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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阅读

  下意识看一眼手心里的东西……胸口被膨胀物充满了。我艰难地咽一下──

  “干你鸟事!”(桃:这是谁教你的阿?= =|||)

  “你?!”

  “哎噢!”他揪住了我的头发!“放……fuck!”我竭力挣扎,再没有刚才那些犹豫:该死的混蛋!我不是你的玩具,这是我自己的身体!

  “唔……嗯?!”

  厌恶。

  痛恨。

  回忆。

  无所谓。

  ……

  要窒息了!

  “哈……哈阿……”缺氧导致我眼前发黑,大口吸气又刺痛了肺──该死的!这家夥完全没有考虑过我吗?!

  哦,他还知道帮我舔掉嘴角的唾液……

  他妈的!

  “你……走开!”我用上现在的全部力气试图将他推开──知道那没用,只是尽量传达自己的不满。

  ──开玩笑!难道你认为他会顾及你的想法?

  哦,对了。他是皇帝。

  * * *

  知道自己方才语气是过於严厉,然而看到那样深长一道伤疤赫然出现在其小臂,心绪如何不乱?高涉不知怎样劝好珀希,情急之下,不顾一切亲了上去。

  倒似奏效了。

  虽然还有抵抗,但对方已无甚气力,粗声喘息,面色潮红……

  高涉满意地凑在他耳边,轻啄起来:“乖……告诉朕,手是怎麽回事?”不问出究竟,心难平复──这伤看来非同小可,不知他当时受著何等痛楚呢!

  “嗯……”珀希被弄得失神起来。“the……the robbers!”

  “哦?是什麽?”高涉继续调弄,手往他身上抚去。“好好说……”

  “是……是贼。”

  骤然止住。

  挺直背坐起,高涉俯视著一副不解模样的珀希,吞咽一口,喉头一股酸痛。

  低头,看到那只不若昔日光洁的手臂,握住,慢慢抬起。对方因他这番异常而面色茫然,不知抗拒。

  * * *

  不,别那样!太肉麻了!

  我想起身反对,却出乎意料地行动不起来,躺在那里眼睁睁看著自己的胳膊被人像猫一样舔著,还往上面轻轻吹气。

  ──他以为我才刚刚受伤吗?

  为什麽我没法阻止这可笑的行径?连出声制止都办不到?

  像这样被另一个男人小心呵护著……真让人尴尬。

  “痛麽?”

  我摇头,面无表情。

  如果那时候他在场的话,也会是这样的反应吧?

  是在补偿什麽?

  同情?不止。那还有什麽?

  他不再“安慰”那道丑陋的伤疤,将脸凑了上去……

  隐约感觉到,灼热而紊乱的呼吸,和鼻翼的颤抖。

  哭?

  ──开玩笑?他是皇帝!这不符合他的角色!

  不过,我真的这麽想吗?我是说,真的把当成皇帝……

  莫名其妙地难受。

  我抽回了右手。

  * * *

  高涉不禁讶意,随即看见珀希露著的半边脸通红,於是了然。

  轻轻俯过去,拨开他额上的几簇头发:“乖,不怕了,以後朕都在你身边……”说著,去亲他那深凹的眼窝处……

  却没意料到被他倏地转过脸来,两张嘴碰个正著。

  甜……

  只略舔到对方嘴唇,珀希便先收回,板著面孔,又往别处看去。高涉怔在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珀希等在那里,久不得动静,眨眨眼、挣挣肩,左右不自在,终於举一只手搂住高涉脖子──

  “哼!”清下喉咙,捏一把鼻子。“你……轻点。”

  高涉恍然大悟,喜色难禁,嘴角高抬,凑到他面前──

  “都依你的,只是……”细吻其面。“太难为朕了……”

  ……

  “大娘?大娘且听这边!”

  “噢……是是!”程大娘收转视线,合上嘴,赶紧对面前应承道。

  颜尚昕面色不改,不慌不忙从怀里摸出一张花纸:“这是五十两的银票,在下等人这些时日来,承蒙大娘照应……”

  “哎唷!岂敢岂敢!老婢万不敢收大人的银子!”程大娘惶恐推辞:本就是他们得罪在前,哪敢厚颜至此。

  “大娘多礼了。”颜尚昕依旧递上。“这些乃是分内,一则用作前些日子的食宿,二来便是在下上司到来,望大娘好生安顿,度用都要上佳的。”

  “这是自然!自然!”程教母忙不迭点头。“大人放心,老婢一定替大人安置妥当!”又将银票递上。“大人吩咐就是,这银子……岂非见外?”小心地赔笑。

  “大娘不必矫情推辞!”颜尚昕最不爱见这些阿谀奉承,严厉起来。

  “这……是是!”程大娘会看脸色,不再坚持,半含蓄地揣进上衣里。“那……敢问那几位官爷要在此处停留几日?”

