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相信吧。马晓萧得意的朝我笑着说。从表情上看马晓萧又沿袭了昨天的“自我独立”。
我问了她表妹一句:这是你表姐做的吗?小丫头用甜蜜的声音回答说:是的,都是姐姐做的!她表妹的话我倒是相信,我一直认为她这样的年龄还没学会撒谎,也不认为这小姑娘读过《伊索寓言》,因为我不认同法国人在《爱弥儿》里的观点。
这回相信了吧。马晓萧甩着自己的小辫说。
相信、相信——和我差不多。
切——比你强多了,你要是能做出来,那x海都干了。马晓萧的这个“切”字带着强烈的质疑,有点公安人员审问犯罪嫌疑人的韵味,不过这韵味又比公安人员轻很多——因为我没有犯罪。
你不相信吧,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会了。等有机会你去我家,我做给你吃。
吃完饭后,马晓萧说,你等一会我啊,我把表妹送到舅舅那边就回来。说完马晓萧出了门,剩我一个人在家。
我无聊的等着马晓萧,往沙发上一躺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中我又梦到了张雯,她和我手牵手奔跑在海风吹拂的海边柔软的沙滩上……
醒的时候依然是马晓萧把我叫醒的。我一睁眼,发现这不过是个梦,失落万分。再一看时间,十点半了。
电话铃响了,马晓萧去接。放下电话她说舅舅让她过去一下,网吧有些忙,人比较多,真不好意思啊,本来说好了的。马晓萧又问我和不和她一起去。我想了一下说算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舅舅不熟,我这个人怕生。马晓萧笑笑带上门走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出五分钟,马晓萧又回来了。我问怎么了。马晓萧说,跟你交代些事情,舅舅那边忙的话我可能就不能去海边了,你一个人去吧。或者,你在市里逛逛吧,出来一趟就好好玩一下。再或者你就在家躺着看电视玩电脑。我说我一个人去没多大意思啊,那我看着办吧。
马晓萧再一次出了门。
我打开电视,各家大小电视台都在播着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有带序幕的,有只放剧情的,有插广告的,有不插广告的。有一天连播八集的,中间从不插广告;有一天只播两集的,仅插广告的时间就比那两集电视剧的时间还长出多倍。让观众看电视剧的同时也看见了中国广告界蓬勃发展的影子和勇猛无敌的制作功底。大家边看边骂,边骂边看,在看看骂骂、骂骂看看中接受了插播广告这一###节目的共有现实。
我看了一会觉得很煽情,看我感动不已,越看我就越想张雯。索性起身把电视机关了,打开电脑,这个时候的电脑对我来说太陌生,陌生的就像女人的身体——我从来没触摸过。开了后我不知道怎么玩,摆弄了半天不知道它具体能做什么用。索性再关,可关来关去就是关不了——我不知道从何关起。干脆把电源一拨,方便又快捷。
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由于人生地陌,我没敢走远,在附近的几条街串来串去,去的地方也只是商场超市这样有空调冷气开放的地方。酷暑夏季,烈日炎炎,没过一小时,我被骄阳烤了回来,又回到马晓萧舅舅家,睡了起来。
一连三四天,马晓萧都在为她舅舅忙来忙去,我也在她舅舅家睡了三四天。在这三四天里每天都是马晓萧做好饭后叫我起床,和我吃完饭后她再出门,到晚上天黑见不到人影的时候再回来。此时的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和马晓萧是对夫妻。不同的是,她赚钱养我。
大海终于展现在我面前。
我儿时就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站在海边吹着海风,徜徉在阳光下,踩着柔软的沙滩,看着海浪一波一波的漫过我卷起裤管的脚丫,心情就像眼前的大海一样澎湃。而儿时的梦想今天就在眼前。
我和马晓萧顺着走道下到海边。海滩一望无尽,大大遮阳伞仿佛一个个的蘑菇在赤白的海滩上挺立着,海滨浴场上游人们五彩缤纷的着装点缀着沙滩的荒芜,他们在上面嬉闹着。远离海水的地方一个个商贩的摊点犹如夜晚“堕落一条街”上的红房子一样粼接栉比层出不穷。更远处的绵山在海的对应下郁郁葱葱精美绝伦,给人一种“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的感觉。阳光普照,海面平静,微咸的细风轻轻荡漾着人们的心舟,泛起层层涟漪。
(2)第一章 选择离开却没逃开另一份感情(8)
我们走向海边,接近海水的时候,我们脱掉了鞋子。光着脚趟在海水里,踩在松软的沙滩上,那种惬意在阳光海风下的感觉比什么都美妙。我甚至在一瞬间有了不想离去的想法。
