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为什麽让他心里有一种温柔悲伤的牵动?
他想坐起来,却拉扯到胸口的伤势,忍不住「啊」一声叫出来。
那人显然听到了,他的身躯明显的僵硬,然後捻熄了烟。
「你醒了?」他没有回头,「不要乱动,你有点发烧。」
习清岸认得这个声音,「是你。」他怎麽会在这里?「这是什麽地方?」
「这是我的房间,你应该认得的。」
一瞬间,他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是你把我绑来的?」
对方没有回答。「你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我要人拿牛奶给你。」
「我不想吃。」习清岸简直不敢相信,「你知道你做了什麽事吗?妨碍他人自由,这是犯法的。」
那人轻蔑的笑了一声,却没有笑意,「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个?」
「放我回去。」
那人仍未回头,又燃起一根烟,「回去和那个贱女人结婚?」
这提醒了习清岸,「今天是几号?」
「三天後就是你的新婚之夜。」那人冷笑,「前提是,如果你有出现在礼堂。」
「你¨¨。」习清岸忍不住发怒了,「你怎能如此做?我和你有什麽纠葛?让你如此报复我?」
那人仰头大笑起来,「纠葛?不错,我俩人间的纠葛,一生一世也理不清,你别想摆脱我。」他终於回过头,走到床前,扯开纱帐,恶狠狠的说;「一生一世。」
习清岸气窒,「你到底在说什麽?我根本不记得你。」
李云楼阴冷的看著他,神情有著说不出的邪魅,「不错,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你居然这样对我,这笔帐,我会叫你用一辈子来偿还。」
李云楼丢下他,转身退出房间。
习清岸从来没有这麽生气过,想要起身离开,却又有心无力,正惊怒间,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杯牛奶。
「习少爷,您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李先生交代我送牛奶给您,您快趁热喝了吧。」
「你是¨¨。」
「你果然都忘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回忆起来。」她露出慈母式的笑容,「你可以叫我韩妈。」
「韩妈?」他重复。「我不饿。」
「你一定要吃点东西,才有精力来应付李先生的坏脾气。」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麽把我关在这里?」
「这个答案,要等你自己去寻找。」韩妈柔声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李先生的性子也许冷酷了些,但是他绝对不会害你,他一向是倾其所有照看你,全心全意保护你,视你若珍宝,爱你逾性命。」
习清岸勉强笑了笑,「你说得好像我们曾是一对情人。」
韩妈替他将被子掩好,「你和李先生的关系,要由你自己去体察,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你的。」
韩妈退出去後,习清岸一人静静的沈思,李云楼这个人,似乎在他的生命中有著极重要的地位,守中这麽说,这个韩妈也这麽说,但是,为什麽他没有一点这个人的印象呢?
不论如何,过几天就是他的结婚典礼,如果他不出席,巾帼一家会遭到多大的羞辱,外公和台龙的合作关系也只好告吹,他不能这样伤害外公和巾帼。
他必须好好养好身体,离开这个美丽的牢笼。
第七章 雷神之怒
他是谁?
为什麽他的身影总是如此吸引我的眼睛,我无法不看著他。
这个激烈的男人,总有股轻视世间之物的狂傲。
为什麽他要如此执著於我?为什麽他总是对我小心翼翼?
为什麽如他那麽尖锐冷酷的男人,看著我的眼神,却能够如此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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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李云楼都没有再出现,习清岸常常在天亮时醒来,觉得房中似乎有著淡淡的烟味,像是李云楼身上常常带著的味道,但是应该不可能吧?韩妈说过,李云楼这些天都留在公司,没有回来过,大概知道自己不想看到他吧,倒是一个识趣的人。
明天就是他结婚的日子,他却还被关在这里,习清岸懊恼的想著,这个人到底有什麽打算,真的打算将他关在这里一辈子吗?他自信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韩妈也说这个人对他不会有恶意,那麽李云楼是什麽意思?如果是恶作剧,那也太过分了。
再怎麽说,他都不能再将时间耗在这里,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这麽想著,习清岸在晚餐後,便回到房间睡了一个小觉。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看看钟,两点了。
又是那种淡淡的烟味,他皱皱眉头,打开落地窗,虽然是夏天,但是傍晚才下过雨,所以风中仍带著淡淡的寒意,将房中的味道驱散。
习清岸靠著阳台的栏杆,弯下腰察看高度,才二楼,还好¨¨。
他拿出怀中的药吃了两颗,又察看了一下胸口的绷带,有点迟疑,开刀的伤口才愈合没几天,如果使力过度,不知道会不会裂开?
