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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你错了,大chun,我爸跟我妈他们夜夜是分开来住的,根本就没有那回事。我爸倒是常常会敲我妈的门,可我妈不会答应。”

  “哦,我知道了,你爸呢,这是叫xing饥渴,你妈呢,是xing冷淡。”大chun百事通的架子又上来了,“所以,你爸总是一副无jing打采的样子,就是那方面满足不了需求。”

  “不,你又错了。”我有些得意地告诉他:“你知道吗,我爸最近和张万清好上了,那天晌午,我亲眼看见我爸压在张万清身上。”

  第十二章告密者

  老爸夜晚不喝凉水了,却把这个习惯传染给了我。我临睡之前要喝上一大杯凉开水,半夜醒来又要喝一大杯,第二天早上起床时,还要咕噜咕噜干掉一大杯。

  我就像喝下一瓶高度的白酒,浑身燥热,胃里燃烧着一团火,烧得我心焦麻乱,烧得我头痛脑热,烧得我四肢酸痛无力,端菜把菜水洒在桌上,吃饭把筷子掉在地上,因此没少挨妈妈的骂。

  我在心里一千遍地骂自己,怎么要把老爸跟张万清那件破事告诉别人,那毕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要是让张万全知道是我的老爸干了他的妹子,那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我想起张万全义说过的愤填膺的那句话:“我要把那个臭男人揪出来,把他批深批透,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张万全说这句话时,我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不过我可以想见,那面容一定是激动而又愤怒的。张万全这句话绝不是随口说说,他是那种说得到做得到而又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我要管紧自己这张破嘴,千万千万不要让张万全知道。

  我对周敏敏说:“你要是敢把我父亲的事告诉别人,你不要指望我能够继续与你合作,我立即向班主任辞掉黑板报编辑。”

  我对大chun说:“我爸这件事你要把它烂在肚子里,若如出卖我,我们的交情就结束了,我林谷永远都不会再理你!”

  惶惶中,我度过了星期六,度过了星期天。

  星期一也平安无事,我和周敏敏继续出黑板报,我们没有提起我爸与张万清的事,甚至彼此都没有说话。

  出完黑板报,我们正要离开学校,我被张万全叫进他的房间。

  张万全在学校的房间很宽大,里面就一张床,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张藤椅,几张靠背椅,显得空空荡荡。

  我一走进张万全的房间,心里就突突地跳,仿佛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张校长抓了现行。

  张万全让我坐在离他最近的那张椅子上,态度和蔼地对我说:“林谷,你们的黑板报办的很有特se,你也是个很有文才的人。不错不错。”

  我知道,这是开场白,接下来,就该是催问任务完成的情况了,今天刚好是第三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

  我主动对他说:“校长,真对不起,我没有能够完成你交办的任务。”

  我以为张万全的脸上一定会晴转多云,收起那份和蔼,换一副严肃和不满的面孔,然而,张万全的脸上依然是笑容可掬:“林谷同学,不急,慢慢来,我可以再给你两天时间。”

  我说看着张万全那两块橘子皮,脱口而出:“张校长,其实你已经没有必要去寻找那个东西,我都看见了他们在一起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亲眼看见我老爸和你的妹子睡在一起,抱成一团,就在我爸的卧室里。”

  我说完,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我闭着眼睛,眼前浮现出悲惨的一幕:张万全用拇指粗的藤条猛抽着老爸的头和脸,用细长的脚猛踢老爸的下身,鲜血从老爸的头部留下来,染红了他兰se的士林布的上衣血淋淋的身子,老爸用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下身,一双充满失望和愤恨的眼睛看着我。

  第十三章老妈给了一巴掌

  来了两个同学,跟我一样,他们也是六年级的同学,同年级不同班级。他们年纪都比我大一些,其中一位是年级里年龄最大的,名叫叶畅文。(年纪农村的学校年龄差距很大,就像我们六年级班,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就是这个叶畅文,十六周岁),他们向我转告了张校长的指示,让我今天不用去学校。

  他们神情严肃地宣读完校长的指示,却把我的父亲带去了学校。

  我知道父亲去了学校,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张万全是要把他批深批透再踩上一只脚的。

  张万全还算给我面子,没让我亲眼目睹他们是怎样批深批透我的父亲的。而这些情景,都是大chun后来向我转述的。

  我的父亲一到学校,几个学生就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米多高纸糊的高帽子扣在他头上,胸前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坏分子林chun明”六个大字。我的父亲就戴着这顶高帽子,挂着这块牌子被叶畅文为首的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押着,沿着学校的围墙开始游校。一边游,一边还要喊着自我羞辱的口号:“我是林chun明,我是坏分子,我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我是资本家的残渣余孽!”