  “明日便走,还请大娘帮忙筹备到上好的车马!”颜尚昕请礼作委托状。

  “明日……为何这等仓促,何不在楼里好好耍子……”

  “好了,在下嘱咐已毕,请大娘速速安排就是!有劳了!”颜尚昕说完起身作辞就走,丝毫不留余地。

  “大人?!”落下程教母,满心的迷茫忐忑。

  这位宫里出来的乐师大人所说的上司,必定就是方才管堂陈伯告知的那三位年轻公子。程教母未见其面,只听说他们径直上楼来找人的,陈伯见对方气宇轩昂,不敢阻挡。此时又被颜乐师肃色吩咐了许多话,看来对方必属京城权贵。

  是谁能有如此能耐,差遣得了手持钦赐腰牌的宫廷礼乐官?

  听说当今圣上有位弟弟……

  莫非?!

  程教母慌忙呷一口早已冷却的茶水,猛眨眼睛:天老爷啊!这……这不会是那位小王爷吧?!(桃:他要是保持现在的体重再长十年就差不多了。)

  扑咚一声闷响,程教母被拉回方才留意的事上,一脸惊疑地将天花板盯住──

  只有一层木板之隔的楼上,一阵阵叫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呻吟,伴随沈重的器物碰撞声朦胧传来;其中偶尔夹杂著一人的嘶吼叫嚷……

  程教母胆怯地咽口唾沫:这……这声音,不是那黄毛的小番子麽?

  * * *

  “咳、咳咳……”

  “怎麽了?好好些……”

  他托著肩膀让我翻过身,为我轻轻拍打背心,缓解咳嗽。

  真是逊毙了!天知道我一直在鬼叫什麽……对了!就是这家夥!他明明答应了会动作温柔些,结果开始那一下就痛得我快哭了(也许真的哭过,眼眶有点涩)!记得从前做起来也没这麽糟糕啊?还有那些梦……

  “好了麽?”耳边是温柔的关切,但一想到刚才这混蛋在我身上的那些行为……

  “滚!”我回手将他打开。“噢……”

  “真是野气不改!”又被他捉住了手,趁机将我翻转过来──

  “呼!”莫名其妙地笑一声。

  我愤恨地眯起眼睛。

  “又没说你不好,作什麽怪相?”

  “哎噢!”该死的,我最讨厌被人捏脸──小时候受够了!“you bastard!”

  然後,一场小规模的打闹之後,我们的位置又调换了一次。

  “果然……愈发地野了……呵……”他笑著喘气道,丝毫看不出正处於下方的劣势感。

  “啧!”我抬手打开他将要碰上我脸的手。

  “呼……”他收回手,微笑著叹息一声,忽然握住我刚才打他的手──

  “就这麽一直捏著,也不嫌硌?”

  “?!”低头看过去:原来是那块玉石──我就这麽将它一直握在手里?

  “噢!”现在想放开,可肌肉已经差不多麻痹,稍微一动就痛得要命!

  “慢点!”他将我的手双手握住,仔细揉那些关节,然後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一根根展开……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手心里印了一团有趣的图案,没等我看仔细,他把那块被解放出来的珍贵玉石丢开後,又动手在那里揉起来。

  “真是的,怎捏得那样紧?”一听就是抱怨。

  “我喜欢它!”习惯性反驳,不管用什麽托辞。*

  手心里的按摩动作暂停了。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脸──这麽做是不是一种狡猾?

  果然,华丽的黑眼珠里是浓稠的忧郁──真让我满意。

  满意地心脏都不知该怎麽跳动了。

  “过来。”他松开我的手,搂住我的脖子,让我俯身靠上他。“朕给你戴上。”

  明白了他的目的,我意外地顺从起来,转身在一边,低头露出脖子後面。

  那块小石头已经凉了下来,贴在领口是一种难言的惬意。後面被他绑绳子的动作弄得有点痒,我忍住了没有动。

  时间持续了很久──不是我夸张,他还在後面吻了好一阵,尤其是文身那块区域。

  “你都喜欢麽?”

  “……huh?”

  “朕给你的,你都喜欢麽?”他用手圈住我的肩膀,以一种含糊的性感声音问。

  “嗯……”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随机挑选了个词发音。

  “珀希……”他在耳边叫我的名字,热气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於是,一阵糊里糊涂後,又一次被他压在身下。

  好吧,算我倒霉……

  第十六章

  “醒醒!珀希?!”

