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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阅读

作品:清之晓 耽美|作者:千夜即墨|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3:10:56|下载:清之晓 耽美TXT下载
  「他并没有错。」习清岸的声音发颤,转身对那名工人说话。「真的很抱歉。」

  「不,是我对不起。」那名工人不断躬身,「真的,真的很对不起,这位先生。」

  李云楼看著他花白的头发,「你是我名下工厂的工人?」

  「是的。」「几岁了?」「五¨¨不,四十出头而已。」

  李云楼冷笑,这样花白的头发,起码快六十岁了。「陈离声给我找这样的工人,连个东西都搬不动还要你干什麽?明天你不必来了。」

  那名工人震惊的抬起头,「不,¨¨求求您,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先生。我还有妻儿要养¨¨。」

  李云楼一想到因他的无能,而使习清岸受伤就忿怒不已,「从明天起,我不要再看到你。」

  「李先生,求求您。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他拉住习清岸,知道老板对这个人有著浓厚的保护欲,「这位先生,请您替我说说话,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伤您的¨¨。」

  「我们不必求他。」习清岸的脸色发白,「你不是熟悉这一行的工人,怎麽会在这里当建筑搬运工人?」

  「我¨¨我本来没有工作,但是前一阵子我儿子出了车祸,需要医药费,家里又没有家用¨¨。」

  习清岸听的很专心,「那麽你会修剪花木吗?」

  「我以前在军中都是做这个的。」「你是荣民?」他听出对方浓重的外省口音。「是的。」

  习清岸点点头,「从今天起,我高薪聘请你修整花园的树木,我是你的老板,不用再看这个人的脸色。」

  众人一时都意会不过来,韩建国开口,「习先生,您¨¨。」

  李云楼冷然,「我不会允许这个人在我的花园里工作,白吃白喝。」

  「没有人要他在这里工作。」习清岸的声音很硬。「我家也有花园,我亦有丰厚的收入,请的起任何人,我和他一起回家,不再在这里打扰你。」

  习清岸拉拉那名老荣民,「请问贵姓?」

  老荣民连忙说,「我叫陈达开。」

  「陈老先生请跟我来。」习清岸拉著他欲离开。

  「给我站住!」李云楼气的要命。「你为了这个人要离开我?」

  习清岸挺直背脊,吩咐韩建国。「请你带陈老先生在门口等我。」

  等到他两人走开,他冷冷的回答李云楼。「我不打算在此白吃白喝。」

  「谁说你在此白吃白喝?」

  「不是你吗?你令我失望,毫无宽容心和爱心,我不想再和你住在一起。」

  「我不会让你走的。」

  「是吗?」习清岸问他,「你凭什麽不让我走?你是我什麽人?爸爸?哥哥?当初你让我搬进来,是因为你的敌人要组杀我,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我没有理由该待下来。」

  李云楼看习清岸脸色苍白,胸前起伏不定,知道他过於激动,怕他发病,「我不跟你争,反正你不准走。」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止我。」

  李云楼气的一把抓住他,「你以为我¨¨。」他听到习清岸痛的「啊」了一声,连忙松开他的手腕。

  「为什麽不让我走?这两个月你碰都不碰我一下,既然那麽讨厌我,就让我回我自己的家。」

  李云楼吼叫:「你的家就在这里。」

  「我不会待在不爱我的人家里,我不想白吃白喝。」

  「谁说我不爱你?你以为我为什麽不碰你?就是因为我怕我碰到你就会失去理智,疯狂的要了你,你已经伤过一次,我不想再伤害你。」

  李云楼重重的捶了一下树干,「该死的,我爱你爱的发疯,你知道吗?我热的在这里就可以要了你。」

  习清岸退了一步,但随即站直,「那麽不要怕伤害我。」

  「什麽?」

  「你可以在这里要我。」

  李云楼深吸一口气,「该死的,你知道你在说什麽?你不怕吗?」

  习清岸不稳的微笑,「我怕的发抖,可是如果是你,是你的话我就可以忍受。」

  李云楼深深的看著他,低下头亲吻他。「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如果你是为了那个工人,我答应你让他留下来当园丁,我什麽都答应你。」

  习清岸笑了笑,「嗯。」

  李云楼放开他,「我们该回去用餐了。」

  「云楼。」习清岸低沈的呼唤他。「我不知道还能够活多久,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就不该浪费时间,你明白吗?」