  接下来就是全校师生参加的(除我之外)批斗会。在此之前,我也曾经参加过多次这样的批斗会,我知道那些跪在台上的那些被批斗对象,应该遭受怎样的屈辱,遭受怎样的皮肉之苦。大chun告诉我,对我老爸动手最狠的就是叶畅文,他从我老爸背后一脚踹归去,差点让我老爸晕倒在地。叶畅文你个小子,我跟你平时无怨无仇,怎么能这样对待我老爸?就这样,我跟他的冤仇就此结下。当然,我最痛恨的还是我自己,为什么要向张万全告密?

  我老爸一身邋遢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妈妈破例走进父亲的房间。她端来一盆冷开水为伤痕累累的父亲洗净污垢,用药棉在伤口上搽红药水。她把我也叫进去,为她打着下手。

  老爸呻吟着,一双无神的目光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低下头,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林谷,不错,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我手一滑,把半盆开水倒在地上。换来妈妈的一声骂:“你怎么回事,最近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不敢吭声。

  “咱儿子能啊,都知道揭发父亲了。”

  我的头低得更下了,此时,恨不得有个地缝,好让我钻下去。

  “张万全都对我说了,主动揭发,咱儿子觉悟真高啊!”

  妈妈丢掉手中的药棉,一个巴掌狠狠地落下来,准确地掴在我左边的脸上。

  对我的教育,以前的分工是这样的,妈妈动口不动手,嘴上唠唠叨叨,却不会动我一个指头,老爸动手不动口,鞭子拳头和巴掌是他用来教训我的常规武器。

  这次刚好他们刚好调了个头,老爸是冷言冷语的讽刺,老妈却破天荒给了我一巴掌!

  第十四章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万全把我老爸折腾了三天,早上七点钟去,晚上六点钟回来,时间像上班一样的准确。

  我也就整整在家里待了三天,没有去学校。

  第四天,张万全接到通知,去县里开会,暂时停止对我老爸的批斗。

  大chun对我说:“林谷,去上学吧,张万全去县里开会了,你爸今天也不用去学校了。”

  我这才背起书包重新走进教室。

  我感觉,除了大chun和周敏敏,其他人看我的眼光都有些异样。我不敢指望那些同学对我有多么友好,我头顶上那顶资本家兼地主的家庭出身足以让他们望而却步,现在,我的老爸头上又多了一顶“坏分子”的帽子,所以他们注视我的目光又有了一些新的内容。

  课间,我一个人站在学校那一棵苦楝树下,望着天空那一片飘来飘去的云彩发呆,大chun来到我身边,指天发誓:“林谷,你要相信我,我大chun决然没有把你父亲的事告诉张万全。如果我说的话有半句是假,天打五雷轰!”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大chun,不怪你,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说出去的。”

  一会儿,周敏敏又来了:“林谷,你爸那事,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周敏敏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急得好像要流出眼泪。

  我说:“周敏敏,这事与你无关。”说完这句话,我又回过头去看着大chun:“大chun,这件事和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说出去的,是我亲口把这件事向张万全汇报的。为了这事,那天还挨了我妈一巴掌。”

  张万全在县里开了一天会,晚上就回来了。

  叶畅文告诉大chun,明天接着召开林chun明的批斗大会,要把林chun明这个坏分子批深批透。大chun把这句话告诉我。我呢,又原原本本地对我妈说了。

  我妈当即虎下脸,对我说:“你去找张万全,要他放过你爸,这样搞,你爸活不了几天的。”

  我就跑到学校,在一个花池旁边找到张万全。此时的张万全正在用脸盆给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木浇水。一双黑se的平头布鞋粘了一些泥土。

  看我来了,头也不抬。

  我说:“张万全,请你放了我爸爸!”