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迎接海风的吹展,听着轻轻海浪的声音,海水轻抚着我的双脚。一时间,心旷神怡,仿佛自己徜徉在太平洋上的马尔代夫的海岛上,那种拥有蓝天碧水的心情比自己开着一辆限量版兰博基尼reventon载着心爱的姑娘去拉斯维加斯的米高梅大酒店开房还爽悦。无以言表。
儿时的梦想就在眼前,多年前的幻想如今也变成了现实,我对着大海忘情而激动的喊道:大海,我来看你了!声音嘹亮,比唱着《信天游》的老区人民的声音还高吭。周围的游人对我纷纷投来不可理解的目光,连马晓萧都在旁边傻笑。但是我初见大海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外界因素的干扰,依然忘我的振臂高呼,随风奔跑。我高兴的像是听到中国解放的地下党,兴奋和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捡起一个贝壳用尽全力的向大海深出扔去,这个贝壳在划出一个抛物线线后沉人大海,连涟漪都没有兴起就被海浪盖过。我又扔了一个,第二个贝壳的命运依旧如同前一个,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对我心情的一个打击,我继续扔着,因为我高兴,我兴奋,我开心,我激动。因为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大海的气息,第一次和大海有这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所以我难以言表,只能用行动来表示我的慷慨激昂。疯了一刻钟,我恢复平静。看着一直在注视我的马晓萧和周围群众怪异的眼光,我觉得自己像个猴子,表演给他们看的猴子。顿时我感到自己的###行为,赶紧收敛起来。不过今天我心情好,转瞬就不再想这样的事。专心的投入到游山玩水的乐趣中。
我和马晓萧在海滩上奔跑着,笑声歌声连绵起伏。她追着我,我追着她,在海滩上跑来跑去对着彼此泼着海水。我们在海滩上写下彼此的名字然后再在上面画一只乌龟,要么就画上一头猪。马晓萧画了一只乌龟后要我过去看,我看了后马上自己另开新天地,在地上画了头猪,同样学着她在猪身上写下她的名字。马晓萧冲过来就是一个飞铲,把我的作品铲为一堆散沙,不成样子。我见她如此,边说你这人真霸道边去破坏的她的作品。我还没到达马晓萧的领地就被她一把抱住,马晓萧猛的一推,我没站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这时候一个海浪扑了过来,我浑身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看到我的狼狈相,马晓萧前俯后仰的哈哈大笑,一边摆手一边朝我这边泼起水来。我一看,也不示弱,马上跑到马晓萧身边把她拉倒,用海水不停的抄泼着她。欢乐的叫打声不绝于耳。
精疲力尽的时候,马晓萧举起双手气喘吁吁的说,我投降,不打了,怕了你了,休息,休息。看到她这样我心想,我正有此意,我也累的够戗。
在别人看来,我和马晓萧就是一对情侣。
我们浑身湿透的坐在一个遮阳伞下,要了两杯果汁,欣赏着美景聊着天。我感觉这样的日子真是惬意无比,人生需要这样的日子。
我说:好开心啊。
马晓萧说:我也是。我相信马晓萧的开心不是在附和我,也不是被我的开心所传染,而是发自内心的,她是“原始主义者”,像法国的卢梭一样。
我说:人生苦短,乐字当头。
马晓萧说:让我们红尘做伴过的潇潇洒洒。
接着我们唱起了当时正在热播的一部电视剧《还珠格格》的主题曲,她看我,我看她,像是在参加电视综艺节目时的情歌对唱。
这时候来了个卖花的小姑娘,小姑娘走到我面前说:哥哥,买朵花送给姐姐吧,我的玫瑰花又漂亮又新鲜,看看姐姐多漂亮,好花配美女,你有一个这么的女朋友真幸运,你人长的又帅气,真是天生的一对,买一朵吧,不贵,就五块钱。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对答才好,也不知道这小姑娘的台词是谁教的?一点专业水平都没有:一,她的话让我听不出来是在赞美谁;二,她的话让我感觉是自己像是王英取到扈三娘那样的不协调,又像是捡了个大便宜;三,她根本没弄清楚当前的状况;四,这不是钱的问题;五,她的主要目的是卖给我一朵花。在得出的五条结论中,我思索了半天——终于明白第五条才是她这段话的主旨,也就是我们语文老师常说的中心思想。前面的语言只是这个中心的衬托,是为后面的主旨做铺垫的,也是为了引出这个主旨。
