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八章 我那颗期盼的心(3)
也许这就是平常的偶遇,没有下文的偶遇。
到了操场后,一群人在上面已经踢开来了。我像水库放水一样的渐渐地放松心情,加入其中。
晚上的时候我一身疲倦的回到家,把成绩单交给爸妈。他们看了之后问我,这个改动是怎么回事?我说上面不是写了吗,班主任的名字,他给改的,合分的时候合错了的。我随口撒了个谎,面不改色。爸妈问我,重点班什么情况?我说,我差不多进了。爸说,什么叫差不多进了。我说,进了,这回行了吧。爸说,你就直说不就完了。妈说,这孩子。他们看着成绩单,没有再多问,只说了句,考的还行,继续努力。
冲个凉之后我便躺在了床上,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说了两句话:一,孟老师,谢谢你替我改成绩;二,终于放假了。
暑假开始了,太阳升得老高的时候我被蝉儿们不厌其烦的叫声惊醒。看着窗外大亮的光线,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对蝉儿们骂了一句:还他妈叫,早晚累死你们!
在床上坐了半天,我觉得我应该充分利用假期的时间来好好补习我前段时间因感情波折落下的知识,也因为暑假结束我就是初三的学生了,而且还是重点班的学生。为了对得起老孟,对得起爹娘,也为了我能在高手如云强人林立的重点班里屹立不倒,遇强更强,谋得一席之地。我决定学习复习和预习。于是,我破天荒的在假期当中做了第一次学习。
我把书桌台清理了一遍。首先,我把桌子上的果皮纸宵包装袋瓶盖子损坏的玻璃杯破橡皮烂铅笔等杂物一扫而空统统装进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然后又把桌子上可用的书本文具垫子茶杯台灯等优物统统一理至齐,最后把椅子放好,坐在上面。我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清新,神怡气爽,心情倍棒。整理好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早饭没吃的我居然没有丝毫的饿意。我把书本拿出来,摆放整齐,准备学习。
半个小时后,我心里开始浮动,又过了十分钟,我的浮动升级成躁动,再一个十分钟我的躁动升级为行动——丢下手中的笔和课本。我说,我他妈饭都没吃呢!毛主席爷爷还教育我们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要聆听伟人的教诲,并把这个教诲落到实处,把肚子填饱再说。然后我起身去楼下吃饭。这顿饭吃得我很不爽,因为我总是想着吃完饭后又要呆坐在凳子上对着令人厌烦的课本,本来在学校的时候就睁眼闭眼触手便得厌烦不已,现在在这样一个群人放松惬意无比的时刻我又要与书本共舞,这是何等的让人不愉快。就好比你和朋友去招“鸡”,那“鸡”嫌你的“弟弟”太小档次太低达不到要求,不屑于将生意做于你,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做听着那淫荡不堪撩人心火的###声音任凭自己欲火焚身的时候你的心情。
饭后,我强迫自己坐在书桌前,拿起书本埋头学习,约莫二十分钟,我又由原来的烦躁转变成了厌倦,索性两手一撒,丢掉书本,躺在床上。我想,暑假还刚开始呢,我不能这样委屈自己,带着情绪学习只会事倍功半,与其这样倒不如心情好的时候事半功倍的学习,况且我有的是时间。然后,我立即起身,走到客厅,半卧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起了电视节目。
我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眼睛睁开的时候,时钟的短针指向了阿拉伯数字3,并和长针成90度夹角。少倾,响起了一个声音“当、当、当”。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太阳,昏昏沉沉,无所事事。我生平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了“无聊”两个字的含义。一想到暑假才刚开始,还有四十多天的才能重返校园,而我在这四十多天里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日子和这样的时间打交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即将被这样的时间轮流强奸,任意蹂躏,苦不堪言。更像是个被关在牢房中的犯人,感觉昏天暗地,失去对了生活的渴望和热情。
时间依旧一天天的过,我依旧一天天的无聊。课本不想看,学习不想学,看电视看不下去,躺着又睡不安稳。总之,一个字——烦。
我很无趣,也很空虚。
每当早上的阳光照射进来,透过窗子打在我睡意正酣的脸上的时候,我总是意尤未尽的想起梦境。因为我依然会时不时的梦见我的爱人——张雯。
醒来后,我呆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外面的蝉依然不识好歹的叫着。夏天的酷热让我一步也不想离开家门,但是呆在家里我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假如我的生命中没有出现张雯这个人,我想我今天也许不会这样;假如我和张雯没有过一段令我心碎的感情,我想今天的我会满心渴望与憧憬的期待着我的初恋;假如张雯现在依然和我在一起,我想今天的我肯定不会有类如无聊的感觉……难道张雯是让我烦恼的罪魁祸首?
