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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银之镇魂歌by 吉理原子|作者:qq82865906|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1:39:56|下载:银之镇魂歌by 吉理原子TXT下载
  某一天,路西安在和重臣们的聚会上,突然提出,“我想让伊梨丝嫁给亚修的斯鲁大公。”

  “您是说……斯鲁大公吗?”

  因为路西安过于出乎意料的表示,阿那斯忍不住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不错,斯鲁大公那边给我寄来了亲笔的书信,表示非常希望伊梨丝能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陛下,您说的是亚修的统领吧?斯鲁大公应该今年春天才刚满十五岁啊。如果要让公主嫁给他的话,在年龄是不是有点……”

  “你还真是爱操心,阿那斯。管他是十五岁还是多少岁,男人的话只要那玩意可以勃起就算得上是成人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用不着在乎什么什么年龄的差别。”

  “陛下,请您恕我直言,亚修现在正和邻国撒伦由于国境线的问题而不断发生小型的争端。他如此强烈地渴望伊梨丝公主,十之八九是想通过婚姻来分享我们吉奥的强大声势。更何况,亚修只是个小国。如果要缔结姻缘的话对于我国没有任何的利益。如果真

  的是要进行政策联姻的话,也应该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对象。”

  阿那斯的话无疑道出了事情的重点所在,在座的每个人都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附和着他不断点头。

  王族的婚姻可以说是关系到国事的政治举动。换句话来说,就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签定不可侵犯条约的仪式。既然如此的话,就应该让局势尽可能有利于自己的国家。在国家大义的面前,个人的感情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对于身为王族子女的人而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义务。

  但是……

  尽管如此,路西安依然毫不松口。

  “你说的更好的条件又是指什么呢?阿那斯。拉巴吗?吴戈吗?那第亚吗?那帮家伙打的小算盘,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吴戈的里司目那个混蛋,不是还在同伴之间宣言过,如果要娶‘索莱鲁的公主’为妻的话,女方那边不准备上足够的陪嫁的话可就太不

  划算了吗?”

  “陛下,您说的太过分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伊梨丝的事情,不管我们这边再找什么借口,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也已经是个残次品了。不是处女,女人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价值减少一半以上。在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还来向她求婚的家伙,我一开始就不会相信他们的为人。如果嫁到了这种男人的身边的话,对方一定一有什么争执就会把这个旧疮疤揭出来责难她。而且这毕竟也关系到吉奥的脸面。就是因为这样,对于这类的东西,我一早就全都拒绝掉了。但是现在,事情有了一点变化。”

  路西安的语气中与其说是充满了苦涩,倒不如说是话里话外都带着刺,仿佛被他的口气所触动到一样,在座的众人全都好象惊醒了一样地互相看了看对方。

  “那个笨蛋,还嫌丢脸得不够吗?”

  路西安的独白听起来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重臣们面孔僵硬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憔悴到令人心痛程度的伊梨丝双手上所缠绕的白色绷带……

  尽管撒玛拉严厉地进行了保密的措施,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概是半夜三更,“二之宫”的人们却面色惨白慌张穿梭的诡异样子落人了“三之宫”侍女们的眼中吧?

  谣言这种东西,原本就是静悄悄的众口相传的产物。特别是当它附加上了各式各样的猜测之后’就更加无情地插上了翅膀……

  “阿那斯,对我而言,不,是对吉奥而言的条件好的联姻,不是在于我们能从伊梨丝的婚姻上得到什么,而是通过这个事情,我们可以不用再损失什么。只要斯鲁大公能够娶走伊梨丝,我不要求任何其他条件。他想借助吉奥的声势也是难免的事情。而且。对方似乎也很明白我们的心情,他们也表示过,正是因为自己的国家缺乏力量,所以才想求助于吉奥。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出自于斯鲁大公本人之口,只要他们还肯坦承这一点,就至少还胜过了那些心里在打鬼主意,表面上却还装得正大光明的家伙。”

  “可是,既然有这个打算的话,至少也得先征求一下公主的意见……”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还用得着什么伊梨丝的承诺吗?对她只要把事情都定好之后再告诉她就足够了。”