  “你说什么?”

  张万全抬起头,那张橘皮脸很难看。

  我不得不又重复一遍:“我说,请你放过我爸爸!”

  “凭什么?”

  “就凭我把这事主动告诉你。党的政策也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是你的揭发,不是林chun明的主动坦白。”

  “一回事。”

  “不,两回事。”

  “那你是不打算放过我爸爸了?”

  我紧紧盯着张万全那张难看的脸,张万全平时在我眼里是尊严和权威的象征,此时,我却一点也不悚他。

  我眼里浮现出我爸的伤痕累累,浮现出我爸那双疲惫而失望的眼神。

  我耳边想起我妈的话:“这样搞,你爸他活不了几天的。

  而且这时,我的左边的脸上条件反she般热辣辣痛起来。

  比起老爸的羞辱,比起妈妈的耳光,张万全的冷面孔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林谷同学,我不得不告诉你,我要让林chun明付出沉重代价!”

  “你已经让他付出代价,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我都看见了,那是遍体鳞伤。”

  “那还远远不够,我要把他批深批透。”

  “然后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是吗?”

  “对,正是这样!”

  “得饶人处且饶人,请你手下留情。这是我妈说的。”

  “她还说什么?”

  “她还说了,你张万全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对张万全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张万全,突然变得像一只放了气的自行车轮胎。

  我想,张万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我妈妈手里?手

  第十五章暗恋周敏敏

  要不是因为周敏敏,我会立即辞掉黑板报编辑的职务。

  我像盼过年那样盼着星期一的到来。星期一是我们学校黑板报更新的ri子,在这一天的最后一节课,我可以和周敏敏呆在一起。

  ri久生情,我和周敏敏就是这样。起初,我只是看着她觉得顺眼,后来,竟有些说不清楚的情愫在里边,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

  周敏敏和我同年出生,今年也是十四岁。

  十四岁的周敏敏单纯得很,单纯的周敏敏不知道我对她的同学之情已经慢慢转化为爱慕之情。

  我这样的年纪就开始对女同学感兴趣,这无疑属于早恋现象。而我的早恋,首先得益于大chun孜孜不倦的启蒙教育,亲眼目睹老爸和张万清苟且之事,更像是一副催化剂,让懵懵懂懂的我迅速成熟起来。

  周敏敏的父亲是公社供销部门干部,母亲是营业员,家庭条件比我们好多了,更要命的是,周敏敏是商品粮,每月有定量的粮油供应,初中或高中毕业以后还有招工的机会,而我是农村户口。那时的商品粮户口和农村户口有着天壤之别,农村户口要转为商品粮,除非推荐上大学,推荐进工厂,要不然,你就得有当官的亲戚,这样还可以走走后门,这些条件,我都不具备。招工参军上大学,对我这样出身的人,希望趋近于零。我家里唯一与当官的瓜葛,就是那个乡长,现在也早已离休,听说离休时,已经是正处级领导。但一个离休之人,还会有多大的能量?再说,自从爷爷去世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谁知人家还认不认得我们?

  商品粮与农村粮,是横在我和周敏敏之间的一道鸿沟。

  张万全果然没有再揪住我的老爸不放。不过,他把我叫到身边,jing告说,林谷,你去告诉你父亲,必须与张万清彻底结束,如若不然,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敢把张万全的指示对我老爸进行传达,我只好不折不扣转述给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听后,长叹一声,说,你老爸现在的状况,就是让张万清那个狐狸jing*衣服躺在他面前,他也不能动她,下面那个东西,怕是被他们给废了。

  晚上老妈给老爸上药,我仔细观察了他那个东西,两只睾丸,又红又肿,像两只洋葱,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

  老妈小心翼翼地给老爸那个地方擦着药水,那情景就像工兵在排地雷,心怕一不小心就会引爆。

  尽管这样,老爸还是一声一声痛苦呻吟着,老妈搽一下,老爸就大声叫唤一声,仿佛老妈给他搽的不是药而是辣椒水。

  我不得不佩服老爸的生命力,老爸的生命力就像韭菜那样旺盛。

  一个礼拜以后,行动就自如了。

  为了怕老爸出意外,老妈就让我跟老爸一起睡了,万一有事,好有个照应。

  估计老爸下面那里估计也没什么问题,因为他每天夜里都会抱着我轻声呼唤张万清的名字,这让我很反感,一身起鸡皮疙瘩。

  我把这事又对老妈说了,老妈朝地上啐一口,说:“流氓,简直是不折不扣的流氓!”

