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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品:北京桂花陈|作者:卖吻|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21:58:48|下载:北京桂花陈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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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样混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公司打电话催我们回去,我们只好收拾行装,往北京赶。走的时候,小莫给我打了个七折,只收了我三千块钱,临走时还狠狠的和我做了一次,把我肩膀都掐乌了,说是要我记住她。我坐在飞机上,看着那墨绿色的西双版纳渐渐消失,感觉这一路真就像做梦一样。

  135。

  临走时,我和小莫互相留了电话,说我只要到了版纳就给她打电话,到了北京她会和我联系。但我给她留的电话号码是假的。我甚至不太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或许是为了减少麻烦,或许是觉得没意义。但我又隐隐的希望小莫给我留的电话是真的,为了让我自己觉得它真的是真的,我永远不会打这个电话,这样,我慢慢的就把它看成真的了。

  136。

  下了飞机才发现北京早已是雪沃千野,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一洗的灰,像张毫无表情的棺材脸,倒是那满眼的白色令人平添了许多生气。我穿着短袖t恤外面加了件脏兮兮的外套,下了飞机就直接往家里赶,结果还是冻得够呛,晚上发着高烧缩成了一团,直到天亮的时候我才朦朦胧胧的睡去。第二天下午刚准备去公司,老余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我们这几个月在外出差超支两万多,有些还票不对款,老总大发雷霆,在全员大会上说我们是公司的蛀虫,要调查处罚我们,老余已经逃离公司,正在回东北的路上了,他劝我不要去公司了,要罚起来这一年都他妈白做了。我应了几声,接完电话后就关机了。这些钱有一半是我和老余分了,还有一半是嫖妓嫖完了,公司出去拍片子的人哪一个不是带着嫖资出去的,长期在外没有性生活,那岂不是没有人权?关键是弄到发票就可以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公司这样做俨然是杀鸡给猴看,长期不处在权力中心的漩涡中,不知道又被哪个王八蛋摆了一道。我愤愤的想了半天,只是可怜了我的年终奖。此时的我正穿得整整齐齐,站在家门口。我拿着电话一时不知道是该转身继续睡,还是挺着脖子继续外出。

  我还是选择了出门,头晕沉沉的实在不想继续呆在暖烘烘的房间里,迎着雪一口气走了一两里路,一点都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冷,风雪扑面,反而格外清爽。我昂着头眯着眼,唱着崔健的迎着风向前,迎着风向前,越走越来劲,后来竟慢慢地跑了起来,我在大雪中逐渐加速,冲刺,最后倒在了一个缺胳膊少腿的雪人身上,喘气不止。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跑累了以后,我居然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坐了一辆公共汽车,漫无目的的游了一下午的北京城。车是从东城到西城,再返回东城的。回来的时候我望着窗外,看着西单、天安门、王府井——在漫天的雪花中隐退,天色慢慢的黑下来,我突然变得萎缩了起来,浑身软软的没劲。车经过国贸大厦的时候,满眼的灯火,佳子也许在里面的哪一间办公室忙忙碌碌呢,我心想着,又觉得自己没劲,硬生生的转过头去,没有再看。

  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的感冒加重了,躺在床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捂着被子。脑袋像针扎一样,有种说不清楚的疼。我关了所有的灯,缩在床上的一角,哈着气,手上调着频道,眼神呆滞无光。

  电话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那时候我已经进入梦乡了,电视还在开着,放的是赵本山演的《刘老根》,范伟演的“药匣子”正在破马张飞的犯贫。但除此之外,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生人的气息,黑黑的仿佛漂浮着什么。自从我搬到这里来以后,我就常常会有某种灵异的恐惧,每到天气晦暗,风云大作的时候,我住的楼上就会有异样的响动,有时是孩子的哭声,有时是车轮碾过,更有甚时,愈夜动静愈大。你也许会认为这没有什么,房地产商偷工减料,楼上楼下隔音效果不好。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住的是顶楼你会作何感想。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曾经亲自上顶楼看过,那里除了空气和一些陈年的荒草垃圾之外,别无他物,你又会作何感想。这样的感觉给我的好像是还有一个人在与我同住,但我看不见他,起初我有些惊恐,但后来我也想通了,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他不下来吓我,我也不上去整他,大家相安无事。但今天晚上他似乎气息极强,好像有些要破茧而出的味道,莫非是我生病以后,阳气减弱了?此消彼长,他不遵守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了?莫非他今晚上下来想收了我?我摇摇脑袋,发现头重如斗,像块铁木一般。

  电视机的声音被我调得很小,所以电话声格外刺耳。我是从来不留固定电话给公司的,所以我肯定这不是公司追款的电话,但我回来以后又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谁知道我回来了呢?我看看表,发现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我犹豫着是否接电话,我不知道是谁,但确定是身边的几个熟人,只有他们知道我的固定电话,也只有他们知道我有晚睡的习惯。打电话的人好像特别有耐心,一连响了五六下还不肯罢休。我看了看房间,那股阴狞之气仍在,我冲着空气说:“你今晚如果想出来的话,门都没有,别以为老子病了你就可以胡搞瞎搞了,告诉你,老子是文曲星下凡,还怕镇你不住!我要是再叫个武曲星来,你就彻底死定了!”说完,我拿起了电话,原本以为是谢峰或者是邵刚他们,结果话筒那边传来的却是一个娘们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欢欢。