  李云楼握紧拳头,低头凑近他,柔声威胁,「不准再对我提这一类的话,我不要听,听见了吗?」

  「但是¨¨。」

  「你可以活的很久,当我们头发都白了,还能在一起。」李云楼不等他说话,拉他站起身。

  「该走了,我得先找医生给你看看伤,然後我们该吃饭了。」

  「我可以请陈老先生一起吃晚饭吗?就算是我们向他赔礼。」

  「我不认为我们有任何错,不过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说过我什麽都答应你。」

  他们离湖畔越来越远,夕阳照著两人的背影,柔和的像是在微笑。

  时光飞逝,转瞬已经两个月後。

  日子是安宁而舒适的,这一天,习清岸和平常一样,在书房里看书。

  他这几天天总觉得很累,不知道为什麽,常常看书看著,就会不小心睡著。

  他现在看的,是一本古老的记载,大概是李云楼家传的族谱,里面有历代的先人,甚至也有一些传奇性的先人故事,甚至里面有几篇前人的预言,甚至不可思议的诅咒。

  李云楼的家族,其实以前是很大的家族,但是树大枝多,就会有很多败坏门风的事情发生,做了太多的孽,所以到他父亲这代,才会沦落到穷困的地步吧?

  但是云楼毕竟不是常人,仍然能够一步一步爬起来,走到世界的顶端。

  这是他最佩服的一点,一个人只要有毅力,有决心,坚定坚强,什麽不可能的事情,都可以做到。

  习清岸看著这本古老的记载,不禁黯然苦笑。

  里面的预言,说的是李氏会在第十七代断绝子裔。

  不管是不是真的诅咒,李家果然在第十七代的云楼这一辈断了後。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云楼一定可以取个美丽温柔的妻子,那个女子会给他生几个孩子,一家人会过的很快乐,而云楼可以很幸福的。

  但是,他们却相遇了,这也是命运吗?自己也成为了诅咒的一环吗?

  他轻轻的叹息一声,起身想将书放回书架,但忽然眼前一阵昏黑,他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下。

  韩妈在客厅插著花,听见书房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连忙赶了进来,看见习先生正跪在地面,极力想支起身来,不禁魂飞魄散。

  「习少爷,您怎麽了?」她过去搀扶他。

  习清岸让她扶到安乐椅上,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看见韩妈担忧的神色,「我没事。」

  「怎麽会没事?看看您的脸色,¨¨我打电话给李先生,请他马上回来。」

  「不,不用。」习清岸拉住她,「我真的没事,只是坐久了,忽然站起来有点头昏,我的血压一向低了点。」

  他笑了笑,「大概睡一下又没事了,我去洗个澡,洗完就上床。」

  韩妈担忧的看他上了楼,不告诉李先生真的可以吗?她将地上的书一一拾起来,还是请他尽快回来才保险。

  习清岸上了楼,女仆已经替他放好洗澡水,天气很冷,李云楼怕他感冒,即使房间里的浴室也开著暖气,他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凝望自己的倒影。

  云楼说他美。男人也有美的吗?他不明白。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血色,可能有点发烧,所以精神也很差,他实在不觉得哪里好看,这张脸,代表著他多病的身体,他实在并不喜欢。

  他觉得好看的人是像自己的护士林家家,或是弟弟的妻子安妮那一型的人,有著无限的生命力,脸蛋总是粉红粉红的,笑起来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云楼应该找那一型的女子结婚。

  他摇摇头,挥去那种不豫的想法。不能再多想了,他必须快点洗个澡,刚才的昏眩是个不好的预警,也许他明天应该到医院做复诊。

  韩妈端了药和水杯上楼,习清岸仍然在卧房的浴室中,她敲敲浴室的门,没有回音,已许水声太大,所以习少爷听不到吧。

  但是,已经半个小时了,习少爷从来没有洗过这麽的久。她迟疑一下,更加用力的敲门。「习少爷,¨¨习少爷¨¨。」

  仍然没有回音。

  韩妈越想越不对,正想找工具破门而入,便听到楼下李云楼叫唤的声音。

  她连忙出去,下了楼,李云楼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到底什麽事?要我马上回来?」

  「对不起,李先生,但是我担心习少爷¨¨。」

  他一惊,「他怎麽了?」

  「一个钟头前我替他放好洗澡水,他进去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怎麽叫他都没有回答¨¨。」