  “嗯……so……hot……”(好靓……)

  “乖!起来了,我们回京城去!”

  “hot…gal……”(辣妹……)(桃:难以置信你刚被男人ooxx后,还能梦见bg剧情。)

  “主公?!”

  “稍等!……呼!你这懒虫……”

  e on……”

  * * *

  台上的女孩朝我抛个眼神,转过身,将椅子跨在身下,双手扶着椅背。

  她朝我伸出食指,弯曲……

  我本该欢呼一声冲上去,却意外地挪不开步子,尴尬地停在原地。

  她走下舞台。于是,我认出这名性感的亚裔女孩是……玉莹?!可她穿的衣服真奇怪,我是说,梳着那套复杂的发髻却穿一身鲜艳的皮质比基尼。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肩上——看上去应该是柔软光滑的,却没有被感觉出来。

  在女孩的带领下,我踩起舞步。七年级的时候妈妈决定教我学一点跳舞;我当然抗议过,可听她这样说后,我妥协了——

  “宝贝,等你以后参加舞会,我可不想看到某个女孩提着被踩坏的高跟鞋问我要赔偿费。”

  于是现在,我可以放心跟玉莹共舞,不必担心踩到她那双仅穿着单薄布鞋的脚。

  即使此刻的舞曲如此古怪——《西江月》,是这个名字吧?

  一个复杂的旋转后,倒下的人却是我,玉莹不知什么时候站得离我好远……

  谁在支撑着我?!

  “以后朕都在你身边……”

  紧张感像超新星般在胸腔里爆炸了。

  “莫要忘了奴家。”

  我赶紧寻声去看另一边:用袖子挡在嘴的玉莹大笑着,离我越来越远……

  “等我——”下意识地要追过去。

  “嗯?!”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捆住,手都挥不出去。

  “……醒醒……”

  一阵阵热气吹在我的脖子后面,被紧拥的身体逐渐感受到他的体温、肌肉的力度……

  真实得过分!

  “赫——”

  按照一贯的噩梦惊醒模式,大声叹气,迅速睁开眼睛——

  “huh?!”

  一眼看见的那半张脸吓得我大叫出声:天呐,难道还没醒?!

  “好了!醒来了!”那双眼睛极其温柔地看着我。“怕什么?是朕!”声音异常平和。

  ——是的,除了你还有谁会让我这么紧张?

  “呼……”从荒唐的恐慌中摆脱,我闭上眼,无精打采地松口气……

  等一下,刚才看到了什么?!

  第二次快速睁眼——

  这是什么地方?!

  “珀希?!”

  我猛地施力从他怀里挣脱——这家伙就像在梦里那样抱着我,可怕!——连滚带爬赶到那扇飘着两片深蓝色布帘的小窗边——

  飞逝而过风景。

  该死的!

  “怎么回事?!”我回头质问眼前这名策划人——还能有谁!又是这种伎俩!用药物将我熏晕,以便顺利搬上一辆交通工具,被带去他计划好的任何一个地方。(高: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睡成猪了~~~)

  “哼!”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最让我恼火的态度!

  “去哪里?!”我加强声音里的愤怒。

  “过来。”他朝我招手,抬眉毛的动作轻蔑极了。

  “去哪里你要带我?!”我着急起来,语气夹杂着乞求。

  “喂?!”结果被对方捉住手腕一把拖过去。“噢!”膝盖撞得痛。

  “这也要咋呼!”他微笑着揉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圈住我的腰。“自然是回京城。”

  “‘京城’?”我听过这个地名,难道它就是皇宫的所在地?

  我要被带回去了……

  “不——”下意识地挣脱。

  “怎么?!……莫闹!”

  “我不去!”怎么现在才想起?被这家伙找到就等于再次被关进那间豪华监狱。

  “噢——”手被毫不留情地反剪过去——他妈的,不能在体力上胜过他是我的最致命弱点!

  “怎么就不想回去?!”

  看不见他的脸,但从语气和胳膊上的力度判断:他生气了。

  “嗯……放开!”我才不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谈判!

  隐约的叹息,手被松开了。我收回胳膊揉一下……

  “唔?!”肌肉还没感觉到手指的力度,又被那家伙攀住肩膀转过去——

  那张脸上不仅仅是愤怒。

  “说!怎就不愿回去?!”

  我低下头:莫名的艰难。

  “珀希?”——捏在肩膀的力量加重了,痛。

  “我要……”咬住嘴唇:“卖艺。”

  马车的一次剧烈颠簸,心脏差点跳出。

  “哼……”轻蔑的笑声。“荒谬!”

  什么意思?!我昂头辩解:“我喜欢卖艺……噢!”