  我心里很矛盾,我既憎恨老爸的不忠,同时也埋怨妈妈不该对老爸实行禁yu主义,要不然,事情完全不会是这个样子。谁愿意守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去跟一个柏油桶相好?

  第十六章老爸的爱情理论

  老妈大骂没良心的老爸,伤疤没好就忘了痛,早晚还会被人痛扁,到那时,看谁还给你疗伤擦药,又大骂张万清,说她是个嫁不出去的没人要狐狸jing,只会勾引别人的老公。

  出了这件事,张万清很快就被他父亲张大爷和哥哥张万全处理出去了。她的丈夫比她大十二岁,是内蒙古一座煤矿的挖煤工。

  远嫁的张万清,牵走了我老爸的心。

  张万清的家人把张万清送到汽车站,张万清的灰头土脸的丈夫在那里等着。我父亲是后面跟去的,他们没看见他,我老爸却能清楚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从家里走到了车站,看着张万清扭着屁股上了汽车。汽车开走后,我老爸一个人躲在候车室的角落里哭得很伤心,穿着制服的车站工作人员看他这样,还以为他的钱包被人偷了,差点要帮他报jing。

  后来,我爸凑了些钱,偷偷去内蒙古看张万清,知道什么叫藕断丝连吗,这就是藕断丝连。

  我爸去看张万清,我妈知道,张万全也知道。张万清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所以张万全没有那么激动,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说嘛,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我妈也表现的很冷静,只是把我爸的东西收拾好,等我爸从内蒙古回来,就对他说:“带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吧,最好滚到内蒙古去,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老爸没有带着他的东西滚到内蒙古去,而是被一伙公社中学的红卫兵押着走了。

  “黑五类”是公共资源,那里需要开批斗会,那里需要活靶子,就可以无偿使用、无偿占有。

  我老爸是“地主资本家孝子贤孙”,又是现行的“坏分子”,自然是造反派和红卫兵的热门货,抢手货。

  两个身材高大(比叶畅文还要高一些)的中学生一人一只手,扭着我老爸的双臂上了解放牌汽车。我老爸挣扎着,但根本无济于事,又上来两个人,一个人摁着他的头,一个人用胳膊肘在他的后背上使劲来了一下,我老爸还拼命扭过头,大声对我说:“谷子,告诉你妈,我是爱她的,让她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身体。如果我回不来,谷子,你要照顾好你妈!”

  我使劲忍着,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出来。

  我心里痛恨老爸的背叛,又担心他受不了如狼似虎的红卫兵的折磨,万一他回不来了,我和我妈怎么办?

  老爸又一次挺过来了,还是那部车,把奄奄一息的老爸扔回我家。

  我家就像医治伤员的医院,一次次收治遍体鳞伤折腾得半死的老爸。

  我又接到老妈的命令,搬到老爸房间。

  老爸那夜的呻吟一直没有停,我睡不着,就试着帮他数数,从一数到几百下,又忘了,又从头数起,数着数着,就听老爸唤着我的名字。

  “谷子,你记恨爸爸吗?是不是很瞧不起爸爸?”

  黑暗中,我坚决的点点头。

  “谷子,你不懂,这是爱情。”

  我怎么不懂?我与周敏敏,就是爱情。但是,老爸你不是疼爱自己的妻子,而是爱上另一个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所以,我鄙视你。

  老爸也许猜到我的心思,幽幽地说:“谷子,如果你整整饿了三天,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这时,有人给你一只馒头,你会怎么样?难道你不会去珍惜?难道你会把它扔掉?

