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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这种感觉你不懂(大结局)|作者:qiumei527|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0:52:37|下载:这种感觉你不懂(大结局)TXT下载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三(2)

  曹冲冲说,我是有妇之夫,我们俩是非法同居。 慕容芹说,我的名分早已给了叶可良,而且我和叶可良有个《结婚证》,也是“有夫之妇”,就让我们另类同居吧,审判长说得对,我们是两个狗男女,一对黑夫妻,这可能是老天的安排。 曹冲冲说:“老天对你够好的啦,把我这么好的男人送给你。” “好什么呀,下辈子我要做寡妇了。” “为什么?” “没听说过吗?拥有两个男人的女人,以后到了阴间,阎罗王就会怪罪下来,下辈子投胎转世后,就会变成寡妇。” 曹冲冲竟高兴起来:“那好啊,下辈子我不结婚,专门等你成了寡妇。” 慕容芹怪他:“你好毒啊,真的希望我下辈子成了寡妇?” 曹冲冲问:“寡妇有什么不好?” 慕容芹说:“按我们老家的风俗,寡妇是不能再结婚的。” “那就不结婚喽,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要让我受折磨啊?” “那时,我天天晚上到你窗户边叫‘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你就起来开门,我们不就可以约会相爱了吗?” “说得那么好听,那不叫相爱,叫偷情。” “说得这么粗俗。” “法律上叫偷情,私情上叫相爱,这样够准确了吧?” “差不多这个意思。” “偷情的人到了阴间是要受惩罚的。” 曹冲冲突然问:“那男人偷情会不会受惩罚?或者说,拥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女人的男人会不会受惩罚?” 慕容芹摇了摇头:“没听过,风俗和传说里都没说男人要受惩罚。” 曹冲冲感慨道:“看来,阎罗王也有性别歧视。” “男女是永远不可能平等的,阴间都是如此。他奶奶的,到了阴间,我再找阎罗王算账。我要领导母鬼起义,建立妇权阴间。” 曹冲冲笑了笑,说:“我们说远了,不开这些玩笑了。” 自从叶可良死后,慕容芹的心几乎成了一潭死水。直到曹冲冲走进她的生活后,她的心田才开始发芽,生活才与爱情和性有关。 她对他说,你给了我一个真女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使整个世界豁然晴朗,全身细胞淋漓尽致地进入某种状态。 从此,慕容芹像脱胎换骨,皮肤光泽得像打过腊。手机小说阅读 m.hrsxb 想看书来华人小说吧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四

  欢乐林自从林大棋携款潜逃后,人心涣散,经营业绩一路下滑,以致差点关门,很多管理人员都跳了槽,另谋出路了。 很快,便传出了欢乐林进行债权债务清算的消息,接着,由原来的副老总接管了欢乐林。 但欢乐林没什么大动作,生意还是没有起色。 那天晚上,在家里吃饭时,曹冲冲突然生动起来,说:“我们来收购欢乐林如何?” 慕容芹大吃一惊:“这种濒临倒闭的企业你也敢碰?” “这时候收购是最合适的。” “你有把握能使欢乐林起死回生?” “欢乐林的地点不错,名气也很大,现在生意不好只是林大棋潜逃造成的,如果这时候有其他公司注入资金控股,管理人员进行调整,再经过媒体宣传,欢乐林必能起死回生。” “你这主意可以考虑,但必须慎重,不能有任何疏忽。” “你的口气好像对秘书说话?” “不不,对不起,可能是有点紧张的缘故吧?” “这点生意也会紧张,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小心没坏处,我们俩经常给对方泼泼冷水,会更清醒一些,少走弯路,不是更好吗?在我面前,还要什么臭架子?” “是你的口气太逼人,你还怪我?” “好了,亲你一下,作为道歉,可以了吧?”说着,慕容芹就去亲他的脸,曹冲冲笑了。 第二天,他们就召开了高层管理人员会议,专门对收购欢乐林之事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大家普遍认为此举可行。 