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8部分阅读

作品:黑我逆鳞|作者:白河愁先生|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1:23:26|下载:黑我逆鳞TXT下载
  纫惶焐睿袷蔷拖肟咳馓謇词慷苑剑u霭拍苋范u员舜嘶褂形Γ运敲舾械剑绻炀醭鲆环接辛硕宰霭姆笱埽慊崦挥斜vさ牟乱伞

  宛如干柴遇烈火,在床上的男女无需背负着太多,这就像是一场挑战,一场非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的战役。两人不断的在驽驶与被驽驶中互换角色,冲撞,低吼,吐纳,呻吟,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姿势,迸发出来的就是最激情的烈火……

  两人似乎只有全力的把对方钉在床上快要窒息,才能解脱的在自己心里宣告:“我胜了!”

  男人的忙碌告一段落,受不了女人无敌的利诱和撒娇,便同意要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游玩。锝嗑龆ㄈヂ矶颍不赌抢铮览觯猓病芩裉旎故敲魈欤抢铮挥惺奔洹k裕苁屎锨槁旅堑拿墼隆

  孙衡老哥一个,想去哪里抬腿就走,只需和四舅打声招呼,如今店里有阿华在身边帮忙照顾,他也倒无牵无挂。难的是锝嗾飧鲂v笥眩鋈ネ嫫鹇胍惨彀敫鲈拢丶液蠛屠习掷下璞u盖爰伲凳且屯ヂ矶蚨燃佟

  知道女儿和孙衡现正在热恋中,心知肚明的黑家老爸怎可能轻信她的话?便恶劣的开口吓锝啵骸翱取液湍懵杞衲甓济怀鋈バ菹校孟衷诓幻Γ矶蚴歉龊玫胤剑颐侨乙黄鹑グ伞!

  听完这句话,锝嗟牧扯悸塘耍目陌桶偷木芫习郑c龅艿芾醋龅步疲蛋16锵衷诿换丶遥纫院笕胰司燮肓嗽僖黄鹑セ岣幸庖濉:诩依习肿白潘伎剂税胩欤阜种拥氖奔淅锶命里洁倍受折磨,最后,老头决定不吓她了,便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更夸张的是黑家老妈,在饭桌上听闻她要去马尔代夫,含沙射影的当啷来一句:“注意着点,别带个纪念品回来”,顿时让锝辔绶埂

  黑家二老也算天才,否则怎能生出这两个性格古怪的姐弟来?躺在卡尼岛盛载着透明湛蓝海域的沙滩上,孙衡一想起锝喽运档恼饧拢途醯煤眯Αm蛏砼缘呐耍┳湃闶降谋然嵴谡谘羯∠滤酰撬炝耍裨蛩彀鸵欢ɑ岵煌5乃祷埃蛟缫鸦峁瓷潘

  把双手枕在脑后,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蓝天碧水,写意阳光……孙衡第一次来,也可以说他几乎很少本着度假的心情出来游玩,走到的地方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为着工作而去考察或是奔波。来马尔代夫也有几天了,正如锝嗨担谡饫锶盟耸奔洌艘磺校恢朗呛退谝黄穑ぷ阍谘用嗟暮0断呱希斓丶洌饺饲j滞鹑绱雍=牵叩教煅摹

  孙衡感觉自己这辈子总是在不停的走,不停的奔波,等现在让他静心的完全停下来,却似乎让他找到了爱情的路口。

  感觉很奇妙,当他在这里纵欲的占有着女人,看着女人的睡脸,曾经从没拥有过什么的他,现在却感觉拥有了太多,太多……美好到让他觉得这不是真的,像梦一样,自己有生以来第一场美梦,可惜梦,总会醒,唯一的,更会破碎……

  鳞三十一

  窗外皓白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宛如银色的鱼鳞般美丽闪耀。和谐有节奏的海浪,一声声拍打的,如同奏鸣曲般伴着人们安然入睡……

  但是此时正在房间里的两人,却无心睡眠,享尽激情时刻,女人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轻抚上面的汗,轻抚他正在闭着的眼,端详男人的面容,手指从眉心到下巴,慢慢划过……来到男人的嘴角,轻点着边缘的那处伤疤,女人好奇了太久,今天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衡,你这里为何会有疤痕?还疼吗?”