也许吧。可是我和她在一起了又能干什么呢,无非是坐坐、聊聊、拉拉小手,要不就开开玩笑,打闹嬉戏一下。这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时候我的烦恼来了——我居然也有了烦恼,莫名其妙的烦恼。或许它的源头正是我不尽如人意的爱情。
我到底想要什么,什么才能让我改变这样的状态?
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的故事我还依稀记得,我感觉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个维特,为爱情所困绕排怀不开的维特。维特写下:对了!就是这样,在我内心周遭已造成秋天!而我的心此时也就像是生命枯竭的秋天被霜一扫而黄的小草。
维特为的是一个他爱的姑娘——绿蒂。可绿蒂却有了未婚夫,只怨,生不逢时,造化弄人。痛苦和彷徨的他最终默念着:“绿蒂!绿蒂!别了啊,别了!”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1)第八章 我那颗期盼的心(4)
那我呢,是不是也要效仿?
不,我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时候怎能做出这样懦弱的行动,很多人生第一次我还没体验过。如果就这样一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我岂不是亏了,还亏大了。我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比如说:我现在还是个处男,我有必要尝试一下那被人类描绘的勾人欲仙的性爱,在我心爱姑娘的身上完成我的第一次;我还没有结婚,我需要体验一下为人夫君,当为妻纲的男人之色;我得有一个孩子或多个孩子,体验初为人父当爹向孩子们发号施令的感觉;我目前一穷二白,一无所有,我要落实毛主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带来的成就感;我还没有家业,我要通过我的奋斗比肩比尔·盖茨、克希米·米塔尔、阿布拉莫维奇和沃伦·巴菲特等人,与他们一样站在世界富豪巨星的行列里,而且要成为最璀璨的一颗……
我呆在家里依然无所事事。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很想念张雯。我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她此时此刻在干些什么。在这样心理的驱使下,我决定给张雯打个电话。
拿起电话时我心狂跳不止,紧张万分,思绪万千。我第一句话要和她说什么,然后又要讲什么,万一不是她接的怎么办,万一是她爸妈接的怎么办,万一她听到是我的声音突然挂掉怎么办。我带这紧张激动的情绪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拨通了电话,电话“嘟——嘟——嘟”了三声后一个声音响起,是个男的,听声音年龄不大,应该是张易。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塌实也疏松了许多。
喂,你哪位?
我赵朔,不是找你的,找你妹妹,有点事。
赵朔?!你有什么事。对方说。听这声音和口气我觉得不对劲。
张雯在吗?我又问。
不在。这声音不是张易的。
你是谁?我问。
不管你的事。对方说。
我找一下张雯。我又说。
她不在!没听到啊。对方语气很冲,我有点火了。
你到底谁啊,我又没找你!我生硬的说。
我谁你管不着,张雯不在!说完对方挂段电话。我气愤难当。
数秒后我又重拨。
喂,我找张雯!
怎么又是你?!烦不烦啊,像个无赖。
你说谁呢?!谁无赖。
说你,不要脸的无赖!
我x你妈!
你骂谁?
骂你呢!怎么了,你他妈到底谁!