  路西安的口气辛辣到让重臣们都完全无法插嘴的程度。

  然后,伊梨丝的方面……

  和斯鲁大公的婚事,是在连婚礼日期都已经定好,完全无视本人同意与否的情况下由阿那斯转告给她的。

  伊梨丝由于这过于突然,而且毫无周转余地的婚事而呆楞了片刻,当确定了这并不是什么恶作剧的玩笑之后,双目圆睁、泪流满面地提出了抗议的人反而是阿滋丽。

  面对这样的阿滋丽以及其他因为不甘心而泪眼汪汪的侍女们,伊梨丝既没有慌张失措,也没有走投无路的感觉,只是一边平静地安慰着她们,一边干脆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请您转告哥哥,我就没有什么可向他道谢的了。”

  阿那斯瞪大了眼睛凝视着伊梨丝。伊梨丝那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平和反应,让这位老成持重的大臣也没能掩饰得住心中的动摇。

  伊梨丝在诉说上面的话时,一次也没有低垂过眼光。她那仿佛已经扫清了心中纠葛的身影中,洋溢着身为索莱鲁公主的自觉和气质。

  伊梨丝嫁到亚修后已经过了十天。

  首都吉奥因为一年一度的“丰收祭”而到处都充满了活力。

  随处可见的表演、特技,以及随之产生的喝彩和欢呼将整个城市都卷入了快乐的旋涡。

  一天,在玛拉想要去看表演的催促下,路西安和玛拉只带了撒玛拉和迪兰就离开了王宫。

  城市中的人群比想象中还要多得多。嘈杂的喧哗声以及大量的人流所产生的热量,让人几乎有窒息的感觉。

  即使如此,玛拉似乎觉得只要能不用避人耳目地在街道上和帝王手挽手行走就已经是无上的幸福,因此就算路西安偶尔会露出几丝苦笑,她也依然毫不泄气、兴高采烈地在人群中穿梭不已。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清风送来了竖琴的声音。

  路西安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有哪里不对吗?”

  玛拉奇怪地抬头打量着路西安的表情。

  “不,没什么。”

  路西安假装若无其事地嘀咕了一句,然后再次迈动了脚步,但是就象被琴声吸引着一样,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右方。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含糊的悲鸣声。

  人群中的空气先是僵硬了一下。

  但就在下一个瞬间,人群就好象冲破了堤防的河流一样争先恐后地朝一个方向奔去了。

  “喂喂!有人打架哦!在打架呢!”

  “听说是那个在拉塔唱歌的银发男人。”

  “一定是那个大胡子又对他动手动脚了。”

  听到了银发这两个字之后,撒玛拉和迪兰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个眼光。但是,两个人在有所行动之前,又同时先犹疑着把眼光转到了路西安的身上。而这时,路西安已经迈开大步走在了前面。

  “对不起,请让一让。”

  一边费力地分开层层裹裹的开热闹的人群,迪兰一边怒吼着。

  而路西安和撒玛拉就跟随在他的后面,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硬是杀出了一条道路。而紧紧搂住了路西安的腰的玛拉在好不容易到达了人群的前端的时候,

  已经狼狈得相当可以了。此时,对比于刚才的喧闹,这里变得说不出的寂静。

  奇拉就位于人群的中心。

  他的对手是一个大块头的男人。

  不知道是原本就爱撒酒疯呢?还是借着酒来给自己壮了胆子。那个红脸的大汉下流地舔着自己的嘴唇,眼光放恣露骨地在奇拉的全身上下游移着。

  “哎呀,那人不是巴撒拉的弄贝吗?”

  “那位小兄弟真是可怜,怎么偏偏惹上了这么恶劣的家伙?”

  在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同情声。

  对方大概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恶霸吧?不过,大概是怕被卷入麻烦的关系,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制止他们。

  忍无可忍的迪兰正要挺身而出的时候,路西安用尖刻的声音制止了他。

  “迪兰,用不着多管闲事!”

  迪兰看起来并不服气,但是又不能顶撞自己的主人,所以也只好退了下来。

  “嘿,小哥,用不着装得那么清高嘛!到我这边来,让我们好好地亲热一下。我会把你疼爱到直不起腰来的!”

