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不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往往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大的潜能。
就这样在公司呆了一段日子,亚彤也由实习生转正了,只是她和荀修霖的关系还一直是那样不温不火,没有任何进展,本以为自己进了他的公司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够有一段缓慢的上升空间,如今看着工作进度要想去荀修霖的部门那几乎不可能,听部门的人说荀修霖上班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将自己彻夜关在办公室中没把项目弄完就不会下班,想来也是,毕竟上面有他大哥荀政在监督着,他也不能让手头的项目有一丝的怠慢。
这天下班后荀修霖居然主动请冯亚彤去吃饭。
“今天有时间吧!我请你吃饭。”荀修霖刻意选在下班时间,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她对面显得格外俊朗,那口气似乎又不像是询问。
还没等亚彤回答,荀修霖伸手看了一下腕表解释说:“上次你送我的那幅画,我还没好好感谢你,说了要请你去吃饭,就一直拖到现在。”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见亚彤既不答应也没拒绝,他笑了笑,主动上前绅士的拉开车门,邀请她上车。
原来荀修霖是为了送画的事情。不过是他提出来的任何要求她都没有理由去拒绝他,只是这回他的口气显得有几分客套疏离。
进了包厢服务员上了一壶茶水,荀修霖不紧不慢的将眼前的菜单推到她手中,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语气淡然道:“说好了是请你吃饭,你先点菜。”
她点菜不多也不少,因为顾及到对方是荀修霖,若是太少了他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只不过点的大都是荀修霖上次在冯慕勋家爱吃的几样菜,听于娉婷说荀修霖经常来她家蹭饭。
今天餐桌上荀修霖似乎都不怎么吃菜,倒是喝茶水比较多,坐像十分优雅,有时候还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无趣之下,他便动了动身子,摸上口袋想抽根烟但是又见有女性在场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于是又忍住了。全程下来,他倒是时不时的看着她的吃相,觉得很是有趣。
她一边剥着手中的虾,一边望着他:“你怎么都不吃?”
“既然是请你吃饭,自然要由你来消费。”他抿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这番不露声色的解释让她无可反驳。
整个过程下来她连吃饭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又不好意思抬头直视他,怕自己吃相难看会在荀修霖面前出丑。荀修霖目光深邃的看了看她,又主动为她的杯子添些茶水,整个举动显得极为绅士又细心。
如果能拍照的话,她真想将今天和荀修霖共进晚餐的画面发给陈蕊随时报告情况。
今天这种场面显然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没预料到荀修霖会单独陪她吃饭,没料到那日荀修霖送她回家时她靠在他肩上入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的试探似乎没有被拒绝,反而让她令她产生一种有所回应的幻觉,心里觉得甜蜜极了。喜欢一个人大概都是这样,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和你息息相关,甚至于一个眼神都让你会沉溺其中。
第七章
周六亚彤在画室代素描课,替学生的画面修改了一下型准的问题,又上了一节小课说了些大概的细节。
她对学生基本都不偏心,不管画得好坏与否,只要肯虚心学习努力她都会尽心尽力,就是不喜欢那些游手好闲拿着父母的钱在画室得过且过的人。她自己也是那样颤颤兢兢走过来的,很能理解那种处在悬崖上的感觉,艺考就如一条独木桥,全国几十万艺考学生都在挤,想要安全无误到达目的地,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亚彤代课有时候也挺累的,每天都得帮学生改画,每周画室里的代课老师要轮番做范画。画室里的应届生居多,而且很多还是零基础的,只想靠着画画考个综合类大学就行,并没想过以后走上艺术这条道路,有的学生还需靠复读生带着画。
其实应届生教起来说困难也不是很困难,再者零基础有一个优点就是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思维模式没固定,没被那些理论思想所束缚,所以进步空间也大,说到底画画靠得是四分基础加六分天分,
她改完画之后,进办公室打算和其他老师商讨下一部的教程,这时发现负责人旁边站着一位素未谋面的男士。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有备而来,长得挺帅,身穿t恤衫,深色裤子,冲着她笑了笑打招呼:“你好。”
出于礼尚往来亚彤也点了点头:“好。”
这时负责人从办公桌上起身来到翟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隆重向亚彤介绍:“亚彤,这是我朋友,叫翟湛,过几天打算把他侄女也送到我们画室来学画。”负责人的口气很明显不过,就是想让这些老师多多担待点。
亚彤点了点头答应,“欢迎你带侄女来我们画室。”
翟湛十分大方,下课后请了画室的群体老师去了一家大酒店用餐。他的心思除了画室负责人知道以外,别人还真当他是为了自己的侄女才会如此慷慨。
饭桌上负责人刻意让亚彤和翟湛坐在一块儿。
“以后我侄女就拜托各位老师好好照顾。”翟湛起身举起酒杯冲着在座的各位老师将酒一口喝下,大家都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菜。
亚彤一个人埋头吃着碗里的菜,和身边的人说话也是寥寥几句,或是应承的点点头。这时翟湛举起酒杯一本正经的望着她说:“冯老师,我侄女来画室后还希望你耐心指点,她才上高一,学了八年画,打算明年考美院的附中,所以先来画室培训一下。”
亚彤听着他的介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学了这么久,那基础应该很不错,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带她来画室,顺便带几幅她的作品过来看看才知道她目前在哪个阶段。”
她耐心的说完看着翟湛煞有介事的举起杯子,并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只好尴尬的回道:“不好意思,我不怎么会喝酒。”说来倒是挺有感触的,看到翟湛这么殷勤的对画室的所有老师,她突然想起了当年冯慕勋,以前她叔叔也是这样为她操心。
“没事。”说罢,翟湛把茶水推到她跟前继续说:“那以茶代酒总行吧。”
她抿了抿嘴毫不扭捏的将茶水一口饮下。
翟湛在她身边倒是十分殷勤,毕竟追女孩很有一套,老师们一起喝着酒庆祝,饭桌上的玻璃转盘来回转动,看到亚彤喜欢吃什么他都会特别留意,甚至伸手按住转盘让她夹菜,会贴心的给她递纸巾,或是为她倒茶水,全程将目光对准亚彤,全场的人都快看出来翟湛对她的意思。
翟湛又主动找话题:“冯老师你在哪里上班?”