我他妈黄少锋!听到这个名字,我顿时心凉了半截。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他。
黄少锋,你牛逼。
我他妈就牛逼,怎么的。
看来我们之间算不清了。
我随时恭候。
牛逼。我挂断电话,心情大坏。
一方面我气愤黄少锋这样生冲的口气,一方面猜测张雯此时在干什么,还一方面愤懑为什么黄少锋会在张雯家。
又是一阵大脑混乱,心乱如麻。张雯家现在肯定没人,只有张雯和黄少锋两个,或许我打来电话的时候张雯在上厕所并不知晓,或许张雯看到显示的号码不想接电话故意让黄少锋接的,反正我根据我大脑的思索和线索我只能得出现在他们就两个人在家的结论。顿时,我心疼万分,火辣辣的煎疼。
晚上的时候张易给我打电话说他现在在百里之外的“xx市xx景区”和全家人一起。我急切的问,张雯呢?张易说,她说今天一个好朋友生日没和我们一起。我一听,剩下的半截心瞬间冰凉。我掩饰住自己的慌张说,你爸妈也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张易说,我爸让我表姐今天过来和她一起住的怕她一个在家害怕,表姐在上班,刚才打电话家里没人接,我就是给你电话问问你知道她去哪了吗?我说,你不是说她今天有个好朋友是生日吗,再说我和你妹妹都分了。张易说,分了讲分了,但还是朋友吧,再说你也是我哥们,我就拜托你关照一下她了。我说,我怎么关照,难不成你叫我过去陪她。张易说,不是这个意思,你时不时的给她打个电话就行了。我说,你不能打?张易说,不方便,我爸爸手机没电了,我现在给你打电话的这家公话我还找了半天呢。我说,你表姐呢?张易说,她啊,今天可能要加班,再说她家离我家又远,去我家可能会比较晚。我说,我知道了,你哪天回来?张易说,玩个三五天吧,平时都上学哪有时间出来啊。我说,知道了,祝你玩的开心。
挂了电话,我难过不已,心绪反侧。我猜测张雯的给朋友过生日十之###是个借口,张易给她电话估计是她看到来电显示故意不接的。这么说,张雯完全有可以找个理由让她表姐今天晚上不过来,进一步说,她今天晚上可能会和黄少锋共处一室,接下来……我不敢去想象。得出这样的结论让我痛心、压抑、难过甚至还有些失望,因为我害怕张雯从此贞节不保,虽然我们都是未成年人,对于那样的事都是害怕或者担忧,都有着自己的坚持。但是,黄少锋是个什么样的人 ?
真的发生了,我会心痛而死。
我的爱人,我拿什么拯救你 ?
我又一次陷入了痛苦和慌乱的挣扎中……
这夜我彻夜未眠。想着今天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我担忧着。
这一夜,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拿张席子到了房顶,把席子铺好,躺在上面。仰望夜空。整个苍穹毫无藏隐的尽展在我眼前。天上的天河清晰亮丽,一条宽宽的带子将蓝黑的天幕一分为二,无数星星闪烁着……
我睁着大大眼睛一下不眨的审视着天空,天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审视着我。我对天空说我睡不着觉,天空对我说它不需要睡觉。我说你真幸福,它说你真天真。我说我想我的爱人,它说我想人类的和平与安康。我说我要怎么办才好,它说任其自然。我说去你妈的。
我想张雯。
看着幕布般的苍穹发呆愣神的我突然心如止水。一颗流星瞬间划落,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古老的传说里,看见流行时许愿,这个愿望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许个愿吧,我对自己说。许什么愿呢?我思来想去不知道许什么。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苍天,让我的张雯回来我身边吧,我十分的想念她。这是我心里的话。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我就会心痛,想起她我就会黯然伤神,听到她的声音就会勾起我无尽的回忆。那美好的画面如同华美的乐章在我耳边不时的奏起,召唤着我那颗驿动的心。
(1)第八章 我那颗期盼的心(5)
最终我的愿望没有许出来,因为在即将许愿的那一刻,我想起了一句话:缘在天定,分在人为。既然我和张雯能相识,又能有过一段感情,就证明我们是有缘人。那么今天的局面也是我们在“分”的说法下自己造成的,怪不得谁。在这一刻,我决定,听从上天的安排。