  男人睁开了眼,低头诧异她竟然发现到了这个,心里一滞,但还是抚着她的头发笑声回:“不疼……都好久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能告诉我是怎样留下的吗?”女人坚持要答案。

  “不小心碰到的。”男人继续敷衍。

  “衡,告诉我实话好吗?难道咱俩走到今天,我不值得你对我的信赖和倾诉吗?”女人的眼睛,晶晶亮的盯着他说。

  回视女人,孙衡再次坚持:“只是碰到而已”。

  看男人还是对自己没有敞开心扉,黑里洁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刚迈下一只脚,就被孙衡拉回了身边。半坐起身靠在床头,把女人的头按在胸膛听他心跳,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彷徨中似乎想要告知黑里洁什么,便语气轻柔的首次向她倾诉自己伤疤的往事。

  “洁,你知道吗,我阿妈是一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台湾女人。在我的记忆中,她总是披散着长长的直发,对谁都会露出甜甜的微笑,她似乎与强势独立的台湾女人不同,她的心很善,性格细腻,虽没有多高的文凭,但是去哪里工作老板对她都很好……”

  孙妈妈是蔡家老五,家里一直靠卖些香料为生,生活状况一般,因为有着一个重男轻女的老爸,所以孙妈妈从小就没受父母的多少善待。她喜欢画画,天性中就有着一股浪漫,但是家里不想供她读收费偏高的美术系学校,便随随便便的让她念完一个五专就毕业了事。

  毕业后的蔡茹做过很多份工,帮家里看店,被嫌弃没有自己的收入;去给化妆品公司跑销售,会被有些男客人吃豆腐;她去速食店打零工,去给广告公司兼职画插图,去小公司做文员打字,直到某一天,兼职的那间广告公司让她去拳术交流会上帮忙布置会场,美丽娇柔的蔡茹,一眼就爱上了来自福建泉州的武师,孙培东。

  就像柔与硬的碰撞,两人在后台一对视,就宛如今生终于找到了命定的伴侣,爱如闪电,情如烈火。才短短一个星期的工夫,孙妈妈就坠入爱河,她喜欢孙培东的性格,他的男人味,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他粗硬中的体贴和温柔……这就像是她梦中的情人走了出来,让她找到了又怎能舍得放手?因此她不顾孙培东大陆乡下人的身份,不顾家庭的咒骂和决裂,毅然和她今生深爱的男人,回去了那个穷山僻壤的福建泉州。

  就在蔡茹以为自己放下了一切,换来的会是自己一生的幸福时,她万万没想到这是自己落入地狱的开始。在两人结婚的第三年,孙培东客死他乡,至今谁也不知道,他是传说中的暴毙身亡,还是被人寻仇打死,最后连具尸体,蔡茹都没有见到。

  可怜的蔡茹,独自带着那时只有两岁的孙衡,在举目无亲的泉州度日如年。孙家人口是多,但那些都是禽兽,孙培东死后,他们住的房子就被大家长收为己有,因为嫌弃蔡茹没为孙家生下一儿半女,孙衡又不是他们家的种,便把她们母子赶到了快要倒塌的老房子去住,怕街坊说闲话,孙家也会提供母子食物,只不过在蔡茹说要回去台湾时,孙家老二露出了本性。

  他贪婪大嫂很久了,台湾过来的女人是村里八卦的话题,美貌与气质,就是与乡下小村里的女人有着天壤之别。蔡茹说要带孙衡走,孙家老二说你既然嫁到了孙家,那么死也是孙家的鬼。本着对蔡茹龌龊的欲望,他随时都上母子的那间小房子里闹,抢走她们所有的积蓄,完全不顾这是自己亲身大哥的遗孀。

  终于在孙衡三岁那年,孙家老二在一个乌云满天的夜晚,无耻的满足了他的兽欲。孙衡那时还小,但他知道似乎从那时,自己那一向温柔的阿妈,就一直没再对人笑过,甚至神经,都有些不正常。

  孙衡不知道自己是从几岁开始懂事的,总之儿时的记忆,似乎从很早起,就在他脑海中晃来晃去。几年了,他不知道二叔总趴在妈妈的身上干什么,不知道他为何要骂,要欺负,因为他听到他那不堪入耳的叫骂,和妈妈撕心裂肺的求饶……

  妈妈的头发不再顺直,衣服不再整洁,眼神不再慈爱,一向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就像一只毫无生命的破碎布偶。孙衡叫饿了她没听到,孙衡衣服破了她也不管,别的小朋友这时候都已经开始认字,可孙衡却被村里的小朋友孤立,被他们唾弃。长大点了,他能听懂他们说,他妈妈,是二叔的妓女。

