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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可插了一句,“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吧?”
舒静笑了笑,“被你猜出来了。不想离开他,也不想和他离得太远。有一段时间他工作不顺,跟老板闹矛盾,你也知道艺术家的,一点理念不同就吵翻了,更何况他又是那么高傲的人,就直接辞职了。摄影界跟娱乐圈差不多,消息传得很快,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工作。后来他准备单干,但摄影这行你也懂的,像他这种还没有一定名声的,简直就是入不敷出。家里的开销基本就是我来。那段时间他情绪很不好,动不动就和我吵架。我知道他的,压力太大,我又时时在他面前提醒他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当然不是那种轻易言败的人,我就直接带他回家见我父母。结果我父母直接把他赶了出来。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去第二次了。我也没有逼他。直到我们有了小孩。”
陶可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这个消息后,想了很多天,跟我说,小静,有一个经纪人想签我,我答应了。然后他就去当演员了。因为小孩的关系,我父母无奈之下也答应了。他们并没有给我们祝福,只留下一句,你们最好一直在一起!我那时候以为,我们一定能在一起一辈子的,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了,怎么能分开呢?”
一支烟燃尽,一段故事未完,舒静又抽出一支烟,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指尖,点燃,陶可觉得她的手似乎在微微发抖,“我们都不是本地人,只领了证,婚礼一直没有时间去办,后来越来越忙,更加没有时间。双方父母不断地催,我们就不断地推。后来,我就签了骆氏,再后来……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们的绯闻吧?那时我否认了,我竟然把我一直引以为傲的爱情否认了。从那时候起,我们的感情就像……”她顿了顿,举起杯子来将杯中的红酒喝光,然后转着高脚杯,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杯子忽然从手中脱手,摔在了地上,一瞬间,四分五裂,她苦笑着说,“就像这个玻璃杯,不小心失误了一次,就完全破裂,再也没有挽救的机会。”
“……还是可以弥补的。”陶可犹豫着说。
“是啊,玻璃也可以黏合重装起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裂痕还在,不是吗?我越来越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北京的日子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天。他在家里的日子也屈指可数,我们两个聚少离多。不要说约会,见一次面都得偷偷摸摸。撑着过了这么几年,再好的感情也淡了。”
“可你还爱他。”
“爱这个字,有时只是一种负担。当爱成为负担时,只能放手。”
“那……孩子呢?”陶可从刚刚开始就开始好奇,但似乎问的有些尴尬,连忙解释,“啊,舒静姐,你不回答也可以的。”
“没事,都说这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孩子一直是我父母在带。既然这次都已经被曝光了,我想把这件事也公开。”
陶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到最后,两个人都没了声音。像是约好了似的,遥望着窗外。
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天空仍是一样的黑,月亮仍是一样的白;然而城市最终暗了下来,俯瞰整个城市,街上熙熙攘攘穿梭而过的车辆小如一只蚂蚁。
白天黑夜,生生不息,是宇宙中千年不变的规律,是宇宙对地球的赐予,对苍茫宇宙来说,这座城市只是最小的一部分;而对这座城市里,个体又是极小的一部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全球六十亿人口,或生或死,或忙碌或清闲,或贫穷或富裕,每个人都跟着时间一起走着,用尽力气谱写着自己的故事。无论是广袤无垠的天空,还是日新月异的大地,独立的个体永远是最渺小微茫的存在,“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是人类最真实的写照。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所以为的认知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以为的永远不是永远,以为重要的自己并不那么重要,以为的伟大的爱情对别人来说并不那么伟大,只是一个笑话,只是一个炒作的渠道。
而已。
34、日久贱人心33 。。。
最后一天的宣传;舒静终于露面。
在电影的见面会后;舒静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解释了所有的经过;以及公布了自己和谢宁还有一个孩子这样一个事实。当然;她的发言是公司的公关团队替她写的手稿。
在读完了发言稿之后;舒静就在保安人员的护送之下离场;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
一时之间;关于舒静的爆炸性新闻传遍了网络;网上吵翻了天。有些人表示很愤怒,舒静竟然把他们当脑残骗了这么多年;枉费他们喜欢了她这么久。还有些人表示能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并且对她现在能公开出来非常敬佩。总之,众说纷纭。
但有一点可以承认,舒静的新闻应该会占据各大媒体的娱乐版面半个月以上,对她来说,也可以说是另一种的“辉煌”。
尽管,这样的“辉煌”对大部分艺人来说都是累赘。陶可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和舒静谈完之后,陶可的心情一直不太好,状态也不对。
最后一天的行程结束后,陶可接到了陈子桥的电话。
“你在躲我?”陈子桥问。
陶可正从便利店走出,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于是否认:“没有啊,怎么会,我们不是天天见面么?”