因为与你相守一辈子子的那个人上天早已为你在冥冥之中安排好,而你现在所有的波折所有的动荡所有的爱恨情愁,都是为了以后的那个与你相守的人的相遇做铺垫的。
也就是说,现在一切的痛苦和伤害都是为了让你学会如何去珍惜和珍爱一个人,而珍爱和珍惜的对象,就是你将来注定要遇见的妻子。
天空依然黑窘,我依然睁着眼睛看着它。幕布上依然会时不时的浮现出张雯模糊的脸庞,而此时的我,却心静如水。
无聊。
我起身下去,把张雯送我的那条绣着“i love you”的手链找了出来,带在手上,转身又上了屋顶。耳边响起了张雯的话:它就代表着我……在朦胧着夜色里,我把手腕上的链子高高仰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它,仿佛张雯第一次给我带上它的时刻又一次被我重温,那么让我心动的举止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想着这一幕,我觉得需要点什么东西来衬托一下。
我又一次起身下去,到房间里拿出单放机和一盘谢霆锋的带子。回到席子上,我继续躺着。看着手链上的字母“i love you”,《不要说谎》熟悉的旋律响起:
说过想化做你睡床
答应你搬到任何地方
在那日虔诚渴望
亲口跟你讲
说过请你别要别离
赞过你可爱动人无比
但我逐年逐岁改变趣味
剩下口耳眼鼻缠住你
该不该欢喜
心似羽毛
随时被吹起
但愿一旦兑现留住你
该不该舍弃
昨晚怎可相信今晚的自己
不要说谎
不要说谎
不要记得
流过的汗
不再说谎
不再说谎
当我比你善忘
我一遍遍的听着这首歌,“i love you”像是立体在时空的发着荧光的雕塑那么显眼,张雯像是镶嵌进我的大脑一样,身影总是不停的映出来,我无法阻止,心里有种虫叮蚁咬的感觉,瞬间又变幻成沉重压迫之感。这样的感觉一直交叉互换,持之以恒……
我迷迷糊糊,迟迟进入不了睡眠状态也进入不了清醒状态。半夜的时候,风起云涌,我四肢冰冷,身体开始颤抖,天上的星星一个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黑幕。隐隐约约的雷声由远及近。我紧忙收拾一下,卷起席子,拿着单放机回到自己的屋子。
再次躺到床上,身心深感疲惫,没有了精神,来了睡意。刚要睡着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我打开灯,冲进客厅,赶在父母被吵醒前拿起话筒——我有种直觉,这个电话肯定是找我的。
喂!
喂?
我——我是张雯。听到是张雯,我既兴奋又紧张。
哦,你是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害怕。
你表姐没来吗?
你怎么知道我表姐要过来?
你哥说的。
他们一起去旅游去了。
我听说了。
你——睡觉了吗?
睡了,但是睡不着,你呢?
睡不着,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害怕。张雯好像话中有话,这话像被橘子皮包着的果实,只要有人去剥,果肉便会出来。我在考虑是不是有必要去剥去这层皮。
下午的时候黄少锋怎么在你家,而且他说你不在。
可能是我刚出去邻居家还光碟吧。看来黄少锋是存心这样对我的,张雯好象并不知道我给她打过电话。
那他没和你说吗?
没有。
然后呢?
然后他拿了东西就回去了。
拿什么东西啊?
今天是陆召生日,要不我也就和爸妈他们一起出去了。今天心情又不好,和黄少锋……哎,不说了。反正我没去给陆召过生日,让他把礼物带过去,然后他就走了。我一个人在家一直到现在。
你哥今天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不想接,那时候正和黄少锋闹……张雯依然没说下去。此时,我已经了解了大概,之前的猜测也随着张雯这个电话的到来而烟消云散,我心情好了许多。
你表姐怎么没来?
她加班太晚了,离我家又远就没过来。
那你一个在家——
我很害怕就给你打了电话,毕竟我们还是好朋友啊。
恩,我——担心把家人吵醒。
那你小声点吧。真不好意思,半夜还吵你。
没什么的。
谁啊?这么晚了。我爸说话说了。没谁,我同学,找我有点事。真是的,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爸说。你睡吧,我等下就挂的。我说。爸妈那边没再出声音。
你爸爸啊?