在曹冲冲的策划下,由他的助手主动和欢乐林新的负责人进行多次洽谈,最后,爱拼公司以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控股了欢乐林。 想当初,林大棋在哀叹“欢乐林不知将来会‘鹿死谁手’”时,慕容芹并没有在意,也不在乎它“鹿死谁手”,如今欢乐林成了慕容芹的“势力范围”,她觉得完全是缘份,或者说是巧合。 世间的事就是奇怪,有时你绞尽脑汁想得到的东西,往往就得不到,不经意间擦身而过的往往就跟你有缘。 欢乐林是一家上市企业,在深圳市颇有名气,只是林大棋携款潜逃后,形象才受到影响,股票一路下跌,差点被停牌。 爱拼实业控股欢乐林后,欢乐林的股票开始回升,曹冲冲的谋略得到广泛赞同,一时传为佳话。 之后,他们把欢乐林更名为“爱拼夜总会”。 夜总会一改已往的经营方式,不设“三陪”,不允许赌博和其他非法活动。这曾在集团内部引起争论,有人认为,取消这些变相的促销方式,会大大降低营业额,但事实证明没有影响。由于其纯净和高雅,虽然走了不少顾客,但也吸收了不少新顾客。 再后来,他们又把爱拼实业公司更名为爱拼集团。慕容芹任集团董事长,但很少再过问经营方面的事,集团的大小事基本都由曹冲冲打理。曹冲冲任爱拼集团董事总裁。 爱拼终于成功借“壳”上市。 集团成立半年后,曹冲冲开始正式进军房地产业。以前,慕容芹对房地产业举棋不定,一直没什么动作。曹冲冲在近郊经竞价购得一块二十多万平方米的土地,马上着手开发成一处别具特色的住宅小区。 深圳的住宅,除了传统的“火柴盒”式房子,就是盲目跟风的欧陆风格小区,缺少个性化的住宅。曹冲冲在大陆第一个把住宅区建成意大利威尼斯式的水上城市花园,取名为威尼斯花园。预售楼花的三个月内,就被抢购了百分之七十。 曹冲冲事实上是拿别人的钱来投资。不到二年的时间,威尼斯花园就被抢购一空。单这个项目,爱拼集团就净挣了一个多亿元,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在开发房地产的同时,曹冲冲又把连锁网吧和连锁快餐店进一步拓展,遍及珠江三角洲各个城市,并把它们统一更名为爱拼网吧和爱拼快餐店。 爱拼的股票从此一路牛气,爱拼夜总会也恢复了往日欢乐林时代的风光。手机小说阅读 m.hrsxb 想看书来华人小说吧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五

  慕容芹终于怀孕了,天天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之中。 曹冲冲在威尼斯花园给慕容芹留了一套三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并用白色大理石把四周和地面装修成她最喜欢的白色。慕容芹把它取名“白宫”。 曹冲冲每星期送慕容芹去医院体检一次。只要没出差或应酬,曹冲冲每天一下班就回“白宫”,饭后,总会端过来一盆热水,说:“来,泡泡热水脚,对身体和小孩都有好处。” 他亲自给她洗脚、按摩脚底。看他如此体贴,她的眼睛幸福得快流水,每夜,她都喜欢枕着他的臂弯入睡。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慕容芹身怀六甲、行走不便的时候,有人开始来调查她了。 有人发现慕容芹在北京的“京天”干过,又和原欢乐林的林大棋有一定的关系,加上林大棋携款潜逃,慕容芹又收购了欢乐林,这一切好像是欧阳这一帮人事先安排好的。 特别是在爱拼集团出名后,各种谣言相继传来,说慕容芹是靠色情生意起家的,说她自己也参与出卖肉体,甚至有的人还说慕容芹是黑社会的头目。 事情越传越神秘,有人碰见慕容芹竟赶紧避开,惟恐躲之不及,似乎她随时有可能拔出冲锋枪扫射。 有人在背后称慕容芹是爱拼集团的“老佛爷”。 从魔鬼窝出来的人,慕容芹也成魔鬼了。 尽管慕容芹的事业都是靠自己的骨头血汗拼出来的,完全可以在阳光下照晒,但有人不断地打扰,还是令她和曹冲冲心情烦躁。 那一天,曹冲冲亲自开车送慕容芹去医院体检,在回“白宫”的路上,曹冲冲和慕容芹争论了起来。 “你也真是的,吃饱饭没事做,当初去‘京天’真是自讨苦吃,弄得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曹冲冲埋怨着说。 “你也不能这么说,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如果没有经历这次磨练,也许慕容芹现在还是一个四处受欺负的小姑娘。” “那你是说你现在不得了啦?成了大资本家啦?别老是在我面前摆臭架子。”