“是吗?”
“当然。”
“如果不是那最好。”陈子桥说,“上次跟你商量的,今晚有空吗?”
陶可想了想,答应了他的约会。
“去哪里?”
“六点等在大厅楼下,可以吗?”
“户外还是户内?”陶可问。
“你不想在户外?”陈子桥似乎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陶可对着电话垂下眼眸,“不是,我今天亲戚来访,有可能不太方便。”
“放心,在户内。我请你吃饭。”陈子桥最后说。
陶可眼睁睁看着电话挂断,心知肚明陈子桥不悦,或许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她叹了口气,却不知怎么办才好。记得以前谁跟她说过,世上的办法总比问题来得多。她现在想问问,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们两个都不受伤害呢?
六点半,他们准时到达一家精致的西餐厅。
餐厅内空无一人,静谧如此刻已是半夜三更。里面弥漫着一股很好闻的幽香,温度也控制的十分适宜,如在阳春二三月。
陶可和陈子桥走近时,服务员紧跟上来为他们牵引。
很明显精心设计过,过程中还有服务员为他们演奏小提琴。
饭毕,陈子桥又带她去了一家电影院。
陶可站在小厅门口时,怔了一怔,随后走进无视陈子桥递给她的电影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陈子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
陶可挑了挑眉,“怎么?这里不可以坐?”
“可以。”陈子桥无视了她故意的挑衅,按下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把饮料递给她。
一直到电影结束,影厅里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片尾曲放完,屏幕变黑的同时影厅里的灯亮起来。
一片静寂中,陶可发现陈子桥正看着她。这道视线在电影中旬不时地投向她,她能感觉的到。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回头,直到现在。
她笑了笑,“下面还有活动吗?”
陈子桥叹了口气,“你不高兴?”
陶可故作惊讶,摇头,“没有啊。”
陈子桥定定地看着她,不以为然的神情。
“大概是因为我亲戚来了,所以心情不太好。”陶可解释道。
陈子桥沉吟良久,才开口:“你知道你不是。”语气坚定,仿佛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两个人依旧坐在放映厅里,没有起身的迹象。
陶可咬着唇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子桥突然把手伸进外衣内层,拿出一只挺大的蓝色方盒。
“陶可?”他叫她。
陶可转过头去。
他把盒子递给她,“生日快乐。”
“……”陶可这才想起来,今天原来是自己的生日。最近忙的事太多,想的事也太多,完全忽略了这个日子。不过,事实上,她也有好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想起来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字去面馆里吃碗阳春面以作长寿面。
她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接过礼物,“我都忘了,亏你还记得。谢谢。”
陈子桥的脸色并不好看,索性语气还存了一丝温存:“知道你忘了,但没想到你忘得这么彻底。我以为我们之间不用道谢的。不用谢。”
“我……”话到一半卡在了喉咙口,“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出了这家影院我们就应该分道扬镳了。”
陶可一怔,微微蹙眉,但又垂下了眼眸,不敢直视他,“我没这么说过。”
“可你是这么想的。”
陶可撇了撇嘴,说:“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们认识了多久?我做了你多久的经济人?你觉得我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那我现在在想什么?”陶可反问。
“应该说,你这几天都在想怎么更好地拒绝我。”
陶可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笑,“如果我说不是呢?”
“更确切地说,你在想,怎么样让我们的结局不重蹈舒静的覆辙。最后你能想到的方法,就是不要开始这段感情。”
“……”
“猜对了?”
“我……没有。”陶可否认。
陈子桥深邃地眼眸定定地凝视着她,就像要看到她眼睛的最深处,在他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苍白而无力的眼神,眼睛下连厚厚的粉底都盖不掉的黑眼圈,一脸的忧虑,嘴角尴尬的笑容,有一瞬间,陶可忽然认不出他眼中的那个人是谁。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
再难也都过来了。她曾经坚信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活如此艰难,如果自己都不愿善待自己,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曾经豁达的她到哪里去了?大概早就被她遗忘在哪一个角落了吧?
“你说你没有,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陈子桥紧抿着唇,在等待的过程中,脸上的线条越发的深刻。
陶可问:“你今晚把餐厅和放映厅整个都包了下来?”
陈子桥轻轻“嗯”了一声,蹙了蹙眉,表示疑惑。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高调,我无法你这么做的原因。”陶可大胆地猜测,“为了讨我的欢心?为了让我扮演一次言情小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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