  奇拉没有说话,大概是认为对于醉鬼说什么都不会有用吧?他那清秀的面庞并没有因为不快而歪曲,全身上下也依旧洋溢着几乎可以用优雅来形容的平和感。

  在那个大块头男人眼里看来,这也只是一种的虚张声势吧?所以他一边露出狞笑,一边试图依仗自己

  的蛮力将奇拉压倒在地。

  但是,奇拉很轻巧地躲避开了他那粗重的手臂。

  由于势头过猛的关系,那个男人一头扎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周围响起了带有嘲讽意味的失笑声。

  而这一点更加激怒了男人。

  他一边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个不停,一边发出一种近乎野兽的咆哮声,笔直地朝着奇拉冲了过去。

  奇拉并没有逃,仿佛是想说对这种人既然说不通

  道理,那就只能用行动来让他明白一样,他迅速地抽出了缠绕在腰间的腰带,然后低下身子避开攻击,并且对准了想要袭击自己的男人的脸孔。

  “啪!”

  无情的声音在男人的脸孔上响起。

  腰带正确无误地击中了男人两眼间的部位。

  “哇!”

  那是非常没出息而又可怜的惨叫声。

  男人用他那双筋骨隆隆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当场瘫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因为过于出乎意料的发展而没有反应过 来,还是被奇拉那鲜丽的一击所迷倒的关系,众人一

  时之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交错地打量比较着奇 拉和那个男人。

  迪兰不由自主地低声吹了一个口哨。

  “他还真有两下子。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 能锻炼得到眼睛或者咽喉等要害部位。也不知道他是 从那里学来的那种打法……”

  但是,这一半类似于自言自语的称赞,在碰到了路西安严厉的目光之后,也不得不被吞回了肚子里。

  无视于看热闹的人群的热烈的欢呼和口哨声,奇 拉就好象不关己事一样得穿过了人群。当他那仿佛透

  明一般的银发随风而飘扬了起来的时候,路西安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也仿佛展开了一片骚动。

  “迪兰……”

  “在。”

  “你先带玛拉回去吧。撒玛拉也是。”

  虽然口气听起来若无其事,但他的声音里却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感觉。

  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后,路西安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在他的背后,是无言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的三对目

  光……

  三个人,也分别地在三人的胸口里,感到了难以形容的不安。

  一个人背对着喧哗而又让人苦闷的热闹的城市,奇拉目不斜视地在黄土的道路上行走着,行走着。

  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所有缠绕在皮肤上的感觉,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烦躁。

  他觉得,在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静静地仰望一阵天空的话,也许可以让昏涨的头脑清醒下来。

  (居然又做了那么无聊的事情……)

  翻腾在胸口的苦涩的疼痛让奇拉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阴影。

  (其实没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的。)

  那只是一个借酒发疯的醉汉而已,就算打赢了他,对于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如果为自己病弱的身体着想的话,应该尽量避开他才是上策。

  其实如果想分开人群跑掉的话也不是办不到。就算被人讥笑为胆小鬼,但也没有人可以说这是卑鄙的行为。

  但是……

  奇拉看见了。在他偶然转向外面的视线里,出现了路西安的面孔……

  就在那一瞬间,几乎是无意识地,奇拉做出了决定。

  他不想在帝王面前丢脸。

  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还是,奇拉想要在路西安面前显示一下。

  就算是靠着别唱歌而过活的游吟诗人,也有自己的自尊心。自己是在不依赖于任何人的情况下,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而生存下来的。这些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意思,他想在那个轻蔑地询问自己一夜卖多少钱的帝王面前,用行动证明给他看。

  原本已经习惯了放弃,习惯了不再去抱有任何希望,只要能在这片土地静静地长眠就已经足够了。没错,原本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一旦真的面对路西安,心灵还是会无法自制地骚动,血液还是会不可自主地沸腾。

  “余情未了吗?”

  伴随着叹息,奇拉的嘴边突然冒出了这个词。

  责骂、蔑视、凌辱,在路西安的目光中只有憎恨。尽管如此,为什么,我的胸口还会因为恋恋不舍而如此地痛楚呢?

  奇拉仿佛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意一样,猛地停下了脚步。

  点缀着大地的鲜艳的锦花,时间一到的话就会随风凋零。于是沉睡于大地之上,在腐朽之后就成为新的土壤的一部分。这就是天地间的定理吧?