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过去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吵的?” “不认识自己过去的错误,以后很有可能会制造更大的麻烦。” “我不认为我过去所经历的是一种错误。” “既然不是错误,那为什么还心烦呢?” “心烦的事就是错的吗?” 曹冲冲正要开口继续辩论,突然,不幸的事发生了,前面一辆大货柜车突然来个急刹车,曹冲冲措手不及,他们的车重重地撞在这部大货柜车的后部上。 慕容芹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等到她反应过来,头上的血已经流到嘴角。慕容芹看到曹冲冲口吐着血,努力想爬过来拉她,努力了几次,都不能站起来。 围观的人很快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唧唧喳喳,指手划脚,她都不知道人们说了些什么。 很快,慕容芹也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们都躺在医院。胎儿死在腹中,慕容芹的子宫大量出血。 自己的命虽然勉强保住了,但苦心经营的小生命却永远没有了,那一刻,慕容芹痛不欲生。 曹冲冲的头也撞成了脑震荡,幸好不是很严重,头皮撞破了,缝了八针。 他们都在医院整整住了一个月。 有人以为慕容芹畏罪自杀,调查得更紧了。 爱拼集团的股票一路下跌。慕容芹心急如焚。不少人纷纷辞职,一时间爱拼乱成一锅粥,流言四起。 出院的第一天,慕容芹发现“白宫”的大门被撬开,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翼而飞,保姆也不辞而别。 晚上,她和曹冲冲相拥躺在床上,回味着人世的酸甜苦辣。 夜深了,慕容芹还是睡不着,等着黎明的到来。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祸不单行。 那天,慕容芹正在办公,一名残废人突然闯到她的门前。秘书拼命地挡住他,竟无奈他何。 残废人眼睛深陷进颅骨,颧骨鼓突,原始人一般。慕容芹感觉他的脸很熟,想了想,好像是当年押送她去昆明一个小村庄的那个“便衣”。 “便衣”残废后,外貌也变了样,判若两人,像个会走路的尸体。 “便衣”的出现,让慕容芹心慌,她不是怕他,是怕他让她想起以往的伤痛。本来,慕容芹的生活已有了新的开始,一看到他,以往的一切就翻腾倒海而来。 “便衣”不知道是如何打听到慕容芹的,但这已无关紧要。 “便衣”学古代的武士拱手说:“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先恭喜你发了大财。” 慕容芹说:“我们不是同道人,早已各走各的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便衣”说:“这不是打扰,我们有一笔账,一直未算,以前是为了给你留一条活路,也给我自己留一条活路,所以一直没把我们的事告诉老板,现在老板也下岗了,你看,今天是不是把我们的事了结了?” 慕容芹告诉他,当初她打他,是出于正当防卫,而且把他送到医院医治,已经很人道了,谁也不欠谁的账。 “便衣”说:“你在‘京天’从事黑社会活动的事,我是最好的证人,而我只不过是收人钱财帮人办事的一个小保镖,现在早已不会有什么事,敢把事情全部捅出来,我愿意和你玩这场游戏。” “你想怎么样?直说吧。”慕容芹问。 “你看,我现在终身残废,已经没有谋生能力,你赔我一座金山都补偿不了我的损失,不过,既然事情已过了这么久,我退一步,只赔我三百万元,怎么样?” “想敲诈?我想,你是看错人了,以前的慕容芹不是现在的慕容芹,现在是白天,希望你不要说梦话。” “别装模作样了,事实明摆着,先不说‘京天’的事,你害得我终身残废,至少就得坐十多年牢。” 这事有点棘手,慕容芹想。她突然有点心虚。 慕容芹说:“心不好的人,即使拿到三百万,老天也会惩罚你的。” “你参与组织黑社会活动,心好吗?老天怎么不惩罚你?” “我不想跟你谈这事,我想,你知道门在哪一边,请尽快在我面前消失!” “这事不谈好,我是不会走的。怕你的话,就不会来找你了。” “你别做梦了。”说完,慕容芹打电话叫两名保安把他赶出去。保安把他架了出去。 出门时,“便衣”喊:“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相信你是个明智的人,三百万对你来讲是个零头,而生命和时间对你却很重要。我会再来找你的。” 三百万对慕容芹来讲确实不算什么,但对敲诈的行为,慕容芹不能容忍,更难受的是,“便衣”的出现,让慕容芹的生活变得不是滋味,就像一碗鲜美的鸡汤突然掉进了一只毒飞蛾。 