹着,正对着丁小伟,“这个随便你填。”
丁小伟喉结鼓动着,看了那人半晌,才发出古怪的笑声,“他穿过的内裤还在我家,你要吗。”
那人脸色微变。
丁小伟讽刺地一笑,“不好用吗,现在不是有什么高科技吗,你可以拿着内裤去验个dna什么的,公证一下,证明周谨行曾经穿过。只要别人别以为你是偷男人裤衩的变态就行。”
那年轻人脸色沉了下去,双目中射出寒光。
丁小伟也冷道:“我是真没有,一张合照都没有,艳…照…门更没有,有我免费送你。你问完了没有,完了马上放人。”
那人靠回了椅子,冷冷地看着他道:“丁小伟,我是正经商人,不是黑社会,你别逼我做些不好的事,对大家都没好处。给我我想要的,你拿钱走人。周谨行不过是玩玩儿你,你用得着对他这么忠贞吗。”
丁小伟的脸部肌肉有些扭曲,“忠贞个屁,我都说了我真没有,你叫人去我家翻了个底儿朝天,有找到什么东西吗?”
丁小伟说这话也只是猜测,没想到那人并没有否认,丁小伟只觉得遍体生寒。
“你们在一起住了大半年,没有留下一点能证明的东西,你觉得我会信吗。丁小伟,你识时务一些,周谨行那么对你,你还护着他,你难道不觉得亏吗,你是不是犯贱啊。”
丁小伟的手在背后紧紧握成拳头,“他怎么对我了?他说他失忆了。”
“哈哈哈。”那人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失忆?这种话真亏他说得出口,也真亏你敢信。”
丁小伟目露寒光,紧紧盯着他,咬牙道:“你说清楚。”
“他失踪的那半年多里,利用他对周家的熟悉,隔一段时间就编造了一个可信度非常高的谣言,有针对太安集团的,也有针对周家的人的私生活的,弄得董事会人心惶惶。他想尽办法打压太安的股价,再暗中收购,他还暗中勾结太安的一个大股东,企图一起吞并太安。这就是他在你家的那半年里做的事情,如果他在明面,这些事反而不好操作,躲在你家就方便多了,因为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你还相信他失忆吗?”
丁小伟觉得脑子嗡嗡响。
虽然他早就不相信周谨行真的失忆了,可是心里毕竟还残存着点幻想,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比他自己想明白,还要痛苦百倍。
对方还借着刺激他,“你大概不知道,周谨行在你家住的那半年,是他回到周家后最过瘾的时候了。早在他还在瑞士的时候,我就调查过他,他只喜欢男人,但是为了让董事会放心,加大他成为周家继承人的筹码,他不得不跟女人结婚,连找个小鸭子泄泄火都不敢,因为他天天都被人盯着。他就是那么谨慎的人,不会被人抓到把柄。不过他失踪了倒是好办多了,不仅能在暗处使坏,还随时有你给他解决生理需要。我二哥是个能物尽其用的人,你有用的时候对你怎么好都行,当然,用完了也就是用完了,你看,你不是就被他甩手扔了。”
丁小伟瞪着他的眼睛拉满了血丝,浑身戾气暴涨,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的一口牙打碎,阻止他再说下去。
那人说得每一句话,都是他最害怕,最不敢想的可能,偏偏听上去可信度又是那么高的。
真如他所说,就很容易解释了周谨行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转眼就不认识他。
因为用完了,没有再理会的必要了。
叫他怎么接受,两个人朝夕相处的半年多时光,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周谨行的物尽其用。
他赔吃赔喝不算,把人都赔进去了。
勒紧了裤腰带也要给他买这买那好好养他,还撅着屁股给人白…嫖了半年,这样的付出也不过被人总结为“物尽其用”,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要他怎么接受。
那年轻人观察着他脸色的变化,慢慢笑了起来,“现在我爷爷生病了,他立刻就回来了,并且急着和你撇清关系。这么无情无义的人,你何必还未他着想,你孩子这么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相信你需要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支票。
丁小伟觉得双腿发软,晃晃悠悠地靠坐在窗台上,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着。
一切都是骗他的?失忆是假的,喜欢他也是假的……
说起来,其实周谨行从来没对他说过喜欢,他原先是以为大男人不好意思开口,就像他当初那么喜欢周谨行,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其实人家并不是不好意思说,只是根本没那个意思,是他自作多情了。
也就他这么没出息,人家周老板为了庞大的家产争得风生水起,早把他一脚踹没了,他却还在这儿纠结这些小情小爱。丁小伟,你丢不丢人啊。
他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羞辱,哪怕是他老婆给别的男人上了,也比他自己给别的男人上了要少难受一些。
周谨行吃他的用他的,一边儿还白睡着他,吃饱喝足了拍屁股走人,挥一挥衣袖,不留下只字片语。这他妈高呀,简直是白眼狼儿的最高境界了!