  六岁的小孩子卖到别人家,或许比较好养。孙衡六岁了,与世隔绝的在一个疯妈妈的身边,心性也跟着孤僻,早熟,愤世嫉俗。或许孙家已经打算好了,想把这个和孙家毫无血缘的男孩卖掉,所以在这一天,二叔和孙家人便来小屋里抱人。

  在他们追逐和抓抢孙衡的过程中,蔡茹呆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好像乌云拨开见阳光般霎时惊醒了过来,她疯狂的追上前抢过儿子,拉扯中被扭伤手臂她也没在乎,抢过孙衡护在自己身后,抵死都不让他们上前一步。看到树下有一个空酒瓶,蔡茹一把抓起就朝树上打碎了半边,用着那破碎剑锋的瓶口指向孙家人,如果谁敢动她儿子一下,她就要拼命。

  孙家老二笑了,他想不到这个疯女人还敢来这个,野蛮的他上前就想去抢女人的酒瓶,在拉扯抢到中,不想他低摆的长手,却一下子挥到了身后矮小的孙衡,尖刺的玻璃扎在了孩子的嘴上,立刻下半边脸就惨不忍睹,血流如注……

  感觉此时有双温柔的手,在轻抚孙衡那有着久远伤痕的嘴角,就像当年妈妈在世,清醒时慈爱且悲伤的抚摸,令孙衡喉咙哽咽的难以继续。

  耳边传来女人低声的抽泣,一声接着一声,勾起了孙衡的回忆,扯痛了他过往的神经。男人笑了,像听着别人的故事般安慰女人:“怎么了?别哭……每个人的人生际遇都不相同……洁,你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吗?所以,好好珍惜吧……”

  “衡,对不起,你别说了……你不要笑好不好?我真的很残忍,我不要你微笑着说出这样的往事……衡,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我会给你最好的幸福,你不要都不行……”

  死死的搂紧男人给他承诺,黑里洁知道孙衡的故事没有完整,但她已经听不下去了。这段往事,是四舅所不知的,而自己了解的,相信也只是片面。但是就只这一点,已经令黑里洁心生了爱怜与同情。

  是的,同情。同情不是怜悯,如果你认为爱情不需要同情心,那就大错特错了,缺乏同情心的滋润,会令感情变得像冬天的泥土般干燥易裂,那些冷漠,自私,不懂得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女人,只配自己和自己谈恋爱。

  黑里洁在逐步想要了解孙衡的过程中,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泥足深陷,她要现在的孙衡,未来的孙衡,过去的孙衡她都想要。

  爱,始于了解,延于燃烧……抬起满是泪水的眼,此时已看不清男人的相貌,但是黑里洁知道,孙衡已经烫在了自己的心里,一笔一划,都是那样的深刻。

  男人被女人深情的表白打动了心,说不出来一句话,但却把黑里洁越抱越紧。可以把所有的包袱都放下吗?可以满身轻松的来享受他的爱?

  是,这就是爱了,如果没有上心,他怎能会被这个小女人带动了情绪,告诉她自己最想要遗忘的不堪往事,想要有人能和他一起分担所有的一切。这样就好了,孙衡告诉自己,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自己竟然也开始奢求了幸福。总是觉得幸福离他遥不可及,可现在,却在自己的怀里。

  摩挲着女人的脸,难舍那瓷白触感,孙衡挣扎的在心里告诉她:“洁,我想要我们在一起!”

  两个人的关系似有了更近一层的飞跃,黑里洁每天幸福笑的,一到晚上就要数自己又多了几条眼尾纹。和孙衡从马尔代夫回来能有一段时间了,他俩在黑家老人假装不知道的默许下,在碧桂园过着如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一到夜晚,要么孙家,要么黑家,到处都是两人那甜蜜温馨的窝。

  眼看又一年圣诞即将到来,就在黑里洁回到广州去预订和情郎的圣诞大餐时,不想却接到了一通,来自布鲁塞尔的电话……

  鳞三十二

  “amp……”听到昔日情人的声音,黑里洁只出口召唤了一句,便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洁,你还好吗?”电话那一边的amp,似乎也因为听见想念已久爱人的声音而激动。

  黑里洁苦涩的笑了,如今她的幸福,没有必要对他隐瞒。“好啊,我很好,你知道我一向能让自己活的快乐。”

  这个女人不会知道她的快乐,辉映着amp的感伤,就听这个帅气绅士的比利时男人,在那边深叹了一口气,甚至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低沉,好听的英语发音,在他讲起来,却充满了无限的失落和悲怆。

  “洁,你还在怪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你好苦……你为何要对我这样残忍,让任何人都不要告诉我你在中国的电话和地址?”