关于在“京天”的事,慕容芹很矛盾,是公开其细节,成为明明白白的历史呢,还是埋在心里,成为永远的秘密?慕容芹想,事情一公开,对她的事业将是沉重的打击,将会有不可估量的损失,不公开,压在心里,又像埋着一个蚂蚁窝,痒得你寝食难安。 慕容芹打他的事,从法律的角度讲,对她没什么大碍,但他的胡搅蛮缠,使她本来已经烦躁的心更加烦躁,而且会将事情搅和得更加复杂,生意将会再受到影响。 慕容芹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了曹冲冲。 曹冲冲不作声,拼命地抽烟,拼命地灌茶,灌满了一肚子茶水。 十几分钟后,他说:“给他十五万,把他打发走算了,懒得惹这种麻烦。” “就怕他胃口不是这么小,况且,以这种方式向我要钱,我心里不平衡。”慕容芹说。 曹冲冲分析说:“如果他上法院告你,可能又要经历慢慢诉讼路,所受的影响可能比这些钱还大。” 慕容芹问:“如果他不愿意呢?一定要三百万怎么办?” “让我来跟他谈谈,你回避,下次他来找你,你让他跟我谈。” “也好。” 慕容芹觉得曹冲冲的想法有点道理,可以接受,便同意了。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七

  “便衣”没有再来找慕容芹,只给她打了个电话,慕容芹让他去找曹冲冲谈。 曹冲冲同意和他谈判,但没有在公司内,他们相约去野外谈。那天,他们谈了很晚,曹冲冲才急匆匆地回家。 回家的时候,曹冲冲脸色惨白,慌慌张张,神色非常不正常。 他说,事情解决了,“便衣”再也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不要再提起这事。他又说,他想到外地商务考察一段时间,明天一早就走。 这一反常态的举动,不是他的风格,况且,他们也从未谈过到外地商务考察的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弄清楚睡不着。 在慕容芹的再三追问下,曹冲冲告诉了她实情。 原来,“便衣”约曹冲冲到没有人烟的滨水河边谈判。曹冲冲只同意给他十五万元,“便衣”一听,说:“这简直是打发乞丐,至少得赔二百八十万元,否则我将会和你们把游戏玩到底。” 曹冲冲坚决不同意,他们终于吵了起来,“便衣”用助行拐杖去打曹冲冲,曹冲冲用力抵挡,一不小心,把他推进了滨水河里,曹冲冲伸手欲拉住他的衣服,但河水太猛,来不及了,他很快就被河水卷走了。 曹冲冲不会游泳,不敢下水,想叫救命,也没有一个人影。他在河边看了很久,都没见到尸体浮上来,料想“便衣”必死无疑。 曹冲冲对慕容芹说,他必须逃跑,他不想坐牢,更不想死。 慕容芹感叹:命运对我真的很不公平。生命是美丽的,命运却是残酷的,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无情?我实在弄不明白,年纪轻轻的,就要遭受这么多折磨,承受这么多苦痛,难道我真的命很硬,注定要克夫?或者真的是扫帚星,到哪里就害人到哪里? 她转而一想,也不对,苟安生和她结过婚,为什么没倒霉,反而升官发财?是什么原因呢? 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果不报,时候未到。对,是时候未到,看来还不是注定要克 夫,曹冲冲还完全有活命的可能。 慕容芹突然想了很多、很远,像个另类的神经病人。 她对曹冲冲说:“要不去自首吧?不会死的。” 曹冲冲态度很坚决,说:“对我来说,坐牢和死没有区别,况且,为这种社会垃圾去坐牢, 我太亏了。” 事到如今,有什么办法呢?慕容芹说,那你就逃命吧,逃到哪里是哪里,不要和我联系,也不要回来。 曹冲冲说:“要不连夜就走,免得夜长梦多,在家过夜也是睡不着。” 慕容芹点了点头。 家里还有五万元现金,曹冲冲带上现金,拉开门就走。 慕容芹的心像被刮了一刀,他这一走,也许永远见不到他了,真是生离死别。 慕容芹追出门,对他说:“我送你一段路吧。” 曹冲冲说:“你行吗?还是让我一个人走吧。” 慕容芹说:“我能挺得住,还能开车。” 曹冲冲说:“不行,现在不能开车,准会出事,如果要送我,我们只能打的士。” 慕容芹陪他走到路边,拦了一部的士,直冲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广场,慕容芹说,你走吧,我不想知道你去哪,我不送你了,自己多保重,你以后也不要告诉我你在哪。 慕容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多年后,想起这事,慕容芹还想不起那天是走路回家还是打车回家。 曹冲冲逃了十多天后,海事局的巡查船在海上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已高度腐烂,面目模糊不清,身份不明。尸体漂浮在一座小小的孤岛边,几只秃鹰正把尸体当美食,尸体的两只眼睛已被啄食一空。 海事局把此案转交给了当地警方,警方很快发出了认尸启事和举报有奖公告。 慕容芹认为这尸体就是“便衣”,她的心天天提到嗓子眼上。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八