这要是个年度傻…逼排行榜,他丁小伟就该得特等奖,裱框挂墙上,以警后面前仆后继真拿爱情当回事儿的小傻…逼们。
丁小伟觉得头痛欲裂,脑袋里就跟装了个电钻似的,哪儿疼它往哪儿钻。
那“周先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丁小伟,你想清楚没有。”
丁小伟抬起头,眼眶通红,哑声道:“你叫他二哥?你们姓周的怎么没一个好东西啊。”
那人眼睛眯了起来。
丁小伟忍着胸口一波波涌上来的痛,“我跟你说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证明不了他跟我好过,我现在都他妈怀疑是不是我也记忆错乱了,我都不相信我跟他好过。电视上那个西装革履的畜生,跟我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怎么可能跟我好过呢,我要是真有证据,我真白给你。你能绊他个跟头,我在旁边儿帮你鼓掌。”
那人不说话了,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他,半晌,才直起身来,掏出了手机。
不一会儿,手机通了,他按下了扬声器,一个平静如水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喂——”
丁小伟觉得心都给人掏出来似的那么疼,他想骂周谨行祖宗十八代,但是此时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二哥,好啊。”
“宗贤。”
周宗贤看了丁小伟一眼,讽刺地一笑,“二哥,你猜我现在跟谁在一起呢。”
“二哥的眼睛又没长你身上,怎么能知道呢。不过你年纪不小了,不要总跟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鬼混。”
周宗贤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压低声音道:“我还不用你来教训吧。”
相较周宗贤的一点就着,周谨行却是稳如泰山,“大哥过世了,我现在是长房长孙,自然要负担起教育弟妹的责任。我知道你不爱听,忠言逆耳,可我还是得尽到自己的责任,不然爷爷如何能放心呢。”
周谨行字里行间俨然把自己当周家的未来当家,一副兄长操心操肺的态度,三言两语就把周宗贤激怒,却让他有火不能发。
丁小伟看着周宗贤,都觉得他可怜。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才对,哪里会是周谨行的对手。
周宗贤拼命压抑着怒火,瞪着丁小伟,一字一句道:“二哥,我跟你的旧情人在一起呢。丁小伟,这个名字,熟悉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令人紧张的沉默。
第二十四章
电话那头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周谨行就平静道:“宗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宗贤冷笑一声,“二哥,何必再装呢,我已经调查过了,你失踪的那半年,都住在他家。那天在公司他的样子,你们可不像普通的同居室友。我手里有很有趣的证据……不过你不用紧张,我怎么会去破坏二哥的名誉呢,毕竟如果被外界知道你是同性恋,你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就毁了。”
周谨行声音沉了几分,“宗贤,你已经二十了,为什么不能成熟有担当一些。我和你嫂子好好的,我问心无愧。我失踪的那半年,如果引起别人不好的猜测,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你,我没有怪你,你怎么反倒咄咄逼人?你把心思用到正地方,好好学习,好过你成天考虑这些旁门左道。我知道你觉得我不配呆在周家,但是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哥哥,眼下爷爷重病,外界有多少人对太安虎视眈眈,家里正是危机的时候,你能不能放下你的小性子,帮助我把难关度过去。”
周宗贤气得脸都红了,“你少把这些大道理成天挂在嘴边,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周谨行,你怎么就这么虚伪!”
周谨行叹了口气,“宗贤,你不帮我就算了,别给我添乱行吗。你说的人我并不认识,你懂事一点吧,有空的话,不如多去陪陪爷爷。”
就在他要挂上电话的时候,丁小伟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周谨行!”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
丁小伟几步冲了过去,劈手夺过周宗贤手里的电话,冲着电话那头喊道:“周谨行,你他妈有没有胆子跟我见上一面!你当初脑袋露个窟窿,是谁把你捡回家的,你他妈在我面前装失忆,在我家白吃白喝了半年,我丁小伟就是养头猪,现在也能宰了吃肉了,你倒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是不是畜生!你还敢说你不认识我!”