  「什麽?」他推开韩妈,飞快的上了二楼,习清岸的房门并没有关,他走进去,并没有看到人,便直接走向浴室。

  「清岸!你怎麽了?」他用力擂门。

  他没有得到回答,不禁著急,「清岸,回答我,不然我撞门进去了!」

  他开始撞门,韩妈也赶过来,「习少爷,您怎麽了?」她叫。

  门撞开了,李云楼闪身进去,不禁倒吸口气,浴室的地面上淹满了水,习清岸就躺在浴池里,清秀无俦的脸庞有一半沈没在水中。

  「我的天!」他奔上前,一把将习清岸从水中捞起。

  「清岸,¨¨清岸!」李云楼苍白的叫著习清岸的名字,摸他的脉搏,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在一瞬间停止了。

  「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喘息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对清岸做人工呼吸。

  「醒来,清岸,不要离开我。」在他察觉清岸可能不再醒来的可能时,他的恐惧凌驾於一切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习清岸幽幽的吐出一口气。他咳嗽起来,睁开了眼睛。

  韩妈喜极而泣,「他醒了,李先生,习少爷醒了。」

  李云楼停下了动作,确定眼前的人胸部开始起伏,他紧紧拥住他,将头埋在习清岸湿漉的发中。

  「怎麽了?」习清岸的胸口痛的难以忍受,尚摸不清出了什麽事,但云楼拥住他的身躯在发抖,他轻轻抚摸云楼的头,「没事了,云楼¨¨。没事了。」

  这里是浴室?

  李云楼很快就恢复冷静,将自己的袍子包住清岸赤裸的身躯。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习清岸吃力的摇摇头,「只是手脚没有力气,我怎麽了?」

  「你在浴室里昏到了,差点被水淹死,如果我晚到一分钟¨¨。」李云楼不敢再说下去,俯身抱起他。

  「对不起,可能是我睡著了。」

  李云楼苍白的微笑,将他放在床上,「那麽请你下一次确定是躺在床上再睡著。」

  他替习清岸盖好被子。「我等一下请唐守中来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我没有事情的。」

  「你差一点就死了,叫做没有事情吗?」他吩咐韩妈打电话给唐守中。

  唐守中在半个小时内就火速赶到,他笑嘻嘻的问习清岸。

  「听说你差点在浴池里淹死,是真的吗?」

  他看习清岸点头,就发出了一连串的大笑,「我的天,如果你真的被洗澡水淹死,大概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人吧!」

  习清岸十分尴尬,李云楼脸色不善,起脸来,「你到底是来诊病的,还是来嘲笑病人的?」

  唐守中伸伸舌头,动手替习清岸检查起来,过不久,他拍拍习清岸的背,「没什麽事,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李云楼仍然不放心,「真的吗?」

  习清岸一边将自己的钮扣扣回去,一边微笑,「我说我没有事,你就不信。」

  唐守中哈哈一笑,「他一定累了,让他睡一下吧,我们出去坐一坐。」

  他拉著李云楼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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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关上习清岸的房门,唐守中潇洒的笑容便消失了,「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李云楼带他来到偏厅,「我要知道他的情形。」

  「我建议你日後尽量少让他下床,他需要完全的静养。」

  李云楼的脸色苍白。「真的有那麽糟吗?」

  「以目前的情况而言,他那种心脏现在还能跳动,可以称之为奇迹。」

  「也许¨¨奇迹会一直持续下去。」

  唐守中沈默很久,「李先生,你从浴池将他抱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是的。」

  「他并没有吃到水,肺里也没有积水,我怀疑他不是睡著了才浸到水里溺水,而是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陷入昏迷了。」

  「你是说¨¨。」

  「通常,在浴缸里睡著的人,如果呛到水,一定会立即醒来的,而清岸并没有醒来,也没有吃到水,他很可能是在浴室里发作後休克,然後才沈到水里。」

  唐守中沈痛的看著他,「当你发现他时,我相信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一阵子了,如果你没有及时抢救,他现在已经死了。」

  李云楼深深吸口气,「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我¨¨很遗憾。」

  李云楼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蹲下,用力抱住头。「不¨¨不¨¨!」他极力压低声音嘶吼,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

  「你要雇个看护,二十四小时都不能离开他,我会将必需的急救仪器搬过来,以便随时抢救¨¨。」唐守中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公式化,以掩饰自己盈眶的热泪。

  李云楼眼神木然。

  「在企业界,别说是台湾,即使处身欧美,我李氏的财力都可傲夸当世。」李云楼忽然开口,语气异常冷静。

  「我一生呼风唤雨,自以为无所不能,却无法救回自己最心爱的人¨¨。」

  「李先生¨¨。」

  「为什麽呢?我明明愿意倾尽一切,只要他活著,就算要我以自己的生命来交换,我都毫不犹豫。清岸一生救人无数,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他像个天使一般善良无瑕,为什麽他该要死呢?就算全世界的人全死尽了,怎麽也轮不到他啊。」

  唐守中张口想安慰李云楼,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他自己又何尝不伤心?