  他妈的。

  * * *

  确是解恨了,而懊悔也如洪水般瞬间灌满胸腔。

  不忍看到对方脸上逐渐显现的指印,高涉将脸转向旁边,艰难地吞咽:以前也动手打过他脸,却从不曾用力,只作儆醒;想不到这次下手如此之重……不自主地握紧手心,难遣的烧灼。

  刚听他说拒绝的话,以为与昨日那名女子有关,自是急切。待到被告知实情,高涉才骤然醍醐灌顶,如临大敌——

  从未有过任何阻碍似此时这桩令他挫败,恼羞成怒至极的结果就是诉诸暴力——理智尽失。

  “bastard……”

  极低沉一声咒骂,继而是毫不留情地一掀。高涉颓然坐倒过去,等着对方发怒。

  “?!”结果却极出乎他意料——

  只见珀希三两下爬出车内,踩在边缘,其动机不言而喻!

  “珀希——”

  高涉呼喊着抢上前去,话音未了,对方的身影已自那里坠落,只衣衫从他手上瞬间掠过……

  “停车!”

  * * *

  该死的!痛死我了!鲁莽导致身上的伤痛又多了几处——手掌和膝盖,我显然低估了马车的速度。

  我本来不会做这种蠢事,如果不是某人的暴力行为——他妈的!他竟然打我的脸!那种力度绝不是调情的玩笑!

  “珀希!”

  哼,这么快就追来了!我忍住痛,努力站起来:当然知道现在逃不掉,只是示威,学学甘地。

  “伤到哪里了?!”

  “滚!”我挥手驱赶他。“……嗯?!”

  果然引发了拉扯,然后是强有力的手臂圈在胸前——哼!除了武力威胁,他还能对我怎样?!

  “不要走!”——对了,还有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温柔演出。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为他在我耳边的唠叨当听众——

  “乖,莫要气了,是朕不对……”举手要摸我灼痛着的左脸,我厌恶地躲开,他没有坚持。

  “怎么这么傻……”又来握我受伤的双手。“都出血了!”

  “走开!”我受不了了,抽回手朝后一击。

  “珀希!”

  结果被抱得更紧,我放弃了:我在干什么?我们在干什么?演浪漫肥皂剧?!

  担心会不会出现扮演路人的群众演员,我的搭档正入戏呢……

  “朕……已经离不开你了。”低沉的话音伴随断断续续地热气吹进我的耳朵。

  噢,多浪漫的宣言。我尴尬得想哭,真他妈地尴尬!

  “我不想回去宫里。”为了配合他,我的语气变得消沉。

  “那,你可愿意与朕一起?”

  “……”

  “珀希?”

  “我还有band。”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吗?

  冰凉的指尖从我的左颊掠过,我觉得自己在强忍着什么。

  “朕知晓了。”毫无意外的悲伤语调。

  ——不,你不知道。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 * *

  纵然避着礼数,颜尚昕也实在耐不住要抬眼去瞄看桌对面……

  此时本该在百里之遥奔走的二人,竟又出现在这“伴月楼”里,一上午的路程就这样折返归零。幸亏他对柴氏兄妹还有嘱托,并不急动身,否则就是错过了。

  心里虽明知不该对上位者抱猜忌,可看到珀希新上绷带的双手和皇帝的一脸倦色,不禁教人担忧。颜尚昕在宫中便听传闻,说圣上对珀希的失落如何悲痛,昨日更偏巧听见楼上那场欢爱。自然替他们欣慰,想象回宫后,珀希再不必受那些疾苦。怎么没多久,便倒转回来,还闹得跟冤家一般?

  从前听珀希的抱怨,以为他惧怕皇威,因此逃避;可如今只见皇帝频频为他加菜问候,倒更像是看着他的脸色。此情此景,颜尚昕也只得茫然叹气了。

  一见珀希吃尽了碗里的菜,高涉便为他添上几样——他原本就使不好筷,此时手缚绷带,更加不便。

  虽然只是破皮的轻伤,可到底见了红,再想到他手腕处那骇人的疤痕,高涉便心有余悸,全不敢敷衍。幸好当初选拔随行的方廉锦擅外科医术,及时处理;只是珀希嫌麻烦,极不耐烦,高涉连哄带吓才令其依从。

  此时回到这教坊司,与眼前这些人同桌而食也是应珀希的坚持。高涉虽心甘情愿照料珀希,然而当着众人的面——那对卖艺的兄妹还好,却还有那知底的乐师——不免有些难堪。

  “诸位公子!容老婢略扰!”