  作者题外话:读者朋友,如果你认为《yu望山村》还有点看头,请收藏投票外加评论,这是对夏愚的最大的支持,有动力,夏愚才会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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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月色下的挑 逗

  “唉,”老爸叹一口气,说:“老爸的拳头为女人所挨,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不能与自己的老婆亲热,却不得不白ri黑夜想着另一个女人,真是悲哀啊!”

  老爸此话一出,倒让我生出一份同情。

  “谷子,你要记住爸爸的教训,不要栽倒在女人身上,栽倒在女人身上,那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其实,男人可以用手解决问题的,我以前一直就是这样。张万清,”老爸一提到张万清的名字,眼睛一阵发亮,仿佛张万清就在他面前,“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我终究没有躲过她的诱惑。”

  老爸真是好没眼光,就张万清这样,也算是有魅力的女人?就会扭屁股,什么本事也没有。

  老爸那是饥不择食。

  晚饭后,多喝了一点开水,跟老爸这阵促膝谈心后,一泡尿憋得急。

  月半弯,夜se朦胧。

  我就在屋前那棵柚子树下解决问题,我的小便急促地落在柚子树叶上面,沙沙响,夜已深,那声音格外清晰,响亮。

  这时,我听到谁说话的声音。

  “不行不行,别这样。”

  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像我妈。

  “没事,别怕,没人看见的。我想死你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还没听出是谁,但绝不是我老爸,我老爸还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雨菲,我的心肝宝贝,你就让我快活一回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可以让其他的红卫兵和造反派组织立即停止对林chun明的批斗,我和他们关系不错,这点我是可以做得到的。”

  千真万确,那女的就是我妈秦雨菲,我们村没有第二个叫雨菲的。

  接着,我听到一些声响,像是肢体接触的声音。

  “快别这样,不然,我就喊啦!”

  我猜想,那个人也许抓住了我妈的一只手,甚至抱住了她的肩膀。我听见我妈奋力挣扎的声音。

  “松手,你快松手,我真的喊人啦!”

  我十四岁了,是个男子汉了,我觉得我有义务保护我的妈妈。

  我大声咳嗽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我的咳嗽就像开关,关掉了一切声音。

  接着,我看见低下头的的妈妈和惊慌失措的张万全。

  “林谷,我和你妈妈正在谈一件事。”

  张万全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马上镇静下来。

  “谈事情没必要拉住人家的手吧?”我瞟他一眼,张万全赶忙松开手。

  “秦雨菲,那件事你再考虑考虑。”

  张万全溜走了,急急如漏网之鱼。

  “谷”

  妈妈的声音和身体都颤抖的很厉害。

  “张万全这个红面狼,趁我上厕所的机会,就想揩我的油。谷子,相信我,妈妈不是这种人。”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爸爸?”

  “这是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事,你不懂。”

  老爸说我不懂爱情,妈妈说我不懂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其实他们都错了,我已经不再是少不更事的无知少年。

  “妈妈,你不可以跟张万全好。你说过的,张万全他不是一个好人。”

  第十八章醉翁之意

  关于xing冷淡的知识,我是从张万全的父亲张大爷那里了解得比较全面的。这是一个比较高深的理论,就是号称百事通的大chun,也是一知半解。

  简单地说,xing冷淡没有*yu望,xing交无*,xing交意识淡薄,甚至厌恶。

  张大爷说,就像吃饭一样,有胃口的人狼吞虎咽,没有胃口的人看到食物就头疼,就想吐。

  张大爷说,你妈妈是个很爱清洁的人,近乎于洁癖,她的xing冷淡也许于此有关。

  我问张大爷,如果有一个外人偶然与我妈妈发生关系,会不会治愈她的这种病?