我看了一眼马晓萧又看了一眼小姑娘,她们两个人眼里都包含着一种渴望,前者是渴望我送她一朵花,后者是渴望我买她一朵花。虽然马晓萧嘴里说着,小妹妹,你搞错了,我和哥哥只是朋友。但她只是说说,并没有付出行动把小姑娘引开到别处为我解围。而小姑娘听了马晓萧的话更不以为然,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轻蔑和不屑。那意思在我看来是,哼,忽悠我,这样的事我见多了,就你那两下子,还嫩点,哪对情侣不是打着哥哥妹妹或者朋友的幌子。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我还愣着的话肯定是要被世人唾骂的,我极不情愿的掏出一张可以换回一份盒饭的人民币递到小姑娘手里,小姑娘将一朵打了蔫的套着一层塑料纸的被她称作“玫瑰”的月季花递给我开心的离开。马晓萧目睹了这一过程不发出任何声音。我没有对小姑娘多加解释,因为我很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解释只能让小姑娘更加怀疑我们的关系和更加鄙视我的为人。就像当年文革时期被列为“反革命集团”的刘少奇、邓小平等一大批革命领导人,解释完全就是浪费唇舌,有没有人会相信。华人小说吧 m.hrsxb
(2)第一章 选择离开却没逃开另一份感情(9)
我就是不明白这男人和女人一起出来单独相处的时候为什么就有这样的小姑娘首先冲到男人面前来要男人买花送给女人,这他妈谁教的。上帝造人的时候有这样一条规定吗?他只是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变的,是出自男人的身体,要男人照顾这个女人,但并没有说要男人给这个女人买花啊,难道演变到后来送花就变成“照顾”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怎么理解不离不弃、风雨同舟、携手而钟呢?难道要送一辈子的花?什么逻辑。
怎么就不能女人买花送给男人了,不都是在说男女平等吗。我还不明白这小姑娘她怎么就能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就一定能买她的花,这男人的心理是谁分析给她听的。凭什么男人就要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应该的?
我拿过花来放到马晓萧前,送给你,我说。马晓萧面带羞涩的说,谢谢啊,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我笑笑说,给好朋友一朵花说什么破费啊,应该的。马晓萧双手捧着那朵月季像是捧着九十九朵娇艳的玫瑰一样,然后她将脸转向前方,看着大海深情地说,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男孩子送的花。我将头仰起来看着斜上方的天空说,这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送女孩子花。然后时间瞬间停止,我们都不再说话,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在这一刻我分明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氛。
神奇的爱情火花在这一刻擦燃?可我对马晓萧根本不存在两性间的感情之觉,只有朋友之间的感情,再进一步说,能存在一丝好感就算是我心怀鬼胎了。莫非是马晓萧对我……
我急忙打消了这个想法,像未婚先育的姑娘打胎一样。人家也只是感激一下,就是从来没有人送过花给她——第一次,有点惊喜,有点意外,仅此而已,你想哪里去了。看来是我想多了。
马晓萧又说了一遍:谢谢你啊。我付之一笑说,别再说这样的客气话了,真的没什么啊。我怕这样的气氛再延续下去,急忙的起身说,吃点东西去吧,我有点饿了。马晓萧拿着那朵花爱不释手的和我一起站了起来说,好的。
吃了饭后,马晓萧说我们去游泳吧。我看了一眼太阳,不过三点钟的样子,我说,好。吃饭的时候我看见马晓萧把那朵打蔫的月季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心里竟漠然升起了一丝惊奇和恸怅。
到了一个地摊上马晓萧买了一件泳衣。在她买泳衣的时候,我非常希望她买一件质量最轻体积最小而且穿在身上露出体肤最多的那种,暴露的越多越好。最好能变成“真理”,因为听说“真理都是赤裸裸的”。遗憾的是,马晓萧买了一件通体连身的,而且下面还是平角的,这让我倍感失望。马晓萧变成了“不完全真理”,还有待某些学家的推论和考证——不知道这“学家”会有谁来充当。完了我问马晓萧,你穿这样的泳衣不热啊?马晓萧说,笨吧你,泡在水里还有什么好热的。我笑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马晓萧说,我当然知道,我下过的水比你见过的水都多。我说,你厉害。我接着说,我还要不要买一件啊?马晓萧说,随便了,男孩子嘛,不过我建议你买一件为好,一是专业一点,二是能当个纪念品。我觉得有道理,就蹲了下来在地摊上挑了起来。这男士泳衣永远比不上女士的,挑来拣去除了颜色上有区别外就再就没有什么可创之意的地方。在我挑选泳裤的时候也真切的感觉到作为一名跳水或游泳运动员的悲哀,人家别的运动员基本都是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价值连城,甚至开f1的车手所有装备加起来都够买几辆坦克再组个武装军队了。可怜可悲的跳水游泳运动员一年四季参加比赛就是那一件破泳裤,面积还不过巴掌大小。怎么和人家f1车手比,那泳裤的成分就算是化学上纯度达100%的金丝甲,也不能和光在装备上就可以买下一个甚至是多个泳裤工厂了的一个f1车手比。