  突然又传来此间教母的聒噪,本就心有不畅的高涉深皱起眉头。

  “程大娘,不消传歌舞,我们只是便餐。”倒是颜尚昕识趣,赶紧劝住。

  “哟!颜公子误会了,”程教母转身挥手,叫声上菜。“这是老婢特意为公子们熬制的老鳖汤,望诸位好生享用!”(桃:大娘,您真体贴,= =|||)

  说着,一名丫鬟将一口汩汩冒泡的砂锅,端上席面。

  “什么?!”珀希见是吃的,上了劲头,握上汤匙站起来就去舀……

  “等等!”高涉怕他烫着,赶紧拽着衣角将他扯回。

  随即也挨了个白眼。

  “呵!看把小珀公子馋得!”程教母被逗得直乐。“让大娘给你盛一碗,凉凉再喝不迟。”说着拿来大勺,小心盛舀,却没留意到对面高涉的严厉注视。

  珀希闻出香味,看到那奶白的汤水,不时舔舔嘴角。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一睁——

  “玉莹怎么样了?!”

  屋里一下子冷静起来。

  “哎呀!小珀公子真是善心人,竟这样惦记她?”程大娘察言观色,小心遣词。“昨儿个她就出阁,嫁与梅知州当正室夫人了呢!”

  “哦?此事当真?”插话的是颜尚昕,一副惊喜神情。

  “呵呵,这哪能造谣!”程大娘也略觉轻松,坦言起来。“那梅大人的原配是童养媳,前年得病死了。梅大人年初来到润州上任,进了我们‘伴月楼’,一眼便相中了玉莹,早晚是想赎了她回去……呵呵!”掩嘴轻笑。“这桩亲事,还是小珀公子催成的呢!”

  “为何?”珀希皱眉问道,其余众人亦不解。

  “就是小珀公子教姑娘跳的那脱衣裳的舞,梅大人看见后,甚觉不雅……其实就是醋罐子翻了!”隐隐嗤笑。“大人一急,当晚筹到银子——八百两呐!”比个手势炫耀。“次日便把新夫人娶进门了!”

  语毕,众人或讪笑或祝愿,还有如释重负的欣慰。

  只珀希还不放心:“但是她不喜欢梅大人啊?”

  高涉鼓起眼将他一瞪,脱口而出:“你懂什么?!”

  珀希皱眉,抿紧嘴……

  “来来!小珀公子,可以喝汤了!”程大娘壮起胆子打圆场。

  “哦!谢谢!”珀希道谢着接过,话茬丢在一边。

  “且慢!”想起他上次饮补汤后的惨状,高涉忙将其稳住。“少喝些!”

  “noisy……”珀希喃喃抱怨,显然不愿理会。(话多……)

  “忘了上次水池子的事么!”

  “……”

  这话果然奏效,但见他慌忙搁下碗,惶恐盯着,如见砒霜。

  “好罢,少喝些便是。”见他这模样,高涉甚是惬意,手在后面轻抚其腰。

  “对对!”程大娘不识趣地帮衬道。“公子不喝汤,吃肉也是一样的!来!”又去那汤里搅合,捞出些肉块到他碗里。

  “多谢。”珀希已没了初时的热情,心不在焉地使筷子在碗里挑剔。不会儿夹起一块乌黑的东西,神情顿时紧张,战兢兢凑上前去……

  “珀希?!”

  高涉一把搂住那已然瘫软的身躯,焦急呼唤,随即又怒目瞪着地上那只咕噜滚跑的老鳖爪子。

  “shit……”珀希靠在对方怀里,眼朝上望,骂得有气无力。

  …

  桃:噢!你终于弯咯!潜意识里就知道往老公那里靠咯!

  p:我要叫你把那个可怕的爪子吃掉!

  桃:我巴不得呢!!

  第十七章

  “afternoon sun……”

  “afternoon……呵呵呵……”

  芹儿随着哼唱,没学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bsp;“呵呵,我笑……哼!”清一下嗓子,眼皮略垂。“now,it’s not afternoon。”(现在,还不是下午呢。)

  “噢!”珀希耸下肩膀,撇起嘴:“it’s just the song……huh?!”冷不丁一惊,看向旁边——(就是首歌……啊?!)

  “只顾说笑!今晚是想露宿么?!”高涉不知何时已站到他面前,牵起他手要到自己一边去。

  “we’re singing!”珀希不耐烦地辩解。(我们在唱歌!)