恩。
那你能不能陪我聊天啊?外面在打闪,我好害怕啊。张雯怯生的心里像放电影一样的又浮现在我眼前,她的疑问句意图很明显,就好比羊对狼的诱惑。
别怕,我在这呢。。这个时候我将之前的果皮去掉,道出了我的心声。我觉得在这样的时刻我应该说这样的话,是男人也都应该说这样的话。
你只是在电话里,又不在我身边。张雯这句话像是一个琴弦,弹过之后还迷绕着余音袅袅,这袅袅的余音便是弦外音。也仿佛自己生病了,看着我剥好的果肉不能动弹,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我喂给她吃。
那——要不——我过去陪你吧。我试探着将果肉递了上去。而且这时候的我必须拿出男人该有的气魄。
这——这不太好吧,都这么晚了……再说,你方便过来吗,明天回家怎么交代啊。张雯矜持了一下,但后半句后已经像是浸泡在盐酸中的文字,慢慢的将话里的意思稀释了出来。
你放心吧。戴尔·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告诉我:我应该坚持自己的主张。
哦——那你过来吧,好象下雨了,你穿个雨衣什么的,路上小心啊。果不其然,张雯将自己的心扉敞开,像清朝皇帝入宫时候“太和殿”的大门。
(1)第八章 我那颗期盼的心(6)
恩,呆会见。
放下电话我内心无比的激动,但是并不是想着一会儿之后和张雯会发生某种事情,而是为她在孤单受怕的时候想起的人是我而高兴。
我回到房间迅速套上衣服,轻轻下了楼,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把门反锁后我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没有任何雨具。这时候的雨开始大量的漂洒下来,我抬头看了一下,不顾一切的向着张雯家的方向奔去,豆大的雨点打在我脸上,朦胧了我的眼睛,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一心只想着尽快跑到张雯家。时间已到凌晨,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汽车疾驶而过,借着灯光可以清楚的看见雨水像是断线的的珠子,砸在地上后溅起层层小水珠,远远望去,像是一条横着的长着毛的瀑布,通向无尽的远方……
我不知疲倦的奔跑着,几分钟后到达张雯家。在我感叹自己速度真快的同时看见张雯站在门口出来迎接我,手里撑了把雨伞。
你怎么什么雨具都没拿啊?张雯边说边用一只手为我撑起雨伞另一手给我擦拭脸上雨汗混合的水滴。这举动让我的心濒临死亡的边缘——你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
出来的太匆忙,忘记了。我说。
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啊,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张雯心疼地说。我听着,心里不自主的升起阵阵温暖。我的心退回来了,走出了死亡的禁区——可能张雯又想起了我的好吧。
应该不会的,我体质好的很。我说。
快进来吧,家里暖和些。
我随张雯进了她家。我站在客厅里,看着这几个月前时常来过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张雯从另一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
快换上吧,小心别冻感冒了。
我接过衣服,把那件贴在身上的衣服轻缓的脱了下来,脱的时候我说,不好意思啊,这有点不太雅观。张雯笑了一下说,快换上吧,哪有什么雅观不雅观的,和我在一起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话我听着怎么就感觉她是我老婆一样的不分彼此,心里欢欣不已同时夹杂着一丝忧伤掠过。
换上张雯拿来的衣服,我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看着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此时,我感觉张雯像已经做好了我要到来的准备。因为家中的家具等物品均一尘不染,茶几、低柜上的东西井井有条的摆放着。
张雯给我倒了杯热水放在我面前,自己轻轻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一道闪电,雷声轰鸣。张雯吓得大叫了一声。到我这边来坐吧。我对张雯说。张雯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坐下。
张雯低了一下头,用手拨了一下头发,把它们掖到耳朵后面,我看着她。头发上的雨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我用手抚了去。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来。张雯说着站了起来。不用了,我说。她没听我的话,拿了条毛巾过来。我接过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
冷吗?张雯问我。
还行,冻不死的。我说。
要不你先休息吧,睡我的床,我到爸妈那边去。
我过来陪你的可不是睡觉的啊。
那——你……你饿不饿啊。
恩,有点。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张雯回来手里拿着薯片饼干和方便面。
我给你泡个面吧?