亚彤回答:“宜正。”
“那还挺巧的,我哥也在宜正上班。荀修霖你认识么?我是他表弟。”翟湛没想到她居然在宜正上班,没多虑就把荀修霖给搬出来了。
听到荀修霖的名字她似乎如梦初醒,抬头语带惊讶的看着翟湛:“你居然是三哥的表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眼前的人居然会是荀修霖的亲戚。
翟湛对她的反应倒也没什么意外,毕竟都是熟人她也起不了疑心。
亚彤半路接了个电话便突然离席。
翟湛最后只好向负责人要了她的手机号码,其实翟湛也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对陌生人性格挺冷的,老是他自己一个劲儿说也没什么意思,只有提到他表哥荀修霖的时候她才会应答几句。不过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上次他本来想问荀修霖关于她的情况,哪知道荀修霖那一番话将他打击的无可辩驳,他就不信了,就算是冯家人那又怎么了,他要是真把冯亚彤搞到手,让人家对她死心塌地了,冯慕勋还能对他怎样么。
离席后亚彤匆忙赶回住所,母亲宁慧玲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她住所的楼下。
她快速赶回家时看到宁慧玲站在门口等着她,宁慧玲给她买了几件羽绒服和皮草,顺便亲手做了菜送到她的住所。
开门时候亚彤还心有余悸的往宁慧玲身后看了看。
宁慧玲会意道:“你章叔说,今天有事就没陪我过来了。”宁慧玲进了房间首要问题就是看她收拾情况如何,见地板锃亮,衣服柜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这才点点头放心。
其实宁慧玲倒是不担心亚彤,就是怕她和陈蕊呆久了就变得不会自理,她从小就教育亚彤,女孩子要学会独立自理不能把自己的生活习性给弄邋遢了,更不要在精神和物质生活上依赖任何人,如今见亚彤将房子里收拾的还算整齐便不再多说。
宁慧玲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了几个保鲜盒,打开冰箱将保鲜盒放进去,继续说:“我在家给你做了点菜带过来,先帮你放冰箱里。你和那陈丫头一起吃。”
“你晚上拿出来用微波炉热一热就可以吃了。这几天天气冷了要多穿衣服,在室内也一样,别以为供暖了就少穿衣服。”她又耐心的嘱咐了一遍。
亚彤上前挽着宁慧玲的手,乖巧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应答:“嗯,妈您别光顾着担心我,您也要注意身体。今晚留下来吃饭么,我给您做饭吃?”说完还得意的冲着她笑了笑。
宁慧玲眸光一亮,心中更是欣慰了不少:“以后妈还有的是机会吃你做得饭菜,妈单位里还有事儿,下次再给你做些好吃的带过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没钱就吱一声,别总开口向冯家要钱。”宁慧玲提到冯家就跟撞在枪口上似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连语气都显得急促。
亚彤听她提到冯家就十分自觉的不接话,就怕触碰到宁慧玲的底线。
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宁慧玲又解释道:“还有彤彤,妈给你钱是妈妈自己的,不是你章叔的钱。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用,没关系。不用替妈妈省钱。”
亚彤点了点头,“我知道。”
宁慧玲是单位主任,工资也不低。之所以想让亚彤回到冯家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冯家能给自己的女儿更多些。
宁慧玲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替她把羽绒服和皮草晾在阳台上,就离开了。
宁慧玲口中的章叔算是冯亚彤的继父,叫章泽强。亚彤父母在她五岁时就离婚了。
说实话亚彤打心眼儿里就排斥章泽强,不为别的,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趋炎附势,骨子里还散发着那股浓烈的暴发户气质,作风也有些不检点。
她大一军训的时章泽强开了一辆劳斯莱斯的车威风八面的在她们学校门口转了好几圈还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后来才知道弄错了地点,原来她的军训地点是在京怀柔区的军事基地。
每次章泽强陪同母亲来看她都觉得很丢人,京城有钱有势的人很多,自己的母亲来探望她一次他就跟着来显摆一次,一来都要大搞排场,弄得跟车展似的,这点冯慕勋做得比他强多了,尤其是在冯慕勋面前还一副阿谀奉承模样,她见了就由衷的厌恶,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她是母亲现任丈夫。
只不过害得她被同系的学生排挤,甚至于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傍了个有钱的大款,做了人家情妇,连别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点不屑和鄙夷。
当年冯亚彤的父母亲也是自由恋爱,冯亚彤的姥爷是广东一位退休干部,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相恋三年,结婚五年,父亲冯慕诚婚内出轨却被宁慧玲逮了个正着,宁慧玲当初是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甚至动用私家侦探拍了不少照片作为证据告到了军区,弄得人尽皆知,当时冯老爷子是集团军的参谋长,地位为部队首长之一,在军政主官及其副职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本来想把儿子冯慕诚往司令部调,哪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更加无法升职,弄得冯家连面子都挂不住,毕竟儿子做了这等出格事,他也无能为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