  就算人世间经过了再激烈的动荡,季节也会眉头也不皱一下地照常来临。

  既然如此的话,奇拉心想,那么被切割的灵魂,被撕裂的爱之羁绊,在脱离了肉体之后也一样可以得到升华吧?他对于死亡并没有什么执着。既然已经无法避免的事情,那么事到如今再害怕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

  他并认为死亡是多么甜美的东西,因为他对于这个世界还有所留恋。

  感情得到充实的话就会成为“爱情”,产生饥渴的话就会孕育“嫉妒”,而猜疑所会带来的则是没有尽头的“憎恨”。如果身心都已经完全被感情所左右的话,剩下的就只有堕落。如果这样的话,在无尽的思念干枯之前,爱情,都将会散布着如同瘴气一般的毒素吧?

  如果,明天已经得到了一个确定的保证的话,那么灵魂的疼痛也许又将是另一个形式的东西了吧?奇拉静静地垂下了目光。

  清风拂动着树梢,在树林间悄悄掠过。

  奇拉的银发,也因此而迎空飘舞了一阵。

  但是,奇拉没有因此而抬起忧郁的面孔。

  就在这时,在很近的地方,落叶发出了被人踩踏的声响。

  因为是在一片寂静之中,所以这个声音也就格外地震荡到了大气。

  被这个波动所吸引,奇拉缓缓地将视线转移了过去,但突然地……

  从他的眼中,唇上,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难道说,这是由于心里的余情未了而令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象吗?

  那个即使想忘也无法忘记的帝王路西安,现在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双令自己爱慕不已,清澈透明的黑瞳……

  但是,现在存在于这双眼眸中的只有冰冷的荆棘。

  既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想,活生生的帝王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在那双冰冷清澈的视线的穿透下,奇拉纤细的喉咙禁不住产生了一阵颤抖。

  “原本只是想采欣赏一下祭典,没想到倒让我看到了那么一出低贱的余兴节目。”

  路西安眉头也不动一下地先开了口。

  “看来你倒也不是来者不拒,对谁都能张开双腿

  啊。这么说的话,你多少也有些挑选上床对象的权利了。”

  奇拉露出了一个轻微的笑容。梦中的余韵,也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了吧。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堕落到如此程度依然余情未了的愚蠢一样,他扭曲了一下嘴唇。

  但是,这一举动似乎从另一个意义上,深深地刺激到了路西安。

  “有什么好笑的?”

  他的黑眸,瞪到了不能再大的程度。

  奇拉无声地垂下了眼帘。

  “又是沉默吗?你不要以为这一手会永远管用!奇拉!”

  “既然我无论说什么都会触怒到陛下的话,那么除了保持沉默以外,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就在这时,奇拉突然挨了一个耳光。一个让头脑都嗡嗡作响,嘴唇都渗出了血丝的沉重的耳光。

  奇拉回味着自己脸上的痛楚。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是路西安无法容忍的对象,但是他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正因为如此,奇拉在行了一个礼后,就掉转身子试图离开这里。

  但是……

  路西安并不容许他这么做。

  就在他将要穿越路西安身边的时候,路西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奇拉吃惊地抬头看着路西安。在路西安的眼睛里,他看见了烈而又冰冷的火焰。在接下来的瞬间,奇拉已经被路西安用力地背对着大树按在了那里。

  奇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虽然对于那种不知羞耻,厚着脸皮回到吉奥的家伙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既然你要保持沉默的话,那我就亲手撬给这张嘴给你看!”

  在话还没说完之际,路西安就把奇拉的手臂反扔到了背后。

  奇拉拼命地咬住嘴唇才没有让呻吟泄露出来。

  但路西安却毫不在意地更加大了力量。

  肩膀好象要脱臼一样,被毫不留情地扭曲到背后的手臂抽搐着,疼痛一直传到了指尖。即使想要呼叫,也因为慌乱的呼吸堵塞住了咽喉,所以发不出任何声音。

  背靠着树干,奇拉的头逐渐滑落了下去。就连在肩膀上飘动的银发,看起来也仿佛是在因为语言所无法表达的痛楚而颤抖。

  一把抓住奇拉的长发,路西安用力地拉起了奇拉的面孔。然后,低声诉说了起来,用一种包含着毒素和荆棘的口气……

  “你所宝贝的伊梨丝啊,奇拉,在满月之宴后,居然愚蠢到想要切腕自杀哦。”