我自己来吧。说完,我拿着面走进她家的厨房。厨房的橱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最显眼就是一瓶人头马的xo,然后还有些酒我叫不出名字都是些英文:martell、moet chandon、hennessy等,还有我们国家的茅台、五粮液、古井贡,俨然一个名酒的展示柜。看了之后让我唏嘘不已。
泡好后我把碗端出来放在茶几上,没放好,水歪了出来,泼到我手上。张雯没看到,只低头把薯片和饼干打开。
来,吃点吧。张雯给我拿出片薯片说。我伸出手准备去接。张雯看见我沾满油水还正在下滴的手说,水泼出来了啊。我点点头。我给你擦一下,来,先吃一块。说完,张雯把薯片放到我嘴里,转身去抽低柜上的抽纸。此时我感觉浑身被甜蜜和幸福包围着,心里甜的要命,这样的事居然能让我感觉如此幸福——这是我第一次被女孩子喂东西吃。
张雯边轻轻擦去我手上的油水边说,烫着了吗?我说,没有,不疼的。张雯笑笑说,你还希望它疼啊。我说,希望,很希望。张雯说,有那必要吗?我看着张雯用很一种难过的声音说,疼了会有人心疼我。仿佛下一刻就是我生命的末刻。然后用自己的左手去拿张雯手中的纸,准备自己擦。张雯顿时停下了正在给我擦拭的手,深情有神的目光盯着我的左手手腕,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手链。我突然想起来出来的时候什么都忘记了,连这个贵重的东西也忘记取下来,现在它和我刚换下去那件衣服一样,通体俱湿。张雯用手轻抚了一下那条带在我手腕上的链子,又把我的手腕翻了过来,再一次系紧它。片刻后,张雯抬起头来,双眸异常晶莹,眼睛里禽着泪花,低声的说,没想到你还带着它。我说,你说过它就代表着你,没有你的时候我只能让它陪伴我。
我们对视着。看样子张雯的泪腺又要学习上天的云朵了。
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张雯扑到我怀里,紧紧的抱着我,开始抽泣。我伸出的手臂像冬天的树枝一样僵持在半空中,不知道下一步的动作该怎么做。
张雯开始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声音在我听来像是对我的呼唤,我的心开始融化,并伴随着冰刃点刺般的疼痛。我把僵硬的手臂缓缓的收了下来,慢慢的环住张雯的肩膀,用力紧紧的抱着她。任凭自己的心肆意的疼痛和澎湃。
慢慢的我们松开了彼此,对视良久,张雯的泪光依然那么剔透晶莹,比今天的雨水漂亮多了,至于原因,我想应该张雯的眼泪比雨水有感情吧。我用手擦拭张雯的泪眼,她不再看我,低下头去。此时,我心中升起千万中想法,像人体的血管一样错综复杂,我必须得理清出一点——我问她,张雯,你还喜欢我吗?张雯一声不吭。我的心像是悬在了空中一样,等待着落地的塌实。不管张雯的答案是什么,我觉得今天张雯能让我来陪她也是对我的一种余爱或者在乎,就像被太阳晒过的石头,太阳落山的时候它还是热的。
(1)第八章 我那颗期盼的心(7)
我胆子放大了,用双手端起张雯的脸。我半弯着腰以求和张雯的视线与海拔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我有一种想要亲吻张雯的冲动,可我又不知道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又有什么样的理由亲吻她,我很矛盾。
吻对我来说,是太神圣的东西,虽然西方人认为这很正常。其实,那是在电影电视里被放大和美化了千百万倍的,用来表达爱人之间最高尚最纯洁的爱情的方式。在我看来,吻是个神奇的东西,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我不知道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体验这样的神奇。也许就在下一刻,也许会在下一年,也许会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不由的联想起取自但丁《神曲》里的《吻》,想起弗朗切斯卡与保罗这对情侣的爱情悲剧……我感觉——我的爱情就是一个悲剧。
我又问了一遍张雯:你还喜欢我吗?