他犹疑了一下,唉,不成功,只好成仁了。
他将预备好的绳子在栏杆上绑好,然後抛了下去,跨过栏杆,握住绳索,一使力变牵动了伤势,他痛的咬咬牙,顺著绳子,缓缓的攀下。
等落到地面,他找颗大树遮掩自己的身体,慢慢坐下,足足休息了十分钟,等候心跳和疼痛缓和下来,才再次站起来。
这个院子简直大的离谱,除了这边的主屋,远远的地方还有一栋三十层高的大厦,这个李云楼,不知道是干什麽的。不过是个院子,竟然有这麽多人在院子里站岗守卫。
如果不是这几天他为了逃跑,从二楼居高临下仔细观察守卫的人数和地点,早就给人发现了。
不过,这个院子的大门究竟在哪里?习清岸苦笑一声,现在总算知道所谓的「庭院深深」,究竟有多深了。
既走之,则安之,他按住胸口,绕过守卫,慢慢的向暗处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终於看到了围墙。
他站在围墙下,二.五公尺高的围墙,要他如何攀的过去?习清岸迟疑了。
这时,天色渐渐亮了,他吃了一惊,为了闪避那些守卫,竟然花了这麽多的时间,他必须赶快,天再亮一点,他便没有办法遮掩身形,会被人发现了。
他在急迫中搜寻,看见不远处的围墙边有一棵樱花树,他快步跑到树边,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这时,一声警觉的喝声响起,「谁?报上名来!」
习清岸吃了一惊,更加紧张。偏偏衬衫的衣摆勾住了树枝,他急著拉扯。
那人的声音惊动了守卫,一瞬间,手电筒的光芒都照向这个方向。
「有侵入者!」那人扬声,「立即进入一级警备,这人也许有同夥!」
整个院子立即嘈嚷起来,那人喝道,「保持安静,不准惊扰了二楼主屋的贵客!」
习清岸没有去听他的叫喊,他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衣摆从树枝上拉回,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出这道围墙。
那人的声音冷冷的从树下响起,「朋友,我们已经发现你了,限你立即下来,否则我要开枪了。」
远方有杂乱的狗叫声,不一会叫声已经接近了,习清岸简直是慌乱不堪,根本没有听那人在说什麽,他最恐惧的就是恶犬,小时候为了保护弟弟,曾经被咬成重伤,他拼命往上爬,怕被狗咬到,至於那人说开枪不开枪的,他反而不在意,这里是台湾,人民可能有枪吗?
那人的声音转为冷酷,可能是带头的,有一种发令的威严。
「朋友,你以为逃的了吗?「潜龙帮」是那麽好混进来的地方吗?你是来得去不得了。」
习清岸听到狗叫声已经涌入树下,更加不敢下来,他奋力向上爬,伸手攀向围墙。
那人冷笑一声,「你是找死!」
「碰!」一声,枪鸣划过夜空,习清岸只觉得肩口一阵遽痛,他松开手,重重的落到树底。
狗群立即扑了上去,咬向他的咽喉。
那人喝退了狗群,走向习清岸身边,他俯伏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
「装死?」那人冷笑,用脚将习清岸毫无抵抗的身躯翻过来。
数十支手电筒的光线立即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孔上。
那人怔怔的盯视著他的脸孔,冷酷的脸上也同样失去了血色。
「习¨¨。」
一名守卫问他的头儿,「韩总座,要不要再捕一枪?」
那人顺手掴了一耳光在守卫脸上,扑上前去,将习清岸抱入怀中,「习医生!¨¨老天,是习医生!你怎麽会在这里?」他的叫声充满了说不出的痛楚与悔恨。
「立刻叫医生,¨¨天啊,不要动他,立刻找医生过来。」
习清岸没多久就醒了来,他是被周围的嘈杂声惊醒。
「子弹只是从肩头擦过去,不是什麽大伤,并没有发作,可能才吃了药不久,病人昏迷不醒,可能只是受到惊吓。」
那是属於医生专业而冷静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属於刚才那个发现他的头儿,「医生,你再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脑震?我不要他有任何後遗症。」
「他的运气很好,没有撞到头,也没有骨折,树下的草很长,当了他的垫子。」
那人的声音仍然焦虑,「他的心脏才刚动完手术,我可以移动他吗?他需不需要住院?」
「他没有大碍,我说过他运气很好。」
他的运气才不好,要不然早就逃出去了。这时,习清岸感到自己的身躯被横抱起来,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被抱进了屋子,传来韩妈的声音,「快,快,抱到李先生的房里去,老天爷,他的脸色好差,不要出事才好。」
他被抱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那个头儿的声音传来,「通知帮主了吗?我误伤了习医生,请他立即赶回来。」