  张大爷说,除非这个人是你妈妈喜欢和欣赏的人,而且,他们之间做那个事还要十分和谐,这样才能重新唤起她的xing趣,要不然,情况只会更糟糕。

  我没有把张万全对我妈妈有所企图的事告诉老爸,我知道,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他,除了让他生气,没有其他的结果。难道死狗一样躺在床上的老爸还会去教训张万全不成?退一步说,就是老爸建康之时,也未必敢对有权有势的张万全怎么样,张万全是一块石头,我老爸不过是一只鸡蛋而已。

  张万全突然对我爸关心起来。

  他会路上拦住我,问:“你爸的情况好些了吗?你要让他注意呢,伤口不要碰到生水,碰到生水,就会感染化脓的。”

  他还会放下校长的架子,迈着八字步进到我老爸房间嘘寒问暖。这时,常常是我妈妈也在里面的时候。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甚至我妈妈在给老爸那个东西上药的时候,张万全也会兴致勃勃趋前去看,好像那是很好看的西洋镜。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张万全的目光关注的不是我老爸肿起的*,而是我妈妈那双又白又嫩的小手。

  站在妈妈身边的张万全,全然没有往ri的权势和高傲,他那贪婪的目光更多关注的是妈妈卷起衣袖的手和她那张姣好的脸庞,还有掩藏在衬衣下面虽然中年却依然坚挺如少女的两只ru房。

  偶尔注视我的目光也是友好或者说是讨好式的。

  老爸全然不知张万全的“醉翁之意”,对他的不计前嫌的关切深受感动,每每看到他进来,总要困难地支起身子,说一声:“张校长,您来了。”

  每至此时,我心里就一阵悲哀。我看着老爸诚惶诚恐的样子,心想,亲爱的老爸,要是我把张校长的真实意图告诉你,你给他的就不是胡萝卜而应该是大棒了。

  对我妈妈有觊觎之心的不仅仅是张万全,我知道,至少还有林少康。林少康是生产队队长,相当于现在的村民小组长。那是还没有分田到户,还是计划经济,所以,那时的生产队长权力远远大于现在的村民小组长。

  听说,当初我老爸的记分员位置,就是林少康照顾的结果,林少康照顾我老爸,完全又是看了我妈妈的面子。

  甚至还有人说,我妈妈已经让林少康上了床,之所以现在对我老爸不冷不热,就是和林少康好上了,林少康的床上功夫远在我老爸之上,而且,又挺会哄人,嘴上功夫和床上功夫让我妈乐不思蜀,就对我爸“xing冷淡”了。

  事实是不是这样,我现在不得而知,但林少康对我妈妈有那个意思,我却是看得出来的,从林少康看我妈妈的眼神,我就看得出来,那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一个普通女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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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那一场较量

  我们是偶然碰到叶畅文的。

  我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句话,所以,尽管我对叶畅文充满怨恨,但我没有把对他的报复列入计划。事情完全是他自己挑起来的。

  我们是在放学的路上碰到的。

  走在半路,我把什么东西忘在教室,大chun陪着我返回学校,正遇到放学回家的叶畅文,还有一个也是六年级的同学,和叶畅文一个班的。

  我们擦肩而过,我低下头,尽量不去看叶畅文。

  叶畅文却没有放过我,伸手拦住我,yin阳怪气地:“喂,小子,低着头干嘛呀,是不是刚刚干了不可告人的事?”

  我没理会他,试图饶过他,继续走我的路。

  这小子不依不饶,我走到左边,他也拦向左边,我走向右边,他又闪到右边,嘴里还说:“你们快来瞧,这小子的眼里有一股仇恨,一股阶级仇恨!他爸是地主的狗崽子,他是狗孙子,哈哈!”

  我攥紧拳头,又松开了。我偷眼望一望人高马大的叶畅文,虽然一股火从心里往喉咙里窜,但我还是忍住了,咽下一口唾沫。

  我说:“请你让开。”

  我这时不再低着头,而是直盯着他,眼里真的充满一股仇恨。

  “我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

  “好狗不拦路。”

  “好啊,你敢骂我?”

  “是你先骂我的。”

  叶畅文一脚就踹过来,踢中我的膝盖。一阵酸痛,我差点蹲下。我咬咬牙,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试图把他扳倒在地。但叶畅文个头更高,身子也比我壮实,我根本不能把他摔倒。

  我们就像ri本相扑运动员,我在后面抱着他的腰,他挣扎着想摆脱我的环抱。

  我腾出一只脚,想用脚把他绊倒,但力度不够,结果只是让叶畅文后退了一小步。叶畅文的后退,却让一条腿支持身子的我失去重心,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叶畅文顺势翻过身,反而让他把我压在地上。

  “狗崽子,服不服?”