  “说听得懂的!”眉毛皱得极深。

  “哼……”叹口气,珀希不耐烦地甩开对方的手,往前面奔走去。“嘿!你好!”又找上临时负责赶车的侍卫方廉锦,似要搭讪。

  高涉在后面看着,一脸的不快。

  “呵呵!”旁边的少女轻笑一声。

  高涉回头,情不自禁地瞪了一下。

  芹儿虽垂眼回避,却收敛不住之前那一记短暂的专注。

  这一边,又轮到方侍卫难过了。

  “你的‘空夫’很好么?”

  “公子说的是功夫?不敢当,拳脚而已!”侍卫小心应答:皇帝对此人的宠爱,这两日里耳濡目染,他直悔自己生出这对眼睛和耳朵!

  “你能——啪!”珀希比个手刀样式。“断了石头么?”

  “哪里哪里!属下哪有那等神力!倒是断得了木头。”当然也不能把自己说得太孬。

  “木头?”珀希略皱眉,似不满意。“我看过断了石头的‘空夫’,on tv!”

  “这……”

  “闲扯什么?!莫要扰着人家赶车!”幸而高涉又赶了过来。

  “我坐车!”珀希照例不屑,驳一句就往车里面去了,还将布帘牢牢掩下。

  见到皇帝在外面无奈叹气的情景,方廉锦暗自哭笑不得。

  * * *

  我又躲了起来。这辆原本宽敞的马车里现在只容得下一个人,空间都被我们的乐器和行李填满——尤其是那张独轮车。

  很难否认我不是故意的,像这样不与他讲话,甚至不敢正视他……就是不敢。

  这家伙疯了……

  ……

  “你说的什么?”

  “朕陪着你卖艺。”

  我闭紧眼睛,转过去抹下脸:“don’t push me……”(别逼我啊……)

  “不好么?”他握住我的手腕,语气让人难以拒绝。

  “你……”我咬住嘴唇:你疯了?!你是皇帝,是统治者,不是悠闲的富豪大少爷!

  “不乐意?莫非你嫌弃朕?”

  “不!”否认得真快,我都没来得及思考。

  “呼,那就好。”伸手过来摸我的头顶。“你离不了band,朕也离不了你。”

  那么你的国家呢?——我想这样问,却忽然觉得自己没资格。

  “stupid!”(笨!)

  “哼!又在骂什么?”说着,手按在我脑后,使我靠上他。

  骂什么?当然是我自己——怎么会蠢得接受你的白痴决定?!

  而没有勇气拒绝。

  ……

  ——该怎么拒绝?

  有件事他说得对:我们一路上实在很拖沓,以至于到达岩城——乐队原计划的下一个演出地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不是其中一位侍卫用一块证明身份的木牌,给那些看守城门的士兵看(相当于fbi的工作证吧?),我们恐怕得被关在城外过夜了——这对无比尊贵的某人来说显然是难以忍受的。

  我们住进了据说是这里最高级的一家旅馆,不过最好的房间只剩一间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看着我,表情不言而喻。

  我低下头,拇指从右手其他四个手指上抹过。

  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跟他同屋,像昨晚那样分开才不合情理(我坚持的),连旅馆的服务员都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我……好吧,那是因为我在这里本来就很“古怪”。

  不管怎么说,难道我跟他的关系就这么明显,且理所当然吗?!

  看看现在摆在屋子里的那只浴盆!我敢打赌这是他们专门挑选的——大得足够装下两个我们这样的大个子男人!

  “怎不脱衣裳?”

  我直白地瞪着他——这家伙已经脱光了上衣,下面也只剩下一条衬裤了……嗯,腹肌倒是挺明显的……妈的,我在看什么?!

  “我不洗!”眼转向旁边,其实我很想跳进那热腾腾的木盆里安逸地泡着——这是离开他后第一次有机会用浴盆洗澡。

  “呼!”——似乎是嘲笑。“风尘仆仆走了一天,不洗洗如何安睡?”

  “我不跟你一起!”惊恐地挥走他伸过来碰我衣服的手。

  消沉。

  或许,我不该这么敏感。

  “嘿?!”我护住自己的衣领,推开那双冷不防伸过来的手:“你干什么?!”还以为他不会强迫我呢!

  “莫闹!”他坚决挪开我的手,把我的一件外套脱下:“再不洗!水该凉了!”

  “我不……”

  “你先洗!”

  我安静下来了。

  艰难地吸口气:“好。”见鬼!我说好?!这他妈的一点也不好!

  * * *

  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一件件脱下衣裤,动作慢得像是故意折磨人。待他露出上身后,高涉便急忙将脸转了过去,心头尽是虫蚁在爬。

  直到听见水声,他才慢慢看过去。只见珀希背对着坐在那浴桶里,没有头发遮挡的后背一片雪白,灯光照出水晕映在那肌肤上跳跃。

  下身到底是吃紧了。

  忙着咽几下。

  双腿不由自主地迈过去……

  手伸出来,就是要去碰,砍了都止不住。

  “赫?!”珀希被他吓地一声,惊恐地抬回头盯着。

  “我……给你擦背。”这是约定的——其实是他一人的任性而已——这段日子,自己不再是皇帝、一国之君……只是这段日子到底是多久?