周谨行的声音平稳地响起,“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不要胡搅蛮缠,如果你要钱的话,尽管开口,我不希望再因为你,破坏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丁小伟瞠目欲裂,恨不得穿到电话那头把周谨行掐死。
他从来没恨一个人恨到这地步,恨得他只要一想到周谨行在那头财色双收高枕无忧,他就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他颤声道:“周谨行,我他妈就当养了条没良心的狗,就当花钱买了个鸭子,我丁小伟要是再为你费一点心,我他妈就是娘们!”
周谨行没说话,但是呼吸声却不似适才那么平稳。
“你现在马上叫你这个弟弟放人,玲玲发烧了,发烧了你听到没有!你要还有点儿人心,你要是对玲玲还能有点感情,你就马上叫他放人,玲玲的病耽误不起,她不能说话就是因为发烧烧坏的,要是玲玲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绝对捅死你们这对一窝出来的畜生。”
周宗贤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你给我说话小心点。”
周谨行开口道:“宗贤,你把人放了,我们是正经人家,你干得这是什么事儿?”
“正经人家?”周宗贤冷笑了两声,“二哥,你不是不认识他吗,他是死是活用不着你紧张吧。”
“我只是不希望你做这种无意义又害人害己的事。”
“我偏不。上次我跟你商量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那绝对不可能,宗贤,我对你一忍再忍,你非得这么逼我吗。”
“你现在忍我,不过是还没拿着大权呢,我要是就这么看着你当家,我的日子还有法过吗?一句话,你答不答应。”
周谨行低声道:“宗贤,你过分了。”
“再过分的事儿我也做了,不差这一个,再说不过是弄没一个人,谁会发现呢,你说是不是。”
丁小伟瞪大了眼睛,突然伸手抓住了周宗贤的胳膊,狠狠往后拧去。
周宗贤没有防备,手臂被他拧到了背后,手里的电话也掉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脚踢到丁小伟的小腿上。
丁小伟吃痛,手上劲道一松,周宗贤已经反手攥住了他的胳膊。旁边的保镖一拥而上,把丁小伟稳稳制服,拧着他胳膊按到了地上。
丁小伟怒吼道:“你们两个傻…逼争那点儿破钱,管我什么事,放我走!”
旁边立刻有保镖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了绳子,将丁小伟五花大绑了起来。
丁小伟破口大骂,“周谨行,你是个畜生!你是个没人心的白眼狼儿!你别让再看到你,不然我非弄死你不可!玲玲如果有什么事,我要你加倍偿还!”
周谨行的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玻璃制品倒地的声音,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沉声对周宗贤道:“宗贤,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这个人,你拿他威胁我,未免可笑。我真不愿意把你现在做的事用威胁来形容,可你就是这么让我失望。我现在要挂电话了,你怎么处置他,跟我没有关系,希望你不要犯太多错,到时候无论是爷爷还是二伯,都救不了。”
说着真的挂上了电话。
丁小伟嘶吼道:“周谨行——”
他真的不敢相信,周谨行就这么扔下他们不管了。
他不是没想过也许他有苦衷,也许他有很多难言之隐,他不愿意再和他有关系。他丁小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他可以当成自己失恋了,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不能原谅有人直接或者间接地伤害他女儿。他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玲玲生病了,玲玲需要医生,按周宗贤的态度,不只玲玲,他也处在危险中,可是周谨行仍然能置之不理,连一点着急都没表现出来,直接挂了电话。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能有人无情到这个地步,他不敢相信他就是跟这样一个翻脸无情的人睡了半年。那个记忆中总是温和有礼,照顾人面面俱到,哄孩子有用不完的耐心的周谨行,怎么可能跟电话那头那个永远沉稳平静,对他们毫不关心的人是一个人。
他爱的是他记忆中的周谨行,绝对不是现在这个。
他除了伤心愤怒,更加地心寒。一个人到底要虚伪到什么程度,才能扮演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周谨行的心思,深到让他害怕。
周宗贤愤怒地摔了手机,似乎还不足以泄愤,又狠狠踹了丁小伟一脚。
丁小伟奋力地挣扎着,整张脸都因愤怒和绝望而扭曲了,“放我走!我女儿要去医院!”