韩妈回答他,「李先生每晚等习医生睡了,就进房瞧著他到天亮,天刚亮便离开回办公室,昨晚因为公司有事,十二点回来,在习医生房里坐了半小时就离开了,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她叹口气,「我连络过公司,李先生应该马上就会赶回来的。」
习清岸才知道,李云楼竟然夜夜都在他房里守著他,¨¨这个人对自己,究竟是什麽想法呢?他对李云楼的怒气渐渐消散了。
那个头儿低声说,「我们没有守好习医生,还发生这种事,帮主知道了,一定怒不可遏。我倒是没什麽,只要习医生的身体真的没事便好。」
这时,他看习清岸动了动,睁开眼睛,不禁大喜,「习医生,您没事了吗?」
习清岸被这人误了逃脱的大事,原本对他有些不忿,听到他一心一意的关心,反而有些歉意,微笑点头,「我没事。」
那人握住习清岸的手,「我真是抱歉,竟然会误伤习医生,您怎麽重惩我,我都没有怨言。」
习清岸摇摇头,「是我不好,我想逃离这里,你是职责所在。不是你的错。」
那人凝视著他清秀的容颜,「我不明白,李先生对您这麽好,为什麽您非要离开他,李先生不能没有您的。」
他苦笑,「你是¨¨。」
那人怔了一下,神色黯然,「您果然都忘了,我是韩建国,您一向都叫我建国。」
「建国,我真的不记得李先生了,他却用武力将我掳了来,我的家人一定很担心,我是一定要离开的。」
韩建国摇头,「你担心你的家人,难道就不体察李先生的心情吗?他被你完全遗忘,却又见不到你,他是那麽爱你,难道,你一点也不爱他吗?」
习清岸愕然,「他爱我?」
「他若不爱你,又怎麽会不顾一切的将你从许国豪身边救回,他若不爱你,又怎会夜夜守在你身边,为了怕你憎恶,又在你醒来之前离开?」
习清岸沈默了,以往的事他虽然不记得,但是这些天来,他每天醒来都会闻到淡淡的烟味,那是李云楼的味道。
「李先生实在是爱你到了极点阿。」
习清岸叹息,「但是,我非要回去不可,我并不爱李云楼,而且,今天是我和另一个女人结婚的日子,我不能伤害她。」
「习医生,请你回想起来,你也曾经是那麽爱李先生的阿¨¨。」
「我爱他?」习清岸愕然。
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建国,你太多话了。」
「帮主。」韩建国连忙站起身。
李云楼伟岸的身躯走进来,冷锐的眼神讥诮的看著习清岸。『习医生贵人多忘事,老早就不记得我们了,可别自作多情,叫人笑话咱们。』
他一出现,习清岸就露出了怒意,『你总算出现了,你将我关在这里,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云楼面无表情,示意他身後的医生上前诊治,『你什麽时候记起我,我什麽时候放你走。』
『你¨¨!』习清岸骤然坐起身,牵动了伤势,痛得蜷起了身子。
李云楼箭步上前扶稳了差点跌下床的病人,脸色甚至比他还要苍白,『医生,他受了伤吗?』
医生没有回答,他检查著病人,过了一会儿,他向韩妈多要了几只枕头,垫在床头,然後扶著习清岸靠坐在床头。
『目前没有发作的迹象,手术的伤口复原的很好,刚才病人可能有不适宜的剧烈运动,伤口有点裂伤,不过没有大碍。』他说。
『病人的手肘有些擦伤,小腿的筋脉些微拉伤,都无伤大雅,唯一要注意的是他的心脏,我看过他的病历,病人前後共动过三次手术,包括一个月前的手术,但都不算成功,他的身体十分虚弱,我建议不要让他的情绪过於激动。』
习清岸喘过了气,『你是¨¨?』
那医生微笑著,『习医生您好,好久不见了,我是李氏所聘请的首席医生杨轻日,攻的是循环科,不过,之前您在李府拜访的时候,有几次感冒是我看的。』
习清岸苦笑,『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跟我很熟,只是我不认识。』
杨医生微微一笑,『李先生,习医生的心脏功能可以说每况愈下,他常常会喘不过气来,不要让他平躺,即使是睡觉,也要让他以坐姿入睡,否则,他很容易会休克。』
李云楼脸色很难看,『连睡觉也不能躺下来,那不是很痛苦吗?』
习清岸失笑,『我自小便是坐姿入睡,已经习以为常,不劳你关心。』
『那麽为什麽我不知道?』
习清岸不自然的别过头,『也许我们并不熟吧。』
李云楼像挨了一拳,退了一步。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都退下去吧。』神情甚是疲惫。
等到众人都退了下去,他凝视著床上的男人,『我从不知道,你讲话也可以如此犀利,伤人於无形。』
『我无意伤人。』
习清岸硬下心肠,『我不明白你为何执意不放走我,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我已经打听过,令妹的手术亦很成功,并没有让你挟怨报复的可能。』
『不错,我说过,只要你记起了我,我自然会放你走。』他燃起了烟。
『李先生,你的霸道嚣张用错了对象,若你只是因为我忘记了你而绑架我,未免荒谬了些。』
李云楼苦涩的发现对方的眼中完全没有往日的万斛柔情,只散发出敌意的冷淡,怒意不禁由他胸口燃起。
习清岸竟然这样对他,选择以遗忘他来打击他,原本,自己愿意承受一切惩罚,花费任何代价来求得他的原谅,牺牲所有来讨取他的欢颜,但是清岸竟这样对他,乾乾脆脆的遗忘了他,他不会这麽容易的放过清岸!