  「李先生,这是命中注定的。」

  李云楼却凄寒的笑了。

  「以前的我,从不知道爱为何物。认识了清岸,我才知道,原来世界是这麽美,原来活著是那麽的好,原来爱一个人是那麽幸福,被人爱是多麽温暖的事,之前我所引以为傲的事物原来什麽都不是,连一点价值都没有。」他一字一句的说,声音忽然撕裂了。

  「现在他却要离我而去,他是我的一切,我的所有,如果没有他,我什麽都不是,自尊、金钱、权势,全都只是垃圾!」

  「李先生¨¨。」

  「如果命中注定要让我失去他,那麽为什麽要让我得到他,在我认识幸福之後,才从我手中再次夺走?我不允许,我决不允许!」他厉声说。

  送走了唐守中,李云楼一人独坐厅中,将脸埋入双掌之中。

  他自小孤苦,自从遇见清岸後,才明白爱一个人是如此的幸福,看到清岸笑,他就跟著开心,看到清岸受病痛折磨,他就痛苦的不能自持,和清岸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他都在努力的逗清岸欢喜,清岸一开口,就急著想知道他要什麽。

  他不能没有这个人,不能够失去这个人。

  李云楼静静的坐著,直到天明微曦。

  第十一章 坠落

  今生,我们相遇,有缘无份的情感,让你伤悲深沈的痛苦,如刀刻於我骨中我注定离去

  带著你的爱,你的心请为我守候今生的约定

  从相识到相知,曾经渡过无数荆棘分离又相聚,缠绵不断无尽

  即使只有过短暂的岁月,即使我们相聚的时间不多往後我仍然会记起

  每一分,每一刻;绽放的微笑与暗涌的伤悲,将陪伴我渡过寂静的岁月

  我将等待来生情恋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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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门,卧房传来习清岸咳嗽的声音。李云楼知道他醒了,便站起身,离开偏厅,在习清岸房门前深吸一口气,强扮出一抹笑容,才开门进去。

  习清岸披著睡袍,正在浴室梳洗,看见他来,展颜一笑,「早安,你起的真早。」

  看到他眼里的血丝,习清岸微蹙起眉,「你一夜没睡?」

  李云楼微笑,「我忙了一夜,听到你醒了,所以过来看看。」

  「这样熬夜,对身体不好啊。」习清岸瞧瞧他,忽然吃了一惊。「你有白头发了?」

  李云楼并不在意,「今天感觉怎麽样?」

  习清岸将他按坐在自己床上,站在他面前,用手梳梳他凌乱的黑发,长长叹口气,「前两天还没有瞧见,怎麽这几天忽然多出那麽多?」习清岸怜惜的低下头来,轻轻吻他宽朗的额头。

  「你要保重自己,听我的话,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健康的重要了。」

  李云楼温驯的环住习清岸的腰,他忽然有一种崩溃的激动,将自己的脸埋入习清岸温暖的胸口。这个人恒然如此温柔,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吧?却一味只想著他,念著他一个人¨¨。

  「怎麽了?」习清岸有些惊诧,「像个孩子般撒娇。」

  李云楼只是紧紧搂住他的腰,没有抬头。

  他先是愕然,随即沈默,抚摸这个大他七岁男子的头发。这头发,只怕是为他而白的吧?

  云楼才三十四岁,正当盛年,却为他伤白了头发。

  他实在爱这个男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男人的辛酸与寂寞,他是如此强硬又骄傲的一个人,傲岸而自负,然而他的寂寞只有自己能了解,他的笑容也只为自己展现。

  他吸一口气。「守中说我还能活多久?」

  李云楼震动了一下,这句话像是一把利锥狠狠刺入他心房,他的脸孔几乎扭曲了。「别胡猜,你不会死的。」他严厉的开口。

  习清岸深深的叹息,他本身是医生,岂会不自知病情,只是,他何忍丢下云楼一人?这个强悍自负的男人,他的寂寞与孤独,脆弱与无奈,也只有自己能抚平。

  「云楼,¨¨云楼¨¨。」他低下头轻吻李云楼,那张阳刚坚毅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悲哀与绝望,他几乎心痛了,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李云楼捧起他的脸,颤抖的微笑,「答允我,永不离开我¨¨。」