周宗贤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冲他冷笑道:“看到了吧,那就是我那个如狼似虎的二哥。你以为你倒霉?周家比你倒霉的人多了去了,他什么歹毒的事儿都干得出来,偏偏表面上却装尽了好人,一切对他有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你真该庆幸自己跟他没什么利益冲突,不然跟他相处那么久,你早被他连骨头都吃进去了。”
丁小伟狠狠瞪着他,“你们兄弟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也听到了,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屁,你抓了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周宗贤冷笑一声,“有没有用,现在可真不好说。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吧,我相信你还有用处。我一会儿会叫家庭医生过来,劝你不要想逃跑,我二哥说得没错,我们可都是正经人家,别逼我干出格的事儿。”
丁小伟“呸”了一声,“赶紧叫医生来!”
周宗贤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给那些保镖扔下一句“看好他”,就转身走了。
周宗贤走了没多久,医生果然来了,保镖也给他把绳子松开了。
他一获得自由,马上就冲到还在昏迷地玲玲旁边,害怕地看着医生。
医生摸了摸玲玲的脖子,“没事儿,烧得不高,别紧张。”
丁小伟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医生,你快帮帮她,她才五岁,烧得不高也要命啊。”
那医生没说什么,麻利地给玲玲吊起了点滴。
正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电话,是他公司打来的。
他才想起来他今天还得上班。
“喂,丁哥啊,你怎么回事儿今天不来上班,十一是明天开始放的,不是今天。”
“我,我知道,我孩子生病了,正发烧呢,我忘了请假了……这,小磊,你帮给老板说说。”
“哦,玲玲生病了呀,哎呀,不严重吧。”
“还行,就发烧,不过她还小,我害怕……”
“丁哥你别紧张啊,一般发个烧没事儿的,那没问题,我去给你请个假去,你好好看孩子吧。快点好起来,放假了带她玩儿去。”
“哎,谢谢你了小磊。”
等他挂了电话,有一个保镖走了过来,“丁先生,我恐怕得没收你的手机了。”
丁小伟瞪了他一眼,“你们这是绑架!”
那保镖道:“丁先生,如果这是绑架,你就接不了电话了。我们对你客气,希望你也能有自知之明,你可以趁现在给亲友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然后你的手机就得给我了。”
丁小伟咬牙启齿地看着他。
保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丁小伟无奈,只能先给詹及雨去了个电话。
他是知道自己要回老家的,丁小伟就随口说了自己明天就做了,让他自己好好玩儿,这几天就不联系了长途贵之类的。
詹及雨也没起疑,笑嘻嘻地让他给自己带特产回来。
挂上电话,丁小伟又给自己的妈去了个电话。
他是多想带玲玲回去见见二老,一家人好好聚聚,如今都给周家这两个孙子搅黄了,他一听到他妈失望的声音,心都酸得厉害。
“哎呀,怎么赶这个节骨眼儿上运货的出意外啊,你们老板不能找别人替啊。”
“妈,我也不想去啊,可是节前不把这些货运出去,我们公司损失就大了,老板都求我了,我实在没办法。”
“那你票都没了,怎么能这么折腾人呢,谁不想放假休息休息啊。”
“火车票老板会补偿我的,就是因为人都放假了,他没人可找才找我的。他平时对我也不错,这个时候我也不好意思不帮我,我也没办法,我也特别想回家。”
老太太失望地连连叹气,“这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丁小伟难过的都快哭了。他是真的想回家,真的对于不能回去又难受又愧疚。
老太太也听出来了,也就不好再为难他,“那也没有办法,那等你忙完了,要是还能买上票,你就再回来吧,哪怕在家住个两天呢。”
丁小伟有些哽咽道:“行,只要能买到票,我一定回去。”
老太太声音也有些变了,“哎,还好上次去看你们了,也不至于太想……行了,你忙吧……”
丁小伟挂了电话,看看床上昏睡的女儿,想想电话那头头发斑白的母亲,再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觉得自己跟做了噩梦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二十五章
丁小伟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软禁的一天。
虽然有吃有喝的待遇不错,但是换做谁也不想被关在笼子里,哪怕那笼子是金做的。
医生前后来了几趟,第二次开始玲玲就退烧了。虽然孩子看上去很没精神,但幸好没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个几天就能恢复。
过了两天,玲玲有点儿精神了,已经对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好奇心,就开始问她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丁小伟也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眼下却只能敷衍着说“快了快了”。
他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往下过了。万一那个周小畜生一直这么关着他们,他还上不上班儿,玲玲还上不上学,他们是不是得直接报失踪人口了。
窗户外的防盗网特别结实,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弄得开,而且丁小伟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吓着孩子。
他一个有手有脚到底大男人,除了等,居然没有任何办法,这让他又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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