他凑近清岸清丽出奇的脸庞,密密的审视他,语气阴沈的开口。『我会叫你记起我,到时候,我们再来算总帐。』
习清岸不敢直视他邪气冰寒的眼眸,仔细的斟酌字句。
『李先生,如果,你绑架我的原因,是如同方才韩先生所陈述的,……你对我有爱慕之心,那麽我很抱歉……,虽然李先生很优秀,但是我对男人并没有兴趣,……我已经有婚约了,你知道,明天就是我的结婚之日。』
李云楼森寒的笑了,『你以为你结的成婚?』
『我……。』习清岸轻轻的咳嗽起来。
『该死!』李云楼匆匆撵熄了烟,『我忘了你的气管很弱。』
他替清岸按摩背部,『喝口热牛奶好吗?』
习清岸摇摇头,这人对他的身体状况真的很了解,他们……应该曾经是朋友吧?
『若你好心的让我离开,我会很感谢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对方大笑出声,『哈哈哈!……好朋友?我李云楼会需要你这种好朋友?』
笑声一落,他恶狠狠地瞪著那个让他爱逾性命的男人,『你别妄想我会放你走,今生今世,你只能有我一个人,我是要定你了,习清岸。』
习清岸怒到脸色发白,『那麽我清楚的告诉你,我对你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你一天是男人,我就对你的屁股不感兴趣,我也不欢迎你对我的屁股感兴趣。』
李云楼怔住了,他对习清岸的个性了若指掌,那样认真而腼腆的清岸会讲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已经是气疯了。
他大笑起来,露出右颊的酒窝,单手捧起习清岸的下巴,邪魅的凑近他的脖子,轻轻的吸允著。
『你错了,你会欢迎的,虽然你一开始不太能适应,毕竟我的尺寸有时连女人都受不了,不过,你後来可也调适过来了,你忘了吗?每次你在我身体下面呻吟,求我的时候……。』
『住口!』习清岸已经羞红了脸,『你真低级,怎能讲出这样无礼的话?我真不敢相信……。』
他使力推开李云楼,『放开我。』
李云楼放开了他,顺势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凝望他一会儿,语气温柔。『你很累了,休息吧!』
他无力的靠回床边,喘著气,努力镇定自己的神经,『你,……请你放了我吧。』
李云楼漫不经心的拂开他额前的发。
『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恢复记忆,凭著自己的意志离开我。二是我死。若我死了,所有一切都归你,你自然可以来去自如。』
习清岸咬咬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来你会活的很久。』
李云楼开心的笑笑,站起身走到房门前,『你说得很对。』他扭开把手。
『你记住,我一定会离开这里,你非法拘禁人身,妨害他人自由,我会告到你破产。』习清岸愤怒的握紧双拳。
他微微一笑,『只要你想起我,我的一切都任你支配。』
习清岸总觉得李云楼的笑容总含著某种凄伤,凝视他的眼神总是专注的令他不安,他努力挥去这样的想法,目前,这个人是他的敌人。『放我走!』
李云楼摇头,『不。』他拉开了门。
『明天是我新婚的日子,你不能害我对不起另一个女孩子。』
李云楼的眼神阴寒下来。『你一直想著那个女人?』
『她是我妻子,我人生中,命定的另一半。』
李云楼怒吼,『我才是你命定的另一半!』他冲到床前,用力摇晃著习清岸的肩膀。
『那个贱女人有什麽好?她有的我全可以给你!』妒意淹没了他的理智,无视於习清岸越来越无力的挣扎。
『李先生,您在干什麽?』韩妈冲了进来,用力拉开他。
李云楼一松开他,习清岸便跌回床头,只觉得全身的骨架几乎都快被他摇散了,他按住胸口痛苦的喘息著,仍一脸的倔强和不驯。
『她有的什麽你全可以给我?你能给我一个新婚之夜吗?你能像她那样让我外公开心的笑不拢嘴吗?你能像她那样……。』