  叶畅文双手死死撑住我的肩膀,我一点也动弹不得。

  “服什么服,要不是一个小石子磕我的脚,我才不会输给你。我们重来一次,你肯定赢不了我。”

  我也不全是空口大话,这种古典式摔跤我跟大chun之间常常进行,大chun虽然比我高大,也占不了多少上风。只要我用些心,使点技巧,赢他叶畅文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叶畅文没有给我机会。

  他于胜利者的身份哈哈一笑,说:“东风压倒西风,这是大势所趋,坏分子想翻案,没门!”

  我只能躺在地上,以逸待劳,寻找机会进行反扑。

  我是被动的,但我可以保存体力,叶畅文用劲板着我的肩膀,体力在一点点消耗。

  看看差不多了,我一挺腰,再用力侧过身子,就把叶畅文摔在一边,我乘势骑在他身上。

  村童式摔跤,谁在上面谁就是胜利者。

  我没有把叶畅文压多久,就从他身上爬起来。

  一比一,平了。

  我以为爬起来的叶畅文会对我发起再一次进攻,我躬着身子,准备迎战。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伸出一只长腿踢中我的膝关节,这一脚又狠又准,痛得我直冒冷汗。这家伙还不罢休,又伸出另一只脚朝我踢来。

  我像虾米一样躬着身子,略略后退,然后看准那个部位,用头狠狠撞过去!

  叶畅文用双手捧着下身,发出一阵狗一样的嚎叫。

  我这一撞很到位,叶畅文躺在家里三天起不来床。

  第二十章感觉这东西

  老爸可以起床了,那天下午,刚刚放学回来的我陪他去外面活动活动。

  老爸抬头望着就要下山的夕阳,说:“谷子,没想到张校长不计前嫌,还那么关心我。”

  我说:“他不是关心你,他是关心我妈妈。”

  老爸从天上收回目光,看住我:“你说什么?”

  “张万全想把我妈弄到手,那天我看见他抱着我妈亲嘴,我妈不让。”

  我看见老爸的脸se由白转青。

  晚上,老爸不吃饭,妈妈叫了三次。

  最后一次,妈妈放下脸:“不吃饭,一辈子不要吃才好,饿不死你,省的折腾我们。”

  “饿死也比戴绿帽子强。”

  “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林chun明,你说清楚,我做错什么了?你说呀!”

  “月se朦胧,人面朦胧,多有诗意,多浪漫!”

  老妈把愤怒的目光转向我:“林谷,你在你爸面前说什么了?”

  我想逃,但老妈的位置刚好堵在门口,我无法溜出去。

  “我没说什么,我就告诉老爸,张万全搂着你要亲嘴,你没让。”

  老妈此时手上拿着一双筷子,一下子就朝我头上磕来。

  “你这张破嘴,什么时候才不会给我惹是生非!”

  我把头一偏,那筷子就落在我的额头上,顿时额头爬上两条蚯蚓。

  老爸的吃亏在女人身上,我吃亏就吃在这张破嘴上。父子俩真是同病相怜。

  尽管我对周敏敏ri见情深,但周敏敏却看不出有什么感觉,我发现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剃头匠的担子,一头热。

  蒋小莉是我们班的另一位女同学,长的没周敏敏好看,但为人热情大方,听说她父亲是公社革委会一位副主任,家境比周敏敏还稍胜一筹。

  蒋小莉对我不错,比周敏敏对我还好。蒋小莉对我不错的重要标志就是她从来不会因为我的“黑五类”出身而鄙视我,而会在我遭受诸如此类的侮辱的时候,挺身而出,说出“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之类的话来支持我。

  就说那次我和叶畅文的打架,除了大chun这个见证人,蒋小莉是唯一站出来支持我的。

  她说,当时她就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事件的整个过程,确实是叶畅文先动手的。

  我不知道当时蒋小莉是不是在场,当然,这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蒋小莉父亲身份的特殊xing,蒋小莉父亲身份的特殊xing决定了蒋小莉自己身份的特殊xing,从而决定了她的话的分量。

  本来学校是要给我一个记过处分的,最后是写了一份检讨了事。

  事后,我找到蒋小莉,向她表示感谢。蒋小莉说,林谷,你谢什么,我就是喜欢你!