  “知道了还能有什么意义呢?amp,你知道我的性格,当初你我是协议分手,没有误会,没有纠纷,没有敌对,你我之间存在的,是面对家庭带来的矛盾,这种责任,令你我都责无旁贷……当时你没有想到要挽留我,或许难过,但还是放手让我走……所以amp,你我的分手可能是我自私,我也有责任,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一切都变了,都不能再挽回了……”

  压着自己的下眼睑,黑里洁让自己的泪不要掉下来。这个男人,她曾经好爱好爱,爱到想和他过一生。而现在,在两人分手一年后的今天,别抱怨她移情别恋,如今她想要与之牵手一辈子的人,却已是孙衡。

  女人语气里有着哽咽,但也有着坚决,amp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今天说出这番话的意义,像不给两人留余情。恨自己当初放手真爱,amp真挚且深情的再次告白:“洁,我爱你,直到现在仍是。”

  一句“我爱你”,即使早已听到他对自己说过千万遍,但此时还是令黑里洁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在三年多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中,黑里洁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她又何尝没有投入,没有依赖,没有憧憬?只不过,曾经的感情和承诺,再难追回!

  听见电话彼端似乎传来女人的低泣声,amp立刻就慌了,忙开口问询:“洁,你哭了吗?我的爱,别哭……”

  这个沙哑温柔的声音曾经是自己的,但现在黑里洁为着不能再继续拥有而莫名饮泣,就像一个不得不抛弃陪伴自己多年玩具的孩子,不舍中但又不得不放。她能想象出amp此时悲伤的表情,和那双湛蓝深邃忧郁的眼……amp……

  收拾好自己复杂的情绪,黑里洁擦干脸上的泪,强颜欢笑和amp做着离别:“amp,抱歉我现在已经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了,在这里,已经有一个男人等着我要去爱……所以amp,我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忘了我吧……”

  “洁,你怎能如此狠心……我错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怎能完全说断就断?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圣诞快到了,我们还和从前一样,这次我去中国找你,我们还是能回到从前……” amp在终于找到了黑里洁后,固执的还想挽救两人的感情。

  “不要amp,你不要来,不要给我平添困扰好吗?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黑里洁被他说要来中国吓住。

  电话那边消声了很久,就在黑里洁以为通信讯号接收不良时,amp 消沉空洞的声音才传来:“我已经开始成为你的困扰了吗?”

  黑里洁从来都不想伤害这个深爱自己的北美男孩儿,但为了不给她和孙衡的以后再添波澜,还是狠心的说:“抱歉,amp……我不想这样伤害你,但自从分手那天开始,你我就已经为彼此带来伤害了……圣诞快乐……我挂电话了……amp……”

  电话里传来连续的“嘟嘟”声,此时黑里洁已经听不到了,头脑发胀的任一向洒脱的自己泪流满面。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自己此刻忧伤的心情,没想到手里的电话又随之响起,看向来电显示,是孙衡。

  接起电话,孙衡立刻就听出黑里洁的声音异常,关心并开玩笑的问道:“洁,你怎么了?说话声音这么沙哑?不会是又煲电话粥了吧,刚打你电话就一直在占线。”

  顺应着男人的试探,黑里洁强打笑脸的说:“是啊,刚才是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同学,讲了是蛮久……对了,圣诞大餐我在白天鹅订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说的算。”黑里洁看不到此时对面的孙衡,表情是多么的溺爱。

  或许曾经的爱情不能够被完全遗忘,但是却可以用下一场恋爱来疗伤。和孙衡在电话里窃窃私语完,挂断了电话,黑里洁在心里祝福昔日爱人——amp,你的天使,会再来敲你门。

  有别于上一年的圣诞,两人还在针锋相对,今年的这个节日,孙衡和黑里洁却已进展到如胶似漆。推开了朋友们的邀请,拒绝了往年大家群聚的火热,今年的这一天,就会只属于这两个人的节日。

  圣诞大餐的盛宴,或许只是气氛的序曲,为了营造约会的气氛,两人说好了要在约定的时间内独自前来。当晚上8点,孙衡身穿黑里洁为他订制的gicomio armani休闲西装,英挺气度非凡的,出现在白天鹅的丝绸之路西扒厅时,顿时让黑家女人为之倾倒。没在乎他手里是否有拿鲜花和礼物,坐在座位上双手拄腮就这样看着孙衡,都让黑里洁感到异常高兴。