  《北京桂花陈》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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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欢披着一身的雪花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小鼻子冻得通红,小嘴巴发乌,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衣服,手舞足蹈的快活得就好像个今晚收入颇丰,刚下班的快活的坐台小姐,兴高采烈地回家来。

  她嘟着嘴说她今晚特别寂寞,想找个人聊天,又不知道我回来了没有,打我手机发现关机了,后来又打电话到公司问,那边接电话的人告诉她说我回来了,要是知道我的下落的话可以告诉他们,还重重有赏。她这才打了我家中的电话,前面打了几个都没有接,到深夜的时候她想再试试,我接了电话才知道我果然在家。她说这些的时候,边说边脱衣服,话一说完,正好衣服脱了个精光,像条泥鳅一样钻了进来,东北姑娘不怕冷,衣服更是穿得尤其少,浑身冻得像个冰条一样,还精神抖擞,体力旺盛,南方女孩根本就没法和她们比。但欣赏归欣赏,只要她一碰我,就冷得我嗷嗷的叫,边退边往被子里面缩,而她则咯咯咯地笑,边笑还边往里面凑,一时间,房间里叫声、笑声夹杂着骂声,普通话、东北话、湖南话,两人整出了多大动静,房子里的阴狞之气也不知不觉就消散了。笑过之后,我缩在床角哆哆嗦嗦的,她这才知道我是真病了,摸了摸我的额头,她说没事,喝点热的就好了,我说你当我是你啊,我南方小绵羊呢。她咯咯咯的笑着,起身去给我熬起了姜汤,我看着她光溜溜的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不一会就给我端了碗姜汤出来,外面北风呼呼的,雪花纷飞,这姑娘一身小麦皮肤,光滑顺手,乳房小巧坚挺,端着姜汤在我面前,盈盈带笑,一时间,真是春意盎然,相敬如宾。我一口气喝完了姜汤,她说,赶紧的,赶紧办事,办完事出身汗就好了。我二话没说,放了碗就和她练将起来。这下真是天雷地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做完之后,我们大汗淋漓地靠在床头抽烟。她倦缩在我的怀里,脸上的高潮似乎还未褪尽,眼神迷蒙,隐有春意,我拿着烟,我抽一口,她抽一口,烟雾升腾,静静无言。刚才那一次似乎比以前的都要带劲,她好像也放得很开,一些原来没有尝试的招数都施展开来,搞得床上是龙腾虎跃,两个人的配合也是天衣无缝,默契非常,简直就是一次完美的性爱,可以载入性爱宝典。

  聊着聊着,过一会,她突然说她交男朋友了。我说是吗,什么时候交的。她说在我出差以后。我说我刚走你就熬不住了,她说她知道我不爱她,她和我在一起没有被宠爱的感觉,这让她很不平衡,正好有一个傻男人巴巴的等她,她就从了。我说既然这样的话,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她说和那个男人做爱没有快感。我说为什么。她说不敢放开了,怕那个男人瞧不起她。我说那你在床上死尸一样躺着不就行了。她说她就是这么做的,那个男人还以为她是性冷淡,对她可放心了。我说那你在我面前就放得开了。她咯咯的笑了两声,说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又不跟你结婚,要爽大家一起爽,我怕什么呀?我阴阴的说不是自己家的东西,难怪不心疼,非要吸干了才肯罢休。她飞了我一眼,然后媚笑着说,吸干了吗,吸干了吗,我看看,我看看,然后掀开被子,把头埋了进去,上下运动起来。我看见被子上的一块凸起有规律地上下舞动着。我叼着烟,对着那块凸起说,技术越来越好了啊,是在你家男人那练的吧。她掀开被子,吐出来,说,我要帮他口交的话,他准认定我是鸡。我哼哼的笑着,心想,你他妈就是鸡,你还以为你淑女呢?

  138。

  欢欢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几粒摇头丸。当时我心想,人家是美人赠我蒙汗药,我这是贱人送我摇头丸,虽意境不同,但多少也有其相同之处。我让她放在床头,然后看着她扭着小臀起床穿衣,到门口时,她又抛着媚眼转身和我说,过半个月就准备回东北老家过年了,可能要等到来年再见了,非要和我吻别不可。我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抽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款款向我走来,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厌恶。她走到床边,微闭着眼,伏身下来准备吻我,当她的嘴离我还差估计是十厘米左右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了她,或许是力度没有掌握的好,她接连退了几步才站稳。我和她的视线在空中交织,我知道自己的刚起床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典型的一副刚死了人的嘴脸。而这时欢欢却是表情丰富得多,起初是愤怒,然后是愕然,马上又变成呆滞,最后的表情简直就是不伦不类了,嘴角稍稍的上翘,想挤出一个笑的姿态,却不料面部的肌肉毫不配合,生硬的像一块铁板,平时生动的小鼻子小眼睛毫无光泽,像木偶的道具一般。我瞅着她努力了几次,却始终没有成功,也许是我的表情让她有些畏惧,她怯生生的红一道白一道,最终恼羞成怒地咬了咬牙,说了句:“何为,你行,有你的,下了床就不认人了,算我他妈的贱!”一跺脚转身就摔门走了。我继续靠在床头,看着门被风一下一下地吹动,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我抽了口烟,听着黑暗的楼梯间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