  他忍不住垂下泪来,「我答允你,决不离开你,决不¨¨。」他的眼泪被李云楼吻去,将他抱到床上躺好。

  习清岸回应他的吻,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直起腰,「我该上班去了。」

  习清岸微微一笑,「可以哟,云楼。」李云楼一怔,「什麽?」

  「我说可以。」他苍白的脸庞泛起了红晕,轻轻解开扣子。

  李云楼盯著他裸露的胸膛,吃力的别过脸,几乎是凶暴的。「别蠢了,你现在这种身体--。」

  习清岸骄傲的扬起下巴,「我这种身体要应付你绰绰有馀。」

  李云楼危险的眯起眼睛,伸手握住他的腰,「别挑衅我。」

  习清岸抿嘴一笑,「我偏要,你能怎麽样?」他贴近李云楼,右手伸向他腰间。

  李云楼倒抽口气,抓住了他的手。「别做傻事,清岸。」

  习清岸白眼,不怀好意的笑笑,「何必忍的那麽辛苦,我说过可以了。」凑过身躯,亲吻他的脖子。

  他倒退,声音粗嘎,「别逼我,你受不住的。」

  「我们可以试试看。」习清岸压倒他,威胁的笑说:「你不动手,就是放弃主导权,那麽换我强奸你,反正你不愿意。」

  习清岸修长而均匀的身躯压在李云楼庞大的身躯上,大腿不经意的擦过他的腰间,令他呻吟一声,反身将习清岸压在身下,「小白痴,你现在要逃还来得及。」

  习清岸微微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声音柔和,「我永不後悔。」

  李云楼深吸口气,用力拥住他,沈沦在他的温柔里。

  「还很难受吗?」

  李云楼担忧的问,在那件事过後,清岸几乎有三天不能下床,虽然他已极力温柔,但是清岸的心脏仍然不堪负荷,微烧始终不褪。

  即使是轻微的发烧,对清岸的身体而言,都是很重的负担。「我真是傻瓜,明知道你受不住,还只顾自己欲望。」他十分自责。

  习清岸叹口气,「这已经是你第二十七次说这句话了。不用担心,我真的没有事。」他也回答了二十七次。

  「你不用守在我身边,去做你的事情吧。」

  李云楼默然不语,他知道,那一天一向腼腆的清岸为何一反常态,任自己对他予取予求。当天的自己实在太痛苦脆弱,他是为了安慰自己,让自己的悲伤与无助在他身上得到发泄。

  习清岸微微笑了。

  「不用对我愧疚,那一天我也不是没有享受的。」他苦笑,「是吗?」「想来你很有经验。」习清岸的语气带著微微的酸味。

  李云楼察觉到酸味,忍不住笑,「别以为你吃了亏,你可是我第一个男人。」

  「女人呢?」

  他乾笑一声,不敢回答。

  习清岸撇撇嘴,「为了和你有立足点的平等,那时候荣大哥怂恿我和他一起去找女人时,我应该答允的。」

  「又是荣宇堂?」李云楼眼中升起怒气。「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下一次让我碰见他,非宰了他不可。」

  「怎麽?」习清岸在床上坐起身,质问他,「你可以找女人,我就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为什麽?」

  「你的身体可承受不了那种激烈的运动。」李云楼暧昧的眨眨眼。

  习清岸生气,「胡说,你在侮辱我了。」他下床,「我现在就去找荣大哥,让他带我去。」

  「不行。」李云楼连忙拉住他,「别乱动,你还没有完全退烧呢。」

  「那麽你说,我是不是应付你绰绰有馀呢?」

  李云楼无奈,「那是当然,只是事後要多躺几天罢了。」

  他气结,「那是因为我还不习惯。」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习惯,我不希望为了我的欲望而要了你的命。」李云楼怜惜的凝望他血色甚薄的脸庞,眼中闪过一抹心痛。

  习清岸知道再多说也无义,只好笑笑,「这几天你都没有去公司,今天不是要去吗?快过去吧。」「但是¨¨。」

  「我已经没有事了,去吧,别让我的事拖累你公司。」

  「别傻了。」李云楼替他拂开额前一撂发丝,「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你恢复健康。」

  「但是,你经营的公司加上下游的子公司,总共有一万多名员工,他们全要靠你吃饭呢。」

  李云楼轻声叹息,「你总是在为别人著想。」

  他微微一笑,「去吧。」

  「我看你吃过药才走。」

  习清岸有点尴尬,「我已经很久不做把药丢掉那种事了。」

  李云楼白他一眼,按铃召来特别看护,「吃药的时间到了吧?」

  护士端药进来,习清岸在他的扶持下坐起身,吞了药,李云楼亲自喂他喝水。

  护士替习清岸卷起袖子打针,那白皙的手腕上布满了针孔,几乎没有下针的地方了,他却彷佛习惯了,微笑道谢。李云楼一阵心酸,悄悄别过了头。

  清岸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吧?每当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痛苦的难以自持。