  今晚的黑里洁也很美,放下了爆炸式的造型,已经长到后背的头发让她烫回了大卷发,妩媚且万种风情的披散在脸庞,略微点缀的淡妆,令她的五官更加明亮突出。她的衣服,孙衡不知道是什么牌子,黑色的洋装,似雪纺般轻柔的面料,更添她的女人味,衣服不暴露,但却更彰显其惹火身材。

  想着她去年圣诞,那一身红绿的party装,再看到她今年十分会应景的气质装扮,孙衡不由的会心一笑。

  “喂,你笑什么?我哪里不对吗?”看男人盯着自己的身上后就开笑,黑里洁以为是笑她穿错了衣服。

  上前主动握紧女人的手,孙衡解释说:“没有……洁,今晚的你很美,我为自己得到这样的美女而偷笑不可以吗?”今晚的孙衡,很是甜言蜜语。

  美女笑了,笑到唇角上翘收不拢嘴,一口整齐的白牙在灯光下闪耀,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她的得意。

  “当然可以,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我允许你偷笑一辈子……”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暖暖的,令黑里洁不想让他放开。

  可孙衡还是放开了,接着就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让女人打开。

  这真是一个很普通的盒子,没有什么品牌的大logo,没有什么精美的包装,令人看起来就是男主人随便找到的一个简单的小盒。黑里洁疑惑着看向男人,在男人的点头示意下,她还是谨慎的慢慢打开……

  盒子里没有绒布,没有布托,呈现在黑里洁眼前的,就是一枚细小的镂花黄金婚戒。孙衡首先把它拿起了,思绪万分的仔细看了几眼,并把它攥在了手心里,对黑里洁说:“洁,这是我妈一生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她说这是她嫁到孙家,爸爸给她买的,不值钱,但这么多年她一直戴在手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何要把它带来这里,你应该值得最好的,最贵的,最时尚的……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很矛盾……”

  还没等孙衡的话说完,黑里洁上前就掰开了他的手,拿起那只廉价的戒指就让他给自己戴上,心里佯装生气大骂道:“矛盾什么?值得什么?我又不是女王,天天戴着最贵的才怕被抢……你这人很闷哎,想要给人家东西却这么不痛快,再好的气氛都让你破坏掉了……广东人喜欢戴金啊,我这纤细的手指最适合这种镂花的小款式了……喂,姓孙的,你还发什么呆,快点给我戴上啦……”

  在黑里洁愤愤的吆喝声中,孙衡神情恍惚的托起女人的右手就向中指套去,一个刹那,宛如前世今生,彼此在圣坛前膜拜,承诺着永远都不分开……

  这枚小小的金戒指,黑里洁至今都戴在手上,即使在之后,两个人有着决裂很久的分手,即使在孙衡如今有着过亿的身家,又给她买了更多的名贵美钻……黑里洁却一直没有把它,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任着那小小饰物,不协调着自己的身份,但她,从来都不在乎。

  白天鹅的窗外,是珠江江畔迷人的万家灯火,今夜激情得以燃烧的两人,火热的都能把整个宾馆都烧掉。两人都没有太多的睡眠,都为着似许下终身而带动起了高潮。

  黑里洁兴奋,从不对两个人关系表态的孙衡,今天会送给自己这么具有深刻意义的礼物。孙衡兴奋,虽黑里洁没有为他准备什么,但今晚他听到了女人真切深情的一句:“孙衡,我爱你”,感动的他,觉得黑里洁就是上天给他最好的恩赐。

  如同无法平复自己心里的炙热和情感,两人疯狂的彼此占有似是无情,直到窗外东方江面上已缓缓放亮,孙衡和黑里洁才为彼此解脱,到渐渐步入梦乡。

  可就在两人刚要疲惫的熟睡过去时,来自一通黑家老爸的电话,却打到了孙衡久不关机的电话里,就像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他身边,黑家老爸没时间责问一切,只语气严肃且苍老的通知孙衡:“你和阿洁过来东山公安局一趟,阿里出事了”……

  鳞三十三

  急忙摇醒身旁刚入睡的女人,说明黑家老爸的电话来意,两人就快速穿衣来到了东山公安局。

  才一大早上5点多,离公安局的大门还有很远,孙衡和黑里洁就看见门外停着好多的名车,能有二,三十辆,全堵在了门外的马路上。车子进不去,只能停在路口,两人走路来到了公安局,刚一进门,就看到里面等待了好多人。找到了黑家老爸,老妈,老太太就只会坐在外面直叹气,黑家老爸和相识的老友,表情严肃的一起在外等着那帮孽子,在里面受人审问直到结束。