  慕容芹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上班了。 每天呆在家里,听天由命。每天暗暗为曹冲冲祈祷,希望老天看在她苦苦挣扎半辈子的份上,保佑他一路顺风,逃跑成功。 秘书告诉慕容芹,老家县政府退来了一百二十万元,秘书还转来了县政府寄给她的一封信。 信中说,慕容芹的钱来历不明,不能接收她的捐款,并取消慕容芹名誉会长的“职务”,基金会已经改了名,不再叫“慕容芹扶贫基金会”,还说,县政协经开会研究,免去慕容芹县政协委员的职务。 对这事,慕容芹感觉很平淡。能收到一百二十万元,对一个生意人来说,怎么样也是件好事,政协委员不挂名也好,反而轻松点,本来自己就没有政治脸皮。她想。 秘书又打电话给慕容芹,说有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女人多次打电话找她。在秘书的要求下,这个女人留下了电话。秘书把电话转告给慕容芹。 这个电话区号是00852,是香港的。 慕容芹在香港是有一些客户,但都是正大光明的,也没什么神秘的,他们不至于不肯透露姓名,而且,她对这个号码很陌生。 难道是曹冲冲叫人打的电话?慕容芹很疑惑。 慕容芹不敢用家里的电话和自己的手机给她打,专门买了一张神州行电话卡,拨了她的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熟悉,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让慕容芹猜猜她是谁,慕容芹猜不出来。 过了一会,她才透露了身份。 原来,这女人是当时任“京天”董事长的春兰。春兰说当时在天津分手后,他被保安押送至珠海。因她是重要人物,“上面”通知他们不能在珠海久留,她和保安便偷渡进澳门。 后来,他们觉得澳门是弹丸之地,不可久留,又从澳门偷渡入香港。 春兰说着就哭了起来。她说她现在已经不像人样了,想一死了之。她很想跟慕容芹谈谈过去,一吐为快。她求慕容芹去香港和她见最后一面。 慕容芹告诉她:真正的主谋并不是她,她也是无意中进入狼窝的,被幕后策划者控制,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糟。 她说,电话里说不清,见面再谈,她打电话不太方便。 慕容芹答应去香港见她。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九(1)

  慕容芹办理了去香港旅游的签证。按约定地点和时间,在九龙一家酒店门口等候她。等了好久,已超过约定时间一个多小时,还未见她的踪影。 慕容芹先进酒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一杯酒,想给自己壮壮胆,酒喝完了,菜却吃不下。 这时,电话响了,慕容芹急忙说:“春兰,你在哪?”可接电话的人却是个男人。他说他是受春兰之托来接她的,就在酒店门口右侧一部红色的士内。 慕容芹紧张地走过去,生怕遇到职业杀手。以前曾有传闻,香港的职业杀手神出鬼没。 很怪,的士内竟是一位和尚。和尚也有手机,也不走路,出门打的。她真纳闷:如今的和尚都成精啦? 和尚四五十岁,肥头大脑,鼻子大大的,眉毛白红相间。见到慕容芹走到车旁,他马上打开车门,说:“阿弥陀佛,老衲受一位施主所托,在此接女施主回去。” 春兰怎么会跟和尚搅在一起呢?就是做尼姑了,也不可能与和尚这么亲密呀? 正想着,和尚把慕容芹请进车内。 刚坐下,越想越不对头,车刚起步,慕容芹说:“停车。”她打开车门,钻了出来。 和尚问:“怎么啦?”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我等春兰亲自给我打电话。” 和尚说:“你不相信我?” “那你让春兰亲自给我打电话。” “她住那边没有电话,如果有,我早就让她给你通电话。” “那你回去让春兰给我打电话吧。” “你查查看,刚才我打给你的电话号码是不是原来春兰给你打的那个?”和尚一脸诚恳。 慕容芹刚才一紧张,疏忽了电话号码。