  一瞬间,奇拉甚至忘记了肩膀的疼痛和手臂的麻木。他的双眼大大地睁开,似乎连眨眼都忘记了的一样凝视着路西安的黑眸。

  这一定是骗人的。他希望这是路西安为了折磨自己而编出的谎言。

  但是,尽管嘴唇颤抖不已,奇拉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抽搐着面孔,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

  即使和自己目光正面交锋也毫不动摇的奇拉,只是因为听到了伊梨丝的名字,就产生了大到出乎意料的动摇。路西安真正最憎恨的,也许就是这样的奇拉吧?

  或者说,他对于即使堕落到谷底,也依然不会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奇拉,还有着什么其他更发自心底的难以形容的感情吧?

  狠狠地瞪着奇拉的蓝眼,他的声音因为憎恨而十分粗鲁。

  “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惨叫?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我?”

  这个时候的路西安,不管是用采用什么手段,哪怕是要触犯禁忌,也想要让奇拉跪倒在自己

  ☆☆☆ trainy于2005…09…21 22:38:1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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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定是骗人的。他希望这是路西安为了折磨自己而编出的谎言。

  但是,尽管嘴唇颤抖不已,奇拉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抽搐着面孔,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

  即使和自己目光正面交锋也毫不动摇的奇拉,只是因为听到了伊梨丝的名字,就产生了大到出乎意料的动摇。路西安真正最憎恨的,也许就是这样的奇拉吧?

  或者说,他对于即使堕落到谷底,也依然不会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奇拉,还有着什么其他更发自心底的难以形容的感情吧?

  狠狠地瞪着奇拉的蓝眼,他的声音因为憎恨而十分粗鲁。

  “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惨叫?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我?”

  这个时候的路西安,不管是用采用什么手段,哪怕是要触犯禁忌,也想要让奇拉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吧?或者说,那种想要让奇拉哭喊着跪地求饶,然后再随心所欲地践踏他的疯狂,已经完全蒙蔽住了他的眼睛吧?

  在黄昏的森林中,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就算是抛弃一切的虚荣和面子尽情的摧残奇拉,也没有其他任何人会来提出置疑。

  就在那一瞬间……

  在冷风席卷着落叶穿过森林的时候……

  两人之间所僵持着的什么东西,无声地进裂了。

  在那之后,究竟又过了多少时间呢?

  在睁开眼的时候,沉重而又酸麻的疼痛已经开始了。

  仿佛是有什么细长的舌头,在一点点地挖剔着自己的创口……,每当这时,全身上下都会仿佛龟裂一般地掠过阵阵的刺痛。

  头脑就好象灌了铅一样地沉重。手足上都缠满了泥土,就连呼吸似乎都成为了奢侈的事情。

  奇拉毫无意义地呻吟着,咒骂着什么。然后,懒洋洋地、无力地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视野中,是已经染成了黄昏色的天空,以及一直将树梢延伸向天空的树木。

  不久之后,“啊……啊……”

  他泄露出了无助的呻吟。

  没有一个人……

  除了风吹拂树叶的声音之外,也没有任何动静。

  奇拉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责备自己病弱的心脏不应该如此剧烈地鼓动一样,极力在试图让胸膛平静下来。

  那是一个长长的,可以让人从心底冻结的噩梦。一个在他那多少还有些未了的余情上彻底浇上一盆冷水的残酷的现实。

  被路西安强硬地、毫不容情地穿透的部分,现在依然火辣辣地作痛。而某个比这个伤口更加深的地方,如今正在不停地流淌着鲜血。

  但是,从他那抿成一线的嘴唇里,没有泄露出一丝的呜咽。

  冰冷的清风刺激着肌肤,然后又很快飘回了上空。

  一瞬间,奇拉抖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缓缓地坐起身来。就在这时,奇拉的蓝眸中突然落下了一道阴影。

  一件质料上等的深蓝色的长袍。

  路西安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把它披在了奇拉的身上呢?