我选了件黑色平角裤。付了钱,转身和马晓萧走进了海水浴场。放眼望去,整个海水浴场变地都是未成型的“真理”——他们被局部的假象覆盖住了。这一发现让我瞬间有一种展现“真理”的想法。不过,为了自身安全,我还是选择了做一个“假设”。“真理”——爱谁当谁当,我不反对。
在更衣室将要换上泳裤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泳裤上的标志,上面印着一只起跳在一个对号上的豹子,下面是一排英文字母:pvma…nke。我看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感叹道:不愧为中国制造。我心想要是彪马和耐克的老总看到,顿时就得当场气暴,吐血身亡。临死的时候还要将最后一口气留做竖起大拇指和说:chinese,formiddable用。
马晓萧一身泳装的出现在我面,娇媚无比。虽然连身的泳衣盖住了她大部分的肌肤,但是裸露出来那部分的身体还是像出水的芙蓉一样娇嫩白皙,而且紧紧的泳衣将她发育成熟的身体勾勒出撩人心弦的线条,凹凸有致,让人不甚浮想。
我和马晓萧下了水,开始游泳戏水。马晓萧惊讶的说,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会游泳。我说,我七岁的时候就会了。马晓萧半信半疑的说,这么早,你们那里又没有水,你怎么学会的。我说,我表哥家那边就有一条河,我从小就浪里白条,你说呢。马晓萧怪气的说,你还水泊梁山呢。我说,我一个猛子比阮小七扎的都远。马晓萧说,你就吹吧你,反正吹牛不犯法。我说,犯不犯法我都扎的比他远,不信你看着。说完,我一个猛子就进去了。在水底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吓唬一下马晓萧。我故意朝着深水的方向扎去然后在马晓萧看不见的时候迂回到岸边。我的潜水功夫确实了得,近一分钟的时候,我在靠近岸边的潜水区探出脑袋的时候看见背对着我的马晓萧正用目光搜索着大海深处每一个探出脑袋的人,她时不时的翘首扫视,我想此时她肯是神情焦急的。又过了一会,依然不见属于我的的那颗脑袋,马晓萧开始着急了,不停的来回走动,环顾四周,在她将要望到我这个方向的时候我又潜进了水里。马晓萧更加着急了,开始呼叫我的名字,此时我心中欢喜不已。心想,傻妞,我在岸边呢。马晓萧开始带着哭腔的叫着,赵朔,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厉害了,你快出来啊,赵朔,赵朔……却依然不见我的踪影,她开始求助身边的人,同时哭出了声音。我看到这一情况,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不好收场。我猛的站立起来,把手举的老高摇晃着对马晓萧叫道,我在这里。马晓萧看到我立即放开被她拉住的那个人,转向我不顾一切的狂奔过来。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她湿淋淋的头发和正在流泪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马晓萧用她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胸口,哭着说,你真混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呢。说完又是一阵撕人心肺的哭声,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说着,对不起,怪我,我玩笑开大了。马晓萧依然哭着,泪水像是奔涌的泉水,突然,马晓萧死死的抱住我,泣不成声的说,不要这样吓我好吗?我愣了,被她的这样的举动击昏了头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将手一直停留在半空中,搂住她也不是,推开她更不是,我就这样踌躇着……
(2)第一章 选择离开却没逃开另一份感情(10)
半天,我回过神来,轻拍着马晓萧的后背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们上去吧。我缓慢的推开马晓萧,马晓萧慢慢的停止抽泣,用有擦拭去眼角以及面上的泪水。我们一前一后的上了岸。