一查,果真是春兰给她打的那个号码,慕容芹只好上了车。 和尚把慕容芹带到一处偏僻的山脚下。下车后,和尚说还要走一段山路。慕容芹的心七上八下。 忐忑爬山坡,一步一徘徊。到半山腰,有一座小庙,小庙周围石头突兀,树林茂密,旁边有小泉细细长流。 好风水,小庙最初选址者肯定精通天文地理。慕容芹想。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没有人进香,连麻雀也休息了,静得出奇,太阳有点温柔,淡淡的光线穿过树叶洒在脸上。 和尚带慕容芹走进小庙。小庙里有几座面目狰狞、眼球鼓凸的泥菩萨,它们身上的油漆已经脱落得斑斑点点,蒙着一层灰尘,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了。菩萨没有名字,不知源于哪个传说,哪本传记。 穿过小庙后门,再走几十米崎岖荒山野岭,有个山洞。和尚打开山洞,让慕容芹进去,说施主在里面等她,然后关上门,自己走了。 山洞阴暗,但不是想象的那么潮湿,里面有昏暗的灯光,有电视,有一张床。 慕容芹一走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慕容芹的心吓得差点没跳出体外。 “小芹,我是春兰。”这个女人说着就走过来拉慕容芹。 她就是春兰?!昔日的性感高傲美人,如今成了白发魔女。慕容芹吓了一跳。 可能是长期没见阳光的缘故,春兰的皮肤白得像保鲜纸裹着一层肥肉,皮肤是半透明的,皮里的血管依稀可见。她没穿乳罩,两个硕大的奶子在薄薄的衣服里,波涛汹涌,完全是一个女野人形象。 春兰一把鼻涕一把泪,述说她的往事。 原来,“京天”出事后,因她毕竟是“董事长”,欧阳怕她被抓而影响全局,成为他们六人中的重点“保护”对象。刚在珠海躲避了两天,“上面”就有人通知押送她的保安,设法偷渡到澳门,再从澳门转逃国外,后来,出国护照没办成,只好偷渡到香港。 花了五万元,他们终于被蛇头从珠海带进了澳门,连夜,他们又被藏在船舱底层运到香港,因氧气不足,且海浪太大,船摇摇晃晃,她和保安在船舱内闷得四肢无力,叫天天不灵,呼海海不应,随后,他们相继昏迷过去,差点死在船舱内。 幸好被蛇头及时发现,进行抢救,他们才把命拣了回来。此时,她真正觉得命如纸薄,还比不上一只蚂蚁。 死里逃生到香港后,他们租了一间小小的村民房,洗手间般大小。因没有身份证,整天不敢出门,乌天暗日。 几个月后,他们身上所带的钱快用光了,保安突然失踪,从此杳无音信。 走投无路时,她曾想过自杀,后来不知不觉中流浪到这家小庙。她看到和尚方脸大耳,红光满面,一副慈悲模样,便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了他,求他搭救,和尚刚开始不敢收留。 春兰告诉和尚,只要暂时搭救,愿以身相许。 庙小,只有这一个和尚守庙,庙所处位置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春兰当时觉得这是个唯一的办法。 和尚说:“阿弥陀佛,看在施主被人利用的份上,老衲请求菩萨保佑,给你一条生路。”便把她安排住在这个秘密的山洞。山洞原是空荡荡的,后来和尚才为她安置了一点简单的“家具”。 俗话说,天下最无聊者莫过于野和尚。无聊起杂念,饱暖思淫欲。平日里除了收一点香火钱,念一段不知是真是假、是对是错的经,和尚实在没事可做,原始的本能欲望就全部暴露出来,更何况在荒野无人烟的半山腰,面对一个天上掉下来的人间性感尤物。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九(2)

  和尚一想起春兰,有时跪在菩萨面前念经,都会不自觉地伸出舌头,快速哧啦啦舔动,蛇信一般。 春兰说,和尚壮如牛,一做起那种事,如鲁智深挥大刀、李逵甩铁垂,鲁莽无比,没完没了,又像一头永远吃不饱的野牛。 几年后的今日,也许是腻了,也许是觉得没完没了地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划算,也很危险,和尚不再想把她藏着了,动员她去自首。 本来,和尚有暗杀掉她的念头,但转而想,既然她在这里这么久,没出事,可能是菩萨暗中保佑着她,所以不敢杀她,怕弄不好菩萨怪罪下来。 春兰觉得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不如去蹲监狱,也有自首的念头,但她怕又落入欧阳之手,受到欧阳一伙非人的折磨,进退两难,有时想一死了之。 最近在看电视时,春兰无意中看到有关慕容芹的报道,才知道慕容芹在深圳的生意还不小,便设法查到了爱拼集团的电话,但给慕容芹打了几次电话都找不到她。 如此非人生活,不过也吧。慕容芹也觉得她不如向警方说明问题的真相。 慕容芹不敢在香港过夜,当夜,她就赶回深圳。 离开山洞时,经过小庙,和尚正跪在菩萨面前念着谁也听不懂的经。