『习少爷,求您不要再说了,不要故意激怒李先生,算韩妈求您。』
韩妈的脸都吓青了。看著脸色越来越狰狞的李云楼,胖胖的身躯赶忙挡在习清岸身前。
习清岸冷笑一声,终究噤了声,别过头不语。
『李先生,求求您,习少爷现在心情不好是一定的,您就不要放在心上,让他休息一下吧,你们这样见了面就吵,怎麽培养感情呢?您先出去吧,习少爷就先让我来照顾好了。』
李云楼铁青著脸色,不发一语的离去。
韩妈这才松口气,回过神来照应习清岸,『习少爷,您有没有怎麽样?李先生实在太粗暴了,您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我没什麽,谢谢你来,韩妈。』
『李先生这样为你费尽心思,你为什麽还要激怒他呢?』韩妈不以为然的叹息。
『韩妈,他是你的主人,你的天,你觉得他是尊贵无上,不容人抵触的,可是,这个人打扰了我的生活,强迫了我的自由,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却给他囚禁在这里,我没有办法不抵抗他,我一定得离开,你明白吗?』
韩妈叹口气。
『韩妈,在这里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了,你能帮我离开吗?』
韩妈摇摇头,『我亲爱的孩子,我明白如果你明天真的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当你恢复了记忆时,将会痛不欲生的。』
『难道你也认为我曾经爱过那个乖癖的男人?』习清岸挫败的按住头,『你们是怎麽回事?我是个男人,我一点也不想抱另一个男人,难道我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你当然有。』韩妈柔声的说。『等你想起了一切,如果你想要离开,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的。』
她摸摸他的脸,语气怜爱。『韩妈只是不希望你日後後悔。』
第八章 烈焰之欲
抚摸著你的身体,让我激狂,你的呻吟,你的扭动,都让我丧失心智。我丧心病狂的想要你。
即使你不再看著我,我也绝望的想要得到你。即使你恨我,我也要得到你,和你融为一体,你不会知道我的心情,不会了解我的痛苦。
不会知道,我爱你已经到达绝望的地步。
我不能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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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习清岸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他强撑著进浴室洗过,便摊坐在自己床上,手滑落床沿,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坐起身查看,床底下静静躺著一只男用公事箱,他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他的手提箱,里面装了他的医疗器材。
怎麽会放在这里?那是他一向不离身的东西,在出事前应该是放在自己的家里,……不对,那时云楼替他多订了一只,说是以後上班就不用再绕回家拿医疗箱,所以应该有两只皮箱。
云楼将他所有用顺手的东西都订了两副,一套放在家中,一套放在这里,要他住的开心恣意……。
他抬起头看著眼前的大床,……这个房间是云楼的房间,云楼的床,他一向睡在左边,那麽,睡在右边的人是谁?……是谁?
『习医生!习医生!您怎麽了?』
习清岸一震,抬眼看到昨晚抓到他的男人,他是……韩建国,李云楼的『影子』,不对,他为什麽会知道那麽多?这种好像是刻划在身体中的记忆是什麽?李云楼究竟是什麽人?