  原来,因为昨晚是圣诞节,黑里程和归海洋等一大帮哥们,去白鹅潭酒吧街喝酒,期间也是归海洋他们喝多了,不知为何与另一帮人发生了点口角,那帮b,不知道他们惹的是谁,一个个气焰嚣张的就上前来挑衅他们这挂人。黑社会世家出生的归海洋从不惧这个,也受不了别人骑在他头上拉屎,身边的这一帮小哥们,更是广州有权势人家的子弟,所以,当然要让他们知道教训。

  即使身边才有黑里程他们6,7个人,也没所谓,从各自的车里拽出来,他们一向会存放一根武器的铁制棒球棍子,毫不手软的就向那帮b开打。对方打电话叫来了一帮同乡,是彻底惹毛了当时还不想造大声势的归海洋,在广州,还从没有人敢和他归海家叫板,如果这是在黑龙江佳木斯他外公身边,这些人怕是第二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归海洋打给左原一个电话,几分钟后,白鹅潭立刻就被一群身高马大的男人堵的水泄不通。可能看出了这帮男人的势力,也可能是店家,群众怕出人命报了警,就在黑压压的能有几十号人,正要围堵那帮外地人时,警察赶到了。

  及早疏散了那帮兄弟们,归海洋和黑里程这几个少爷,义气的只留下他们几个始作俑者,和那帮外地人一起被带到了公安局,杨子他们被审讯完事后,才有机会打电话回家叫来父母。所以,这些有着关联的圈子,一个知道了,也就都知道了,纷纷不约而同来到公安局,就等着能疏通时就疏通。

  孙衡和黑里洁到来很久,都没见黑里程和归海洋他们那一帮人出来,不禁这一家是彻底着急了。忙打听进进出出的阿sir是否有着人员伤亡,当听到只有几个受伤时,他们那一颗心也没能放的下来。

  见黑里洁和黑家妈妈急的都快哭了,孙衡默默走去一边的角落打起了电话,电话接通他刚说来由,不想对方却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情。可能是这帮孩子的家长中,有谁提前找过他,听见孙衡也和黑家认识,对方没再说什么,就让孙衡他们等着保释就好。

  一只手搭在了孙衡的手臂上,黑里洁焦急且疑惑的抬头看向来这边打电话的男人,此时的他就像女人的浮萍,走远了一步都觉得不安。

  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孙衡温柔的安慰:“放心,没事了,你去告诉黑生和黑太,阿里他们一会儿就能出来……是对方先动的手,问题不严重。”

  不知孙衡为何能知道这么详细,但黑里洁就是相信他的话,忙跑回爸妈身边,告诉他们消息让二老放心。就在一帮家长还在大厅焦急的等待时,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盛气凌人的女人,中等富态的身材,犀利凌峰的眉眼,走路目不斜视,大步流星,来到大厅后才逐个跟相熟的老友们打招呼。

  归海洋的老妈左兰,来到了黑爸黑妈身边询问里面现在是何情况,身边陪伴着的,是帅气的左原和高大的查鲁,看见黑里洁身边有孙衡,查鲁只对女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就在左兰来到后不久,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归海洋和黑里程他们几个,才鱼贯而行从禁闭室里出来。爱子如命的左兰一看儿子身上衣服脏了,脸上还似乎有血痕,立刻上前心疼的把他抱住,嘴里狠狠的骂惹她儿子的那帮人,护着他带着左原和查鲁就潇洒的走出了公安局。

  而黑家少爷,经过一夜的折腾,衣裤脏皱的像腌过的菜干,手臂上有条长长的,因为挡着飞来的凳子而留下的淤青。黑家妈妈上前查看儿子的全身上下,还好没见着有伤口和血迹,否则她一定会疯。抬起眼望向儿子的脸,只能看见一双有着困意的眼,和满腮冒出的胡子茬。

  黑里程回头和自己的那帮兄弟打过招呼,就如同一场游戏结束后各自回家,一手揽着老妈,一手揽着家姐,毫不在乎的就跟他们回去了番禺的家。

  孙衡也来黑家了,黑里洁没让他走,而对于他的同行,黑家人都没有表示异议。回到了祈福,可想而知,黑里程面临着老爸的又一顿臭骂。活了20多年,他早已经习惯把老头的臭骂当饭吃,他越是继续吊儿郎当,黑家老爸就越气。

  “我怎么生出个你这个孽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就盼我早死?从小到大,你哪件事让我省心过?家里的事你不过问,去他妈当个模特,干脆脱离开家眼不见心不烦……你知不知道我都想对你眼不见心不烦?但我是你老子,如果你不是我亲生的,我看你让人砍死都不会去管……早知道你和归海洋他们一起混会出事,咱们黑家是正经的生意人,他们归海家就算出天大的事也能扛得起,你和他们掺在一起混什么?”