  一只手,悄悄的握住他的手。

  「我这一生,遇见了你,已经足够。」习清岸的声音清晰。「我是幸福的。」

  李云楼落下泪来,他不敢回头,背著习清岸,紧紧的回握住他的手。

  『不该是你,若是有神,便不应是你。』

  习清岸静静凝视李云楼颤抖悲怆的背影,不过几天工夫,他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这人凝视他的目光总是充满凄苦,自己又何尝抛的下他?如果有可能,真希望能和这个人共老,经历悲欢岁月,笑谈风云。

  但是不用别人告诉他,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也许明天、也许下一刻,他那已经修补过许多次的心脏将会永远停止。

  而他,是多麽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啊。

  习清岸缓缓抽回手,强颜欢笑。「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麽过?」李云楼怔了一下,「生日?」

  「是啊,你自己都忘了吗?」

  「我从来不过生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习清岸放下袖子,对看护道谢,然後转头。「那麽,明天我亲自下厨,煮一桌好菜等你下班,你可不要让我等喔。」

  「没有问题。」

  午夜十二点,李云楼回到家,家里如往常一般,已经熄了灯,只馀几盏小小的嵌灯,他经过餐厅,看到桌上摆著几道菜,都还原封不动的摆著。

  糟糕,这下子绝对得不到原谅了。

  他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小心翼翼的打开习清岸的房门,里头很暗,习清岸一人蜷曲在床上睡,李云楼发现只要他一受到委屈,就会将身体蜷曲起来。

  他坐在习清岸的床沿,明天要怎麽道歉呢?香港的子公司临时出了问题,他亲自坐镇总公司,用连线遥控,到方才才将事情解决,但是,这样怎麽跟清岸解释?他以後一定不愿意再下厨做东西给自己吃了。

  他十分沮丧。

  这时,习清岸翻了个身,背对著他。

  清岸还没有睡著?他弯下腰,「对不起。」

  没有回答。

  「我真的很抱歉,没想到临时有事,我已经用最快的力量赶回来了。」

  习清岸拿枕头蒙住头,「我没听见。」

  他孩子气的举止让李云楼笑出声,「让我有机会补偿你吧。」

  仍然没有回答。

  「真的不肯原谅我?」

  习清岸的声音从枕头下闷闷的传出来。「你要怎麽补偿?我一个晚上都在等你,菜都冷了。蜡烛点了三次,也烧完了。」

  李云楼摸摸他枕头下露出的头发。「只要你说的出来的,我都去做。」

  「说要你早回来,你就没做到。」

  「这次真的是意外。」

  没有回答。「宝贝,真的不肯原谅我?」

  「¨¨¨¨¨。」

  「你想我怎麽补偿,这一次绝对做到。」

  仍然沈默。

  李云楼有点沮丧,站起身,「你晚上没吃东西吧?我去泡杯牛奶给你。」

  「我今天看新闻,阳明山的樱花开的好美,我从以前就一直想在花季到阳明山赏花,当然,不一定是跟你去。」

  李云楼愣了一下,笑起来,「那麽,让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去阳明山赏樱好吗?」

  「我要考虑。」

  「还要考虑?再加两客冰淇淋和法国餐?」

  习清岸这才翻过身来,李云楼拿掉他头上的枕头,「现在¨¨¨¨。」

  李云楼忽然「哇!」从床上弹跳到地面,失声惊叫。「你¨¨你的脸¨¨!」

  那是一张烧的血肉模糊的脸。「清岸,你的脸¨¨!」

  习清岸终於忍不住大笑起来,拿掉脸上的面具,「这才算是报了仇了。」

  李云楼知道受了愚弄,有点恼怒,「谁给你这个面具的?」

  「早上我陪韩妈买菜,在市场买的,还买了这个¨¨。」他指指墙上的吊柜。

  李云楼循著习清岸的手看过去,又退了一步,这一次他虽然又吃了一惊,但没有再叫出声。

  吊柜的门缝中夹著一只血淋淋的手,他青著脸长身而起,将门扇打开,一只断手掉了出来。

  那真是栩栩如生的假手。

  「你是专程买来吓我的?」他没好气的将假手丢在床头柜上。

  「当然是。」习清岸坐起身。

  「为什麽?你事先就知道我今天会爽约,所以买来惩罚我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那张八风不动的冰块脸失去沈著是什麽样子。」