『习医生,您没有事情吧?您的脸色好苍白。』
习清岸咬咬唇,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没什麽,我早上起床一向低血压,过一会儿就好了。』他问:『有什麽事吗?』
韩建国仍是担心的凝望他,『李先生今天下午不上班,想邀您到餐厅一道用餐,让我来看看习医生今天身体状况能不能下床。』
『我好多了,但是不想下楼和那个无礼张狂的男人一道用餐。』习清岸撇撇嘴。
韩建国为他的孩子气感到好笑,『既然如此,请容我退下回报李先生。』
习清岸想到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自己却还被困在这里,不禁气沮,『顺便告诉他,最好他不要出现,我看见他的脸就吃不下饭。」
韩建国苦笑著退下。
习清岸想到李云楼可恶的脸,忍不住对著空中挥拳,想像那是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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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楼出现在习清岸房中,已经是傍晚十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语气是讨好的,『听说你中午吃的很少。」
『心情不好,怎会吃的多?」
『你可以在花园散散心,南边尽头有个湖,以前你最喜欢那里。」
『我不晓得你在说什麽?我只想你放我走。」
『除了离开这里,家里你哪里都可以去。」
习清岸气苦,『我只想离开这里。」
李云楼脸色僵硬起来,『我这里哪里不好?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替你办到。」
『那我要求不要再看到你的脸。」
李云楼沈默了半晌。『你真的那麽讨厌我?」
习清岸发怒,『你开什麽玩笑?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将我关在这里,我怎会高兴?」
『你若与那个女人结婚,你以後会後悔的。」
『我待在这里才会後悔。」他冷冷的说,『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不过我再说一次,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只好谢绝你的好意。」
李云楼忍住气。『你爱我,你只爱我一个。」
『你在开什麽玩笑?我不爱你,我爱的人是巾帼。」
李云楼怒吼,『别跟我提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提我妻子的名字有什麽错?你才是奇怪的人,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你。』习清岸失去了耐性。
『你要折磨我到什麽地步?我那麽爱你,你也曾经那麽爱我,为什麽现在不肯看我一眼?」
习清岸收敛怒气,柔声说:『李先生,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爱情的成份,我们可以做朋友¨¨。」
『不要跟我说这个,你爱我。」
李云楼用力将习清岸丢上床,恶狠狠地凑上前,『你难道完 全没有心吗?我这麽努力的讨好你,容忍你,你仍要使计逃离我
身边,那个女人真的有那麽好吗?你一定要逃开我去找她?』
『放开我!』习清岸徒劳无功的挣扎,『你关我一辈子也没 有用!我对男人半点兴趣也没有,我喜欢的是香香软软的女人,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变态!』
李云楼怒极,『我是变态?我对其他的男人可没有半点兴趣 ,我只爱你一个人!只想要你一个人!』
『我却一点也不想要你,请放开我!』习清岸冷冷的说,『 你这样自私蛮横的破坏别人的幸福,今天本该是我大喜的日子,
却给你破坏了,你可知道当一个新娘等不到新郎,将是多麽的羞 辱?我不会原谅你。』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李云楼阴沈的说,『今天既然是你 大喜的日子,便总该有个新婚之夜,我夺走了你的婚礼,洞房总 要还给你的。』
习清岸从床上翻起身,赫然发现对方正解开系在腰上的皮带 。
『你做什麽?』
李云楼的笑容充满邪妄,『还你一个新婚之夜。』
李云楼走上前,无视於习清岸的挣扎,用皮带绑住了他的双 手,膝盖顶住他的小腹,不让他起身。抬手在床头柜上的药瓶中
倒出两粒药丸,自己先含了,然後俯身吸允身下男人薄软的双唇 。