  珀希望着他,眼神渐渐松弛,睫毛一垂:“好……”

  ——突然荒唐地想让这日子天长地久下去。

  * * *

  当他的动作被感知到时,我就后悔自己的允诺了。

  那力度实在非常轻柔。如果是从前,我会抱怨着让他停止,然后找来长柄刷自己擦。现在不行(我不是说这里没有长柄刷),每一次的摩擦和压迫都不仅是针对背后的皮肤——我的心脏上就像有根火柴在擦。

  更不幸的是,胸腔里全是硝酸甘油。(tnt)

  我害怕,他会直接用火来点……

  像这样!

  “你……”触电般挣动一下后,我的身体僵了,屏住呼吸,嘴保持成呼叫一声后的半张。

  他当然不去理会,继续亲吻我的肩膀,现在已经是脖子了,下颌,嘴角……

  嘴唇间的缝隙毫无防备地被他伸进了舌头,我回应了,像对待所有欣然接受的吻一样。

  当然,我也会挑逗他。

  “嗯……”我开始呻吟,手不自觉得攀上他肩膀,下意识地将他往自己这边的浴盆里拖……

  喧哗的水声、水花飞溅的瞬间。

  直到我被他推到下面,水灌进我的鼻腔,然后他又将我立刻拉起——

  “珀希……”他贴上我的额头,我们鼻尖相对。“我想要你……”

  “嗯!”我捧起他的脸,用力再吻一次。“快!”

  噢,天知道我是怎么了?!

  身体激烈地反应着,下面那根家伙硬得像要从我身体独立了。为什么?在以前的那些时候,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兴奋?!明明有女孩对我暗示过……不,我不是因为害怕她那粗鲁的哥哥!

  现在,全身在高密度地颤抖,喉咙里的声音界于失控边缘,手不停地抚摸位于上方的男人,半秒都不愿离开他的温度。

  他咬在我胸口的疼痛,愉快得令我想要尖叫。

  “珀希……朕要你……”

  “yeah……”我喘息着,手插进他的头发——最让我满意的部分之一。“啊?!”

  没有预料到地,他突然用力抬起我的双腿,而我及时扶住浴盆边缘,于是身体整个离开了水面。

  站在双腿中间的他,已经褪下那条湿透的衬裤,露出将要进入我身体的器官——我从未像这样专注地看过,虽然现在光线很差,却使那个让人找不到词语形容的部位更加夸大了。

  吞咽一下,抬头看到他的眼睛:浓黑的眼珠,无法不信任。

  “嗯……唔嗯……”在被他用手指伸进体内时,我情不自禁地呻吟,既放松自己又是对他的鼓励——这些准备工作他一向做得不错。

  我试着将腿放在他双肩比较舒适的位置,看来他是不愿意让我的身体里进去水才采取的这种艰难姿势。呼,其实这样挺刺激。

  “啊——嗯……”

  被进入的感觉还是那样难以忍受,我咬紧嘴唇,绷紧身体猛地往后仰。

  “珀希……”

  他的声音,安慰剂。

  “珀希……朕轻轻地……不会伤了你……”

  “嗯……”我看着他,用力地微笑。“let it……hurt!”

  身下的热蒸汽像风一样拂过皮肤,身上聚集起混合汗液的水珠一滴滴淌落下去;我在头脑里想象出这情景,为每一次坠落配音。迷茫的水雾间,我看到他的脸,不知是不是被激情混淆了感官,每一次距离的改变都被夸大,让我患得患失。

  这时候,我想呼唤他的名字。

  * * *

  找来干衣裳又给他擦一回头发,那丛金黄的短毛纠结着竖起,活脱脱一个刺猬。不禁想起那头好容易蓄得的长发,自是惋惜。

  “嗯……”“刺猬”呻唤着挪一下,转过来,一双迷蒙的水色眼睛将他似笑非笑地望着。

  “困了么?睡罢!”高涉回以笑容,将珀希拢上自己胸口,手在背后轻揉其腰。

  “谢谢……”换得一声轻喃。

  高涉屏住气,眼珠不住地转动:这就是自己一直憧憬的么?难怪如此失措。

  “嗯。”亦不知如何应答。

  “呼!”引得珀希一阵讪笑。

  高涉略怔,似懂非懂,低头在其额上亲过……

  “够了,”珀希懒洋洋地将他赶开:“明天,摆场子……”

  听者不禁微皱眉头。

  “珀希……”轻轻凑上起耳边:“你真爱那班子么?”