  “我也不想出状况,是他们先动手的,难道我还能坐以待毙被他们砍死?归海洋是我哥们,他看我们几个被围攻才会叫的人,当然如果有谁敢动他,那也不行。”黑里程和归海洋也算冤家,两人从小就认识,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会互殴到鼻青脸肿,但一当有外来袭击,两人就会联合起来,彼此惺惺相惜。

  拿儿子的哥们义气没办法,实属这也是黑家老爸年轻时的翻版,旁边还有老婆喝住他不要再骂儿子,黑家老头也就为这件事就此打住。看老公不再骂了,黑家妈妈便上前来询问儿子,这段时间在外面过的好不好,钱够不够花……听到这个,黑爸一股气又上来了。

  “就说你这当妈的不是一般的贱,你还管他干吗,他走前不是说的好听吗?不拿你一分钱。好啊,有本事你就自己养活自己,是黑家的人,你就别靠我们吃一口饭。”

  “放心,我非但没把自己饿死,在外面的生活过的也很好。”黑里程小朋友有意和老头呛声。

  看儿子那痞样,黑家老爸就有气,不禁又贬低了他的职业:“好,你就继续你那下三滥的工作吧,成天在里面和女人乱七八糟的瞎搞,我倒要看看,你做模特能不能赚出个金山银山来。”

  “好吧,我会努力赚给你看……不过说实话,做模特虽然收入一般,但你儿子去兼职做鸭,还是蛮赚钱的。你生的儿子还不差,在有钱的女人中,还算吃得开……”最受不了老头总是扭曲模特这个职业,在他的老观念里,模特职业就是大染缸,进去里面的人都会学坏。虽然这圈里是复杂,但是总不像老头认为的那样下流,低等,不堪。

  要不是黑里洁拉住了老爸,黑家老头一个巴掌就要向黑里程甩过去了,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被逆子气到爆,转头就骂黑家老妈从小溺子成性。

  急忙拉黑里程上楼回房间,黑里洁怕如果再留在楼下,难保老爸不会打死他。推黑里程进去浴室,让他洗去那一身臭味,站在门口止不住她就开始唠叨这个匪男。

  “你到底是那条神经妈给你生错了,你干吗对老爸这样不满?他那么大岁数了你还气他干吗?你离开家爸也放心不下你,让我总回广州来看你,还问你瘦没瘦,够不够钱花,他对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知道吗?还对他说你去当鸭,哪有几个家长听到这个不气的?你真是越活越烂了……我告诉你黑里程,以后你别再给我这样无中生有……”

  浴室门开,被骂的男人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敲了一下黑里洁的头,戏谬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无中生有?”

  黑里洁瞪大了眼睛,伸手上前就揪住了黑里程的耳朵,大骂到:“你再说你当过鸭?黑里程,你再这样不经大脑思考就说话,小心我把你剁掉喂狗……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像什么吗?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像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

  挥掉家姐的手,黑里程抽掉腰间的浴巾,就把自己抛进柔软的大床里,趴在枕头上就想好好睡一觉。过了一会儿,一句闷闷的声音传来:“你真说对了,我不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吗?”

  看着疼爱的弟弟,黑里洁无奈的坐在床边,为黑里程轻轻的盖上被子,对着已经快速会到周公的男人低声说:“阿里……你不是这样的”……

  鳞三十四

  在和孙衡一同回佛山的车里,黑里洁沉默的一句话也没说,而男人也没去打扰她,直到女人叹息的低涩开口:“让你看见我家这样,真是不好意思。”

  孙衡笑了,手打着方向盘,扭头看了身旁无精打采的黑里洁一眼,“傻话,阿里他还小,谁年轻时不这样血气方刚?为了兄弟情谊,我认为这样做也没错。”

  “他就充义气,凡事都吃不得半点亏,但为何不想想,万一他出了点什么事,我们一家该怎么办?你别看我爸骂他那么凶,甚至都会打,但他那完全是恨铁不成钢。其实你看我爸宠我能表现出来,可他最在意的还是这个儿子,对阿里从小的充满了期望,只是老爸如同天底下所有的爸爸一样,表面上都不会和孩子作沟通的,就知道问学习成绩,好就奖励,不好的打。阿里生来就一身硬骨头,这两个人相处模式一开始就有了隔阂,我爸妈他们去南海做生意就很少管过我们姐弟俩了,但一见面,老头就只知道询问我们两人的学习情况……我还好啦,从小就会撒娇,女儿也跟爸亲一些,所以我们相处的没多少代沟,就是那对父子,让我和老妈都头疼啊!两人一见面就像是老虎与狮子的对决,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才肯善罢甘休……”