『乖孩子,先把药吃了。』
习清岸被他强迫的吞了药,他的舌卷入他的唇齿之间,引发 一阵阵的灼热,『不要……。』他低声呻吟。
他的舌渐渐向下移,到了习清岸的锁骨之间,李云楼轻轻啃 噬着。『亲爱的宝贝,我是那麽的爱你……。』
习清岸的呼吸急促,『住手!』
李云楼的神色一凛,『不要抗拒我,宝贝。不要抗拒我。』
李云楼扯开习清岸衬领的衣襟,双手肆无忌惮的在他每一寸 肌肤上游走,印下无数灼热的吻。
『你不能这样..。』习清岸的拒绝渐渐软弱,觉得自己似 乎已经无法思考。
『不能怎样?』李云楼在他耳边轻轻笑,炙热的鼻息令他全 身酥软。
『不能这样吗?』李云楼的手向下探索。
『你!』习清岸惊惧的想要闪躲他的手,李云楼轻咬着 他的耳垂,『不要抗拒我,清岸,只要感觉我。』李云楼的声音 低沈而充满魅惑,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停止了挣扎。
李云楼的唇齿在习清岸胸口像是燃起了一丛丛的火焰,他低 下头,在习清岸诱人的胸膛上,含住了一颗果实,『啊...。
』习清岸忍不住低吟起来,那是一种多麽陌生却又熟悉的触感, 李云楼的舌头挑逗的舔允着他胸口突起的果实,他忍不住将身体 拱向李云楼的手,那正握住他的下身揉捏的手掌。
『你喜欢吧?』李云楼低柔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轻轻的从他下 腹传来,『我是那样的想让你快乐,所以不要拒绝我,不要抵抗 我。』
习清岸的全身须软无力,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他竟然屈服 在这个男人的指掌之下,不行,他几乎完全无法思考,李云楼的
唇舌在他下腹中似乎传来一道一道的电流,刺激着他全身每个角 落。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这时的表情,你知道你现在多淫荡 吗?你的两腿张的这麽开,好像要我马上就进入你的体内。』李 云楼握住他的分身,残忍的用言语污辱他。
『你...。』习清岸的脸上染上潮红,这才发现自己不知 何时竟被他脱了下裤,两腿正放荡的张开,任他抚弄着自己昂起
的分身。习清岸连忙想要合拢双腿,但却被他的双膝撑开。
李云楼邪恶的低笑着,『既然张开了,又何必再合拢?这麽 美丽的秘处,让我仔细看看,你以前从来不让我这样看清楚呢。 』
『放开我。』习清岸的眼角泌出泪光。
『为什麽要我放开你?』李云楼讶异的说,『你明明很喜欢 的。』他低头含住了习清岸的分身。
习清岸一震,忍不住哭叫起来,『不要...。』那样强烈 的电流侵袭着他全身每个毛孔,他想要推开李云楼,双手却被皮 带绑缚着,只能躺着无助的啜泣。
李云楼轻轻舔允着他挺立的分身,舌头纠缠允吸着他分身的 每一寸,李云楼感觉到爱人微颤的身躯,因为无力抵抗,只能无 助的躺着任他侵犯。
『乖孩子,不要怕。』他柔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不要这样,好。』习清岸拼命想合拢双腿。
『我说过,不要反抗我。』李云楼用力握住他的下身,他痛 的惊叫一声,这一次,李云楼不再轻柔,他以几乎是粗暴的方式 噬咬着爱人的分身,搓揉着,允吸着。
他涨红了脸,『放开我。』
『叫出声音来,我的爱。』李云楼的舌尖在他分身的尖端轻 轻转动了一圈。『我喜欢听。』
『啊...。』他忍不住挺身喷出白色的汁液,在李云楼的 口中释放。
『好美的声音。』李云楼轻轻咽下爱人的汁液,俯身吻住他 的唇瓣,『乖孩子,尝过你自己的味道没有?这就是你的味道。 』
习清岸别过头,李云楼却强硬的攫住他的唇,『我要你好好 的尝尝。』
习清岸已无力抵抗,只能虚软的靠在他的臂弯中。
『你,你为什麽这麽过分?』
李云楼毫不留情的抚弄着他雪白的胸膛,『我说过,你的新 婚之夜由我来给。』
李云楼拉开自己西装裤的拉链,一面吻住习清岸,一面扯下 自己的裤子。
习清岸毫无所觉,他已经累的无暇他顾了,他闭着眼睛,张口任身上的男人无情的掠夺自己的唇舌。
李云楼在他身上恣意的摸索已经让他绝望的不再去推拒,他 与李云楼俩人之间力量的差异有如天壤,之前对李云楼的抗拒用 尽了他最後一分力气。
正当他昏沈的仰靠在李云楼怀中时,他感到身後的蜜洞一阵 冰凉,令他打了一个冷颤。他努力睁开眼,『李云楼?』
『乖,不要乱动。』李云楼温柔的拥着他,另一手绕到他身 下,将沾满润滑剂的中指侵入他的蜜洞。
『啊!』习清岸震动了一下,慌张的挣扎起来,『你在干什 麽?』
李云楼用力按住他,强硬的令中指侵入的更深。
『我说过别乱动,不许你违逆我。』他的声音强硬而不容违 抗。
习清岸吓坏了,哪还理会李云楼的威胁,他挣扎的想要起身 ,躲开侵入自己体内的异物,李云楼的眼中寒芒一闪,握住他的 腰,再次将他按倒在床上。