  蒋小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热辣辣地盯着我。

  可是,我对她没感觉。这种感觉是存在心中的,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谁对你好你就会对她产生感觉。

  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我喜欢周敏敏,周敏敏对我没感觉,蒋小莉喜欢我,我又对蒋小莉没感觉。

  第二十一章蒋小莉参军

  你有一个好爸爸,你就拥有一份好前途。现在是这样,以前也是这样。蒋小莉有一个公社个革委会副主任的爸爸,所以她的前程注定就比我更灿烂辉煌一些。

  当她特意赶到我家里,兴高采烈告诉我,她已经通过体检,就要去东南方一个沿海城市去当兵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奇怪。

  “祝贺你。”

  我说。

  “这祝贺冷冰冰的,一点也不热情。”

  “热烈祝贺蒋小莉同学参军入伍!”

  “我不要口号,我要实际行动。”

  我不知道怎么才是实际行动,站在那里发呆。

  “书呆子,你可以牵牵我的手,我去了部队,从此远隔千里。”

  蒋小莉伸出胖乎乎的右手,我略略犹疑,握住它。

  除了妈妈,我还是第一次握住女人的手。别笑我们封建,那时就是这样,远没有现在那么开放,那么浪漫。

  “其实,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

  说完,蒋小莉突然把我抱住,头靠在我的胸膛上。

  “林谷,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有才,人又长的帅。林谷,抱紧我!”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因为蒋小莉把我抱得很紧,就像木桶外面的那一圈箍。

  “快放开,等下被我妈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怕什么,没想到你比我还封建,还胆小。”

  “我们还小嘛。”

  “还小?一个月之后,我就是解放军了,呵呵!”

  我相信,只要我主动一些,我们可以干比拥抱更刺激的事,床就在我们旁边。但我没有,我就像一个木头人,任凭蒋小莉摆布。

  见我没有反应,蒋小莉的手松了下来。

  “林谷,你要经常给我写信,我会想念你的。”

  我答应一声。心里却想,一封信八分钱邮票,不便宜呢。

  “林谷,我们好了,以后我可以让我把给你找一份工作。”

  我相信,蒋小莉的爸爸有这个本事,问题是,我会不会跟她好?我此时的心里只装着一个周敏敏,没有别的姑娘。

  我们敲锣打鼓把蒋小莉送到县里武装部,蒋小莉穿着肥肥大大的新军装,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

  我看着一身戎装的蒋小莉,心里想,周敏敏穿着这身军装,一定更好看。

  蒋小莉他们在武装部集中,然后一部大巴车把他们运到部队。

  这批一共是十七个新兵,其中十一个男兵,两个女兵,还有一个女兵比蒋小莉更高一些,更苗条一些。

  车开动了,新兵们都尽量把头伸出窗口,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们向送别的人挥手告别,蒋小莉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我看见她的头也伸出外面,扎着红头绳的羊角小辫晃动着,格外显眼。

  她的爸妈朝汽车开走的的方向跑了几步,一直到羊角辫消失在拐角处,才停下脚步。

  回学校的路上,我对周敏敏说:“周敏敏,你也叫你爸活动活动,弄个参军的指标,你瞧蒋小莉多神气!”

  周敏敏鼻子里哼一声,说:“当兵有什么好,没zi you,累死人!”

  这几天,我们整个学校都在议论蒋小莉当兵的事,都羡慕死了,周敏敏这样说,其实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第二十三章来自部队的信

  蒋小莉给的信是寄到我家里的。

  蒋小莉的信是这样写的:

  “林谷:你好!我已平安到达部队,勿念(其实我也没有念,当那扎着红红头绳的羊角辫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的时候,我就差不多把蒋小莉给忘掉了,当然,这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