张雯静静的看着我,泪水如同降在马路上堆积起来的雨水又一次弥漫了她的双眼。张雯呜咽着说,我好难受啊,我心里好难受,好痛苦,好矛盾……
一个炸雷,张雯又是一声尖叫。我一把把张雯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心痛不已。此时,我只想给我爱的人一些安慰和温暖。张雯,有我在——有我在,别害怕,我爱你。我说。我在不经意间就说出了“我爱你”,这是多重的一个分量。此时也只有我知道我的心里是不是真正的想说出这三个字。
张雯猛然抬头望着我,没有说话。接着一个劲的抽泣,嘴里念叨着如此反复的话。此时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我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痛苦,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很没用,不能给心爱的人开心和幸福。
我开阔地想了想,然后说:张雯,我不能勉强你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开心就好。
张雯抹了一下眼泪说:我知道,赵朔,你是个好男孩。
我说:你喜欢不喜欢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让你过的快乐些。说实话,我心里依然在乎,而此时我也只有将“虚伪”像灌香肠一样灌进“大度”里说。
张雯说:我觉得我应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我和黄少锋也就那样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你表述,我也不知道你记不记恨我。我欺骗了你,和黄少锋……明明有关系却不对你如实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就是脑袋犯迷糊。可我就是似乎转不过来一样,我难过,压抑,矛盾,这都没有用,有的时候我会很想你,想的心痛,又不能告诉你,毕竟我们只是朋友的身份。但是今天我想告诉你,其实,你在我心里,一直很重要,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对你表达。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依然喜欢。
说实话,我不敢确定张雯这最后几个字的含真量,就像古人的“雾里看花水中月”,也如同人们永远都猜不透达·芬奇笔下那个女人神秘的微笑一样,还好比人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米洛斯的阿芙洛蒂忒》那双手具体是怎样放置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正如曹雪芹在《红楼梦》里所述“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假作真时真亦假”。到如今,张雯和黄少锋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张雯大胆又成功的揭穿了自己的谎言,比安徒生《皇帝的新衣》里的那个孩子还勇敢。但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张雯没有那孩子诚实。
我问张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张雯说:我也不知道。张雯的“不知道”已经宣告着她独立了,不再依靠任何人,而我——似乎只是她的一个口号。似乎还意味着这不是独立的人能掌控好的,就像国家的独立,依然需要他国的帮助和支持。然而,现在的我能给她什么样的帮助和支持?
那夜里我们聊了很多,一夜都没有睡。后来实在是困了,我躺在了几个月前梦寐以求幻想已久的张雯的那张床上。
话到穷尽的时候张雯说,休息吧,要不就天亮了。我说,不了,我要早点回家,被家长发现就不好了。张雯说,外面还在下雨呢,你先休息一下吧,等天亮看看再说,也许那时候不下了呢。我看着张雯关爱的眼神,还是将自己的想法放到了外面的风雨里,任其飘落。我点点头说好吧。这个时候我已经是头脑昏沉混乱不堪了。
躺在张雯温暖有舒适的床上,我想此时张雯要是在旁边该多好,外面火蛇般的闪电划破长空透过窗子清晰可见,接着又是一阵轰鸣的雷声。平时的夏天雷雨都是短时便过,然而今天它却一直停留在这片土地的上空,飘散不走,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住了,这力量不比宇宙黑洞小。不知道为何。
我闻嗅着张雯床和身上毯子发出的淡雅清香,仿佛张雯就在身边,而这味道便出自张雯的体香,一阵一阵,扑鼻而来,幽雅芬芳。
一会儿,门被敲响了,一个声音传来:睡了吗?是张雯。我套上衣服起身把门打开,张雯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娇媚动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看着她精致玲珑的脸庞和略带颤抖的身姿,我心疼不已。我恨自己这没有筋骨且缺乏理性的头脑——张雯把我拴住了——我挣脱不开。
我害怕,外面还在打雷。张雯低声的说。
那——过来一起吧。我说。
张雯进来,把门关上。关灯后,我们并肩躺下,中间隔着的空间足足可以再躺下一个人。一道闪电后,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张雯麻利的缩蜷了起来,嘴里说,好吓人啊。见到此景,我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说,靠近点吧。张雯照做了。