换好衣服后我们搭上了汽车返回市里,一路上马晓萧低头不语。我问她话她只是简单应答一下,没有了之前的欢声和笑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在自责着之前自己的行为。我对马晓萧说,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好玩而已,真没想到这样让你生气的。马晓萧没有抬头,眼睛看着脚下的说,我不是生气,是伤心,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你吗。我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支吾了半天没想出来用什么语言来回对她的话,只能说着,对不起……
返回马晓萧舅舅家后,家中空无一人。马晓萧放下包包的时候把它打开,把今天我送她的那朵不成样子的月季拿了出来,用嘴吹去上面的灰尘,又用手轻抚了几下,放回原处。我在她背后目睹了这一过程,心里有点乱。马晓萧转过身来看到我的目光,朝我笑了一下,进了另一间屋子。
我一身疲倦的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冥冥有种感觉:马晓萧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必须尽快的离开,我心里的人是张雯,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除非那个是张雯的克隆体。再说我现在身上的钱也维持不了几天了,再不回去估计几天后我就要加入丐帮了。
马晓萧接了个电话说是她舅舅让她把表妹接回家来,跟我说了一声后就出了家门。我一个人守在屋子里,突然想起来出来这么几天还没给家里打过电话,爸妈应该着急了。我拨通电话,妈第一句话就是,你死哪里去了,不是说去你表哥那的吗?!我语气平和的说,我在同学这里,没去表哥那,等玩几天再过去。爸接过电话说,你个小兔崽子,到处乱跑,害得我和你妈到处找你,赶紧给我滚回来,想再出门,门都没有。我说,爸,您听我说完,我这不是打电话来了嘛,在同学家玩的,没事,再说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爸说,别废话了,明天给我回来。我说,不,我要再玩几天,开学就初三了,没时间玩了。您就别担心了,我过几天自己就回去了。爸的态度变了,关切的说,行了,身上还有多少钱,还够不够花?我一听,看来爸并不是生气,只是担心,现在我有了音讯,发泄了几句自然心情就好了,我说,有,有,没钱的时候我自然就回去了。爸叹了口气说,孩子大了,不好管了,那你自己注意点,常给家里的个电话,就不知道我和你妈妈担心你。还懂事——懂个屁事!我笑着说,知道了,放心吧,我也不小了。放下电话,我庆幸自己想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否则不知道要出什么事,说不定电视广播,全国各地,大街小巷都在散发着寻人启示的消息呢。
我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半了,马晓萧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她舅舅家的大房子里走来走去。我又想起了张雯,她要是知道我今天的和马晓萧演绎了这样的事不知道会怎么想。“哎——”,我叹了口气,想给张雯个电话,但是她上次和我通话口气让我胆怯。不打吧我又想她,又牵挂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好是坏。我拿起电话,又放了下去,犹豫来犹豫去,最终决定用最古老的办法——投硬币。正面向上就打,背面就不打。
我取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硬币应声落地。我一看,正面。打。天意不可违。我吸了口气,提了提精神,拿起电话拨了张雯家的号码。“嘟——嘟——嘟——”,我的心随着电话里的“嘟——”跳动着,它的“嘟——”越来越多,我的心越跳越快,就是迟迟不出现一个声音“喂”。我更加的紧张,十几声之后,依然没有动静。我挂断电话。我又吸了口气,缓缓的拍拍胸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再一次拿起电话,按下“重拨”,结果依然和前一次样。我情绪低落的放下电话。不知道张雯去了哪里。片刻之后,我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给洪传打电话,洪传依然不在家。给冯超打,冯超说自己整天在家躺着,睡了吃,吃了睡,完了再去打打游戏,放假这么些天来自己都长了近十斤肉了。给孙建国打,孙建国说他连续打了几天麻将了,眼睛都打迷离了,睁眼闭眼不是二筒就是四条。