  这种感觉你不懂 五十

  慕容芹继续呆在家里,不敢出门,等待着春兰去自首的消息出现。 不久,慕容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她问陌生女人怎么知道她的家庭电话。陌生女人说,她是政法部门的,新接手负责调查慕容芹的“案子”,想和慕容芹单独面谈一次。 慕容芹的“案子”其实并不复杂,早就该让别人明白了。她想,这个时候把内情全抖出来,不仅能消除社会上对她的误解和不良影响,也有利于转移注意力,让人们不会考虑到曹冲冲的失踪问题。 慕容芹和这个女人约好在帝国大厦的茶馆里谈谈。 当慕容芹进了门,走到这个女人面前时,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陌生女人竟然是慕容芹刚到深圳时,信息中心的主任———“俺老孙”。 原来,“马尾松”顶替她的位置后,她先做了一段时间的闲人,后被调进了政法系统,这几年在公、检、法和政法委几个单位被调来调去。 “俺老孙”也没想到会是慕容芹,她说,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以为是同名同姓,从未猜想是她。世界是圆的,转来转去,一不小心就会碰面。 几年不见,“俺老孙”已老了许多,她也说慕容芹老了许多。岁月不饶人啊!人生苦短,世事难料,世态炎凉,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人料。她们不禁感叹了起来。 故人相见,分外真情。她们都坦诚面对,坦然交谈。 慕容芹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俺老孙”,甚至把春兰在香港的境况和曹冲冲逃跑一事也告诉了她,希望能得到她的指点。 曹冲冲的出逃,慕容芹的心里一直没有底,对信任的人说出来,也是一种安慰。 “俺老孙”听后,安慰慕容芹说:“我相信事情很快会弄清楚的,关于‘京天’的事,很快就会结案,你应该振作起来,把苦心经营的公司整顿好,争取来一次新一轮的冲刺。” “我最担心的是曹冲冲。” “关于曹冲冲的事,一有他的消息,就劝他来自首,争取宽大处理,逃跑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很多人有个误解,总以为逃几年就没事了,但逃跑的生活比什么都难过,如今,再差的监狱也比逃亡的生活好一些,起码可以过得心安理得。” “俺老孙”还说:“春兰最好的办法是向香港警方自首,香港警方会把她移交给大陆警方处理。” 跟她谈了话后,慕容芹感觉像大热天昏昏欲睡时洗了个冷水澡,头脑清醒了好多,这时,慕容芹很希望曹冲冲尽快在她面前出现。 慕容芹想,选择逃亡,永远见不到他,进了监狱,还可以去探访,自首算了。 从不信佛的慕容芹,开始迷信起来,天天对着一座泥菩萨烧香磕头,企求一种超人的力量,帮她渡过难关,也帮她把曹冲冲找出来。 事有蹊跷,也许是心灵感应,也许是慕容芹的努力感动了上苍,没过多久,曹冲冲突然给她打电话。他说他在云南,本来想逃出境,去越南逃生,但边境戒备森严,每天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守卫、巡逻,逃不了,他只好在云南边境一带东躲西藏,不敢抛头露面,现似乎已成了一个真正的没有家园的灵魂。 曹冲冲还说,他随身带着的五万元现金,在云南一家小旅店住宿时,被偷走了三万,但不敢声张,现在身上只剩一点零用钱,又没有提款卡,将没有基本的生活费。曹冲冲让慕容芹想办法给他寄张提款卡。 慕容芹把和春兰见面的事告诉他,说春兰虽然暂时躲避着,但过着非人的生活,人已变了样,像真正的魔鬼,有自首的打算。 慕容芹还告诉他,她遇见“俺老孙”了,并把“俺老孙”跟她说的话转告他,并和他分析了案情。 曹冲冲觉得这样潜逃比坐牢还难受,但又不甘心进监狱,心情极为矛盾。慕容芹也认为“俺老孙”的话有道理,告诉他最好的办法是回来自首。 曹冲冲沉默了好久,没有表态,就把电话挂掉了。

  这种感觉你不懂 五十一(1)