  孙衡默默的听着女人讲着黑家的故事,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洁,你知道吗?虽然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我还是很羡慕你能有个这样子的家庭……不要多想了,父母和子女之间没有绝世的仇,虽然会有些隔阂,但是这也要需要时间来缓和的,我想你爸和阿里间欠缺的就是沟通……孩子需要大人的陪伴和耐心的关爱,你们的父母或许是早年为了事业而疏忽了你们,但其实这也是他们所不想的,但为了这个家,为了给你们创造更好的条件,又没有办法……”

  “阿里是男孩子,他更会在意这个,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发现他其实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得到你爸的重视,一个男孩子身心各方面的重视,而不是从小给他穿名牌,长大了供读好学校,年纪轻轻就开跑车,物质方面任他挥霍……他可能想要的是,儿时有着爸爸的陪伴,走到哪里都可以自豪的告诉同伴,这是他的老爸,是他的英雄;他想老爸能和自己一起踢球,一起游泳,一起做户外运动,在共同洒汗的过程中,告诉他怎样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想在他发育期,有人能告诉他怎样放心的度过,变声期的窘迫,第一次遗精的疑惑,以及成人后,第一次和女人做爱,都需要准备什么……”

  “我想你爸从没考虑过这些,除了在意阿里的学习成绩,他也应该很少过问他目前的心情状态,以及交友情况……他不会解释给阿里听,父母其实是爱你们的,只是碍于工作万不得已;他不会问阿里真正的兴趣所向是什么,就会一味的要求按照他制订的方向去走;他好像也从没告诉过阿里,出来玩女人也是欠下的债,否则你弟不会在这样貌似纵容下,本性着男人的欲望,无所谓的更加放纵……男人,我想无论他是多大,都需要一个精神教父,指引他一生,告诉他男人的生存法则,就是靠实力说话。这个教父,将会是引领男孩一生的明灯,而他往往,就是父亲这个角色……洁,我想阿里他是需要一个这样的教父你知道吗?一个可以用拳头来教训他,但同时也可以在精神上为他带来方向的英雄……所以,他可能爱着你爸,但却恼怒,这个人,为何没有成为他的英雄……”

  话语间,似是充满了无限的惆怅,就像此时,不是在剖悉黑里程父子间的情感纠葛,而是孙衡把他自己对父亲的英雄梦带进了这里,用着同是男人的角度,理解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苦,实实在在,一命即中的令黑里洁,不由的感受到了他的心,他同样渴望父爱的心。

  轻轻把头靠在男人正在驾驶的肩膀上,黑里洁无限情谊的肯定着:“衡,你会是一个,最好的爸爸。”

  日月如梭,1998年即将和人们挥手say hello,但是黑里洁却要不舍的和孙衡说想念。因为她要随家人去杭州大伯家过年了,黑家这几个兄弟,自从两位老人去世后,一向是每年都会轮流到各家去过。

  想到即将要分别,这段时间的黑里洁就像个跟班的小孩子,孙衡走到哪里,她几乎就跟到哪里。而年底的孙老板更是超忙,需要总结这一年来厂况的成绩,需要制订下一年的生产销售部署,需要应酬着客户供应商的邀请,也要自己进行着一些人情往来。

  其实黑里洁知道男人的辛苦,也不想多加打扰他,但是自从参加完元旦时,马娅的那场幸福隆重的豪华婚礼后,她就变得像受了刺激一样。好友突然说结婚就结婚了,并且再过六个月,又要晋升为一个孩子的妈咪,这双重惊喜,令黑里洁到现在都没有消化的过来。

  发呆的看向正在办公的男人,他在与自己拍拖的这半年中,胖了,笑容多了,穿衣品位提升了,人也更显露出独有的睿智大气。那两鬓斑白的发,仍在,不符合他才30出头的年纪,但就因为这貌似的沧桑,才更会引来众多年轻靓女追求成熟的爱慕,以及与他同龄女人引发出来强烈母爱般的垂青。

  伸出右手,记忆清晰圣诞那天,孙衡给自己戴上戒指时的颤抖,但也只是让自己知道了,她对这个男人的重要性而已……重要吗?如果重要,为何他没再开口说什么?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