放下电话,我往沙发上一躺,一不留神睡着了。
马晓萧回来的时候接近十二点了。她把我叫醒我问她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马晓萧说别提了,差点出了车祸。我昏欲的精神瞬间提了起来,急忙问,怎么回事?马晓萧说,出网吧的时候没留神,一辆摩托车急驰而过,把我带倒了,划了一下。说完她把手臂伸了出来,在胳膊肘子处缠了一个绷带,白白的带子上微微渗着血迹,里面的血还有往外溢的趋势。我问道,疼不疼啊。马晓萧说,不疼了,刚划的时候疼的要命。我说,撞你的那个人呢。马晓萧说,那个家伙见网吧门口没有人,地势又宽阔,本来还减了速的,在他回头环顾了之后,加了油门又跑了。然后我回到网吧找到我舅舅,舅舅送我到医院,简单的包扎一下我就回来了,他也就回网吧了,表妹留在他那边没让我带回来。我长出了一口气说,好在没大碍。马晓萧气愤的说,这人也真是的,良心被狗吃了。我安慰她说,别再动怒了,那样的人自有天惩,你应该庆幸的,没伤得很厉害,只是擦破了皮。马晓萧看了一下我说,也许你说的对。
我给马晓萧倒了杯水,拿了点消炎药,她服了下去。然后马晓萧问我,有什么打算啊。我说,准备明天回去。马晓萧正要放在桌子上拿着杯子的手突然不动了,看着我说,你明天就走。我点点头。她没做声缓缓的放下杯子,我看得出她这个时候忧伤的眼神。半饷,马晓萧说,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相处的的几个小时了。我不解的问,为什么这样说。马晓萧说,你回去了,我不回去了。我说,你说的是你不再去给你舅妈帮忙。马晓萧点头说是。然后她又接着说,我的愿望是自己开一家小店,舅舅也帮我联系好了,他深圳有个战友,也是他最好的一个朋友,他说让我半个月后过去,那边的店面一切都安置好了,资金也都到位了。开始就当是我给舅舅打工的,收入的钱百分之九十是他的,两三年后他就会把店子转交给我。
(2)第一章 选择离开却没逃开另一份感情(11)
那是一家什么店子啊?我问。
时装店,也是我最向往开的店子。马晓萧回答我说。
马晓萧说完就沉默了起来,我几次都欲言又止。我们彼此一起沉默起来。马晓萧摆弄着桌子上的玻璃杯,不时的转过脸来看我一下。我则是一动不动的呆坐在沙发边上。
时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清晰可辩,入夜的城市没有白天和晚上的喧闹,周围安静至极。我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这样的一个气氛,我又一次感觉有种异样情素的弥环。
赵朔,我——马晓萧到嘴边的话突然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像是这话的分量很重,而喉咙的流量达不到要求。我看了她一眼,她的双眸晶莹闪亮,这样的眼睛对我来说是何等的熟悉。张雯,是张雯的。没有人比我对这双眼睛的记忆更深刻。恍惚间我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马晓萧,而是张雯。是张雯在对我说:原谅我,我们回到从前吧。
我如僵尸般的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出张雯的身影。
其实——我——马晓萧又说话了,有些紧张和慌张,又有些语无伦次,马晓萧始终说不出自己内心的话,任它们折磨着自己的腑脏,同时也吊销着我听觉神经——这比吊销营业执照还让我函授。
其实——今天你真的把我吓坏了,我在海面上看不见你踪影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马晓萧没有说下去,省略的部分给了我很大的想象空间,但从马晓萧的表情看来,我隐隐约约能听出来马晓萧夹杂在话里的话。
对不起!我只能说这样的话。
马晓萧勉强的笑了一下: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我说,你也很可爱的啊。马晓萧说,谢谢你的那朵花,我会把它珍藏好的。我说,那花对你有那么重要吗?马晓萧说,毕竟是第一次和第一个嘛。我没有说话。马晓萧也不再说话。她找出一张纸来,说,把你家的电话留给我吧,方便我们以后联系。我写下了家里号码交给她。她说,我会给你经常打电话的。我说,那我先谢谢你记得我这个朋友了啊。马晓萧说,不用客气,我也会记得你一辈子的。我笑笑说,我也一样。马晓萧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送你。我问她,你的手臂怎么样了。马晓萧说,这个你放心吧,我都没感觉了,你安心睡你的觉吧。我说,那好 吧,你也过去睡吧。