  在用武力强行地压制住了悲鸣不止的哀求之后的突发奇想的体贴吗?

  奇拉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连推测这个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拖着疼痛的身体上了路。在到达旅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肥肥胖胖、长着一张红脸的店主毫不掩饰好奇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奇拉,然后用故意装出的若无其事的口气告诉奇拉有客人在房间内等他。

  “客人?”

  会是什么人呢?

  带着这个念头而静悄悄地打开房门的奇拉,在看到了预料之外的撒玛拉的面孔的时候,立刻停住了脚步。

  “不好意思,奇拉。我也知道在你不在的时候这么做不合适,不过是店主让我到你房内等你的。”

  一边辩解一边站起身来的撒玛拉,和店主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奇拉,只不过他的目光要来得节制和客气得多就是了。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奇拉手上的兰色长袍上,然后轻声地问了一句。

  “好严重!是谁干的?”

  奇拉垂下目光。

  “只是单纯的打架……”

  他用掌心笨拙地擦拭了一下嘴唇。

  “不过,真亏你们能找得到这里……”

  “只要有心找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你很引人注目……”

  撒玛拉的声音非常低沉,似乎还包含了一些其他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监视我的人是无处不在了。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对你们来说就这么碍眼吗?”

  奇拉一边口气平和地说着,一边坐了下来,再度郑重地注视着撒玛拉。

  两个人都在彼此的身上意识到了路西安的影子。

  但是,就好象提起这个名字是一种禁忌一样,两个人都只是用目光探索着对方的想法。终于,撒玛拉先忍不住了。

  “虽然我知道这么做非常的自私,但是,能不能请你离开吉奥?”

  他说完之后在奇拉的面前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小袋。

  奇拉面无表情地扫了那个大概是装满金币的小袋一眼,转而用一种讽刺的眼光凝视着撒玛拉。

  “为什么?我只是一介的游吟诗人而已。”

  但是,撒玛拉的回答却出乎意料的辛辣。

  “奇拉,我不是不能理解你想冷嘲热讽几句的心情。但是都到了这种时候,就请你不要再装傻了好不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只是把事实叙述了出来而已。不管在你们的眼睛里是如何看我的,现在的我也只是个无名的游吟诗人而已。”

  “以你的本事,就算是离开了吉奥,也不愁会缺少赚钱的地方吧?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我们才会做出这种任性的要求。如果你嫌这些钱还不够的话,我想你只要说个数字,我们都会照付的。”

  “这是重臣等人的全体意向吗?”

  “没错。等到了春天之后,路西安陛下就将迎娶王后。在距离那件事两年之后,他才终于有了这个心情。不,或许该说他才终于从打击中站了起来。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事情可以平安顺利地进行。有时飘落在水面的一片落叶也会激起意料之外的波纹,我们不

  想冒这个险。”

  这个时候,奇拉突然想起了在路西安的怀抱中绽放出了灿烂微笑的玛拉的面容,以及他们之间那深情脉脉的接吻。

  “现在再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呢?撒玛拉。就算在腐烂的东西上盖上盖子,恶臭的味道一样会飘散出去。在这种时候与其拙劣地掩藏,是不是还是干脆向将要成为他妻子的人坦承一切比较好呢?告诉她,那家伙只是个不值一提的,背叛了路西安陛下的下贱东西。”

  撒玛拉一瞬间失去了回应的语言o

  “好尖刻……”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执着呢?我只是想在吉奥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而已。除此以外我不指望任何东西。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硬跑过

  来,揭开已经流逝了的过去呢?为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过出色了。奇拉。你完全背叛了我们对你的设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身心俱疲,狼狈不堪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话,大概没有人会对你如此执着吧?事到如今,好歹就老实说一次真心话吧。也就是说,我们是在害怕。

  你的那份安详,那种仿佛超脱了俗世的一切情欲、丑恶的感觉,那从身体内部渗透出来的清澈。而我们所害怕的,则是路西安陛下在感情上的强烈。路西安陛下是在逞强。我觉得,他因为看到你在堕落之后依然不会任由他摆布而感到了烦躁不安。那个时候,我们逃避了真实。不,或者该说,是我们在伊梨丝公主为良心的谴责而试图开口的时候堵住了她的嘴,让她成为了牺牲品。因为我们相信,这是为了路西安陛下好,也是为了吉奥好。路西安因为对你过于执着,甚至不让女孩子靠近他的身边。也许这就是路西安陛下