今天的雷电恰似看准了我的心情,也一直很人性化的配合着我,配合着我们,总是不停的不经意的炸响。张雯的身体颤抖不停,她说,抱着我好吗?我害怕。听到这话我已经思维空白,我把毯子掀开,让张雯进来,我紧紧的把她搂抱在怀。把毯子盖好后,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抱着张雯,她把头深埋在我的胸前,我嗅着她发丝间的幽香,陡然间的异常平静。又一声雷。张雯下意识的往我怀里钻,同时双手死死的抱住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没有睡着,总是迷迷糊糊,似梦非梦。张雯一直用手环绕着我,我也一直紧紧的抱着她,不舍离弃,尽管我的一只手臂已经被压的麻木,没有了任何感觉。但是,我愿意——真他妈贱。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一缕代表性的阳光透了进来。鸟儿们大难不死,叫声始起,听起来还比较婉转,像是融会了人类的感官,昨天晚上听了贝多芬的《暴风雨》今天早晨则变成了《热情》。这叫声催醒了张雯,她抬起头来说,你睡好了吗?我说,我没睡。张雯说,真不好意思,让你这样折腾,委屈了一夜。我笑笑说,我愿意这样。张雯说,起来吃点东西吧,趁你爸妈没起床赶紧回去啊。我起了身,穿好衣服,对张雯说,算了,时间要紧。我走了,有什么事咱们电话说,或者改天约个时间说吧。张雯说,恩。
回到家中,家里一片安静。爸妈都还处在睡梦中,我又是蹑手蹑脚的把几个小时前的出家动作倒退着演绎出来。进了房间,我找出纸笔写了几个字贴在自己的房门上:休息中,请勿打搅,饿了自然会醒。关上门后,一身疲倦的我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在百味回思的回旋中进入了梦乡……
(2)第一章 选择离开却没逃开另一份感情(1)
(2)第一章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我简单的吃了东西又返回屋子。把手链取了下来,放到桌子上。看着手链我回想着夜里的一幕幕情景,各种不知名的感觉升冉心头。
张雯现在有了自己的感情,有了自己的恋人。而我做为她的朋友,怎么可以和她搂抱同眠,我们,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张雯说她喜欢我?!而我,对她的感情却犹如巨龙烈焰,浑身散发着爱的炽热火焰,经久不熄,未曾变换过。可今天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爱情,爱情,我的爱情,我和初恋的人演绎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一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生成:我是张雯的谁?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又一阵的沉思和失落……
唐检打电话来,问我这么些天在干些什么。我说没什么做,无聊,在家闲得难受。我问他你最近怎么过的。唐检说还能怎么过,看电视,看美女,看###,踢球,完了睡觉。我说,觉不觉得无聊啊?唐检说,哪有什么好无聊的,每天忙都忙不过来。我说你忙什么?唐检说忙着玩啊,###。我说哦。唐检又说他后天起程去北京。我问他去干什么?唐检说玩呗。我说和谁啊。唐检说爹妈妹妹。我问什么时候回来?他唐检说玩够了就回来,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玩够,还想在北京泡个首都妞呢,听说首都人民都很热情,无论男女,热情到看到外地人就往自己家里拉。我说扯淡吧,蒙古大草原上的人才这样做。唐检说差不多的,北京人是拉到家里要住宿费,草原上的人是拉到家里喂牛羊奶然后再手撕羊肉。反正都是往家里拉,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我说好你去吧,别忘记给兄弟带点纪念品回来。唐检说好没问题,我到天安门城楼上拆块砖下来给你带回来。我说那不好,要带你给我带给完整点的东西来。唐检说那这样吧,我把毛爷爷挂在城楼上的画像撬下来找火车给你送回来。我说无所谓,你不嫌费力你就撬。唐检说我琢磨着带个北京小妞来呢,说真的。我说你不是对范萍萍挺有意思的吗。唐检说现在又不是在学校,我到哪去找她,再说还指不定她去哪玩去了呢。我说那祝你好运,玩的开心啊。唐检说我要是泡到了顺便让我媳妇给你捎一个过来。我说捎两个吧,有个比较,我把质量差一点的分给洪传,做个顺水人情。唐检说随便你,怎么弄都行,卖妓院去也是你的事。我呵呵一笑说行了,不瞎扯了,我还有事。唐检说你去吧,等我凯旋。
挂了电话,我突然想到和范萍萍已经多日没联系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我拨了她家的电话,她妈妈接的。阿姨您好,我赵朔,范萍萍她在家吗?我说。哦,赵朔啊,萍萍她不在,几天前就去她姨妈那里了。我说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范妈妈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她说要多玩几天的,回来就上初三了,时间紧,怕没时间再玩了。我说这样啊。范妈妈说,等萍萍回来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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