  他一直笑,笑到弯著腰咳嗽,李云楼露出狰狞的表情。

  「嘿嘿嘿,你想知道冰块脸解冻的样子,你完了,我要惩罚你!」

  他一个饿虎扑羊,将习清岸狠狠扑到在床上,同时一手扶住他的背,不让他受到太大的震动,「我的冰块脸解冻後,就会变成一个宇宙无敌、世界第一、空前绝後、举世无双的绝代大色狼,你就认命吧!」

  「哎呦¨¨。」习清岸被他压在身下,使力都推不开他,「重死了,快起来!」

  「跟我求饶就饶你一命。」

  「嘻嘻¨¨我才不求饶。」他想挡开那张侵犯他脖子的狼吻。

  「那你完了,绝代大色魔决定要亲到你求饶。」李云楼继续上下其手。

  「哎呦,好痒,你¨¨不要,快住¨¨嘴!」他喘息,又痒的忍不住笑,「云楼,别¨¨。」

  李云楼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撑著自己的重量,炙热的吻随著脖子而下,「再不求饶就来不及了喔。」

  「不要,我才不¨¨,啊¨¨。」

  李云楼的舌头逗弄著他的小腹,轻轻啃舐,「还嘴硬?」

  「你这人,大色魔¨¨。」习清岸伸手去推他的脸,又忍不住笑。「快住「嘴」!」

  「喂,脸可会变形的!」李云楼不满的叫,抓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手心,「清岸¨¨清岸¨¨。」他的瞳色变深,「我的爱人¨¨。」

  习清岸清秀的脸上充满了温柔,他侧过脸,轻轻摩蹭著云楼撑在床上的手臂,「我再问一次,你想要什麽生日礼物?」

  「我¨¨我想要你¨¨。」

  「那麽,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生日礼物。」

  李云楼的呼吸急促,「老天,我在做什麽?」他想直起身,却被习清岸拉住手,「云楼,可以喔。」他将云楼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

  李云楼呻吟一声,「我会後悔¨¨。」

  「我不後悔。」

  李云楼凝视著他,眼中充满了渴望,压著清岸修长的身躯令他血脉贲张,「现在,就算你想求饶,也来不及了。」

  「这个,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

  这时,夜已深沈,在宁静的夜里,只剩下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的爱语。

  李云楼坐在床沿,看著沈睡中的爱人,老天,他真是禽兽,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再要他,但一碰触到清岸,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真是宇宙无敌举世无双的色魔。

  这时,习清岸若有所觉,翻过身,睁开眼睛。「在想甚麽?」

  「在想我真是个禽兽。」

  习清岸「嗤」的一声笑了,「那麽我也是禽兽了,是我想要你的。」

  「我担心你会发烧。」

  「别傻了,快躺下来睡。」

  李云楼摇头,「我要回自己房间睡,在你床上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要你。」

  习清岸耸耸肩,「我不是很在意。」

  「我在意,你快休息,若是又发烧就麻烦了。」

  「那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什麽事?」

  习清岸板起脸,「你果然又忘了。阳明山。」

  「到那里开车至少两个小时,你会太累。」

  「又不是我开车,怎麽会累?我每天躺在床上,像个僵尸,才真是闷死了。」

  李云楼沈吟著,「这麽想去?那麽,就後天吧,我叫韩妈准备准备,我们去野餐。」

  「真的吗?」习清岸大是高兴,「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呢。」

  是吗?李云楼想了想,发现的确是他们在一起後第一次约会,不禁感到愧疚。「抱歉,我给你的时间太少了。」

  「不,我很开心了。」他很兴奋,「正好,明天是孟州的生日,我要回去庆祝,然後就住在那里好了,後天你来接我。」

  「你明天晚上回来,後天我们一起出门不就好了?」

  「不行。」习清岸相当坚持,「一起出门太没有意思了,一点都不像约会,简直像家人一起踏青,我们是情人呢,後天你来接我。」

  李云楼微微一笑,自然顺著他,「你弟弟生日,明天我要过去吗?」

  「你不用来了,我连礼物都帮你准备好一份,天天见面就没有意思,明天我们两地相思,後天见面才有意思。」

  「好,明天我会好好在家想念你的。」李云楼发出一阵长笑,觉得他实在好可爱。

  「好,那麽就说定了。」他展颜一笑,忽然低低咳嗽起来。

  「你怎麽了,不舒服?」

  「没有,好像有点感冒。」

  「要多睡多吃,才会有抵抗力啊。」他担心的说。「我看,明天你不要回去了吧。」

  「不行,孟州生日我怎能不在,我每年都帮他准备节目呢。」

  李云楼知道他疼弟弟,不觉有些醋意,但随即失笑,摸摸他的头,「那麽答应我,明天不可以太累了喔,如果你又发烧,我们去阳明山一行就此罢休。」

  「那怎麽可以!」他抗议。

  「你知道我说话是不更改的。」李云楼微笑了一下,「睡吧。我看你睡著才走。」

  他替清岸将被子拉高,凝视清岸血色甚薄的脸庞,一直到天亮,他都没有移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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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三天,李云楼果然一早就到了习家大门,习孟州开了门,看到拿著大把百合花束的李云楼。