  特有的爱情的证明。但是,路西安陛下在身为一个年轻男人之前,他也同时拥有吉奥帝王的身份。如果要问我们这两者哪一个才比较重要的话,我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作为帝王的路西安。吉奥的帝王宝座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作为爱情的对象则有的是替代品,我们是这么认为的。对于我们这些吉奥的臣子来说,你的存在就象是眼中钉,肉中刺。奇拉。但是,我们因为对于这件事情过分的在意,反而完全忽略了被谎言所勉强扭曲的东西,总有一天要发生龟裂的真理。不,或许我们只是在天真地认为,无论是仇恨还是心中的伤口,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痊愈吧?在玛拉殿下的爱情的滋润下,路西安陛下已经完全从伤痛中恢复了精神。这一来,已经没有了任何需要我们担心的事情。剩下要做的,就只是等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诞生而已。我们就是试图用这个方法来忘记牺牲你所带来的罪恶感。但就在这时,你突然出现了。就好象在我们志得意满的心灵上,神明突然给予了一铁槌一样。这个样子下去的话,扭曲了真实,由虚伪所建筑起的谎言是否会就此崩溃呢?一想到这一点,们就说不出的不安。害怕到坐立不安的程度。更何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路西安陛下的脾气。如果那时的帐再膨胀到两倍、三倍的程度,我们的脑袋,不,恐怕路西安陛下首先会勒紧了自己的脖子吧?”

  面对任何事情都永远冷静沉着,号称近卫中的第一能人的撒玛拉的眉宇,也因为自嘲而扭曲到了一起。但在接下来的瞬间,这又已经转化为了苦涩而又真挚的表情,从他的脸庞上,不难看出对于不搀杂半丝阴影的奇拉的清澈感的羡慕。

  “那已经是……完结了的过去的故事。在古老的恋歌中不是也有类似的歌词吗?‘过去将会被时间埋葬,最终消失在记忆的深处。撒玛拉,如果是路西安陛下亲自爱上,又自愿娶为妻子的人,就应该不会被无聊的谣言所左右,而可以包容他的一切才对。我和路西安陛下之间的羁绊,早在那时就已经被切断了。现在路西安陛下的心里只是还残存着若干憎恨的火苗而已。等到他娶妻生子之后,这一小簇的火苗也会自然而然地熄灭。爱情不就正是可以战胜任何憎恨的灵丹妙药吗?撒玛拉。”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仿佛想要逼问出奇拉的真心话一样,撒玛拉的语调非常的尖锐。

  但是,奇拉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轻松地回应了他。

  “男与女……如果是违背了这一自然的定理的结合,大概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伤害到了其他的什么人吧?我想,这也许就是我和路西安陛下的命运吧?如果我不这么去考虑的话,就无法再生活下去。对我而言,这两年的时间就是这样。撒玛拉。即使现在再揭开过去的疮疤,时间也是不可能倒流的。”

  “……”

  “伊梨丝殿下嫁到了亚修,春天路西安陛下就将迎娶王后。等到了春天,没错,只要到了春天的话,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到了春天吗?”

  仿佛是在咀嚼着这其中的含义一样,撒玛拉重复着这句话。终于,伴随着一声叹息,他抬起了自己沉重的身体。

  撒玛拉离去之后,奇拉一个人打开了新买的酒瓶。

  到了春天的话,帝王的人生就将因为玛拉而展开新的。奇拉将此与自己到时就即将消失的命运重叠在一起之后,静静地干掉了杯中的美酒。

  “到了春天,路西安陛下就将迎娶王后……”

  这句话,是多么地令人痛苦。在心脏感觉到痛楚之前,被帝王所无情贯穿的那里首先产生了火辣辣的刺痛。

  在今生今世都无法成就的,最初,也是最后的爱情……

  我真的只是为了看那亚斯的花吹雪才回到这里的吗?还是说,我是害怕在帝王忘记了我的存在的情况下离开人世呢?

  如果能够通过憎恨!而在帝王的胸中留下我所生存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