  慕容芹偷偷查询,曹冲冲给她打的电话是路边公用电话。 慕容芹试着q他,但始终没有回音,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可能上网呢? 虽然慕容芹主动找不到他,但慕容芹想,他已没有钱,迟早会找她的,她会再劝他回来自首。 过了三天,曹冲冲果然又在深夜来电,说他已经身无分文,已两餐没吃饭。 慕容芹一听,痛不欲生,酸楚之泪汩汩而下。 慕容芹说:“你等我,我明天一早就飞来接你。你只有自首是唯一的出路,别再想其他歪门邪道了,认命吧,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一早,慕容芹就飞往云南昆明。一下飞机,马上包车直往曹冲冲所在的边境。 曹冲冲已二个晚上睡在野外,蓬头垢面,流浪艺人一般,往日的儒雅已换成了心惊胆颤的浪漫和无奈。 慕容芹抱着曹冲冲痛哭。慕容芹觉得,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她不就是想换一种活法吗?老天为什么非得让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发誓:老天若敢现身,我非亲手杀了老天不可。 慕容芹在云南给“俺老孙”打了个电话,告诉“俺老孙”说,她将带曹冲冲回来自首。 慕容芹先带曹冲冲公公开开地去理发,去洗澡,然后去酒店公公开开地吃饱饭。 曹冲冲感慨道:“原来,自由的人就是最幸福的。” 慕容芹终于带曹冲冲回深圳自首了。亲手把丈夫送进牢房,慕容芹不知道自己是做了善事还是成了罪人,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 春兰在慕容芹的劝说下,也向香港警方做了交代,后由香港警方交给大陆警方处理。 两个月后,“俺老孙”告诉慕容芹,慕容芹的“案子”已经结了,因为慕容芹把所有知道的内情全说了,有关部门调查“京天”一案进展很快,慕容芹立了一大功,有关部门和市委政法委将联合对慕容芹进行表彰。 慕容芹说:“千万别提表彰二字,一提起来,我就心如刀绞。” 春兰也因主动交代情况,只被判了一年徒刑,因病魔缠身,获保外就医。 中国警方已和国际刑警取得联系,正在追捕林大棋。 与此同时,老妈从老家打来电话,说“中华鳖”因为贪污问题,已被撤职,市纪委正立案调查。苟安生早已患了与叶可良一样的肝癌,拖了两年了,四处求医,现在家图四壁。 也许是叶可良要他去相伴吧,本来他们就住得那么近,做个伴,互相也不寂寞。慕容芹想。 苟安生的老婆想来深圳打工,托人来问老妈,能否请慕容芹给她安排个工作。 慕容芹回答说:可以,让她直接到深圳找我,我们是冤家,逃避不掉的,这是老天安排我们见面。 3个月后,曹冲冲“杀人”一案被提起公诉,正式开庭。 其实,此案未开庭就基本有了定论,当事人都已经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尸体也已经被发现,律师和慕容芹都估计曹冲冲会被判十年以上的徒刑。 庭审上,曹冲冲的律师努力在为他辩护,认为他是防卫过当,要求法官对其酌情减刑。 律师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俺老孙”急匆匆地闯进法庭,激动地说:“审判长,各位庭审员,各位在座的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政法委的,姓孙,请原谅我的卤莽和激动。我这里只想提醒大家一个问题:海事局发现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当事人和家属并未亲眼看到尸体,而现在当事人和其他旁观者却都默认尸体就是掉进河里的那个残废人,是不是我们都太疏忽大意了?” 在场的人都突然像被泼了冷水,清醒了过来,纷纷议论起来。 “俺老孙”走上前,继续说:“我建议法院先让有关部门对尸体做dna检测,然后再开庭。” “俺老孙”是在开庭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个问题的,她急忙开车直奔法院。 慕容芹这时也才觉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审判长刚开始很不高兴,严肃的法庭被这么一击,有点失去往日的威严,他有点恼羞成怒,却又觉得“俺老孙”的话很有道理,只好假装深沉而自然地宣布暂时退庭,改日再审。 检察院马上通知公安部门,尽快带曹冲冲去认尸体,并希望能尽快查出尸体的真实身份和做出dna检测。 而公安部门这时才发现,尸体因原先“有了结论”,已被火化。 “便衣”一直是孤独地游荡在社会上的,从未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究竟尸体是不是他,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即使做了dna ,也?