『不要,……不要!』他吓坏了,忍不住啜泣起来。
李云楼脸上闪过一抹怜惜,低头轻吻习清岸的额,『不要怕 ,我说过绝不会伤害你的。』他挤出更多的润滑剂,再次侵入他 紧闭的秘所。
他的身体又僵硬起来,『好痛,不要……。』
侵入体内的手指无情的由一根加为两根,他疼的全身都冒出 了冷汗,李云楼拉开他的双腿,『放轻松,你应该记得的,不放 轻松可没办法适应我的尺寸。』
这句话倒提醒了习清岸,他抬眼望去,紧紧抵在他小腹上的 硬挺份量竟是如此的可怕,他大叫了一声,几乎昏了过去。
李云楼苦笑一声,俯下身拥抱安抚他,『不要怕,乖孩子。 』
习清岸惊惧的摇头,『不要,不要,你会杀了我。』
『不会的,我们不是第一次了,你以前也试过了,相信我好 吗?』
『我不要相信你,我会死的,不要。』他吓得几乎大哭了。
李云楼只是抱着他,手指虽然仍不肯从他体内抽出,但也不 再深入了。
过了一会儿,习清岸渐渐镇定下来,体内异物的违和感也渐 渐缓和,他注意到李云楼另一手握紧了拳头,那顶在他小腹上 的硬挺炙热如火,显然忍的很是痛苦。
『很难过吗?』
他扭曲的笑了笑,『你也是男人,你说呢?』
习清岸咬咬唇,『我们各退一步,你不要对我……。我…… 用嘴……替你……。』
李云楼扬起眉,诧异的盯着他。
习清岸涨红脸,断断续续的解释:『刚才……你也是替我… …。』
李云楼不再说话,自後方抓住他柔软的黑发,按向自己两跨 之间。
习清岸迟疑了一下,伸舌轻轻舔了一下他硬挺的尖端。李云 楼忍不住呻吟一声,将他的头再向下压,他只能张口含住那根属 於男人的分身。
他的技巧实在生涩,李云楼暗暗想,最多只能给他打四十分 ,但是,为什麽他生涩的样子,会让自己这麽冲动?
习清岸困难的舔允着男人的分身,那分身涨大的塞满了他整 个口,但李云楼却拼命将他的头向下按,让那分身差点塞进了他 的喉咙,他痛苦的推开李云楼,趴跪在床沿咳嗽。
李云楼吸了一口气,由後方抱住正不停喘息的爱人腰间,昂 扬的下体顶住爱人身後的蜜洞,因为已经湿润了,所以稍用力便 顶进了一小部分。
『啊!……。』习清岸惊叫起来,『不要,你说过不对我… …。』
『我有说过吗?』李云楼低笑着在他耳边喘息,『何况,你 的小嘴技巧有待加强,是你先推开我的喔。』
『不要!』他感到身後炙热的压力,那硕大的分身仍不断的 尝试继续前进,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要裂开了。
『不要,好痛!……』
『我今天不会再心软了。』李云楼阴邪的微笑,『看着自尊 心这麽强的你,无助的张着腿,被我压在下头,你知道我是什麽
感觉吗?你总是那麽洁净,而我永远是那麽肮,你一向那麽善 良,那麽就再救赎我一次吧。』
他向前顶进。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李云楼。』习清岸不稳的喘息, 『我求求你。』他几乎哭了,眼中盈满了泪花。
他扭动臀部想甩脱深入体内的昂扬,但反而更刺激了对方。
『求我也没有用。』李云楼微微一笑,汗水由额上低落,『 今天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喔。』
话说到最後一句,他的声音转为冷森,用力向前挺进,他几 乎感觉到痛楚,老天,这孩子竟然还是这麽的紧,他几乎忍不住
要立即射出来,但又忍住。太舒服了,他要好好享受一下。
蜜洞被强力的撑开,有如被火烧般强烈的剧痛,习清岸发出 凄惨的叫声,身体好像被撕裂成两半。
『乖孩子,忍耐一下,还有一半喔。』他双手握着习清岸的 腰,慢慢的侵入,实在太紧了,他几乎花了十分钟,才将自己的 分身完全钉入爱人的蜜洞中。
习清岸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他早已无力撑住自己,趴跪 在床上的身躯只靠着李云楼握住腰间的双手扶持,强迫式的让他 的臀部向後挺出,承接男人的分身雨露。
虽然经过润滑,仍然无法承受他硕大的昂挺,丝丝的鲜血由 蜜洞口溢出,沾湿了俩人的分身。
李云楼的忍耐已经到了顶点,他缓缓的抽送起来,他一下又 一下的动着,不知过了多久,习清岸由昏迷中缓缓苏醒,微弱的 挣扎,『痛……,不要……。』
习清岸的身子布满了细汗,感觉的自己的下身因承受不了男 人的硕大而裂开,丝丝的鲜血流下俩人交缠的腿股,他痛的心脏 几乎痉挛了。
『求求你放了我。』
李云楼轻柔的吻着他微开的唇。『放轻松,不然你会受伤。 』
李云楼咬着牙,忍住想在他体内大肆抽送的欲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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