回到房内,我闭上眼睛,但没有进入了梦乡。我觉得总是有一些冒昧的情素不征求我的意见就将我牵醒,似乎有什么力量拒绝我入睡,把我关在了睡眠的门外。时间被拉长了似的,我半睡半醒,就在瑷逮地感觉要入睡的时候又被像鲤鱼翻身一样的翻醒,一身轻飘飘的,但我知道,一旦睡着我便沉稳了。
太阳升得老高的时候时候马晓萧把我叫醒。我们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火车站,一路上我和马晓萧没说什么话。
到了火车站,我进售票厅买一张火车票,出来的时候见马晓萧手里拎着一大包食物。马晓萧说,拿着吧,来l市的这几天可能没怎么照顾到你,没尽个地主之宜,不周的地方,还希望你包含一下啊。我说,跟我还用说这样的客套话吗,太见外了吧。马晓萧笑笑,歪歪嘴角说,那我就收回刚才的话,只说一句,一路顺风。我说,这还差不多。这食物……马晓萧往我手一塞,拿着,什么都不要说。我接过那包食物,说了声,谢谢。马晓萧说,进去吧,火车快开了。
我们进了候车厅等待检票,坐在椅子上马晓萧叹了口气说,这一次你走了真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我说,哪有那么严重啊,想见一个电话的事。马晓萧说,说的是轻巧,要是真的给你电话还不知道你怎么说呢。我笑笑说,只要我有时间肯定没问题的。马晓萧说,只怕你的时间是个问题。我笑了笑。我站起身来,向着周围环视了一下,等待出发。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一个身影闪过,出去了,背影那没么熟悉。张雯。我想都没想就对马晓萧说,等我一下。说完我跑向出口,追了过去,在人群中我挤了出来,接近这个身影的时候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转过身的时候我惊奇万分。
这个人不是张雯,而是那天晚上给我留下号码的叶子。叶子眼睛一亮,吃惊的叫道,怎么是你啊?我没来得及做回答,叶子又说,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摸了下后脑勺撒个谎说,远处看着就像你,所以就追了过来。叶子问我,你怎么在这里?我说,我准备回去的,玩了几天了。叶子说,那我送送你。我说,不用了,有朋友送我,你怎么在这里啊。叶子说,还不是和你的朋友一样,都是送朋友呗。简单的几句话之后我说,快到点了,我得进去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啊。叶子说,那好,我电话你有,别忘了联系我啊,祝你一路顺风。我点点头跑回候车厅。心里嘀咕着,叶子的身影太像张雯了。
马晓萧焦急的站原地左右张望,见我过来了说,你去哪里了,还以为你不想回去了呢。我说,刚看见一个熟人,结果认错了。马晓萧说,你呀,什么眼神,大白天的都能认错,要是晚上了还得了。我笑笑。进去吧,检票了。
检了票我和马晓萧进了月台。这是辆始发车,进了车之后,马晓萧把东西给我放在桌面上,说,路上小心点啊。我说,会的。然后马晓萧低下了头,片刻又说,我会给你电话的。列车的喇叭里响起起了:开往xx的xx次列车就要开了,请送人的朋友下车,请车上的旅客……马晓萧看着我伤感的说,一路顺风吧,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经过我所在位置车窗的时候马晓萧抬起看了一眼,眼睛里泛着即将涌出的泪水。马晓萧朝我挥了一下手,低着头走了。在她低头的那一刻,眼泪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火车长长的鸣了一声镝,我的心也开始随着这个镝音慢慢舒缓开来。我闭上眼睛,让这几天发生所有的事都变做最美好的回忆,仅仅像是一块没有生命的幕布一样,挂在我的大脑的墙壁上,它不会深入,我也不允许它深入进来。
“邦、邦”我被敲窗的声音惊过来,睁开眼睛,马晓萧边抹着眼泪边拍着窗子,我急忙的打开车窗。怎么了,我问。马晓萧突然不说了话了,泪水一个劲的涌出,止都止不住。你怎么了,马晓萧。我又问了她一遍。这个时候旁边来了位工作人员,对着马晓萧大叫着,火车快开了,你快让开。马晓萧没有动,那人过来一把把马晓萧拉了过去。火车在这个时候启动了,我探出脑袋,伸出一只手,向着马晓萧不停的摇摆着。曾几何时,这样的送别镜头都是在电视电影中经常出现的,用来煽燃观众们的伤感之情,而今天我却和一个女孩子在演出这一幕,多少有些让我不可思义。马晓萧挣脱那人的手,追上来,边挥着手,边擦着泪水。我对她喊着,放心吧,我们会再见的。马晓萧哭泣着跑着挥着手,就是不说话。这样的画面让我心疼又心急,马晓萧手臂上的绷带成了我视野里最醒目的一点,那个白色的点左右摇晃,仿佛在告诉我从那以后我们所有的记忆都漂白成白色,白在湛蓝的大海上。
火车渐渐加快,我们的距离越拉越大,我们还在挥着自己的手。这个时候马晓萧停住了,把两只手放在嘴上形成一个喇叭状,她带着哭腔的对我喊道:赵——朔,我喜欢你——说完马晓萧蹲在了地上,失声痛哭,我摇着的手也突然停止,不再动坦。我的心痛开始滋长,在这一刻,我触动了。