  「李大哥。」

  「不好意思,吵醒了你,你大哥还在睡?」他看到习孟州身边的安妮和吴妈,再看看表,「你们家都习惯这麽早起?现在才六点呢,还是我吵醒了你们?」

  习孟州苦笑了一下,「我们不是早起,而是一夜没睡。」

  「怎麽了?」他忽然觉得不祥,「是清岸出事了吗?」

  「云楼,你来了啊?」声到人到,习清岸穿了一身白色的便服从二楼下来,他几乎是用跑的,脸上红红的,气色甚佳,清澈的眸子充满了笑意。

  李云楼放下心来,笑说:「你这低血鸭子,我还以为要等你睡到十点才会起床呢?」

  「我很早就上床了,所以五点就起床了。」

  「准备好了吗?东西都带齐了?」

  「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他们和家人道别,就准备出门,习孟州咳嗽一声,「哥,山上风大太阳也大,你的帽子和太阳眼镜没有忘了吧。」

  习清岸顿了一下,「差点忘了。」他对李云楼笑笑,「你等我一下,我去找。」

  等他上楼,李云楼收敛笑容,对习孟州说:「你有事告诉我?」

  习孟州点头,「我¨¨。」

  「你说无妨。」

  「大哥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发高烧,他念著要和你去郊游,高烧却一直不退,医生打针也退不了烧,我们吓坏了。」

  「什麽?为什麽不告诉我?」

  「大哥不准我打电话,说告诉了你就不能去了。」

  「荒谬,郊游什麽时候不能去?」李云楼斥骂,「可是他现在好好的。」

  「我们奇怪的就是这一点,他烧到清晨,烧就奇迹似的退了,甚至可以下床,精神比我们还好,我很担心¨¨。」

  习孟州住了口,习清岸拿著帽子跑下楼来了。「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李云楼担忧的望著他,「你真的觉得还好?」

  「我的精神很好啊,昨天我有点烧,可是一早就退烧了,我没有问题,你放心好了。」

  「大哥,我准备了一些吃的¨¨。」安妮拿出一个竹篮。

  「不用了,我都有准备了。」李云楼说。

  安妮局促的笑了笑,「药呢,药带了没?」

  「带了。」习清岸安慰她,「放心,我今天不会需要那些东西的。」

  安妮点点头,「大哥¨¨。」

  「什麽?」

  她欲言又止,最後只说:「您不要玩得太累,记得早一点回来。」

  不知道为什麽,她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好像习清岸出了门,就不会再回来。

  「放心吧。」习清岸在她头上轻吻一下,又拥抱了弟弟,然後和李云楼出门去了。

  清之晓第二部第十一章 曲终(前篇)

  茫茫人海中,我在浮沈,暗黑的社会里,我遇见了你,

  照亮我的生命,温暖我的心窝!

  你的身影,

  由始至终,都不属于尘嚣。

  一切或许有着注定,

  为你,舍弃一切,我无悔,

  为你,好好的活着你不能享受的时光,

  为你,我愿独守白头,今生,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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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我们相遇,有缘无份的情感,让你痛悲,

  深沉的痛苦,如刀刻于我骨中,我注定离去。

  带着你的爱,你的心,远方里,飘浮于天堂中,

  看着你,守护着你,请为我守候,守候今生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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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相识到相知,曾经渡过的无数的荆棘,

  曾经分离却又相聚,不断的缠绕、缠绵不断

  即使只有过短暂的岁月,即使我们相聚的时间不多,

  往后,我仍然会记起

  此刻

  你每一分,每一刻;

  绽放的微笑与暗涌的伤悲,将陪伴我渡过寂静的岁月,

  我愿意等你

  来生,情恋再续,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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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人生有着注定,你却愿意为我守候,

  为我驻足停留,

  此刻,请你深记,我的微笑,为你绽放,

  过往,

  一切的回忆,有着欢喜,有着痛苦,有着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