  “嗯!”毫不拖沓的回答。珀希紧闭上眼,脸往高涉怀里蹭蹭,手搂在其背后。

  ——那我呢?

  吹在胸口的气息已然均匀,他不敢问了。

  …

  “let it……hurt!”——文艺腔:让它……伤!俗气点:痛就痛!痛死算了!

  小p的话,还是后者比较符合~~~= =||,这次h他没有骂人阿~~

  第十八章

  轻轻踱到床前,掀起幔帐,看那副宛然安睡的模样,高涉嘴角微抬,放心地直起身,退出来。

  走出房门,对守候著的孟烁使个眼色,对方立即跟随,只留方侍卫依旧守护屋里睡觉的珀希。

  来到客栈的另一间屋前,推开门,已等在其中的一人忙起身行礼:

  “柴姑娘请免礼。”高涉只抬抬手,头也不转走到桌边一张凳子上坐下,抬眼看著对方:“敢问姑娘何事请我来此?”

  柴芹儿站起身,小心看看自己身後的侍卫,不无紧张。

  高涉颌首示意孟烁站到自己身边:“姑娘莫要见怪,有话直言。”

  芹儿似胆大了些,抿抿嘴,向前两步──

  “民女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芹儿跪得急,脸又低得快挨上了地板,脑子里冲起一股热血,嗡嗡直响。

  难捱的沈默。

  “是麽?”对方那低沈从容的语气。“想不到柴姑娘竟有这样一双慧眼,能识真龙?”

  “民女不敢!”扑通又磕一记。“乃是民女私下猜测……”

  “哦?不知是哪里的破绽引了姑娘疑心?”

  “是……”算了吧,自己哪是对手!芹儿怕得要哭,努力稳住。“是民女一日听珀希哥酒後醉话多次念及‘皇上’,故此推测!”她小心坦露,自然不会提到那些“皇上”後面,还跟了一些个土语的粗口。

  对方又是久久不语。

  “你且起来。”

  “民女不敢。”

  “不必拘礼,起来说话。”

  芹儿这才谨慎起立,只是膝盖磕得疼,多亏孟侍卫上前扶了一把,她也赶紧谢过。

  “说你要谈的事。”对方朝她点点下颌,面无他色。

  “民女……”芹儿低著头,手放在衣摆前狠搅。“民女敢请陛下放了珀希哥吧!”

  静得令人胆战。

  “朕……为何要放他?”终於威严毕露。

  “民女……不想,”她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大胆。“民女不想看珀希哥受苦。”

  又是沈寂,足以让人发狂。

  “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何以见得他是在受苦?”

  “……”

  “姑娘但说无妨。”悠闲里透著逼迫。

  “因为……珀希哥他……他是男子。”

  “那又如何?”

  “他不能为皇上您生儿育女的!”

  “哼!朕要他只是来生儿子的麽?”(桃:如果他能生,你们会造个足球队吧?)

  “民女知罪!”芹儿吓得又跪了下去。

  “何罪之有?不过实话实说。起来!”

  “民女不敢!请陛下容民女再言!”芹儿不动,俨然豁了出去:“珀希哥只是相貌上与我们不同,却也是由爹娘生养的;在其家乡,尚有父母姊妹。如今被陛下恩宠,固然是荣华富贵。可他身为男子,无法为皇上生育;又是孤身,在这儿没亲没故的。倘若陛下似上次那般将他嫌弃,他该如何安生啊?!”

  一口气倒完,芹儿战兢兢等候发落。知道皇帝已留意到她与珀希的暧昧,如今这番话,也不仅出於自己的私情。虽说这几日里,看对方言谈举止纵有威仪却也文雅谦和;但一想到他曾将珀希抛弃入水的狠心,便隐生愤恨,更为珀希担忧。

  “姑娘……请起。”良久,那威严的话音才响起,大约是静得久了,竟有些沙哑。

  “民女斗胆,望陛下发落!”

  “呼,姑娘所言句句真切,朕亦非昏蠹,何来发落?”

  “民女……”

  “好了,起来罢!孟侍卫!”

  侍卫随即上前扶她,还替她整好衣摆;芹儿惊恐未过,瑟瑟立在那里。

  “姑娘不必紧张。”说著站起来,走过她身边。

  芹儿屏住了气息:且不说对方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就是寻常男子,生得这样俊朗高大,哪个少女看了不脸热?

  “只是……”

  话锋一转,芹儿心尖一提。

  “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