慢慢的火车驶离了l市,我们在彼此的眼中变成了一个点,我对着马晓萧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条方向上,只是马晓萧的身影由大变小,由小变点,由点变无。我的心也又惊感变成了感动,由感动变成了无尽的心痛和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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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我决定再一次出行(1)
(2)第二章
我回到了家。
一身疲倦的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傍晚十分的时候我醒过来,此时天已经进入昏沉状态,太阳的余光依然不肯收回的散射着天空,把半边天染成一片酡红。
光线被夜晚吞噬,房间逐渐变的漆黑。我没有开灯,任凭黑暗慢慢的将我笼罩包围。闭上眼睛就是近几天发生的事:马晓萧海边的哭喊——马晓萧送别时的眼泪——马晓萧喊着“我喜欢你”时痛哭的样子,酒吧里的叶子——叶子的短发——叶子在火车站的背影,这一幕幕不断的在我眼前浮出,展现,呈像……我的大脑陷入阵阵的混乱……
我接到马晓萧的电话,马晓萧声音沙哑的说情况有变,明天就要动身去深圳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马晓萧问我有没有听到在火车站时她对我说的那几个字。我说,听到了。马晓萧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颤抖哽咽的问我喜欢她吗。我没有吭声。马晓萧说其实她知道我心里一直装着以前的那个女孩,她也不能让我忘记她而为自己改变些什么,只想我能快乐些,不要生活在忧郁的阴影下。最后她说希望我能幸福,到了深圳会和我联系,多保重。她挂上电话。随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我的心就和这天一样成了黑色。
随后的时间里,我每天的生活都是一团乱麻。
火车站那一幕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马晓萧的眼泪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成了我以后每每伤痛时刻最容易想起的画面,它就像一个时间与心情匹配的特殊仪器,总是在那样的时刻里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
叶子的身影也时不时的浮现出来。世间居然还有两个如此相象的身影,而且身影的主人也是差之不离的形似,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两个人都被我碰到了。是巧合,是天意?
我很痛苦,很难过。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张雯的谁,也不知道我生命中的女孩子在我的前世和我有着怎么样的关系,更不知道我来人世的这一遭又要遇到多少这样的悲迷与坎坷。我知道,现在的我——很难过,很压抑,很麻木……
我之于张雯是什么人,我在她心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分量。我从不否认过张雯喜欢过我,也不敢去怀疑她曾经对我的好,给我关怀与关爱。只是现在,在乎她的我在乎她是否也同样像在乎她的我一样的在乎我。也许我会得到一个很伤心的答案,可是我没有办法去左右。
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不喜欢我的人我爱其至深。曾经我也听说过类似的话,也在听到的时候付之一笑,心想这样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事实是,它却发生了。我无奈,叹气,垂头顿足,皆无济于事。
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的陷进了念恋张雯的这个怪圈。喜欢已经不能表示我对她的感情了,那是爱!令我交织不眠的情怀,让我念念不忘的情素,使我悱恻疼痛的爱!
爱一个人,其实,很难,很累。
我对马晓萧心疼,因为我看见她的泪眼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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